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青年期 克里夫篇 web版 第二百二十六话 “为了家族,为了女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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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蕾雅.拉特利亚自出生以来,便是固执又重视门面的个性。

是个不肯承认自己错误,也不肯老实道歉的小孩。

对着这样的她,她的母亲。

作为卢迪乌斯曾祖母的梅鲁狄.拉特利亚,这么说了。

“请成为一个正确的人”

这点,可说是错误的教育吧。

固执的,不肯承认自己错误的克蕾雅。

只要她不犯错的话,就算固执也不成问题。

虽然这么想,但要一生都不犯错,对人类来说到底还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教育成功了。

克蕾雅成为了一名严格的人了。

并不是正确,而是严格的人。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很严格的人。

克蕾雅在教育的过程中,注意到了自己没有办法不犯错地活下去。

因此,为了不让自己做错,而决定成为严谨自律的人。

但是,或许是其副作用。

她变成了对他人也严格对待的人。

对自己,对他人都很严格。

这就是,名为克蕾雅.拉特利亚的人。

然而,教育是成功了,

固执又重视门面的个性却没有被矫正过来。

严格的她很勤奋,也很努力。

但是重表面的她,不论多么艰辛、痛苦,也绝不会让人察觉到。

严格的她,也用一样的事情要求别人。

但是固执的她,即使自己受到指责也绝不会承认错误。

是个讨厌的人。

从别人来看,

不需付出努力事情就能成功,

明明这样,还强求他人得出和自己一样的成果,

说出丧气话的话就会斥责。

即使指出失误也绝不会道歉。

就是这样冷酷、不知辛苦、不懂别人的心情的人。

当然,有人看透了那样的她的本性。

也有承认她私下的努力的人。

但是也仅及于如此。

即使能得到认同,别人也不会为你行动。

即使我认同了,大家也不会认同你唷,善良的人这么说过。

但是,她并没有改变。

母亲的教诲,自己的作法,都绝对没有错,没有改变的必要。

结果来说,从米里斯神圣国的贵族学校毕业之时,成为了知名的学生,让同年代的人退避三舍的存在。

成年之后,也找不到结婚对象。

做为拉特利亚家的长女,虽然也有过几段感情,

但是实际上看上她的贵族男子们,

看到她严格的部份与固执的部份之后,便都逃之夭夭了。

“结不成婚的话去当尼姑就好了吧”

18岁的时候,克蕾雅这么说了。

身为拉特利亚家的淑女,与其被贴上晚婚的标签,成为家族之耻,还不如这样比较好。

这对当时米里斯神圣国的妇女来说是很一般的想法。

────

有位名为卡莱尔.裘朗兹的少年。

卡莱尔是神殿骑士新人,担任身为神殿骑士团‘剑组’中队长的克蕾雅父亲拉尔甘.拉特利亚的直属部下。

那是某一天发生的事。

克蕾雅的父亲,烂醉如泥地回来了。

他是名很严格的人。

对自己当然不用说,即使对克蕾雅、对克蕾雅的母亲,也总是展现着严格的一面。

因此,用这种状态回来是很罕见的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第一次。

对这样邋遢地回来的父亲,克蕾雅的母亲总是会陪在身旁照顾他。

脱下铠甲,喂他喝水,为了让他乍看下仍然正常而借出肩膀,并送到**。

这么做的时候,克蕾雅的母亲并没有去斥责父亲。

因为克蕾雅的母亲知道,神殿骑士是很容易累积压力的工作。

只不过,很不凑巧的当天,克蕾雅的母亲因为老家有事而出门了。

结果克蕾雅,第一次看到了父亲脆弱的一面。

克蕾雅责骂了她父亲。

身兼拉特利亚家当主的人,这样子失态是怎么回事,平常总是说给自己的听的事情只是嘴巴说说而已吗,如是说。

父亲虽然醉了,也因为被女儿看见自己懦弱的一面,而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居中调解的,是将克蕾雅的父亲送回家里的卡莱尔。

