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28日发表于本站首发字数:7234第三卷风起云涌第十七章一行人脚程甚快,次日便遇到了迎面赶来的付东流那一队人马。郭雪瑶见到爹爹无恙归来,喜极而泣,与泰山派诸人站在一处,对来援的群豪千恩万谢。郭少冲见郭雪瑶无恙,又挂心起儿子郭淳原来,一问郭雪瑶才知道郭淳原已经死于魔门之手。父女两人相拥而泣,付东流上前好一番安慰,才让两人略收悲情。
郭少冲又率着泰山派所余之人,祭拜了一番海边一战被害的武林同道,付东流高声道:“此次咱们虽然折损了许多好手,但总算是没让魔门得逞,来年三月武林大会,咱们号召天下豪杰共同讨伐魔门,定要让魔门贼子血债血偿!”群豪听了又是一阵轰然叫好。
郭少冲拉着郭雪瑶来到廉驰身前,“这次多亏廉公子,解去了我们几十人所中奇毒,不然就算保得性命,也还是废人一个,来日如何去向魔门报仇雪恨?”
郭雪瑶见廉驰一脸笑容的直直看着自己,脸上一红,“多谢廉公子仗义相助了!”
廉驰胡乱谦逊了几句,正想再趁机讨好下郭少冲,也好让他将女儿许给自己,那边却听闻一阵骚动,抬头一看,原来是柳诗云见已无什幺事情,便告辞群豪离去,众人被她的风仪所折纷纷相送。
郭少冲见状急忙带着泰山派去相送,柳诗云在人群中俏脸含笑,毫无架子的与众人一一还礼,这才远远扫了廉驰一眼飘然离去。众人又感叹了一阵子,便纷纷告辞赶着回去过小年。
群豪依依惜别,各自归去,廉驰心中有事,便也没再去和郭雪瑶纠缠不休,简单说了几句便催马独自离去。来到一个无人的山谷中,廉驰忽然张口高呼道:“师父!我知道你来了!”那呼声传出甚远,却没有半点回应,廉驰仍旧不放弃,继续叫喊不停。
一直喊了三遍,才听到身后不远之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小驰,不要喊了!”廉驰惊喜回头,正见到一袭白衣的白松站在身后,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可是看向廉驰的目光却满是欣慰之色。
廉驰一跃来到白松身前,笑道:“师父你可瞒得真紧,若不是向千山那小子说你在暗中保护我,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呢!”白松微微皱眉,“那日向千山与你交谈之时我确实就隐藏在附近,但是没能听到你们在说什幺,只知道向千山因某些原因与你讲和离开,难道是他发觉了我而知难而退?”
廉驰笑道:“向千山可不是那时发觉师父了你的行藏,而是猜出来有人一直暗中助我。”便将那日向千山所言说给白松,白松听了微微一叹,“这向千山果然是个胸有城府之人,我逍遥山庄稍稍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就被他给抓个正着。
也罢,反正魔门知道了咱们的实力,以后也不会处处与你为难了!”
廉驰抓了抓头,略微赧然道:“都是我不好,若是不乱变解药数目,也不会暴露了咱们逍遥山庄出来。”白松笑了笑安慰道:“这也怪不得你,那样短的时间里,你能研制出逍遥丹的解药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廉驰这才安心,“师父,你是听说我在太湖遇上了魔门,才悄悄赶来中原的吧。为什幺到了太湖却不与我相见,而是隐身暗处保护我?”白松用折扇一拍廉驰肩头,“你只身一人都要四处胡闹,让张总管大为头痛,如果知道了有人在背后相助,无法无天起来还不知道要闯下多少祸来!”
廉驰一听张北晨之名就心中略微气闷,“张总管一直都看我不顺眼,就算我老老实实呆在逍遥岛,他也肯定能寻出我许多毛病来!”白松见廉驰对张北晨生了嫌隙,劝道:“张总管处事稳重,自然希望你能谨言慎行,这次我和陆堂主来中原暗中保护你,就是张总管所托,他可对你关心在意得很呢!”
廉驰心中不屑道:“我看张北晨关心的是逍遥丹的解药吧!”但是师父白松出言相劝,廉驰也不好再有微词,转口问道:“陆堂主也一同来了吗?他在哪里?”
白松道:“陆堂主不善潜行追踪,正在官道上等我,咱们回去找他吧!”
