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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暗示陆渊可以亲吻她的动作。
本来葛红袖不会做到这个地步, 但是看卢静这次是要刨根究底的架势,她还是决定在陆渊这端多加一些筹码。她很有自信陆渊不可能拒绝得了她的投怀送抱,但也决定只是浅尝辄止,说到底她喜欢的并不是陆渊这一款类型,而是陆渊的钱。
不过如果陆渊愿意和她结婚并且分她一半身家的话, 那倒也不是可以。
葛红袖乱七八糟地想这些事花了几秒钟,却发现迟迟没有等到陆渊的亲吻, 有些奇怪地睁开了眼睛看他, “怎么了?”
陆渊有些恍惚的神情立刻从他的脸上消失,他掩饰似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在葛红袖不放心的眼神里, 陆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如她所愿, 而是微微偏开一个微妙的角度,亲在了她的嘴角旁边酒窝的位置。
——这明明是葛红袖,他渴望并且追求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等她长大的小姑娘,怎么在她主动给他机会的时候, 他又从心中产生了些许的动摇呢?
葛红袖……真的也喜欢他吗?或者说,这个世界上, 还有人会比卢静更喜欢他吗?
这个念头从陆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被他潜意识地忽略。
“不要瞒着我。”葛红袖不高兴地直起身子, 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渊, “你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我不想你在还没有确定自己心意的时候就把自己交给我,”陆渊找出了一个很合情合理的借口,他温柔地安慰道,“我想要的是你对我的回应。”
葛红袖没有想太多就接受了这个理由,左右她也没有要完全献身给陆渊的意思。
在得到了金钱安全的保证之后,葛红袖就开开心心地提着自己昂贵的鳄鱼皮手包走出了陆渊的办公室,门外的秘书忙不迭地站起身对她鞠躬的行为更是让她心情舒畅。
——女人想要征服世界,本来就要通过征服男人,不是吗?
而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的陆渊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也很诧异自己对于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葛红袖却没能下决心亲下去。刚才的理由纵使葛红袖能够接受,陆渊却很清楚他只是随口说说的。
反复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会儿自己手机的屏幕之后,陆渊给负责离婚案的律师打了个电话过去。
“陆先生,”律师很快接起电话,用专业的语气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陆渊慢慢地把整个背脊靠到椅背上,想了两秒钟,说道,“卢家给葛红袖发了律师函的事情你知道吗?”
“您和我提过葛红袖,所以我确实有注意过这方面。”律师很快地给出回答,“他们的做法无可厚非,我们这边只需要证明卢静小姐一直知道您在资助葛小姐的事情,并且没有做出阻拦,就不会有大问题。对方律师一定是想把葛红袖和您之间的交往归类于婚内出轨,所以我建议您在这期间不要表现出对于葛小姐的好感会比较保险。”
陆渊又皱起了眉,“这件事可能的话就不要牵扯到红袖身上了。”
“我会尽量。”律师保守地答道。
“……”陆渊沉吟了一会儿,像是漫不经心地问,“卢家那边还是全权由律师负责吗?”
“是的,不过之后有一些书面文件还是需要卢静小姐出面的,我和对方律师联系过,下周她就会回国,如果您不想和她碰面的话,可以提前授权给我,我代替您去进行交涉。”
“不。”陆渊立刻否定了律师的提议,“我会亲自去见她的,时间确定了之后通知我。”
律师显然对陆渊的答案感到很惊讶,但他聪明地没有多话,爽快地答应了,“双方当事人都在场的话就更方便了,会面时间已经定好了,稍后我会把时间地点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发邮件给您。”
陆渊嗯了一声,挂了电话。他若有所思地用指节在屏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自己手边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了一个黑色的皮质首饰盒。
这是卢静送给他的礼物,纪念什么的来着……?陆渊已经想不起来了,他甚至连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有打开看过。
陆渊试着回忆了一下,无果,于是修长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就将首饰盒的盖子掀了开来。
里面好好地安放着一对蓝宝石的袖扣,上好的成色,名家的切割手法,闪着动人的猫眼光,是陆渊喜欢的颜色,也是他喜欢的款式,显然卢静并不是随随便便就挑了这份礼物的。
陆渊盯着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无数难以言明的情绪如同海啸一般涌过胸膛,却又陡然化作乌有,只剩空荡荡的一纸离婚协议书。
不该是这样啊。他想。他对卢静一丝多余的感情都没有,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厌恶,觉得对方太过不识趣,又黏人。可如今走在分道扬镳的路上了,他怎么又开始觉得卢静并不是那么讨人厌起来了呢?
