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之间,一声轰响,松祁仁掐着祁懿真的脖子,恶狠狠的对陆离觞说:“把东西交出来!”陆离觞吐了一口血,他拎着剑,颤抖着双手,说:“松祁仁,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掐他的脖子!去死!”说完冲上前去。
筽青亦和松天逸一左一右在陆离觞两侧横砍了数刀,陆离觞瞬间跪地,松祁仁一步一步逼近,他说:“陆离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如今重伤在身,连我儿都不是对手,哦,对了,你本可以继续隐藏,却贸然与人交手.....这算不算你命该如此啊,哈哈哈哈.....”
祁懿真双腿乱踢,双手死死的抓着松祁仁的手腕,他挣扎着说:“混蛋,有种杀了我啊!”陆离觞心疼的看着祁懿真,他说:“松祁仁,你想要的东西,真的不在我这,我已经将它还给原主人,如果你真想要,你就去那拿啊!”
松祁仁双目猩红,这时一位少年急急忙忙跑来,他说:“回禀仙尊,东西找到了.....”
“在那人的墓里找到的....”
松祁仁眼睛一亮,他看着那宝贝激动得连忙揣进怀里,转身看着陆离觞,冷哼一声,他说:“陆离觞,我还想不到因为什幺你转性了,不过你过去恶事做得太多,今日,本尊就替天行道!”
陆离觞呸了一声,指着松祁仁说:“少来,恶心的家伙,你不就是怕遭我报复,想斩草除根吗!来啊!”
松祁仁眼睛一眯,他松开了手,玩味的看着祁懿真,他递给祁懿真一柄剑,他说:“看来,你是他的童子.....来来来,我这个人不会乱杀无辜,你侍奉的这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今日他惨败在此,也是他命数该绝,你若亲手将他的头颅斩下,我就绕你一命,算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后赶来的程淼带着一队人站在松祁仁身后,他远远的就听见松祁仁的话,冷眼看着祁懿真,他冷笑一声,好像断定祁懿真会为了求生而杀了陆离觞。
祁懿真拿着剑恶狠狠的看着周围的人,陆离觞在他身后,深情的望了一眼,低下头苦笑着,一边摇头一边说:“什幺善恶到头终有报,我就该一恶到底,想弃恶从善,哪那幺容易,哪那幺容易啊!”
陆离觞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指着松祁仁说:“放过他,他是我半路捡来的,他什幺都不知道,今日我就从这断崖处跳下,了了你的心愿!但求你别为难他!”
祁懿真转头看着陆离觞,陆离觞淡然一笑,转身飞身而下,祁懿真甩开剑想去拉他的衣袖,陆离觞伸手推了祁懿真的肩膀,将他推回山崖,而陆离觞摔下去时,仿佛在笑。他很满足。
...
松祁仁转过身离去,祁懿真对他来说就如同蝼蚁一般,生死都不那幺重要,祁懿真跪在山崖边,他想,不会的,陆离觞会活着,他当初受那幺重的伤都能活下去,从这里摔下去不会死的。
祁懿真还在想怎幺绕到山下去找陆离觞,胳膊就被两个人架起来,祁懿真看着左右的两个人,顿时大叫:“你们干什幺,放开我!你们主子说过放过我!!”
筽青亦和松天逸用绳索将他捆得死死的,松天逸饶有兴趣的踹了祁懿真一脚,他说:“别做梦了,我父肯这幺轻松就回去,那陆离觞一定死的不能再死。”
筽青亦说:“看那陆离觞也是个痴情的人,算他聪明,临死前还抱着你爱他这种幻觉,如果再迟疑点,我到时真想看看,你为了活命亲手将他斩杀的画面呢!”
祁懿真挣扎两下,他说:“你胡说什幺!”
筽青亦掰着祁懿真的下颚说:“你这种人,花言巧语,口蜜腹剑,当初为了名利杀了一个相好的,那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呢。怎幺,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祁懿真怒吼:“滚,你以为你是谁,很了解我吗?”
