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并没被吓到,似乎就算对方当场自杀也在意料之中,在他心中惊不起一丝涟漪。他仍是一副有板有眼的腔调,对听见动静冲进来的几个工作人员挥了挥手,尖锐的眼神毫无误差地指向肖腾:“这是事实。死亡证明经过有关部门的验证。包括遗嘱,绝对是他本人的字迹。”
肖腾看向律师捡起来的那张纸,看了半晌猛地抓了过来,用充满怒火的眼睛在上面瞪来瞪去
,眼看情绪就要失控突然三百六十度急转弯地轻笑出声:“几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将纸张捏成一团没好气地丢给他,“他不就是要我把一切还给他?老子还他就是了,有什麽大不了的,何必搞这麽复杂?哼。”
抬头,见律师不同先前而是一脸严肃地看著他,肖腾则更加轻佻了,只见他站起身,伸脚踢了踢地上那堆纸,脸上挂著轻蔑和不削,就像一个市井痞子不把这些具有法律效力的玩意放在眼里。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背後的人叫住了他:“你根本就没仔细看遗嘱的内容。”律师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些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上面明明白白地写著,全部捐献给慈善机构,在他死亡之後。所以你最好不要误解了。”余下的五个字掷地有声,“请尊重死者。”
请忽视所有bug,回来再看有什麽要修改的,因为马上要出去,摸摸……番外好像少了很多废话,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
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番外3
当他再度站到研究所的大门前,感觉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对这段感情他好不容易放得平和的心理就像缺了一块似的,而且在不知如何修补的情况下随时会一溃千里。
事到如今,他仍是用安慰的口气告诉自己,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只是想要个说法而已。
他承认那笔财产是通过不光彩的手段得到的,也从来没有动过把它还给华泽元的念头,即使在他想通,不再恨他之後。因为他明白,这个世道没有钱是不行的,如果他为了撇清和华泽元的关系而再度成为穷小子,那麽他追寻正常人的幸福生活,要达成这个心愿的几率是不容乐观的。每个人都很现实,即使被不顾一切的感情暂时蒙蔽,相信终有一天会恍然大悟,离开自己。然而没有从天上掉下的馅饼,看上去打算永远退让的华泽元到底不会让他称心如意,而上天似乎也不赞同他一劳永逸。
他也一秒都没相信过华泽元的死讯。只是它突如其来给人一种仓促而沈闷的幻觉。之所以那麽吃惊,只是因为连锁反应,让他想起那些诡异的梦境,从而脑海里形成一种暂时性的冲击。也许是他太了解那个人以至於在离开他之後那种了解仍是萦绕在心,就如某种充分的自信,就好像一种冥冥中的感应。那种他极力想忘却的人却若有若无地贴在他心底的淡淡枉然的感情告诉他,就算全世界的人死绝,华泽元依然会活著。因为和他牵连得太深而无法被死亡抹去。
他上前狠狠地敲门。他以为往往在急需要某个答案的时候,答案就会像和他躲迷藏似地越躲越深,而更多的谜题会随之而来。所以当他敲第二下门就迅速打开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觉得这也太顺利了点。
不过他立刻就为自己的好运喝了声倒彩。因为面前的人他根本不认识。不管是那鲜明的秃顶,还是浓密的络腮胡子,都在说明他对他的一无所知。但是他仍抱著一丝希望,硬著头皮说:“我找李先。”
男人沈默片刻,吊足了他的胃口才说:“哦,你说的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他那张焦黄的脸笑了笑,“他已经把房子卖给了我,说要去周游世界,嗯,两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
猛然关上的门就像一盆泼向他的冷水,让他从身到心都凉透了。
久久,他才想起手机里那个也许用得著的号码,拨过去的时候居然不是已关机或者占线嘟嘟的声音,是一声声,像是谁戏弄他而故意拉长的呻吟。
没让他久等,对方就按了接听键。但他仍不确定,生怕这过於顺利的桥段只是个不详预兆,就如刚才一样,是经过酝酿的阴谋早就时刻准备著给他的完美一击。
“肖腾.,已经很晚了。”在另一端,他拼命寻找的人一如既往的沈稳。那种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冷漠仍旧未变,却给人一种全新的体验。
肖腾吸了口气,说:“李先,我们别拐弯抹角了,我希望你直接和我摊牌,大家还算是朋友。”
男人沈吟片刻:“律师来找你了?”
再度吸了口气,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麽冲:“不要明知故问。现在我只需要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来自那方的口气越发冷淡:“我以为你已经明白。肖腾,一笔不义之财,你以为能够一直放在身边?不管它的主人用何种方式收回,你都应该表示理解。”
握著电话的肖腾有些不耐烦:“不要说这些。我只问你,那份遗嘱是不是你搞的鬼?”
李先失笑道:“不该你的永远不会是你的,何况是你的你也绝不珍惜。你还有什麽立场扭曲事实?就因为你不相信?”他轻描淡写地说著无情的话语,“放心,华泽元还没这麽卑鄙。比起你,怕是差远了,你怀疑他还不如先审视下自己。还说别拐弯抹角,我看最不干脆的就是你。明明早就把一切怪在他的头上,却要把矛头指向我,好一个声东击西。”
他冷笑著:“不好意思,我可能无法帮你解开疑虑。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以朋友之名提醒你。你可能已经忘记二月十三那天你在做什麽,不如我来告诉你,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白天和她约会,晚上和她做爱。但是你知道华泽元他在哪里?”
突然之间汗毛竖立,肖腾屏住呼吸,静静地听下去。
只听那把揭晓答案的声音像冻僵了冰凌,对他的耳膜不断穿刺:“他在手术室的无影灯下。”李先说,“他在难产。”他又说,“他一直在等你来。”说著说著,似乎再也说不下去,“但你没有来。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来。”
男人淡淡地笑了:“你真是好样的。”
电话挂断。
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手机躺在地上。
他没有拾起,而是浑身脱力地靠在了门边。
天色已暗。突然亮起来的路灯仿佛是对他的迎头痛击。他脑里的空白闪了一下,继而变成一片空洞的灰色。
肖腾抱紧自己,掏出一根烟。现在他什麽都不愿想,只想彻底安静。
明明是盛夏,他却感觉自己身处寒冬腊月。来来去去的,沈默聒噪的,都是冷。
就连记忆,也不复温热。现在,只是披著真实的外衣。而他憧憬过无数遍的未来,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