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聂云!”突然有人惊呼。
“不,那是残影,极快的速度产生的残影!”台上也有识货的人摇了摇头,眼底露出一丝凝重:“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可能是神行八变。”
“诶,我一本剑典都还没修行到家呢,别人居然连身法都已经修炼的这么恐怖了。”不少新生暗暗叹息。
而唐源那原本有些惨白的面庞渐渐红润,若无其事的瞥了眼先前欢呼出声的老生们,淡淡吐出几个字
“土包子!”
......
视线回到演武台上,只见又一个聂云已不知何时站在陈典的后面,而那道被贯穿而过的身影则是逐渐虚化,缓缓消散于空中。
“好快的身法!”陈典豁的转身,眼里透露出一丝凝重,他自然看出,被他刺穿的,只是一道因急速而产生的一道残影罢了。
“学长也吃我一记。”聂云轻笑着一个闪身,长剑转劈为刺,只是瞬息便消失在陈典眼前。
锃!
陈典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寒意,瞬间汗毛倒竖,长枪向后一挡,当!枪剑相碰,陈典出力仓促,猛地向后倒退了三步,但聂云的身形也是微微一僵,陈典抓住机会长枪也顺势向前一刺,唰,血色长枪划过空气,发出阵阵音爆之声。
血色长枪中央,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消散。
陈典一记不中,顺势抽枪爆退数步,缓缓舒出一口气后,微微勾起了嘴角,眼底猛爆出一抹精光:“呵呵,学弟神行八变练得真不错,但若是仅仅于此,那可不够啊!”
话音刚落,只见陈典的身影突然消失了,而在聂云周围则是瞬间浮现出四道残影,赫然也是神行八变!
四道残影同时舞动间,血色的长枪仿若化作四条血龙,欲择人而噬。
果然么...
“那是一定不会让学长失望的啊!”聂云双眼微微眯起,身形一闪间划出五道残影,再次将陈典包围住,手中皓月微动,一股横断天地的味道在其中孕育。
陈典双目一凝,手中隐有青色火光一闪,随着速度再次飙升,一道残影悄然出现,现在,一对一了!
“一决胜负吧!”陈典一声暴呵,五道身影如同五条血色的蛟龙猛地向着面前的身形撕咬了过去。
“蛟龙入海!”
“来吧!”聂云顺手服下一枚淡黄色的丹药,感受着体内徒然暴涨到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气机,手中皓月向前轻轻一劈,大笑道:“断沧澜!”
轰!
十道残影相互碰撞,最终只发出一声爆响声,爆炸声掀起漫天尘埃,卷起阵阵气浪,强烈的冲击波竟让离看演武台较近的观众们脸部感到生疼。
此时看台上的观众们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其他演武台了,死死盯着一号演武台的方向悄悄屏住了呼吸。
随着烟尘渐渐散去,一座残破不堪的演武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只见演武场的两角各自半跪着一道身影。
“难道是两败俱伤?”观众席上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六脉凭什么能和七脉者两败俱伤!”被淘汰的老生都有点难以置信,他们都是六脉层次,都知道他们与那七脉看似只差一脉,但其实差点远不是一脉那么简单!
“这也刚好啊,直接八个获胜者加这两个两败俱伤的进入总榜,也不用副院长头疼了。”也有人笑着建议道。
“嘁,还没结束呢。”唐源依旧保持着“运筹帷幄”的形象道。
“切,六脉战平七脉已经是极限了,难道你还真以为他能赢?”老生中也是隐隐猜出这个胖子是在故弄玄虚闻言不屑道。
唐源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笑。
嘿,既然选择装了,那就要装到底,聂云啊聂云,给点力啊!
残破的演武台上,聂云和陈典同时踉跄起身。
“咳咳咳。”陈典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摇头叹了叹:“断沧澜,断沧澜啊。”
聂云轻轻一笑,一如半年前那般转过身,微微拱了拱手:“承让了。”
随着聂云话音落下,陈典整个人无力的向后倒去。
整片演武场顿时鸦雀无声。
“赢...赢了?”
唐源一双小眼睛眨巴个不停,右手下意识的扶住了下巴,但很快意识到这副姿态有损他的做派,瞥了眼还处在震惊状态的几位老生,赶忙又摆出了那副“意料之中”的神态。
“诶。”唐源摇了摇头一脸“惆怅”的叹息道:“怎么就是不信...啊,你们干嘛!”
“你个死胖子老子忍你很久了!”一位入学三年的老生直接丢了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砸向了唐源。
“就是,人聂云牛逼关你屁事!”另一名老生也顺手丢起了手中没用的物件:“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上面打呢!”
“好啊,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看这死胖子不爽了!”有人默默脱下靴子...
“啊,救命....啊!”
