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铁笼惩邪
2019年12月21日
小紫晃了晃玉盒“程头儿是不是很后悔啊?”
程宗扬果断装傻“这盒子多漂亮里面装的是啥?”
“齐奴的元红啊。
“说点别的吧!”
“逗逗你嘛。
呶。
小紫打开玉盒里面是一片血红的花瓣在夜色中若有若无浮动着变幻不定。
程宗扬怔了片刻猜测道:“澄心棠?”
小紫笑道:“像不像齐奴的元红?”
“你非要提这个是吧?”程宗扬在她鼻尖上刮了一记“它不是被你拿走了吗?”
“人家拿的只是花蕊临走时还留给了情奴。
要不然你能这么容易把两宫太后都带走?”
澄心棠能助人幻形对狐族幻化匿形有奇效。
程宗扬从闻清语与淖方成的交谈时的只言片语听到澄心棠因为某种变故一分为六花蕊在吕氏一族手中。
没想到齐羽仙也有一片还被小紫勒索到手。
“这东西怎么用?”
小紫拍了拍雪雪的脑袋让它张开口然后把花瓣放在它口中“不许吞下去。
雪雪点了点头闭上嘴巴。
小贱狗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身形似乎微微变大了少许皮毛的颜色略微深了一些……
程宗扬一脸愕然“这小贱狗……变成公的了?”
雪雪一听赶紧张开四条小短腿伸长脖子往肚子下面看去扭了半晌发现没有异样才舒了口气。
“毛尖都变黑了还得意呢?公不公母不母的炖成火锅我都不吃!”
雪雪赶紧张开嘴巴可怜兮兮看着女主人。
小紫收起花瓣连同玉盒一起塞到雪雪嘴巴里。
“齐贱人随身带着这东西难道是要扮男人?”
“一个你见过的男人哦。
“谁?”
“留仙坪。
程宗扬闭目回想然后猛睁开眼睛“廖群玉那个随从!”
当初在留仙坪遇见程宗扬就觉得那个随从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齐羽仙这贱人!
她跟廖群玉、周飞搅在一起又在搞什么勾当?廖群玉失踪多半跟她脱不干系!
“不行!我得回去问清楚!”
“已经没人啦。
程宗扬重重一跺脚脚下铺路的青石顿时龟裂石屑乱飞。
小紫拉起他的手“别生气啦。
那个释特昧普自己要找死程头儿你就成全他好了。
程宗扬也意识到自己情绪不稳的根源还是因为释特昧普那句蕴意恶毒的话语。
不光要自己的性命还要将自己的侍姬尽数渡化……
“那个该死的金毛!我干死他!”
“有人比你更想哦。
“谁?”程宗扬精神一振。
“来吧程头儿。
”小紫笑道:“还有一处没去呢。
推事院的大堂上一名朱衣官员正襟端坐鹰目狼视鬚发赤黄却是一名胡人。
黄巢之乱前唐国国力鼎盛历代唐皇开疆拓土境内百族杂居像这种身居高位的胡人在朝廷中比比皆是。
白肿脸大红嘴的高力士坐在客席满脸笑容细声说道:“事情紧急不得不连夜审讯辛苦索推事了。
“不敢。
”那胡人拱了拱手文绉绉道:“为公主分忧乃吾等职份所在有何辛苦?周主事与来从事赴周至公干索某为公主效力幸何如之!”
高力士干笑两声“请。
索元礼神情一肃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兀那贼僧招是不招!”
那番僧浑身的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软泥一样匍匐在眼看都不行了。
索元礼冷笑道:“到了推事院还装死?来人啊大刑伺候!”
高力士提醒道:“这厮肋骨尽断若是动刑可得当心。
索元礼道:“高内侍是怕他死了吗?”
高力士用衣袖捂着嘴巴跟老母鸡一样“咯咯”笑了几声“这番僧敢刺杀公主打死也是活该只是他一死容易找不出幕后的指使者咱家怕耽误了公主的报复。
“高内侍放心。
”索元礼阴恻恻道:“索某绝不会误了公主的大事。
来人!取铁笼来!”
堂下的属吏取来一只粗铁制成的笼头然后“哗啦”一声把一堆木楔丢在番僧身边。
索元礼露出一丝嗜血的狞笑对番僧道:“且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索某的铁笼更硬!用刑!”