“今天,队长会酗酒是有理由的。

在作战行动中,有一名骑士死了。

并不是谁的错。但是,做为追悼而喝了酒。

队长虽然喝得很多,但那是因为对逝去的人的悔恨。

就算你是队长的女儿,我也不允许你污辱这份感情”

这些话,让克蕾雅无言了。

哑口无言了。

但是,那并不是在生气。

她无语地照料了父亲。

让他喝水,搀扶着道歉的父亲,但是一个人撑不住,于是让卡莱尔帮忙带进房间,替他换衣服,让他在**就寝了。

克蕾雅在此之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即使知道是自己的错,也无法对父亲以及卡莱尔道歉。

她那倔强的部份,不允许她道歉。

但是,说到卡莱尔,他却看穿了这点。

他看穿了克蕾雅虽然满脸的不高兴,却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一点。

“你,真是温柔的人呢”

离别之际卡莱尔这么说了。

克蕾雅那时候,并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但是,她知道了眼前的少年。

这个恐怕年纪比自己还小一岁或二岁的少年,注意到自己的什么了。

在那之后,每当有事时卡莱尔便会被邀请到拉特利亚家,

最后结果,便被招为克蕾雅的丈夫了。

────

二个人之间,共生下了5名小孩。

男孩一名。

女孩四名。

克蕾雅严厉地养育她们。

施行着像自己所经历过的,严格的教育。

长男成为了神殿骑士。

长女嫁到了侯爵家去。

二个人都符合克蕾雅的期望。

长成了在米里斯这个国家里,不管去哪都不会丢脸的绅士淑女。

克蕾雅对稍微晚了一点出生的次女投有最高的期待。

她比上面的二人更加的优秀。

不管是谁来看都非常美丽、清纯、值得骄傲的,完美的作品。

简妮丝.格瑞拉特。

她离家出走了。

背叛了克蕾雅的期待,离开家中成为冒险者,断绝了音讯。

克蕾雅说她是“笨蛋女儿”。

她选择的是最最愚蠢的选项,你们可不能变成像她那样,在其他的小孩面前,口沫横飞地这么骂道。

她展现出如此露骨的感情,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自己最关注的女儿,步上了自己最不期望的结果。

