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青年期 克里夫篇 web版 第二百二十五话“有什么迷失了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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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看见了简妮丝和克蕾雅的身影,我想我也没有透露出我的动摇。

并不是因为确定了自己的胜利。

并不是因为确定了一切都符合期望。

只是,那个瞬间,确定能够办到最低限度的事了。

带着简妮丝从现场逃脱的脑内模拟一瞬间就完成了

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不能用转移魔法阵。

但是,在场的神殿骑士的力量早已在掌握之中了。

教皇身后的神殿骑士虽然不知道是哪种程度的货色,

但要是相信神子所言的话,赢不了‘圣坟墓的守护者(AnastasiaKeep)’。

能够确实地救下简妮丝。

一但演变成这个状况的话,等同于已经达成目的之一了。

救出简妮丝。

也救出克里夫。

再救出爱莎和基司。

然后就这样逃离吧。

虽然对爱莎与基司的所在还有些在意,

但那也能够从现在将要进行的对话中问出来。

总而言之,由于我想着这种感觉的事情,于是我光明正大地就座。

护送神子到旁边的位置上后,握着她的上臂,到旁边的位置。

在坐下之前从口中说出的是,十分沉着冷静的声音。

“既然各位都聚集在这里,那就省去麻烦了呢”

舌头像是自己在滑动一样。

久违的感觉。

“我想有很多人是今天初次见面,所以我先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卢迪乌斯.格瑞拉特。

做为‘龙神’奥尔斯蒂德的代表,为了和米里斯教团的各位加深友好关系而来的人”

龙神的这个词让周围的气氛仅仅一瞬间夹带着疑惑。

在这当中,并没有和奥尔斯蒂德直接见过面的人。

当然,也没有知道奥尔斯蒂德在追求什么,在与什么争斗的人。

或许甚至也有连七大列强这个词都不知道的人。

但是,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龙神’这个单词。

因为那是和‘魔神’一样有名的单词。

“目前,因某些因素而手握着神子大人的性命”

右手的食指指向神子。

注入魔力,像打火机一样,生起小小的火苗。

现场流窜着紧张的气氛。

“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感到非常遗憾。

万万没想到不得不作出抓住人质,这种让压倒性的超存在奥尔斯蒂德大人颜面无光的举动。

但是,这是为了自我的保身,部下的安全、再加上今后的交涉所做的手段,还望各位理解”

“压倒性的……?”

“咳咳”

嘴滑过头了。

我没有打算要开玩笑。

“接下来,为何要盯上我的性命,为何要逼我不得不做出有损我主君颜面的行为呢──”

我巡视着四周……。

突然,在克蕾雅身上停下了视线。

因为她的眉间正聚集着皱纹。

“哪一位能来向我说明的话,我会很感激。

否则的话,包括我在内的‘龙神’奥尔斯蒂德及其部下,将会不得不正式地和米里斯教团敌对”

这并不是威胁。

万一,米里斯教团的领袖们已经被掌控在人神手中的话。

不去考虑到这样的发展不行。

“……”

我的发言,让会议场陷入了一片寂静。

不管是谁,都没有人要接下我的挑衅。

也没有人嚷嚷着要打就打,尽管来吧。

是先前的战斗发生效果了吗。

还是说,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只是,希望我正在生气的这个模样有传达出去。

“我们非常理解,卢迪乌斯大人的愤怒”

回答的是,我的正前方。

坐在最深处的男人。

身边带着克里夫,在场的人里地位最高的男人。

教皇哈利.格瑞摩尔。

“但是,就和方才卢迪乌斯大人所说一般,在场的人里有很多卢迪乌斯大人所不认识的人。

我想要让他们一个一个自我介绍,可以吗?”

“……”

“并不会花您太多时间”

思考一下这个意图。

自我介绍的用意,是要拖延时间吗?

现在,正为了抓住爱莎而奔走中吗?

不,但是,从人数来看也并不是那么多。

先了解在场的人,对我来说也不坏才对。

即使是想要提出什么要求,顺序也是必要的。

为了让对方愿意听话,准备是必要的。

即使只打算要高声地主张自己想说的话,要是对手没做好听的准备的话也毫无意义。

“无所谓。我这边才是太性急了”

“谢谢……克里夫,拜托了”

“是的。各位先生女士,我是教皇哈利.格瑞摩尔之孙,神父克里夫.格瑞摩尔”

克里夫起身这么说完,朝自己的身后退了一步。

看起来,他是负责当司仪的样子。

“接着,首先麻烦禄卜朗枢机卿”

