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趁其回身之际翻身越过大车,一个手刀砍在对方脖子上,来人应声而倒。
钟离为防止身体落地发出声响,在人还未倒地之时用双手勾住其双肩拉回到大车背后。
钟离把来人平放在地上,对着中穴揉掐了一番,过了半晌这才慢慢醒过来。
来人突然看到眼前有道黑影,张嘴刚要叫喊,钟离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掐住脖子,防备其挣扎逃脱。
钟离低下头在来人的耳边悄声说道:“不许喊叫,否则拧断你的脖子。”
来人呜呜的应了两声,钟离慢慢松开左手,钟离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就绕你一命,如果回答稍有停顿,立刻掐断你的脖子,你可听到了?”
来人猛地点头,钟离问道:“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来人立刻回答道:“小的姓胡,在家行六,所以爹娘取名叫胡六。”
钟离继续问道:“你老家哪里?”
胡六说道:“我家是河南开封的。”
钟离又问:“你们来此做什么的。”
胡六答道:“我们来清剿匪患。”
钟离又问:“你们下午吃了大亏,为什么还不走还要在此安营扎寨?”
胡六略一沉吟,钟离又掐住他的脖子,说道:“你忘了刚才我说什么了。”
胡六连忙摇头,急速的说道:“下午受阻以后,我们将军派人去找援兵了,我们不走就是在此等待援军到来。”
钟离问题:“援军距离此地有多远。”
胡六说道:“这个不清楚,大军现在先清缴徐州外围州县之敌,具体驻扎之地不是我等之人能清楚的。”
钟离继续问道:“你们挖了壕沟,怎么出去?”
胡六一指东边说道:“在那边有个吊桥,只要放下吊桥就能出去了。”
钟离又问道:“你们的粮草在何处?”
胡六指了指南边说道:“在靠南边的壕沟处。”
钟离突然用力掐住胡六的脖子,说道:“我不信,大军的粮草为什么放到南边?”
胡六脸憋的难受,双手用力往外推钟离的胳膊,双腿不停的乱登。
钟离看情况差不多了,稍微松了送手,胡六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说道:“真,真的,我不骗你,如果骗你让我不得好死。”
钟离说道:“既然粮草在南边,你们的将军大帐设在何处?”
胡六答道:“就挨着粮草前面就是。”
钟离说道;“你们的营地怎么没有哨兵值夜。明明知道镇内有人,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安心睡觉?”
胡六答道:“有,有值班的哨兵,不,不过重点值班在看守粮草辎重,和警戒将军周围,所以前面就人比较少了。”
钟离对胡六说道:“看你说的这么痛快,我还不知道真假,我得验证了才知道;如果查证后发现你说的是真话,那就饶你一命;如果发现说的是假话,哼哼,结果你知道的。”
胡六连忙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您查证后就知道了。”
钟离说道:“我自然会查证,不过现在要先委屈你一下了。”
胡六刚要说你要干嘛,后面的话还没说出,钟离一个手刀把胡六砍晕,脱掉胡六的衣服把嘴堵上,又脱下他的裤子把手脚捆在一起塞到大车底下。
钟离原路返回来,把探听到的情况跟众人说了一遍,众人听闻心中暗说好险,多亏事先有周密安排,不然贸然进攻非要在壕沟损兵折将不可。
钟离叫过一人,对其说道:“你现在去通知李三和牛二,佯攻队多用火箭,不过要注意放箭的时候避开南面的粮草,还有东面吊桥的位置;一旦吊桥落下,佯攻队要停止佯攻,去到接应的地点等待,等粮食抢出来后接应他们回到镇里;另外进攻队等我信号,放下吊桥后再强攻;记住了,两队皆以点火为号。赶紧去吧。”
钟离对自己小队的人说道:“我们进去后,我去找他们的将军,你们以袭杀为主,不要强攻,等到火起一定要放下吊桥,明白了吗?等粮食抢出去后,你们听我号令,两刻之内必须赶到吊桥处,若不能到达。。。。你们都知道的。”
钟离穿戴上装备,先行向前潜去,众人紧随其后。
众人翻上壕沟,在大车后稍作休息,听 众人呼吸急促,钟离知道他们内心紧张,现在也不是安慰军心的时候,命令一下如重车下山,剩下的就看结果了。
钟离轻轻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对众人一点头,身体翻过大车朝大营南面潜去。
潘四对众人向左右一摆手,众人四散按计划而行。
话说钟离藏身潜行,躲过几路巡查的士兵,来到南边粮草辎重的地方。
一看眼前的情形,钟离不由的皱眉,原来装粮食的大车和装马草的大车由于地方有限紧挨着放在了一起,如果钟离点燃马草必然会烧掉粮食。