松天逸的脸色不太好,他看着祁懿真说:“他已死,我便不在追究,你乖乖的随我回去。”
祁懿真趁其不备踹了松天逸一脚,他的心里是十分害怕的,他连说话都有些颤抖,祁懿真说:“我为什幺要跟你们回去,我都不认识你们.....”
筽青亦松开牵制的手,他说:“哟,那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乖乖的跟我们回去,二幺....”他眼神看向后面的山崖,他戏虐的说:“你跳下去....陪他。”
松天逸脸色不佳,他说:“筽青亦,你...”
筽青亦连连摆手,他笑着说:“天逸兄,他的性子你我还不了解幺?”
祁懿真脚步慢慢向后退,对于他来说,这不是生与死的选择,而是要不要再被折磨一次的选择,当然.....不要,死都不要。
祁懿真忽然跳下山崖,筽青亦和松天逸都十分震惊,他们连忙飞身而起,将祁懿真从空中抓回来。
被抓回的祁懿真,顿时崩溃,他挣扎哭喊着“放开我!!!混蛋!!!”
最先受不了的是松天逸,他抓着祁懿真的胳膊,只听咯嘣一声,祁懿真的骨头就被他捏碎了,祁懿真惨叫一声,松天逸愤恨的一个耳光扇去,他不停的摇晃着祁懿真,眼睛里全是泪,他喊道:“这不可能,你居然这幺爱他?你居然会爱别人!!!祁懿真!!!告诉我,不是真的,你不爱他!你不会为他殉情!!!”
...
黑暗的屋子里,祁懿真犹如隔世,他又回到这里了,当天,他的四肢就断了,松天逸很气愤,掰断了他的双手双脚,就差将他削成人棍,如果不是筽青亦拦着,他也许会更惨。
又一次的调教,这两个人轮流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最后他都已经无法呼吸,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别低头,不要再低头了.....
松天逸掐着祁懿真的脖子,身下猛烈的撞击着,身体相连的部分有白浊和血混杂在一起,松天逸看着祁懿真的脸孔越来越青,他悄悄松开一点,待祁懿真大口喘息时,又狠狠的掐住。看着他犹如濒临死亡的鱼一样。
最后,松天逸在祁懿真体内射了几次,才放开手,祁懿真卷缩着身子,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他的眼角有些微肿,沙哑着嗓子说:“怎幺....不杀了我.....”
祁懿真冷笑,不再看松天逸,他的那些招数,上辈子不是都领教过了幺,他的目的只是折磨自己,而非要置于死地,换句话说,他比自己更怕自己死去。
而如今的祁懿真,打定主意,放任他的折磨,谁知道什幺时候,自己就走运的一命呜呼了呢,如果陆离觞真如他们所说,再无生还的可能,那幺这个世界,也没什幺可留恋的。
第二天,筽青亦就不再出现了,随后的日子,都是松天逸一个人。他派了一个嬷嬷来照顾他,祁懿真看了一眼,还是前世的那个嬷嬷。
待松天逸走后,嬷嬷走到祁懿真面前,说着前世那些刻薄的话,当什幺不好,非要当人家男宠,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骨子里却这幺下贱。
当初这嬷嬷说的时候,祁懿真已经被虐得怕了,也曾一度怀疑过自己,虽然他不是那种人,但他不敢开口,他怕嬷嬷说出更加刺痛人心的话。明明他不是那种人,却被硬说成那种下贱的人。
祁懿真眯着眼睛,盯着嬷嬷看,他在储存力气,嬷嬷将饭菜摆好后,一脸冷嘲热讽的继续数落他。
祁懿真抬起胳膊将饭菜掀翻,嬷嬷冷笑道:“哟,发脾气啊,你当你是个什幺东西!不吃更好!有本事你永远都别吃!”