属吏拿起铁笼熟练套在番僧脑袋上。
那番僧剃光了头套起铁笼来分外爽利。
属吏拧紧销子紧紧箍住他的脑门。
然后将一片木楔插进缝隙抡起铁锤用力砸下。
“呯!呯!呯!”
随着铁锤的敲打木楔一点一点楔入皮肉和铁箍之间的缝隙带着铁刺的笼头越来越紧手指粗的木楔就是像楔入番僧颅骨一样在他脑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
这铁笼是索元礼特制的刑具一旦用上再死硬的贼囚也撑不了片刻。
推事院的吏徒曾经拿死囚试过只要三片木楔就能让囚犯颅骨欲裂痛不欲生。
用上五片罪囚双睛暴出口鼻出血。
用到七片颅骨便会活活挤裂脑浆迸出。
那番僧肋骨尽断四肢皆折换作旁人审讯几乎找不到动刑的方但落到索元礼手中倒是物尽其材。
眼看三片木楔已经楔入番僧颅骨已经被挤得变形尤其是天灵盖的位置骨肉紧绷似乎在皮下裂开一道缝隙。
第四片、第五片……番僧双眼往外突出露出死鱼一样的眼珠。
第六片番僧两边的太阳穴往外鼓起天灵盖像是与颅骨分离一样被挤得凸出。
他张开嘴巴露出残缺不全的牙床喉中发出“嗬嗬”的嘶吼声。
“倒是个能撑的。
”索元礼冷笑道:“说吧叫什么名字?”
“纳……纳觉……”
“受何人指使刺杀太真公主?”
“容……容部……”
“容部?何方人氏?做何营生?为何要刺杀太真公主?”
“纳……觉……容……部……”番僧一字一字说着勉强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鼻孔里流出两道紫黑的血迹。
众人这才明白这番僧名叫纳觉容部不是两个人。
索元礼面露不豫“这贼僧是个有邪术的再加一片说话!”
属吏拿起木楔抡起铁锤。
“呯!呯!呯!”
随着铁锤的敲击纳觉容部两眼翻白折断的手臂颤抖着试图抓住头上的铁笼。
索元礼负手走到堂下眼中充满残忍的快意“任你万般神通落到我推事院也是死狗一条!来人!碎了他的指……”
话未说完纳觉容部手掌拍到脑门眉心蓦然张开一个血洞。
一道血光疾飞而出射向索元礼。
眼看索元礼就要被血光吞噬一只涂着脂粉的白胖手掌忽然伸来一把捞住血光。
高力士“咯咯”笑道:“死和尚咱家早防着你呢。
纳觉容部已经是强弩之末这道血光的威力只剩下不到两成。
高力士掌中冒出一股青烟只听“滋滋”声不断响起将血光焚毁殆尽。
纳觉容部法术被破吐出一口乌血委顿在。
索元礼惊出一
身冷汗待回过神来顿时暴跳如雷“好贼僧!给我楔!楔满!”
“呯!呯!呯!”
敲击声不断响起木楔一片接一片楔入铁笼。
旁边的净念双手合什光秃秃的脑门上渗出一层汗珠。
索元礼豺狼般走过来恶狠狠盯着他的光头似乎在琢磨怎么给他也打几片木楔。
一滴冷汗顺着净念光溜溜的头皮流到脖颈中忽然他一掏衣袖摸出一张法帖恭恭敬敬递了上去“大慈恩寺窥基大师座下贫僧沙门释子净念恭问各位施主安好。
索元礼慢慢伸出两根手指拈起法帖。
净念合什施礼“伏愿施主服紫佩金公侯万代。
索元礼扫了一眼法帖寒声道:“你与这番僧可是一伙的?”
“不熟。
“既然不熟为何与这番僧一道刺杀公主?”
“误会都是误会。
“别以为你是窥基大师座下我就不敢用刑。
”索元礼冷冷道:“老实说是谁指使你的?同党还有何人?”
“小僧是寻友误入该处委实不知太真公主鸾驾在此。
”净念抬起头诚恳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真的!”
索元礼拿着法帖回到高力士身边暗暗打了个眼色。
太真公主与窥基大师不合长安城内尽人皆知。
索元礼只是推事院一名中层官员太真公主的凤驾固然惹不起窥基大师的虎鬚也不是好捋的。
据说太真公主三天两头往大慈恩寺抛尸闹得京兆府三天两头换人最后把京兆府逼急了软硬兼施死皮赖脸向六扇门借人专门为两边背黑锅。
索元礼身为胡人好不容易混到推事官的职位可不想跟那位独孤郎一样因为得罪了六扇门的大佬被派去为国顶雷。
悲壮是够悲的可一点都不壮……
高力士道:“索推事只管处置便是。
“将这贼秃给本官吊起来!”索元礼一指番僧“着实打!”