凄惨的呼救声刚刚传出便淹没在这喧嚣的欢呼声中,隐没不见...
残破的演武台上迅速出现了几道白袍身影将躺倒在地的陈典迅速抬走,而聂云则是拒绝了白袍身影的好意,手中流光一闪,随着四五粒各色药丸下肚,苍白的脸庞顿时染上几分红润,一瘸一拐的走下了演武台。
“你下次再搞成这副模样我就先把你打成这样!!”还没来得及走下演武台,韩月便已是一路闪身而来扶住了聂云,玉臂轻柔,不过美目中却满是愤怒:“与其被别人打成这样,不如让我来。”
“你明明还有那什么血月丹和火灵丹,为什么要让着他,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萧雪也是跑过来扶住了聂云另一边,一双美眸微微睁大质问着聂云:“你甚至都没必要用火灵丹!”
这也正是韩月如此生气的原因之一。
“咳咳,陈典学长当初在迎新晚会上给了我机会。”聂云苦笑着摊了摊手:“现在我也给他一个机会不过分吧。”
要知道,当初陈典在迎新晚会上在明知他断沧澜威力的情况下大可以避其锋芒,以神行八变的诡异,哪怕只是一道残影,聂云都不认为那时候的自己有机会斩到陈典,而陈典只要等到他气势衰竭后,六脉和二脉之间的战斗将没有一丝悬念!可他却选择给了聂云一个机会,给了他一个正面相拼的机会。
“蠢货!”
“过分!”
两道娇斥声几乎同时传出,韩月雪白的玉指下意识的就向聂云的脑袋上敲去,可又兀的停在了半空中。
“呃...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聂云举起双手弱弱道:“我保证!”
“呵呵,你倒是还想有下次。”韩月冷冷的斜视了聂云一眼。
萧雪则是在一旁应和着点着头:“就该好好揍揍他,把这种莫名其妙的大男子英雄主义给打没!”
我要有那玩意儿能被你两骂的头都抬不起来?聂云心里这般想着,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是是是,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韩月红唇糯了糯,原本还想再说两句,可看到聂云眉宇间那抹疲色终究还是没有继续念叨,几乎是和萧雪一人一边架着他走出了演武场。
聂云原本半闭着眸子,惬意的享受着两股淡淡的幽香以及双臂处隐隐传来的柔软,可没多久就发现了不对劲。
耳边嘈杂的喧嚣声怎么越来越远了?不应该啊!
“哎哎,你们给我扶哪儿去了?”聂云缓缓睁开双眼,瞥了眼身后的演武场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师姐,不出意外的话还有场排位赛要打呢。”
“打个屁,回家了。”韩月冷冷瞥了聂云一眼:“都这副样子了还打打打,要打回头我陪你打。”
“...”
聂云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不能反抗的话,那就摆烂吧...重新闭上了眼睛享受了起来。
其实自己的伤势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更多的只是力竭而已,凭借自己一打的疗伤丹药,估计几个小时也能好的七七八八了。
刚好他们争出来第十个位次自己就差不多了,倒是陈典,估计伤势要重点,这场总榜战估计没机会了,只能等总榜战结束后亲自再去挑战了...
不过这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了,他可不想为了这什么破比赛惹得师姐不高兴。
......
演武场内,副院长看着满目疮痍的一号演武台,扭头看向钱老无奈道:“现在怎么办。”
演武台坏了就坏了,可这人咋办?伤重的打不了,伤轻的还不打了...
要知道能坚持比到第三轮的就没有弱手,势均力敌拼到最后一刻那是常态,身上少不了挂彩,不少人短时间内可能没法继续比试。
“嘿嘿,问我这个糟老头子干嘛。”钱老眼皮微微翻起,忽然笑道:“你才是副院长。”
副院长?
错!
大冤种!
“呵呵。”副院长斜视了钱老,强忍住给他老脸来一拳头的想法,试探性的问道:“要不再往后推两天?”
“你决定。”钱老耸了耸肩笑道:“我么,当好学堂的一枚螺丝钉就够了。”
“.......”副院长脑门上冒出一连串黑线。
为了防止时间不够,他们特意将时间安排到上午八点,现在,呵呵...副院长抬头看了看,连正午都没到,这要再往后推几天,接二连三的出事故,他这个副院长还要不要面子啦?
最终,副院长为了自己的威严着想,还是决定不再向后拖延了,不过倒是稍微折中了一下,美其名曰让各位选手回去吃个午饭,休息一下啥的,将比赛向后推了几个时辰。
至于总榜会不会有些水分?管他呢,这玩意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你有水分自然会有人把你挑下来,更何况总榜奖励同样是下个月开始发,暂时混上总榜一点用都没有,守得住才是关键。
更何况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们设定榜单的最终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就够了。
副院长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