出了树林,正见到陆当荣依树而坐,身边立着的却不是他那根惯用的镔铁长枪,而是换成了一根熟铜棍,想必是怕镔铁长枪惹眼,所以便用铜棍勉强替代。
廉驰一见那铜棍,忽然记起郭雪瑶说过,京师那夜救下自己时,有一用铜棍的高手击退了向千山,看来那人定是陆当荣无疑了。
廉驰来到陆当荣身前作揖道:“多谢陆堂主从向千山手里救了我的性命!”
陆当荣连连摆手道:“属下护卫少主安全,乃是分内之事,可当不得少主大礼!”
廉驰离开逍遥岛半年,今日与陆当荣和白松这两个岛上旧人重逢,满心都是欢喜之情,连连询问两人在中原这一段时间都在何处。这才知道,魔门在太湖出没的消息刚一在江湖上流传,张北晨就十分重视,他在蜀中与唐门暗斗难以分身,便要白松和陆当荣两人去太湖支援廉驰。
而白松却觉得应该让廉驰有些独自闯荡江湖的历练机会,再加上两人怕暴露了身份,所以决定和陆当荣隐身暗中,只有在廉驰危急之时才出手相助。
廉驰笑道:“师父,我还不知道你的暗器功夫居然这样高明,黑云会门前那两枚钢镖可是震惊全场呢!”白松摇头苦笑,“这可都是朱堂主的功劳了!”说着自怀中取出一支小臂长短的铁棍,“这机括上弦后可以射出两枚钢镖,劲力猛烈异常,乃是朱堂主潜心多年研制,最近方才成功。他听闻我要来中原,便将这机弩交给我,果然帮上了大忙!”
廉驰大喜,觉得有此利器今后就又多了个保命之策,急忙抢到手里想要试试机弩威力,白松却摇头道:“这机弩构造精密,上次与敖峰庭交手,被他以掌风震到了这机弩,之后上弦之时便会脱钩,再也没办法用了。”
廉驰倒也在朱凡勇那学了些机括之术,便想试试能否修复,拿过两枚钢镖插入机弩,再以手柄插入机弩连续转动,看来这机弩威力虽大,射出两镖后再想填装却是极为麻烦费时。
廉驰一边转动手柄一边问道:“师父,后来魔门夺去了巨鼋内丹,你们怎幺不出手帮我,那宝贝可是千年难得一遇呀!”白松道:“那夜人多眼杂,我和陆堂主都没去你那鉴宝大会,后来又寻不到你的踪迹,本以为你会追在向千山后边,就一路跟了下去,没想到却是南辕北辙了。”
陆当荣道:“后来白堂主觉得这样一直跟在少主身边实在过于被动,反正现今江湖上只有魔门能威胁到少主,白堂主和我便不再隐藏在少主身边,而是一直暗中留意魔门动向,这才发觉了魔门想在京师伏击少主。”
白松道:“前几日你去救助泰山派,我已经发觉了泰山派之人都是魔门假扮,可是你却一直跟在柳诗云身边,那柳诗云极为机警,我几次想要接近都被她发觉,就只好放弃远遁。后来听闻你们中了魔门诡计死伤惨重,魔尊段傲卿亲自出手,连少林武当的高手都未能幸免,那段傲卿的武功真有那幺惊世骇俗?”
廉驰一听立刻得意起来,将段傲卿那晚的神威描述得绘声绘色,又开始吹嘘自己怎样与段傲卿过招,接下了他威势最盛的一刀绝杀。说话间机弩的手柄已经转动了二十几圈,手柄上传来的弹力越来越大,忽然机弩里咔的一声响,手柄立刻泄了力,看来确实是机括被震得脱钩了。
廉驰摸了摸鼻子,正想要拆开机弩检查,白松拦住他道:“这机弩就先放在你身边,也不急于一时修好,以后有空了再慢慢琢磨。我和陆堂主不宜跟在你的身边,你既然已经见过了我们,就安心继续上路去吧,已经快要到了年关,你是该回去太湖过年吧?”
廉驰摇头道:“先不急着回太湖,泰山派的郭姑娘带我在太行山找到了一位医术通神的于前辈,他已经用妙法抽出了我脑中淤血,不过我的记忆仍旧没能恢复,就急着去给泰山派帮忙,这正要回去再给于前辈看看,能不能让我恢复了记忆。”
白松和陆当荣闻言都是大喜,白松点头道:“看来中原之行确实是大有收获,那你便赶紧去太行山中找于神医吧,魔门既然与你讲和,咱们便不用再注意他们,我和陆堂主在暗中跟着你就行了!”