这件事,她比任何人还要感到震撼。

三女莎乌拉也变成了她所不期望的形式。

她和某个男爵结婚了。

可是,那个男爵在权力斗争之中败北,莎乌拉也被卷入斗争之中而身亡了。

这在治愈魔法发达的米里斯中虽然是很罕见的事,但是偶尔也会发生。

拉特利亚家赌上了威信,将杀害莎乌拉的人给予了相应的末路。

然而,莎乌拉并没有回来。

克蕾雅非常的悲伤。

和常人一般的悲伤。

像是对克蕾雅的悲伤置之不理,四女泰蕾莎,也朝着克蕾雅所不期望的方向前进了。

一介的女性居然想要进入神殿骑士团。

克蕾雅也对此痛斥。

像你这样的小女孩,怎么可能能在神殿骑士团里工作。

乖乖听我的话,培育成一名淑女的话,明明就能确实地找到结婚对象,变得幸福的,这么说。

而泰蕾莎不屑地笑着说“被卷入权力斗争而死就是你所谓的幸福吗?”,结果演变成激烈的吵架。

克蕾雅对泰蕾莎说出了“不准你再跨过这个家的门槛”后,将她给放逐了。

这时,克蕾雅对于自己说错话了的这种想法,连一粒灰尘的大小也没有。

简妮丝也好,泰蕾莎也好,总有一天会撑不下去。

自己会哭着回来的,当时她这么想。

────

从那之后经过了十年了岁月。

简妮丝一如既往地没有联络。

泰蕾莎则不知何时,取得了神子的护卫队长,这种破例的提拔。

只是单纯因为神子是女性,所以才会在女性骑士中寻找优秀人材的。

克蕾雅这么认为,而实际上也的确是如此。

因为泰蕾莎本身,事务能力与指挥能力很高,但是做为骑士的实力只是普通水准。

只不过,克蕾雅在和丈夫一同出席宴会时,常常听到“只不愧是拉特利亚家,不管在哪个方面都很活跃”这样的话。

不管克蕾雅有多倔强,她也是对自己也很严格的人。

要是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虽然不会道歉,但还是能够改正自己的想法。

而正因为是原本认为走错路的女儿拿出了成果,就更是如此。

克蕾雅原谅了泰蕾莎,与她和解了。

只不过,在泰蕾莎的面前克蕾雅所说出来的并不是谢罪的话语,而是“我就原谅你吧”这种高姿态的发言。

要不是泰蕾莎身为神殿骑士团的中队长,

已经习惯了每天和个性有问题的人来往的话,

或者要不是熟知母亲性格的哥哥姊姊们介入的话,又会吵起来的吧。

即使那个时候,克蕾雅也还没原谅简妮丝。

但是,要是能露个脸的话。

就算是以谈判的姿态出现也可以,她是这么想的。

────

保罗到拉特利亚家来求救时,是又过了数年之后。

在阿苏拉王国发生的,魔力灾害。

菲托亚领地转移事件。

保罗做为失踪者的搜索部队的队长现身,向拉特利亚家寻求搜索的援助。

一听到失踪者里也有简妮丝在,克蕾雅便理所当然一样地表示赞成。

劝服了卡莱尔,让他提供资金与人力。

她曾想要快点将简妮丝找出来,并向她说“你看吧,就是因为忤逆我才会变成这样的”。

但是,简妮丝并没有被找到。

即使经过了一年,经过了二年,也没有找到。

在这段时间里,简妮丝的丈夫保罗渐渐地变得憔悴起来。

毫不掩饰痛苦,明明女儿就在身旁还是沉浸在酒精当中。

克蕾雅认为比起简妮丝,不先为做为孙女的诺伦做点什么的话不行。

她考虑着要将年幼的她保护在家中,和父亲拆散。

然后,打算要对她实施淑女的教育。