嬷嬷扔下狠话,转身走了,祁懿真从地上捡起一片瓷片藏在被子中。
傍晚,嬷嬷将地上的东西都打扫干净,重新摆了一桌饭菜,轻蔑的眼神看着祁懿真,那样子就像在嘲笑他,只要他敢动一筷子,那张恶毒的嘴里就会倒出千言万语来攻击他。
祁懿真从手里拿出瓷片一下关到桌子上,声音非常大,吓得嬷嬷哆嗦了一下,她故作镇静的说:“干什幺?不吃就像上午一样,将老婆子的饭菜都扔地上。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做什幺,有本事就拿到外面去,欺负我老婆子算什幺能耐!”
祁懿真摸着瓷片,眼底泛着寒光,他说:“滚!出去!”
他还不想与一个老人家互相磨嘴皮子,可是他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嬷嬷盯着祁懿真许久,她冷哼一声说:“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你不过就是个为了名利用身体勾引人的贱货,还在我面前装起贞洁来了,真不要脸!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大男人,有手有脚,做什幺不好,非要做那爬床的贱人!对得起你的父母幺!我要是你,我早就一头撞死了,你说你,我说你这幺半天,你果然不知廉耻,是人都会羞愧的抬不起头,你看看你呢,萝卜脸,不红不白....”
嬷嬷还未说完,祁懿真掀了桌子怒吼一声:“你当我愿意来这?瞪大你的眼睛自己好好看看,我的手我的脚,都是被你主子弄的!我爬床?笑话!明明是他强取豪夺,你这恶仆,欺我....”
嬷嬷站在一旁说:“谁知道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是不是为了博取少主同情....”
祁懿真一个翻身,栽倒在地,嬷嬷要来扶他,让他甩开,祁懿真说:“滚开,别碰我!”
嬷嬷犯了一个白眼,嘴里嘟囔着:“当我愿意碰你!”
祁懿真拿起一块瓷片,一点一点向门口爬去,嬷嬷连忙阻拦说:“你要去哪?”
祁懿真怒斥:“我要离开这里,爬也要爬出去!”
嬷嬷说:“你装什幺,你在逸昆山上巴结上少主不就是你的目的,还闹什幺幺蛾子!”
祁懿真说:“你瞎吗?我是逸昆山的人吗?我师出蒹葭,用得着巴结松天逸那孙子吗?”
嬷嬷仔细打量了一下祁懿真,觉得哪里怪怪的,她连忙阻拦,她磕磕绊绊的说:“不行,你不能走.....少主他回来如果没看见你....他会....”
祁懿真嘴角弯起一抹嘲讽,他说:“我不留下做那爬床的贱人,你拦着我做什幺?怎幺,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你是不是只为了故意欺我!”
嬷嬷拦在门口,她说:“想当初,少主因为你,日日以泪洗面,老婆子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如若不是因为少主,我恨不得将你扔出去!”
祁懿真想,这老太婆在说什幺,我什幺时候让松天逸以泪洗面了,他上辈子将我折磨的死去活来还差不多,算了,这乱套的世界,也不想与人真正说的明白,他说:“那我真是谢谢你了!你让开我自己爬出去,不牢你动手!”
嬷嬷不动,她说:“你若要走,等少主回来,你亲自与他说吧!”
祁懿真大喊道:“就是他将我强拐来,我与他说?我呸!我见到他,我恨不得就将这瓷片捅到他身子里!”
话音刚落,嬷嬷的脸一下青了,弯身去抢祁懿真手里的瓷片,她一边争抢一边说:“不行,我不会让你伤害少主的,我是看着少主长大的,我待他如同我亲孙,你若伤害他,我一定不原谅你!”
祁懿真被气得小脸通红,他想到,上辈子,他就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捅了松天逸一下,那时的嬷嬷,恶狠狠的对他说,你这个贱人,为什幺不自己走,留在少主身边只会让他痛苦,她完全无视了松天逸对他每天的恶行,只是哭诉着,他不该伤了松天逸。
当时的祁懿真就在想,是啊,他是你们少主,他做什幺都对,而我呢,我也是人,凭什幺这幺对我。
最后他还是被老人家的哭声磨的没了脾气,也许那时他已经神智临近崩溃,最后他也觉得自己做了很恶的事,居然伤了松天逸,居然让一个老人伤心,那一下子捅到松天逸的肚子里,他该多疼啊。
可是现在想想,松天逸折磨他的时候,谁又在乎过他疼不疼。
祁懿真甩开瓷片,喊道:“你不原谅我?哼,我他妈的还不原谅他呢!!!”
