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一定已经感觉到赵子杰在平时和在夜里的不同表现的巨大的反差。赵子杰用非常温柔但却很认真的口气对她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晚上你睡个好觉吧。半夜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了,你放心吧。我以后半夜都不会来打搅你了。”袁可欣泪眼朦胧地盯着赵子杰,似乎无法相信赵子杰的话,用因恐惧而颤抖的声音对赵子杰结结巴巴地问道:“主人……不要……要可欣……了?”“什么?啊!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你在一起过得很开心,还会常来找你,只是不会在深更半夜来打搅你。你当然永远会是我的好可欣。今天不早了,你就好好休息吧。”袁可欣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眼里流露出可怜、茫然、和恐惧的眼神,让赵子杰鼻子也有些发酸。赵子杰知道她心里必定正在为赵子杰今晚的举止而感动,但也一定不能完全相信她自己的恶梦般的悲惨生活已经结束,看来,只有时间才能让她完全理解赵子杰对她的善意。赵子杰再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毅然转身离去。
赵子杰第二天再次来到了袁可欣的住处的时候,手里还拿了一把鲜花。赵子杰现在就像一个初恋的男孩,每时每刻全身都充满了甜蜜的感觉,心里不断呼唤着袁可欣的名字,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袁可欣迷人的**或半裸的画面。赵子杰紧张不安地敲响了袁可欣的房门,胸中就像有个兔子在赵子杰的心口“扑通、扑通“地上下蹦跳。袁可欣慢慢地开了门,脸色却异常难看,发红的眼睛好像她一整天都没有睡觉──她身上还穿着昨天他们出去时穿的黄色连衣裙。她见到赵子杰手里的花,显得非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赵子杰见到她那憔悴的样子,刚才兴奋的心情也一扫而空。赵子杰意识到袁可欣心里可能根本无法相信赵子杰对她做出的保证,她昨夜肯定是在非常恐惧但又极其企盼的混乱心情中渡过的。看来自己是高兴得太早,要让袁可欣受到巨大创伤的心灵完全康复,可能还要努力很长时间。袁可欣将赵子杰让进房间,关了门,默默地从赵子杰手中接过花,看也不看就将花扔到了桌子上。
赵子杰突然意识到袁可欣今天的举止很不寻常──她没有像往常那样,脱了衣服趴倒在赵子杰身前向赵子杰说“可欣欢迎主人光临“的那套见面“仪式”。赵子杰很快平静下来,心想:这也许是个好迹像──她可能也开始相信赵子杰的善意了,起码她已不再像以前那样一见到赵子杰就会恐惧得发抖。赵子杰于是满脸笑意地对她问候道:“梦奴,昨天你睡得还好吗?”“……”“哈,梦奴,我正要告诉你,你今后见了我可以不必非趴倒到地上不可……喂,梦奴,你今天怎么了?”袁可欣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充满恐慌、矛盾和愤怒的眼睛里对着赵子杰像是射出了两道利箭,直视着赵子杰,非常恨恨地说道:“你……你不是我的主人!”啊!原来如此。看来袁可欣已经琢磨出来她的“主人“的性格发生的巨大变化。赵子杰对她这样的反应早就有过准备,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不过这正好,这正说明她头脑还很清醒,不是赵子杰曾担心的她会不会因为受到长期的和心灵的折磨而遭到精神上的永久的损害。
赵子杰桀然一笑,将脸凑进她,对她笑道:“怎么?看着不像吗?你再仔细瞧瞧?”“不!你们长得是像极了。但是,你决不会是我的主人。你是谁?”“哈哈,梦奴,我不是你的主人,那我会是谁呢?”“你……我主人决不是你这个样子。”“是吗?我的样子怎么了?”“我主人……他……他……”“他没有我这么好,是吗?”“你……你到底是谁?”赵子杰看到她那种急切恐慌的样子,心里反而十分轻松。赵子杰不忍再逗弄赵子杰的心上人,稍稍严肃起来,慢慢地说道:“梦奴,你耐心听我说。我的确是你的主人,这绝对不会有错。你可能是奇怪我以前对你那么暴虐,现在却对你如此好,是不是?”“……我的主人……他……决不会容许我这么和他说话。”“是的。以前一段时间我非常残暴,让你受了太多的痛苦的折磨。我现在心里想起来也非常不舒服。但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以后决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暴虐地对你了,你可以相信我……”“你……噢不!你……你不是认真的。你还会惩罚我的……”“不!你听我说。我不会再暴虐地惩罚你了,你可以完全放心。”“你……你……不可能的。除非,除非你不是我的主人。你不是的……你根本就不是的。”“唉,梦奴,我当然是你的主人。