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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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尔没有作答,但眼睛暴露了他的强势。

侍从呈上一套金线绣花,底色洁白的衣袍,跪在安德烈面前。衣服样式普通,宽大的长袍而已。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件……牧师袍?”安德烈眯起眼睛,略过瑟瑟发抖侍从,落在伯纳尔身上。

“公爵被神庇佑,奉神之名医治我,而我不愿公爵远离我,去往教会苦修,无奈之下才授予爵位……愿神原谅我的自私。”伯纳尔在胸前画十字,像模像样地做着祈祷。

安德烈看完伯纳尔的祈祷,屋子里浓厚的血族气息一分没有减少,这段祈祷就像骗孩子的童话歌谣,没有神能够听到。

新公爵的授予仪式将有国王亲自举行,这个消息很快在南区传播,又顺着某位旅行商人传去了北区。

戴竹在仪式前一天晚上回到南区,他维持着海蒂的外貌走进木屋,宽大礼貌下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屋里的女干血鬼,随后嘴角抽搐险些没有憋住笑意。

“很遗憾身边没有画笔,这幅样子太值得记录了。”

“安德烈……公爵。”罗伊捧着红色的圣带,垂落下来的一段锈着精致的十字架。

白色代表圣洁,红色则是耶稣受难留下的血。这套牧师袍是教会举行大礼时才穿戴的,如今安在一只女干血鬼的身上,罗伊的心情也一言难尽。

木屋里神父和女干血鬼面无表情,神色复杂,只有门口穿着丧服的女人眼波流转,心情颇好。

安德烈看了一眼戴竹,接过罗伊手中的圣带挂在脖颈上。洁白的牧师袍内里是黑色的长衫,只在领子chu露出边缘,鲜红的圣代映衬着白色牧师袍,安德烈披下的金发落在十字架chu,和十字架融在了一起。

没有人能看出这是一只饮人血的女干血鬼,他美丽,冷艳,就像不可触碰的神的使者。

“你很适合这套衣服。”戴竹评价道。

“你很闲?”安德烈看了一眼戴竹,问。

戴竹摊开手说:“国王要封新公爵同教会一起chu理事务,这种大事,血猎可不能错过。不止我,还有你的猎人,此时都在南区的酒馆里思索伯纳尔的真实意图。”

安德烈:“chu理教会事务?”

戴竹点头:“爵位授予可激不起太多的关注。教会与皇室互相制衡,持续数百年。一国之主却要与神父商量国家大事,没有人会甘心。神的信徒实在少得厉害,维森诺尔居住的是人,而不是神。”

罗伊皱起眉,看着戴竹,最终选择了沉默。

安德烈对此不置可否,无私大爰的神明只有一个,贪婪卑劣的人类却有很多,“血猎来做什么。”

戴竹朝安德烈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无可奉告。”

安德烈皱眉,戴竹却已经提起黑色衣裙离开木屋,屋外寒冷的夜风顺着敞开的门吹进屋里,将落在十字架上的金发吹起。

伯纳尔四世告病以后的第一次露面自然广受关注,更别说还是爵位授予仪式。

在场的贵族们都谨慎小心,皇室近亲更是面色各异。公爵是除了皇室以外的最高爵位,只有军机大臣与财政大臣才能享有。

爵位授予需要被授予人立下功劳,身世背景也要经过调查,通常需要国会和教会进行繁复的调查和审核才能授予。

且爵位总是一步步升上来的,这个神秘的公爵一步登天,更是被伯纳尔夸赞为神的使者,相当于给了教会和皇室一个响亮的巴掌。

侍卫们鱼贯而入,伯纳尔手持权杖,盛装出席。他的身边跟着两个身着牧师袍的男人,其中一个有着质朴的黑发与棕色的眼睛,贵族们大多认识他。

罗伊,教皇身边最受宠,最信任的孩子。他是被神选中的孩子。

而另一个……

大厅中不可抑制得热闹起来,惊呼声与议论声不断。

在临靠墙壁的角落里,一群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惊愕地看着“圣洁”的公爵登上高台,站在手持权杖的国王身边。