陆渊不知道自己在椅子上坐了多久,才猛地反应过来,啪地一声把首饰盒给合上了,脸色十分难看。
陆渊听到这里,心里打了个突,不自觉地盯了孙笑两眼。
孙笑明明察觉到陆渊的视线,却视而不见地和陆老爷子告了个别,转回头来时,矜持地对着陆渊点了一下头,“陆总。”
陆渊刚刚还在斟酌着是不是该尽个地主之谊留她下来用晚餐,孙笑却压根没等陆渊的回应,点完头之后举步就跟他擦身而过。
陆渊愣了愣,下意识地转头叫住孙笑,“喂。”
“喂什么喂,还有没有礼貌了!”陆老爷子骂他。
“什么事?”孙笑回过头来,利益周到地道,“我家人还在等我。”
“……”陆渊顿了两秒,若无其事地说,“你的律师跟你打过电话了吗?那栋房子我已经——”
孙笑直接打断了他,“这些我已经交给律师去办了,至于我的回应,陆总会从你的律师那边听到的。如果我们两个人就能轻轻松松地把利益纠纷理清,那为什么又要付出这么多钱去雇律师呢,对不对?”
陆渊被她异于平常的伶牙俐齿给噎住了。这简直是他才刚刚跨出了一步,孙笑就飞快往后退了十八步还捡了块石头扔他脸上的既视感。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再见到葛红袖出现在我面前。”孙笑说这话的时候皱了皱眉,陆渊敏锐地观察到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不由得心中一动。
“葛红袖跑去找你麻烦了?”陆老爷子炸得比谁都快,年近八十的他已经越来越趋近个任性的孩子,“陆渊,你还管不管了!”
陆渊一个不留神,脱口而出,“我管。”
这下孙笑和陆老爷子都开始用古怪的眼神看他了。
陆渊这才发现自己人设崩塌,有些不自在地清了一下嗓子,对孙笑说,“离婚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会告诉她不要私底下和你接触的。”
“放心,就算她不是你的心头肉,我也不会随意出手伤人。”孙笑弯了弯嘴角,“更何况我要是真动了她,陆总还不跟我碰个头破血流?”
——孙笑难道不知道葛红袖和他之间最近发生的嫌隙?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陆渊理智地给掐灭了。
这不可能。
孙笑在知道缘由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番话,就说明她打从心眼里没觉得他和葛红袖之间的冷战会保持多久。在她看来,无论葛红袖做了什么,他陆渊都会选择原谅,然后戴着绿帽子继续高高兴兴地活下去。
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陆渊眯了眯眼,他上前两步,不由分说地按住孙笑的肩膀,“我送你出去。”
孙笑不置可否地瞥了一眼男人主动伸过来的手,转头对陆老爷子道了声再见,抬起脚就往外走。
陆渊收了手,自然地跟在了孙笑身边,体贴地保持了相同的步速。
两人默不作声地出了门,孙笑才冷淡地开口,“还有话想说?”
陆渊的心中已经写完三页草稿纸,这会儿镇定了几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葛红袖的事情?”
“你是指我知道她什么事情?”孙笑目视前方,字句里都带着切实的厌恶,“我知道你从高中就开始负担她的全部支出?我知道你每个月至少给她打两次钱?还是我知道她从来就不喜欢你,到处找男人约炮一夜情?”
“卢静!”
“怎么?听到这些让你觉得生气了?”孙笑停下脚步,抬着脸看进陆渊的眼底,带着要焚尽一切的怒火,“我难道没有和你说过吗?我提过不止一次,我让你去多关注一下她在美国的情况,我告诉你她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一次两次三次十次!但你听了吗?你愿意站住脚步认认真真听我说过一句话吗?你没有,你关心的只有你心头的白月光是不是受了委屈,我会不会疯得跑到美国去伤害她,她又会不会因为你跟我结婚的事情而讨厌你……我是不是为了你好,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全都不曾在意。”
这段对话是孙笑早就预谋好的,然而临到了爆发的关头,居然不需要任何措辞,她只是开了个头,委屈和愤懑就汹涌而出,像是有人在心底反复地揣摩练习怒吼抱怨过,才会这样一气呵成。
孙笑前半段还带着表演的成分,后段只剩叹息和疲倦。她看着似乎愣住了的陆渊,抬手扶了下自己的额头,“算了吧,陆渊,我不知道你现在还想在我身上找到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以前给过你的东西,我全部都已经砸碎了。”
陆渊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在碰触到孙笑之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迅速地又收了回去,“……这就是你态度转变这么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