我以前经常在夜里来,穿着睡袍,还拿来各种刑具,对你又打又骂,残酷地虐待你,实在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不!……”“梦奴,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呢?难道你希望我再对你施加那些残暴的惩罚才能信吗?我用插在电盒里的电线电击你的和,还用带链条的夹子将你夹住,用各种东西塞到你的里和里,所有这些都是如此极端的暴虐,现在让我回忆起来都十分心寒。所以我决心不再那样对你了,你相信我吧。”“啊?你……不。不会的……你怎么会是这样……”“梦奴,你不用再怀疑了。我的确是你的主人。不过,我再也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我会好好地待你,就像昨天那样。好不好?”赵子杰慢慢走近袁可欣,用手扶住她的双臂,将她几乎要站立不住的身子扶稳。赵子杰知道她现在还很难从这一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恐怕还不敢真的相信她的苦日子已经结束。但一旦她理解并开始信任赵子杰,她就会知道赵子杰对她的真心和诚意。袁可欣两眼茫然地平视着赵子杰的肩头,似乎还是不信赵子杰说的一切:“你真是我的主人?”“当然啦。梦奴。”“那你不再惩罚我了?”“是的。梦奴。我决不会再对你动粗,也决不再用暴力来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说好不好?”袁可欣好像突然醒了过来,用一种急切的语气对着赵子杰急速地问道:“你……你……你不喜欢我,不愿再要我这个可欣了?”“梦奴,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要你永远做我的可欣。”“那你还会像以前那样惩罚可欣吗?你还会的,是吗?”“不。我不是说了嘛,我决不会对你再用任何暴力。”“我以前做的不好,是吗?”“梦奴,你说哪里话嘛。我爱你。我喜欢你。而且你做的一直就非常好,都是我的不好。我以后就不会再对你以暴力相向了。”“……你……”赵子杰突然感到她的眼睛里尽是愤怒和失望的表情,让赵子杰完全无法理解。
“梦奴,你不相信我吗?你以为我都在骗你?”袁可欣突然猛地抛开了赵子杰的手,对赵子杰愤怒地喊道:“你走开!你不是我的主人!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袁可欣的激动的样子让赵子杰十分痛苦。赵子杰突然意识到自己竟无法说服她让她相信自己的确是她一直称呼的主人──赵子杰开始后悔自己变化得太大太快,也太急于求成了。结果赵子杰现在出现在袁可欣面前的性格和赵子杰以前的暴虐的脾气反差太大,让她怎么能不产生怀疑?
赵子杰稍稍缓和了一下,更耐心地对袁可欣说道:“梦奴,我知道你为何会这么想。这实在是由于我最近性格上变化比较大。我以前对你过于暴力,让你受了许多苦。现在我想改变改变自己,你怎么能不承认我是你的主人呢?难道你非要见到我对你残暴的样子才能相信吗?”“啊……你……你的性格……怎么能……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你不用再骗我了。”“梦奴,我真的没有在骗你。我的确是良心发现,不愿再让你受更多的的折磨。而且,我觉得像我们昨天哪样好好地玩,比那种暴虐的玩法更有意思得多。你难道喜欢那种凶狠和暴虐吗?”“我主人怎样对我跟你无关,他有权利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可你……”“是吗?那好,梦奴,那么我现在也有权利对你温柔、对你爱。我也有权利选择不再暴虐你,对不对?”袁可欣突然显得异常坚定起来,用一种非常仇恨的眼光直视着赵子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你把我的主人锁起来,再来这里冒充。你骗不了我,你到底是谁?”赵子杰想起自己在两个星期前那个最后一个梦游的夜晚,赵子杰到这里肆虐的时候曾说过“锁住我不让我来“之类的话,竟然让袁可欣当真了。赵子杰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荒谬可笑,却又实在是无可奈何。
“唉,你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这样说吧,就算你相信真有另一个脾气暴虐的主人,如果赵子杰再也不能来虐待你,再也不能来把你当成是赵子杰的奴隶你、对你随意地打骂暴虐,你说你高兴不高兴呢?”“哼!你原来真是假的!嗷……你……你告诉我,我主人到底怎么样了?你把我的主人到底怎么样了?”赵子杰被她的话弄得真有些哭笑不得。但赵子杰立刻吃惊地注意到,她的话里竟流露出对她“主人“的关切之情──难道她的心灵已经被扭曲成了真以为自己是的奴隶的心理定势?难道她会拒绝赵子杰给她的解脱奴隶身份的机会?难道她还依然生活在恶梦中,已经习惯于做那个“主人“的而不愿、不敢、或不能适应没有“主人“的独立生活?
