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风被捂的呼吸困难,这家伙连鼻子一起捂了,一点常识都没有,不过看他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看来这话确实扎心了。
花寻风使劲掰开楚山的手,摆手讪笑,转移话题道:“口误口误,这不是听那边说的话,话赶话顺下去的嘛,你不是有要事要说吗,说说看什么事。”
叶秋蝉也习惯了两人的打闹一路上,哪天他们不掐几句总觉得浑身难受,一到这种时刻,叶秋蝉就会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表演。
她觉得在枯燥的修炼之余,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插科打诨,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至于他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应该都是玩笑吧。叶秋蝉如是想道。
楚山平复了一下情绪,看了一眼捂嘴偷笑的叶秋蝉,心中怨念难平,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几个时辰前,我在楼下看见了东风城的红衣公子。”
“他?难道是追叶师妹来的?”“那个不要脸的红衣男?”花寻风、叶秋蝉同时说道。
“恩,我也觉得他是来找叶师妹的。”楚山一脸认真,“我本想告诉顾师叔,但是怕顾师叔责怪,就没有说。”
叶秋蝉心里也有些紧张,因为这个麻烦可以说是自己惹回来的,她知道自己美貌,但在邹鲁城,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惹她泼墨才女,接着进了邹鲁第一大派倚江阁,更是无人敢冒犯。
现如今出门十几日,其实也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被人惦记上,这种感觉很不好。叶秋蝉不禁觉得拥有美貌就得有守护美貌的实力或者背景。
花寻风见叶秋蝉紧紧抓着她的衣襟,贝齿咬住杏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出声宽慰道:“不必紧张,我们这就告诉顾师叔,现在就出发。”
叶秋蝉见花寻风温言细语,关心自己,心中涌出一丝甜蜜,俏脸微红,说道:“其实没那么严重,楚师兄不是说那是好几个时辰前了吗,要找来早就找来了,现在他应该离开了。再者说,我师尊说这些凡人地界一般都有护城仙师坐守,我不信他敢对我怎么样!”
若是被顾慕道人听到这句话,肯定狠狠将她骂醒,劝她不要太天真。
叶秋蝉似是找到原因,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我们不是要去二东街吗?快走吧。”
楚山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心里还是不放心,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还是稍微乔装一下的好。顾师叔不是要我们低调吗?以叶师妹这样的容貌,想低调也难。”
花寻风点头应是:“还是乔装一下吧。”
于是两人相视良久......
“你倒是快动手啊!”两人异口同声道,“我又不会易容术。”
“瞧你那样,说自己在图典阁看的书,头头是道,现在让你动手吧,什么都不会。”楚山鄙视道。
“我不得不佩服你猪一般的想象力,你不知道有句话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是我看一遍就都会了,那我现在岂不是炼丹宗师、筑器宗师了?”
“......那你也比我懂不是?就用你那套理论来。”
“说的简单,这里什么材料也没有,怎么易容啊?!”
