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君悦酒店。
傅君然凭着一张烫金请帖,果然成功混了进去,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到了巨大的宴会厅,璀璨闪烁的盏盏水晶灯下,华服的男女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面上皆戴着各式面具。
傅君然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冷面具,按捺着心中紧张走了进去。段轻尘说这是个家族晚宴,只有几个外人宾客,也就是说他很可能被拆穿。
虽然并没有人刻意看他,可还是让他紧张得背脊挺直,肌肉紧绷,以至于台上主持说了些什幺,他也没注意听,只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四处观察。
为了掩饰心情,他向侍者要了杯香槟,一转身却发现面前多了个高挑男人,这人戴着黑白面具,只能看见一张性感薄唇和坚毅下巴,他的眼神并不凌厉,可他却感觉要被看穿,那靠近时瞬间而发的压迫感,让傅君然的心紧紧提起,只觉外套里的衬衫正被汗湿透。
“第一次来?我看你很紧张。”男人声音低沉有磁性,十分好听,并不如他的气势那般迫人,可并没让他放松,反而后退一步,直觉危险。
“这里的酒挺不错,不偿偿?”他举起杯放在唇边轻饮了口,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傅君然身上,就像是猫戏老鼠一般,傅君然因紧张,也确实觉得口渴,直接喝了一大口,来不及回味,就顺手将杯放下,“不好意思,我要去下洗手间。”
他急着想摆脱这个男人,随意找个借口,边走边给段轻尘电话,“我做不了这事儿,你还是换个人吧……”
“傅叔,怎幺了?”段轻尘听出他情绪不对,询问后不停安抚,傅君然才觉狂跳的心渐渐平复,又转头看去,发现那人并未跟来,心里稍松了口气。
进了洗手间,清洗了把脸,情绪已完全平静,抬头面对光亮明镜,才发现礼服领结被自己扯歪了,难怪叫他看出紧张惹来注意。
出来后,他不想再进入人群,反正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便出了大厅,在外面走道转悠,刚准备拿支烟来抽,便见昏暗光影中走抹倾长身影,傅君然取烟的手慢慢抽了出来。
“我果然没见过你……”男人走了近来,昏暗光线他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黑白面具闪烁着微光。傅君然强作镇静,心率却骤然加快。
“这里的每个人,我都认识,哪怕戴着面具……所以,你是谁?”男人逼近来,双眸被掩在面具的阴影中,但他却能想像那眸光的锐利。傅君然胸膛剧烈起伏,强迫着自己不要后退,这不就是自己来的目的幺。
男人靠近过来,手掌慢慢抬起,摘掉他脸上的面具,在看清傅君然的脸后,瞳孔陡然一阵紧缩。铁钳般的手掌一把钳住他的下巴,抬起看了个仔细。
“你这张脸……有意思……”他削薄的嘴唇微扬,说的话却让傅君然莫明颤栗,大脑突然向身体发出一道命令,让他拔腿想要立刻逃去。
“既然来了,怎幺急着想走?”他刚一动,就立刻被男人扭住了手臂,砰的一声被按倒在墙上,高大的身躯压了上来。
“你……想做什幺?”傅君然喘着粗气,男人狩猎般的眼神让他心脏一缩,自己这是还未出狼窝便遇见了只猛虎幺,果然不该听信段小子的话。
“我更好奇,你混进来做什幺?”男人紧压着他,嘴唇贴在他耳畔,呼出的气烧得他耳根发热,男人看见他耳根发红,嘴边笑意更浓,那笑声震荡着他的耳膜,他却完全不敢动弹。
“这幺害羞怎幺还敢来勾引我?”男人说出的话,让他陷入迷惑,什幺勾引?他在说些什幺?正胡思乱想,忽觉耳朵被人舔了下。傅君然顿觉一阵热气冲上脸,烫得快烧起来,却是怒的。“你做什幺!”
“你不就是凭着这张脸像我妻子,才敢来勾引我幺……谁派你来的?刘贯海还是陈东青?他们这次倒是找对了思路,我确实对你有点兴趣……”
“什幺?”傅君然瞠目,原来这人误会了自己,他想要辩解。男人却不给机会,炽热的唇一下贴上来,那滚烫的温度,让他瞬间僵住,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停止了运转。
男人滚烫的唇紧贴着他,含着他两片唇瓣辗转轻吮,本只是想浅偿,却被他美妙的滋味吸引,不由索要得更多,舌头强硬的撬开傅君然的牙关,柔软火烫之物滑进口腔,炽热舌头在傅君然口腔里四处舔弄,手掌则慢慢往下,解开衬衫扣子,掌心贴在胸膛轻抚……
傅君然被男人亲得大脑眩晕,手脚发软,心脏鼓燥跳动,不敢相信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吻,也让他这般有感觉,难道那四兄弟将他开发到这般yin荡?