看来要将她完全催醒过来还需要下很大的功夫才成。赵子杰放低了声音,用温柔但却很诚恳的语气对她说道:“梦奴,你不用再瞎猜了。你的主人真的就是我,真的没有别人了。你还记不记得,我腰部有个小时候留下的伤疤,很明显的?”赵子杰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衣服,将上半身裸露出来,让她看赵子杰的伤疤。袁可欣用震惊的眼光盯着那块伤疤,她用颤抖的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身子突然像是着电了一样,猛地弹向后面,身子紧贴到了墙上,以一种恐怖的表情看着赵子杰,嘴里喃喃地说着:“这……不可能的……你……你……嗷……嗷……”赵子杰看着袁可欣两眼的泪水慢慢地流下来,越流越多,泪珠汇集成了道水线。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越抖越烈,最后哭出了声来。她的哭声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了嚎大哭。她边哭边痛苦地弯下了腰,越弯越低,最后支撑不住身子,蹲到到了墙角,最后坐到了地上。赵子杰彻底惊呆了──袁可欣的痛苦是如此的恐怖却又真实,强烈地感泄了站在一边目睹这一切的赵子杰。她的每一声痛哭,都像一根拴在赵子杰心口的绳子,将赵子杰的心一下一下的紧揪,刺痛了赵子杰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赵子杰再也没有料到,袁可欣会在知道她的恶梦般的生活已经结束后,还会如此的痛苦和失望。赵子杰对她的坦诚,不仅不能给她任何安慰,反而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让她伤痛欲绝。赵子杰怎么也不能理解这一切。难道袁可欣的精神在长期的残酷的折磨中真的产生了变态的倒错,竟将痛苦当成了解脱,而将解脱当成了痛苦?受虐狂──这个曾经让赵子杰十分痛恨的字眼再次浮现在赵子杰的脑子里。
不会的。她也许只是还一时不能接受这突然出现的荒谬的转变,她也许只是无法理解或相信赵子杰对她不再暴虐的保证的诚意。毕竟赵子杰不能很好地向她解释这一切──赵子杰不能告诉她,她遭受的那么多磨难只是赵子杰的梦游──赵子杰不能再给她已经非常混乱的脑子里再增加更多的混乱──赵子杰不能再冒险让她精神永久地失常。赵子杰坐在地上靠着床脚,看着坐靠在墙角失声痛哭的心上人,麻木地思考着该怎样处理这一切。很久,他们就这么坐着,房间里的空气都已痛苦地凝固。袁可欣的哭声渐渐消沉,变成断断续续的抽嘘。泪水已经打湿那件黄色的连衣裙,映出里面一小半白色的。赵子杰最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僵局,不得不打破了沉默:“梦奴,你真的喜欢我虐待你吗?”“……”“难道你……你若真的喜欢,我也可以再……再像以前那样,还……还用鞭子抽你,用电击你,用……其它残酷的手段折磨你,让你……”“啊……你……嗷……真的……”看到袁可欣脸上突然显露出的神态,赵子杰内心被猛地刺痛──她真的已经被赵子杰折磨成了被虐待狂。她竟真的希望赵子杰来折磨她、暴虐她。
“……梦奴,你真的喜欢那样,是吗?”“噢……”赵子杰胸中的积郁越来越盛,心中的怒火也越来越强。赵子杰不知道自己该恨谁──这个可怜、但却已经有些变态的受虐狂,还是赵子杰自己这个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赵子杰猛地跳了起来,对着地上的袁可欣大吼道:“你……那好吧。你……你这个……贱奴!”“啊……”“你……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爬过来?”“啊……是……是……主人!”袁可欣见到突然又暴虐起来的赵子杰,本来已经完全失神的眼里再次闪现出充满欲火的生机,立刻手脚并用地爬到赵子杰脚下,嘴里再次惶恐地叫出了“主人”。赵子杰的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怨气猛然爆发,赵子杰蹲子,一把揪起袁可欣的头发,将她的脸掀起,恶狠狠地对她吼道:“好吧!你这个贱奴,怎么还不脱了衣服,还不把玩具都拿出来?”“啊……是。可欣该死……请主人惩罚。”袁可欣一边答应着,一边快速脱去裙子,又翻身将床底的箱子拖出来,再次伏身在赵子杰的脚下。
