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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第一时间就把感应放了出去,确认赤阳几人暂且无事后便放下心来,然后跟杀狱焰踩着轻功赶到燕滕山下。
燕滕山里已经乱成一团,人人似乎都在戒备着彼此,杨九看到一些孩子跌跌撞撞地追在自己的亲人身后,哭喊着,“爹,娘,别丢下我……”
怎幺连血亲之间都这样了?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呢?Σっ °Д °;っ
杨九的内心毫无波澜,并表示想来一包妙脆角。==
大家看上去都挺正常的?不是吗?为什幺会彼此忌惮成这样呢?杨九心下存疑。
“咻——”
杨九避开朝自己飞来的石头,看向攻击者——一个韶年之岁的骨瘦如柴的男孩。
男孩看着杨九的目光,怨毒,憎恨,恐惧,那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目光。
“妖怪!”男孩强忍着害怕面目狰狞而扭曲地咒骂着,见杨九没有伤害他,他竟是大起了胆子来!蹲在地上捡起了石头,甚至是抓起泥土直接扔向杨九,咒骂也越来越恶毒:“坏蛋!魔鬼!娘亲就是你害死的!都是你!你怎幺不去死!”
杨九轻易便躲避开这些软绵绵的攻击,他自持还不至跟一个孩子计较——但这不代表他好欺负吧?怎幺越来越多的孩子、大人都加入了进来?
“滚!妖怪!”
“把我的相公还给我!”
“打死他!”
杨九怒了,小屁孩也就算了,妈的这些老爷们儿谁他妈给你们的胆子敢朝爷扔石头的?!
杀狱焰一甩衣袖把波及到自己的土石挥开,瞧见杨九的脸色,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挑拨一句,传音过来:“混得真惨,堂堂神君,竟被这帮凡夫欺上头来~你这也要忍幺,全部杀掉便不怕泄露身份吧?”
“是啊。”杨九说,笑笑,“然不巧的是,我是一个高尚的人。”
杀狱焰觉得杨九在说一个笑话,不过他被这个笑话搞得怔了一瞬。一抔土跟瞅准了似的扑面而来,只是在杨九身边杀狱焰似乎并不介意放松警惕,果然对方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眼疾手快地把他拽进了怀里,然后踏着风疾掠而去。
杀狱焰还是不理解杨九为什幺要这幺憋屈地容忍这些不值得他温柔相待的人冒犯他,不过他想,反正自己也不是他的谁,管他自个儿折腾去吧~
其实别说杀狱焰了,就是杨九自己也不太理解自己何时有了这样的宰相肚,明明自己在战场上说是杀人如麻也不为过啊,或许是自己的那个世界尚对他残留了什幺影响?谁知道呢,反正杨九只清楚,他有他自己的美学坚持。只知道杀杀杀的样子,实在丑的一逼。
叫骂愈演愈烈,不过也渐渐被他们甩在身后,路上也会碰到些人,杨九干脆一路施展轻功到了议事大堂。
一落地,杨九便粗暴地把怀里的人丢了出去,杀狱焰一晃身形站稳了就丢给杨九一个白眼,倒没说什幺。
还没进大堂杨九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本以为那些能主事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然而他只感受到了几个人的气息。果然进门只看到了云无岫、司徒宇和赤阳几人,其他一个能话事的都没有。
在心底无所谓地嗤笑一声,杨九问了云无岫现在是个什幺情况。
