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到了周末。
这个星期五所收到的数据显示,《feel》杂志销量有所回升,虽然比不上以前巅峰时期的销量,但是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我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松了松系得太紧的领带。
时装总监paul心情颇好的扭着腰走进办公室:“主编,今晚要不要一起去酒吧玩啊?”
我瞥了他一眼,哂笑道:“跟你一起?”
“才不是咧,还有丹宁啊,安东尼啊,可惜逸文有事不能参加,但是楼下《beauty》编辑部也会有不少美女一起参加哦!”paul如数家珍的盘算着。
“感情你还包场了?貌似她们的杂志现在销量都还没回升吧,这种时候去泡酒吧没关系?”
paul不赞成的摇摇头:“包场就不好玩啦!人嘛,不就应该及时享乐,不过她们主编也没有参加。”
我作势要走:“你们玩就行了,我就不参加了。”
正在此时,一身休闲装打扮的俊逸男人倚门而立,恰好挡住了我的去路,打趣道:“怎幺,你陈大主编连我这个救场模特的面子也不给了?”
……
坐在酒吧一角,看眼前尽情歌舞的红男绿女们,我头一次感到有些乏味。
“怎幺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丹宁端来一杯鸡尾酒递给我。
我仰头一口气喝完,答非所问的咂咂嘴:“味道不错,叫什幺名字来着?”
丹宁似乎被我牛嚼牡丹的样子所吓到,半晌才开口说:“这可是这家酒吧的招牌真情难忘,你慢点喝,它后劲可大了。”
“这个名字可真是煽情,再来一杯。”
我意兴阑珊的咀嚼着这个特别的鸡尾酒名字,打了个响指让路过的侍应生再给我拿一杯来。
丹宁笑着摇摇头,忽然问我:“你最近是怎幺回事?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哪里变了?”
“以前你可是没少对那些投怀送抱的新人模特们雨露均沾,现在可清心寡欲到每天按时下班回家。——莫非你金屋藏娇了?”他沉思道,随即又摇摇头:“不对,珂越现在不在这里。”
我好笑的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鸡尾酒,喝了一口,调笑他道:“我怎幺不知道你什幺时候变得跟那些八卦的女人一样疑神疑鬼起来了。”
丹宁拿我没办法,却还是好脾气的笑笑:“没有否定就是默认了?”
我挑了挑眉,还没开口手机就响了,丹宁示意我先接电话。
“理非,你今晚想吃什幺?”
隔着扬声器传入耳中的是男人温润清淡的嗓音,与酒吧嘈杂喧嚣的背景乐格格不入,我稍稍捂住手机在这吵闹的环境中不得不提高音量道:“不用特意问我的,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便听见叶知秋问了一句:“……你那边好像很吵,是在外面吗?”
不知为何,我并不想让对方知道我现在所处的环境。
犹豫着还没想好托辞的时候,就听见他继续说道:“我熬了汤,晚上你回来的时候可以到我家来喝一点。”
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不知道从什幺地方杀出来的paul喝上了头似的扯住我兴奋的大呼小叫道:“光坐在这里喝酒有什幺意思!来啊,快活啊!”
我差点被他一下子扯到了舞池边,幸亏另外几个有眼见力的同事把他架住了,才不至于让他扯着我胡闹起来。
回过神才发现手里的手机还没有挂断,不禁硬着头皮的“喂”了一声。
对方并没有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不在电话那头的时候,却听见一道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糅杂着电波传递到我耳边。
“不方便的话,那就不打扰你了。”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拿着手机回到座位上,不明情况的丹宁揶揄我:“说曹操曹操到啊。”
我调整好情绪,翻了个白眼:“你这叫什幺?男人的第六感?”
丹宁不以为然的抿唇笑道:“叫你回去吃饭?我以为你已经不会再对女人感兴趣了。”
我又叫了一杯鸡尾酒,心里有些烦闷,索性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扯道:“谁跟你说叫我回去吃饭的就一定是女人了?”
丹宁耸耸肩,摊手道:“也是,现在会做饭的男人也不在少数。”
我继续猛灌这个名为“真情难忘”的鸡尾酒,丹宁压低声音取笑我:“魅力无边的陈主编,那你跟这位贤妻良母一般的好男人发展到哪一步了呀?”
我打了一个酒嗝,骤然回忆起那人的清冷风情,不禁口吐狂言道:“太早就吃干抹净岂不是很无趣?我一般比较喜欢把最美味的留在最后面慢慢品尝。”
丹宁的脸在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变得有些模糊,几乎是一针见血的拆穿我:“那是谁曾酒后吐真言说与珂越珂大模特第一次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的了?这火,还连绵不绝的烧了好几年。”
我把手中空了的高脚杯倒放在眼前的桌上,伸手朝侍应生摇了摇手,嘴上胡乱辩解道:“那只是个意外。”
丹宁摇头晃脑,举起酒杯:“哦,意外。好了,我就在这里预祝你早日品尝到那顶级美味。”
我抓过隔壁桌的酒杯,摇晃着轻轻地撞上da○n.!丹宁的酒杯杯沿,眯着眼喊了一声:“cheers!”
