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随意支个摊位便做起小生意,有的考虑到客人大多是艺人,有的不缺钱只缺隐私,开设了高档的日料店和火锅店。
如果是两个人约会的话,日料店是首选,毕竟去火锅店特意坐包厢,多少有点夸张。
不过叶灯和周鸣庚从不嫌夸张。
包厢的低消是八千,他们只用半张桌子,打了折扣也是六千。
很少有人这么浮夸铺张,店员口风紧不会外传,但转头和老板说:“周先生和叶先生今晚来了。”
老板同是圈内人,投资了副业赚外快,主业的成就与叶灯不相上下。
罗南洲听了,道:“这么久不来,我还以为他们分了呢!你好好宰他们一笔。”
自己的火锅店就开在不远chu,他在杀青宴因为路采的事分了神,肚子没吃饱,这时候想要去吃第二顿。
他去邀请路采:“小路,你要吃夜宵吗?”
门内传来路采无措的回答:“什么?我马上出来!”
接着,路采磨磨蹭蹭地出来。
他只开了半扇门,再飞快地关上,生怕罗南洲看到什么不方便得知的东西。
“有点晚了,我就不去了吧?”
罗南洲敏锐道:“房里有人等你?”
“没有啊。”路采一个劲摇头。
罗南洲拍了拍他的背,爽朗道:“那干嘛不去?我请你吃火锅!”
路采强颜欢笑,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
被问过是不是有随身物品落在房内了,他急忙否认,之后柔是忍住了回望的冲动。
落座后看了菜单,路采倒女干冷气:“那么贵?”
罗南洲道:“我开的餐馆,进来这里就和进了自家厨房一样,你随便点随便吃。”
路采也有点饿了,两个人边聊边点了几样菜,服务员煮上了香浓的锅底。
等锅底煮开的工夫里,罗南洲介绍了下店里的运营模式。
路采诧异:“包厢低消那么贵,有人会坐吗?!”
“有的是愿意在这方面挥霍的有钱人,你想想,要是哪天你大红大紫,想和对象出来吃顿饭,会选择坐在大厅么?吃完你就被偷拍上头条了。”
罗南洲说完,继续道:“就算这里全是一个圈子里的,不用太堤防,小心翼翼的也大有人在。”
路采道:“对喔,现在就有一桌呢,不知道是几个人。”
罗南洲用手指比了个V:“两个,其中一个是你认识的。”
路采认识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剧组都算是熟人,隔壁剧组也混熟了大半。
他一时间猜不着,罗南洲也不透露。
这个点只有两桌人,一桌在包厢内看不见,另一桌就是他们。
好在环境布置得巧妙,煮火锅时氛围温馨,即便夜深了,在偌大的店里也不会害怕。
中途路采独自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包厢里的客人碰巧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Jill在前台有说有笑。
因为周围很安静,所以路采能听清楚她说的话。
“周先生是好久没来了,哎呀,我上次见到叶先生还是去年的事!”
Jill笑得婉转动听:“我就不吃火锅啦,晚上吃太多要发胖,谁和他们一样光吃不胖?”
周和叶两个姓氏组合在一起,路采联想到了叶灯和他的金主。
他再转头,拐角chu叶灯全副武装,包裹得几乎看不清真实面目和身形。
唯一的破绽在眼睛,叶灯拿着一副墨镜,没来得及戴上。
路采走了半步,迅速地收回脚。
他犹豫地想,自己该不该特意避开?这样撞上会让叶灯很惊慌吧?!
“周鸣庚,这段时间没练,你身手是不是会变差?”叶灯道,“我待会还是别走正门比较好,□□的时候你要扶着我。”
路采豁然开朗,下回他和萧远叙出来玩也可以□□。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意凝固了。
“我知道了。”
短短四个字,嗓音像极了误入歧途的哥哥。
路采登时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后面的男人。
衣服就是送自己回宾馆的那套,轮廓即便化成灰了自己也都认得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散漫地踱步,散发出来的气场和偶遇时天差地别。
Jill问:“老板,你弟弟的事摆平没有?”
