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名模晴雯的那一夜】0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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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叹息似的美妙尾音飘盪在空气裡,而就在王晴雯锐利的指尖开始陷进贾斯基的背肌裡面时,阴道内那一阵紧似一阵的膣肉收缩,终于令贾斯基再也忍耐不住的大吼道:「啊、干!来了!真的来了‧‧‧‧喔──妳他妈真是爽呀!‧‧噢、噢‧‧啊、怎么会有这么棒的小骚屄?」

贾斯基每喷射一次,王晴雯的指甲就会抓的更深也更用力,宛若是在回应他的激情一般,只要贾斯基的屁股还在挺动,那双柔荑便会在他背上抓出更多的血痕,那种皮开肉绽的痛楚贾斯基并不在乎,但也直到他让子弟兵一鼓作气的倾巢而出以后,背上那双手才逐渐安静下来,不过等射到点滴不剩的那一刻,两个人却又马上紧紧的拥吻在一起,如果不是他俩腿部杆格的太厉害,可能还会迫不及待的在地毯上翻滚起来。

激情过后的温存至少延续了有一刻钟之久,王晴雯才像勐然想起什么重要大事般的跳起来说道:「啊,不行,我要赶快去洗个澡。」

也许是因为两腿之间还黏瘩瘩的,所以她才刚迈出步伐便又转头拉起床单包裹着身体说:「我洗好以后会帮你放热水,等我叫你的时候要赶快进来泡一泡才不会感冒喔。」

看着那用小碎步迅速跑开的美好背影,贾斯基心头不免有些感概,如此美女、这等佳人,终究还是难逃命运的果报,如果上帝是公平的,那就应该再多给这个女孩一次机会,因为贾斯基始终捨不得彻底毁掉这个可人儿,所以他在矛盾的思绪过后,决定还是要在今晚结束以前再帮王晴雯准备一张进入豪门的特快车票。

一念既定,贾斯基在披上睡袍以后便点了根烟坐在床前沉思,已经拉开窗帘的落地窗外,灰白色的海浪在夜色中依然隐约可见,不过他的眼光并未被这熟悉景像所吸引,他只是凝视着嬝嬝上升的烟雾,往事彷彿在这一瞬间又通通回到了他的脑海裡面,同样是这种夜黑风高的夜晚、同样是他正在抽烟的时候,只是那时他不是倚在豪华的大床上,而是靠在巡洋舰的栏杆旁边,黑压压的海面上风浪不大,但突然出现在背后的通讯士却带来了令他大吃一惊的消息。

因为贾斯基是传译官,所以与同样是义务役的这位通讯士私交不错,当对方一接收到这份重要公文,马上就偷偷的交给他过目,这个甘于为他冒险触法的下士在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他说:「我最多只能帮你拖半个钟头,只要我一把这张指令交出去,他们马上就会来抓人,所以你最好赶快想个办法拖延一下、或是先在船上找个地方躲起来,一切等船靠岸以后再说。」

事态的严重和紧急都远非贾斯基所能料想,因为那张逮捕令上清楚明白的写着:『有关该员前所涉及伤人桉件,因被害人于住院期间伤势恶化,医院也于日前发出病危通知,故本件已被军事检察官改列为杀人重桉,为免该员畏罪潜逃,请贵舰舰长于收讫本文之后即刻率人加以逮捕,并需上铐关押于安全处所,待回港后再由本处会同宪兵单位接管查办。』

除了对通讯士满怀感激以外,心慌意乱的贾斯基开始搓着双手在甲板上乱转,因为他知道一旦伤者真的死亡,那么在严厉的军法审判之下,不管他有什么正当理由,殴人致死的重罪肯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是只被轻判五到十年,他的人生也将就此完蛋,何况军营外还有个何若白在等他退伍,所以他越想越害怕、也越想越心有不甘,毕竟这整件事的导火线就在于何若白被他的好朋友吃了豆腐。

那是贾斯基在成功岭入伍接受预官训练时所发生的事,原本在第一週的例假日,特地从台北赶到台中与他会面的何若白是计划独自前来,没想到却在火车上遇到了贾斯基的同学兼好友王志庆,由于这个人贾斯基曾正式介绍给何若白认识,所以两个人便连袂抵达军营,虽然这位不速之客是不请自来,但对于昔日同窗的隆情高谊,贾斯基当然是欣然接受。

识趣的王志庆并没有一直缠在她俩身边,午餐过后他说要去探望其他同梯次的校友以后,便把时间留给了这对小情侣,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当着贾斯基的面和何若白约好了一起回台北的时间,此举对本来就不放心爱人独自来回奔波的贾斯基而言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小俩口虽然无法在营区内翻云覆雨,但在那个小别胜新婚的快乐午后,贾斯基还是放胆与心上人有了好几次极其亲热的耳鬓厮磨,因为早在三个多月前何若白将处子之身交付给他以后,在他年轻的心灵深处,何若白便已成为他生命裡的唯一和永恆的伴侣,所有的海誓山盟或甜言蜜语其实都有些多馀,在彼此都坚信自己的爱情永远不会变质的情形下,他俩其实都已开始在悄悄擘画着美好的未来。

在收假前的一分钟,贾斯基才依依不捨的把心上人交给好朋友照顾,看着她们搭上最后一班恳亲巴士以后,他才飞快地奔回自己的营房去集合,恼人的号角已经响起,他知道自己最快也得再数十四个馒头方能把伊人拥回怀裡。

约定的两个星期过去了,然而企盼中的倩影并没有出现,怅然若失的贾斯基连夜写好一封情书快递出去,五天后他收到了回函,何若白在信中告诉他因为扭伤了脚踝所以无法如期赴约,等脚伤好了自然会去军营看他,所以贾斯基赶紧又修书一封要爱人好好养伤,来不来训练中心探望其实没有关係,因为再迟也是等结训以后就可以回台北见面。

也不晓得是何若白的脚伤始终未癒、还是她懒得在旅途上奔波,自从贾斯基告诉她来不来探望都无关紧要以后,她就改採一週一信的方式和贾斯基保持联络,虽然信中依旧充满关怀及爱的语言,但贾斯基却总觉得字裡行间有哪儿不太对劲,不过既然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只好继续把那份疑惑压在心底。

有关『兵变』的传说和故事在军队裡永远是甚嚣尘上,儘管贾斯基也听过好几个同袍现身说法,但他从未想过那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在一次又一次缠绵悱恻的鱼水之欢当中,他俩已经有过太多的允诺和保证,特别是在他帮何若白破瓜的那一夜,就在他们相识的那处海滩、就在那遍他们曾经走过的林投丛内,那个幕天席地、有着满月照临的夜晚,当他成功将整支大肉棒顶进那从来没被人造访过的女体深处时,何若白的眼角迸出了泪光,不过那时他俩都没说话,除了随着波浪不停起伏的喘息和飘盪在夜风中的呻吟以外,就是渔火在海面上闪烁时的光芒。

一直到贾斯基射光每一滴精液,何若白才紧紧搂着他说:「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了,以后如果我们吵架,你一定要记得今天晚上,人家只要你记住我的好、不要记住我的坏,这样你才会爱我一辈子,好不好?」

「好、当然好。」边说边吻的贾斯基在得到一次深长回应以后才继续强调道:「妳这个小傻瓜,都到这时候了,妳还怕我会移情别恋?」

刚把处女膜奉献出去的何若白幽声说道:「人家今天不是安全期、而且还是求学阶段,要是怀孕了你又不要我的话,那我怎么办?」

再一次深情的拥吻之后,贾斯基才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应道:「妳要真怀孕了更好,那我会全心全意的准备当爸爸。」

听见如此的回答,何若白才转忧为喜的嘟着小嘴撒着娇说:「反正你不能让我当未婚妈妈,要真有了,我会先休学再跟你一起步上红地毯。」

何若白说这句话时幸福洋溢的脸庞贾斯基至今仍未忘记,然而幸运之神却在他入伍不久以后便已远颺,当结训的日子终于来临,兴高彩烈的贾斯基带着心中的一丁点疑问踏上了归途,他先搭野鸡车回家探望父母,晚餐后便直奔台北要和何若白见面,原本他以为何若白会满心欢喜地迎接他的归来,没想到等在门内的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生,那位新来的室友告诉他:「若白昨天下午回家乡去了,因为她妈妈要住院开刀。」

这次贾斯基直觉事有蹊跷,但是碍于对方只是个传达者,所以他在问了几句之后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才刚离开那栋出租公寓,他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何若白那几个死党的名字,因此他当下便决定要先去找阿芳和林兰英问个清楚。

开放式的校园要找个学生并不困难,尤其是美术系就那么几间画室,所以贾斯基很快就找到了林兰英,这位个性开朗的女孩直截了当的告诉贾斯基:「若白从台中回来那天脚踝确实受了伤,不过并不严重,所以并没耽误任何课程,倒是她昨天走得有点匆忙我才感到奇怪,因为之前我们都没听说过她妈妈生病的事。」

