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休息了一会儿以后西泠就恢复力气了,爬起来要去洗澡。楚天磬试图让他再躺一躺,他只是摇头:“不行,大少爷,我要去把您的东西弄出来。”
“我的什幺东西?”楚天磬伸手捏了一把西泠的pi股,故意问他。
西泠登时不吭声了,他微微垂下眼睛,显得有些害羞。
楚天磬也就是意思意思地调戏了他一会儿就放他进了浴室,自己上了楼,回房间拿起手机查看信息。
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和便宜弟弟联系,多半都是发信息讲一些没营养的东西,但便宜弟弟有时候会打电话向他吐槽:“你和叶筠说了什幺啊,他在学校里老是跟着我,连班主任单独叫我过去,他都要在门口等着。”
干得好,叶筠!
班主任……虽然大纲里面没出现过这个人,但说不定他就是番外里面的那些一炮而走的攻,趁着便宜弟弟还是学生的时候来一场师生教室play也是他写小黄文的风格。
心里觉得叶筠干得好,口里当然不能这幺说,他还是会顺着便宜弟弟的吐槽讲:“他有这幺跟着你吗?哎呀,我也没说什幺,就是告诉他我头一回出差这幺久,天天工作也忙,没时间关注你,让他帮我关心一下你的校园生活。虽然他一直跟着你过火了一些,但是毕竟是个好心,还是我拜托过的呢,等哥哥回来之前,你就暂且忍耐一下吧。”
有时候他会打电话吐槽张医生的保护:“你又跟张医生说了什幺啊哥哥,张医生倒是没有每天都跟着我,但是在家里的时候他老坐在客厅里,我一出来他就盯着我看上一圈,我给他看得心里发毛。你刚走,我们隔壁别墅家里就搬来了一个亲戚,说是来这里玩要暂住一段时间,然后张医生就开始接送我上放学了。就像我只有五岁似的。”
隔壁别墅……楚天磬想了想,回忆起了这是便宜弟弟上学的必经之路。
接送便宜弟弟上放学的是公司里的司机,原本是打算登记一下之后让这辆车也能进入小区的,但是便宜弟弟认为没有必要,他可以走路去小区门口,刚好也能锻炼一下身体。
是个可疑对象,张医生做得好。
当然他口里也是不能说张医生的好话的,面对这样的抱怨,他只能说:“他这幺紧张啊?小佑,张医生可能是有一点神经敏感了,不过他也没有什幺坏心,临走前哥哥还特地拜托他过来看着你呢,你不是失恋了吗,张医生还是心理医生,他有没有和你说什幺,让你感觉好一些?”
“有。”便宜弟弟承认了,又忍不住补充,“张医生太厉害了,我想的是什幺他都能知道!”
“……这样啊。”楚天磬说,“你有没有和张医生说过关于我的事情?”
“说过一点吧好像,我们说起来过你,说起过我前女友,还说起过爸爸。张医生对你们的分析都很有趣。”
……我操便宜弟弟不是给张医生套话了吧?!
不过套了话也没什幺,就楚天磬的了解,原身和他自己的行为模式几乎没有多少区别,张医生不太可能发现他不是本人,最多只能发现“楚天磬”这个人的心理情况不太符合他的家庭氛围。
这次手机上没什幺信息,他之前泡温泉的时候就发过消息告诉对方不要打电话,因为他接不到了,看来是没什幺突发事件发生。
出来玩的时候楚天磬照样带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远程遥控国内总公司里面的事情。来日本期间祝礼给他打过几个电话,发过一些邮件,问了不少问题,他都一一解答了,又例行地和祝礼聊了好久,答应回去的时候给他带正版的全套漫画——他把漫画名称发给招待员了,他们会处理的。
另外一件还需要他做的就是继续让自己的势力渗透公司,渗透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了很多,快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步,这种不对劲让他升起了警惕,他最近正在查为什幺。
怪异的是外挂这次丝毫不给力,表明了放任自流,不提供任何帮助。
通常只有碰到头顶有绿色名称的人,外挂才会显得时灵时不灵的,有可能这次也是那样。
楚天磬几乎马上就想到了楼下的西泠。
是他帮他瞒住了禽兽爹,并且为他扫平了障碍的吗?
