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眼惺忪的从豪华大床上爬起来,低头一看,不知什幺时候已经被人换上了一身柔软精致的丝绸睡袍。
墙上复古的挂钟缓缓敲响了十二下,我看了一眼墙边垂落在地的层层叠叠的窗帘外黑黑沉沉的天空,大约是午夜。
“华清?”
我清了清发干的喉咙,试图在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找出那个穿着雪白唐装、自称是我弟弟的青年。
不得不说,这个像是宫殿一样豪华的房间,与之前我醒来所在的房间简直是天壤之别,无论是装饰有抽象派油画1○2d an.○点ne?t1的华丽墙壁,还是随处点缀有鲜艳玫瑰与复古烛台的墙角床头,无一不体现了主人的奢华品味。
实在是看不出来啊,原来那个看起来清清淡淡、不染凡尘的青年,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的弟弟,竟然有着这样高调张扬的品味。
不过……我喜欢。
——直到后来,事实证明,这样奢侈华丽的房间,并不是华清的品味使然,而是他哥哥我的独特审美,没错,就是失忆之前的我的杰作。
我好奇的拿起床头柜上的微型断臂维纳斯烛台把玩,就在我举起来的这一瞬间,突然传来一阵“喀拉喀拉”的声音,紧接着,奇迹出现了——
只见床头镶嵌有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镜子与璀璨宝石的那一面墙竟然转动了起来,直到露出了一个光线幽暗的通道,那阵类似于机关转动的声音才彻底停了下来。
片刻的犹豫过后,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我缓缓的沿着墙边走入了通道,出人意料的,空气里并非漂浮着灰尘或是霉味,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
我只能凭借着不断往下走的台阶判断出自己所在的方位,应该已经走到了房间下面。
渐渐地,光线骤然变得明亮了起来,不,与其说是明亮,倒不如说是柔和,就像是隔着一层玻璃一般。
隐隐约约间,我似乎听见了许多嘈杂的声音,鞭子破空的声音、窃窃私语的声音,以及……甜腻的痛苦的甘美的呻吟声。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幕墙之后的世界,似有暗香浮动,仿佛来到了古罗马的斗兽场,却更像是午夜场的马戏团。
只见圆形的场地中央,是一个高高垒起的哥特式平台,雕满荆棘藤蔓与玫瑰的王座上空无一人。沿着圆形场地成弧度分散开的是一个个类似于拍卖会的根据颜色区分的长桌,桌上一字排开的是一个个号码牌,依稀标有价格的样子,而长桌的另一边,则站着一排排衣不蔽体甚至赤身裸体的男人,其中不乏看起来年纪轻轻大概跟安安差不多岁数的少年,也有肌肉饱满、线条漂亮的成熟男人。
游荡在这些颜色不同的长桌前的,是一个个戴着像是假面舞会那样浮夸面具的男人,偶尔也有一两个戴着羽毛面具的女人穿梭其间,不过是少之又少。
我忍不住凑近了这面玻璃幕墙,整个人近乎以壁虎一样的姿态趴在玻璃幕墙之上,好奇又蠢蠢欲动的打量着另一边纸醉金迷、充斥着最原始的欲望的世界。
靠近我这一边幕墙的是一排赤身裸体的少年,深色的长桌上铺满了一条猩红色的桌布,我不知道这象征着什幺,只知道来到这张长桌前的“客人”似乎并不怎幺满意的样子,甚至还有与坐在长桌旁的明显是管事模样的人讨价还价的。
渐渐地,我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背对着我的这一排少年们,或多或少,皮肤上都有一些瑕疵,那是被皮鞭或是更多不知名利器所划伤留下的印迹,最严重的那个少年,站都快要站不住了,只见他的背脊处似乎被人用小刀刻上了极具侮辱意味的字眼。
所以是被重复使用过的……残次品吗?
其中一个少年引起了我的注意,尽管背脊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但是他细腻的肌肤上甚少有任何疤痕的印迹,唯独浑圆挺翘的臀上纹有一支妖娆的玫瑰花。
站在这一群伤痕累累的少年之中,宛如鹤立鸡群。
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只想靠的更近的去观察那支栩栩如生的玫瑰花,手指在玻璃幕墙上敲打出一阵漫无边际的节奏。
少年不经意的侧过头来,仿佛是看到了玻璃幕墙之后的我一般,不对啊,明明之前都有试探过,可是其他的人都没有丝毫看得见站在玻璃幕墙之后的我的迹象。
少年琥珀一样的瞳孔对上我的视线,忽然一下子转身扑了过来,吓得我往后一退。
不远处,管事的好像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我试探着再次靠近了玻璃幕墙,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的少年咿咿呀呀的张大了玫瑰色的小嘴不知道在说着什幺,细长的手指急切的敲打着隔在我们中间的玻璃幕墙,我犹豫的把手指贴了上去。
正在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破空声隔着玻璃传入耳中。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只见少年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一道猩红的鞭痕,而他的身后,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穿着雪白长袍的青年男子。
后知后觉的管事不停对青年点头弯腰,一边抓过了靠在玻璃上的少年,一边汗如雨下的说着什幺。
青年将手中的皮鞭递给身旁一个穿着旗袍的尤物,抬眼却朝我所在的方位望了过来。
糟糕!不会被发现了吧?!
待我做贼心虚的沿着来时的通道奔回那个豪华房间之时,pi股刚刚躺上柔软如羽毛的大床,一个熟悉的身影便缓缓的走了进来。
我佯装出睡眼朦胧的样子揉了揉眼睛,无辜问道:“阿清啊,是你吗?”
穿着雪白长袍的华清“嗯”了一声,突然掀开了我的被子,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我起伏不定的胸膛,温柔如水的问道:“华澜,你为何如此紧张?”
我皮笑肉不笑的扇了扇风:“大概是太热了吧?”
华清抬头看了一眼墙壁上中央空调的开关,微笑道:“可是我已经把冷气设定到十六度了。”
我还在试图蒙混过关:“大概是我太燥热了吧……”
华清柔柔的笑着,忽然伸手开始解起自己长袍上的盘扣,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只不过现在我却有些无福消受:“等等、你脱衣服干嘛?”
华清把那件雪白的长袍往床边随手一抛,紧接着,就连打底的长裤都全部脱了个一干二净。
我目瞪口呆的凝视着眼前这具仿佛精雕细琢而成的男性身体,只听见华清温温柔柔的声音:“我有没有说过,失忆之前,每当你想抱我的时候,就会喊我阿清。”
……我倒真不记得原来自己还有这种癖好。
华清的身体柔韧得简直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轻轻松松的便能把腿抬过我的肩头,颜色浅淡的后穴微微收缩着,抹上了大量润滑剂的性器毫不费力的便捅了进去。
他的手臂轻轻的环住我的颈项,水红色的嘴唇发出情不自禁的喘息,纤细却有力的腰部随着我挺动的频率颤抖着,温柔的念我的名字。
“哈啊、哈啊……华澜……嗯……”
意乱情迷间,我似乎记起来许多被遗忘的事情,纷纷扰扰,全部都是与身下这个温柔的青年有关的记忆。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弟弟,视我为信仰的爱人,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