她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只不过,一部份因卡莱尔的反对,而无法强行地拆散诺伦。

于是克蕾雅边开始过着一边看着诺伦,一边感到心痒的日子。

在做这些事的时间当中保罗重新振作了。

根据泰蕾莎所说,身为长男的卢迪乌斯揍了保罗,将他矫正了的样子。

克蕾雅在那个时候,对卢迪乌斯这号人物抱起了些许的兴趣。

只不过,有鉴于连到自己的住处打声招呼都没有,果然保罗的儿子就是保罗的儿子吧,这样轻视他就是了。

之后,发现保罗重婚的事情了。

做为小妾的莉莉娅,和其女儿爱莎来到了米里斯。

克蕾雅是米里斯教徒。

并不认为娶二名妻子这类不诚实的事情可以被允许。

但是,保罗并不是米里斯教徒,克蕾雅也明白将教团的教义强加在他人身上的事有多么愚蠢。

每个月有几次,会让二人出来,施予拉特利亚家的教育。

从礼法,到简单仪式的学习。

对克蕾雅来说,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理所当然要让她们学,这样而已。

诺伦赢不过爱莎,总是在闹别扭。

克蕾雅很不喜欢她那样的态度。

努力就办得到的事情,诺伦会早早地喊着要放弃而不去做。

太过恐惧输给爱莎的事,而随便应付着。

看见了这些的克蕾雅,对诺伦说没有赢的必要。

只要有和拉特利亚家的淑女相衬的能力就好,克蕾雅这么说给诺伦听。

克蕾雅是打算以她的方式鼓励的。

然而,诺伦也完全没有好转。

虽然用尽了所有的话语去激励她,但还是不行。

而身为妾的女儿的爱莎,将如此的诺伦当成笨蛋,更让克蕾雅大为火光。

生气的克蕾雅变得不理性起来,使得爱莎和莉莉娅都苦不堪言。

结果,不管是诺伦还是爱莎,都没有照着克蕾雅的预期,便分别了。

────

在那之后,又过了数年的岁月。

发现简妮丝的报告没有来,克蕾雅开始回忆起与孙子在一起的日子。

长男、长女的孙子,一个接一个地成年了。

大家都是作为米里斯贵族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不会丢脸一般地,出色地长大了。

身边已经没有小孩的身影,也没有孙子的身影了。

诺伦和爱莎。

二个人也差不多成年了才对。

变得怎么样了呢。

仔细想想,只有那二个人没有变成预想中的那样。

果然,因为是简妮丝的女儿吗。

简妮丝到底是怎么教小孩的呢……。

这么想的克蕾雅,却突然地想通了。

原本,简妮丝就连女儿的教育也办不到。

出生之后很快,才一岁或二岁的时候,就发生了转移事件。

简妮丝甚至没有被赐予教育开始懂事的女儿的机会。

诺伦是被男方一人扶养的。

爱莎也是因为转移事件的影响吧,没有接受过要尊重正妻之子的教育。

简妮丝是如此地勤奋向学。

有段时间还被喻为米里斯贵族子女的榜样,如此这般出色的淑女。

就算说是变成了冒险者,只要她有好好教的话……。

克蕾雅开始强烈地想念简妮丝卡来。

好想见一面。

即使见了面,也肯定只会讲出责备的话来吧,

会被简妮丝敬而远之吧,即使如此也好想要见一面。

而那个机会出现了。

从卢迪乌斯那边,送来了发现简妮丝的报告。

失去了记忆,变得像废人一样,即使如此简妮丝也活着,送来了这样的报告。

信的内容很简洁,用简洁的文体写上了在哪里发现,变成了什么样。