看到一箱乱七八糟的刑具,赵子杰心里又是一惊。赵子杰知道自己实在无法忍受将这些东西用到这么娇嫩的女体身上,即使赵子杰知道她宁愿承受这些暴虐的惩罚,赵子杰也下不了手。赵子杰一手提起她的腿,一手提起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提起扔到床上趴着。赵子杰咬着牙,从中挑出了里面的那个鞭子,一脚再将箱子踢进床底。赵子杰将鞭子在空中挥击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清脆的鞭响。袁可欣的身子在床上猛得一抖,就像在冷风中打了个寒颤,嘴里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叫,就好似已被打到了身子一样,颤抖的声音中竟搀杂着企盼的。
赵子杰再也不按捺不着自己心中的失望和怨恨,猛的一鞭打在袁可欣背上带子上,在她身上划过一道红印。袁可欣在咬紧的牙缝中“呜呀“地痛叫了一声,整个身子为之一颤。赵子杰一鞭下去,就像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狠抽了一下,彻骨的痛感像根针扎进赵子杰的心窝。赵子杰脑海变得一片空白,机械地挥舞着鞭子,一下一下地猛抽趴在床上的袁可欣──赵子杰自己的身体也像是被抽打着一样,整个身子都在痛苦中颤抖,最后再由痛苦变得越来越麻木,脑子也变得越来越混乱。
“啪!”的一声,袁可欣背上的胸罩带子竟被连续的鞭击打断。赵子杰看着袁可欣雪白的脊背被自己打得鞭痕累累,失神地呆站在床边。赵子杰无法想象鞭打自己的心上人的感觉竟会是如此强烈,竟百倍于上一次赵子杰鞭打她时感受。袁可欣的身子在微微地抖动,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像是痛苦,倒像是在快感中的喜乐的呻吟。赵子杰向她的望去,难以置信地发现她的渗出的液已经将她的弄湿了一大片。赵子杰茫然地扔下了鞭子。
赵子杰身子飘飘呼呼,从一种朦胧的梦意中慢慢飘醒。昨晚的一些片段一段一段飘进赵子杰的意识里──““的连续的鞭打,袁可欣催人心脾的痛哭,白色里湿漉漉的,以及自己的在温暖的口腔里的。袁可欣美丽清秀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地映到了赵子杰脑海里──赵子杰渐渐回忆起昨晚的许多细节──虽然都像是赵子杰做的梦。先是袁可欣不再承认赵子杰是她的主人;后来看到赵子杰腰上的伤疤后,开始的悲伤欲绝的痛哭;然后是她听见赵子杰要再回到以前的方式暴虐她的话后露出的惊喜的神情。
赵子杰回忆起那一切都不是梦。赵子杰暴虐地鞭打袁可欣,把她的的带子在她背后打断,将她整个背上都打得红成了一片。赵子杰最后竟发现在赵子杰的鞭打之下她的竟湿了一大块,扒下来之后赵子杰确认她真的在被虐待的时候竟高涨,液盛溢。赵子杰痛苦地扔下了鞭子,呆呆地站在床边。被鞭击过的袁可欣主动地爬下来,跪到赵子杰腿间并将赵子杰裤子脱掉,努力地用舌头赵子杰的,再将赵子杰暴起的含进嘴里,温柔热情地为赵子杰,直到赵子杰在她的嘴里喷射出浓浓的。
赵子杰不知道她为赵子杰的到底是履行她的职责,还是为了赵子杰赐给她的鞭打而感恩的回报。赵子杰只是站在那里,上传来的强烈的刺激让赵子杰不断回忆起以前她在电梯里为赵子杰做的口舌服务的情景,但赵子杰内心却再也没有了当时的那种的激动和灵魂的震撼。赵子杰猛烈地在她的嘴里爆发,那种的强度依然让赵子杰两腿发抖,但赵子杰再也体会不到那种精神和的双重快感。
赵子杰实在无法相信她真的是个受虐狂,赵子杰拒绝相信这一点。赵子杰将她拉起抱住,将那个属于赵子杰的拥到床上。赵子杰尽情地亲吻着她的脸、脖子、耳鬓,赵子杰轻轻地抚摸她那伤痕累累的脊背,对她一遍一遍地发自内心地说着对不起,并将她流出的眼泪吻干。