按照克里夫的声音,一个人站了起来。

是那身着和教皇同等高价的法衣的男性。

长相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胖子。

圆滚滚的脸,就好像红豆面包脸的正义的伙伴一样。

但是,这个人就是魔族排斥的头啊……。

“我是禄卜朗.马克法连枢机卿。

负责神殿骑士团的统筹以及教皇大人的辅佐”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米里斯教团实际上的NO.2吗。

因为枢机卿的工作,确实是负责辅佐教皇呢……就好像国王与宰相一样吧。

只不过,不管是米里斯的教皇还是枢机卿,和我所知的宗教相比,好像不太一样,或许有点搞错就是了。

但是,这个教皇和枢机卿正在竞争是事实吧。

为了要抢夺下任教皇的宝座。

虽然不知道选举是几年进行一次的就是了……。

想着这些时,枢机卿已经坐下了。

真的只是介绍自己的名字与职务而已吗。

“──贝尔蒙多卿”

受到克里夫的呼唤,禄卜朗身旁白色铠甲的男子站起身来。

脸上有伤痕,单眼的男子。

年龄大概是40岁左右吧。

穿着白色铠甲,是圣堂骑士团吗。

但是,他的表情只有可怕这个词可以形容。

圣堂骑士团,的确是位于像是米里斯的正规骑士一样的位置才对。

因为在城里引**动,正在生气吧。

“圣堂骑士团‘弓组’副团长,贝尔蒙多.纳修.维尼塔”

男子只说一句话,说完便坐下了。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对方正像是在瞪人一样盯着我的方向瞧。

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

天生就是那种眼神的吧。像奥尔斯蒂德或瑞杰尔德一样……。

啊,想起来了。

瑞杰尔德认识的骑士里的确有像这种感觉的名字。

没错,贾尔迦多。贾尔迦多.纳修.维尼塔。

简称贾修。

“难不成,是贾尔迦多先生的?”

“…………儿子”

“那时候,承蒙令尊照顾了”

原来如此呢。

就算父亲在教导骑士团,儿子也不一定会进入同一个骑士团吗。

虽说如此,也并不是一个没出息的儿子,这点他副团长的地位已经证明了。

“──雷鲁巴多卿”

之后,二名白铠的骑士。

二人都是没听过的名字,但都报上了‘弓组’大队长的名号。

这个,什么什么组的,是像军队里的连队一样的东西。

所谓的大队长,也就是在团长、副团长、连队长之下的长官呢。

“──卡莱尔卿”

“我刚才已经失礼过了,跳过我也没关系”

卡莱尔.拉特利亚辞退了自我介绍。

虽然想说还能这样啊,但仔细想想教皇和克里夫也没有自我介绍。

这样看来,克蕾雅也不会自我介绍吧。

想着这些的同时,介绍也正在进展。

从大司教,到神殿骑士团‘盾组’的连队长(GroupLeader)。

名字姑且是记住了。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记住的必要,不过记下姓名也没有损失。

但是,这时候可以的话还是想要交换一下名片……。

“──克蕾雅女士”

叫到了克蕾雅的名字。

在这众星云集的地方,她为什么会在呢。

是做为什么的参考人而叫来的吗。

又或者是,散拨诱拐神子谣言的,就是她吗。

又为什么会带着简妮丝来呢。

虽然现在马上就想知道,但感觉之后会说明。

总之先忍耐吧。

“我是拉特利亚伯爵夫人克蕾雅.拉特利亚。这位是小女简妮丝。因为生了一点病,所以是这副模样,请多见谅”

克蕾雅用装模作样的表情这么说完,便入席了。

总之,这样,就是全部了吗。

护卫的骑士们虽然没有自我介绍,但就是代表没有参加谈判的资格吧。

“接下来,那么,开始吧。卢迪乌斯大人也一起,搞清楚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教皇的这句话,让谈判开始了。

────

“接着,卢迪乌斯大人,首先想要厘清事情的前后关系,您意下如何呢”

“无所谓。我也正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教皇会用这种方式说话的话,就代表他也是刚刚才掌握状况的吗。

**之后数个小时。

枢机卿和各骑士团的长官都集中在这里,也感觉有点太顺心了。

但是,虽然说是长官们,骑士团团长等级的却没出现。

收到神子被绑架,能够即时应对的人才会出现在这的意思吧。

虽说如此,身为当事人的神殿骑士团一伙人正站着,也感觉很奇怪就是了。

“那,首先从哪里开始讲起呢……因为我也是刚刚不久前才听说的呢。还没有整理好”

教皇一边抓着眉毛附近一边这么说,这时一名男子举起手来。

贝尔蒙多。

是贝修先生。

“恐怕,我们这边是情报量最少的吧。

我们这边,接到了枢机卿的请求。

说是要我们去取回想杀害神子,对国家造成损害的人的尸首”