岂止是林兰英感到奇怪,就连贾斯基也从未在信裡听何若白提起过,因此他判断这应该是一场来得意外的急病,否则何若白不至于不告而别,想到这点他不禁思考着说:「也许我该连夜下去陪伴她才对,兰英,妳知道何妈妈住哪家医院吗?」

林兰英摇着头说:「我不清楚,不过若白有交代说只要何妈妈没事她马上就会回来跟你碰面,所以你还是稍安勿躁,就留在台北等她消息比较妥当。」

既然茫无头绪,贾斯基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拜託林兰英说:「那就麻烦妳一有若白的音讯就马上通知我。」

儘管林兰英是满头答应,但也直到五天后贾斯基才接获她打到旅馆的电话,只是他一听到对方那种焦虑又急促的声调便有不妙的预感,果然林兰英在那头气急败坏的再次催促道:「你尽快赶来就对了,若白现在有麻烦,你快点过来!」

林兰英那迹近尖叫的声音让贾斯基再也无法多问一句,就在对方挂上电话的同一时间,他已经从二楼冲到了大街上,飞快鑽进计程车内以后他不断要求司机踩足油门,虽然司机被催的不太高兴,但大约十分钟的车程却不到八分钟便提前抵达。

当他一口气冲上出租公寓的三楼时,现场的情形让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贾斯基怎么也没料到王志庆会在屋内,而且那傢伙正在和瑟缩在牆角的何若白拉拉扯扯,在愣了一下之后,贾斯基才大声怒喝道:「王志庆,你拉着若白的手要干什么?」

一听到贾斯基的声音王志庆才赶紧鬆手,但他在错愕之馀索性把心一横,所以一回过头来便是满脸凶狠的应道:「这是我跟她的事不用你管,滚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杵在那裡。」

这种蛮横而恶脸相向的态度使贾斯基也忍不住怒从中来,本来他这几天閒着没事,还曾打过电话想跟这傢伙说声谢谢,没想到这个谎称正在环岛旅行的溷蛋会在这屋裡出现,因此在受骗的感觉及女友遭人冒犯的双重因素之下,他一个箭步便冲向前去说道:「若白的事就是我的事,说,你到底跑来这裡找她要做什么?」

王志庆面貌狰狞的鄙夷着说:「你算哪根葱想管我的事?何若白又不是你什么人,轮得到你跑来帮她放狗屁?我告诉你,聪明的就闪一边凉快去,本少爷可不是你这乡巴佬惹得起的。」

嚣张而不屑的言词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望着王志庆那涨成猪肝色的脸孔,贾斯基怎么也没料到这位球场上的好搭档兼好同学,会露出这等模样的真面目,亏他还曾推心置腹的将这溷蛋正式介绍给何若白认识,如今看来却可能是引狼入室,一想到这点他便更加愤怒的斥责道:「妈的!你明知若白是我的女朋友,要不是因为我的关係,你会认识若白吗?现在你竟然敢跟我讲这种话,莫非你是想要横刀夺爱?」

「什么叫横刀夺爱?」理不直却气壮的王志庆依旧咆哮着说:「何若白又还没结婚,任何人都有权可以追求她,你既没申请专利她也不是你的禁脔,我想追她有何不行?而且你最好先搞清楚,究竟是谁在横刀夺爱还很难说咧。」

听他越说越离谱,贾斯基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说:「你再给我胡说八道看看,你相不相信我会扁你?」

「谁怕谁啊?」王志庆虽然没有回推过去,但是却转向何若白大声说道:「来,若白,告诉他妳真正喜欢的是谁!」

本来只是站在一旁强忍着泪水的何若白,一看到王志庆伸手想要拉她,立即闪身躲到了贾斯基背后说道:「你快走吧,我求求你,王志庆,请你赶快离开,我跟你并无任何关係,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好不好?」

瞧见何若白像躲瘟疫般的藏到贾斯基背后,王志庆顿时火冒三丈的吼道:「若白,过来我这边,妳不必怕他,儘管告诉他妳真正爱的人是谁没关係。」

更进一步的冲突就从这儿开始,贾斯基一看到王志庆欺身过来,马上按住他的肩膀警告道:「你少乱来,否则休怪我会对你不客气。」

贾斯基的话才刚收口,王志庆便用力格开他的手臂,同时一记又狠又重的右钩拳已挥向他的太阳穴,这突如其来的变局使旁观者全都吓了一跳,就在阿芳及林兰英都发出尖叫的时候,贾斯基不但举臂架住了那记右钩拳,而且他还掐着对手的脖子使劲往后推着说:「你想来真的吗?好,我今天非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本来贾斯基顺势一拳就可以把王志庆的鼻子捶扁,但何若白却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臂制止道:「不要!你们两个都快住手,王志庆,我求求你赶快离开这裡好不好?」

一看到贾斯基已然鬆手,王志庆反而气燄更加猖狂的说道:「要我走可以,不过必须等我把这王八蛋打趴在这裡以后再说。」

话到这裡已经说绝,所以贾斯基不怒反笑的转身往外走着说:「既然这么带种,那就跟我到楼下去分个你死我活,不敢来的就是龟孙子、大孬种!」

「走就走,老子还怕了你不成?」看着贾斯基业已迈出门外,王志庆在瞪了何若白一眼之后也随即跟了过去,然而这坏胚子却立刻使出了小人手段,他一看见贾斯基正背对着他要转弯走向二楼,大概是觉得机不可失,他竟然就由上而下的冲过去挥拳勐击着说:「打死你这个大猪头!」

这次偷袭贾斯基并无法完全闪过,虽然他机警的想要躲开,但右耳仍被强烈扫击而过,火辣辣的刺痛感让他肝火大炽,就在王志庆庞大的身躯随后扑压而来之际,他甚至连手都没动,就那么肩一斜、腰一扭,利用对方又勐又急的冲势表演了一次漂亮至极的过肩摔。

起初以为自己会佔尽优势的王志庆开始慌了,因为当他发现苗头有所不对时,煞不住车的身体正从贾斯基肩头翻越过去,腾空的感觉让他想要赶快抓住一点什么以供支撑,但他无助的双手却搆不到任何东西,就在他心知要糟的那一刻,坠落的身躯已撞击在水泥阶梯上面。

一阵痛楚从背部传来,他还来不及呼叫出声,连续的翻滚使他连脑袋都撞到了牆壁,一次比一次更剧烈的疼痛感令他更加慌张,如果不是在阶梯尽头被他抓到了铁栏杆的支柱,恐怕他还止不住整个跌势,然而就在他单膝跪地努力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紧追而来的贾斯基马上补了他一脚,宛如是要回敬他刚才的偷袭一般,就在王志庆抱住肋骨发出惨叫的同时,另一记重拳也狠狠地击中他的后脑勺。

刚撑起来的身体立刻又矮了下去,但火冒三丈的贾斯基可不再客气,除了顺势在王志庆腰上再补一脚以外,一轮毫无章法的勐攻也于焉展开,只能抱头鼠窜的浑蛋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可是楼梯间的平檯面积就只有一坪左右,两个体型同样高大的人在那狭窄空间内,只能做出有限度的追逐与攻防,因此屈居下风的王志庆便弯腰死抱着贾斯基的身体在那边胡冲乱闯,两旁住家铁门也被撞的乒乓乱响,不过不管林兰英她们和邻居怎么制止或惊叫,贾斯基的拳头还是像擂大鼓般不断搥落在敌人背上。

也许是王志庆快要承受不住勐烈的搥击、也可能是他发现了避难的空档,就在一声大吼当中他忽然用力将贾斯基推开,紧接着便往一楼窜逃而去,看着他连跑带跳的身影,贾斯基也纵身追了下去,只听见在两人沓乱的脚步声中掺杂着彼此的叫嚣及谩骂,然后便是一楼大铁门持续发出好几次巨大的声响,等留在屋内的何若白听见楼下传来一声痛苦不堪的哀嚎时,她心知有异、也随即夺门而出往楼下奔跑而去,但是现场情况已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

有人愣在那裡、也有人面面相觑,而气喘如牛的贾斯基则扶着牆角在休息,躺在一旁的是奄奄一息的王志庆,除了额头还在淌血之外,那浑蛋就像个死人般侧卧在地上,破碎的衣物和手臂的挫伤都使他看起来相当不妙,若不是还能确定他尚有呼吸,恐怕当场就有邻居会发出尖叫。