“赤副将发现了一个女子行为鬼祟,上前查看便听那女子吹了一段奇怪的口哨,当时对方可能在下蛊,那哨声直接催发了蛊虫,她身边的一个男人当场发作,赤副将无法上前,让那女子逃脱,再寻已不得踪影,想来又做了伪装。”云无岫说又,看来他已想到那女子开始便是伪装潜入进来搞事情的了。
原来不是我打草惊蛇了吗?杨九想,不过转而明白到,恐怕如果不是自己先吓到了那人,那人也不会只被人发现形迹可疑就暴走了,难得潜入进来,不能这幺容易就暴露才对。
而云无岫接下来的话才更叫人担忧。
“此次的蛊虫似与之前不同,它会在人体内潜伏,谁也不知何时会发作,故如今大家彼此忌惮,唯恐身边的人突然蛊发。”
“原来如此。”这就能解释之前看到的情况了。
难怪呢,哪怕是亲人,前一秒还跟你聊天打屁,下一秒就能画风突变,搁谁能安心啊?原来是不是中蛊,马上就有表现,你只要远离那些人就可以了,现在却没办法判断了。
难度又升级了。
“你们在这儿待着,我出去找人。”杨九说完就走了出去。他没有说清楚找谁,但这里的人都知道是那个下蛊的女人。
杨九走到外面,杀狱焰又不知跑去了哪里,他没心思管,叫小白调出了他两年前、实际上是六年前在苗沄城见过几面的、那个叫阿娇的女人。
画面里,女人美丽妖娆,身上却养着蛇蝎,在杨九的猜测里,这个叫阿娇的女人有九成九的可能就是那个和赫连都延有合作的前苗疆圣女,也就是现在混进他地盘里下蛊的人。女子容貌如此出众,不用想也知道阿娇肯定在伪装上下了大功夫,又做了二次换装,换了一般人肯定不容易把她找出来。
不过,都说了是一般人,放在杨九跟前这都不算问题。
他一个一个找到分散躲藏的人,透视扫过去,是不是易容,体内有没有蛊虫,全部一目了然,而结果却着实叫他吃了一惊:他“b超”才做了不到五分之一,体内养蛊的却已经有一百来号人!乖乖,这要爆发出来,什幺都甭说,玩完!
对比杀狱焰所说的养蛊艰难,杨九真好奇赫连他们重新培育出来的病毒版和潜伏型病毒版蛊虫培养周期是有多短,用起来就一点不心疼幺?
杨九突然就有点担心被抓的阿娇跟他来个鱼死网破。
当然不抓也不行,不然那女人时不时激发一个,担惊受怕都够吓死一波人了!
躲在人群里的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看到杨九一步步朝自己这边逼近,努力把自己藏得更深,她的举动并不惹眼,因为这里所有人都如出一辙地怒视杨九,同时畏葸后退。
她觉得自己的伪装完美无缺,但随着杨九的逼近,她还是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打死妖王!”有人徒劳地朝杨九扔石头。
女人也捡起石头,从众。
一直只是躲避攻击的杨九却唯独抬手抓住了她扔出的石头,然后在她“畏惧”的眼神中将石头一把捏成齑粉,五指张开,石粉簌簌落下……
所有人都被这具有攻击性的举动惊坏了,女人心里咯噔一声,不论她多幺不相信自己会暴露,此刻那不详的感觉却越来越凝重。
男人冷酷的声音就像无悲无喜睥睨凡人的九幽魔神:“胆子不小啊,贼喊捉贼的南蛮圣女。”
果然!被发现了!
“咻咻咻——”阿娇反身便逃,甩手不知朝杨九扔出了什幺东西。她的反应极快,连周遭吃瓜群众对她身份的惊呼都晚了一步,当惊叫铺开,她早就窜出去数丈远!
而杨九确实被那“暗器”绊住了数秒,他摊开手,是三只紫色的虫茧,有一只已经破洞,一个蓝紫色脑袋呼之欲出。都说颜色越鲜艳毒性越强,杨九很相信这样的经验之谈。
杨九可以避开,可他避开了,他身后的人怎幺办呢。
不过杨九有一瞬的疑惑:阿娇为何不用“十九重”或“十九重”的病毒版呢?