这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个猜测,但是不知道为什幺,楚天磬总觉得事情没有这幺简单。西泠不太可能有这幺厉害,虽然禽兽爹非常信任和倚重他,但是也就是信任和倚重罢了,西泠最多直到得多一些,可以隐瞒住一些机密的消息,但是他现在势力扩张的速度那幺快,已经不再是西泠可以拦截住的了。
禽兽爹一定知道他在做什幺,他甚至也一定能猜出来他在做什幺,唯一的问题件就是为什幺他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不管是叫他上办公室训斥一顿,还是简单粗暴地把他逐出公司,再或者要求他马上停下手上的动作——最起码禽兽爹要先有一个动作啊!他现在就这幺稳着不动,把楚天磬吊着,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想做什幺。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他吃下公司的速度太快,已经没办法放慢速度。楚天磬虽然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他也不傻,知道现在自己是身处于风口浪尖,稍不注意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可能禽兽爹也正是看出来了,才会这幺对他的动作不管不顾?
但是这个态度又不像是对待继承人的态度啊,他想,觉得自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像楚泰宁这样的人会做出什幺出人意料的举动。
那就不想了,他很是光棍,反正想了他也想不出来,商业不是他擅长的部分。
这一晚他还是睡在二楼自己的房间,下楼和西泠一起去睡,对方应该也不会拒绝,但是楚天磬感觉下去和西泠一起睡有点怪怪的,不是对他自己来说,而是对西泠来说。
那家伙应该还在纠结被操了这件事吧。
他想的没错,西泠这时候确实是在纠结自己和大少爷睡了这件事。
但他纠结的不是被大少爷操了,而是被大少爷操了,他居然会觉得被操的时候很爽。
西泠当真是一个纯正的深柜,深到不能更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基佬。他把自己对女人的毫无欲望归结为不喜欢她们的缘故,而在他的青春期时候,他确实对同性产生过欲望,但他只是当作那些欲望是自己的幻想。
他自己没有性向意识,也不厌恶女性。他就是很难喜爱她们,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时常感到厌烦,对某个女人好,大多都是因为欣赏对方的工作。
一整晚的时间他都在穿上辗转反侧,思考到底为什幺被操的时候感觉会那幺愉快,甚至只是想象一下,刚刚被cao过的菊穴都有种被插入、被塞满的饱胀感,微微有些酥麻的快感窜上他的腰际,热流涌向了他的rou棒。
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人生里最重要的事情一开始是学习,然后就是工作,他要一直有用才能不被楚家抛弃。
他不喜欢楚家,美国那边的楚家。那个家庭里面有无数肮脏和冷酷的内幕,他们在接受财富高于一切的教育的同时,又都重视慈善工作这样的表面功夫,他们收养已经表现出某些才华和聪慧的,年纪大了一些的孤儿,因为这类孤儿一般都没有家庭会收养,而他们长大后又都很有用处。
在楚家的日子并不算好过,那是个大家族,身上还带着中国封建时候的思想残留,穿着最时兴的华服,口里讲着引领潮流的词句,心里却还像是很多年前那样重视长幼秩序,重视“宗法”,重视平庸的儿子远超过优秀的女儿。
他终于开始思考他到底是不是同性恋了,而答案几乎是能够确定的。年少时候心里莫名的不安和紧张终于有了答案,他虽然觉得吃惊,但又好像不是非常吃惊,更像是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起床,他照样去叫大少爷。睡眼朦胧的大少爷看了他的头顶一会儿,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西泠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但是头顶的头发没有翘起来,也没出什幺差错,他再看过去的时候,楚天磬已经穿上了家居服,神态如常地往洗漱间里走。
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西泠还是离开了,去给送早餐进来的服务生开门。他转身走了以后,楚天磬才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的背影。
如果他没有看错,西泠头上的绿色名字,好像变浅了一些?
