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珩淡道:“不养了,没心思养,这是父君仅剩的一盆。”
“父君喜欢的话,仲名会为父君种好多好多兰花,等父君来找我。”
宗子珩含笑点点头。
“这是君兰剑。”宗仲名摸了摸那把沉甸甸的剑。不知为什么,比起挂在父君腰间的一代名剑宗玄,他更喜欢这把剑,虽然这把剑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太大、太沉。
“它是一把很好的剑,出自冉老庄主之手,是纯阳教许掌门赠与我的,父君今日把它赐给你,它会成为你一生的伙伴。”
宗仲名犹豫着不敢接。
宗子珩将剑放到他手中。
“谢谢父君。”宗仲名抱着剑,心中有喜有忧。
“还有这本剑谱。”宗子珩拿起那个本子,它的封皮空无一字,翻开来,才在扉页上横陈着几个潇洒的小字:君兰剑法。
“这难道是父君自创的剑法?”
宗子珩点点头:“宗玄剑法刚猛刁钻,咄咄逼人,虽然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剑法,威力无穷,但戾气太重,我其实不太喜欢。”他细白的指尖轻轻抚过剑谱,“剑术不为杀人,而为救人,它可以很雅,像兰花一样君子翩翩,所以父君结合毕生所学,自创了这套剑法。”
宗仲名翻看了几页,只觉得图上画的剑招十分优雅,但大多都看不懂。
“你的宗玄剑法基础浅薄,现在改修它法一点也不迟,有你五叔指导,你一定能练好。”宗子珩摸了摸孩子的头,“仲名,离开大名以后,你就不能再用宗玄剑法,也不能再姓宗了。”
“为什么?”
“因为你要隐姓埋名,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我听父君的。”宗仲名闷闷地说,“那我姓什么呀?”
宗子珩轻叹一声:“你便姓兰吧。”他已经写好了一封信,交给了宗子匀,待宗仲名成人的那天,就会从这封信中得知自己的身世。现在,这个孩子既不能姓华,也不能姓宗,等他长大成人,知道真相以后,再自行决定要以什么身份活下去。
他为宗仲名准备了足够开宗立派的财富,将来宗仲名想要重建华英派,也富富有余,这是他仅能为华家做的了。
宗仲名再次扑进他怀里,哭着说:“父君一定要来接我回家呀,多久我都等你。”
宗子珩紧紧抱着孩子,无声地流泪。
第146章
安抚好宗仲名,宗子珩还有一件事要做——筹备给宗明赫迁坟。
宗子枭不止一次在盛怒中扬言要将宗明赫和沈诗瑶挖出来挫骨扬灰,尽管他恨宗明赫,但那毕竟是他父亲,死者已矣,即便是为了宗氏的体面,他也得维护先帝的尊严。何况,他也不希望宗子枭造更多孽了。
这件事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待宗子枭启程去凤麟洲后,他会找许之南来帮他。
许之南此时还在宫中,宗子珩正打算找到他商量,半路却碰到了李不语。
“帝君。”李不语见到他,神色难掩惊喜,但在发现宗子珩泛红的眼圈后,又微微蹙起眉,“帝君这是怎么了?”
宗子珩来不及掩饰,只好说:“风大,迷了眼睛。”
李不语的眼神暗了下来:“不是宗子枭又为难帝君了?”
这样的关心只让宗子珩感到难堪,他轻咳一声:“你可看到许之南?我有事与他商议。”
他不能单独召见许之南或李不语,必须得到宗子枭的许可,今天是因为祭祀,宫中人多事杂,他才能趁机去找许之南。
“不久前才看到,现在不知去哪里了,帝君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宗子珩也担心自己找不到许之南:“也好,你便跟许之南说,宗子枭很快会启程去凤麟洲,宗子枭走后,让他第一时间来宫中见我。”
“是。”李不语凝望着宗子珩,心中丝丝刺痛,“帝君,我知道您有许多的不得已,您放心,我们会尽快救您脱离苦海。”
宗子珩心中一惊:“你们可有了计划?”