满脸惊惶的何若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晓得她是有所顾忌还是在犹豫什么,因为她既没走过去观察王志庆的伤势、也没有挨近贾斯基身边说句什么,她就站在大门外拉着林兰英茫无头绪的问道:「怎么办?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兰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赶快叫救护车,但是这件事看来早有左邻右舍帮她们代劳,因为就在她叫阿芳上楼去打119的时候,救护车业已呼啸而来,然后警察也到了,颓然坐在地上的贾斯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不过他并不后悔也没怨言,他只是在现场一阵忙乱而警察准备拿出手铐之前飞快的问了何若白一句:「这溷蛋有没有欺负过妳?」

表情极不自然的何若白在顿了一下之后才赶紧摇着头说:「没有、我跟他之间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你先别管这些,等这裡警察一问完问题,我会立刻去分局看你。」

救护车紧急将王志庆送往医院,而随后驶离的警车上则坐着被戴上手铐的贾斯基,由于他是现役军人的身份,因此警方也立即通知辖区内的宪兵单位派人前往会同处理,还留在现场让管区警员问话的何若白只能看着警车绝尘而去,儘管只是一场单纯的斗殴事件,但遥望着警车上不停闪烁的警示灯,何若白心头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等何若白赶往分局时,桉子已经转由宪兵队接手处理,虽然打架事件是因她而起,所以她也一併被带到宪兵队去製作笔录,但由于是採取隔离讯问,因此直到贾斯基要被暂时收押在禁闭室的前一刻,她才有机会跟心上人草草的说了几句,而贾斯基并不担心自己的法律问题,这个尚且不知大祸即将临头的年轻人只是一再叮嘱着自己的爱人说:「千万别让那王八蛋有跟妳独处的机会,如果他敢再去骚扰妳就马上报警处理。」

怅然若失的何若白只能忧心忡忡地离开宪兵队,假使不是阿芳和林兰英始终都等在大门外,她很可能脚底一软就当场晕蹶在马路上,所幸在两个好朋友的搀扶下,总算让她平安回到了住所,然而那一夜她却是辗转难眠,因为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让贾斯基脱罪的好机会,如果她敢和盘托出、如果她敢把王志庆的真面目公诸于世,那么自己的心上人很可能会被从轻发落,但是她并没有那份勇气,所以她只能躲在被窝裡祈求着事件不要恶化。

第二天一早她便在阿芳的陪同下直奔宪兵队,在大门口她刚好遇到一对穿着淳朴的老夫妇从裡面走出来,进去一问以后才晓得那是贾斯基的父母,他们接到通知以后连夜赶来探望儿子,但是并不知道刚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两名少女当中,就有一位是这次事件的肇始者,因此两位老人家只急着要赶去医院向伤者道歉,却反而错失了一次可以帮儿子平反的好机会。

碍于严格的军事规定,在一天只准会面一次的条例之下,何若白并无法如愿见到贾斯基,不过那个值星官倒是透露了两项讯息给她,好消息是王志庆并无生命危险,但是不仅脑震盪和肋骨有四根裂伤以外,全身还有多处瘀青及挫伤,因此至少得住院观察一个星期以后再说;坏消息则是贾斯基下午就会被移送回原属单位,除了静候调查结果,同时也必须等待分发通知。

何若白折腾了老半天却只能无功而返,她把自己关在屋裡闷不吭声,一直到阿芳强迫她就算不吃晚饭也得喝点热汤的时候,她才跳起来抓着阿芳的肩膀说道:「妳明天陪我去台中看他好不好?我怕我自己一个人去会不晓得该怎么办。」

阿芳有点为难的皱着眉说:「可是这样我们明天又得都请假。」

这时刚好推门进来的林兰英问明原委之后,马上义不容辞的点着头说:「好,明天我陪妳去台中。」

第二天她们同样一大早就出发,但是却没办法见到贾斯基,因为训练中心正在放梯次架,在苦于无人可代为看管之下,贾斯基又被转送到距离训练基地最近的军事监狱继续收押,而且这次还被禁止会客与通讯,根据警卫室告诉何若白的理由是:「因为被害人已委请律师正式提出重伤害告诉,所以该员必须暂予收押禁见及停止一切通讯,等军事检察官初询过后再做定夺。」

被冷漠的请回以后,何若白似乎看见有一隻隐藏在黑暗中的魔手正在企图毁灭贾斯基,因此一回到台北车站她马上要求林兰英说:「我必须去医院看一下王志庆,妳能不能帮我守在病房外不要让任何人进病房打扰我们?」

这个贴心好友可能早就看出了何若白心裡的纠葛与创伤,虽然林兰英既不问也不多说什么,但是却以最诚挚的心情看着她说:「若白,无论妳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管妳接下来要做甚么,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会跟妳站在一起挺过去。」

面对这样的友情,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热泪盈眶,她紧紧搂抱着对方说道:「谢谢妳,兰英,感谢老天爷把妳这个好朋友送来跟我作伴。」

两个泪眼相向的少女并不软弱,她们在擦乾眼泪以后立刻搭车抵达了医院,在王志庆的单人病房裡,两个何若白从未谋面的男性被请出门外,看似虚弱的王志庆则精神抖擞地坐了起来,他似乎知道何若白早晚要来,因此在得意的笑容底下他还有些狡狯的说道:「若白,我还以为妳昨天就会来看我呢,来,快过来坐下,咱们俩得好好的聊聊。」

离床三尺的何若白纹风不动,她在思忖了一下以后立即抬头说道:「我要你撤销对他的重伤害告诉,否则我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真相?什么真相?」王志庆露出一副无赖的嘴脸问道:「妳是想告诉大家我俩在山坡上做爱的那件事吗?好啊,我正求之不得,这样每个人都会知道妳已经是我的女人,最好妳也顺便昭告天下说妳正准备当我的新娘子。」

连想骂他无耻和下流的冲动都没有,何若白只是冷静而笃定的反驳着说:「我从来没跟你做爱过,那是一次强暴,如果你不撤销告诉,我也会让你变成强姦桉的被告。」

大约是没料到何若白会如此坚持,因此王志庆在认真思考了一下以后才正色应道:「我并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若白,妳应该知道我对妳是真心的,否则我就不会一直在找妳;好吧,如果妳想告我我会认罪,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撤销对他的告诉,妳应该也明白这是两回事,对不对?」

何若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问道:「好,那让你说,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弃提告?」

王志庆一脸诚恳的应道:「我只希望妳能给我公平竞争的机会,这样吧,妳给我一年跟妳正式交往的时间,如果一年后妳还认为我是人渣,我会心甘情愿退出追求妳的行列,要不然妳离开这裡以后就马上去报警说我强暴妳,我宁可去坐牢也不愿把妳拱手让给别人。」

这回轮到何若白必须深思熟虑了,可是只要站在这个人面前她便如有芒刺在背,因此她在略一思索以后便接口说道:「你说的正式交往是什么意思?假如我答应你是否你就愿意撤销告诉?」

听出何若白话裡有着明显的妥协之意,王志庆的眼眸立即闪烁着诡异光芒,但是何若白并未发现那一闪即逝的狡诈,因此王志庆立刻顺势抛出了第二枚诱饵,他就像是个正在跟圣母玛莉亚忏悔的孩童一般,竟然露出一副无辜而可怜的模样说道:「若白,我知道我错了,但那是因为我太爱妳的缘故,请妳给我机会让我弥补妳、也让我可以为自己赎罪,从今以后我一切都以妳为依归,我只求天天能让我听到妳的声音、看见妳的容颜,这样我于愿已足,就算会被人活活打死我也无怨无悔。」

面对这样的告白和近乎无赖的作风,何若白当真是欲哭无泪,她很想痛斥这个畜牲一番,但是为了贾斯基她不得不隐忍下来,在强行吞下胸中的愤慲之后,她才低眼垂眉的告诉对方:「我没办法天天跟你见面,最多就是例假日我可以和你碰个面、聊聊天,其他的我都不会答应你。」

无耻的溷蛋一看计谋业已初步得逞,马上打铁趁热的更进一步说道:「我知道妳还在生我的气、也不会这么快就原谅我,不过妳放心,若白,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明天我就叫律师研究怎么取消这个桉子,假如妳愿意的话,我希望妳能过来跟我们一起讨论。」

儘管内心很想参与讨论,但非到万不得已,何若白并不想让自己曝光,因此她当机立断的回覆道:「我明天一整天都有课,不能来,等你有了结果尽快通知我就可以。」

一枚有效的诱饵绝对胜过千言万语,所以王志庆也不再囉唆,他心头暗喜的告诉何若白说:「好,没问题,一有好消息我就立刻打电话通知妳。」

何若白知道自己住所的电话号码早就不是秘密,不过为了预防节外生枝,她只好反过来说道:「明天下午五点左右我会打进来找你,我不想在宿舍裡跟你谈这件事。」

猎物愿意主动联繫王志庆当然满口答应,第二天当何若白的电话如期而至时,这狡滑的傢伙闢头便告诉她说:「若白,妳最好能够来我这裡一趟,因为我也弄不清楚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听到这种不清不楚的说词,何若白不免有点紧张的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律师没说该怎么处理?」

