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杨的异军突起,对在这深宫之中过惯了平静生活的小太监们来说,是一个很遥不可及的传说,他们对些感到恐惧。
刘杨看着昔日这些对自己有些不屑的太监们,摇了摇头也不作理会。
“小乐子。”
刘杨大声地喝住就要去指挥小太监们干活的小乐子公公。
小乐子听到刘杨的叫唤,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细小的细节全部落入刘杨的眼里。
“刘杨将军,有何吩咐?”
刘杨带着大队的人马前来,明显的来者不善,而且他杀伐果断,身上的杀气凛然,小乐子也不敢以刘杨在寿药房的职位没有他高来压他,毕竟像刘杨这样一身多职,随便哪个职位都比他寿药房领事要高出许多。
因此刘杨一叫他,他马上笑呵呵地回过头答应起来。
“关于李公公仙逝一案,我现在要来审问你,你随我走吧,不为难你。”
刘杨一脸威严,脸上挂了霜一般冷酷。
“等等,刘杨将军,我虽敬你,但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来提审我?哼,你刚回宫,大概还不知道吧,再过几天,我就要正式升为寿药房总管,统管寿药房与丹药房,连圣旨都拟好了,只等吉时了,你现在提审我,算什么意思?”
“你不跟我走?”
刘杨暴喝一声,怒目圆睁。
“哼,我只听从皇上的命令,你还没有资格来命令我,等你当了寿药房总管再说吧。”
小乐子一甩长袍,脸上似乎也是怒极,他是算是长期高位者了,在宫中一直地位不低,寿药房的领事,只要没有什么大错,连苏陪盛与李公公都不敢多说,已经多久没有人像今天刘杨这样呵斥他了,而且再过几天他将再上一位,当上了总管,也就不比苏陪盛低多少了,而且长年的炼丹炼药,既容易拉拢各嫔妃与宫中其他势力,算是这宫中总管的最铁饭碗之一,也难怪他被呵斥后怒容满面,“你们几个不要看了,干活干活。”
反正过几天就要走马上任了,小乐子可不觉得刘杨还能对自己产生怎样的威胁来。
如果说李公公还在,他当然知道自己胜算的机会很小,但好在这李公公突然仙去,那便方便了自己,刘杨已经走向了征途,当上了将军,再回到寿药房当炼丹太监,已经不现实,而小敦子的经验明显不如小乐子长。
“这次李公公之事,你难逃其咎,你不就是要一道圣旨吗?我就给你这道圣旨。”
刘杨刷的一下,从衣袖里抖出来一张金黄的圣旨出来,“诸位听令!”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太监看到刘杨真的拿出了圣旨,吓得一下便跪了下来,有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寿药房李公公突然仙逝,死因源头不明,着神武上将军,神武公公,寿药房掌事刘杨为此次巡查使,务必要将李公公仙逝之缘由彻底查清,赐诸杀令牌一块,上可诸诸侯皇亲,下可斩平民百官,均可先斩后奏,钦此!”
刘杨一字一顿,冷笑着看着那小乐子。
刚才还神气十足的小乐子公公,此刻已经有些脸色煞白。
“来人啊,把小乐子给我带下去,压入大牢,等候审问。”
刘杨一声令下,顿时后面便出来了几名健硕的甲士,一左一右便把小乐子叉了起来,向外走去。
“大家不用担心,此事与各位无关,各位需要捣药的继续捣药,压根分药的继续分药,过不久,新的寿药房领事就会来了。”
听说寿药房领事要换,小太监们一窝蜂一样又议论了开来。
此时刘杨早已经走到外面。
“上将军,请问下一个地方是去哪?”
“小乐子已经抓捕了,自然是去内务府抓紧捕黄规全。”
“万万使不得啊。”
那甲士头领一听说刘杨要去抓黄规全,急得跳了起来。
“可,黄总管不但身居高位,而且他……他是华妃的亲戚,也就是当今大帅年羹尧的表弟啊。”
“那吏要抓,区区共规全怕什么,我这诸杀令牌,上可斩百官诸侯,下可斩平民百姓,所谓礼法,便是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而今只不过是一介太监领事,又企可让他一人独身法外?带走。”
刘杨的吩咐斩钉截铁,那名首领显然是与黄规全有些小交情,想要与他说情,却不料被刘杨一句话封得死死,没有半点缓冲的余地。
片刻之后刘杨的大队人马便来到了内务府外,宣读了圣旨之后,同样把黄规全给揪了出来。
“这两日内务府一切事宜照旧,我会尽快禀告太后,派来新的内务府总管。带走。”
“将军,将军你不能带我走啊,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开口,你私下开口就行。我上京城外有两chu房宅全部给你好了,你不要带我去……”
等黄规全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刘杨招招手把那名头目招了过来。
“将军有何吩咐。”
“你派五个人去御药房,请到小敦子公公,就说刘杨有请,请他到宗人府来一趟。”
“诺。”
那小头目弯腰应了一下,开始点起名来,“你,你,还有你你你,去御药房请小敦子公公,其他人等,继续跟我和刘杨将军去抓人。”
“不用了,我们回去吧。”
“这么快抓完了吗?现在就回宗人府去开始审案了吗?”
李公公一案,刘杨早已经凭皇帝的圣旨,在宗人府暂借了朝堂,专门用于审理李公公一案,所以刚才抓到的小乐子公公与黄规全总管,也统统押到的内务府大牢。
“完是没完,但最后一个要抓的,他就在宗人府。”
“哦,嗯,不是很明白。”
“走吧,跟我走,你就会明白。”
刘杨一声令下,率先朝内务府走去。
刘杨来到上京城的第一个初冬,天气微冷,初雪刚下完,北风吹着每一个人的脸,太阳也怕冷,不敢出来,只从云里透过一些光亮。
一场清洗,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