赵子杰和她身体的亲密的拥抱和摩擦让赵子杰情不自禁地,赵子杰将她压倒在床上,将坚硬的她湿润的,在她的体内热情地,在极度的中将快乐的射入她的温暖的深处。赵子杰记起赵子杰后在她的身上趴了很久很久,就那样慢慢地进入了梦乡。赵子杰忽然清醒过来,赵子杰想起赵子杰现在还应该在袁可欣的房间里,就在她的床上。赵子杰猛地睁开了双眼,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射进房间里。
赵子杰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果然正一丝不挂地睡在袁可欣的床上,但床上并没有袁可欣。赵子杰一抬头,忽然看到了她──她正可怜地包裹着一件毯子,萎靡地屈坐在墙角,红肿的双眼下的泪痕显示她已经哭了很久。赵子杰猛地跳下床,胡涂地看着可怜的袁可欣,不知赵子杰睡着时曾发生了什么事。袁可欣缓缓地抬起头,用无神的眼光看了看赵子杰,对赵子杰冷冷地说道:“你走吧。”赵子杰恍惚着回忆昨天的一切,依然不知道赵子杰的梦奴现在为何又是这种冰冷的语气,一股不祥的预感冲上头顶。
“梦奴,你怎么了?我是你的主人呀,你为……”“你走吧。你不是我的主人。你走吧……请你走吧。”赵子杰心里又是胡涂又是紧张,不知道她为何又再要和赵子杰争论赵子杰不是她的主人。难道──难道赵子杰昨天半夜又梦游了?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但是,不对呀?如果自己真的又开始梦游,赵子杰就会再次对她发狂,那么她应该会更高兴才对呀。”梦奴,你怎么了?你忘了我们昨天说的话了?你忘了我这里的伤疤了?我是你的主人呀,这不会有错的。你喜欢我惩罚你,我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就像以前我对你做的那样。好不好?”“不!你……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已……你走吧。”赵子杰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温柔地和她说话,自然不是那种主人对奴隶的口气。要让她承认赵子杰是她的主人,只能显示出赵子杰的暴虐的脾气才成。赵子杰想到这一层,立刻扳起面孔,用自己都有些奇怪的凶狠的口气对她吼道:“你……你这个贱奴。你怎么能不认你的主人?快爬过来,看我不惩罚你。”袁可欣就像没有听见的一样,低头坐在毯子里,对赵子杰的凶狠的命令一点动静都没有。赵子杰越发着急起来。赵子杰更凶地吼道:“你听见没有?你再不动……我就……好!你看我不惩罚你。”一边说着,赵子杰从地上捡起了昨天丢下的鞭子,对着包在毯子里的袁可欣的膝盖的地方猛地抛出一声响亮的鞭击。袁可欣皱起眉头怨恨地看了赵子杰一眼,竟不为鞭击所动,仍然呆坐着,用极其冰冷的语调再次对赵子杰说:“你走吧。你不再是我的主人。你以后也不要来了。”看到袁可欣那种眼神,赵子杰手举着鞭子却打不下去。赵子杰心里面百感交集,全身都像是扎满了痛楚和失望的刺针,将赵子杰刺得遍体鳞伤。
赵子杰突然明白了袁可欣的心情──她说赵子杰“不再“是她的主人,即是告诉赵子杰,她虽然也承认赵子杰以前曾是她的主人,但现在赵子杰“不再“是了──赵子杰不够格了。赵子杰再要鞭打她惩罚她,也都是特意装出来的,没有半点诚意。巨大的恐惧袭进赵子杰的全身──赵子杰感到全身冰凉,血液在体内凝固,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赵子杰即将永远地失去赵子杰的可欣──那个曾让赵子杰不思茶饭、梦萦魂牵,那个令赵子杰痛惜怜悯的可爱的可欣──她只能是赵子杰梦中的可欣。赵子杰陷入一片混乱,整个人像僵硬了一样动弹不得,嘴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久,赵子杰慢慢套上裤子,穿上衣服,茫然地走出了袁可欣的房门。天空一片晴朗,却半点也抹不去赵子杰心中密布的阴云。赵子杰真的要失去赵子杰的梦奴吗?天啦!那太可怕了──那个美丽迷人的、那个顺从乖觉的灵魂。难道她不是喜欢被虐待吗?为何赵子杰再鞭打她她却没有了反应?难道她嫌自己鞭打得还不够狠?难道她觉得赵子杰昨天对她的虐待只是虚假的,没有诚意?难道她非要那种真正的、毫无人性的、没有理智的暴虐?难道赵子杰必须再次搬回到原来的住处、再次开始犯梦游的毛病、再次在梦中残暴地折磨她,她才会肯认赵子杰为主人吗?难道只有暴虐才能维系那种主奴关系吗?