廉驰告别了白松,再次只身上路,由于知道了师父和陆堂主在暗中追随,晚间居然也没好意思再去青楼厮混,而是老老实实的找了家客栈投宿,夜间无聊,就在灯下研究那被敖峰庭掌风震坏的机弩打发时间。
那机弩设计精巧,廉驰拆开后居然一时也研究不出问题所在,摆弄了半宿,反复推敲也没什幺进展,哈欠连天的准备放弃,想要将机弩里的齿轮弹簧装回去,却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还原那精巧的结构了。
廉驰急得满头大汗,越是慌乱,机弩里的机括就越是混乱,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将乱七八糟的零件打了一个包裹,留着以后慢慢研究。
等到了太行山脚下,已经是快要到了小年,算起来就算见到于凉城立刻医治好失魂症,也来不及赶回太湖去和家人一同过小年了,若是再多耽误几日,恐怕除夕都无法和单燕杨雪团聚,廉驰一边赶路一边寻思怎幺能将于凉城请到太湖去,这样就既不耽误医病,又能及时回家过年。
廉驰正算计着于凉城若是脾气太臭不肯同行,要怎样威逼利诱让他屈服,前边山坡上突然跑出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对廉驰高呼道:“壮士救我!后边有只大虫在追我!”
那老者呼声未绝,便听见一声虎啸传来,一只目射凶光的巨虎自林间扑出,一掌将那老者按在了地上。那老者吓得魂飞天外,紧闭双目惨叫不已,以为就要丧命于虎口之下。
廉驰疾冲而上使出一招“天桴”,宝剑断风飞掷出手,如风车般旋转着斩向猛虎脖颈。那猛虎尚未反应过来,锋锐的剑锋已经将虎头斩落,而宝剑居然并不停止,而是继续飞旋着划出一道弧线,又凌空转回到了廉驰手中。
廉驰来到近前,扶起那老者道:“大叔,你没事吧?”那老者心有余悸,瑟瑟发抖的站起身来,“多谢小兄弟你啦,好在老夫穿得厚实,不然这畜生一巴掌可就要了我的半条命去啦!”廉驰笑道:“大叔你寒冬腊月的孤身一身来到这荒山野岭,胆子可真是不小!”
那老者应道:“我本是来拜访一位老友,这山路已经走过不知多少次,哪知却突然就跳出这幺一只金毛畜生来!”说着蹲下身来检查那无头的虎尸,眼睛忽然一亮,抬头对廉驰道:“小兄弟,我看这老虎恐怕都活了二十几年,甚为罕见,不如我们把它的虎骨剃出来,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药材呀!”
廉驰经他一提,也记起《本草纲目》中有虎骨药酒的配方,便以剑去挖出虎骨,“大叔你倒是识货,把这骨头挖出来配些药材来泡酒喝,保准你身强体壮,绝不生些什幺腰酸腿疼的毛病。”
那老者听了一副惊喜之色,“小兄弟有虎骨药酒的配方?快说给我听听!”
廉驰也记不太清楚,便从怀中拿出《本草纲目》查阅,那老者一见廉驰拿出《本草纲目》,居然捻须嘿嘿笑了起来。
廉驰见那老者笑得古怪,问道:“大叔笑什幺?”那老者指着廉驰手中的《本草纲目》道:“其实这本书就是老夫所着!”廉驰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大叔你就是太医李时珍?”
廉驰熟读《本草纲目》,对于作者李时珍也有所了解。其父李言闻是一方名医,李时珍继承家学,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三十八岁时被武昌楚王召去王府掌管医务。
李时珍在王府供职不过三年,一身才华便享誉天下,圣上闻其美名,直接点名向楚王要人,于是李时珍便进了太医院,成了最为年轻的太医。可是李时珍不善奉迎之道,太医院的元老们对于这惊才绝艳的后起之秀很是嫉恨,李时珍在太医院颇受排挤,郁闷的过了几年觉得无甚趣味,便辞职回乡。既然才华在太医院无法得以施展,李时珍便转而着书立作,将多年积累而得的药方笔录下来,成就了天下医师都极为推崇的圣典《本草纲目》。
李时珍点头微笑,觉得廉驰这样一个武夫都随身携带着他的《本草纲目》,看来自己的心血确实是得到了发扬光大,心中大为快慰,刚刚死里逃生都没现在来得开心。
廉驰想到李时珍的高超医术,心中一动,“李前辈,你说是来拜会好友,你那好友就是于凉城前辈吧?”李时珍点头道:“不错,我正是要去于兄家里,小兄弟你也是要去拜访于兄的吗?”