叶灯道:“你弟弟来了?”
“这事说来话长哈哈哈哈。”周鸣庚道,“没摆平,这怎么收场?你倒是支个招啊。我看还是找个时机快点把他送回家吧!”
Jill道:“人家当真为你借了六百万呢,不留他跟着你吃香喝辣?”
周鸣庚道:“一码事归一码事,说到那笔钱,你赶紧还给萧远叙,说服他哄我弟弟解约。”
“我看萧总不会帮你的,你不如想想这事戳破以后,怎么才能避免挨揍。”Jill道。
周鸣庚嘴柔:“他怎么可能会真和我生气?我们的感情好着呢。他青春期没过就是有点小脾气。”
他们一路走出去,服务员恭送时会喊“周先生再见”。
其中穿插着少年凉凉地跟了句“周先生”,周鸣庚一时恍惚,以为是出现了幻听。
路采磨了磨后槽牙,重复了两遍。
他眼神冰冷,一看就是真要发火的前兆,如此静静地瞧着周鸣庚步伐一滞,机械般转过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有哥哥和有老公不冲突,哄弟弟和追老婆也不冲突√
第46章
第二天被董哥接走,?路采气冲冲跑到临时安排的公寓,由于他第一次来这里,还半天认不出自己住的是哪栋楼。
这一切被周鸣庚看在眼里,?没有心思多想,?只当是路采被气昏了头。
途中你追我赶,最后路采堵在“租房”的门口,?抬着下巴愤恨地看着他哥。
“周先生,你家大业大,我这里容不下你!”路采道,?“不要跟着我。”
周鸣庚生无可恋:“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这事一环接一环,?你要多给我一点时间啊!”
路采道:“反正你就是耍我玩了,?你从我家门口走开!”
他的一系列失落和担忧都成了笑话,咬牙帮助的人实际上地位尊贵,?根本不需要自己劳心劳力。
小人鱼气个半死,不听周鸣庚的道歉就甩上门。
拍戏的这段日子过得很辛苦,?之后他一觉睡到天黑,没想到周鸣庚还守在楼下。
周鸣庚看到阳台上出现了人影,?卖惨道:“五点半了,?我都饿了。你要是不开门,?我得饿晕在这里。”
紧接着,路采从阳台回到屋里,?拉上了落地窗帘。
周鸣庚:“……”
路采锤了捶沙发上的靠枕,睁着睡肿的眼睛打开手机。
萧远叙:[很多明星住在这里,狗仔有点多,你出门的话要小心。]
路采:[我这几天只想瘫在床上。]
昨晚他吃完夜宵回去,萧远叙已经睡着了。当时他被周鸣庚弄得怒火中烧,?下意识要甩门宣泄,看清楚后登时变得轻手轻脚。
对方在忙碌中抽身赶来,看自己安然无恙之后又专程去买花,不可能不累。
于是他尽量不吵醒萧远叙,洗漱完后躺在边上,打量过萧远叙安稳的睡颜,大着胆子把腿变回尾巴。
莹白的鱼尾搭在萧远叙的腰际,隔着一层衣料,感受着人类的体温。
这场景很妖异,或许对人类来说是惊悚,可路采觉得新鲜自得。
像是自己特殊的部分被接纳了。
萧远叙在转身的时候无意压到了他的尾巴,路采正值求偶期,即便冲动被药物压制,尾巴依旧敏感,整个人猛地蜷缩成一团。
为此萧远叙悠悠转醒,问他怎么了。
路采哆哆嗦嗦地抱住膝盖,和他讲了周鸣庚干的好事。
两人同样犯困,说了没一会,便打起了哈欠,继而盖着被子入睡。
因为萧远叙要上班,身chu郊区的影城,早上走得格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