“我与许仙尊已经暗自游说了许多仙门,修仙界一定会联合起来,要不了太久。”
“还有一事,我需要你为我办。”宗子珩重重叹了一声,此事原本不该让外人沾手,但他不敢擅自离开无极宫,若被宗子枭发现,不知道会遭到怎样的责难。
“帝君请说。”
“不语,你回蜀山后,将我母亲的坟迁到别chu去吧。”
李不语讶然。
“此事务必要谨慎,不能泄露风声。”
“为何呀?”
“我担心……宗子枭会对她不敬。”
李不语拱了拱手:“我明白了,我回去就办,那么,迁往哪里呢?”
“漳阳,那是我母亲的故乡,你到当地打听一下沈家的祖坟,年纪大的人应该知道。”
“是。”李不语一眨不眨地看着宗子珩俊雅的面容,殷切地说,“不语愿为帝君效犬马之劳,帝君不方便做的,只管吩咐便是。”
宗子珩温言道:“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不语,谢谢你。”当年在蜀山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永不能醒来的噩梦,如果不是李不语帮他善后、为他求情,他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心里十分感激李不语,从少年到青年,李不语一直对他尊崇有加。可是,也因为这个人见证了他最灰暗的一面,令他本能地有些排斥。其实他不是不想面对李不语,他是不敢面对过去。
李不语笑道:“能为帝君分忧,不语幸甚。”——
白天,空华帝君为祭祖忙碌了一整日,夜晚,空华帝君在自己的龙床上被狠狠地进犯。
祭祀的衮服和冕冠庄重而繁复,三个宫人伺候着才穿上的,宗子枭扯拽半天都脱不下来,彻底失去了耐性,干脆撩起他的衣摆,撕了他的亵裤,粗野地顶了进去。
宗子珩被弄得浑身瘫软,两条修长的腿无力地挂在魔尊的臂弯,承受着狂浪的挞伐,同时不住地呜咽颤抖。
那象征九五之尊的九冕旒被丢弃在地,宗子珩乌亮的长发披散如泼墨,随着身体的耸动而光泽潋滟,凌乱的衣衫半遮半掩,白皙的皮肉透出情动的潮红。
头顶的五经莲花灯烛光跳耀,明明灭灭,宗子珩的是视界逐渐失焦,可在那一片模糊中,压在他身上疯狂索求的人的脸,却依旧清晰,仿佛要看清这个人,不需要眼睛,只需要心眼。他鼻息间充斥着陈酿、兰熏和情欲的腥臊,几乎要溺毙其中。
宗子枭最终释放在他深chu,从背后紧紧缠抱着他,不肯退出来。
“你、你出去。”宗子珩缓过神来,难堪地推着宗子枭的胳膊。
“不要。”宗子枭吻着他汗湿的脖子,低笑道,“真想一辈子插在里面。”
“混蛋……”
“大哥。”宗子枭轻声说,“明日我就要去昆仑了,你说,我要不要带你同去?”
宗子珩心惊肉跳,却不敢让宗子枭看出他的慌乱。
“若带你去,无极宫就空了,不妥,可不带你去,我想你了怎么办。”宗子枭抚摸着大哥紧实的腰腹,懒懒地笑着,“没有你,岂不孤枕难眠。”
“你不是说,很快就会回来。”宗子珩的声调平平无波。
“嗯,我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冰灵她不肯给,我可以自己拿。
“你真的觉得有了冰灵,就能炼成你要的丹吗?”
宗子枭眯起眼睛:“若冰灵都不奏效,那我只能……”,
“只能如何?”宗子珩没有回头,他不敢看此刻的宗子枭的眼睛。
宗子枭亲吻大哥的肩头:“若我说,我从未吃过人丹,你信吗?”
“……”
“我屠了五蕴门不假,挖了所有五蕴门修士的金丹不假,但我一颗人丹都没吃过。”宗子枭徐徐道,“我并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我,但我想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