对国家造成损害。

这一点,只要看看扎诺巴的存在就能明白,‘神子’对国家来说是重要的资产。

即使说受到米里斯教团的管理,当成私人物品,对国家来说要是存在消失的话也会很困扰吧。

至少,是无法无视请求的程度。

“但是,一到现场只看到晕倒的护卫,神子也被抓走了。而且,诱拐的犯人还像这样子,愤怒地回到现场,主张着自己的正当性”

贝修这么说完,用锐利的眼神瞪向枢机卿。

“接受的要求和现状前后矛盾。因此,现在请让我保持中立的立场”

贝修这么说着,坐回了坐位。

教皇用和蔼的微笑,将视线投向枢机卿。

“枢机卿阁下,请您务必,说明一下提出这样的要求的理由”

务必,不是看着我,而是看着卢迪乌斯大人说”

枢机卿保持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从刚才的话听来,意思是枢机卿在搞鬼对吧。

“在我这边,接到了拉特利亚家的人送来的通报。

说是路上有人在谈论着要诱拐神子这种危险的话题……”

拉特利亚家的人说在路上……。

啊,难不成,第二次去克蕾雅的家回程的时候,有谁跟在后面也说不定。

虽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但引起了那么大的**之后不欢而散的。

担心会不会干出什么坏事,才让一个人左右来看看情况的也说不定。

就算不是这样,讲话的时候是在路上。

被谁听到也不奇怪。

而那偶然地传入了拉特利亚家耳中的可能性也十分之高。

正所谓隔墙尤尔。

告密者尤尔是不管哪里都存在的。

(译注:上两句原文是壁に耳あり正直メアリーだ,而隔墙有耳的日文是壁に耳あり障子に目あり,两句话念起来很像但意思完全不一样;隔墙有耳日文直翻是墙上有耳门上有眼,而本句直翻是墙上有耳其实是玛丽)

“想着那个人是谁而调查之下,发现是卢迪乌斯.格瑞拉特先生。

按照部下的调查,卢迪乌斯先生利用了和泰蕾莎的关系,巧妙地接近神子大人”

枢机卿如是说。

本来的话,像那样的通报就算无视也不成问题。

像那样的恶作剧是家常便饭,而且只是在路上讲了坏话,神殿骑士也没那么闲。

但是,我和魔族的交际也很深,和主张迎合魔族的教皇大人之孙也有亲友的关系。

再加上,也和拉特利亚家断绝了关系,身上抱着某些问题。

更何况,实际上卢迪乌斯和拉特利亚家发生纠纷之后,马上就快速接近了神子。

决定性的一点,就是卢迪乌斯确实有能支开神子护卫的注意力拐走神子,将其杀害的能力。

动机与能力都十足。

“因此,我才先下手为强的”

“原来如此……但是,和圣堂骑士团的证词有些出入呢。诱拐和杀害,含意上也相当不同”

“恐怕,是负责联络的人,表现得稍微有点夸张了吧”

枢纽卿一脸不以为意地说。

但是,看这状况,他的想法显而易见。

想带成我是成杀害神子未遂的犯人,而其背后是教皇在操纵的情况。

但遗憾的是你的宝贝神殿骑士们败北了。

这样就很清楚我不仅是神子,连神殿骑士都没有打算要杀害了。

“那么,在听拉特利亚家……卡莱尔卿的话之前,先听听卢迪乌斯大人怎么说吧。您意下如何?”

“……”

发言权被丢了过来,一瞬间感到迷惑。

但是,好好地仔细想想,我并没有说谎的必要。

因为我没有做半件对不起人的事呢。

“的确,脱口说出要诱拐神子之类的事情是真的,但这顶多只是因为气昏头而口不择言,也有身边的人阻止,并没有着手实行”

“那么,是为什么要亲近神子大人的呢?”

“为了解决和拉特利亚家的问题,而和作为阿姨的泰蕾莎商量。这一点,看起来就像要亲近神子大人一样吧”

“喔?但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又为何会真的诱拐了神子大人呢?”

内容虽然像是诘问,教皇的声音却总是很温柔。

简直像在说就直接老实回答没关系的唷一样。

“刚才也已经说过了,为了保护自己人身的安全,才会做出将要人当做盾牌的举动。当然,神子大人对此也同意了”

“真的吗?”

“是的。因为卢迪乌斯大人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这点只要用眼睛看就能明白了”

神子这么说着朝四周看去,教皇和枢机卿便不经意地躲开了视线。

干尽坏事的人还真是辛苦呢。

“但是,既然如此的话,又为什么要将他们给全灭了?用口头说服不是也可以吗?”

