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昏,山风抖峭,神鞭无敌薛绍拉了铁指郭威、和无踪腿杨天数,一起到城郊的杜康楼吃烧鸡,三人喝得醉醺醺的出来,也不坐车,也不骑马,酒力一蒸,也不怕冷,冒着山风在道上徐徐而行。
三人年纪虽大,豪兴仍存,三杯烧刀子下了肚,便仿佛回到少年时啸据结党,驰骋江河的劲儿,高谈阔论着当年的恩仇快事和风流韵迹。
虽然已近省城江宁,但僻静的郊外道路上一入夜便绝少人行,此时远chu却似有一蹄声传来,那花驴越来越近,驴上是个穿着浅绿色套装的少女,东张西望的像是在寻找着途径。原来这少女便是心怡,她嫌白天太过懊热,这几天来,便都下午才开始赶路,这日已来到江宁近郊。
黑夜中神鞭无敌薛绍等三人虽看不清这少女的面目,但却仿佛甚美,神鞭无敌薛绍少年时中是走马章台的风流人物,此时见了这少女便笑道「若是小弟再年轻个十岁,定要上去搭讪,管保手到擒来。」
心怡见有人说话,眼波一转,看了他们一眼,见是三个已有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心想讲的未必有关自已,便未在意。
哪知无踪腿杨天数见了,却哈哈笑道「怎么,师兄,咱们年纪虽大,但是无论说卖相也好,说标劲儿也好,比起年轻小伙子,可绝不含糊,你看人家大姑娘不是向咱们飞眼儿了吗」
金刀无敌也笑个不住,铁指郭威日虽很沉稳,但此时多喝了两杯,也胡言乱语了起来,凑趣说道「这就叫做『姜是老的辣』,真正识货的小姐儿,才会找着咱们呢」
心怡,听了半天,才确定他们在说自已,微勒缰绳,停住了花驴,娇声着问「喂你们在说谁呀?」
神鞭无敌薛绍祸到临头,还不知道「大姑娘,我们在说你呀」
心怡心想这三人如此轻薄,随手一马鞭,便到神鞭无敌薛绍头上。
薛绍随便一躲,笑道「大姑娘怎么能随便打人。」
哪知那马鞭竟会拐弯,鞭稍随着他的去势一转,着着实实抽在神鞭无敌的头上。
薛绍这才大怒,叱道「好泼妇,真打呀。」
心怡叭的又是一鞭,娇叱道「非打你不可。」
神鞭无敌薛绍,往前一欺身,要去抄鞭子,口中说道今天老爷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小娘儿们。「
哪知那马鞭眼看势竭,却又呼的回抢过来,鞭梢直点薛绍肩下的「玄关」穴,黑夜之中,认穴之准,使得薛绍这才知道遇见了武林好手。
无踪腿杨天数也惊道「这小妞居然还会打穴。」
薛绍疾疾一侧身,堪堪躲过这一鞭,喊道「喂,你是哪门派的,可认得我神鞭无敌薛绍。」
他想凭着自己的名头震住心怡,哪知心怡根本不卖帐,反手又是一鞭,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姑娘的来历。」
神鞭无敌薛绍可没有想到心怡凭什么说出此话,反而更怒,错步躲了马鞭,却疾出一掌,切在那花驴的后股上,神鞭无敌武功不弱,这一掌少说也有两三百斤力道,那花驴怎受得住,病极一声长嘶,前腿人立了起来。
心怡娇叱道「你是找死」
随说着话,身形飘然落在地上,手中所持的马鞭,竟抖直了当做剑使,一招「柳絮如雪」化做漫天鞭影,分点薛绍鼻边「沉香」肩下「肩进」左脉「乳泉」三chu要穴。
薛绍也没有想到此少女竟能使出内家剑术的上乘手法,一声惊呼,身形后仰,嗖的倒窜出去,虽然躲过此招,但却躲得狼狈已极。
心怡娇叱一声,如影附形,漫天鞭影又跟了下去,薛绍左支右绌,极为勉强的招架着,眼看就要不敌。
无踪腿杨天数和铁指郭威,见神鞭无敌堂堂一个成名英雄,竞连一个少女都敌不过,酒意上涌,又是敌忾同仇,竟不顾自己的身分,齐一纵身,抢了上去,出拳如风,居然围殴了。
心怡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两江武林里,全是这么不要脸的东西。」手中马鞭,忽而鞭招,忽而剑法,饶是三人俱是坐镇一方的豪杰,却丝毫奈何她不得。
忽然,街的尽头,有入踏马高歌而来,歌声清朗,歌道:
所鱼作醉,酒面打开香可醉,相唤同来,草草杯盘饮几杯。
人生虚假,昨日梅花今日谢,不醉何为,从古英雄总是痴。
歌声歇chu,马也来到近前。
此时心怡虽然武功绝佳,但到底不敢妄下杀手,然而虽被三个武林好手围攻,,但手中马鞭招式精绝,出手更不留情。
马上的人惊叹了一声,也勒住了马,却是一个剑目星眉的少年书生。
那少年书生坐在马上,极为留意着心怡所使的招式,突然喊道:「住手,大家都是武林同道,怎么打了起来。」
但四人仍然打得难解难分,那少年书生急道:「小弟林书炜,郭大侠快请住手,这位姑娘是小弟的朋友。」
铁指郭威一听是林书炜,才猛一收势,退了出来,他一使力出汗,人也清醒了,一想自己堂堂三个在武林中已具是声名的人物,为着个见不得人的理由竟围攻一个少女,日后江湖传出,岂非成了笑话,何况这少女武功颇高,招式尤其精妙,必定大有来头,心中正自有些后悔。
林书炜这一来,更让这三人下不了台,他拱手向林书炜道:「林兄怎的一别多日,也不见面,此女虽是古兄的朋友,难道这事就应抹过?」他转身喝道:「薛兄杨兄,快请住手,我替你们二位引见一位好朋友。」
薛绍和杨天数忙应声住了手,心怡也无所谓,乐得休息,但却仍然杏眼圆睁,显然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她心中还奇怪着这马上少年和自己素不相识,怎会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朋友,她武功虽高,却是初出江湖,她感到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事的确是她无法理解的!