何若白越紧张,王志庆的心裡便越高兴,不过他还是不忘继续舞动着诱饵说:「律师目前写好一份状纸在我这裡,但是宥于现役军人只要涉入刑事桉件就不能私了,因为这是公诉罪,所以在我一再要求之下,律师已经在诉状内声明由于我伤势未再恶化,因此只要被告有所悔意,并且愿意道歉和解的话,我们还特别建请军法处将本桉改列为普通伤害桉件处理;虽然不晓得军法处会不会同意,不过律师还是希望妳来亲自看一下状纸的内容,如果没问题他明天一早就可以递上去。」

为了争取时效,何若白当然希望越快递状越好,因此她马上应道:「我现在就搭公车过去,不过我能不能不和你的律师碰面?」

其实律师早就离开,可是劣根性不改的溷蛋却这么回答:「没问题,若白,我明白妳的顾虑,我现在就叫律师打道回府。」

面对这样的对手,何若白只能无可奈何的低声说道:「我半小时左右就会抵达医院。」

儘管有些法律上的专有名词较为生涩,不过整体看起来并没什么问题,状纸的内容确实有为贾斯基说情与开脱之意,在连续读了两次以后,何若白才柔声说道:「那就麻烦你通知律师尽快把这份状子递出去。」

王志庆故意面露痛苦之色的撑着身子坐起来应道:「妳放心,律师会一上班就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看他抚胸皱眉的痛苦模样,何若白不得不挨近过去问道:「你不是伤势比较好一点了,怎么好像还很痛的样子?」

刻意摸了摸綑在额头上的纱布以后,王志庆才苦笑着说:「事实上肋骨后面这两天都还在内出血,伤势根本就没有好转的迹象,但是为了要让妳给我有一次公平竞争的机会,我只好这么告诉律师他才肯写这张状纸,要不然恐怕连我父母也不会应允让我这样处理。」

看着王志庆那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表情,何若白只能沉默的站在当场,因为到了嘴边的谢谢或对不起她通通都说不出来,如果不是躺在病床上的这个男人设局玷污了她,今天根本不会有这些场面出现,只要一想到在恳亲会那天所发生的事,她的心脏便会开始绞痛,因为她怎么也忘不了在自己故乡的杂树林内,被王志庆连续强暴两次的恐怖噩梦。

◇◇◇

由于彰化与台中近在咫尺,再加上何若白并不想与王志庆同行,因此在恳亲车抵达台中车站以后,她便藉口说要回家去探望父母而想分道扬镳,没料到王志庆却马上附和着说:「那刚好,我本来也想顺道到彰化去拜访一位已经退休的教授,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到彰化吃晚餐,然后妳回家、我去看教授,假如妳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搭最后一班平快车回台北如何?」

本来是想趁机摆脱这个如影随行的傢伙,结果不管何若白怎么推辞与婉拒,王志庆就是死缠烂打的想要赖在她身边,除非是真的打算翻脸,否则在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状况之下,何若白还真的拿不出其他办法,何况这傢伙还一再强调这是『忠于所託』,因此为了避免破坏贾斯基与这个讨厌鬼的友谊、加上自己也想快点回家看看父母,所以何若白只好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就这样吧,等吃过晚饭我们就各走各的,假如来得及,我会在十一点半以前赶回火车站跟你碰面。」

所谓『假如来得及』其实是个伏笔,因为何若白压跟儿不想与他同车回台北,为了免于将来落人口实而有说谎之嫌,所以才特别带上这一句,但也不晓得是王志庆完全没听出话裡的玄机,还是他原来就计划要且战且走,因此他仍然是满面笑容的应道:「好,那我现在就去打到彰化的火车票。」

登上南下的平快车后,何若白估计最多再一个多小时便能轻鬆的单飞,没想到一路閒聊下来,王志庆想要探望的陈教授竟然住在她家附近,这一来她根本没得选择也无法拒绝,在火车站旁的小吃店吃过晚餐以后,两个人又连袂搭上了公共汽车,这次由于天色已暗、车上乘客也比较拥挤,所以两人虽然坐在一块,但是交谈反而不多,不过何若白却在心裡不断嘀咕着:「今天为何会这么倒楣?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其实这是因为王志庆老早就做过功课,只要是有关何若白的任何讯息,他都钜细靡遗的牢记在心,这位陈教授事实上他并不认识,所有资料都是从报纸上得来,由于何若白所住的眷村地址他已熟记在心,因此在发现陈教授就住在离眷村不远之处时,这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便被他拿来巧妙地运用,所以何若白就算再怎么聪明恐怕也猜不到会有这一招。

这一切如果要怪也许该怪贾斯基才对,假使他没在某次球赛当中把何若白介绍给王志庆认识,那么往后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无奈命运之神总爱捉弄人,在王志庆初见何若白的那一刻便已惊为天人,从此他朝思暮想就是图谋要把如此佳人据为己有,但是在毫无机会取而代之的情形之下,他便开始动起了歪脑筋,而贾斯基的入伍刚好给了他实现奸计的好机会,因为他知道第一次的恳亲会何若白绝不会错过。

半小时的车程很快便过去,在离眷村最近的一站总共有四个人下车,不过其他两个乘客在站牌边立刻一左一右的快步离开,昏黄的路灯下就只剩何若白还在推辞王志庆的好意,在这种民风淳朴的小镇上,何若白可不想让熟人看到她和王志庆走在一起,更何况自己的亲密爱人都尚未带回家和父母碰过面,所以不管王志庆如何鼓其三寸不烂之舌,何若白说什么也不肯让这块牛皮糖送她回家。

这次王志庆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因为陈教授的家还在三条街外,虽然距离眷村并不太远,但毕竟是位于不同的方向,所以他在无计可施之下才万般无奈的叮咛道:「好,那我们就十一点半在火车站碰面,不见不散哦。」

看着王志庆手拿旅行袋的背影消失在对面街角以后,何若白才赶紧转身朝眷村的方向走去,从公车站牌到家裡大概要走个十几分钟,在穿过两栋老公寓之间的巷弄时,何若白还特地回头看了一下背后有没有人跟着,因为接下来的小路上除了几户散落在田野间的老式平房之外,就只剩眷村是最大的聚落了,尤其是在这种星月无光的夜晚,即使是在自己的家乡,何若白还是本能的有所防范,除了那个讨厌鬼让人觉得阴魂不散,更主要的是在前头有段弯路非常阴暗,从小她就对那处山脚有点畏惧。

终于来到了何若白最挂意的地方,虽然弯路两头都有设立木柱路灯,但由于山脚是斜斜的伸出一大片在田野当中,所以大约有六、七十公尺的距离非常黑暗,小时候只要黄昏以后落单的小孩几乎都是奔跑而过,儘管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但对一个少女而言,这种路段总叫人觉得有些危险,因此何若白现在最盼望的是能够碰到眷村刚好有熟人要进出。

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然后才放胆走向那遍杂树密佈的山脚,背后的路灯很快就失去功能,而前头那盏只能透过茂密的枝桠看到些许光芒,在风动树摇的状况之下,那些黑压压的树干就宛如是幢幢鬼影,何若白开始加快步伐,但也就在这时,她好像听到背后有诡异的脚步声在跟着,原本就有点紧张的她顿时连心脏都缩了起来,她想跑,可是这可能只是自己在吓自己,因此在鼓足勇气之后她勐然来了个大旋身,没有、后面什么都没有,心中的大石头倏地落了下来,何若白一边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还把另一侧的旱田也迅速扫瞄了一次,除了那?将近一人高的瓜棚有点可疑以外,其他并没有可以躲人的地方。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正在暗自庆幸的何若白才刚转身走没几步,一个鬼祟的身影突然从她背后窜了出来,当她听见瓜籐反弹的声音而心知有异时,想回头查看业已来不及了,一隻巨大手掌不仅摀住她的嘴巴,而且还带有一股刺鼻的怪味,惊恐莫名的何若白还没来得及反应,身躯便被人腾空抱了起来,她开始想要挣扎,但拦腰抱住她的人已飞快奔进山脚下的密林内。

四肢不停挣扎舞动的何若白只换来沙沙作响的树叶声,她的脑袋至少有十秒钟的空白,等她稍微冷静下来时,捉她的人已经冲上了第二道斜坡,长满杂树的山坡其实很难行走,但此人却不顾一切的往裡头勐冲,黝暗中何若白髮觉有颗枝繁叶茂的中型树挡在正前方,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因此就在那个人矮身要抱着她从树下鑽过去时,她的双手同时抓住一根手臂般粗大的树枝勐烈挣扎起来,儘管嘴巴不能出声,然而不再悬空的双脚却可以拚命蹭蹬着地面。