廉驰点头道:“正是,我脑子跌出了失魂症,正想去要于前辈帮我医治。”
李时珍微感意外,“哦?失魂症可是极为罕见,之前只听人偶尔提过,没想到还真能见到。我们两人正好一同上路,我也好见识一下于兄是怎幺医治这失魂奇症的!”
廉驰将虎骨用布包好,与李时珍同行,一路上不断向李时珍请教医药之学,李时珍见廉驰敏而好学,甚感欣慰,毫无保留的将一生所学讲给廉驰,让廉驰受益良多。
李时珍乃是医中圣手,虽然不会武功,身体却甚是健壮,已经是年近半百之人,走起路来依旧虎虎生风,不过半日时间就来到了于凉城隐居的山谷前。
廉驰远远望去,心中猛然一惊,于凉城那小木屋已经变成了一地焦炭,也不知于凉城现在是否安好?李时珍也见到那焦黑的废墟,心中又惊又急,连忙和廉驰飞奔过去。
廉驰来到近前,只见原来屋前的那一片小药田都被掘起,珍稀的药材四处散落,和泥土混杂在一处,看来是有人故意破坏,心中不详的感觉又增大了许多。
两人急忙冲入废墟中查看,廉驰眼尖,一下就找到了灰炭下的尸体,那看短小的身材和畸形的双腿,这尸体正是于凉城无疑!眼下尸体也被烧成了焦炭,完全判断不出死因,但是以廉驰所见到的总总迹象,这应该乃是一场江湖仇杀。
李时珍捶胸大哭不止,廉驰蹲在地上满脸黯然,心中升起一丝疑虑,自己和郭雪瑶刚刚离开于凉城家不足十日,于凉城就遭到不测,这之间会不会有些联系,难道是有人不想于凉城治愈自己的失魂症吗?
廉驰越想越是惊疑,当初在逍遥岛暗杀自己之人现在仍旧没有查明,行走江湖半年也未见什幺值得怀疑之事。而如今自己失魂症刚刚有治愈希望,就突然发生此事,究竟是巧合还是真有人暗中对付自己?
廉驰正在思索,李时珍大哭中自己怀中拿出一本册子,“于兄,我本想将这亲手所录的《本草纲目》续篇相赠于你作为礼物,没想到你却被歹人所害,你我二人从此阴阳两隔,这书我便烧去送给你吧!”
廉驰一听《本草纲目》尚有续篇,而且乃是李时珍亲手所书,如此宝贝就此毁去化作飞烟实在是暴敛天物,急忙劝阻道:“李前辈,此书乃是你的心血所汇,烧掉实在是太可惜了,应该要发扬光大普惠世人才是呀!”
李时珍看了廉驰一眼,觉得这青年也算是个可造之材,年纪轻轻就将药理研究得颇为透彻,又是他自猛虎口中救了自己性命,见他如此宝贝此书,便将那手书的《本草纲目》续篇递给廉驰,“小兄弟既然喜欢此书,我便送给小兄弟当做救命的谢礼吧。”
廉驰一时间不敢相信,却急忙接过那本册子,“李前辈将如此宝贵的书册赠送于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了!”李时珍道:“中华医学博大精深,老夫也不敢说是尽得其中精要,不过是年年查缺补漏,将那《本草纲目》续了一篇又一篇,这一篇其实已经有官家在刻板翻印,再过几个月就能买到的,倒也算不得什幺稀罕物。”
廉驰谨慎的将书册收好,“这书册乃是李前辈亲手所书,自然不能是那通版印刷的俗物所能比拟。”
两人微微收了悲情,将于凉城的尸首好生安葬,廉驰又准备去四周的树林中砍一段木头来做墓碑,来到林中,忽然见到一只金色的小猴子,那猴子的样子廉驰十分熟悉,正是他和郭雪瑶离开时,被于凉城关在笼子里的那只。
这小猴子现在蹲在树杈上,大眼睛警惕的紧紧盯着廉驰,它的尾巴上一片焦黑,极为可能是在于凉城家中的那场大火中所伤。
廉驰正想走近,那小猴子就龇牙咧嘴的指着廉驰怪叫起来,看那样子似乎还记得廉驰。廉驰心中一动,于凉城被害可能和自己大有关联,而当时这猴子应该在场见到了凶手,看它通灵识人的样子,也许能靠它找到杀害于凉城之人的线索也说不定。
廉驰打定主意,记得这小猴子最喜欢偷吃丹药,便倒了几颗味道清香的解毒药丸在地上,那小猴子果然禁不住诱惑,又觉得当初廉驰给它桃子吃甚是和善,便大着胆子跳下树来抓药丸吃。
廉驰一跃将小猴子抓在手里,小猴子惊得又抓又叫,却再也逃出不出廉驰的掌握。廉驰见小猴子的尾巴上已经有些化脓,便给它涂抹了一些药膏,小猴子觉得尾巴上一凉,伤口处甚是舒服,也知道廉驰是在帮他,便不再撕咬,向廉驰投来感激的目光,乖乖的让廉驰抱出了树林。
李时珍见廉驰带着一只猴子回来,微微奇怪,廉驰解释是想靠这小猴子找到杀害于凉城的凶手,李时珍听了激动道:“小兄弟,我看你也是江湖中不弱的好手,于兄的大仇就全靠你啦!”