“莫名其妙的被关进结界里,进行了不由分说的搞笑审判,还说要把我的双手切下来。没有不反抗的理由”

但是,试着思考一下,的确是没有全灭的必要。

留像泰蕾莎之类的一名下来,好好地进行说服比较聪明吧。

而且神子也刚好要走出来了。

只要看到神子在我面前也没有出手的话,泰蕾莎也……。

不对,不可能吧。

毕竟那时可没有想到神子会出来,而且回想一下现场的气氛,并不像是能够用口头说服的感觉。

那是早已下好结论的审判。

在前世也被这样子欺负过。

“原来如此……那么……”

这时候教皇,缓慢地,像是要深入核心一样地,这么说了。

“究竟,与拉特利亚家的问题,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克蕾雅的身体猛然地震了一下。

看到那,我心中涌出了阴暗的情感。

那个时候的,自说自话的克蕾雅的言行举行在脑中萌生出来。

要冲着我来的话,不管多少我都能忍耐。

但是,对爱莎的那些话。

对简妮丝的那些话。

对基司也很糟糕。

“在那边的伯爵夫人,把我的母……就是在那边的女性,把他抓走,监禁在我目不能及的地方”

随着说出口的话,渐渐地也不爽起来。

“她想要将变得连话也不能好好说的母亲,无视母亲的意愿,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声音激动了起来。

“这点被反对之后就用卑鄙的方法诱拐,前往家中质问时还想用不知道不清楚来打发我!”

周围的人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泰蕾莎和神殿骑士团,则用狰狞的表情将手放到腰间的剑上。

神子的脸则稍微皱了起来。

手上好像有点太用力了。

“……嘛,大概就是这样”

话语烟消云散,用像是蜻蜓点水一样的话做结。

但是,我到愤怒似乎传达给了周围的人。

视线集中在拉特利亚家的成员身上。

向着卡莱尔和克蕾雅。

也有人朝着旁边张着嘴望着天花板的简妮丝,投去怜悯的视线。

“那,卡莱尔卿、克蕾雅夫人。

从刚才的对话看来,我想这次的事情是你们那边的疏忽。

让我们听听双方的意见吧”

卡莱尔和克蕾雅,在一瞬间交换了眼神。

是在打什么算盘吗。

至少,枢机卿身上没有要帮助那二个人的气息。

“这件事是妻子擅自决定的,我不清楚”

卡莱尔装腔作势地这么说。

切割了。

他切割了,这个男的,和自己的老婆。

不,要是平常克蕾雅就是那种态度的话,

每日每夜地让卡莱尔的烦躁逐步升高的话,

在这种状况,卡莱尔会和她划清关系也不算太奇怪吗?

要是我的话,不管艾丽丝的粗暴引发了多少的问题,我也不会抛弃她或和她切割。

在长年的夫妻生活中,要说会不会把不满指向对方的缺点的话,也没办法说绝对不会。

但是,不会抛弃她或和她划清关系。

果然喉咙有点卡住。

过去,克里夫说过。

米里斯在缔结婚约时,女方的家族,会负责带聘礼来,另一方面,当女方的家里出什么事时,男方就必须要帮忙,这样。

虽然也有所谓的家是指什么的部份在,

但卡莱尔,难道要舍弃其妻子克蕾雅吗……。

“当然,我有打算负起身为当主的责任,但这次的事情并非拉特利亚家全体的意思,还望能理解”

像是补充一样地这么说,可说是他的责任感吧。

“唔嗯。那么克蕾雅夫人,如何呢?”

“……”

克蕾雅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地像闹别扭的小孩一样把嘴巴揪成一条线而已。

“沉默就当成是肯定了”

教皇这么说完,环顾了周围的人。

然后,在谁准备要发言之前提高了音量。

“那么,这次事情的原因是克蕾雅夫人。

卡莱尔卿要负连带责任。

对克蕾雅夫人处罚,并晚点追究卡莱尔卿的责任,我希望就这样结束,如何?”

有什么被扭曲了的感觉。

论点被偷偷替换了的感觉。

像是平淡地进行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事情的感觉。

“没有异议!”

那个比谁都还要早反应的,是枢机卿。

“……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

当全员像是被枢机卿的话勾起一样的点头时,克蕾雅虽然面色铁青,装模作样的表情却没有崩塌。

什么都不说吗。

藉口之类的。

嘛,讲一些低劣的藉口的话心情也会变差,也好吧。

我也只要简妮丝能够回来,就够了。

我已经不会再接近拉特利亚家第二次了。不管是简妮丝或诺伦也好,爱莎也好,都不会让她们接近了。

这样就结束了。

“卢迪乌斯大人,这样没问题吧?

