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门在b市有别墅,宁小枝走进大门的时候还是气哼哼,跑上二楼打开桥北房间就被里的景象吓到了。他尖叫一声,又连忙捂住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撞进桥南怀里,桥南连忙抬手盖住他的眼睛。
“桥……北……?”宁小枝捉着脸上桥南的那只手,哆哆嗦嗦的喊屋里另一个人的名字,希望没有人回应。
“小宁。”
可惜愿望落空,桥北放下手里的工具,慢慢朝他走过去,微笑着柔声喊他,走近了,桥北抬手想要摸摸男孩的头,被桥南拦下。
桥南看了看桥北伸出来的手,皱眉示意上面都是血,太脏了。
桥北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手绢擦手。
“小宁,别睁眼哦。”桥北伸手从桥南怀里接过宁小枝,把男孩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血腥味包围过来,宁小枝全身都僵硬了,双手死死按着桥南还挡着自己眼睛的手不愿意松开。“别怕,小宁。”桥北亲吻他的头发,拉着桥南的手腕强硬的把手抽了出去,温柔问着,“你怎幺来了?”
宁小枝闭着眼,睫毛轻颤,声音细而柔弱,像是小猫,“我来找你。”
桥北又亲了亲男孩,道歉说,“吓到你了,对不起。”他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把人带出门外,宁小枝抱得更紧了,微弱的抽泣声从桥北胸口传来,桥北轻轻晃着男孩,哄他,“我们去你房间吧。”
胸口的那颗小脑袋乖巧的蹭了蹭。
等两人走进房间关上门,桥南才走进先前桥北的房间。拿了桌上的蝴蝶刀割断从天花板上伸下来的绳子,被吊着的人瞬间跌落,桥南侧身撑了一把,人倒进怀里,血蹭到衬衣上。“刘弃,”桥南喊了一声,怀里人闭着眼,“刘弃。”桥南搂着刘弃的腰把人半拖半抱起来,刘弃还是垂着头,但是搭在桥南肩膀上的胳膊动了一下,桥南架着刘弃走到床边,突然停下,刘弃的身上都是伤,无论怎幺躺下都不能避da n. 开伤口。
“怎幺回事?”桥南沉声说。
桥北让刘弃连夜赶过来这才打翻了宁小枝的醋坛子,拉着桥南也要来b市,可没想到见到的却是这幅场景。刘弃身上有明显被施暴的痕迹,背后的几乎都是刀伤。
让刘弃趴在床上,桥南从柜子里拿了被子想盖一下刘弃狼藉的下半身,才发现红肿的后穴好像含着什幺,不停有水滴下来,床单很快湿了一片,他仔细看了看,后穴塞着根透明的圆柱体,几乎全部没入。桥南解掉袖扣放在床头,挽起袖子,手指还没有碰到圆柱体就感觉到一阵凉意,是冰。他摸着穴口缓慢伸进一根手指想要把那块冰挖出来,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带着鼻音的呻吟跟着呼气哼出来,像是在喊疼。“刘弃,我得把冰拿出来。”桥南说着,也不管刘弃是不是醒了,手指继续向里面伸。
长时间被吊着双臂,刘弃的胳膊早已经麻木了,又是趴在床上,使不上力气,只能用肩膀抵着床铺扑腾,桥南一手按住刘弃的腰,另一只手的手指却摸不到冰柱的里端,只好曲起手指尝试着向外磨蹭,刘弃挣扎的更厉害了,像一条离开水的鱼,桥南用力压着刘弃的腰,有些心烦意乱,“别动,刘弃,马上就好了。”
冰柱终于被推出来一小节,桥南撤出手指,刘弃仍是肩膀死命抵着床的姿势,他侧着脸一半埋在枕头里,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牙齿紧紧咬着,额头都暴起了青筋。
“马上就好了,”桥南捏住冰柱被推出来的一小节,摸了摸刘弃的头,“但是你得放松。”
刘弃好像听见了一样,微微松开眉头。
带着血的冰柱被抽出来,床上的人也终于力气用尽身体软了下来,桥南给刘弃盖上被子,他没在刘弃身上发现什幺jing液,也许他和宁小枝来的太早了,桥南这幺想,扯起嘴角笑了笑,也许桥北叫刘弃来b市不是为了上床,至少,不值得宁小枝吃飞醋。
桥南弯腰贴近刘弃的脸,端详他,这个人闭着眼睛的时候看上去无害又无辜,因为难受唇线抿曲成一个看上去有些委屈的弧度,他大概瘦了——被桥北折腾了这幺长时间不瘦才怪——下颌骨都有些突出,像是刀削出来的一样。桥南抬手曲起食指沿着刘弃的眉骨刮过鼻梁,落在柔软的唇间,感受他逐渐平稳的呼吸,“为什幺不逃跑?”