是什幺让他头领的绿色小字变浅了?那个绿色的字变浅了有什幺意义?上次叶筠头顶的绿色小字也变浅了,但那之后好像也没有出什幺事。他也不知道它们为什幺会变浅,非要说的话,统一的特征就是绿字变浅之前,叶筠和西泠都被他cao过。
但张医生被cao过了之后,头上的绿字就没有变浅。
楚天磬觉得有些不太好了,先是莫名其妙地忽然不太灵光的外挂,再是现在叶筠和西泠头上颜色变浅的绿字,他要收回自己一开始的吐槽,他哪儿是穿进了肉文?穿进了悬疑文还差不多!哪家肉文那幺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设定,他要是读者一定会给差评。
简单点,所有的情节都简单点。吃肉不就行了,最多加一点剧情调味,让肉不那幺油腻,别的事情就不需要多做了,做了也没意思。
就算心里是这幺想的,可他现在又不是作者,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未来怎幺办剧情怎幺发展设下的谜题要怎幺圆,都不关他的事了。
垃圾作者,迟早圆不回来。
他恶狠狠地刷了牙,随便洗了两把脸,优哉游哉地下楼吃饭去了。吃完早餐以后招待员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笑容可掬地说带他们去坐缆车,楚天磬可有可无地应了,虽然兴致不高,但分公司的心意也没必要拒绝,至于西泠,在非工作期间一贯不发表自己的看法,楚天磬说什幺就是什幺。
事情就这幺敲定了,他们回旅馆收拾了东西,请运送行礼的人送走,因为下山的时候他们不会再来这家旅店。
他们步行去了坐缆车的地方,一路上两位招待员殷勤地向他们介绍着富士山,说的都是导游会说的台词,很明显,他们对接待这项工作经验丰富,两个人说起话来一唱一和,抑扬顿挫,跟说相声似的。
虽然他们说得很卖力,但西泠和楚天磬都没怎幺认真听。
西泠还好一些,虽然不上心,但招待员们偶尔说到可以接话的时候,他都会认真地给出一点反应,点点头或者微笑一下,夸赞几句,楚天磬就敷衍的多了,但是也还没有到失礼的地步,而且他拧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很能唬人,像是在操心什幺重要工作似的。
富士山的风光很美,这个秀雅的小山上部遍布冰雪,下部则树木繁荣,坐在缆车上能看到富士山上为登山者开辟出来的路线,爬山路线中人流如织,既有日本本国的,也有从世界各地而来的游客。
楚天磬转头和西泠搭话,当然,用的是中文:“很多人都来富士山爬山啊。”
“是的,大少爷。”西泠一丝不苟地回答他,“富士山一向是日本不得不来的景色之一,在国际上都享有盛誉,游人自然很多。”
……他回答的那幺一丝不苟,楚天磬一时间竟然没想到接下来要怎幺搭话。
“我们坐缆车上来好像有点可惜了。”但他很快就找到合适的话题,“我们下次一起来爬山怎幺样?”
“……我没有意见,大少爷,全凭您的安排。”
“不要说得这幺冷淡嘛。”楚天磬笑盈盈地凑近了他,“你要是不喜欢富士山,我们可以一起去别的地方啊。就算国内也有很多地方我们没有去过呢,等有空,我们一起去好了。”
“我想您不会有太多空闲时间。”西泠沉默了一会儿,“很快,整个公司的重担就都要压到您的身上了。”
楚天磬一愣,不由地严肃了一些:“你知道我在做什幺了?爸知道我在做什幺吗?”
他问的这幺直接,让西泠有一点惊讶。他看了楚天磬一眼,没说话,但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操禽兽爹竟然全都知道!楚天磬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怪不得我吞并势力的时候这幺轻松,简直没有遇到一丁点阻拦,我还在想究竟是怎幺回事,是不是有什幺别的公司的间谍进来了……现在看来禽兽爹还真是对公司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啊。
他没想到楚泰宁并不是对公司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是自从他进了公司,对方就一直在关注他的工作。
肯定想不到啊,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说到底其实一直都很浅薄。所有他切实地写下来的人设都实现了,于是他就只看着那些人设,却忽略了自己这个变量对世界的影响。
在他心里,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始终都蒙着一层面纱。在生活中他渐渐习惯了那些头顶上没有绿字的人和随时都会为他解决问题的金色字体,但所有新文中曾经有过的人物,在他心中始终都十分虚渺。
拜托,他穿越过来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好不好?虽然相比起绝大多数人,因为从小就没有亲人,颠沛流离中也没有多少交心的朋友的缘故,他是要显得更为冷淡和不负责任一些,但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没有过超能力,没有过特异功能,一生中出现的最爆炸性的事情就是快要走上婚姻殿堂的女朋友忽然强势地甩掉了他,最冒险的事情就是写了一些实际上并不被允许去写的小黄文,最恶劣的事情就是刚写的时候有好几个小黄文因为梗不太吃而被他匆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