甚至,也简洁地写上了保罗身亡的消息。

虽然写着今后打算进行治疗,但想要带她回来的话连一句也没写着。

克蕾雅马上回信。

不管怎样都好,想要看一看简妮丝。

────

又再经过了数年。

在这段时间里,克蕾雅调查着简妮丝的治疗方法。

和米里斯里的医生及治愈术师四处打听,也去了无数次米里斯教团专属的图书馆。

在那过程中,连魔族所留下的文献也浏览过了

原本的话是无法允许的事情,但她相信在漫长的历史当中,一定会有同样的例子存在。

然后,找到了。

诡异的,不知道是不是事实的。

非常难以相信的,令人作恶的方法。

但是,的确做为前例,有一个成功治疗的例子。

并不是魔族的治疗方法。

长耳族中,似乎有过类似的病例。

那名女子,以丧失心智的状态出现,但是和许多的男人**之后,她取回了自己的心智。

那是无法置信的事。

那样的方法,连试也不用试。

但是,为了找寻证据而试着深入调查之后,无论怎样。

无论怎样,那号人物,好像都是真实存在的。

还有,即使是现在,也不断地和男人**。

克蕾雅非常苦恼。

该试一下那种治疗法吗。

对简妮丝来说,肯定是不情愿的吧。

但是,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要是没有其他方法的话……。

正当她为此苦恼的时候。

卢迪乌斯带着简妮丝回来了。

简妮丝被她的儿子卢迪乌斯,以及小妾女儿的爱莎二人带了回来。

仅仅三个人。

从信寄出之后,大约3年。

即使是不太习惯寄信到远方的克蕾雅,也知道卢迪乌斯是急忙赶回来的。

首先先从犒劳的话与寒暄开始。

接下来,再对治疗的进行状态,还有之后的治疗方针进行确认。

要是还有空的话,诺伦和爱莎的近况也问一下。

但看到简妮丝的瞬间,这些预定就全被抛到脑后了。

克蕾雅在走进房间的同时,看到了简妮丝的脸,很眼熟,熟得不能再熟,看到了那飘移不定的视线,更感到了像是心里揪了起来一样的感觉,叹着气拜托了经常来看诊的医生安德尔。

安德尔,是为了来管理最近各方面状况都不太好的克蕾雅的健康而来的医生,关于简妮丝的治疗法也商量过几次的人。

看到了好久不见的简妮丝的克蕾雅,一边对无视了卢迪乌斯的事情感到抱歉,一边转过身。

这时,突然,他发现了缩在沙发的一端,穿女仆装的女生。

有着深色棕发的那名女生。

不可能会忘记她。

然而,那瞬间让克蕾雅感到在意的,是她的服装。

女仆装。

“小爱莎,好久不见。今天是……以哪种立场前来的呢?”

“哎?那个……就是,为了看护简妮丝大人,而跟来的”

这个回答,让克蕾雅的声音不自觉地凶了起来。

看护。

也就是做为女仆前来的。

这样的话,明明做为主人的简妮丝和卢迪乌斯正在站着,爱莎就没有理由坐着。

对克蕾雅来说是打算理所当然的斥责她。

但是,卢迪乌斯插了进来。

当然的吧。

因为克蕾雅搞错做事的顺序了。

第一次见到的卢迪乌斯,是和保罗非常相像的青年。

卢迪乌斯的脸,不管愿不愿意,都让克蕾雅的脑中回想起保罗的脸。

那个老喝得酩酊大醉,连一点品德的碎片都没有的保罗的事情。

那个保罗。

要是没有他在的话,简妮丝说不定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克蕾雅的脑里,连这种情感都涌现出来。