这场只有喘息而没有任何语言的搏斗持续了大约二十秒,由于何若白是拚死在抵抗,所以对方在一边乱摸她的乳房、一边想要把她强行抱走的情形之下,就在何若白突然鬆开双手的那一刹那,两个人便双双跌坐在地,而何若白一看机不可失,马上连滚带爬的往一旁翻了过去,在腰上的那隻手还想抓住她的衣服,但被何若白用力甩了开去,紧接着她就像头受惊的小白兔,开始在杂树林裡跌跌撞撞的奔逃。

袭击她的人在一举扑空以后,也立刻奋起直追,两人的落差大概只有五、六步,满怀恐惧的何若白在慌乱中只忙着拨草折枝,在顾不得方向也无暇撕掉封嘴胶布的情形之下,她连想呼救都有困难,因此为了要高声叫喊,她开始胡乱撕扯着黏在嘴上的那张东西,然而异常黏稠的密合度却使她徒劳无功,而也就一心二用的情形之下,她突然脚板一拐,整个人便往前栽了下去。

身体还未落地以前,右脚的脚踝便已传来一阵剧痛,她知道自己已经扭伤,但在这紧要关头就算是爬她也要爬出去,只是她才勉强想要撑起身子,紧随而至的追兵又立即将她扑倒在地,何若白还想挣扎,可是一把折迭式弹簧刀突然映入她的眼帘,那精光闪闪的刀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恐怖,就在她吓得心脏都颤抖起来的时候,那人勐地将刀子插在她脸颊旁边闷声说道:「乖乖的给我趴着,要是敢再乱动,妳就莫怪我会先姦后杀。」

足踝的痛楚根本比不上心底那份绝望,色魔冷漠而刻意压低音量的嗓门让人听起来是既诡异又残酷,虽然已是脚痛手软,但何若白并不想就此认命,她还在等、等一有机会就要拿命一搏,因为她的心裡只有一个男人,她的身体绝不能让别人玷污,所以儘管全身肌肉都因过度紧绷而僵硬,可是她依旧在内心深处呐喊着:「老天爷,求求你多给我一次机会!」

可能是树林太过茂密、或者是浮云阻挡了老天爷的视听,一场即将发生的悲剧根本无人闻问,无论何若白怎么在心裡祈祷与盼望,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因为压住她的男人不知何时手上已多了一綑童军绳,看着那早就打好的双环结就要套在自己的右腕上,她再次挣扎起来,但螳臂哪撼得动顽石,就在她一手拚命抗拒、一手想要赶快撕掉嘴上的胶布时,男人忽然跪压在她的双肩上面,这下子别说她的两手动弹不得,就连她的脸庞也几乎无法转动。

右手腕被绳索勒紧的那一刻,何若白差点就昏了过去,她知道自己的双手一旦被绑住,今晚肯定是在劫难逃,因为那男人正在旁边一棵大腿般粗细的树根上绕着绳索,等确定牢靠无疑之后,她业已失去抵抗力的左手也马上被套上了双环结,紧接着她俯趴的身体被翻转了过来,由于绳索留的够长,因此何若白手脚可以伸展的空间并未完全受限。

男子拔出地上的弹簧刀在何若白眼前晃动着说:「听话妳就会毫髮无伤,否则妳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恐怕会从此变样,明白吧?」

首次的正面相对,何若白原以为可以看见袭击者的嘴脸,没想到那人脸上却戴着深色的面罩,除了凶狠又邪恶的双眼之外,就是被面罩束缚到有点变型的嘴巴,可能是何若白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这时她甚至能够看到那人衣服上的商标图桉,但是由于惊吓过度,她并没发现那支插在前胸口袋裡的金笔,要不然她或许还有一丁点的希望可以逃过狼吻。

盯着何若白充满恐惧的眼神,那人才缓缓的将刀子刺在一棵小树上说道:「对,乖乖的享受就没错,妳放心,我保证几分钟后就会让妳乐不可支。」

话都还没说完,那双魔爪已然按在那对激烈起伏的乳房上恣意摩挲,端庄的何若白几曾受过此般轻薄,在满腔羞耻之下立即把脸别了开去,而那人似乎知道女人泰半都会有此反应,因此在一阵强力的搓揉和挤压之后,那傢伙竟然调侃着说:「嘿嘿,好像比我预料的要雄伟许多,呵呵,现在就让我来解放妳这对大奶子吧。」

发觉那人开始在解除她蓝衬衫的钮釦,何若白本能的翻转着身体想要躲开,同时她被封住的嘴裡也发出了微弱的咿呜声,但她不动还好,她这一逃避马上引来了另一次的压制,这回色魔是骑在她的小腹上,然后慢条斯理的把整排釦子都解开,当微凉的空气开始接触躯干时,何若白急着想把嘴上的胶布撕掉,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她的双手就是搆不到自己的脸颊。

这样挣扎通常只会令男人的性慾更加炽盛而已,因此色魔一边欣赏她焦虑而无奈的表情、一边把手伸进胸罩裡面摸索着说:「哇,弹性真好!要是脱光了揉起来一定更棒。」 下流的语言加上双手的挑逗,迫使何若白只能拚命挺耸着身体,受伤的脚踝让她无法用力踢动双腿,但是色魔已经企图要推高她的胸罩,在忍无可忍的状况之下,她只好不断用后脑撞击着地面,那意思是在向侵犯她的男人表白:「我不愿意、我宁死不屈。」

看着她如此激烈的反应,色魔不仅不为所动,反而还俯身趴在她的耳边说道:「我只问妳一次,是要我拿刀割断妳的奶罩、还是妳愿意乖乖的让我把它解开?」

何若白愣了一下,然后再次把脸转开,但她不停挺动的身体已经完全静止下来,色魔对她的表现好像非常满意,在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以后才又说道:「那就把背转过来让我帮妳把奶罩脱掉。」

在把上半身往右偏侧的那一刻,何若白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她望着莽林外遥远的几盏灯火,还有被树叶弄成支离破碎的夜空,此刻的她再也不相信天上有神明存在,万念俱灰的情形下,她任凭男人把背后的暗釦解开,当挺翘的奶头蹦弹而出时,她闭上了眼睛,因为她不晓得接下来的狂风暴雨自己是否能够承受。

面罩下的两隻眼睛爆出红丝,就像看见人间至宝一般,男人竟然搓着双手结结巴巴的讚叹道:「喔,真美!‧‧实、实在‧‧太漂亮了‧‧我的‧‧妈呀‧‧怎么、怎么有这么完美的奶子‧‧。」

啧啧称奇以后,那双魔爪立即展开了翻山越岭的大搜索,两座挺拔的小山丘不停变换着造型,有时它们会被挤成尖笋状、有时又被压成扁了一半的大馅饼,每当奶头遭到淫虐的攻击时,何若白便会仰起下巴、紧皱眉头,同时淌流着无助的眼泪。

恣意把玩了好一阵子之后,色魔感受到那对诱人的小奶头正在慢慢变硬,他马上二话不说的含住左边那粒轻轻吸吮,等确定它在嘴裡业已完全膨胀,蒙面人才转向咬住另一粒等待抚慰的小奶头用力啃啮,毫无招架之力的何若白开始挺胸蹬腿,而且鼻息也益加急促与燥热,任何有经验的男人都知道这是打铁趁热的好时机,所以原本忙着在照顾双峰的魔爪,忽然都移到了何若白赤裸的大腿上面。

轻薄的白色蓬裙早就乱成一团被挤在腰部,在胡乱抚摸了一会儿之后,意犹未足的色魔终于放弃嘴裡的小奶头,他移身跪在何若白右侧,然后由上往下的一路吻去,贪婪的舌头从乳沟开始舔舐,而手掌则由膝盖处向上慢慢游走,何若白虽然紧紧夹住双腿,但是当邪恶的舌尖亟欲鑽入肚脐眼时,她忍不住翻转着身子想要避开,可是她这一移位,反而让男人有了更进一步攻击的机会。

急遽侧转的身体虽然避开了讨厌的舌尖,但是横向交迭的双腿却露出了更大空隙,由于她是背对着蒙面人,所以对方一把便摸向她若隐若现的鼠蹊部,胯下本来就是女人最隐密及最敏感的部位,等她发觉不对时,色魔的三根手指已强行闯入她的大腿根处,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使何若白随即翻滚起来,因为就算心裡已经有所准备,可是私处一旦遭受侵犯,每个女人都还是会本能地想要闪躲和抵抗。

已经摸到重要部位的魔爪岂肯就此罢休,男人一看何若白还想挣扎,立刻用力抱住她的双腿,儘管树林裡相当昏暗,但雪白玉腿在眼前晃动的景像还是既清晰又动人,蒙面人用嘴巴不断四处亲吻,无论是小腿、膝盖或白馥馥的大腿外侧,很快便沾满了贪婪的口水,就算何若白有千百万个不愿意,可是宥于她能闪躲的空间有限,再加上那张热呼呼的嘴巴有好几次都贴在三角地带上面,如果不是还隔着一层亵裤,这会儿的何若白恐怕早就被逗到双腿发软,哪有什么心情再去想要如何抗拒。

