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欺辱亦是常事。
哑巴说他不放在心上,马上就要过好日子了,见到我的时候以为是见到了表哥,高兴地随着我跑,现在这幅样子哑巴依旧有些怀疑我是他表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们两个长得太像了。而这个哑巴也天真的认为表哥在红莲寺学了功夫,现在一定是个厉害人物。
不过是个做饭的。
哑巴还在写,絮絮叨叨的,间接夹着一两幅简笔画,我轻舒一口气,算了,先留着他性命,他的身份对我来说或许大有裨益。
第3章3
我下意识的跟着哑巴学他的动作语态,把哑巴全家里里外外问了个干净,确保如果遇上他那个 所谓的表哥不会在这方面出差错。
哑巴终于不再怀疑我是他哥,一个人总不会忘记自己父母的姓名。除非是从不知道,却也不是因为忘记。就像灼星阁里的杀手。
哑巴已经在地上写写划划了挺长时间,就像是一个感受不到危险的人,问他什么他都说,还问我是不是抢钱的,要是的话把他交给他哥哥,他哥哥会给我钱的。
这一点很可疑。一般人不会面对生死威胁这么淡定,要不就是太单纯,要不便是另有玄机。
我沉默的看着他拿着木棍的姿势,忽然听见一声响亮的腹鸣,接连又两三声,哑巴捂着肚子抬起头来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傻笑,握着木棍的手似乎是一个想挠头发的动作,未被白布缠绕的一端正对着他蓬乱的头发,我眼睛一眯,在阻止他与拿药中选择了后者。
他像是全无所觉,动作不见半分停顿。
在染有封魂的部位触碰到他头皮的前一刻,我将解药迅速送入他的嘴中,迫使他咽下,激烈的动作也让木棍彻底的歪斜,在他黝黑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哑巴大惊失措,眼睛倏然睁大,在原地扣着喉咙呕吐了好一阵子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肚子却又叫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再次挂满了泪痕,手抖抖索索的在地上写,“你给我吃了什么?”
“□□,七天之内若是没有解药谁也救不了你,解药在我手里,不听话的话你就死吧。”
“我听话!”他一边写一边看着我使劲点头,我点了他的穴将他扔到床底下,这是一件废弃的卧室,床很大,藏一个人绝对没有问题。
足尖轻点飞出门外,一股内力涌出,门内尘土瞬间飘起,我借力飞出院子。
再次来到大街上,因着刚才的意外,我更加低调,回到往来客简单了下装扮,将原来与哑巴七分相像的容貌变为两分,这是我跟桥姐学的,虽然远远及不上她,但临时用足够了。现在就算是把我们两个摆在一起不注意看也不会觉得有任何关系。
戴上顶帽子,我像昨天那样在屋里设好机关,转身出了门。
正值下午,阳光很好,街上的人更多,我闪避着拥挤的人群买了些馒头与青菜再次进入废弃的院子。
刚才来过的卧室灰尘已悉数落下,就像是从来没有人进来过得样子。
我将哑巴从床底拖出来,让他吃了饭菜。
最后将屋子恢复原状后再次离开。
我重新踏上去红莲寺的路,以一个普通信徒的身份。
我问过哑巴,他说他本来前天就应该到的,这么算的话,哑巴今天还没去寺中他的表哥应该再找他才是,我在红莲寺转了一圈,却没看见有找人的。
是哑巴在撒谎还是在他表哥心里哑巴无足轻重?我回忆着哑巴的神态,默默思考着。
来参佛的信众已经走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是准备留在这吃斋饭的,红莲寺给信徒提供斋饭,说是沐浴佛恩,只不过这恩德确实贵的很。
我也留了下来,斋饭有三级,稍微便宜的,普通的和最贵的,我选了普通的,直到吃完饭我也没遇见想要找的人。
红莲寺的晚上很安静,我借着月光进入一间屋子,吃饭的时候我打听过做饭的师傅一共有三间寝室,共有十五个人,我一间间潜入,暗暗记下长相。
哑巴已经不记得他表哥的模样,我只能靠自己。
第二天上午,我换了下装扮又去了红莲寺,走到离寺门口不远的地方,总算是看见一个东张西望的僧人,却不是我昨天见过的人。
我躲在暗处细细观察,他确实是在找人没错,难道说哑巴的消息有误,他表哥不是在寺中做饭的?
这僧人边打听边往前走,在寺前几百米的范围内来来回回,快到中午的时候,这人似乎有了要回寺的意思,我跟了上去,他接连又问了两个人后看见我,朝我招手。
“这位施主,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哑巴,长得可能比较黑。”
“应该没有。”我想了一会儿方才回道。
“我今天早晨打听到他好像已经到这附近了,怎么后来就没人见过了呢?施主能不能再仔细想想?”
“真没有。”我有些抱歉地说,今天我给自己的装扮比较和善,这很符合我现在的形象,“可能是迷路了吧,是寺里的新来的师傅吗。”
“不是,一个乡下来的。”他似乎有些不满。
“看你这找了有一会儿了,难道是您的亲戚?”
“贫僧出家前家里就贫僧一人,哪来的亲戚?”
“是这样啊,实在不好意思,那师傅你再找找,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我没在继续问,打听消息也要有技巧,不能让人起疑。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有疑点。
“……哦,嗯,没事。”他愣了愣有些失望的说。
我朝前走了一段再次躲进暗处,这个人又接连问了几个人后像是放弃了,转身回了寺。
我瞧瞧跟着这个人,红莲寺人多倒也不明显。
看着他一路进了寺中厨房的方向,我暗用轻功干脆飞上了厨房的屋顶,决定等等看这个和尚是不是往这个地方来的。
果不其然,和尚走进了这个院子,他走的有些急,连头都没抬。
我悄悄地掀开瓦片朝里看,里面的油烟气很重,应该是还在做饭,看不清人影,我只能听见说话声。
“还没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嘈杂的人声与翻炒声中响起。
“嗯,都说没看见。”
“怎么回事,我这表弟虽然是个哑巴,这脑子也不傻啊,要不我也不能让他来。” 他似乎有些着急,“难不成是遇见了什么意外?”
“要不下午我再去找找。”刚才的和尚安抚道。
“算了,下午我自己去吧,你去干活吧。”
“您别急,说不定就是路上耽误了。”虽然这么说,这和尚还是不自觉漏出了轻松的语气。
看来这所谓的表哥在寺中也倒有些小小的地位。
我在屋顶一直静静地趴着,直到这些人做完饭,烟气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