拜此所赐,在接下来和卢迪乌斯的对话当中,克蕾雅露出了坏的一面。

顽固又爱面子的个性,让她隐藏自己的失败,采取高傲的态度。

只不过,卢迪乌斯是很真挚的。

对着挖苦人的克蕾雅,从正面用正论去迎击。

那堂堂正正的态度,让克蕾雅提高了对卢迪乌斯的评价。

在那之后的对话,便照着克蕾雅的预期发展。

确认治疗的进行状况,还有诺伦的近况。

至于爱莎,因为刚才的斥责导致有点尴尬,所以闷不吭声。

卢迪乌斯虽然稍微欠缺米里斯的常识,

但是好像有做为当主的自觉,而且也断言了会好好地照顾诺伦。

克蕾雅一改对他的认识。

虽然还很年轻,但是有身为当主自觉的杰出的年轻人。

克蕾雅的眼中这么映照着。

龙神奥尔斯蒂德的部下这是何种程度的地位,对克蕾雅来说并不清楚。

克蕾雅很缺乏武的方面相关的知识。

但是,既然说和阿苏拉王国的国王有密切的关系的话,可说是有着虽然还很新但却是相应的家世吧。

在显赫的家世之上,还有着责任感与实绩。

恐怕,眼前的青年是比自己所想像的还要来得杰出的人,克蕾雅这么看。

那个简妮丝的儿子居然。

这么一想,变成了不知为何让人烦恼的,

却又是如此感到骄傲的,复杂的心情。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有问题。

接下来要执行的治疗法,是会被别人从后面指指点点的。

让大量的男人,去和女人**,这并不是能够被容许的事情。

说到底,那个治疗法会被卢迪乌斯采纳吗。

试着加上掩饰地讲出来后,他有如烈火一般地暴怒起来。

对他来说,即使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也是爱着简妮丝的。

这是当然的吧。

而且,他肯定不知道那个治疗法,也没有尝试过,克蕾雅这么想。

该和他说吗。

关于治疗法。

可信度虽然不太高,但好像是个方法的这件事。

或者,将关于治疗法的事详细地说出来的话,说不定会得到赞同。

但是……,克蕾雅这么想。

眼前的这名青年,他还有着将来。

根据听到的风声,他好像和教皇派的神父有密切的来往。

同时也有教皇之孙回到了这个米里西奥来,这样的传闻。

毕竟是漫长的旅途,就算是一起来的,也不奇怪。

老实说,对克蕾雅来说那些权力斗争是怎样都好的事情。

但要是万一,卢迪乌斯做为教皇派来行动的话。

不是拉特利亚家,而是做为格瑞拉特家。

做为奥尔斯蒂德的部下,打算去依附教皇派的话。

打算在这个米里西奥里活动的话。

治疗法,会变成累赘吧。

要是对自己的母亲尝试那种治疗法的话,会变成丑闻。

在这个国家里不管是谁,都会在后面指指点点吧。

没办法在这个国家里活下去吧。

该把有关那个治疗法的事,告诉那样的他吗。

该让他参一脚吗。

不。

克蕾雅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母亲和大批的男**媾的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不要扯上关系比较好。

那是克蕾雅擅自做的事情。

对和拉特利亚家没有关系的卢迪乌斯来说,是毫无关系的事。

这么做比较好吧。

并没有不去尝试治疗法的选择可选。

毕竟,她已经等了将近20年了。

等着和简妮丝见面,和她交谈。

于是,克蕾雅的行动开始了。

黑脸,打算让自己来当。

让卢迪乌斯勃然大怒,与拉特利亚家绝交。

利用家里的人,将简妮丝绑架。

但是,到了这里,就停下了脚步。

带到了家里来的简妮丝。

成长了,正要开始年老的简妮丝。

仍旧是如此的美丽,仍然能算上是名女性的自己的女儿。

让她被不特定的多数男人上真的好吗。

并不好。

不可能会好。

但是,简妮丝在这种状况下,持续接受儿子的照顾也不可能会觉得好。

要是能用口头问她的话,肯定会说请治好她的才对。

连这样的藉口都想出来了

克蕾雅自己,对这种藉口感到恶心。

希望有谁来制止她。

现在,自己正打算做不可以做的事情。

但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

烦恼。

苦恼。

一整天里,就和简妮丝待在房间里,抱着头。

什么都没做发着呆的简妮丝,偶尔会露出像人类的反应,这让克蕾雅更加的烦恼。

阻止这一切的,是卡莱尔。

卡莱尔从泰蕾莎那边听说了这件事情,

接着从主治医生安德尔那边听到了事情的全貌。

治疗法的事情,以及想要尝试,而因此苦恼的事情。

正想要做非常无法原谅的事情的妻子。

对着那样的妻子,他温柔地这么说了。

“……在尝试那个治疗法之前,先去让神子大人看看吧”

要是知道简妮丝的记忆的话,说不定能弄懂什么。

或许,就能下定决心了也不一定。

也或者会反过来,放弃尝试治疗法也不一定。

卡莱尔提出了要让神子看记忆的申请。

将身为神殿骑士团大队长的权限全开,隐藏着简妮丝的名字,不让卢迪乌斯知晓自己的行动,使神子的会面得以实现。

平常的话不会去看个人等级的记忆的神子的谒见的预定。

而那,就是今天。

今天,卡莱尔和克蕾雅带着简妮丝,悄悄地前往教团本部的那一天。

诱拐事件发生了——

卢迪乌斯视角——

“于是,我们现在才在这里”

讲到这里,故事便结束了。

克蕾雅两眼通红,卡莱尔一脸沉痛的表情。

周围的反应各不相同。

有皱着眉头的人,也有感到费解而叉起双手的人。

泰蕾莎正用震惊的表情捂着嘴。

神子像在说她早已知道一样的微笑着。

克里夫他……面无表情。

难不成,刚才的话他已经在哪里听过了吗。

但是,听完之后,就能够理解了。

克蕾雅想要做的事,是不会被原谅的事吧。

即使是未遂,光是“曾经想让”自己的女儿去做那种事,就无法原谅。

我也无法原谅,世间也无法原谅。

对米里斯教的教义来说也是不能容许。

虽然不知道在这个国家的法律上是否有罪,

但至少从四周围的反应来看,

这是一件会让家族颜面无光的事肯定没错。

而且,我要是有参与其中的话,理所当然的我在这个城市里的活动会变得很绝望吧。

所以,才和我决别。

自己一个人想办法。

准备一个人烦恼,一个人接受处罚。

但是,遗憾的是,克蕾雅搞错了。

“那个……所谓的治疗法,是大概200年前的故事对吧?”