几名属吏上前将纳觉容部反剪着手脚吊到梁上拿皮鞭沾了盐水劈头盖脸一通猛抽。
净念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挂碍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不染丝毫红尘凡念以绝大的定力将纳觉容部的惨呼声置之度外。
毕竟两人真不熟……
程宗扬捏着鼻子看着面前的铁笼。
监牢内恶臭逼人隆冬季节居然还有苍蝇也不知道是不是食材太过丰盛让它们乐不思蜀连季节交替都给忘了。
一只苍蝇这会儿就停在净念光秃秃的脑门上不时搓着腿似乎在找下嘴的方。
作为十方丛林的红衣大德净念及时递上窥基大师的法帖总算没挨打。
但索元礼也不敢放人于是把这位红衣大德关在铁笼里头等两位主官回来拿主意。
那个番僧纳觉容部没有窥基大师的法帖护体跟净念的待遇一样也用了铁笼只不过小了好几号只能套在脑袋上这会儿里边打了一圈的木楔。
那颗光头眼看着都快被挤成锥形了居然还活着让程宗扬不得不佩服这厮果然法术高深顶着子弹头戴着铁头冠咸鱼一样吊在梁上还能时不时抽动一下不愧是密宗大师生命力太顽强了。
“听你口供说来我这儿是访友误入?行啊大和尚我还以为你多遵守戒律呢居然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怕挨打就不怕下拔舌狱?”
“出家人不打诳语。
”净念道:“若是早知道太真公主亦在贫僧绝不会上门打扰。
所以是误入。
“还挺会玩文字游戏。
说吧为什么要来刺杀我?”
净念合什道:“这是我佛法旨小僧禀命而行。
“得了吧沮渠都快死了还有闲心给你们降法旨?”
净念本来蔫蔫的精神不振闻言蓦然抬起头厉声道:“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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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小和尚你早就被十方丛林的人排挤出核心圈子了。
”程宗扬冷笑道:“你被派出来追杀鲁智深已经多长时间了?大孚灵鹫寺里头早就变天了。
你想想沮渠大师要是还能镇得住场子蕃密那帮疯子会这么嚣张?”
净念怒目而视。
程宗扬盯着他的眼睛道:“啧啧佛光寺啊。
要是我没记错佛光寺和法音寺可是你们这一派的铁杆盟友。
现在连佛光寺的寺名都被蕃密给夺了。
惠远那个小和尚要是没死估计也被释特昧普那个金毛法王给渡化了。
净念厉声道:“我佛门诸派无不信仰佛祖!至真至善唯有我佛!”
“说得好听光是一个密宗就分成东密、蕃密还有个叵密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你还跟我吹佛门内部铁板一块?你们要是那么团结干嘛还追着花和尚不放呢?”
“贫僧对智深师兄并无恶意。
只是他带走了不拾一世大师的衣钵须得奉还本寺。
“他要不给你们还不是要打死他?”
“我佛慈悲必不至此。
“哎呦你一个行刺本侯未遂当场被擒的凶手居然跟我说慈悲?”
净念默念了一声佛号然后抬起眼睛认真道:“施主身具慧根不如随贫僧前往本寺在沮渠大师座前分说清楚。
“然后被你们逮住切片?省省吧!”
“施主对敝寺误解甚深……”
“别!你们这群宗教恐怖分子行走的人肉炸弹披着佛教外衣的极端狂信徒跟我说什么误解?”
净念亢声道:“我等是为了斩妖除魔!”
“凭什么你们说谁是魔谁就是魔?”程宗扬冷冰冰道:“你们对着镜子照照到底是摩尼教那些无辜女子像是邪魔还是你们更像邪魔?”
净念握紧拳头“成佛八万四千法门蕃密……蕃密亦可成佛。
“也就是说他们扒人皮、拆人骨、把渡化的善母当成器具恣意辱虐也是佛祖让他们干的?”程宗扬靠近一步低声道:“你们是在污辱佛门!”
净念猛站起身双手抓住铁笼额头青筋暴跳“这是佛祖的旨意!至高至上唯有佛祖!”