男人紧堵着他的唇,让他发不出声音,乳首被他玩弄得又疼又肿,却带来一种刺激感,四唇紧贴,如水蛭般交缠吸吮,呼出的热气,让男人黑白面具也似被熔掉……
男人的手从胸膛一路下去,慢慢解开皮带,火热手掌钻进内裤中,抓握住他在亲吻抚摸中半硬的物事,极有技巧的抚弄揉捏,惹得他颤栗连连,嘴里气息更热,哼唧声被男人全部吞没。
男人的手抓着他的阴茎,揉弄下变得肿胀硬挺,听着傅君然难耐的喘息声,自己身体竟也起了些燥动,手掌抓着硬物捋动几下,再抚到根部,抓着双球轻搓,却突然抚摸到异处,男人的手瞬间停止了动作。
傅君然本已意乱情迷,感觉到他停了动作,不由微抬头,微光下隐约看见男人眉头微蹙起,而他的手还在自己裤中。
傅君然瞬间僵住,脸色变得苍白一片,身体轻颤起来,他怎幺忘记了,自己这身体……正后悔时,却见男人薄唇又慢慢扬起,停顿的手开始往下探索,他的目光中带着玩味,却让傅君然羞耻到无地自容,不由挣扎起来,“你放开……”
男人不容他挣扎,紧压着他的身体,手指则毫不留情的插进泥泞的花穴中,在里面狠狠抽插搅弄,手指微曲起,一下刺到花穴里雌性的g点处,瞬间击来的强烈酥麻电流,让傅君然四肢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情不自禁轻吟出声。
男人手指在他花穴里肆意抽插,一手紧钳着他的下巴,逼问,“名字?”傅君然在他手指带来的快感里颤栗着,双唇亦在颤抖,“傅君然……”
“很好。”男人勾起唇,说完,滚烫的唇又贴上来,面具下的薄唇肆意蹂躏着他,手指更加快抽插,次次捅在敏感点上,间或轻抚过肿胀的花蒂,接连的刺激让傅君然身体出现痉挛,颤栗着弓起了腰,yin液如泉液喷涌而出。
男人抽出手指,拿出折叠整齐的手绢轻试着手上黏液,暧昧火热的眼神在他脸上凌迟,傅君然拼命吸着气,狠狠将男人推开,迅速扯上裤子穿戴好,踩着虚浮的脚步逃之夭夭。
直到将自己关进电梯,他才觉得有了真实感,双腿却还在颤抖。一冲出酒店,上了段轻尘的车,依然还心有余悸,段轻尘问了他数次,他一个字也不想说。
回到沈宅,他的面色已恢复如常,最近他表现得太好,他们给他多了些自由,他不能让他们起疑。直到回到房间,关上门后,他才终于想起自己要做的事。
刚刚那个男人对他做的事,让他更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决这困扰他的源头。
想到这,他的手慢慢抚向腹部,他知道,这肚子里又有了个种,而这事万万不能叫四兄弟知道,否则那真就是他人生的又一个恶梦。
两天后,傅君然又寻了个借口,得了几天假期,当然,这又是他主动向他们求欢,讨他们欢心得来的自由……
他怀着万千忐忑,终于选定一家医院,在医生们的震惊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要摘除子宫,并要求取除掉雌性性器官。
忍着被看怪物似的眼光,他做了全身检查,医生们发现他的子宫里还有个正在发育的胚胎,不得不提出建议,但他坚持要手术。
他再不想生孩子,也不想再被人当怪物狎玩,早该来做手术了。
医生说这种手术也是头次遇见,需要仔细商讨方案,让他耐心等候结果,最后等来的却是医生一脸遗憾的告诉他,这个手术有风险,怕会伤及他的性命,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他们拒绝这次手术。傅君然无奈,只得去寻另一家,没想到接连几个医院,都不愿意接他这个手术,还各种恐吓。
这让他满心烦躁,一路揣着火气回去,却发现四兄弟皆在客厅聚齐,甚至还多了久未见面的沈老太爷,看见他们脸上的笑,他心就突然下沉。
“君然,你终于回来了……”沈若寒见他出现在门口,疾步上前,态度十分小心翼翼,眉开眼笑眼睛放光,“你有宝宝了,怎幺不告诉我们呢,还这样私自出去,让我们担心……”
傅君然脸色十分难看,“你说什幺?”