听到这些,克蕾雅惊讶地抬起头。

“没、没错!大约200年前,说是有位有着相同症状的女性……”

“然后,那位女性,因为那个行为的原因,而被村子放逐了”

“……你既然知道的话,难不成试过了吗?”

“怎么可能”

那个病例。

是在说艾丽娜莉兹吧。

当然,和事实有出入。

她是从现在简妮丝的状态,经过数十年后,才恢复了理智。

变成Bitch,是在那之后的事。

但是,传说什么的就是个会错误流传的东西。

以奇怪的形式流传着也并不奇怪。

“虽然没有尝试过,不过和那名女性直接见过面,听过了那些事”

艾丽娜莉兹的事情,并没有写在信里面也说不定。

当时,太多各种事情被当成秘密了。

“是……这样啊”

克蕾雅无力似地垂下了肩膀。

但是,她的表情看起来也隐约安心了一些。

“那,我所做的事情,全都是毫无意义的事呢……”

“的确是这如此呢”

“…………这样子啊”

第一天要是有听到治疗法的话,我也不会气成那样吧。

哎唷外婆,我见过那名女性也听她说谈起过,但是完全搞错了。

那样做怎么可能治得好嘛。

这样,笑着带过了吧。

嗯。应该。

“明明能先跟我说一声就好了”

“……万一你不知道那个治疗法的话,你会不去试吗?”

“……”

无法回答。

无法肯定地回答NO。

要是,听艾丽娜莉兹说“自己是因为色色的事情治好的”,会试吧。

一开始不会尝试,会去找别的方法吧。

但是,从那之后也经过了好几年。

要是已经没有其他方法的话,我什么都会做吧。

在经过一番烦恼之后,会得出怎样的结论呢。

“但是,既然你已经知道的话……我,怎么这么蠢啊……”

克蕾雅这么说完,又流下了眼泪。

因为想对自己的女儿,做出无意义的残忍事情,而正觉得没脸见人吧。

而且,心中还留有芥蒂吧。

像疙瘩一样的东西正占据着心里吧。

我感觉舒畅多了。

现在的话,之前她的那些言行,能够理解。

为了女儿,为了家族。

克蕾雅的行动里,没有一丝虚伪。

再加上,现在的状况。

这次的事情被利用来做权力斗争的状况。

她为了至少不要暴露出自己原本想做的事。

而准备一个人背起罪行。

会那么做,是想说至少要守住拉特利亚家吧。

要守住泰蕾莎,还有我不认识的舅舅跟阿姨他们。

只不过,做法错了。

不得不这么说。

应该有更好的做法才对。

应该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方法才对。

但是,这也是,为了简妮丝,为了我。

为了女儿,为了家族。

我和卡莱尔会被简妮丝打,就是因为这种事吧。

“唉……”

叹出了一口气。

然后,克里夫。

突然地保护了克蕾雅的克里夫。

“克里夫学长,是什么时候听说的?刚才的事”

“今天早上。和来到教团本部的他们,偶然相遇了”

“……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帮我阻止他们呢?克里夫学长也知道艾丽娜莉兹小姐的事吧?”