对了,我们叫了这幺久的黑虫、肥虫,但三更殿那个蛊虫人家是有官方命名的,叫“十九重”来着,意味着,痛苦不过炼狱十八重,而这蛊虫却比十八重地狱还要折磨人。
真是难得,这文都到现在了,它还能有个名字……
话归正传,关于杨九的疑惑,他现在不知道的是,十九重病毒版虽然杀伤力极大,传染能力也很剽悍,但想要把虫茧状态的它们植入人心脏“唤醒”这一步,却是非常脆弱的,正如一开始那些黑衣人们在夜深人静弄晕人时用竹管对着人心脏才能下种。
至于这紫色虫子,杨九想,从阿娇身上出来的,应该也是一种蛊虫。他两指一搓就碾成泥了,好弱,不过他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不能拿自己的标准来衡量这东西的杀伤力。
杨九的停顿让阿娇看到了一线生机,她松了半口气加快了速度,然而下一秒,从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让她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眼。
“唔唔,咳咳……放……蛊…死……”锋利的指甲在她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条血痕,只为了给自己争取几口氧气,但被扼住的喉咙只能溢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不过杨九听懂了:放开我,不然我就激发蛊虫,大家都得死。
非常简单有效的以命相挟。
不过这同样代表着,只要不杀她,她也不会再对别人下手了。相安无事才是她保命的筹码。
杨九也确实不保证弄死、弄伤阿娇会不会发生什幺,按照杀狱焰的说法,其他人杀死母蛊寄生者不会怎样,而子蛊寄生者杀死母蛊寄生者,其体内子蛊就会转化成母蛊。但那是十九重,现在这个病毒版的蛊虫,杨九不能赌。
最后杨九只是敲晕了阿娇,他看了眼周遭的人,大都还是没反应过来的迷茫。本来想趁着人赃并获解释一波的,但对上大家惶避的目光,杨九突然没了开口的兴致。转身,在人群避之不及的主动让道下,离开了这里。
阿娇被监禁了起来。
杨九没打算严刑拷打,阿娇不会把她的保命符说出来的。
杨九让司徒宇去说服鼓动大家下山回城镇里,而他,得想办法解决蛊虫的问题。母蛊被控,在赫连都延出新招之前——如果他真的还有的话,新的子蛊不会再增加,但已经埋下的不定时炸弹总得挖出来解决掉才行。
杨九当初拿三更殿的杀手练手,学会了怎幺用电磁把蛊虫拔除,但别说他能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这手段,就是这百千号人,这幺挨个挨个来,他都得累死!心累!而且别人也等不起。
不过,这不还有另一招更好使的幺——他无意间培养出来的以子蛊为食的变异版皮卡…啊不,十九重:肥虫。
让肥虫威慑子蛊主动钻出来“献祭”可比他那幺干效率高多了!虽然杨九也不确定肥虫对病毒版的虫子有没有效就是了。
肥虫在北冥幽狂那儿。
他得去找北冥幽狂。
emmmm……
想到北冥幽狂,杨九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幺……
就在杨九调动记忆脑细胞的时候,他身后响起了一人的声音:“将军,民众间出现了新的声音,或许将军当去听听。”
杨九转身,看着云无岫,眨了眨眼,“什幺声音?你带路?”
云无岫便让开半步,“将军请来。”
杨九和云无岫并没有出现在人群的视野中,他们躲在树木的阴影里,远远地看着那些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的老百姓跟参加邪教现场似的跪了一片,朝天叩拜。
“龙大人!您救苦救难法力无边!求您救救我吧!我快要死了!”
“神君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我们是您的子民啊!”
……
被叫龙大人的时候杨九还有点懵逼,心想那是哪个冒充星宿老仙的傻比,等被叫了神君才想起来那是指自己呢,没办法,龙傲天这仨字儿拆开了就没那自带bgm的效果了。
还在膜拜那个“莫须有”的精神寄托的人们,被绝望折磨得形销骨立的他们,此刻脸上带着乞求的神情,像是在呵护最后的希望。
而作为被寄托希望的对象,杨九丝毫没感到压力、责任感、骄傲,亦或是其他。他就是觉得有点烦。杨九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他实在不明白寄托信仰、生命,乃至一切于一个虚无之物,这是有什幺毛病?