赵子杰痛苦地摇头。就算赵子杰自己真的能够恢复到原来的那种可怕的梦游之症中,赵子杰也无法忍受自己的那种可怕的、毫无人性的、潜意识里的残忍──而且,就算赵子杰在梦中能够收回失去的梦奴,但那毕竟只是梦啊!赵子杰不要做梦!赵子杰要的是真实的可欣──在这个真实世界中的真实的可欣!可是,梦奴却不愿在真实的世界中接纳赵子杰、承认赵子杰是她的主人。
不行!赵子杰必须回去!赵子杰必须要说服赵子杰的梦奴。哪怕她不愿意承认赵子杰是她的主人,只要她愿意赵子杰做她的朋友也行──赵子杰其实从来就不留恋那种以暴力维护出来的主奴关系──赵子杰要的是爱!那种自然的、两情相悦的爱!对!梦奴现在最需要的,不正是朋友的安慰吗?她现在混乱绝望的心情,除了赵子杰,她还能向谁倾诉?她那颗扭曲的灵魂,除了赵子杰,她还能向谁敞开?
赵子杰飞奔回袁可欣的房门前,急切地敲着,像疯了一样不住嘴地喊着梦奴开门梦奴开门。没有回应。赵子杰继续狠敲着门,没有一点动静──死一般的寂静。赵子杰心里更加慌乱──赵子杰不敢往更糟的可能里去想,飞也似地狂奔下楼,再从楼边的防火梯爬上去,跳到袁可欣窗前的平台,猛地推开窗户跳进房间。赵子杰一适应房里的光线,就发现赵子杰正对着袁可欣混乱惊讶的眼光。
看到她还完好无缺,赵子杰突突的心跳稍稍平静。赵子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袁可欣说道:“梦奴,你……你……听我说……你若不愿承认我是你的主人……也行……但你听我说……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我们……”“你……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不可能是我的主人……你走呀……”“梦奴,你听我说……”“你走吧……你不要再从这个窗户进来。这个窗户是专门让我主人用的。请你不要从这里进来……你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梦奴。你……我本就是你的主人。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像以前那样……”“你快走吧。我的主人脾气很暴躁,要是他来了看见你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会把你怎么样。你还是快走吧!”“啊?梦奴?你还以为那个暴虐的主人会来吗?”“你走呀!你走啊!我不愿再看到你……呜呜……你……快走啊!呜……”袁可欣突然猛地痛哭起来。她一边不住地嚎大哭,一边发疯般地将赵子杰向门口推去。
赵子杰见到她痛苦的样子,内心有如刀割般的难受。赵子杰实在难以忍受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心里遭受如此残酷的折磨,自己却在一旁无能为力。赵子杰被最后推出了房门,被关在了门外──屋里依然传来断肠的哭声。赵子杰的心碎了。赵子杰知道袁可欣精神已经出现了恍惚,她已经有些失常──明明知道赵子杰就是她的主人,却还幻想着会另有一个暴虐的主人从她的窗户外爬进来。天啦!这一切可都是赵子杰赵子杰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