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问道：“他是公派出去了，委派他的部委应该知道他的消息吧？”“刚开始知道。”“他们出去一般都是读到硕士，读博士一般就没有公费了，在国外，读博士收入还是很可观的，部委不会再掏钱了。”“而且那几年出去的人很少回来，部委对公派这件事兴趣越来越差，包括现在，公派还有，但条件就很苛刻了，首先是必须回国效力，按道理来讲，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周先生，像您这样，您的档案在哪保管？”“呵呵，我自己保管，我跟啸寒不一样，我是自费出国，档案当然没有单位接收，他不一样，他的档案如果不在学校，就在派他出去的部委。”“计委早就没有了。”楚天翔自言自语道。楚天翔突然想到一个不好的想法，他问道：“周先生，像你们这样的留学生，在m国失踪的多吗？”周先生想了想说：“有，但不多，小楚，你知道，外边的世界很精彩，诱惑太多，稍微把持不住就会陷进去，钱，女人，赌博，吸毒等等，有些留学生扛不住压力，自暴自弃的很多，大多数都回国了，但也有留下来打工的，涉黑的，走私的，暴尸街头也不是不可能。”看着楚天翔一脸的焦急，周先生微微一笑，说道：“小楚，这点你放心，我认识冯啸寒十年，他就不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反而他自己认准的道儿，他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了。”“那这个人到底去哪儿了？”楚天翔自言自语道。周先生苦笑道：“我也想知道，我们既是同学又是朋友，又都在国外，这人说没就没了，还真出鬼了。”“我跟你说，小楚，如果啸寒现在还在，他绝对是世界闻名的电子和空气动力学专家，当时也就是学生，名声不显，后来这些年很多理论都基于当时他的论文发展起来了，可惜了...”他的话音未落，就见三个人来到桌前，周胜山连忙站起来，热情的伸出手说道：“李总，欢迎！”叫李总的人矜持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说完他一转头就看见了楚天翔，眉毛一抬，兴奋地说道：“天翔，你怎么在这儿？楚天翔笑着说道：“李叔，我跟周前辈请教点事，您请坐。”“嘿嘿，我正找你，昨天我和老朱吃饭还说周末找你聚一聚呢。”看着楚天翔和李总谈笑风生，显得十分熟悉，周胜山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他试探问道：“李总，您认识小楚？”“老朋友了，天翔，我跟周总谈点事，你先安坐，一会儿跟我走。”这种场合楚天翔不好推辞，他对周胜山说道：“周先生，谢谢你，你们谈正事，我找个地方待会儿。”看见李总和楚天翔很熟悉，周胜山本来不想让楚天翔走，但自己没法开口留人。李总是冀北的钢铁公司老板，他跟楚天翔真的很熟悉，当初楚天翔第一次怼上房大俊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他也玩赌石，但玩的有特点，只玩小的精品料，大的不玩，他自嘲这种小东西才是有钱人的玩具呢。后来两个人又见了几次面，算是非常熟悉了，他将近六十岁，也非常喜欢这个做事低调，又能力惊人的小伙子。周胜山做的是自动化项目，正在鼓动李总在自己的钢铁厂进行技改，要知道钢铁公司都是属于基础行业，动用的资金极其庞大，李总也有点犹豫。楚天翔自己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他在消化刚才周胜山传递来的消息。父亲很优秀，才华横溢，意志坚定，一般的诱惑不可能动摇他的意志，但到底在国外发生了什么，他才失踪的？”是不是自己偷着回国了，待在老家不出来？但为什么要这么做？说不通。第二，m国很乱，枪支泛滥，人走在大街上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但父亲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哪里能得到消息呢？m国不像国内，有组织管着你的一切，一旦遭遇不幸，那到哪里找呢？楚天翔猛地想到了：“大使馆也许有档案。”慢慢的，楚天翔渐渐理清了思路，要找大使馆查查档案，看看有没有父亲的记录。赶紧去秦川，到父亲的老家看看，也许答案就在那里。楚天翔有点热血沸腾感觉。楚天翔从来没见过父亲，小时候无数次地向妈妈要爸爸，为此也没少挨打，但骨子里，他对爸爸这个词充满的想象，充满了神圣感，爸爸犹如图腾一样深深扎根在他的记忆深处，幼小的心灵总觉得自己的爸爸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现在离真相就差一步了。他拿起电话，给张丽拨了过去：“张丽，明天一早看看去秦川最早的航班，给我订一张机票，什么？回程定不定？“楚天翔说道：“回程机票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