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那次惨烈的战役,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日耳曼的土地上,处处是兴奋喜悦的人群,奔走相告着罗马军队的败亡。整个民族,从长期i寄人篱下养成的低三下四中重新焕发了生机,寻回了自己的尊严。部族内部,统一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每个人,都似在期待,那个已经带他们创造了一次奇迹的首领、凯卢克的王,率领他们走向另一个新的高峰。
然而齐格菲尔德,他却用多半的时间,徘徊在他和巩特尔定情的那座小岛,身边堆积着喝空的酒坛,整日醉生梦死,似乎只有在恍惚的状态中,他才能又见到,他怀念着的那个青年,象一头漂亮的美人鱼,从湿漉漉的金发下面,抬起那魅惑的双眼。
莱茵河的河水,流淌得比以前更加的汹涌澎湃,好似被许多杀戮汇聚的鲜血,满满填充了脉络;岛上密布的植被,也依稀如条顿森林的影影绰绰,好似太多凄凉的冤魂,还在其间奔逃躲藏。
迷迷蒙蒙中,他又摸到了温热的肌肤,品尝到了炙热的唇舌。月光下,依然是美丽的金发,湛蓝的双眼,和转过身背对他俯卧着向他展开的身躯。在对方的引导下,他进入了那个紧致而湿热的地方,带着巨大的惊喜,他忽略了其中感到的不同,在对方的身上奋力挺进,一遍遍反复着汹涌地爆发。
直到在晨光中逐渐醒来,他才看到,身边的茜德,一身狼狈、凄惨地瑟缩在他的怀中,熟睡的脸庞上依旧满是纵横的泪痕。
不久后,他迎娶了这位勃艮第美丽的公主,她的另一位哥哥、在巩特尔后继任的勃艮第新王,也前来送上了诚挚的祝福。
他振作起自己,听从新婚妻子的劝说,带领唯他马首是瞻的族人们,再次展开了扫荡罗马军队的战役。一个个莱茵河右岸罗马人的据点被摧毁,一队队闻风丧胆的罗马军被驱赶,皇帝屋大维最终下令罗马人彻底退出莱茵河东岸,只在莱茵河西南岸沿线的基地驻守,并筑起绵延千里的防御工事、也就是后世被称作日耳曼长城的罗马界墙,用来防御日耳曼战士的凶狠攻击。
越来越多的日耳曼部族,汇聚在他的周围,即使他名义上只是凯卢克的王,但在大家的心目中,齐格菲尔德就是整个日耳曼的领袖,只要有他,这个民族就能走向兴盛和繁荣。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每每披衣走出和茜德的卧房,在月光下倾洒烈酒,举杯独饮,然后对着虚空说:“巩特尔,如果你还在看着我,那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应该都是你所盼望的吧!…… 等有一天,我再见到你,也许这样,你就可以平安喜乐、真正永远留在我的身旁……”
是的,他所有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为了日耳曼人将要展开的、于他却早已熟知的历史,他所期待的,不过是有一天与巩特尔重聚,他可以放下一切目标筹措、无所忧虑地陪伴在自己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