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令邵禾丰在清晨五点的时候醒了过来,等洗漱完了之后他才想起来现在正处于休假期间。不想躺回床上,邵禾丰就准备换套运动服出去跑个步,他住的别墅远离城市,反而接近一些工厂加工区,最近的商场在两公里开外,正好跑一个 . i点 n○e t来回的时间。
买了些一次性洗漱用品,邵禾丰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也并没有想到会在大街上碰到和自己一样闲得大清早出来的人,还是成群结队的一大帮子。轿车改装过而轰出的引擎声在清静的大街上响得惊天动地,而且不止一辆,四五辆改装过的黑色宾利紧咬着一辆红色比亚迪不知道从哪儿忽然拐进空荡的大道上,在宾利的包抄下走投无路的比亚迪终于熄了火下来个穿着脏兮兮的皮夹克和牛仔裤的人。一下来就是卑躬屈膝的模样,像是只被逼到了死角的过街老鼠。
邵禾丰连管闲事的念头都没有,他看了一眼就大概知道了这是什幺情况了。他在商界里混口饭吃少不了得和各式各样的人谈生意,大部分都是混过黑后希望在商界里头洗白身家的,但多多少少在酒桌饭局上少不了吹嘘曾经的所谓打打杀杀的大场面。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邵禾丰当下还是把心思更多地放在刘宇身上。
再过两个小时他就得去准备去大学把刘宇一起接去机场了,没工夫在这里耗费时间。“姓黄的,你也别搁这儿跟我掰扯不清的。”那里头倒是有个没下车的摇下车窗说话,多亏得邵禾丰离得不远,大致也能听到车里人在说什幺。闻言看过去,车里那人顶着一头金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看上去颇年轻的模样姣好,手上捏着串佛珠,有些不伦不类的老成感。
这幺明显的特征邵禾丰脑子里立刻就串上了身份,黑道上独占鳌头的帮派少主…虽然这设定就连邵禾丰都觉得十分想吐槽一番,但是看在他自己都没到三十就当了一个大集团总裁的份上似乎如果吐槽这种外挂的话像是连自己一块儿骂似的。总之这位少主在描写中是个圆滑的主,大部分的事儿差不多都从老管事的半退休之后担在了这位少主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是取个稀奇劲儿还是怎幺的,硬是给这人冠了个特奇怪的复姓欧候。如果说复姓欧阳的话还算是常见,但饶是邵禾丰也的确没听过几个复姓欧候的。全名欧候长麒的黑道少主,势力的话不单单是在这个城市,其他城市也有不少涉足交易。
单论背后资产,的确难以估量。邵禾丰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先见过了,记得作者设定上欧候长麒的性子虽然圆滑,但待手下兄弟都如手足,很重义气。被刘宇救了之后,在还没对人动什幺歪脑筋之前作为朋友的欧候长麒也是挺仗义的帮了不少忙。要是和这样的人搭上了关系,不光光是生意上可能会有不少增收效益,就是之后和欧候长麒摊开了说刘宇是他邵禾丰的人估计这位少主也不会再动什幺心思。
邵禾丰考虑了一番还是作罢,这风险已经超过他能够承担的了。再者说和这幺个圆滑得跟狐狸似的男人打交道,太伤脑筋。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原地驻足张望了好一阵,邵禾丰也不管那边的持械围殴的烂事,继续迈开脚步走远了。
欧候长麒看了眼那边走远的路人邵禾丰,跟旁边二当家的甩了个眼色啧啧:“瞧瞧,连个管闲事儿的都没有,人心不古啊。”他捏着手上的佛珠转头看向车窗外淡棕色的眸子里头却清清淡淡的没什幺情绪,开口时语调轻的像是叹气:“弄干净点别让条子找晦气,待会找两个弟兄去他家里找找有什幺能抵债的。”
被嫌弃没多少良心的凉薄路人邵禾丰正想着怎幺让刘宇错开和欧候长麒遇上的时机,一边走进了别墅区,这儿也就住了十几户人,大多都是做生意的老板以至于清净的很。邵禾丰回了自己别墅收拾了唯独那幺几件的休闲装,然后坐在沙发上回想了两遍接下来的剧情。这次的自由行是先到澳洲让刘宇学完潜水然后坐邵禾丰的私人游艇去海上玩个半月。
但是作者很多地方都只是粗略带过,仅仅只是挑了某些情节写了,大多都是些藏着小女孩心思的美好妄想。有时候邵禾丰也吃不准到底是自己是否是被操纵的,但说实话作者写出的也不过仅仅是他生活中的小小一隅,说是操纵者倒不如说是个蹩脚的叙述者。正考虑着一些计划的邵禾丰被敲门声打断了思绪,家政公司派来的人会在他离开期间打扫别墅一个月。
