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外,已经布满了御林军。
这些都是刘杨带来的军队。
宗人府分别职掌收发文件、管理宗室内部诸事、登记黄册、红册、圈禁罪犯及教育宗室子弟,皇宫之中的刑部事宜。
但凡牵涉到百官的,需要审理中央百官及京畿徒刑以上的案件,都归大理寺chu理,而发生在皇宫之中的其他的刑事,统统都归宗人府chu理,包括皇子一些法罪,宫女太监的一些法罪,权力也是相当的大,可以说宗人府最初的存在,就是为了中央集权,作为皇帝的爪牙和眼睛,盯住各蠢蠢欲动的皇子和保卫宫中的情况。
但自从康熙时候开始,宗人府已然不再代表了皇帝的意志,而是作为一个游离于皇后、太后与皇帝之外的一个刑法部门。
宗人府的宗令,姓刘名崇,是一名武艺高强的高手,擅使一把铁扇,扇上装有暗器,可射百步远的飞鸟。
此刻刘杨把宗人府包围以后,刘崇带着一众衙役出来了。、“上将军光临,末能远迎,失罪失罪!”
刘崇收起手里的折扇,拱手抱拳拜见刘杨。
看到刘杨的大军压阵,刘崇似乎并不奇怪,只见他轻轻地打开折扇,说道,“此番上将军前来,怕是来宣指的吧?我已经听闻上将军要再查李公公一案,需要借用宗人府的审讯堂,因此我早已经命人准备妥当,相关人员的卷宗也已经准备好。”
刘崇胸有成竹。
刘杨晒晒一笑,“那么,请宗令大人与我一同听审何如?”
“下官还有些事,就不必听审了吧,此案既已交由上将军全权负责,那么便全由将军作主便是。”
“有事?想走?只怕你现在走不了。”
刘杨冷哼一声,他也抽出了手里的铁扇,轻轻摇动,故作随意,其实是防着刘崇的致命偷袭。
刘崇沉默了半晌之后,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也罢,既然刘杨将军诚意相邀,本官亦当尽心尽责地陪审。”
“那么,请!”
刘杨铿锵有力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路穿过弄堂,天井,便来到了宗人府的朝堂上。
宗人府的公堂果然很大,衙役都站了左右各十六名,比一般的县衙的左右各四名要雄壮许多倍,无形之中增加了许多万威压。
大堂之上一张大大的红木案桌,那便是审案的公案,公案上面摆放着一批令箭,几卷竹简书籍,还有一块巴掌大的惊堂木,宗人府宗令的官印盒子、一些文书、案卷、签简、一个笔架、一方朱色砚台上面靠着一只毛笔。
公案顶上,悬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上书:公堂的两旁除了站满了手掌榳杖的衙役以外,两旁还各放了一个兵器架,架子的旁边还摆放着平时出嫁用的“回避”“肃静”字样牌子两副。
刘杨穿过公堂,径直走到公案前坐了走去。他的身旁永远跟着小章子和小嘟子,一左一右像极了护法一样,分别抱着刘杨的兵器弓箭。
惊堂木一拍,刘杨大喊一声,“李公公一案,升堂吧。”
下面的衙役便不停地用榳杖敲打着地面,口里面不停地呐喊着,“威……武……”
待到三声以后,刘杨方才对左右衙役吩咐道,“给刘宗令搬一张椅子来。”
刘杨当仁不让地坐上了主位,这让刘崇有些不太高兴,但又不好发作,毕竟刘杨是奉旨前来。
衙役不一会搬来了一张藤椅,刘崇只好坐了上去,宗人府的先生立刻为刘杨沏了一杯香茶,正准备给刘崇也来一杯的时候,刘杨挥挥手免了,这又让刘崇更火冒三丈。
“刘崇,今日不让你走,是让你看好,本将军是如何公断李公公一案,还他老人家一个清白,而你,以公循私,勾结他人,草草结案,本将军自会治你一个亵职之罪。”
“你,刘杨,别欺人太甚,血口喷人,你虽官高一级,却别以为能压我,随意给本官扣罪名。”
“哦?是吗?”
刘杨冷冷一笑,“是不是强加罪名,等下便知道了,来人,带小乐子上来。”
衙役们又是一阵“威武”之后,小乐子被带了上来。
此时的小乐子已经被扣押得死死的,一条铁链从脖子缠到了手上,再把两只手反着绑到了身后,一幅十足的囚徒样,就差没换白袿了。
“跪下。”
衙役使劲一按,扑通一声,小乐子不得不跪了下来。
刘杨惊堂木一拍,“堂下跪着何许人?报上名来。”
小乐子一脸的怒火啊,看着刘杨想要吃人一样,想要站起来,却被按得死死的。
“刘杨,你为何要押我到此?我到底犯了何罪,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本领事回去必然到皇上那参你一本,哼!”
“多说无益,现在本将军再问你一次,堂下跪着何许人?再不从实回答,左右掌嘴。”
刘杨拍拍惊堂木,威严十足。
“你!”
小乐子气极,脸在瞬间涨成了猪红色,“哼,本人原名龚乐,现任宫中寿药房代总管,小乐子便是我。”
“你的师傅是谁?”
“那自然是李公公。”
“很好,你还记得自己的师傅是李公公,我以为畜生都没有记忆。”
李杨咬牙切齿,那小乐子却敢怒不敢言,他直看着刘崇,希望刘崇能够解救他,但刘崇却端着茶杯一直不停地在喝茶,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差人送了一杯茶来,这次刘杨倒是没有阻止他。
“刘崇!”
刘杨转头看向了刘崇。
“有事你就说吧。”
刘崇依旧没有放下自己的杯子,“下官可都听着呢。”
“好,本将军问你,这寿药房李公公是怎么死的?”
“禀上将军,”刘崇舔舔嘴唇,慢条斯理地说道,“你面前的卷宗上面都记载得清清楚楚,我想就不用下官再说了一遍了吧?”
“现在是本将军问你话,速速与说来,否则必定重刑相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动我?你还嫩了点!”
刘崇站了起来,一身白色的袍服无风自动,显得甚是飘逸。
公堂里一时满是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