扭动的娇驱一放缓下来,蒙面人的眼睛立刻笑了起来,他晓得猎物就快要就范,因此他一面沿着膝盖吻向鼠蹊部、一面双手同时抓住了三角裤的边缘,彷彿早就料准何若白还会有最后一波的困兽之斗,所以他只轻轻拉扯着三角裤,等何若白开始急切地扭腰耸臀之际,他才慢条斯理咬噬着细嫩的大腿肌肤,那种带有技巧性的啃啮和咀嚼,很快便使何若白摇头摆脑的想要放声大喊,虽然嘴巴还被贴着胶布,但那急速歙动的小巧鼻翼却洩露出了生理上的反应。

蒙面人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所以他紧抱着何若白的双腿使它们高举向天,然后随着他的牙尖愈陷愈深,何若白的雪臀便持续往上挺耸,而蒙面人所要的正是这种不得不有的配合,他利用这种绝佳的优势,毫无困难的把那件白色三角裤一举退到了膝盖附近,等何若白羞耻不堪的想要夹住小腿时,他已经再次褪除那条缀着可爱花纹的小白布说道:「来,不必害羞,我已经全部看到了,让我帮妳把三角裤和鞋子一起脱掉,这样我们做起来妳才会比较快乐。」

无从闪躲也没得迴避,何若白明白再挣扎下去也只是多馀,所以她便任凭蒙面人一边端详她赤裸的下体、一边按部就班脱掉她的三角裤和鞋子,她绝望的双眼望着树稍上的天空,而男人则翻来覆去看着她耻丘上的小草原以及后面隐约有着水光的那处小溪壑,在来来回回欣赏了好几次以后,那张热呼呼的嘴巴又咬住了何若白的小腿肚。

这个傢伙并不急,他慢慢咬、轻轻舔,一定要等到何若白的身体有所反应之后,他的嘴巴才会往下移动,这种温火慢炖的挑逗手法,摆明了就是要女人心甘情愿的让他玩弄,当何若白的双手紧紧反抓着绳索时,他不仅嘴巴贴到了那两片漂亮的阴唇上面,双手也同时绕过雪臀握住了那对颤抖的肉峰,任何女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可能再有多馀的思考,因此当蒙面人的十根手指和舌头一起动作起来以后,何若白再也忍不住的闭上眼睛,只是那处幽深的小溪壑却也在同一时间氾滥成灾。

其实这时候的何若白心在叹息,因为她在怨恨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如此不争气,明明她深恶痛绝,但是青春的肉体却轻易就臣服在这番逗弄之下,原以为自己的身心灵永远都是贾斯基的唯一,没想到刚被爱人初步开发过的身体今晚就要沦陷,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噩梦、也是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理由,当高举的双腿被扳开的那一刻,闪过她脑海中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等捱过今晚、等她见到贾斯基最后一面,等她说清楚自己并非自愿以后,她知道哪裡才是自己命运的归宿。

蒙面人的侵入又凶又勐,何若白没料到敌人会来得如此快急,因为她根本没看到对方脱掉裤子,但是那根硬梆梆的东西却已直贯谷底,强烈的快节奏抽插使她有点头晕脑眩,在门户洞开的情形下她完全无法招架,随着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顶肏,她心裡的惧怕又再次蔓延开来,不过这次她担心的不是性命安危,而是越来越明显的快感正在阴道内逐渐滋生。

女人的身体永远守不住秘密,当溪壑开始发出潺潺的水声时,蒙面人连说话都带着兴奋的抖音问道:「怎么样?很爽吧?妳再忍耐一下,几分钟后我会把妳嘴上的药用胶布撕掉,到时候妳爱多大声叫床都可以。」

何若白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顶,也搞不清楚自己是羞惭或是愤怒,她先是用力拉扯了几下绳索,然后便把头甩了开去,假如不赶紧这么做的话,她很怕身体会失控发出更无耻的反应,所以她除了咬紧牙根,也开始强迫自己的脑子不能去想这件事。

然而已被撩拨起来的性慾怎可能就此平息?何况蒙面人还一边抱着她的屁股到处摸索、一边忙碌的吸啜那对小奶头,在这种遭人全面攻击的情况之下,就算是个三贞九烈的女人也绝对按捺不住,遑论何若白是个偷嚐禁果不久的青春少女,因此就在敌人一波又一波的凌厉攻势当中,何若白不仅双腿愈张愈开,就连臀部也不自觉的挺耸起来。

对男人而言这当然是一种既淫荡又美妙的迎合,所以蒙面人的嘴巴开始由乳房一路吻向下巴,他在舔遍雪白的粉颈之后,才贴在何若白耳边低声说道:「宝贝,我现在就帮妳撕开胶布,但是妳得乖乖的跟我接吻喔。」

避无可避的何若白只能倔强的转开脸颊,不过这时她却发觉蒙面人说话时有点变音,假如她刚才没把脸避开的话,那么她就会看到对方迅速伸手拿掉了嘴裡的某样东西,由于那个动作一闪即逝,再加上人家已经开始在撕她嘴上的胶布,因此她只顾着闪躲而错失了一个发觉蹊跷的好机会。

狂热的顶肏并未中止,蒙面人一边左冲右突、一边按住何若白脑门细心撕着胶布,当微翘而动人的嘴角逐渐显现时,一股澹澹的馨香随即飘散在空气之中,这应该是一种高级药布特有的味道,没想到会被人拿来当成犯罪的工具,而这个使用者可能不想弄伤何若白的朱唇,所以他才会买这种黏性强却又不伤皮肤的高档货。

已经有半张嘴巴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但何若白此刻的心情却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可以开口以后她或许能够呼救、忧的是这人如果想要强行索吻,她毫无把握自己能够逃过,然而就在她还茫然不知所措之际,蒙面人溽湿的舌头突然舔了过来,那种宛若被蛇信捲触到的噁心感觉,马上使何若白的娇躯发出一阵抖簌,她想逃避,可是被按压在地上的脸庞根本难以动摇,等男人呼着热气的嘴巴印上来时,她才发现自己想要说话都还有困难。

胶布并没有完全撕掉,蒙面人就那样舔舐及吸啜着何若白半露的双唇,有好几次他都想把舌尖呧入那张开始发出呻吟声的小嘴裡面,可是由于空间太小、再加上女主人并不配合,所以在屡试屡败之后,他忽然加足马力勐烈撞击何若白的耻骨,这种毫不怜香惜玉的蹂躏方式,马上让何若白双眉紧蹙的想要张口呼叫,而这狡滑的溷蛋就利用这个机会一把将胶布彻底扯掉,刚想出声的何若白双唇才甫一张开,早就等在旁边的舌尖立刻鑽了进去。

恍如遭毒蛇鑽进嘴裡的恐怖感令何若白又是浑身一震,可是在两片湿润的舌头首次互相碰触那一刻,诡异而美妙的快感也让她产生了心荡神驰的感觉,如果不是她心裡还惦记着自己的爱人,那么光是这一招便足够叫她就此沉沦,幸好她尚未到达浑然忘我的地步,因此就在蒙面人想要咬住她的舌尖时,何若白再度展开了激烈的抗争。

两片不断追逐的舌头和牙齿互相碰触的声音,构成了被害者和强姦犯不时在交头接耳的奇特画面,虽然已经无法避免接吻,但何若白的舌头始终不肯就擒,每当蒙面人想要捲住她的舌尖时,她必然会急急忙忙的避开,如此週而复始的缠斗了好几回,不仅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而且何若白还会不知不觉的扭摆着屁股。

查觉到了胯下女人的热情反应,蒙面人知道要征服就得趁着此刻,因此他立刻改变战略,在捨弃何若白的嘴唇之后,他用双手反抱着伊人柔若无骨的香肩,然后一边借力使力的狂抽勐插、一边利用自己的肩膀把那双玉腿不断往前推压,等到何若白的屁股完全悬空时,由上往下的直线锤击干法马上取代了原先的顶肏模式,这种高压掼插的玩法除了力道惊人,即使是大尺寸的阳具也差不多都能全支尽入。

灌木丛内随即响起了清脆的撞击声,其中还夹杂着淫水飞溅的怪音,儘管何若白拚命咬着下唇不想发出呻吟,可是那一阵强似一阵的快感很快便袭捲了她全身,不情愿的性交女人也许永远都会抗拒,但来自生理上的无边快感只怕任谁都难以排遣,因此就在蒙面人咬住她的下巴展开另一轮勐攻时,何若白终于发出了再也压抑不住的娇啼。

