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幕后凶手到底谁?
南召?北疆?还是北辽?这没点蛛丝马迹,还真是难办了……
景羿开始发愁,若是自己早到一步,凶手万不可能逃脱,这会儿,宁致远都死了,凶手也早已逃之夭夭,这已经死无对证,他上哪抓凶手去?
净空见他沉默不语,心里隐隐知道这位王爷在愁些什么,不由多了句嘴,“王爷,老衲曾多次撞见宁施主被追杀,据他所说,那追杀之人,乃北疆皇所指派。”
“北疆皇?那不是宁致远他爹吗?”
绥远有些难以置信,宁致远可是他亲儿子,居然狠得下手?虎毒还不食子呢!
“哼,无情不过帝王家,不足为奇”
景羿脸上显出嘲讽,皇家兄弟相争,父子反目的戏码自古有之,并不稀奇
若真如净空所说,那北疆势必不久后就该有动静了,该早日防范才是。
只是此刻不宜有大动作,宁致远刚死,必定会有消息传出,他不能打草惊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让人看不出破绽。
今日是乞巧节,外头人流攒动,对方挑在这时候下手,必是想引起混乱,他若此刻大肆追查,必定让北疆抓住把柄。此刻他不但不能慌,还得照常“玩乐”,当个闲散王爷
战场上习惯了正面厮杀,这弯弯绕绕的路子,他还挺不适应。不过无妨,论谋略,他也不差。
尤其是将计就计,他在行
心里已打定主意,景羿也不磨蹭,抬脚就往外走。
“诶?王爷!咱去哪?”
几个侍卫懵里懵懂跟了上去。这宁致远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而卞霖大街那簪子铺,此刻却是乌泱泱一片。
据说,几位小姐在那挑首饰,不知怎的无端端吵起来了,引来一大片围观人群。
景羿带着几大侍卫悠闲在街上逛着,到那首饰铺时,几名丫头正吵得不可开交,
“哪有你们这样的!这簪子可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
“那又如何!我家小姐看上的东西,向来没有得不到的!”
“你!你这是强买强卖!”
“那又如何,我们小姐能看上,那是他的福气!不卖也得卖!”
“你!欺人太甚!”
翠柳被气得够呛,脸色通红怒瞪着眼前这个牙尖嘴利、无比嚣张的丫头,心里暗骂那永宁侯府,果真是如二夫人一般的货色,都是恶毒无耻之徒!
上到为了一己私利谋害相府嫡女,下到侄女目中无人强取豪夺,就连她这丫头,也仗着侯府势力嚣张跋扈!
简直是……蛇鼠一窝!
相比之下,陆离倒是淡定多了,这等阵仗,她早预料到了。
从刚才那刘小姐硬抢陆云那兔子灯笼起,她就隐隐知道那刘小姐的为人。此刻看她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里倒是将她鄙夷了个透。
堂堂侯府小姐,竟做这副“恶霸”行径,当真可耻
“刘小姐,这簪子,可是我先看上的,银钱都付了,你这样……是做什么?”
想到刚刚那簪子的事,陆离又是一阵无语。她陪着陆云看首饰,想着挑个簪子送她,这刚选好,银钱付了,这刘小姐就突然冒出来,又是如之前那般,直接一手就抢过了簪子,叫嚣着要买。
“做什么?这簪子本小姐看上了,难道还买不得?”
那一派无辜模样,陆离看了更是厌烦,她是怎么将硬抢来的说成是正常的买?
“那簪子,我已付了银两,你知道从别人手里硬抢这行为叫什么?”
“叫什么?”她满脸不屑。
硬抢怎么了?她今儿个,还真就跟她过不去了!姑母在陆府的遭遇她可听说了,全拜这个陆离所赐!不就是个傻女吗,今儿她要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姓刘!
陆离淡淡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嚣张样,如此不屑,如此目中无人,居然是候府小姐?
差强人意啊~
她不由好笑,“看来永宁侯府的教养也不过如此,你这生夺硬抢的流氓行径,也不知是谁教的。”
一说到永宁侯府家教,刘双妍立马像只炸了毛的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妄论我侯府家教?你不过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傻女,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我劝你少在这装模作样,滚回你的相府后院老实躲着,少在这丢人现眼!”
这不说还好,一提到傻女,这刘双妍更是骂得起劲,“啊呀,我倒忘了你这已是及笄之年了吧?可曾有婚配?听说前不久,在宫里被羿王当众退婚了?哈哈,也是,就你从前那疯癫样,谁敢娶你?如此卑贱的货,竟还想着攀上羿王,你可真是痴心妄想!”
且不说这国中有多少高门大户的小姐正想破了脑袋想进羿王的门,就连那已入宫的左相小姐,羿王的青梅竹马,也是断容不得她的!这等疯傻的下贱货色,给她提鞋都不配!
