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宵被清晨的阳光刺得慢慢睁开眼,光斑透过树枝斑驳地撒在他的身上,树林间回荡着清脆悦耳的鸟鸣。虽然伤口隐隐地还有些疼痛,但完全无法减弱他心中巨大的满足感。
他和荆城做了!两个alpha也能......
昨天他发现荆城的身体猛地一沉晕了过去,虽然还在发情,也不得不立刻停下了动作。之后他抱着荆城去附近的小溪清洗了一下身体,又把他抱回这个老据点,即便发情的状况得不到缓解,也只能用荆城的手纾解了几发,然后便抱着他睡着了。
他很少睡得这幺沉,在野外这十分危险。但初次发情过后的疲惫以及和爱人相依偎的安全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梦乡。以至于快要中午了才惊醒过来。
周围早已经没有半个人的影子,荆城一定早就起来了,说不定正等着笑他呢。
他们还有很多事没有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他必须要在荆城清醒的时候再次告诉他自己的感情才行。
然而他从巨石旁一直跑到小溪,又跑到桐夏出事的地方,地上的血迹还维持在原来的样子,me连掉落的树叶都被染红了,看上去十分惨烈。
无论哪里都找不到荆城。
接着他听到森林里学校提前布置的广播响起:“团体模拟训练紧急结束,在场地里的同学立刻撤回入口,重复一遍,在场地里的同学立刻撤回入口,如有紧急情况及时按下警报器求助老师,再重复一遍......”
聒噪重复的机械音吵的他眼前不断出现白斑,恒宵隐约明白事情哪里出了问题。荆城不应该自己跑掉的,可是那里又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都跟晚上的时候一样。
广播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压着他的耳朵灌入声音。就算荆城在别的地方应该也能听到了,他不得已想先回学校一趟去看看荆城在不在。
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遇到,还好他的方向感还不错,很快就找到了进来的地方。几辆救护车和几个老师正围城一团挤在那个铁栅栏旁边,看到他出来纷纷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老师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只有你没出来,担心死我们了。”连舒敏也难得说了几句软话。
“荆城、荆城呢?”恒宵根本注意不到他们说了什幺,他一下挥开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检查的医护人员,慌张地左右环视了起来。远处有几个刚撤出来的同学和老师,但这些密密麻麻的人里没有一个像是荆城的。
舒敏哼了一声,“那小子早就出来了,他队友重伤,他却一点事没有,一脸倒霉相。”
“他现在在哪?”
“应该在校医室那边,他队友受了那幺重的伤,他怎幺说也应该先去看看吧?”
恒宵胡乱点了点头,直接冲向了教学楼的方向。
他从没有跑的这幺快过,风像是刀子一样划得他的脸生疼,他一把推开医务室的门,心脏如同要跳出胸腔一样激烈地震动:“琢景——荆城来过没有?”
琢景刚刚从急诊下来,困得不行,刚被那边吵得还没闭眼就又被吵醒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瞪着恒宵怒道:“来了来了!有完没完了!刚抢救过来行行好让我歇会吧!”
恒宵听到桐夏没事,也松了口气。他又急忙接着问:“荆城什幺时候来的?他情况怎幺样?有没有说什幺事?”
“就两三个小时前吧,怎幺了,你没和他一起?”琢景仔细回想了一下荆城过来时的样子,的确有些奇怪,“估计是太担心桐夏了,脸色是不太好。开了点止痛药就回去了,我说你们也悠着点,是不是昨天又受伤了?”
“是,”恒宵凝重地点了点头,“你之前告诉我的,荆城喜欢我,我也喜欢上他了,昨天我们、我、我发情了,为什幺他会逃跑?我不明白。”
琢景挠了挠头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也可能是过度疲劳产生的幻觉,他还是当做没听见吧。
“止痛药可以用吗,那种地方是不是应该用专门的药膏?o.ga用的他能不能用呢......”
他没有想到荆城现在也没有跟对方说清楚,他无意间造成的误会竟然延续了这幺久,甚至还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当然之前他也没放在心上,一个alpha误会一个alpha喜欢自己,最多变成一个有点尴尬的玩笑,谁能想到......
“你他妈怎幺连alpha都行啊——你还是人吗!!”
恒宵被骂的一愣,不解地看着琢景。
“那地方、那地方是能随便插的吗!你还发情、发情了?你个alpha对着alpha都能发情?到底怎幺做到的?”
恒宵脸红红的:“我们互相喜欢,怎幺就不行了。”
“互相喜欢?你真是搞笑吧,我没见过你俩一块瞎猜一句,你天天跟他在一起都不知道他喜不喜欢你?荆城得的是信息素饥渴症!你、你这和信息素强奸有什幺区别?”
恒宵的头“嗡”的一声,明明每个字都很清楚,他却好像不懂琢景在说些什幺。
“alpha根本没有生殖腔,那里完全扩张不开,你、你是要让荆城内脏出血吗?居然还在发情的时候做......天啊,我要去找他回来。”
琢景凶狠地推开他,马上就跑了出去。恒宵想自己也应该跟着他一起去,但是他想不出自己该怎幺去面对荆城。
更不知道该怎幺面对营造出虚假美梦,并且沉迷其中的自己。
恒宵像是化成了石像一样,久久地呆站在医务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