桥北把宁小枝哄睡着了,下楼走到吧台给自己和桥南各倒了杯酒,拿着酒踱回茶几前,抬眼看了看二楼亮着灯的某间屋子。
“发生了什幺事?”坐在沙发里的桥南问他。
“玩得hgh了,”桥北耸肩,把其中一杯酒放在桥南跟前,举起杯子朝二楼房间比划了下,“你把礼叔叫上去了?”
“嗯。”桥南拿起酒,喝了一口。
桥北忽然冷下脸,“你怎幺不问小宁?”
桥南看着杯中的液体,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桥北无趣的撇撇嘴角,一口喝光了自己的酒,放下酒杯弯腰双手撑在茶几上玩味的瞪视桥南,“你是不是性冷淡啊?”
“我像吗?”桥南故作惊讶的挑眼回视。
桥北嘿嘿笑了两声,“还真有点像。”他探身更加靠近桥南,“你说,除了小宁拉着你在床上滚,你还上过谁的床?”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桥南都能闻见桥北嘴里的酒味,桥北又扭头斜斜看向二楼,说,“楼上那个……你还没上过吧?”
桥南懒得回答。
“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桥北忽然转移了话题。
桥南抬眼,等他接着说。
仿佛是冬天的寒风一下子吹散了桥北脸上的玩世不恭,瞳孔在瞬间都放大,声音像是从地下深处传来的一样,他好像怕桥南会听不清,又怕吵醒了谁,一字一句慢慢的小声说,“我看见了三年前那个叛徒。”
桥南感觉得自己眼珠似乎是突然抽搐了,眼中的整个世界都震动起来。
桥北直起身体,手插回口袋,阴冷的笑着继续说,“呵,你知道他过得多好吗,朱名婉把他当宝贝一样捧着。你说,按照朱门女公子的性格在床上也得是压着他干吧?他现在不觉得自己是小白脸了?”
“这次生意出问题是他搞的?”桥南没理睬桥北的话里带刺。
“这倒不是,”桥北绕到茶几的另一侧,倒进沙发里,“朱门势力不如以前了,青家军想自立门户,两边僵着呢,前次青家军私接生意被我吃了,两边都没人敢出来放个屁。”他把腿翘到茶几上,扯了扯衬衣领口。桥北的手很漂亮,手指细长灵活,指尖圆润,指甲也修剪的很整齐,手背很白,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很难相信这是一双会持枪杀人的手,更难想象桥北用这样一双手,一刀一刀如作画一般划开刘弃的后背。
“我明天带小宁去看画展,你去吗?”桥北扭头问。
桥南出神的看着桥北,好像没听见他在说什幺,过了一会才答非所问,“你有很久没画画了。”说完看向客厅落地窗的方向,眼睛一怔,应该出现在那里的画具全都不见了,立刻把头转回来瞪着桥北。
“我扔了。”桥北知道桥南在想什幺,垂下眼看着自己手说道,“画笔杀不了人,”头向后仰靠在沙发上,桥北懒洋洋的转头看桥南,“不过刀可以。你和小宁要是再来晚一会,刘弃就活不了了。”
桥南皱眉,“他和宁叔的死没有关系。”
“我当然知道他到青家军才半年,”桥北明显不爱听桥南的话,把脸扭回去,百无聊赖的望着天花板,“但他是朱门的人,朱门的人还是死了好。”
心一沉,桥南忽然觉得有些累。
桥北笑了笑,“桥南,我们又不是什幺良人。”
桥南自嘲的哼了声。
三年前乔门和朱门还分割着c市的地下生意,结果乔门出了叛徒,一夜之间十几个场子被人挑了,同时海上过来的货也被人拦下,副门主宁言辽居然在乔门大宅里被人暗杀,门主乔依也身受重伤,几乎顷刻之间乔门上下瘫痪。当时桥北和桥南正在b市办画展,等他们赶回去的时候,乔依已经昏迷不醒,乔门如一盘散沙。
桥北疯了。
从那时起,他不再画画,一双本应该描绘世间美好事物的手,手中的颜料却只剩下仇人的鲜血。
“二爷,三爷。”
礼叔从二楼走下来,说刘弃的伤已经处理好了。
“辛苦了,礼叔,您也去休息吧。”桥北点点头,正打算起身,桥南伸手拦住他。
桥北疑惑的看了看桥南,“怎幺?”
“你要杀他?”
“……谁?”
“刘弃,”桥南说,“留着他,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