这次的事情对我等来说,也并非是出于本意。

没有要加害卢迪乌斯大人的意思,也没有要与奥尔斯蒂德大人为敌的意思,希望仍旧能维持友好的关系……”

我看向教皇。

教皇和蔼的表情仍然没有垮掉。

看向枢机卿。

他和我视线重合之后,**了一下喉咙,滴下了冷汗。

“嗯,当然,我等也不期望与奥尔斯蒂德大人的争斗。

虽然不知道奥尔斯蒂德大人是如何得以预知拉普拉斯的复活的,但为了打倒拉普拉斯而行动的话,我等也准备不留余力地协助。

有关魔族的人偶之类的东西的贩售,我想在有关今后的协商的尾声来检讨看看……”

从这你来我往来看,不经意地,掌握住脉络了。

这次的事情。

黑幕是教皇。

恐怕,泄露绑架等等的情报的,也是教皇的手下吧。

冒充拉特利亚家的名字,为了让枢机卿派动手杀害我而行动。

或者是,拉特利亚家里有教皇的卧底之类的,或是实际上拉特利亚家中听到的人被利用了也说不定,但不管是哪边都好吧。

尽管不知道枢机卿会不会行动。

但是,从枢机卿的角度来看,我看来是个麻烦的存在才对。

身为教皇之孙的克里夫的朋友,而前来的龙神的部下。

和身为枢机卿派的拉特利亚家起冲突,以此为理由接近神子的那副模样,看起来也很像是教皇所放出的刺客吧。

会想说不采取行动不行,也并不会不可思议。

没有调动全部的神殿骑士团,变成那样的情况,是小看了我,或是预测到会变成这样的情况而打下的布局吧。

对教皇来说,是知道我不会杀害神子的事情吧。

或者是即使杀了,也不成问题吧。

当然,即使我赢不了神殿骑士团,死了,对教皇来说也没有坏处。

我虽然是克里夫的朋友,但也并非教皇派。

教皇并没有直接弄脏自己的手,也没叫我去诱拐。

就算被神子审问也有自信能够通过,最坏了不起让克里夫出来当代罪羔羊。

再加上,即使之后奥尔斯蒂德来了,也能够高声主张是被魔族排斥派的陷阱给陷害了。

那个时候,再重新和奥尔斯蒂德协力,建立友好关系就好,或许是打着这一类的算盘吧。

还有,这个现况。

拉特利亚家遭到处罚的这个结局。

肯定,对教皇跟枢机卿来说,是谁当牺牲品都好吧。

会高举克蕾雅这个存在来当做标靶,无非是因为我对克蕾雅正在气头上。

我因为能够对克蕾雅报复而满足。

教皇因为对枢机卿派(拉特利亚家)造成伤害而万岁。

只有枢机卿派咬牙切齿,这样。

感觉像是在别人的手心上跳舞就是了呢……。

也好吧。

简妮丝回来了。

也对克蕾雅报复了。

而且,按照这个发展,也能按照计划的建立佣兵团了吧。

没有反对的理由。

“无所谓”

“那么,依照惯例,克蕾雅.拉特利亚因国家骚乱罪,求刑入狱10年”

“噗耶?”

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有什么异议吗?卢迪乌斯先生”

“……10年吗?”

“是的。因为拐骗了作为龙神大人侧近的卢迪乌斯先生的家人,促使您去袭击神子大人之故”

“但是,那个……”

“对握有力量的人没有作出相应的应对,而招致这样的骚乱。

若非卢迪乌斯先生的善良,神子大人老早就没命了吧。

这样来想的的话,10年还嫌短了”

是……这样子的吗。

不过,是吧。

演变成聚集了那么多人的大事件。

虽然也有其他受罚的人吧,但克蕾雅是入狱10年。

10年……。

并不短。

要说现在的10年之前,我还是刚和艾丽丝分开的时候。

所以说,并,不短。

虽说如此,也没办法的吧。

要说根源的话,就是克蕾雅的作法太肮脏了。

若不是用那种方法诱拐了简妮丝的话,也不会变成这样。

“……”

“看起来没有异议呢,那么根据通过3人以上的司教,以及3人以上的大队长所做的简易审判,克蕾雅.拉特利亚伯爵夫人因国家骚乱罪而求刑入狱10年,另外,卡莱尔卿会在之后进行正式的审判”

“没有异议”

“没有异议”