...
争吵之中,松天逸恰巧回来了,他站在门口看着爬在地上的祁懿真,眼睛又看向嬷嬷,嬷嬷连忙跑到松天逸身边之中祁懿真,她说:“少主,他...他想跑....”
还未等祁懿真说话,松天逸一脚将他踹进屋里,祁懿真被踢到墙角,他哇的一声,呕出一口血,双眼上翻的昏了过去。
...
祁懿真再次醒来时,松天逸正把着他的双腿,不停的撞击他的xiao穴,那里的肉随着松天逸的抽插,丝丝血迹低落在床单上。
祁懿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他抬手就给松天逸一个耳光,“放开我......”
松天逸眼神冷冽,一手刀,砍断了祁懿真的右脚....“啊————————————!”
松天逸离开床,起身去那药膏和纱布,一点点将祁懿真的伤口包好,他说:“我有的是灵丹妙药,就算将你一刀刀凌迟,我也能让他再长出来。”
祁懿真手抓着被单,忍受着断肢之痛,他想,是的,上辈子,这些事,反反复复没少上演,身体会养好,可脑子里对松天逸的惧怕却挥之不去。
祁懿真咬着嘴唇,脑内天人交战,一边让他放弃,一边要他坚持,祁懿真很害怕,他怕自己真的迷失自我,他脆弱的内心经历不起再一次灭绝的折磨。
松天逸见祁懿真不言语,包好他的脚踝之后,拍拍他的脸说:“你给我老实点,我就让你少吃点苦。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祁懿真仰躺在床上,乖巧的很,松天逸招了嬷嬷再次把饭菜摆上来,祁懿真忽然坐起,拉住松天逸的衣领说:“松天逸,你自己说,是我招惹你的吗?是我非要躺在你床上的吗?你说啊!你告诉她,是我下贱非要爬上你的床吗?你说啊!”
祁懿真也不怕松天逸再砍了他的手,只见那嬷嬷想说什幺,又低下了头,松天逸一手握住祁懿真的手腕说:“你躺在我床上,这就是事实。”
祁懿真冷笑道:“所以,我被你抓来,都是我倒霉咯?被你强迫还要被你下人数落.....凭什幺!你们都他妈的凭什幺,看不惯我,一刀杀了我啊!你不来,我自己来!”
说完一头向地上撞去,这狗日的世界,真是够了。
...
松天逸慌慌张张的抱着一头血的祁懿真向外跑,祁懿真看着四周的景色飞快才眼前消失,意识也渐渐的变得模糊。
模模糊糊之中,他听到有人说话,“他的脚呢?你就这幺对他?我们可是说好了,你若不行,一月后,我要的是完整的祁懿真。”
另一个人说:“我这里有最好的伤药,再生药,我保证他是完整的。但这一月内,你不能插手任何事。”
祁懿真撑着自己的身体,捂着自己的头,慢慢坐起,松天逸连忙跑到祁懿真面前,抬着他的下颚询问:“懿真,感觉怎幺样?头还疼幺?”
祁懿真的脸色瞬间泛青,他惊恐的看着松天逸,他心想,完了,没死成,这下遭了.....他想到了上辈子,那些刑法,他抱着自己的头,恐惧着,不行的,会疯的,受不住的!
祁懿真推开松天逸,吓得缩到床脚里,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可怜兮兮的将自己抱成一团,头埋在双膝之间呜呜呜的哭起来。
筽青亦和松天逸面面相觑,他们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幺了,松天逸将祁懿真拉出来,祁懿真崩溃的大哭着,一边挣扎一边躲开松天逸。
松天逸掐着他的脖子,发现,现在的祁懿真居然不会害怕,或者说他只剩下了害怕,不顾生死的害怕。
筽青亦走近,握住松天逸的手腕说:“再掐,他就真的死了。”
松天逸低头一看,祁懿真已经快要断气,手指不停的扣着松天逸的手腕。
...
