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礼这这男子比自己矮半个头,就想继续带走胡菁菁,不然,就更加露馅了。
他猛推那男子一下,口里说:“你究竟是谁,给老子滚一边去!”
不料,那男子身手也敏捷,顺势一矮身子,来了个扫腿,将朱思礼放倒在地,胡菁菁则倒在一旁。
这男子是谁?
正是十六年前,要被学校劝退的那个高一学生。
他那老妈,正是当年状告朱思礼,然后牵扯出朱思礼的一大堆的罪行,最终让朱思礼被判了无期的那位家长。
不过,那女人也不幸运,因为那件事情,老公最终选择与她离了婚。
她拉扯着儿子长大,经历了许多辛酸,后来,开了这家驴肉火锅城,现在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和儿子一起经营。
朱思礼刚进店的时候,就被老板娘认了出来,她害怕再给自己平静的生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躲进了里间,让儿子来到了前台。
世界有时真的是太小了,一抬头,又是冤家相见。
朱思礼当然认不出当年的顽劣少年,或许当年,他就没留意过那个少年是什么相貌。
而这名男子,却一眼就能认出朱思礼。
恰好碰见朱思礼故伎重演,从电梯里拖出了胡菁菁。
朱思礼本想带走胡菁菁去开房,然后就拍下视频,他想凭借不雅视频,要么逼迫胡菁菁就犯嫁给他,要么就趁机向胡菁菁敲诈一大笔钱。
因为,朱思礼前些天已经弄明白了,胡菁菁是甲卫权的前妻,也是虹姨的女儿。
男子将朱思礼打翻在地,正要上前再给他两下子,这时从电梯里走出三个男人,为首的一个,就问年轻男子,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子就叫了一声“师傅”,然后简单的说了两三句概况,只听见朱思礼在地板上喊:
“小泉兄弟,你原来在这里,我出来后,一直在找你,找你不着!”
那男人听见叫他,走近些看,见真是朱思礼,就说:“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又想重操旧业?还想关进去?”说完了,带着另外两人就走。
朱思礼忙爬了起来,追上去,央求习小泉带上他。
原来,这个习小泉,是朱思礼的狱友,曾经关在一起关了三年。
习小泉随口一说:“那就走吧!”
朱思礼仍不忘上前笑着说:“把那个女人带上…挺不错的!”
习小泉说:“要带你自己带,别扯上我!”见朱思礼点头哈腰的,习小泉又说,“这个店,是我徒弟开的,没事你别来瞎闹!”
朱思礼不再作声,跟在习小泉后面走了。
那男子叫出他那老妈来,打了120,叫他老妈一路陪着,送胡菁菁去了医院,要是在自家店里面出了大事,那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关张大吉不说,吃上官司就更加麻烦了。
店里面的重要口子上,都有监控。
习小泉带着朱思礼等四个人,驾车来到东阳洲上。
有人说,习小泉就是东阳洲民宿的老板,也有人说,那不可能,习小泉原先是高建斌的人,坐了五六年牢回来,哪里还会有什么钱?
之所以有人说习小泉是这里的老板,是因为有人经常看见习小泉在东阳洲上,更有人看见,习小泉坐在经理室里面。
但是,习小泉从未对外面说过,他是东阳洲的民宿老板。
圈子内的人,知道一点点的,晓得习小泉是在这边看场子,是帮谁看场子,据他们内部人说,连高建斌也弄不清楚。
外面只有传言,当年,习小泉只不过是在帮高建斌坐牢,他由从犯变成了主犯,高建斌则置身于事外。
到了东阳洲上,习小泉带着朱思礼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习小泉变得客气起来,一改刚才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他煮水沏茶,问朱思礼,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又问他出来了,有什么打算?
朱思礼说他能有什么打算?现在啥也没有,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回乡下租几亩地种。
朱思礼把自己说得这么惨,是想习小泉能拉他一把。
这两人关在一起两年多,是有些患难感情的,毕竟关在那里面,什么样的难处没有过,因为是老乡,互相帮过不少忙。
习小泉当年是判了十一年,实际上只坐了六年半,就出来了,据说他的减刑,全是高建斌去运作的,毕竟高建斌的大姐高建英,能量不小。
习小泉听朱思礼说要回去种地,就说:“朱大哥,这也不象你的风格啊,大丈夫出来闯天下,回去种什么地?”
朱思礼比习小泉大了十岁左右,所以,习小泉私下里叫他朱大哥。
朱思礼说:“习总也知道,我是不甘心回去,但是,十几年过去了,早已经物是人非,人情冷暖,手里又没有钱,能闯什么天下?”
习小泉就笑,说:“你刚才不还在作案吗?不过,那也做的太蠢了,幸好那是我徒弟,要是换了别人,刚才肯定会报警,店里的大堂中,肯定是有监控的。”
朱思礼关了十六年,才出来不久,哪里知道现在社会变化得这么快?什么地方都装有监控!
朱思礼就说:“我出来后,就想找你,我知道你有办法,能给兄弟一碗饭吃!”
习小泉喝了几口茶,象在思考,然后,他小声的说:“朱大哥,我也是别人在赏我一碗饭吃,我又有什么本事给你一碗饭?你如果真的想出来干,那你得投靠我老板。”
朱思礼忙问:“不知道是哪位大老板,兄弟你一定要好好给我引见!”
习小泉又喝了一会儿茶,仿佛暖彻底了,才说:“我跟你讲,我老板马上就要出来了,她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在这三江四镇跺一跺脚,可能就会要发生地震…”
朱思礼听了,感觉是不是在夸大?他可没听说过本地有这么一号人物,既然有这么牛,哪为什么还关起来了呢?
朱思礼小声:“能不能告诉兄弟,这位老板这么牛,他到底又是谁?兄弟你又是怎么有幸认识他的?”
习小泉说:“大概…二十七八年前,本市发生过一件特大事情,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件事…那时候我还小,只有一点点记忆,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的这位老板,本来是逃匿在外的,她还是被抓被判了,最终判的是死缓。”
朱思礼完全不懂,摇着头,说:“我真的不知道…”
习小泉掏出烟来,散了一根给朱思礼,自己点燃了一根,连吸了两口,把烟圈吐了,说:
“丙焕钱,这个人你听说过不?”
朱思礼说:“这个人我知道…最近也听说过他。难道…是跟他有关系?”
习小泉说:“很多人只听说过丙焕钱的第二任老婆,但是,从没有人提及过他的第一任老婆,也就是丙焕钱的原配夫人…”
“你是说,没人敢提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