红儿在一旁也被这刘双妍气得不轻,如此尖酸刻薄的嘴脸,她在陆相府见过一模一样的,她可不就是陆青的翻版么!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敢如此侮辱自家小姐,她忍不了!
“你!!你欺人太甚……”
“红儿!”
话到一半,陆离及时打断。这刘小姐是存了心要她难看,此刻跟她纠缠不休,就是正中她下怀。
“小姐!她……”
翠柳气不过,还想跟她理论几句,陆离眼波一横,她再不敢胡来。
这时陆离才不急不缓对那刘双妍道,“我是否有人敢娶,就不劳刘小姐操心了,只是你这强取豪夺的性子,日后若想许人家,怕也是难吧?毕竟,谁喜欢流氓?与其操心我,不如先拿镜子照照自己,你这张牙舞爪的样,怕是个男子都嫌恶吧?还有,若没记错,我这相府中的二夫人,是你姑母吧?按规矩,她可得尊称我一声大小姐,你那陆青表姐,也得唤我一声姐姐,所以……你这等高高在上的姿态,又是为何?自古长幼有序,论理,你得喊我一声表姐,可观你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却更像是我祖宗我仔细想了想,也记不清有哪位像你这般德行的祖宗,所以,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哪根葱吗?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位公主!”
“你!”
“你什么你?我说得不对?”
为何不让翠柳红儿开口?她自己的仇,当然得自己报了!
满意地看到刘双妍气成猪肝色的脸,陆离心里暗呼痛快!想硬抢她的东西,那可没那么容易
“至于这簪子,既然是我先买下的,那自然是归我。”
她上前一步直接将被抢的簪子从那刘小姐手中抢回,顺手往角落里的陆云手上一递,语气轻缓,“七妹妹,送你的”
陆云战战兢兢接过,偷偷瞄一眼那头正气得眼绿的刘双妍,心里更怕得要死,支支吾吾地开口,“大姐姐,要不就算了吧,这簪子,她若想要,便给她罢”
为了一个簪子得罪永宁侯府,这不值当。
“没事,你收好我送你的东西,看谁敢抢!”
陆离气势汹汹往那头的刘双妍瞪了一眼,面上更是坦荡,谁是谁非,群众自有论断。
看这周遭看戏的群众反映,她就知道,这刘双妍,铁定往日里也是个惯会欺负人的,瞧瞧这些围观群众,无一不是对她指指点点的,也亏了她脸皮厚,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跟自己僵持那么久。
陆离不想再跟她扯皮,拉起陆云就想走,可刘双妍被她彻彻底底骂了一通,心里正憋屈着呢,哪里愿意?
“你给我站住!”
她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这就想走?她可不同意!
陆离却是充耳不闻,继续走得潇洒,只留一个后脑勺给她,这将刘双妍气得够呛,“你们几个还不动手!去给我压回来!”
“是!”
眼看陆离不受她的恐吓,刘双妍不得不吩咐起身边那两丫头,她今天要不打压打压这陆离的气势,可咽不下这口气!
两丫头在一旁也看了半天了,对这陆离也是满腔怒气,敢跟自家小姐呛嘴的,她还是第一个!这会要真让她走了,那她们永宁侯府岂不威严扫地?
是以小姐一发话,她们就冲陆离几人冲了过去,想着她也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她们永宁侯府可是威名在外,她定是没胆子反抗的!
哪里知道,陆离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胆小怯懦的“痴傻”小姐。
几人刚上前想制住陆离,就被她一个灵巧转身避过,等再想上去压制的时候,陆离直接一个扫堂腿就将那几人踢得人仰马翻。
一旁的刘双妍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她哪里见过如此彪悍的陆离!
“你!你竟敢打伤我的丫鬟!”
陆离好整以暇转过了头,看着她似笑非笑,“打你丫鬟算什么,你再敢胡搅蛮缠,信不信下一个打的就是你?!”
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她,真当她是吃素的?任你捏扁搓圆?
“你!你这卑贱货,可别忘了,我可是永宁侯府的小姐!你敢欺辱我,就不怕永宁侯府找你算账?!”
刘双妍信誓旦旦,终于搬出了永宁侯府这个大靠山,以为这能对陆离有威慑力,殊不知,陆离此刻已是天不怕地不怕,哪还管她什么永宁侯府!她孤身来到这异世,已是无依无靠了无牵挂,从前的陆离被各种欺压就算,如今轮到自己,还指望她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吗?不可能!
“永宁侯府怎么了?还能一手遮天不成!我就算再不济,也是相府小姐,哪容得你随意欺凌!”
最惨不过一死,她又不是没死过,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