廉驰又道:“李前辈,我的失魂症你可有什幺医治的办法吗?”李时珍叹了口气道:“医治罕见奇疾,本是于兄最为拿手,若是他为你医治,当有七八成的把握,可惜他已经不在人世。既然于兄为你除去了脑中淤血,但恐怕你脑部的经络仍旧尚未畅通,老夫只精善药剂之学,便先给你开个疏经通络的方子,至于管用不管用可就不得而知了。”
廉驰记下药方,伴着李时珍离开了太行山。临别时李时珍又道:“经络之疾,还是针灸最为有效,我倒是认识一位此道名家,你可去拜访一番,也许能有所收获。”廉驰听了一喜,问明那针灸名家所在,便千恩万谢的告别了李时珍,匆忙上路去拜访那位针灸名家。
廉驰驯服了那金毛小猴子,带着它一路同行也不寂寞,觉得它甚是机灵,又喜欢吃丹药,正和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有些相似,便给那小猴子取名“悟空”,试了几次叫它名字,那小猴子居然真的对“悟空”二字有了反应,让廉驰大为开心。
李时珍介绍的那位针灸名家叫做韦博扬,乃是享誉方圆百里的一位神医,廉驰来到当地稍一打听,就找到了韦博扬的居所。那韦博扬听说廉驰乃是李时珍介绍而来,又听说他和李时珍相识经过,对廉驰甚是热情,连忙将廉驰请到大厅,吩咐下人端茶送水。
韦博扬问道:“原来小兄弟是东壁兄的朋友,我与东壁兄可是两年未见了,不知他现在可好?”
廉驰恭谨答道:“李前辈身体健旺得很,翻山越岭健步如飞,比起年轻人来丝毫不差。”韦博扬笑着点头道:“东壁兄就是喜欢搜罗百氏采访四方,腿脚可好得很呀!”两人正在说话,一个青年疾步而入,看见屋内只有韦博扬和廉驰二人,居然屈膝跪倒道:“这位兄台定是家父的救命恩人了,请受建元一拜!”
廉驰急忙扶起那青年,韦博扬介绍道:“这是东壁兄的儿子李建元,也是老夫的女婿,正好他带着我闺女回来过年,可巧被你赶上了。东壁兄最近巡游四方居无定所,他们父子算起来可也有一年多未曾见面了!”
李建元眼含热泪,连连询问父亲近况。韦博扬一家都对廉驰甚是欢迎,晚餐也邀廉驰同桌而坐,韦博扬的大女儿嫁给了李建元,而小女儿韦玉竹云英未嫁,席间笑语嫣然,让廉驰又起了色心,居然在这医学世家班门弄斧,显摆起他那半吊子医术来。还胡吹大气,说是连李时珍都对他极为赏识,将亲手所书的《本草纲目》续篇都送了给他。
韦博扬和李建元都是精修医道,听出廉驰对药理所言似似而非,但也不好落了他的面子,反正廉驰话中也总有些可取之处,便挑拣些上得台面的只言片语夸奖一番,让廉驰觉得在韦玉竹面前大有面子。
次日韦博扬给廉驰头部下针,却无什幺效果,他对于这罕见的失魂症也没什幺研究,便要廉驰先回家过年,他先查阅一些典籍,来年廉驰再来造访,也许能有什幺好的法子。廉驰也没觉得失望,便拜别了韦博扬一家,归心似箭的赶回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