枢机卿和大司教,骑士们郑重地表态。

“那么,贝尔蒙多先生,请由中立的圣堂骑士团之手,拘捕拉特利亚夫妻。

其他的人,在后面正式的裁决之后,再下处分吧”

教皇向圣堂骑士团使了个眼神之后,举起手来。

贝修和其他二人立刻起身,干净俐落地绕过泰蕾莎,向着坐在一起的卡莱尔和克蕾雅。

从泰蕾莎面前通过时,泰蕾莎在仅仅一瞬间,低下了眉头。

圣堂骑士团里的一个人,从怀里拿出了像手铐一样的东西,先铐上了卡莱尔。

卡莱尔静静地接受,并和一名圣堂骑士一起,用自己的脚走向出口。

克蕾雅这边,则没有动。

虽然说是站起来了,但身体正在发抖。

表情明明就和往常一样,但她的身体,双脚,都在颤抖。

“来吧,克蕾雅夫人”

“我、我是……”

圣堂骑士团缓缓地朝克蕾雅逼近。

接下来克蕾雅会被逮捕,扔进大牢里吧。

虽然余韵不太舒服,但事情告一段落了。

“……”

突然,和克里夫眼神相交了。

他正用充满焦急与困惑的表情看着我。

为什么要摆出那种表情?

的确,就算是我也不是完全能接受。

因为这种像私刑一样的作法,而入狱10年。

感觉太过蛮横了。

可是,这不就是你们的规则吗?

神殿骑士团也对我,做过类似的事情。

那么,这个作法,就是按照你们的规则,正式的结果不是吗。

“来吧,克蕾雅夫人”

贝尔蒙多为了不刺激克蕾雅,缓慢地伸出手。

克蕾雅害怕地看着那只手,身体像是想要逃跑一样的……。

“奴!”

下个瞬间,贝尔蒙多被撞飞了。

厚重的铠甲一边发出咔锵的震动声,一边向后方跨了一步。

贝尔蒙多立刻放下腰,准备拔出剑,然后停住了。

做出抵抗的,并不是克蕾雅。

而是在克蕾雅旁边,像是被卡莱尔和克蕾雅夹起来一样坐着的,一位女性。

简妮丝,正站在克蕾雅身前。

张开了双手,像是要挡住去路一样。

空洞的表情面向着贝尔蒙多,但却是能感受到明确敌意的动作。

她正在,保护克蕾雅。

“……!”

我更加的混乱。

为什么简妮丝会保护克蕾雅?

下意识的动作?

但是,她至今为止,按照状况,也是会好好地行动的。

她会这么行动的时候,都是为了家人着想的行动。

难道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被做了什么,才反射性地保护母亲?

“……”

好像有什么东西脱落了的感觉。

这种时间,我总是会出错。

冷静,冷静地去想想,说不定就能知道漏看了什么。

但是,没有时间。

贝尔蒙多马上会架开简妮丝,带走克蕾雅吧。

该制止吗?

不管后果的阻止他可以吗?

应该要再多问清楚一点比较好吗?

但是,克蕾雅她,把简妮丝给……。

“请等等!”

鄙视着迷失的我,响起了制止贝尔蒙多的声音。

像是要插到简妮丝前面一样,走出了一个矮小的人。

到刚才为止还用责难的眼神看着我的人。

克里夫。

“这种蛮横的作法太奇怪了”

他像是要袒护简妮丝一样地,站到了贝尔蒙多面前。

“像这种,逼迫一名年老的女性,将其当做牺牲品的作法,米里斯大人是不会允许的!”

“区区一介神父,还想要对教团正式的决定提出异论,自称是米里斯大人的代言人吗!”

枢机卿大声喊道。

“那么,难道枢机卿认为米里斯大人会允许吗!?

丈夫抛弃了妻子,只有小孩在保护母亲的时候,一群人贴上来把母亲给带走的这种事!”

“你说小孩,但那只是失去了心智的大人!”

“和年龄没有关系吧!”

对着正颜厉色地回答的克里夫,枢机卿露出满脸的不快。

然后,马上把脸转向身为自己部下的神殿骑士。

脸上像在说给我让这个家伙闭嘴一样。

但是,他面向的是泰蕾莎。

而克里夫,也正看着泰蕾莎。

“神殿骑士团‘盾组’中队长,泰蕾莎.拉特利亚女士!她对你来说也是母亲!

这样可以吗?米里斯大人说过“骑士不论何时勿忘忠义。然需时常以守护亲爱之人为先”

对你来说,难道自己的母亲不值得去爱吗?

她养育你到现在,难道都没有感受到爱吗?

就算真的感受不到,现在也已经是这把年纪了,回想一下过去,难道你不认为有应该要偿还的恩情吗?”