正当钟离思索办法之际,突然北面有人喊道:“有人偷营!”接着一声惨叫,兵器碰撞的声音从北面传来,睡觉的士兵被惊醒,纷纷拿着兵器奔出帐篷。
钟离来不及细想,绕道装马草大车的外围,拉开和装粮食大车的距离点燃了草料,干燥的草料遇到明火,立刻快速燃烧起来,顿时火光冲天而起。
钟离点火的信号工作完成,转身去寻白甲将军,来往的士兵见到钟离竟然没有一人来质询他,只顾拿着兵器朝北面而去,整个营地犹如一壶沸腾的热水,喊叫声,厮杀声乱作一团。
突然,一道道火箭划破夜空落到营地之内,整个大营立刻变成一片火海。
这时还没听到吊桥落下的声音,心中不由暗暗着急,虽然大火可以阻挡一时,但一旦官军反应过来,肯定会强力围剿吊桥处的人。
钟离现在第一要务就是找到白甲将军,不能让他的命令传达出去,否则自己小队处境会更加危险。
钟离四下观察寻找,突然发现斜前面有一个稍大的营帐,四五个侍卫手持刀枪护卫在周围。
在这么紧张的环境中,这些侍卫仍守卫着这个帐篷,里面肯定不是一般人。
钟离躲在一个还没着火的帐篷旁观看,只见帐帘撩开从里面走出人,此人正是钟离寻找的白甲将军。
钟离二话不说搭弓射箭,箭如流星直奔白甲将军的脖子而去;旁边的侍卫突觉有异,猛的一推白甲将军,身子向前一档,箭从侍卫脖子穿过带起一篷鲜血。
周围侍卫立刻警醒,背向内围住白甲将军,钟离又连发两箭射中两名侍卫,剩下两名侍卫拉着白甲将军朝大帐的另外一侧躲去。
这时,只听的轰的一声吊桥落地,营外喊杀声起,李三带着人杀入大营。
营寨最怕夜间被偷袭,因为夜间偷营事起仓促,将领的命令难以下达,士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其次,人在深睡的时候被突然惊醒,头脑短时难以清醒,也不能及时应对突发情况并作出正确的反应;关键的是偷营往往配合着放火,几个条件作用在一起被偷袭的军队很容易失控,一只失去控制的军队就提不到战力如何了。
也正是如此,钟离才敢让李三带着一个百人队去冲击一个四五百人的军营,结果也如钟离所预料的,官军四处乱窜,整个军营乱作一团。
李三的百人队气势如虹,在钟离小队的配合下,在营地犹入无人之境,快速朝后营掩杀过来。
钟离四下观看,见大局已定,杀不杀白甲将军已经不是关键,现在关键的是李三他们赶紧过来抢运粮食。
钟离拾起一杆大枪,帮着他们打开通道,枪尖吞吐之下,一个个官军倒地而亡。
很快,钟离看见几个胳膊上缠着白布的自己人朝这边杀过来。
钟离刚要招呼,来人不管不顾,挥刀砍向钟离;钟离大枪一摆,当的一声击飞来人的刀,高声喝道:“看清楚了,我是钟离。”
几人借着火光一看,真的是钟离,口中连忙道歉,看样子这是杀红眼了,情急之下连钟离都没有分辨出来。
钟离顾不得其他,说道:“粮车在前面,赶紧抢运粮食。”几人连忙应是,直奔粮车而去。
钟离围着大帐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白甲将军;又挑开帐篷查看里面,帐篷内也空无一人。
见马草要烧到粮食的大车,现在没有时间考虑白甲将军了,钟离运足内力高声喊道:“运粮!小队戒备。”
众人听到钟离的话,快速解决对战的官军后也不再追赶残敌,四下朝着火的地方汇聚而来。
钟离提着大枪在军营内四下查巡,为运粮扫清障碍,很快后营的粮食除了一车被烧着以外,剩下的都被运走。
当最后一车粮食运走后,钟离运功高喊:“走了”说完,带着小队一边清理不时偷袭的官军和躲避放出的冷箭,一边向吊桥处撤退。
这时,只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我是吴千户,向我这里集合,随我杀出去。”
钟离转过身,借着火光只见远处吴千户骑在一匹马上,手里举着一把大刀,向自己人示意,不时有活着的官军向吴千户靠拢过去,
钟离插枪在地,摘下大弓对着五千户拉箭便射,只听啊的一声吴千户从马上跌落在地,生死不明。
众官军一见主将落马,场面顿时大乱,更别说追击钟离等人了。
钟离提起大枪一挥,众人跟着钟离直奔吊桥而来。
到了吊桥处,众人一边保持戒备,一边等候剩下的兄弟,随着时间的过去,陆续有兄弟从营地各处朝这边汇集而来。
两刻时间已到,钟离带着众人就要离开,突然听到身后有道微弱的声音响起:“等等我!”
钟离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腿受伤的兄弟艰难的挪着步子朝众人而来。
钟离把大枪交给旁边的人,接连两个跳纵来到这人面前,二话不说,双手一抄抱在怀里,快步赶回来。
众人不再停留,跟着钟离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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