“关于治疗法的详细内容,只告诉我说是身为人无法容许的事情而已”

嘛,这样啊。

这么说也对呢。

既然现在为止不管对谁都闭口不提,对克里夫也不可能会讲。

“原本是打算在今天要告诉你的……抱歉”

会变这样也是没办法的,我想。

毕竟是那个克里夫。

那个时候,肯定有责备克蕾雅和卡莱尔的吧。

你们所做的事情是错的。

赶快把简妮丝还回去,去向卢迪乌斯道歉,之类的。

然后,输给了克里夫气势的卡莱尔,把事情说了。

听到是人所无法容许的事情,他也对此疑惑吧。

毕竟也被要求封口了吧。

所以,没有在公开场合把事情讲出来,而是准备要告诫我。

只要能在这里阻止的话。

只要能告诉我克蕾雅是认真地为简妮丝着想而行动的话。

他认为一定能重新找到解决的方法的。

虽然他的作法也有点说不上太好就是了……。

但那也是因为顾虑到了克蕾雅和卡莱尔的心情。

可说是像克里夫的所为吧。

不管怎样。

我懂了。

舒畅多了。

“那么,再询问一次各位”

当我正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时,克里夫看着全体发言了。

“这次的事情,是一位女性为了帮助女儿而做的。

把这件事用于权谋,聚集这么大量的人恣意攻击,

这算得上是遵循着圣米里斯大人的教悔吗?”

教皇保持着和蔼的表情。

枢机卿用不满的表情。

圣堂骑士团,和神殿骑士团,用些许安心的表情。

看着克里夫。

“这次的事情是意外。

即使如此,也是没有任何人身亡的幸运的意外。

一位母亲所引起的,温馨的意外。

时间上与骚乱方面有所损失吧。

一时间陷入了不快的气氛,也有人受伤吧。

但,又如何呢。

现在不是应该全部付诸东流,原谅她,做出更为宽大的判决吗?”

克里夫这么说完,看向我。

“卢迪乌斯,决定权在你。身为最大的受害者的你,战斗的胜利者的你”

我老早已放开了神子的手。

神子还是一直都坐在我身边,微笑着。

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就像是在这么说着一样。

好像看穿了一切的态度。

这个家伙。

“也好吧”

我用沉稳的气氛,这么说。

心里虽然还有些疙瘩。

不过,晚一点,再和克蕾雅,好好地谈谈就好。

是那样的人的话,仔细地再谈一次,疙瘩也会消掉的吧。

“但是,我想提出三个条件”

提出了条件。

释放神子的条件。

厚脸皮的,三个。

“第一,让神子大人看一下我母亲的记忆,确定是否能治好”

“当然,无所谓唷。毕竟原本好像就有接受那样的预约呢”

虽然打算对枢机卿说,但回答的是神子。

我早就知道唷,简直像是在这么说一样的态度。

说不定,今天要替简妮丝诊察的事情也早就知道了吧。

因为知道,才让我抓走,把我诱导到这边来的吧。

这种事也有可能呢。

“不过,因为我没办法取回记忆,恐怕没办法治好她就是了吧……”

“即使如此,也拜托你了。枢机卿大人也不介意吧?”

“嗯”

枢机卿好像心情不错。

是因为察觉到所属自己派系的拉特利亚家不会受到太严重的伤害了吧。

“第二,这次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对‘龙神’奥尔斯蒂德进行全面的协助”

“当然,我无所谓”

“………………无妨”

教皇当然不用说,枢机卿也点了头。

这样子,感觉瑞杰尔德人偶的贩卖好像也可行呢。

虽然和枢机卿有关的部份现在先给予一点打击或许比较好,不过姑且也有收到好处,这次就先这样吧。

“另外,还有一点”

我看着克蕾雅、还有卡莱尔。

二人僵直着身体,看着我。

“请让我和拉特利亚家恢复关系,麻烦了”

这句话,首先让泰蕾莎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卡莱尔很愧疚地低下了头。

克蕾雅哭了出来。

一边像是抽泣一样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一边哭着。

发出既不像谢谢,也不像抱歉的声音哭着。

而简妮丝,正轻轻地抚摸着那样的克蕾雅的头。

就这样,在米里斯的事件,便拉下了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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