推杯换盏中,面前桌上的空酒杯换了一个又一个,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其间似乎还有讨厌的家伙想要阻拦我,都被我蛮横的推开了。
将那甜蜜辛辣的酒液通通饮下喉间,整个人仿佛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我是踩着轻飘飘的脚步,漫步云端一般怡然自得的回到了公寓。
拒绝了那个送我上了出租车的家伙的好意,我一个人稳重的进了电梯。
被区区几杯鸡尾酒放倒?不存在的。
我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
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我掏出门卡贴上眼前这扇大门的门把手上方的感应区,“嘀嘀嘀”的响声过后,门却毫无动静。
我抬腿踢了踢这笨重的大门,固执的拿门卡去刷,果然,门还是打开了。
只是出现在门背后的这个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怔了片刻,随即笑嘻嘻的揽上他的肩膀:“你、你怎幺到我家来了?”
男人没有说话,那双似乎凝结了霜雪的眼眸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半晌才对我说了一句:“陈理非,你喝了多少?”
我最讨厌自己被人看扁,揽上他肩膀的手抓住他,迫使他不得不跟我四目相对,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没有喝醉。”
话才说完,胃里就一阵翻天覆地的难受,我几乎是立刻就捂住嘴小声的干呕了起来。
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紧接着,我便被一双温柔却有力的手搀扶着走向了浴室。
浴室里的灯光黄澄澄的,在镜子的折射下更是绽放出柔和又梦幻的光芒。
我懵懵懂懂的被男人带到了用透明玻璃隔绝起来的独立淋浴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头上的花洒忽然被人打开,一瞬间,温热又密集的水流从我的头顶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我甩了甩被打湿的头发,一下子就明白了始作俑者是站在淋浴间外静静凝视着我的男人,嘴角绽放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伸长了手臂一把将他拉入这狭窄的淋浴间内。
很快,穿着一身睡袍的男人也变得跟我一样,我们是两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
我满意的笑了起来。
朦胧又潮湿的水雾渐渐在这方狭窄的空间内升腾起来,我扯了扯已经彻底湿透的衬衣,难受的缠在身上。
始终看不清表情的男人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像是听到了我内心的声音似的,伸过手便轻车熟路的替我解开了碍事的衬衣,再往下则是单薄的西裤。
在这连绵不断的潺潺水声中,我出神的望着男人被打湿的睫毛画过一个脆弱的弧度,以及那领口之下湿漉漉的锁骨,美好的腰线,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对方圈禁在了淋浴间的墙角。
那双潮湿又清冷的眼眸看不清任何情绪的望着我,毫无防备,却一点儿也不脆弱。
我想要吻上去,却被他冰冷的指尖所制止。
快要被水声所掩盖的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你以为我是谁?”
真是一个奇怪又好笑的问题,我不禁笑了起来,手指轻轻地顺着他的眉梢滑向他的眼尾,嘴里轻轻念叨着:“你是谁?我是谁?”
男人眼帘微垂,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讽刺的微笑。
在他这片刻失神之间,我却蛮横的挤入他的双腿之间,扯开那碍事的睡袍便意图不轨的磨蹭起来。
男人不配合的扭动了起来,更激得我按捺不住,热血沸腾下更是硬生生掰开那条又长又直的大白腿,握住自己狰狞的凶器就想长驱直入。
只是眼前这个人的表情渐渐地变得冷落下来,即使潮红的脸庞看起来是那样秀色可餐,然而与之截然相反的却是那冷冰冰的表情。
终于还是忍不住泄气似的暂停了这粗鲁的举动,轻轻地含住他的嘴唇:“不要生气了,阿秋……”
湿漉漉的睫毛在眼前颤抖着,已经无从分辨交错响起的是我或是他的喘息,我握住他搭上我肩头的小腿,猛地沉身挤入那狭窄又未曾触碰过的花穴之时,险些一下子就缴械投降。
我埋头吻上男人湿润又细腻的颈侧,密集的水流顺着二人的肌肤滑落下来,他平坦的胸膛急促的起伏着,我的手指顺着睡袍的边沿探入,毫无阻碍的捏住了那微微突起的小点,身下也借此轻轻地抽送了起来。
“嗯啊——”
传入耳中的是男人克制的喘息声,环住我颈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我,仿佛是为了作弄他这样隐忍的可爱似的,我扣住他浑圆的臀部,埋在他花穴中的肉刃更是不知好歹的往更深处填埋,一边这样开拓着他的身体,一边含住他的耳垂,含糊又露骨的说:“叫出来,叫给我听。”
他浅浅地翘起嘴唇,腰部随着我抖动着,然而气息却是竭力保持平稳的念我的名字:“理非……理非……”
波光荡漾的杏眼温柔得仿佛快要滴出水似的凝视着我,忽的,他微微蹙起眉头,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近乎于难堪的表情——因为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又急又狠的射进了他的体内,快到甚至来不及拔出来。
但是,我却并不为此感到后悔。
这种从内而外彻底的占有了一个人的感觉,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