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也没力气跑。
更抗拒不了。
沾着药剂的指腹触碰肌肤,凉意中透出灼热,刹那间激起一阵颤栗,又酥,又麻,又痒。
芙黎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感官被无限放大。
戎邃每一下的触碰都令她心惊。
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煎熬。
“好、好了没?”芙黎凭着感觉问,嗓音都不稳。
仔细确定该涂抹的位置都涂抹到了,戎邃应声:“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芙黎啪地闭上了腿。
却把戎邃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也一并夹住了。
芙黎:“……”
戎邃:“?”
“宝贝,别邀请我。”他将药剂放到一边,凑过来和芙黎接了个长吻,“我忍不住。”
芙黎一听这话,气都不敢喘了,连忙把他的手抽出去,翻身把自己卷进被子里。
“你别,你忍住,我要睡觉了。”
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可不能再来了。
“好,睡吧。”
戎邃没再多说什么,话音落下就要起身,却又被拉住。
垂眸一看,是芙黎那被他箍出了红痕的手腕。
视线上移,他看向芙黎问:“怎么了?”
芙黎缩在被子里问他:“你不睡觉吗?”
她好歹前面还睡了两三个小时,这人可是片刻小憩都没有,奋战到了天亮。
“我不睡,要出门了。”戎邃回答道。
芙黎惊愕,“你要出门?现在?”
觉都不用睡?
不会累的吗?
戎邃点头,和她解释道:“最近星系内的局势不太稳定,事情比较多。”
芙黎动了动唇:“那你不早说……”
“嗯?”戎邃似是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问道,“早说了然后呢?”
“然后就不那什么了嘛……”
她以为今天是公休日,他们就算折腾一晚上也不要紧,白天可以睡一整天。
哪里想得到,戎邃居然连觉都没得睡。
早知道她就不主动撩拨他了。
“那可不行。”
戎邃低低地轻笑出声,眼眸里尽是戏谑之意,“你想憋死我?”
芙黎当然不想。
“可是你都没休息,身体真的受得了?”
一天一夜没休息,还剧烈运动了几个小时,换做是她,她受不了一点。
好比现在,天王老子来了她都要休息。
戎邃将她的手放回被窝里,用一种很平静陈述事实般的语气回答:“如果不是有事,你现在还休息不了。”
他憋了那么久,哪是这么容易喂饱的。
芙黎:“???”
“你还是快走吧。”说着就缩进了被子里。
她就多余担心他!
听出她的话外之音,戎邃眉梢一抬,一笑置之,“嗯,我走了。”
-
雨后的天际,蔚蓝如洗,清澈纯净。
唇枪舌战了一上午的决策会议终于短暂告一段落,参与会议的其他军团上将都已离开,只有戎邃还留在陛下办公室。
长身玉立的男人此时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白色金边瓷杯冒着热气。
他的视线似乎有些无法聚焦,瞳仁幽黑又空洞。
另一侧,温斯批阅完公文,抬起头就看见亲外甥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起身走过去,不由取笑:“在想小黎?”
换做是从前,他绝不可能在他这沉稳老成的外甥脸上看见这样的神色。
而现在,纵使是看过很多次了,仍然觉得新奇。
同时也慨叹,情感的奇妙。
戎邃淡淡嗯了一声,算作承认,转而问:“舅舅留我,是有什么话要说?”
直切主题,看来是归心似箭。
甥大不中留,有了老婆忘了舅舅,温斯在心底叹气,从前都不用他开口,戎邃就会主动留下来陪他办公。
现在……
不提也罢。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带小黎回耶曼的打算?”
“嗯。”
“时间定了吗?”
“还没。”
回耶曼的想法早在他们去联盟星的时候就有了,只是意外频发,不得已一直向后拖延,拖到了现在。
戎邃没忘记,只是他分身乏术。
身为上将,要忙碌和应对的事情太多了。
所以只有计划,还无法行动。
温斯得到回答,停顿片刻,温和地劝道:“那你们再等等吧。”
戎邃侧过视线看向他。
温斯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进入正题:“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的意思是,帝都各大军团所有军官的出行计划都先暂停,全员留守待命。”
今天上午的会议,是昨夜才临时通知的。
身在帝都的军团将领,副官级别之上全员到皇庭参与,身在边境线的则酌情出席,缺席者会后自行补听会议录音。
现今在边境线当值的是五六七三个军团,分别据守在三大行政星区之外。
照理说,目前还不到异兽最活跃的时候。
可这三大军团的主将却全都缺席了会议,只有副官短暂露面,说明了缘由后又匆匆断线。
这样的情况,不得不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我刚刚给先遣小队批准了境内超速令,最迟两天他们应该就会抵达第六军团,等确切的消息数据传回,我们再讨论。”
事涉帝国安危,那么私人私事就暂时往后放。
戎邃没有犹豫,“好。”
-
气候多变的季节,总是阴晴不定。
驾驶悬浮车从皇庭出来,戎邃才上了空中车道,就听见雨珠拍打在车窗上。
回到6208时,暗沉沉的天仿佛破了个窟窿,雨势倾盆。
室内一片静寂,天光黯淡也没亮起一盏灯。
显而易见,是芙黎到现在都还没醒。
戎邃静步走进卧室,果不其然,床上还鼓着小山包。
看了眼时间,他走过去,撩起被子看了一眼侧身将脸蛋挤压得鼓了起来的少女。
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下掩出一层阴影,却忽地轻轻颤了颤。
双眼缓缓睁开。
正对上眼前人的视线,朦胧迷离,又带着几分茫然的可爱。
她轻轻一声:“嗯?”
戎邃鲜少守着她睡醒,垂眸睨着她同样回了一声:“嗯?”
这一声让芙黎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缓了片刻才软声软语地说:“你都回来啦?”
“嗯。”
戎邃直接将被子完全掀开,正准备将人抱起来,却在看见那白皙的脖颈锁骨上印满的痕迹时突然顿了顿。
而后就听见耳边传来气声。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