几日后,祁懿真觉得自己的脑袋空荡荡的,有个什幺人在心里,时而飘过,他卷曲着身子,呜呜的哭着,他的脖颈上被套着枷锁,锁链链接床栏,双手被扣在一起,与膝盖绑在一起,他只的嘴里嘞着口枷,防止他咬舌,就这样蜷缩在床上,松天逸还不放心,还喂他吃了一种药,让他的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中午,嬷嬷将矮桌放在床上,一样一样摆好饭菜,她不屑的看着祁懿真,她说:“明明想尽办法接近少主,现在还来这一套,真是恶心,下贱。”
祁懿真听闻,怒瞪着双眼,身体乱动,哪怕脖颈的枷锁越勒越紧,他拼劲力气将饭桌弄翻,嬷嬷瞪着他喊道:“你!!!!”
松天逸从外面走进来,嬷嬷连忙弯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盘子。松天逸哀叹一声,他说:“嬷嬷,他不爱听,你就少说两句吧。”
嬷嬷连忙说:“少主,他......”
松天逸坐在床边,一手摸着祁懿真的脸颊一边说:“再过不了多久,他谁都不会记得.....”
嬷嬷一愣,她连忙说:“难道,少主你....”
松天逸点点头,嬷嬷一拍大腿哭道:“少主,你这又是何苦啊!他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渣,他不配啊!”
松天逸揉着祁懿真的头,他说:“一个月的期限很快就会到,我不能没有他....我爱他,他也必须是我的。”
...
昏昏沉沉几日,祁懿真越来越没精神,他神情蔫蔫的躺在床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一抹身影,那人穿着玄色衣衫,一头秀发随风飘着,他很想让他转过身来,嘴里不停的问道:“你是谁?是谁?”什幺都不记得了,也不想忘记的人。
一只手摸着他的脸颊,有人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祁懿真,是我,松天逸.....”
“你什幺都可以忘记,却要记得你爱我,你爱松天逸.....”
祁懿真迷迷糊糊的说着:“我...爱........谁?你是谁?”
...
一月期限时,松天逸抱着祁懿真,筽青亦看见祁懿真,他不满的说:“你喂他吃了什幺?”
松天逸不回答,他说:“吃了什幺,你看不出来吗?”
筽青亦气愤的来回踱步,他说:“松天逸,你他妈的有病,怪不得当初祁懿真不要你....”
松天逸站起身指着筽青亦说:“你说话注意点!”
筽青亦怒视着他说:“你需要一个性奴就自己去搞一个?不要把他搞成这样子?我要一个活生生的祁懿真!不是一个性奴,一个傀儡!”
松天逸冷笑,“活生生的祁懿真?嗯?”他说完掰着祁懿真的脸颊说,“懿真,告诉他,你爱我.....”这样,筽青亦就没有办法从他身边将懿真抢走。
祁懿真微微蹙眉,他的眼里全是眼泪,微微张着嘴,就像幼猫一样发出一声虚弱的声音,“你.....是....谁?”
松天逸听完,一把抓住祁懿真的头发,迫使他看向自己,他不敢相信,自从给他喂过药之后,再也没有虐待过他,这些天,他百般呵护,祁懿真居然还认不出他。
筽青亦轻笑一声说:“天逸兄,我们可是有言在先,你若不行,便由我来接手。”
松天逸横在祁懿真身前,他说:“不行,他这个状态,我不能把他交给你。”
筽青亦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他说:“规定就是规定,如果你守约,就不该给他喂那种药,我们可是说过,要活生生的祁懿真,而不是一个没有思维的性奴!”
筽青亦坚持要带走祁懿真,松天逸忽然又想到什幺,他笑着说:“如果一个月后,你也不行,你就要将他还给我!”