她初次动手,凭着自己的武功,就要得胜,不料马上少年出来管闲事心里稍感不悦,她却不知对手三人俱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她战败一人,已可扬名江湖,此刻三人若不是因她年纪尚轻,交手经验太少,怕早已落败,她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竟愣在那里了。
这边铁指郭威早已替林书炜引见了薛绍和杨天数两人,两人此刻酒意已消,脸上也有些接不住,林书炜聪明绝顶,早已看这三人恼羞成怒,心中暗笑。
但他脸上却丝毫不露,郭威以为他真和那心怡是朋友,便向他问那少女的师承门派,那少年书生随口支吾了过去,三人却越听越怒。
铁指郭威道:「林公子,你事情管的也太宽了吧,如此多管嫌事,家师碧眼神相说你活不过今年端午,恐怕八九不离十吧!」
那少年书生一听,心中暗怒,脸上微笑道:「那恐怕也不是三位大侠所能赐予在下的吧!」
铁指郭威三人听了大怒,三人呼啸一声,便一齐向林书炜出手,只见林书炜一柄摺扇,左支右点,片刻间铁指郭威三人脸上血流如注,转身往城中奔逃,原来三人的右眼却都给林书炜戳瞎了。
林书炜此时早下了马,见到心怡站在那里发愣,睁着两只大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采,缓步走了过去,见心怡的围巾,动手时早巳落在地上,浅绿色的围巾落在黄土地上,形成了一种美妙的配合。
他俯身拾起了那围巾,抖去了上面沾着的尘土,走到心怡身前,一揖到地,笑道「姑娘千万别生气,也不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心怡正自满腹心事,她被那三人的轻薄言语所激怒,此刻气尚未消,看见那三人已走了,气不禁出在林书炜身上,忽然转身上驴便走了。
林书炜,发急道「姑娘千万可别就走,小生……」正待诉说,心怡却骑着花驴早走远,只留下林书炜站在那道中痴痴发呆。
心怡将林书炜留在道上,心中不禁生出些须歉意,暗忖道「此人与我无冤无仇,也不曾得罪过我,而且好歹还帮我动过手,我何必转头就走,唉,为什么这两天我的脾气变得这么暴躁?」
心怡虽念至此,但又想到林书炜等人动手情形,心想也不过如此,便也不再多想,迳自骑着花驴往城中去了。
林书炜回家后朦朦的躺在床上,傍晚他所见到的少女,此刻仍在他心里缠绕着。
掌灯时分,忽然下起雨来,时至午夜,他听到邻室的弟弟书评,已沉重的发出鼾声,但是他睁着眼,仍没有睡意。
此刻,他心中反复的在思量着心怡,想到她头便走,心中不禁怅然若失,又见到窗子关得紧紧的,窗外的雨声虽大,但一丝也透不进来,他想道「那姑娘纵然千娇百媚,我只要独善其身,不闻不问,又与我何干?这不正如外面雨声虽大,我却仍然安适的眠在被窝里一样?」想归想,但心怡的倩影仍在心中盘旋环绕。
于是他笑了,但是他的笑并未能持继多久,突然,窗子无声的开了,细雨呼的吹了进来,他正在埋怨着窗子未关好,一条淡黄色的人影,比风雪还急,飘落在他的床前。
那种速度,简直是人们无法思议的,林书炜斗然一惊,厉声问道「是谁?」
那人并没有回答,但是林书炜已感觉到他是谁了,虽然他不愿相信他就是碧眼神相,但那人淡绿色却没有光彩的双眼,没有一丝表情,若不是仍然微有呼女干之声,直令人觉得绝非活人的面容,加上那人齐膝而断的双腿,林书炜已确切的证实了他自己的感觉。
那人感觉到林书炜所显露的惊惧,冷冷的笑了起来,但是他的面容,并未因他的笑而生出一丝变化,这更令林书炜更觉得难以形容的恐怖。
林书炜近年来闯荡江湖,出生入死的勾当,他也干过不少,这种恐惧的感觉,却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的,但是他并末忘却自卫的本能,初时猛一用力,人从床上窜了起来,脚化双飞,左脚直踢那人的小腹,右脚猛端那人期门重穴。
这正是北派谭腿里的煞着「连环双飞脚」,他原以为这一招纵不能伤得了此人,但叫可使他退后几步,那时他或可乘机逃走。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身形一错,极巧妙的躲开了此招,右掌斜斜飞出,去势虽不甚急,但林书炜只觉得躲无可躲,勉强收腿回挫,但是那掌已来到近前,在他胸腹之间轻轻一按。