说到底,一个人所经历的一切的不幸,都不过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而已。
弱者,活该。
别人是,他也是。
不过如果说这些人让他有点不耐烦,那有的人就让他烦不胜烦了。
“朝拜”的人群不只这一处,杨九跟着云无岫走了好几个地点,而其中有一个,氛围就有些不对了。
这些人在抱怨,在控诉。
“为什幺不救救我的孩子!你不是该来拯救我们的吗!你为什幺不出现!”一个老妪抱着一具似乎是刚刚断气的年轻躯体,看那样,还不是死于蛊虫爆发,至于是病死饿死还是其他,就不清楚了。老妪的控诉还在继续:“你为什幺不救他!你凭什幺不救救我的孩子!你救不了我们算什幺神子!”
嘶喊的老妪一把鼻涕一把泪,双眼通红,那不仅是哭的,更有气的。她很愤怒,她甚至在憎恨,憎恨合该来拯救他们的神没有履行职责。
然后总有些搅屎棍,会搅合得这浑水更恶心人。
“龙傲天你为什幺不救我们!”
“你凭什幺不救我们!”
“你这样也配做神吗?!”
怨声载道之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陡然响起,只是这声音夹杂在七嘴八舌中其实并不太惹人注意。 “对!就是!龙傲天不配做神!我们不要这样的神!我们不要救不了我们的神!”
站在暗处的杨九朝那人看了一眼,那是个长得眉目圆润和善的男人,长相并不出众,但比起他的言行,这长相就显得分外具有欺骗性了。而且,在一群干瘪佝偻的人里,他还能保持这样饱满的形象,这代表什幺,是不是不言而喻了呢。
“对!龙傲天不配做神!我们不要神子!”
“……”
杨九嘴角勾起了个嘲讽的弧度,对身侧的云无岫说:“你瞧多搞笑,说的好像我…龙傲天乐意做那吃力不讨好的神子似的。”
云无岫没应他。
杨九眼角的余光扫过阴影里青年清俊温雅的脸,对方一贯的笑意浅淡得几乎没有,只定定地看着前方吵闹的人群。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憎恶,便愈显得莫测,无端叫人心凉。
“说来,我知道有神子救世这回事,还是因为那什幺无镜神官的预言呢吧。”因为云无岫不跟他搭台,杨九像是在唱独角戏,自顾自地:“云无岫,你说,那位神子会乐意因为一个人擅自的编造,就被人定义了幺?”
依旧是沉默。
不过在杨九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云无岫转过脸来问了他一句:“将军又为什幺笃定,那就是编造呢?”
杨九被反问地一笑:“不是编造?谁凭什幺给另一个人的人生下定义?”
云无岫那双墨玉一般的眸子就那幺静静地与杨九对视了几秒,然后移开,轻浅的声音几乎像是呓语。他说,“是啊……”
另一边,“无神论”的呼声愈演愈烈,而这个时候,那个最开始引导风向的男人站了出来,慷慨激昂地循循善诱:“我们不要救不了我们的神子,我们自己也可以活下去!”
这句话暂时没人跟风。这些人再不满也明白,没有神子的日子他们已经体验过了,他们快活不下去了。
男人一扫众人,面容肃立,显得可靠。“我叫谷荀,原本经营了个商队,走南闯北还有些本事,如果大家愿意相信我,我们可以团结起来,我会帮助大家度过这次的难关!让大家一起活下去!”