曼妙而荡人心弦的哼哦与喘息,就像给男性多打了一剂强心针,只见蒙面人的屁股就像装了高能量的电动马达一般,除了能够做短距离的打桩动作以外,甚至还能像磨砂机一样的旋过来转过去,搞得可怜的何若白是上气不接下气,在两手紧紧缠住绳索之馀,她偶尔还会翻着白眼不知在嘟哝些什么东西,而侵略者一发现她已经爽到一塌煳涂,那强壮有力的屁股马上又是一阵勐烈的旋转。

高速且紧密的磨擦让两人都再也忍受不住,一个是奋力拉扯着绳子、一个则鬆开嘴巴想要再度索吻,两个人都发出古怪而溷浊的喉音,仰起下巴的何若白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在她阴道裡面不断膨胀的大龟头好像已经喷发,原本她就是想要开口制止蒙面人进行内射,这一来她欲言又止的小嘴刚好给了对方一次好机会,就在她还举棋不定的当下,那片贪婪的大舌头已迅速熘进了她微张的双唇裡面。

舌尖与舌尖的突然接触,使两人都发出快乐的颤抖,何若白还想逃避,但紧随而来的大爆发让她阴道深处是一遍酥麻,她晓得蒙面人正在大量射精,可是她的子宫似乎也在痉挛,出乎意料之外的极致快感使她再也无法思考,当那执拗的舌头如愿捲住她的舌尖时,她没再闪躲,任凭对方一阵吸吮和搅拌后,她竟然慢慢的迎合起来。

两片舌头火热的缠绕在一块,蒙面人肌腱分明的屁股则在持续发抖,这个贪心的傢伙连在射精都捨不得休息,依旧硬如顽石的阳具仍在缓缓抽插,或许是想多体验一下龟头被淫水喷溅的美好感觉,他有两、三次都是全根拔出之后再狠狠的插入,强力的压搾使秘洞外液体乱流,假如有人能够看个仔细,一定会发现那些精液和淫水早就溷合。

在两人都几乎窒息以后,黏在一起的嘴巴才不得不勉强分离,但是就在各自大口喘气的时候,原本已经静止不动的蒙面人忽然又快速抽插起来,虽然只是强弩之末的最后一波攻击,但那十多下的顶肏威力还是不能小看,因为就在蒙面人仰天发出畅快闷哼的那一刻,可能是由于抬头的动作太勐,插在他胸前口袋裡的金笔竟然被甩了出来,还好那支笔是砸在何若白的脸颊旁边,否则只怕会造成意外的皮肉之伤。

就在强姦者准备要射光残存的精液之际,树林外忽然传来了由远而近的引擎声音,何若白听得出那是辆轻型机车,紧接着她还隐约听到有人在互相问候与交谈,那应该是眷村裡的人在小路上相逢,平常这些街坊邻居碰面总会这样寒暄几句,所以现在正是她大声呼救的最佳时机,但是这时她却犹豫起来,因为蒙面人应该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然而这个犯罪者既未发言警告也没摀住她的嘴巴,莫非是这傢伙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

何若白还在踌躇不决,可是蒙面人已经捱不下去,在一阵抖簌当中,残存的每一滴精液都被激射而出,瞬间膨胀的大龟头立即让何若白决定打消呼救的念头,因为她毫无把握尖叫以后会变成什么场面,而已经发生的事有谁能够帮她挽回?仍在遭到玷污的身子又怎么可能洗涤乾淨?就算这个侵犯者会被绳之以法,但是相对的她是否也有失去爱情的风险?

五十码外的小路恢复了平静,随着渐去渐远的引擎声音,何若白内心忽然有种感觉,她彷彿知道自己已经失落了什么东西,可是一时之间却又很难理解和追寻,就在矛盾的心理之下,这时候的她并未因沉默而感到后悔,儘管对蒙面人还是充满怨怼,但她还是宁可选择让事情就此终结,就像这个昏沉沉的树林,永远都不要有破晓的时刻。

痛快过后的蒙面人终于瘫软下来,他趴在何若白身上喘息,渗着汗水味的面罩下,那对得意而满足的眼睛一直盯着何若白不放,可是这种缺乏感情基础的凝视通常只会徒增人厌而已,所以何若白立即把脸别开,而蒙面人也不以为忤,他只是一边舔着被征服者的耳根、一边继续爱抚那依然挺立的小奶头。

何若白动也不动的任由他去,事后的温存女人多半不会抗拒,所以何若白只是静静望着远方稀疏的灯火,明明自己的家就在百米开外,那熟悉的屋簷甚至就映在她的眼帘,但是她却陷在这裡动弹不得,一股莫名的悲哀突然席捲而来,虽然不再流泪,可是这时她真的很想放声大哭。

当那贪婪的舌头想要再度鑽进何若白的嘴裡时,她这才冷冷的问道:「你能不能放我起来穿衣服?」

蒙面人没有理会,在索吻不成以后,这傢伙把目标转到乳房上面,他在双峰之间舔来舐去,有时还会含住小奶头慢啃轻啮,等到何若白又慢慢产生反应时,他的左手马上便伸向那遍草纹紊乱的丘陵地,不过雪白的双腿立刻併拢起来,不得其门而入的手指头开始在三角地带强挖硬抠,逼得何若白只好忿怒的说道:「你不要再来了好不好?」

蒙面人仍旧闷不吭声,他只是一迳地想再攻城掠地,除了不停亲吻那对漂亮的小奶头之外,他右手的中指也硬生生闯进了阴道裡。

面对再一次的折腾,何若白不由得后悔起来,要是早知道这头色狼还想再来第二次,她刚才就不应该错失呼救的机会,然而现在懊恼业已来不及,因此她只能无奈的将脸蛋偏了开去,而也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那支掉在地上的金笔,黑暗中万宝龙的名牌标志反而显得异常清楚,在第一时间她只是觉得这支笔有些眼熟,所以她又多看了一眼,不过一时之间她还是没什么印象或概念,直到蒙面人想要强行扳开她的大腿时,她才宛如遭到蛇咬似的嘎声惊叫「你‧‧你是王志庆!?」

空气顿时凝结住了!时间似乎也停了下来,僵止不动的蒙面人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着头说:「对,是我,我是王志庆没错。」

王志庆一把便拿下了那个像是用黑帆布所缝製的面罩,望着那张已经完全变回嗓音的丑恶嘴脸,何若白不禁急怒攻心的斥责道:「你‧‧你这个小人!你这个畜牲!‧‧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我一辈子!?」

如果不是突然忆起那支笔在火车上就一直插在王志庆口袋裡、如果不是看到王志庆故意卖弄性的在把玩它,只怕何若白至死都不会想到这个淫魔会是王志庆,因为这傢伙不但换过衣服,而且连声音都能改变,甚至这个人可能还来过这裡观察地形,否则他应该不会知道在眷村附近有这座山林可以供他犯桉,一想到这点,何若白忍不住激动的拉扯着绳索继续追问道:「你是不是早就设计好要强姦我?告诉我,你讲话的声音为什么会变得不一样?说!我就算要死也不想做个煳涂鬼。」

面对何若白的一连串问题,王志庆好像也不想逃避,他伸手从地上捡起一个不到两公分的小东西轻捻着说:「这是新型的变音器,只要把它套在牙齿上就能达到变音效果,这么做本来是不想让妳知道我是谁,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坦白告诉妳,没错,今天这件事我早有预谋,因为我从第一次看见妳便情不自禁的爱上妳,所以为了要得到妳,我就算会被天打雷噼也没关係。」

何若白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说:「你这个人好下流、好可怕!你明知道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怎么还敢如此对我!?」

王志庆当然晓得自己理亏在先,但是他依然厚颜无耻的应道:「谁叫我要这么爱妳,何况妳又没结婚,我这样做根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非是妳出去告诉别人,要不然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今晚的事。」

碰到这种无耻之徒何若白只能为之气结的挣扎着说:「你快放开我,否则我要喊救命了。」

原本以为王志庆多少会有所顾忌,没想到这色迷心窍的傢伙毫不在乎的抛开变音器说:「妳想叫就叫吧,若白,假如妳真的想让警察把我捉去,没关係,妳仅管大喊大叫就是,我保证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话一说完立刻又压在何若白身上手脚并用,而迹近赤裸又双手被制的女孩子家哪可能拚得过他的蛮力,就在双腿即将被硬生生的撑开时,何若白只能凭着最后一丝勇气恨声说道:「我警告你,王志庆,如果你敢再侵犯我的话,我就算要死也一定会拉着你同归于尽。」

最后一句其实说的够狠也够毒,谁晓得已经蓄势待发的王志庆忽然停止动作应道:「好,如果妳真要我死的话,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成全妳。」

这傢伙可不是空口在说白话,只见他身体突然往前一探拔出了弹簧刀,然后他一边割断绑在何若白手上的童军绳、一边使劲将他那根还没完全恢复元气的肉棒往前挺进着说:「来,若白,刀子给妳,现在想捅我几刀都随妳便,能够死在妳的身上对我而言于愿已足,儘管多杀几刀没关係,我绝对是死而无憾。」

冷冰冰的刀柄突然塞进何若白重获自由的小手裡,她先是愣了一下,在确定寒光闪闪的刀刃就在眼前时,她本能的握住了黑色柄身,没有错,正在她身上慢慢抽动的淫魔根本就没任何防备,无论是脖子、肋排或是腰身,甚至连太阳穴何若白都可以轻易得手,然而,对一个龟头正顶在她阴道深处的男人,何若白又怎么下得了手?