泰蕾莎露出苦闷的表情,把头给转开了。

克里夫保持着愤怒的脸孔,扫视着周围。

那个视线,在我的身上停止了。

“你也是,卢迪乌斯!”

他如以往一样,用不带有一丝迷惘的眼神,射穿了我。

“这种作法,你很满足吗?

用把神子当成人质这种一点也不像你的方法,

让你的亲外婆掉进陷阱里,被打入大牢里,这样你很满足吗?”

“……”

听完,我默不作声。

克里夫的说法有点奇怪。

我可不是因为喜欢才把神子当做人质的。

想要打进大牢里,也不是我的意思。

追根究底,克蕾雅做了坏事是事实。

接受惩罚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一点,不能用这种感性的话去颠覆吧。

“你或许的确是和她吵了一架,

但是,一直以来你和家人的争吵,都是想着对方的感受而解决的吧?

诺伦也和我说过。即使是对你如此冷漠的诺伦在失落的时候,你也不顾前后的去帮了她。

这次你也是很努力。

和祖父大人、泰蕾莎女士商量,打算要和平地和解。

明明这么做了,那现在这样,可以吗?”

他好像有点误会了。

我会想要和平解决,只不过为了佣兵团和克里夫。

并没有去想什么家人的事情。

但是,克里夫想听的不是这种吹毛求疵吧。

“……”

“回答我啊!卢迪乌斯.格瑞拉特!

是可以,还是不行!

根据你的回答,我会决定要不要鄙视你!”

不知为何有东西在心中响起。

有东西刺进了胸膛。

为什么。

那个,就算是我,也不觉得让家人被关进牢里很好。

但是,克蕾雅不一样吧。

她可没有打算把我看成家人。

她不一样。

她不是家人。

“……”

但是,还有什么事情像鱼刺一样卡着。

那是什么并不知道。

但是,不拔出来的话,没办法回答。

“克里夫学长……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可以让我向克蕾雅小姐问一个问题吗?”

“……?”

我没有等克里夫回答,便转向克蕾雅的方向。

她虽然混杂着害怕,但仍然用可说是毅然的态度,接受了我的视线。

“你,到底,为什么要诱拐我母亲呢……?”

克蕾雅的表情没有改变。

只是像理所当然一样的回答。

“为了女儿,还有家族”

“你想要让变成这样的女儿,强逼去结婚,你真的认为这个是为了女儿吗?”

“根据时间、还有场合不同的话”

不知不觉,拳头握了起来。

双手用力,臼齿紧紧咬着。

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子啊。

这种时候,明明只要说不认为的话,说是自己错了的话,说不定就会被放过了。

“……”

四周围像是在试探一样看着哑口无言的我。

简直像是现场的决定权操纵在我的手里一样。

不对,真的握着吗?

我还仍然,抓着神子的手。

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地谈话的状况。

“女儿、还有家族,哪一边比较重要?”

“两边都,差不多重要”

暧昧不明的回答,让我感到焦躁。

为什么,都不打算说服我呢。

就算是她,也知道现在我比较有利的这件事才对。

只要我说希望能原谅她的话,这件事就平息了。

不,不会完全平息的吧,但克蕾雅也不会需要坐10年牢才对。

毕竟也没有出现死人,用别的惩罚就能解决了才对。

所以说。

够了。

差不多一点。

快道歉吧……。

对着迷茫的我,克蕾雅用鼻子哼了一声。

“不用勉强也没关系。我可没有想要得到你的帮助。如果为了女儿所做的事要受到处罚的话,那就罚吧”

“……!”

你这、你……啊啊……浑蛋,话谈不起来。

被简妮丝给包庇,被克里夫给包庇。

而这一切所得到的,就是这个吗?

不可饶恕。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这边也……嗯?”

说到一半,突然肩膀附近有被戳的触感。

猛然一看,神子正将我抓着的另一边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卢迪乌斯大人”

“有什么事吗?”

神子并不是以往天真烂漫的表情,而是面无表情。

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看起来有某种澄澈。

感受到像圣女一样的氛围。

“请你帮帮她”

“这是为什么?”