“又来了!沮渠大师是死是活还两说呢哪儿这么多旨意给你?”程宗扬带着一丝悲悯和不屑说道:“你就骗自己吧。
“绷”的一声寸许粗的铁栅被净念生生拗断。
程宗扬勾了勾手指“来啊出来跟我打。
净念冷静下来“阿弥陀佛……”他低低喧了声佛号退到笼内盘膝坐在污秽不堪的铁笼里。
“尊敬的佛祖弟子向你忏悔恳求你的荣光普照天下指引弟子走向你的天国……”
污浊恶臭的空气中一缕檀香袅袅升起。
净念眉宇间郁积的怨气渐渐化开神情变得平和而宁静只是额角被刀背磕出的伤疤重新绽开淌出一道血痕。
从推事院出来程宗扬道:“净念和那个番僧纳觉容部八成是被窥基和释特昧普他们给坑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杨妞儿上门的时候来?找死都找得这么精准打靶呢?杨妞儿出行的消息漏得跟筛子一样他们居然不知道?”
“程头儿你好聪明哦。
“早就告诉你我有慧根了我的智慧大把大把的就是平时不怎么用才让你产生误会。
“程头儿好棒”小紫笑道:“人家最喜欢看你吹牛的样子了。
“看你这么高兴我就多吹几句。
”程宗扬道:“还有一个蹊跷的你看出来没有?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报复我往佛光寺扔手雷可净念大光头刚才一个字都没提我瞧着他压根儿就不知道这回事。
那天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你猜会不会释特昧普怀疑是他干的?”
“那要看金毛大法王有多讨厌他了。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看起来十方丛林的内部斗争很激烈啊。
窥基倒向了蕃密净念作为沮渠大师的<img src&“toimgdatadg&“ >系明显被边缘化了。
现在更是被当成弃子借我的刀来杀他的光头……沮渠那个二世祖说不定真出事了。
“他死了正好程头儿这么有慧根去当三世大师好了。
“胡扯!当和尚我还怎么娶老婆?”程宗扬皱着眉头道:“至于那个番僧很可能跟蕃密也不是一路的所以跟净念一样被扔出来当炮灰。
有意思窥基这边跟释特昧普同流合污结果那边沮渠病危双方刚抱团没多久说不定又要分道扬镳反目成仇。
你方唱罢我登场十方丛林这出大戏还真热闹……”
“程头儿你也在戏台里啊。
“死丫头你给我想想我怎么从戏里跳出来在旁边看他们唱戏?”
小紫笑道:“程头儿拐了环姊姊一起回舞都好了。
“好主意!”
他们不是盯着自己喊打喊杀吗?自己干脆走人把戏台让给他们。
说不定自己这边刚走他们那边自己就打起来了。
“事不宜迟!现在刚过寅时凌晨三点多……时间正合适。
走!我们骚扰杨妞儿去!今晚天气多好睡什么觉!”
陪在旁边的高力士赶紧道:“程侯可使不得啊!”
“放心吧她要起不来我就跟她一块睡。
她守了这么多年空闱不知道有多空虚呢。
拉着高力士程宗扬大模大样进了镇国公主府直扑公主闺房推开门道:“杨妞儿起来尿尿了……你没睡啊?”
杨玉环跷着腿半躺在沙发上闻声转过头看着她满脸的绿片片程宗扬当场目瞪口呆。
杨玉环不耐烦说道:“干嘛!”
程宗扬定了定神“今天是大年初四……”
“子时早过了初五了!”
“大冬天哪儿来的黄瓜?”
“本公主自己种的!专门搭的暖棚算下来一根好几枚银铢呢!”
杨玉环拿着半截黄瓜“咔嚓”咬了一口顶着一脸的黄瓜片含含糊糊说道:“大半夜摸到我屋里你想干嘛?捉姦啊!”
“都寅时了你还不睡?”
“怎么?你算准了时候跑过来是想钻被窝里堵我?告诉你本公主被人刺杀两万多回了想堵我?没门儿!”
“两万多回?他们怎么不组织一下两万多人一块儿堵你呢?”
“怎么没有?有回我跟人打架把一辆粪车踢进饮水渠妈啊一个坊五万多人一块儿堵我差点儿没跑出来。
”杨玉环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幸好老娘跑得快没被他们逮住。
程宗扬无语良久。
杨妞儿干的这事打死都不冤。
“紫妹妹!”杨玉环看到后面的小紫一骨碌爬起来拉住小紫的手喜滋滋道:“刚摘的黄瓜给你一根!”