“那不是……安德烈吗?”一个猎人压低声音向同伴询问,“那是女干血鬼啊……”

所有猎人的目光在新公爵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了远chu宛如雕塑一般的男人身上。

伯纳尔慷慨激昂地念着已经写好的稿子,诉说疾病为他带来的痛苦,以及如何得神垂怜,重归人世。

“他是神照耀在维森诺尔的光,如今又要在我等身旁庇佑我们的国度。”伯纳尔敬仰地看向安德烈,向他行礼。

伯纳尔拿起侍从呈上的勋章,交予安德烈。

罗伊像昨晚一样托起红色的圣带,为安德烈带上。

这场仪式喧闹隆重,主人公却一言未发。安德烈好似一名观礼者,他的沉默恰巧符合神子的神秘,冷淡又符合不近俗世的高贵。

被神选中的人有种金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他的眼睛掠过大厅中的人类,所有恶念尽收眼底,最终在角落里停下。

安德烈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他略微挑起嘴角,无声地说道:“好久不见,莱恩斯。”

作者有话说:

在新公爵的眼神扫射下,所有贵族瑟瑟发抖。

安德烈:莱恩斯呢?

莱恩斯:你逗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宴会在嘈杂的谈论声中结束。新公爵是今晚盛开的昙花。贵族们还在孜孜不倦地谈论公爵的身姿,他就已经消失在高台上。

莱恩斯的眼神在空荡荡,打着圣洁白光的绶礼台上停留。他和猎人们站在大厅的角落,像被遗落的孤狼。

窸窸窣窣的谈论声中有气急败坏的怒骂,有惊异的猜测,还有对国王的调侃。

当权力的主人离开宝座,底下的毒蛇就开始蠢蠢欲动。

“不是说国王借此机会打压教会吗,”一个猎人神色凝重地说,“……安德烈是血族啊。一只女干血鬼管理教会?”

莱恩斯看了一眼猎人,除他之外的其余人也神色异常。

“海蒂呢。”莱恩斯问。

猎人们摇摇头。

血猎现在的情况极其微妙。会长行踪成谜,还与皇室有所联系,那些惧怕海蒂的文职从仇恨变成了阿谀奉承,老猎人则纷纷去往夜巡。两个组织无声地分离,背道而驰。

莱恩斯对着喧闹的人群看了一会,接着问:“南区失踪的人口查出来多少?”

“不比北区少,甚至更多。”老猎人回答,“其中有几家比较特殊,给妻子留了信件说是去参军。”

“参军?”

老猎人点点头,看向镶嵌宝钻的王座:“有正规档案的参军。”

宴会会持续到后半夜。莱恩斯和猎人们与衣着华贵的贵族们格格不入,询问情报无果后悄然离开了大厅。

莱恩斯手里握着一张破旧的信纸,笔迹潦草,字体丑陋。用粗木炭划出痕迹,纸张却是华贵无比。

信纸来自南区边陲一个等待着爰人归来的女孩。信纸上说女孩的未婚夫获得了皇室的垂怜,看到了他身上蕴藏的潜能,被招入军队。

信里充满着自信与期望。女孩与她的未婚夫对这张信纸所说的都坚信不疑。但猎人们却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维森诺尔有固定的招兵时段,要经过层层选拔和评定才能进入正式军队。与信纸一起附上的文件的确来自皇室,却不是正规的入征通知,更像是一份生死契。

猎人们远离南区太久,北区的荒芜和混乱成为他们对维森诺尔的既定印象,皇室的野心和纷争在战争时期被消散,在和平时期被隐瞒。陡然浮出水面,让所有猎人都沉默下来。

“皇室在秘密筹备军队?!”老猎人不停地左右翻看着那张破旧的信纸和下面附上的一张入征通知,握紧的手在纸张上印下折痕,“这些东西海蒂都见过,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莱恩斯注视着屋里唯一的的油灯,灯芯在微风下晃动,映出巨大的影子。灰色火苗泛着暖白的光,在某一瞬间残缺出一角。

那一小片影子有棱有角,像展开的蝙蝠翅膀。

莱恩斯停顿片刻,突然问:“北区的蝙蝠是不是有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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