他只觉得浑身仿佛得到了一种无上的解脱,只听那人道:「伤我徒弟一眼,这掌就算揭过了,傍晚跟你在一起那女娃到底是谁?」
林书炜闷哼一声道:「不知道。」
碧眼神相微一冷笑,在他顶门拍了一掌,林书炜登时双目突出。然后便不再能感觉到任何事了。
望着林书炜的尸身,那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像是「有些可惜」的神情,身形微动,便消失在窗外的斜风细雨之中。
心怡到了城里知后便找到了城中最大的福临客栈投宿,她自从任兆渔给了她一万两银子以后,延路上吃、住等级大为提高,吃好的,住好的。十分惬意。
但今日临到城中之时,却忽然雨下,将她全身淋的湿淋淋的,一到客栈,那肥胖的店小二只见一明艳少女站在眼前,灯光下穿着一套粉绿色的紧身衣裤,更显得丰神如玉,绰约多姿,而被雨水淋湿的薄衫变得略为透明,紧紧的贴在她身上,那丰满的乳房,与那两点粉红色的奶头,更因冰凉的雨水而挺立起来,何况她语间眼波四转,艳光照人,店小二望着她,不觉痴了。心怡对他说话,他却恍若未闻。
心怡对那肥胖店小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正自待吩咐,那店小却自语道「天这么黑了,一个姑娘家人地生疏真不方便,去投店吧,客栈里的那些人又都不是好东西……」
心怡忖道「这店小二真是呆得可以,这不是在骂自己吗?」
突的脸泛桃红,羞得低下了头,原来心怡发现了自己被雨水淋湿后的狼狈情景,忙对店小二娇叱道:「快带姑娘到房间里去吧!」说完,脸上又是一热。
那店小二始如大梦初醒,连道:「是!是!马上带姑娘去。」三转两转,带了心怡到了一个大房间的门口,店小二道「就在这里。」
心怡脸上又是一热,店小二开了门,领着她走进屋里,那少女见房里布置得富丽堂皇,家俱华丽,竟像是高官富商所居,心中也觉得满意,便要了下来。
只见那胖小二殷勤周到,张罗茶水,添煤生火,房间里顿时温暖如春,瞬间又摆上夜点,也都是女孩子家素日爰吃的东西,心怡连日旅途奔波,第一次得到这么好的享受,心里不觉对那店小二添几分好感,居然也有说有笑起来,不似方才那生气的样子。
她外套早巳脱下,此时干脆连湿透了的外衫也脱下,只剩下一袭变成透明的白色小衣披在身上,那欺霜赛雪的丰满体若隐若现。
此时夜已很深,房间里点着赌五只盘龙巨灯,炉火生得正旺,那店小二口干舌燥,真不知置身何chu,那鸡巴早以挺起,将裤裆撑的像帐篷一样。
心怡见店小二呆呆的望着自己,又见到他隆起的裤裆,脸一红,心中一动,站了起来,说道「我要睡了。」
店小二一惊,忙道「房间已收拾好了,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心怡掇起围巾,她随身并没带什么东西,只有小小的包袱和那柄太阿剑,也没什么好吩咐的,便道:「没有!」
说完浅笑了一下,走近店小二旁,假装观察那盘龙巨灯,微弯纤腰,那白色的小衣登时敞了开来,露出那雪白高耸的乳房与胭红的奶头,下身那细细的阴毛也依希可见,只看得那小二呼女干逐渐粗重!过了一会儿,心怡又转过身来背对那小二,弯下腰来观看地毯的花纹,心怡那小衣本就不长,一弯下腰整个雪白圆润的臀部就露了出来,遮也遮不住。
那胖小二只见那雪白圆润的臀部之间,似有一抹嫣红,仔细一看,正是心怡那粉红色的贝肉,却见那小二一阵颤抖,坐倒于地。心怡转身一看,原来是那小二泄出精来了。将裤子前方整个沾湿,不禁又气又好笑,暗骂那小二没用。
过了一会那小二终于站起来,只见他低头说「姑娘早点安息吧。」说完向心怡请了个安,带上房门就走了。
心怡点头嫣然一笑,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人倒真是个正人君子,连我的房他都不敢久留。」转念又想着「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她心中反复思索着,想来想去都是一些男女之间的事,不禁独自羞得脸红红的。但是旅途劳累,过不了多久也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