听到这里,楚山转头就上街了。
转眼的功夫,楚山便回来,手上多了些瓶瓶罐罐。
“看这些是胭脂水粉,还有石墨灰粉,赶紧来。”
花寻风见楚山一副认真的模样,但凡涉及到叶秋蝉,好像楚山非常容易激动。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易个容嘛,不要给别人看出原来样子来就是了。”
于是打开一罐棕黑色的水粉,朝叶秋蝉脸上呼去。
起初,楚山还为自己在言辞上胜过花寻风半酬而洋洋自得,但是看见花寻风那粗制滥造(在他眼中)的脏手,就这样摸向了叶秋蝉靓丽的脸蛋,心中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叶秋蝉见花寻风伸手摸向自己脸蛋,俏脸微红,眼中闪过慌乱,不自主的想躲避,但稍一愣神,花寻风已经将棕黑色的水粉擦在脸上。
指解轻点,脂如凝脂,手感还不错,花寻风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念头。
对叶秋蝉,花寻风也说不出自己什么感觉,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说不喜欢肯定是骗人的。
加上这几日朝夕相对,彼此之间的关系急速上升。而且隐约间,花寻风感觉叶秋蝉好像对自己有别样的情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花寻风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楚山的心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做兄弟的怎么能横刀夺爱。还有一点,十几天后三人就要分别,自己在玉剑书庄,而他们两人将返回倚江阁,从此天差地远,相见都是问题。
花寻风正了正心思,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手上动作加快几分。只见叶秋蝉一张无暇俏脸,转眼变得黝黑无比。
“这是中毒了吗?”楚山非常震惊加嫌弃。
花寻风白了楚山一眼,不想跟他多说:“叶师妹,手伸出来,抹完就可以了。”
楚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花寻风的脏手打落:“行了,就这样吧,明眼人一看叶师妹这模样就知道是伪装的,抹不抹手都无所谓。”
楚山当然不能让花寻风再摸叶秋蝉的手。
“那就这样,我们走吧。”花寻风随意找了块布擦了擦手。
叶秋蝉四下里看了看,想找块反光的东西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我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你还是别看了,就比平常脸黑一点。”花寻风正色道。
说罢起身离去,走时花寻风看了眼邻桌,发现那白衣佳公子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三人离开客栈,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率极高。
“是不是起反效果了?不是要低调吗?怎么所有人都看我们?”叶秋蝉见路人时不时对自己几人指指点点,不禁问花寻风。
“天黑了,天黑了就好。”花寻风赔笑,有些心虚不敢看叶秋蝉。
楚山在一边嘲笑:“看吧,这就是你读万卷书后的易容术,人家易容是想被人忽略,你易容是引人注意啊。”
“还不是被你赶鸭子上架。”
“那也不能弄一个中毒了的脸吧,是个人都会好奇想看一看。”
“现在也没办法,等天黑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招呼来招呼去,没见叶秋蝉在身后黑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也不知是真黑还是原本的黑。
吵吵闹闹到了二东街,天也黑了下来。街道上挂上烛火灯笼,可见度低了些,叶秋蝉的脸色看上去也能接受了。
二东街比其他街道热闹,因为这里竟然是算命一条街,各大铺面,道路旁挂满了各种算命卦语。
“金口玉言”、“仙人指路”、“葛半仙”、“黄大仙”、“乐正赛神仙”、“问天算命”、“铁口直断”、“天官化吉”“指点迷津”、“一言定乾坤”、“问道苍天”、“言必果”、“铁面良言”......
“这这这”楚山看着眼前的情况说不出话来。
“这燕庭城还挺有意思的,在别处可见不到这样的一条街。”叶秋蝉开口道,这一路上她都没怎么说话,因为她一出声,就会有大把的人看过来,而且眼神有些异样,弄的她很不好意思。现在情况改善,自然没那么多顾虑。
花寻风也被眼前这一条街怔了怔:“是啊,这么多人来这里算命,还形成了这样一条街,难道这些算命先生都有真本事?”
“有真本事的谁会在这里待着啊。”楚山还是想不通。
叶秋蝉道:“也许一些有本事的人脾气古怪也不一定。”
瞬间转变,楚山立马故作沉思的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花寻风心中暗骂。刚刚还反驳自己,转眼就同意叶秋蝉,如此见色忘友的人也是平生仅见。
三人边走边看,铁口直断前排起了长队,花寻风几人借道走一下过去,差点被人当插队的口诛笔伐。
仙人指路也是门庭若市,任何一个出来的人,或是满面红光,或是欣喜若狂,总之都是一脸焦急的进,一脸喜色的出。
“有那么夸张吗?这都是什么骗人把戏。”叶秋蝉嘀咕道。
楚山小声说道:“小声点,别被他们听见。”
此时花寻风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只见一个白衣公子坐在前面不远的椅子上,身边麻布招帆随风微摆,上书“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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