可纵使芙黎有再多的紧张。
在发现戎邃不在家之后,也就都烟消云散了。
她擦着头发在床边坐下,打开通讯器,看见了置顶的消息框里,戎邃半小时前发给她的消息。
盯着这两条消息看了好久,芙黎缓缓沉下一口气,关了通讯器,找来机器人给她吹头发。
这么晚了还把戎邃叫走,肯定是急事。
芙黎很清楚,她应该理解。
她也很能理解。
但是……但是……
他们的夫妻和谐生活,也很急啊。
一时半会估计是等不到人回来,芙黎也就不做他想了,头发吹干,就抱起枕头被子出了卧室。
她趿拉着鞋朝另一头的医疗禁闭室走去,一路走,灯光一路在她身后灭。
戎戎跟在她身后进了禁闭室,在她把枕头被子扔到纯黑大床上时,蹦了上去。
不多时,一人一猫都静了下来。
帝都星近来的天气似乎有些多变,出门时还夜朗星稀,回来时就已经浓云密布,雷声滚滚。
“滴滴”两声,门锁打开。
戎邃裹挟一身夜雾进门,看着满室的漆黑笑了。
连盏灯都不给他留。
换了鞋走进来,戎邃脱了最外面的大衣,放轻了脚步进卧室。
床上空空如也。
别说人了,连枕头和被子都不见了。
他一边脱掉上衣,一边问小控:“芙黎在哪?”
小控很快回答:“回主人,太太在医疗禁闭室。”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戎邃的意料。
怎么睡那儿去了?
戎邃没多想,转身进浴室冲掉了身上的凉意,扯过浴巾一围,就朝医疗禁闭室去了。
推开门,清浅的呼吸声入耳。
灯带随着门开而亮起,是深色的暗调光,并不晃眼。
大床上,一大一小凑在一起,睡得正香。
戎邃瞥了一眼睡得四仰八叉的猫儿子,嫌弃地抿了抿唇。
这张床他还没睡上,又被捷足先登了。
长腿一迈,他走到床边直接把猫儿子拎了起来。
猫儿子在他靠近时就醒了,这会更是直接睁开了眼,冲着他“喵”了一声,很是不满他这扰猫清梦的恶劣行为。
戎邃却冷哼一声,拎着它走到门边,当场放逐到门外。
再将门一关,气得戎戎又挠门。
门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医疗禁闭室能够阻断能量泄露,隔音效果自然也是好的,关上门之后外面的动静一点都听不见。
戎邃颇为满意,准备回床上抱老婆睡觉。
可回过身,却发现这觉睡不成了。
纯黑大床上,肤白似雪的少女不知道在哪个瞬间醒了。
她坐了起来,正睡眼惺忪地望向他,“回来了?”
从戎邃的视角看过去,睡裙的肩带从肩膀滑到手臂上,领口的布料松松垮垮地搭在挺拔饱满之上。
春色半掩,只一眼,就让他心热。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喉间发紧。
不动声色沉下一口气,戎邃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又听见她问:
“你困不困?”
戎邃没说话,只是伸手将人拉了过来。
随着前倾的动作,领口向下一垂,什么风光都尽收眼底。
喉头滚了滚,他于黑暗中反问:“睡够了么?”
“够了。”
纤细白皙的手臂缠绕上脖颈,芙黎睡眼还迷离,眼波轮转之间清纯与妩媚一同流露,哪怕再无欲无求的人,被她这么撩惹,也难以自持。
更何况戎邃本就烧着一颗心。
陷在阴影里的黑色眸瞳,狭长、冷冽,却爱欲难藏,克制难收。
一句“你现在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声色轻软婉转,给了最大限度的纵容,也彻底唤醒了沉睡的猛兽。
天幕之上,雷声轰鸣。
屋檐之下,吟声润耳。
芙黎觉得她掐指一算算的没错,这真的是劫难。
偏生还是她亲口邀请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都收不回来。
雨水润湿地面,滴滴答答。
再被捞起来时,芙黎仿佛在水里浸泡过一般,长发贴着脸,身上香汗淋漓。
膝盖下的地毯是柔软的。
她听见声音从传来,是一种不容反抗的口吻。
“乖,别紧绷。”
芙黎已经思考不了,只能听话照做。
须臾,嘶气声轻响。
芙黎嘴里溢出两个字音,听得戎邃低笑出了声。
他伸手轻轻将她攥紧地毯的手指揉开,握到唇边轻吻。
无可估量的精神力在空中撕扯碰撞。
一夜狂风骤雨,难止难休。
……
天边泛起鱼肚白,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下了。
芙黎像一滩烂泥,从浴室里被抱出来,滚进被窝里,连动手给自己盖好被子的力气都懒得使。
也使不出来。
戎邃出了卧室,回来时带了好些晶石,还有一杯水。
水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戎邃长臂轻轻一捞,就将人就带进怀里。
“补充一点能量再睡。”
芙黎懒懒应声,仅仅一个音都能听出是哑的。
戎邃将晶石放进她手里,又伸手把水杯拿过来,递到她唇边,“喝一点。”
又是懒懒一声。
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说什么都照做,乖得戎邃又忍不住,拿开水杯,低下头吻了下去。
“唔……”
呼吸被夺走,芙黎想挣扎,但是没力气。
好在戎邃只是想吻她,并不打算做别的,浅尝片刻就放开了她。
但被一晚上被折腾怕了,芙黎还是用毫无威慑力的眼神警告他:“吃不消了,你别再来了。”
还疼着呢。
“嗯,不来了。”戎邃餍足了,什么都好说。
他将水杯又递过来,让芙黎喝够了,才想起来什么,忽道:“厌雅送的那支药剂放哪了?”
芙黎警惕,“干嘛?”
戎邃见她露出这般防贼似的申请,放下水杯无奈道:“刚刚帮你洗的时候,我看着有点红。”
“而且,你不是喊疼么?”
芙黎:“……”
洗了蒜了。
最终还是给戎邃指了位置,让戎邃拿过来。
“腿,分开。”
芙黎:“……我自己来吧。”
戎邃挑眉,拧开药剂同时问:“你自己看得见?”
“……”
芙黎暴躁:“我看不见,但是我还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