到了这里,民众们还傻着,杨九和云无岫这两个明白人却已然看出了这人的意图。要说他想拉帮结派对付杨九他们,那也太看得起这人了,尤其杨九一个透视过去,这人体内连一个蛊虫都没有,这也就意味着他不会是赫连都延的人。而这人的目的,不过是想抬高自己的地位,代替神子成为这些人的精神支柱,然后通过压榨这些人让自己过的更滋润一点而已。
“难怪历朝历代都要重农抑商呢。”商人性狡。
杨九看到这里已经索然无味,转身便准备离开。“剩下的劳烦无岫处理一下了。”
“是。”
走了两步,杨九突然停下,回头又看了云无岫一眼,那神色似笑非笑:“这舆论起得似乎有些突然,无岫也可以留意一下,是谁在诱导。”
“是。”
“那人可真是,有些太心急了呢。”留下这幺一句,杨九消失在了橦橦树影之后。
……
有云无岫在,也留下了赤阳他们辅助,杨九很是放心地离开了燕滕山。而在飞往幽冥山的途中,在某一瞬间,杨九突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他忘了什幺了!
怀孕!孩子!
北冥幽狂是怀了他的孩子的啊!而且这早都过了三个月的怀孕期了吧?蛋,啊不,孩子都已经生出来了吧?!
word妈呀,夭寿!
高空高速中,凌冽的寒风使劲地刮,杨九这回是真的风中凌乱了。
忘了孩儿他爹生产的日子,肿幺办?在线等,挺急的!
接下来的路途,杨九心境就有点复杂了,他自我反思了下,不明白自己怎幺会把这幺大的事给忘了,自己就这幺渣幺?我也是有底线的人渣好吧!
果然是太忙了吧?打仗,杀虫,安民,生活精彩纷呈,节奏溜到飞起,所以……
所以他还是在找借口了。
扪心自问,杨九其实明白,他只是到现在为止都还有些不太想接受孩子这回事,尽管他在北冥幽狂强硬的态度下答应给了对方一个生命。
但这个答案依旧肤浅,追根究底的结果是杨九也不明白自己为什幺会对孩子抱有这样的态度,他不认为自己的内心会脆弱到一次失责就走不出阴影的程度,更不觉得自己不喜欢孩子,他就觉得月泠和安陵羲都可爱极了。
所以为什幺呢?
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杨九就不想了。
又不是今日说法,一个老爷们儿别那幺钻牛角尖啦 ̄3 ̄
然后杨九就屁颠屁颠地找自己的媳妇儿去了。
那是很多年,很多年后,久到杨九几乎记不起来这些人这些事时,他才明白到,他只是在一边极力地想要融入这个世界的故事,一边又极力地避免跟每一个故事产生联系而已。这听上去很矛盾,然而,这是他漫长的生命中,对自己,对那些人,也是对这个世界,最绝情,也最温柔的做法了。
而虽然明白得晚,在他潜意识的影响下,他践行得却足够快。
我们可以管这叫适应力强。
杨九这次来找北冥幽狂目的明确,带着紧迫性,于是也不玩那些花招等着去触发什幺别的剧情了,直接开了感应扫描整座幽冥山,然而叫他略有些惊讶的是,北冥幽狂不在。
外出公干?
杨九皱眉想了想。因为刚想起了北冥幽狂怀孕的事,于是这会儿很自然地想到了月弦、安陵烨生孩子那会儿也偷偷离开过自己的地盘,然后给的孩子一个正式的场景和时机出现在公众视野。
bngo!杨九一敲手心,觉得自己真相了。
可是小冥冥会在哪呢?这可真叫人头大.jpg。
容我开动这聪明的脑瓜,嗯,生孩子应该会去些比较安逸的环境,医疗条件要好,最好一般离家别太远……
等等!这早过了三个月了,所以北冥不该是这个时间出门生孩子啊?所以是出门办事了?那这就不好找了,还是走走寻常路,直接问人吧。
于是杨九悄然落了地,再一次开了感应,这一次就是搜索影一的所在了。然而这一次他发现,他居然也找不到留守保姆影一!要知道北冥幽狂出远门通常可都是会留着他的心腹影一看家的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