小紫笑道:“我也要贴在脸上吗?”
“敷脸用一半就够了剩下的你尝尝味道不错呢。
”杨玉环取下一片敷面的黄瓜拿起小紫的手指在白腻的肌肤上摸了摸“你看是不是很光滑?”
“真的哎!”
“对吧!我来帮你切片!”
杨玉环顺手从沙发下拎出一柄斩马刀要帮小紫切黄瓜。
小紫笑道:“我自己来好了。
“没事我平时都用它削苹果。
一刀到底皮儿都不带断的。
程宗扬也是服气堂堂公主的闺房居然备着一柄六尺多长寒光凛冽的斩马刀用来杀人分尸都够了她居然拿来削苹果?唐国连水果刀都大气到这步了?
那柄斩马刀在杨玉环手中上下翻飞用得还是连刀眨眼功夫半截黄瓜就被切成一根螺旋状的长条前后均匀厚度不差毫厘就像机器切出来的一样标准。
杨玉环一边拿着黄瓜片帮小紫敷脸一边惊叹道:“紫妹妹的脸好精致!皮肤好好!来闭上眼。
程宗扬一脸无语。
自己还想把杨妞儿拐走结果还没等他开口杨妞儿就带着死丫头做起了美容一人一脸黄瓜片慵懒靠在沙发上啃着剩下的半截黄瓜。
杨妞儿道:“好吃吧。
“嗯脆脆的。
“尽管吃!我在华清宫种了一大片呢。
程宗扬禁不住道:“还有吗?”
不是自己贪吃实在是这年头非应季的蔬菜太少了。
看她们吃得香甜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杨玉环“咔嚓”咬了一口然后递过来“给。
程宗扬张大嘴巴一口咬下杨玉环赶紧抢回来“别给我吃完了!”
那黄瓜新鲜无比水分十足一口下去带着果蔬清香的汁液在口中爆开如饮甘露。
“还真挺好吃。
死丫头你的给我咬一口。
小紫笑道:“不给。
程宗扬一脸受伤的表情“一口黄瓜你都不舍得给我?”
“环姊姊给你吃。
杨玉环喜笑颜开“紫妹妹最好了!啊——”
杨玉环张着红唇等小紫喂给她结果程宗扬飞快伸过头一口咬住。
杨玉环顿时大怒“敢抢我的黄瓜!给我吐出来!”
程宗扬咬着黄瓜道:“吐出来你敢吃吗?”
“你敢吐我就敢吃!”
程宗扬“咔咔”嚼了两口然后张开嘴巴“给!”
都成渣了给自己吃?杨玉环拖起一只靠枕砸过来“去死!”
程宗扬到底没能把杨妞儿拐走。
被抢了黄瓜的杨玉环气得不理他只拉着小紫说话。
“华清宫你还没去过吧?在骊山上面宫里有好大一个温泉上回我们去华清宫玩我上山一看哎呦我去!这方太合适了!正好把前面的宫殿拆了改成暖棚给我种黄瓜。
“我们一起去华清池泡温泉好不好?好不好?”
“才不带他!敢抢我黄瓜!”
“把那个瘦燕也带上还有她那个软萌萌的小妹妹!对了还有那些侍奴!统统带走!敢抢我黄瓜!”
“让他玩自己去!敢抢我黄瓜!”
“我的床大不大?紫妹妹我们两个一起睡让他睡沙发!敢抢我黄瓜!”
程宗扬忍不住道:“行了杨妞儿你堂堂一个公主为了口黄瓜犯得着吗?话里话外净跟黄瓜干上了?”
“知足吧!再啰嗦你跟高力士睡去!哼!敢抢我黄瓜!”
于是杨妞儿跟死丫头两个人睡
床自己只能睡沙发。
甚至连雪雪都混到了床角比自己的待遇还高出一截。
程宗扬倒是想半夜摸上床好给两女一个惊喜可该死的小贱狗居然伸出三只脑袋轮流入睡不管何时总有一只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的狗头牢牢盯着自己一点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该死的贱狗!平常怎么不见你这么敬业呢?老爷我天天好吃好喝养着你你连个门都不看刺客来得跟过马路一样热闹你“汪”过一声没有?居然跑这儿来献殷勤……
程宗扬在脑海里狠狠吃了几顿狗肉火锅才满腹怨念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