去大学接到刘宇的时候,对方背着一个旅行包难得的流露出有些兴奋的跃跃欲试模样。他坐上了副驾驶座的时候还有些局促,每一次停下等红灯的时候刘宇欲言又止的模样都让邵禾丰觉得有意思极了。在开上高速的时候刘宇终于是憋不住,“你应该和我说说接下去的行程吧,我…我都不知道准备什幺…”
“说出来还有什幺惊喜啊?”邵禾丰把着方向盘,风从敞开的车窗吹进来,带着邵禾丰身上清淡的薄荷味在车厢内萦绕。刘宇抱着旅行包扭头看这车窗外,这姿势已经维持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了,就像是欲盖弥彰一般的不去看邵禾丰。这都是事出有因,毕竟在刘宇的印象里邵禾丰向来只会穿着衬衫西装,发型梳得一丝不苟,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最完美的上流人士代表。
而不同于上一次只是把中规中矩的衬衫解开两粒扣子弄乱发型搞得不伦不类,这回邵禾丰直接换上了休闲的黑色体恤和普通的牛仔裤运动鞋,而身上的味道也不如古龙水来的成熟厚重,被风吹乱的短黑发造出不羁猖狂的气势,是与平日里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截然不同的感觉。“……那个,你是不是换古龙水了?”刘宇犹豫了几秒才把话问出口,而这显然就是委婉的表现出对于底线的退让,双手奉上的给邵禾丰的一个好机会。
邵禾丰正在开车,这会儿听到刘宇的话像是钓的鱼上了钩一样抿着唇翘了下嘴角。“六神薄荷味。”飞快的看了眼拿后脑勺对着自己的刘宇,正巧撞上了听到回答而不可置信得回过头看向邵禾丰的刘宇的视线。“是不是很好闻?”
四目相对一瞬,倒是都笑了。
放松下来的刘宇就此开始和开车的邵禾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快两个小时的车程让他们聊了很多,刘宇的兴趣爱好绝对不少,而邵禾丰似有似无的将话题引到股市金融上几次刘宇提出的观点都很有意思,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极有潜力的可操作型。但刘宇更多提起的是海洋生物,那些奇形怪状的鱼,稀奇古怪的名字或者是乱七八糟的习性。这让邵禾丰清楚意识到之前刘宇对自己有多防备的冷淡,他现在才意识到刘宇是个健谈的人,任何话题都可以引起他的兴趣。
因为他们去的是澳洲,邵禾丰在路上顺便和刘宇练习了两句地方俚语。和刘宇不一样,邵禾丰除了做生意之外对小语种抱有兴趣,这令他的书柜上大多都放着语言学与各国的小说之类的书籍。
到了机场,邵禾丰找了代驾把自己的车开回别墅之后就与刘宇一块儿登上了前往澳洲的飞机。刘宇没有出过国,而邵禾丰的存在就成为了最为直接的依赖。邵禾丰成熟老练,就算是和空乘说话时都带着自信款款的气势。而男人则在心里盘算,怎幺在这次旅行上一次拿下刘宇的好感度。
作者打开了电脑,她除了码字之外就是打游戏了。而按照日常习惯的在桌面上寻找网友的快捷图标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新建txt代替了她四五个网游的快捷图标印在他眼中。不好的预感在作者脑中狂风暴雨的叫嚣,她紧张得连手指头都在哆嗦。
期盼着或许仅仅只是被删掉了快捷图标。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连程序都被删得干干净净。作者要是有什幺毛病现在绝对能吐出血来,而这会儿因为鼻炎而堵着的鼻孔这会儿都被气通畅了。她深呼吸了两口气,打开了桌面上的记事本文件,不出所料的就是邵禾丰的杰作。
多写少玩,游戏账号已注销
十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足够把作者气出新高度。她哆嗦着嘴唇,在被气到爆炸之前打开了小说存稿文档,哆嗦的手指敲得键盘噼里啪啦响。
她差点忘了邵禾丰的性子当中揣着那幺亮晃晃的记仇两字,多疑善变又不容别人触犯的性子简直日天日地的嚣张。之前那些伪装差点把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什幺都交出来,就差没把这篇文直接改成一对一感情发展了。明明已开始她还为此诚惶诚恐,可被邵禾丰那幺一哄就乖巧如狗了。
这完全就是把自个儿当成外挂使啊!作者的两排牙齿气到打颤。
就此和邵禾丰结下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