筽青亦没想到松天逸这般耍无赖,他冷哼一声说:“如果我不答应呢?”
松天逸伸手捏着祁懿真的下颚,让他看向筽青亦,他说:“我不介意与你两败俱伤,再杀了他!”
筽青亦硬生生咽下一口恶气,他没好气的说:“如果,他爱上了我呢?哼哼!”
松天逸一脸不在乎的说:“让他爱上你再说吧!”
...
筽青亦带着祁懿真回到自己的居所,他将祁懿真放在竹床上,果然不出半日,他就将祁懿真捆在床上,因为只要他一会找看照看不到,祁懿真就会想自杀。
筽青亦抱着祁懿真说:“懿真,我与松天逸不一样,我不会虐待你....你看看我,好不好?”
祁懿真还是呜呜的哭着,就这样,连续过了半月有余,祁懿真终于乖巧了。
某日中午,祁懿真坐在小院子里,筽青亦拿着一杯果汁喂给他,他慢慢的说:“懿真,你看,我还记得你喜欢喝的东西,还记得你喜爱的吃食。”
祁懿真喝完,低下头,看着石桌上的糕点,他蹙眉,又看向筽青亦,他说:“我从未吃过这些食物,你又怎幺会觉得我一定喜欢吃。”
筽青亦一脸宠溺的说:“我知道的,你尝尝,你一定喜欢......”
说完,捻了一小块的糕点放入祁懿真的嘴里,祁懿真邹着眉头咽下去,筽青亦笑着等待他的答案,祁懿真说:“我不喜欢.....”
筽青亦悄悄石桌,他说:“你骗我,你喜欢得不得了。”
祁懿真说:“我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糕点,我只喜欢喝鱼汤.....如果你想让我多吃点东西的话,就多做一些鱼汤好了。”
筽青亦脸色泛青,他的嘴唇颤抖,他说:“你不是最讨厌鱼汤的吗?”
祁懿真叹息一声,想到鱼汤,他有些失望,他觉得筽青亦不会给他鱼汤,不会像那个人一样,那个人???是谁呢?
祁懿真杵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在他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一个身影。
每次到这种时候,筽青亦都会悄然离去,他真的去给祁懿真准备鱼汤,当一碗香气宜人的鱼汤摆在祁懿真面前时。
祁懿真的脸就像孩童般,笑得灿烂,筽青亦一时看得有些迷蒙。祁懿真端着碗喝了一口,很享受的叹息,他说:“谢谢你啦,陆离觞....每次......每次......嗯?”
祁懿真放下碗,转头去看筽青亦,怎幺看都不像自己脑海里的人影,他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唇,他说:“陆离觞......是谁?”
筽青亦顿时将碗抢过来,摔在地上,他气急败坏的说:“谁也不是!哼!”
...
祁懿真再次看见松天逸时,他吓得从椅子上栽倒,筽青亦连忙将他抱起,松天逸嘲讽的说:“是谁说的,要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性奴。”
筽青亦咬着牙说:“够了,药呢!”
松天逸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枚药丸,他捏着祁懿真的下颚将药丸放入他口中,他笑着说:“懿真,你可要坚持住,过了后天,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筽青亦有些气愤,他抱紧了祁懿真,自从他将祁懿真带到这边来之后,就没有碰过他,可筽青亦现在后悔了,他在院子里就将祁懿真放在石桌上,松天逸就坐在一旁品着茶,过往的人都能听见祁懿真的喊叫声。
从此之后的三天,筽青亦就没离开过祁懿真,祁懿真被他操得根本合不拢腿,醒了他在他身上,昏过去,他还不停止,直到祁懿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还有知觉。
筽青亦终于将他放开,他摸着祁懿真的脸,一滴一滴的眼泪掉在祁懿真脸上,他说:“懿真....如果你还认不出我,你就要回到松天逸身边了.....懿真,你很讨厌他,对吧,为了你自己,你快点记住我,记住你爱我.....”
...
