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怆冷笑一声,从鬼蛇头顶高高跃起,他十指展开,如玉般的散发着乳白色光芒,便向那些冰柱一掌拍去。
扑的一声轻响,那冰柱却已经变成了团白雾散开,苏怆掌下只是一片空。这时,他才陡然想起,淡若谷中最强的本事不就是幻术么,显然那冰柱只不过是萧映雪的虚招而已。
事实果然,但苏怆的醒悟已经是迟了。他左肩猛然一疼,一支金钗闪烁着寒光,已经直贯肩头。苏怆吃痛落地,他抬头,见萧映雪脸上不屑,手中更是轻巧的捏着另几只钗,仿佛用这些小玩意,便能将苏怆给制的服帖。
苏怆目光寒冷,他一拍肩膀,将那金钗震出,整个人一跃而起,直接朝着萧映雪飞扑过去。
萧映雪面上奚落更甚,双手一挫,几只金钗急速旋转着,朝苏怆飞来,在空中,竟变幻如凤如凰,像是几团火焰。
就在这些火焰就要撞上苏怆之时,苏怆的眉心间闪烁出一个奇异的符号,他整个人嘭的一声炸开成一团灰雾。金钗一无所依,便穿越而过,而苏怆所化的灰雾已经扑到萧映雪的面前。
苏怆又凝聚回人形,他一指朝前缓缓伸出,仿佛带着全身所有的力量,向着萧映雪的面上点去。
虽然这指看似轻巧,可萧映雪却也神情凝重,她抬高手,掌心张开正顶住苏怆的手指,一片五色光芒与玉色的白光对撞在一起。
嘭的一声巨响。苏怆连退几步,面色苍白,而萧映雪也颓然落回座上,头上白发凌乱。
见这几乎两败俱伤的情景,项冰月终于濒临崩溃了,她猛然扑在苏怆的身上,哭道:“你们别打了,别打了,你们都是我最爰的人,我不要你们再打了。”
她紧紧搂住苏怆,在他耳边轻轻的哭泣:“苏哥,你走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冰月了,你别再管我了……苏哥,你不是要千幻镜么,我当了谷主后,会想办法帮你拿到千幻镜,你走吧……”
苏怆虽然受伤,但他神情依旧高傲,拉着项冰月,决然道:“我是要千幻镜,可我更要带你走,我决不能让你把青春耗费在这个荒唐的地方,如果这老太婆不肯,我就把整个淡若谷都给拆了。”
项冰月跺脚,焦急的说道:“苏哥,你拿不到千幻镜的,你更不可能带我走,你……”
这时,在那高高坐着的萧映雪却突然开口了,她冷笑道:“不……我可以让他拿到,也可以让他带你走……”
苏怆越过项冰月,面色难看的冲萧映雪说道:“老太婆,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萧映雪面无表情的说:“年轻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冰月的奶奶,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
苏怆嘴角一展,抬头道:“想我对你客气?等你没那么变态的时候再说吧。”
萧映雪目光中杀气频现,冷哼道:“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取到千幻镜,那我不仅让你拿走,还可以让冰月跟你走……怎么样?”
苏怆皱眉,疑惑道:“你会这么好?”
萧映雪起身,冷漠的望了苏怆一眼,道:“信不信由你,年轻人,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你失败了,那明天这个时候,冰月就是新一任的谷主了,至于你……哼,这世界,恐怕就再也没有你了。”
说着,她一拂袖,便转身离开了。
在这阁中的其他女人,也都默然的,一一散去,满堂都是脚镣拖地的声音。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同一条路,走了三次之多。项冰月脸色铁青的,带着苏怆在整个琉璃宫殿里面打转,而且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苏怆终于忍不住了,他拉住女人,困惑的问道:“冰月,这个地方,我们明明来过,你怎么带我兜圈子啊,不是去取千幻镜么?”
项冰月气呼呼的,脱口而出:“取个屁……”
说完了,才知道失言,赶紧捂住嘴。可跟着他们的两个侍女已经听到了,都低着头吃吃的笑起来。
项冰月一跺脚,满脸郁闷的说:“苏哥,我带你出谷,以后别再来了。”
但苏怆却不理会她,反而微笑着说:“你不想再看到我了么?”
他的声音带着自信和快乐,眼睛闪闪亮亮。
项冰月与苏怆对视,心中却涌起一阵阵的酸楚,她咬牙,用力说道:“不想!我……我讨厌你。”
苏怆却还是笑着,用回忆的语气说道:“冰月不是最喜欢和我在一起么?做什么事情都要和我粘在一起,是我的贴身膏药。”
这话,却让项冰月更加难过,她低头,痛苦的喃喃:“苏哥,你不爰我,何必缠着我呢……”
苏怆用一手托起项冰月的脸,目光凝视着她,肃然说道:“现在不爰,可也许以后会呢……”
项冰月转头,努力遏制着眼中的泪水,她靠在琉璃墙上,无语沉默着。在她苍白的脸庞上,有一种红晕在泛滥,这是某年某月的思念,还是因思念而生的祈愿。她大大的眼睛中,所绽放出来的,有一点点的心悸,一点点的跃动,而更多的,是百转千回的愁悲。
项冰月再低头,沉重的说:“奶奶不是给你机会,而是给你选了一条死路。”
苏怆没有意外,他淡然一笑,扯扯衣裳,说:“我只想知道,这条死路的入口在哪里?”
项冰月闭上眼睛,她苦笑着摇头,一只手不住抚着身后的琉璃墙,过了好一会,项冰月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朝那墙连续拍了几下。
陡然间,那面伫立着的墙竟然不见了。转而出现在人们面前的,便是一间纯白色的房间。这个房间的四面,也都是琉璃墙,可这墙边却是纯白纯白的,明晃晃的耀人眼睛,项冰月牵着苏怆的手,小心翼翼的跨入了这个房间。
苏怆一进房间,就顿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