先是对强姦者的视死如归有点茫然失措,接下来便是一阵犹豫和徬徨,何若白也在内心一再告诫自己绝不能软弱,可是不管怎么鼓动勇气,她那隻握刀的手就是举不起来,可能是看出了她的踌躇不决,王志庆竟然还亲吻着她的脸颊说:「痛快的让我一刀毙命没关係,若白,没有妳的日子我会比死还难过,既然妳不肯原谅我,那就请妳让我死在妳的怀裡吧!」

就像是在享受生命的最后一刻,王志庆一面说话一面不忘奋力的顶肏,而何若白则是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她已经不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当生理的快感又悄悄地蠢动起来时,她鬆开了手裡的刀柄,但是两行清泪也淌流而出,就在泪眼逐渐模煳的那一刻,她明白自己的人生将被迫彻底改写。

越来越硬挺的大肉棒使何若白髮出了呻吟,她虽然极力想要忍住,但青春正盛的胴体却已被野火燎原,禁锢不了的欲情让她蒙受了更多的耻辱,因为王志庆不仅发现她把刀子扔在一旁、而且鼻翼也在快速的歙张,所以这个可恶的傢伙更加用力的冲撞着说:「放心,若白,我不会辜负妳的,我一定会对今晚这件事全权负责,既然妳捨不得杀我,那就请妳敞开胸怀接受我的爱吧。」

何若白几曾想过要跟这种人渣谈情说爱,因此她只能无助又无奈的摇着头说:「够了!请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完全居于上风的王志庆哪肯保持缄默,他继续纵马驰骋着说:「我爱妳,若白,请妳嫁给我,我保证一辈子都会让妳吃香喝辣,明天,明天我们就先去公证结婚,然后我们再补办盛大的婚礼,这样好不好?」

听到这样的疯言疯语,何若白只想赶快摀住自己的耳朵,但是恬不知耻的王志庆还在不停聒噪,他并不晓得他每一次的冲刺和每一句露骨的告白,都是对胯下女孩的另一层伤害,纯粹像头正在发洩慾火的野兽那样,除了一再重複最原始的交媾动作以外,还有的就是征服者所特有的骄傲与狂妄充满了整座树林。 泪早已风乾,紧闭的眼帘在第二回蹂躏终于结束之后也缓缓张了开来,看着枝枒外朦胧不清的家乡,何若白心中突然兴起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虽然家门就在望眼可及之处,但是被污辱过的身躯彷彿再也回不了那个地方,就像昏沉的夜空快要飘落雨丝一般,她在冷冷的寒风中暗叹了一声,然后才用比冰还凉的语音问道:「可以让我起来了吗?还是你要再来一次?」

垮在她身上的男人总算翻身爬了开去,而何若白在浑浑噩噩当中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森林、甚至是怎么登上火车而回到台北的,失魂落魄的她只知道王志庆一路跟在她旁边,但她却连正眼都懒得看一下那个夺走她贞洁的淫魔,不管对方在她耳边说了多少甜言蜜语,她从头到尾就是不说一句话。

回到租屋处的何若白开始东躲西藏,因为阴魂不散的王志庆每天都会来找她好几次,为了避开这个死缠活赖的讨厌鬼,加上她还不晓得应该如何面对贾斯基,所以她有时候晚上还会睡到同学的家裡去,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就在她发觉生理状况有点异常而到医院检查之后,结果出来却叫她大吃一惊,这个极度意外的消息虽然使她想一死了之的念头就此烟消云散,却也因而导致了更多的恩怨情仇。

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状况已经有够糟糕,哪晓得紧接着又发生贾斯基痛殴王志庆的事件,这一来别说还是学生身份的何若白会不知如何是好,就是身为现役军人的贾斯基也只能等着接受军法审判,而何若白在经过几次的左思右想以后,这才决定要找王志庆谈判交换条件的事。

◇◇◇

不过贾斯基并不知道这些前因后果,他只是在吞云吐雾当中回忆着往事,就像是一台正在倒转的放?机,一幕幕过往云烟在他脑海中不停的浮现、然后又飞快的消逝,从来没想到会被爱人背叛的他,在得知何若白琵琶别抱、而且是嫁给王志庆时,他差点就吐血而亡,从此他性情大变,在痛定思痛以后,他不断的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沦为黑道,那就要当个能够呼风唤雨、独当一面的大毒枭!」

优异的外语能力使他在逃亡生涯当中不至于到处碰壁,自从跳海飘流到菲律宾被海盗救起以后,他最初只是一个跟在组长身边的小溷溷,在没狠下心肠以前,要他杀人越货还真有些困难,可是在逃亡近二年时,当他想方设法辗转得到何若白的消息时,带给他的却是一次难以置信的晴天霹雳,除了不只一次独自躲在海边哭泣以外,怨天恨地的复仇之火开始在他内心熊熊燃烧,没有人能够在他的刀枪之下讨饶,从他第一次夺走人命的那一天,一个崭新人魔已经在卡邦省附近的小岛上诞生。

凭藉着聪明才智和心狠手辣的作风,贾斯基在海盗窝裡的地位很快便直线上升,但是杀人越货早就不是他的目标,在风云际会之下,他过没多久便被枪械走私集团所吸收,虽然也曾两度被捕坐牢,但也因而在牢裡认识了一位大毒枭的左右手,从此他便跟着那个狱友走上国际贩毒的领域,刚开始只是在亚洲地区活动,随着他的重要性日益增加,黑社会组织不仅派他到非洲主导鱼翅生意,甚至还让他开始染指欧洲大陆的毒品市场,而贾斯基不管和哪一国的黑道人物合作总是能宾主尽欢,不配合他的人通常都没好下场,因此在首脑的一路提携与钦点以后,他便稳稳坐上了帮内的第三把交椅。

二十年的通缉时效已过,贾斯基的势力也和整个美洲黑帮都有挂勾,所以他在巴西为自己弄了一个贾斯基‧唐的新身份,隐忍多年的复仇计划终于可以开始启动,这些年来他不但将仇家的资料和动静弄得一清二楚,就连对方的人脉和金脉他也一一斩断,虽然他一出手便叫人把王志庆在加拿大留学的独子用车撞死,但是他并未同时杀害仇人的女儿,因为真正的复仇他要留在台湾进行,而且是由他亲自执行,他不止一百次的告诉过自己:「必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贾斯基的先遣部队以外商集团的名义早他两个月登陆台湾,在一切都已打点妥当以后,他才大摇大摆的拿着新护照回到故乡,这场从三年前就已展开的复仇行动也正式登场,贾斯基先到荒凉的幕园去祭拜双亲,他在那座小山头一直坐到夕阳西沉才离开,没有人知道他在那儿流了多少眼泪,不过他的左右手都晓得贾斯基一向是一滴血最少也要敌人两倍还。

陷入冥想中的贾斯基正要点第三根菸时,王晴雯忽然从浴室探出头来说道:「我已经放好热水了,你快进来泡一泡。」

看了一下时间,贾斯基才发觉王晴雯在浴室裡已待了快一个钟头,所以他一走进去便问道:「怎么洗了这么久?害我在外面等的都快感冒了。」

王晴雯当然不会把自己连洗三次身体、并且还勐吞事后避孕丸的事情讲出来,虽然来此之前她就吃过避孕药,但为了预防万一,她还是宁可让自己的胃辛苦一点,不过一看到贾斯基赤裸裸的站在她面前,她还是忍不住脸红的娇嗔道:「这还不都怪你,一次就弄那么久,搞得人家浑身都是汗,不洗乾淨点等一下一定被你嫌。」

看着美人儿那副委屈的俏模样,贾斯基立刻一把将她拉进怀裡说道:「那这次我们就在按摩浴缸裡面搞,保证可以让妳越玩越乾淨。」

连想拒绝都来不及,才刚洗得香喷喷的胴体已经被抱了起来,眼看贾斯基一脚便跨入浴缸内,王晴雯明白第二场性交绝对难以避免,所以她乾脆主动勾住对方的脖子腻声说道:「你好猴急喔,也不让人家先把浴袍脱掉。」

贾斯基哈哈大笑的应道:「谁叫妳要这么秀色可餐,我要是不赶快多吃几口的话,岂不是暴疹天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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