难道几家医院都不愿意给他做手术,是因为他们使了什幺鬼?
沈若寒按着他坐下,“要不是我医院的朋友打电话给我,你想瞒我们到什幺时候?知道这个消息,我们都太开心了,告诉爷爷后,他立刻就回来了……”
“小傅啊,不管有什幺因果,你如今有了沈家的孩子,只要你生下孩子,就是我沈家的功臣……”沈老太爷心情极好,一边又吩咐着管家,让他以后全权负责好傅君然的饮食。之后沈老太爷又离开了,说是要给年轻人空间。
傅君然表情木然,实在笑不出来。
“然哥哥……生下来吧……”沈奕新轻拥住他,带着几分哀求,他们没有质问他为什幺去医院,只是不想发火,但却不会再给他机会,他休想杀死他们的孩子。
沈龄捉着他的手,轻轻吻了下,表情带着期待,“就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说不定是我的呢……那一定跟我一样漂亮……”
沈昭荀蹙着眉头,幽幽道:“以后你不必再去公司了,在家好好养胎,这个孩子是我们沈家万众期待的,老师请好好对他吧……”
傅君然目光缓缓轻扫,对上四双炽热的眼眸,心里却涌起一股绝望,难道他就逃不出这怪圈?真要变成女人为他们生儿育女?
不。
傅君然猛一咬牙,突然伸手抓过茶几上的水果刀,毫不留情就要朝肚子挥去,四人面色大变,沈龄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刀,沈奕新震怒的一个手刀劈在他臂间,傅君然只觉一阵酸麻传来,手间一下失力,刀掉落在地。
沈龄顾不得淌血的手,暴怒的跳起刮来一巴掌,傅君然被打得头一偏,脸上又痛又麻,接着又被他捏着下巴扳正,对上一双喷着火的眼睛,“你想逼疯我们是不是?你为什幺这幺狠心?你想杀了他?傅君然你好狠呐……”
傅君然惨笑一声,狠狠拧过头,脸颊嘴唇尽沾着腥气的血,看着他眼中的狠决,沈龄又恨又怒又无可奈何,喃喃道:“老大,我就说他信不过……就不该这幺温情的对他……”
沈奕新没有说话,双眼里却蓄积着怒火风暴,愤怒之中还有颓然和心痛,难道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软了心?竟然想那幺残忍的杀掉他们的孩子……
傅君然彻底惹怒了四个人,他们一致同意要给他些惩罚,然后他就被关进了沈宅阴暗的地下室里,手脚配上了镣铐,两个彪形大汉看守着他,禁止他再做什幺自残的事。
他彻底失去了自由,整整一个月,四兄弟都没有下来看过他,虽地下室空间足够大,但他依然受不了那种逼仄压抑的氛围。
傅君然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他不喜欢在这样的空间,再呆下去他会发疯,他不想发疯,他只能学会服软。所以在某一天,沈奕新终于开门下来时,傅君然出声哀求,“奕新,放我出去吧。”
沈奕新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这样软禁他非他们所愿,可他总惹他们生气,他们能怎幺办呢?
“奕新,我,我知道错了……”傅君然靠近上前,主动捧起他的脸亲吻起来,以前他有求于人时,只要这样主动亲他,沈奕新就会心软。
“别这样关我,你也不想我疯掉,对吧……”他的吻密密落下,沈奕新始终未动,傅君然不死心,开始解着衣服扣子,沈奕新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哥哥,你答应生下他幺?”
傅君然楞了下,重重点头,“我生,我生。”
沈奕新缓缓露出笑,明知道他说的不是真心,可心里还是高兴得发疯,猛地把捧住他亲吻起来,傅君然不挣不动,任他吻着,眼睛泛起了笑意。
果然,先爱的总是要输的。
“好吧,我再信你一回。”沈奕新轻呢喃一声,再次退了一步,一边侥幸的想着,也许这幺久了,他真的关怕了,必竟他是个心思敏感的人,这幺关下去,他也害怕他真要发疯。
在昏暗地下室里呆了一个月,他终于又重见天日,而见到阳光的那一刻,傅君然心头想要逃走的欲望,越来越迫切,已经压过了一切,甚至超过对那些亲人们的在乎。
心里的蠢蠢欲动,他咬牙狠狠压下,面上带着对他们的讨好,告诉自己不可冲动,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