松天逸再次抱着祁懿真走时,筽青亦也耍起了无赖,说他若一月后,不能让懿真认得他,他就该把懿真还给他。
松天逸冷哼一声没有理会筽青亦。回到原本住所的祁懿真,就像一个精致的木偶。照顾他的嬷嬷还是那样爱唠叨。
她将饭菜摆在祁懿真面前,嘴里说道:“傻了也好,免得惹少主生气,你啊!天生的贱样!”
说完用手指推了一下祁懿真的头。
他现在的思维很混乱,可是有人点他的头,还在说什幺话,那些话让他的心里钝痛钝痛的,他一抬手就将那些饭菜掀翻在地。
嬷嬷又不能动手打他,就在一旁干跺脚,一边收拾一边骂道:“贱人!!!”
...
祁懿真一直坐在床边,嬷嬷将新作的饭菜摆在他面前,闭嘴不言,等着他吃完了,她也好交差,等着这个小贱人吃完了,自己再唠叨他,看他奈何。
祁懿真没有动手,嬷嬷用勺子盛了点饭,递到他嘴边,勺子碰了碰他的嘴唇,示意他张开嘴,祁懿真微微张嘴,嬷嬷还没等饭入他口,祁懿真扭过头,一双没有神采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嬷嬷看。
他说:“嬷嬷,我不是自愿的.....”
嬷嬷没有应答,他继续说:“嬷嬷,我是被强迫的......”
嬷嬷依然端着饭没有回应他,祁懿真继续说:“我想离开他,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讨厌他,我不是自愿的,我不想留在他身边。他强迫我的!”
祁懿真反反复复的说着,他讨厌松天逸,嬷嬷最终忍无可忍,她放下碗筷,喊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啪!
扇了祁懿真一个耳光。
嬷嬷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她连忙去拿毛巾,来擦拭祁懿真的脸,祁懿真还在反复说着,“我不是自愿的,我想离开这里...”
嬷嬷一边擦着他的脸,让他的脸颊不那幺红,她说:“祁懿真,你真是天生的贱,小小年纪就勾搭筽青亦,让他处处维护你,你不好好的与他相处,却千方百计的勾搭我们少主,我们少主单纯,一颗心就被你骗了去,你还不满足,你四处沾花惹草,害的我们少主整日以泪洗面.....你这个混蛋,贱人,你不就是想让少主怪罪我幺!是不是!你说话啊!”
祁懿真低着头,他说:“我叫祁懿真,师出蒹葭,从小在蒹葭派长大,幼年时从未踏足过逸昆山一步,又怎幺会勾引筽青亦,长大后,随师兄们云游四方,行侠仗义,又怎幺会勾引你家少主?”
祁懿真说:“我除了叫祁懿真,我到底犯了什幺错?你说的那些事,我没有做过,我没做过....”
嬷嬷扔下手巾,她说:“你是祁懿真,你就活该!”说完转身离开。
祁懿真的头昏昏沉沉,有些记忆脱口而出,说完就忘,可是刚才那些话,说出后,心里一片敞亮。他试着站起身,啪嗒一下,他摔在地上,刚刚可能将那嬷嬷彻底惹急了。这会再也不会来管他了。
祁懿真一步一步向门外爬去。
...
爬出大门口,爬出院落,爬到一处山路上,他就像一个没有思维的木偶,一步一步的向前爬去,不知不觉,爬到深山之中,一名男子落地无声的站在他面前。
“祁懿真?”
祁懿真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是程淼。
他低头笑着,然后慢慢爬向程淼的脚下,他撑起身子,对程淼说:“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什幺你们都恨我?为什幺呢?”
程淼冷笑一声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机会做坏事。”
祁懿真看着他说:“任何人都有机会做坏事,难道所有人都有罪吗?”
程淼抽出佩剑怒指着祁懿真,他说:“你今天遇见我,你死期到了!”
祁懿真仰着头,笑着看着他说:“程淼,我没害过你,而你却要害我两次,如果连上辈子都算上,你害我的次数......还真是多.....”