我可不会被气氛给欺骗的。

已经没有打算要原谅克蕾雅了。

至少,她要跟我和解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她只是想要完全掌控女儿的愚蠢母亲。

也不能忍受来阻扰的孙子吧。

有着要是没照着自己的想法,就会大动肝火到处胡闹的像小孩子一样的思考方式吧。

“克蕾雅大人,是真的只为了女儿和家族的事情着想的”

“只是替别人着想的话,不管谁都做得到喔”

如果没有好好地站在对方的立场去为对方着想的话,就毫无意义吧。

即使觉得是出于善意,强加对方所不期望的东西……也只是多余的关心而已。

只不过这次是相当坏的方向的关心。

不管是谁都不期望。

“克蕾雅大人所想的‘家’里,卢迪乌斯大人。也包含你唷”

“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的事情,也有考虑到你的情况”

我的情况。

有考虑到,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

搞不懂什么意思。

好想抛接一下对话。

“请相信我,只要一看眼睛就知道”

姆。

身为神子的能力吗。

一看眼睛,就能看到过去的记忆。

也就是说,有某种理由的意思吧。

不知道是怎样的理由就是了呢。

“克蕾雅小姐,有关神子大人所说的事情,可以向我说明一下吗?

不管怎样,都不太清楚”

“说来说去,我也不知道是在指什么事。神子大人也是会说谎的吧。你的情况之类的,我根本没去考虑过”

摆起架子这么说。

就是这样。

克里夫、神子大人。

不管你们多想要袒护她,可这样一来,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做出让步。

确实,心中还有一点悬念就是了……。

但是,已经该结束了吧。

“和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接受我的人,没有和解的打算……”

我参杂着叹息地这么说完,克蕾雅又再次,用装模作样的表情点了头。

克里夫用头痛的表情盯着我看,神子则满脸悲伤。

泰蕾莎朝克蕾雅投去视线,贝尔蒙多开始动作,而简妮丝则──。

──简妮丝则,不知不觉到了我的面前。

“……”

啪地一声,被打了一巴掌。

几乎没有用力。

连痕迹都没留下来的,无力的一击。

“咦?”

但是,为何如此的痛。

被打到的地方,感觉非常地炙热。

“……”

泪水突然地流出了出来。

在我还没注意到其正体时,简妮丝从我的身旁穿了过去。

回头一看,那里有手上铐着手铐,看望着退室之前的事情发展的卡莱尔。

因为在我的身后,到刚才为止都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那张脸上,担心、焦虑、后悔像是互相交杂着一样的,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也被打了巴掌。

果然,啪地,无力地一掌。

简妮丝摇摇晃晃脚步不稳地走着。

谁都没有制止她。

不管是圣堂骑士、还是神殿骑士,谁都没有制止。

在时间停止的空间当中,简妮丝走着。

然后,站到了克蕾雅面前。

她的手缓缓举起来,果然她也要被……。

不、并不是巴掌。

是用双手,摸着克蕾雅的脸。

像是在凝视一样,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脸。

从我这边,无法窥见简妮丝的表情。

但是,看到了简妮丝的脸的克蕾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首先,眼睛大大地张开。

之后,嘴唇开始发抖。

脸颊、肩膀、身体,都开始颤抖。

那颤抖一直传达到了指尖,有如因为那震动而移位一样地,克蕾雅举起了双手,像是要将其包住一样握住了简妮丝的双手。

“喔……啊……啊啊……啊啊啊……”

从克蕾雅的口中,发出了既不像是哭泣,又不像是呻吟的恸哭。

克蕾雅将简妮丝的手简直像是要亲下去一样地贴近了自己的脸。

从她的眼眶中,开始流出一滴滴的泪来。

与此同时,像是再也无法忍受颤抖一样,克蕾雅的双膝跪了下来。

“啊”

从后面听到声音的同时,有某个人穿过了我的身旁。

那是卡莱尔。

他的双手被绑住地,朝克蕾雅跑了过去。

然后,坐到了她的身旁,说了。

“克蕾雅,可以了,不要再逞强了”

“啊……啊啊,亲爱的……简妮丝她……简妮丝她……”

克蕾雅的脸因哭泣而皱成了一团,并揪住了卡莱尔。

卡莱尔想要抱住她的肩膀,大概是看到手铐判断做不到了吧,便将手叠到了包住简妮丝的手的克蕾雅的手上。

“已经没关系了。你不用再勉强自己,也没关系了啊”

卡莱尔这么说完,站了起来。

在回**着克蕾雅的哭泣声的空间当中。

他环视着四周的人后,说了。

“非常抱歉。我现在开始把所有事情都讲白。处分希望能放到之后,可以吗?”

卡莱尔的话语,让空间里的时间开始作动。

他的话,我想是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的。

但是教皇、枢机卿、克里夫、贝尔蒙多、泰蕾莎、圣坟墓的守护者(AnastasiaKeep)的成员,全都面向了我。

神子拉着我的袖子。

用双手拉着。

不知何时,我已经放开了神子的手。

“……我知道了”

我像是倒下一样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那被简妮丝所打的脸颊,仍然还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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