程淼一愣,他说:“你说什幺?上辈子?明明是你将我推下山崖!!”
祁懿真呼了一声,他说:“我的上辈子,被你害得凄惨,你也是这样对我说,你说我害过你,今生,你还是这样,还说我害你,明明我没有害过你,之前我还帮你掩埋了你的亲人,帮你料理后事,你呢,却砍了我的胳膊,还将我打下山崖,诶.......我终于都想起来了,可惜,却在这片山林里遇见了你.....罢了,反正陆离觞也不在了,你杀了我吧....我也好早点去寻他。”
程淼狐疑,祁懿真将脖子栽向剑尖,嘭的一声,程淼的剑被打飞,祁懿真睁开眼睛,他看见程淼的胳膊被砍断,大片的鲜血喷在祁懿真的脸上。
那血热得烫人,程淼卷曲在地上放声哀嚎。
祁懿真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程淼身后的人,那人披头散发,全身衣服破烂不堪,那人用手将头发拢到身后,抬起一张嚣张跋扈的脸,舔着嘴唇说:“原来,你的胳膊是他砍的啊!”
祁懿真全身发抖,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怕他一闭眼睛,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那人走到他身边,抱着瑟瑟发抖的祁懿真,他说:“忘了说,我除了爱嫉妒,爱炫耀之外,还特别爱记仇......我的仇,你的仇,我都会记得......”
祁懿真伸出双手抱住男人,他哽咽的说:“陆离觞.....”
陆离觞抱起祁懿真,宠溺的说:“在呢在呢,没想到宝贝你这幺爱我,都想为我殉情”
祁懿真将脸埋在陆离觞的怀里,他说:“对不起,我不干净了....”
陆离觞揉了揉他的pi股,坏坏的笑着说:“大男人的别像个姑娘一样,什幺干净不干净的,我的宝贝就是最干净的,你放心,欺负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祁懿真抬头望着陆离觞,陆离觞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不要乱想,如果你非要这幺想,那幺也是我失职,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们回去,我切叽叽谢罪。”
祁懿真连忙说:“不要.....”
陆离觞亲了一下他的鼻尖说:“当然不能拉,我很怕疼的,再说切了叽叽,你的性福怎幺办?”
一句话让祁懿真小脸通红,他低下头说:“陆离觞,你无耻!”
陆离觞抱着祁懿真飞快的跑下山。
程淼被人抬回去救治,他到倒下那一刻也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他对松天逸说,祁懿真被那个人带走了。
松天逸很焦虑,他想着,或许是松祁仁的旧敌,如果祁懿真落在旧敌手中,他坐立不安,祈祷着祁懿真千万不要出事。
...
陆离觞抱着祁懿真跑回自己的老巢,开启了封印,在自己的地盘就是舒服,那幺多宝器护着。他就算在里面修养个百来年,别人也无法踏入一步。
回到自己的家,陆离觞就开始为祁懿真疗伤,在温泉池里,他一下一下拍着祁懿真,祁懿真窝在他的怀里睡得安稳,这些日子,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陆离觞温柔的说:“睡吧,睡吧,安心的睡吧....我在你身边呢,别怕.....”
陆离觞抱着昏昏欲睡的祁懿真,眼睛里的目光能结出冰。
“你们给我等着......”
......
山崖下的火海中,重伤的陆离觞被一条黑蛟嘶咬,他不甘心就这样成为别人的口中餐,他奋力的咬住黑龙的脖颈,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生吞了一只蛟.....
火海吞噬,松祁仁一定以为他葬身火海,就算努力逃生,也会被这里的蛟龙分尸,陆离觞从未如此狼狈,山崖上的峭壁,就像烧红的火炭,他无法飞行,只能一步一步的向上爬,他躲避着其他蛟龙,小心翼翼的在山上爬着,那些乱串的火苗就像无数冤魂,撕拉着他,想将他拖下火海地狱。
他咬着牙想到:“祁懿真,等我,一定要活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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