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渣滑过他的面颊,添上一抹血痕。
这一幕何其熟悉。
魏胥擦去血渍,沿着墙角慢慢蹲坐下来。房间里还有些微她的味道,只是已经极淡极淡,也许再过几天,就要完全消失了。
……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你。”
……
他会像忘了钟澄馨一样忘了她,然后她会再度出现,带着她的真爱?
可黎莘不是钟澄馨。
“魏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李可樱是接到窦允鹤的电话才赶过来的,到了楼下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她抱着试探的心情走上来,才看到他魂不守舍的坐在这里。
她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胥没有说话,只是直接握着酒瓶灌了一口。
他看上去很好,很正常。胡渣刮的很干净,衣着也很整洁,头发打理的利落有型,他还是那个张扬桀骜的魏胥。
只是李可樱却觉得他太正常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拿开魏胥的酒瓶,皱着眉扫了一圈,
“她呢?”
李可樱说的是黎莘。
魏胥把酒抢回来,笑道:
“走了啊,”
他微微垂下眸子,精疲力尽:
“被我赶走了。”
李可樱听到他的回答,不由得愣了一愣:
“说什么傻话呢,你不是喜欢人家吗?”
她现在已经能平静的面对这个事实了,人总要拿得起放得下,不是你的又何必强求。
所以她可以坦然处之的面对这两人,而且她对黎莘的观感不差,短短的相处,她反而挺喜欢黎莘的直接。至于她和魏胥之间复杂的关系,对她来说,只要你情我愿,那都不是事儿。
她才不相信魏老爷子八十好几的高龄还能和黎莘……恩,就是这样。
“我喜欢她?”
魏胥仿佛自言自语的反问道。
娇媚继母x邪魅继子改造种马文【十九】戳穿的谎言(第二更)李可樱瞠大了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
“你不知道?!”
怎么会有人连自己喜欢谁都不清楚,也太傻x了吧。
魏胥先是一怔,既而呆呆的望了李可樱一眼。被她瞪了以后,又转了回来。
黝黑瞳仁里仿佛有一层迷雾被人拨开,显露出几分清明。
“哈……”
魏胥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的,就是一连串不可自抑的笑声。他笑得豁然开朗,可是眉头却紧紧的蹙在一起,为此,平添了一抹阴翳。
“你神经吗?”
李可樱拍了拍他的面颊,觉得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太奇怪了。
“是不是吃错药了。”
魏胥笑着笑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喜欢她……”
他揉乱了发,双手抱头:
“可是她已经走了。”
————
钟澄馨有些忐忑的握着杯子,明明天气晴好,阳光明媚,她却觉得全身发冷。
包间的门被人推开,她抬起头,看见了一身黑衣的魏胥。
“阿胥。”
钟澄馨轻柔的唤道,眉眼如画,娴静婉约。
魏胥要了一杯冰水,坐到她的对面。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上去消瘦了许多,只是打理的清清爽爽,也就没有那么明显。
“今天怎么会叫我出来?”
钟澄馨有些紧张,那天晚上她和魏胥不欢而散,她本以为用订婚刺激他,魏胥一定会回头找她。不想她一直等到了今天,才等到魏胥的第一次联系。
魏胥眼睑微阖,将所有情绪都掩藏了起来。从钟澄馨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轻颤的长睫。
“你为什么要骗我。”
这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魏胥说的很平静,就像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钟澄馨心头一惊,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就骗你了?”
她无奈的笑着,把那丝惊惶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魏胥没有看她,只是直直的凝着桌面。他的平静让钟澄馨越来越摸不准他的想法,下意识的咬了咬唇。
“不用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魏胥低声道。
她见过很多面的魏胥,唯独没有遇到这样的场景。他一脸的淡漠,甚至不愿意给她一个眼神。
魏胥的嗓音少了几分慵懒性感,多了一丝冷凝。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钟澄馨觉得柔化政策这套行不通,就以退为进,态度变得强硬起来。那作态,仿佛是魏胥往她身上泼了什么脏水。
“别装了,这样不辛苦吗?”
魏胥讥讽一笑。
他终于正视了钟澄馨,她却宁愿他一直低着头。
要多深的厌恶痛恨,才能像他这样,光看着自己,就让她全身僵硬,冻结,哑口无言。
“之前你和我分手,一个是因为你觉得我出轨,这我不介意。另一个,是因为翅膀硬了吧,觉得没有我,你也可以过的很好,找到更好的?”
他慢条斯理道。
“这次回来,你根本没有什么未婚夫,这是你骗我的吧?目的,是为了让我重新追求你吗?”
这不仅仅是魏胥的猜测,因为太过巧合,他已经认定了。
娇媚继母x邪魅继子改造种马文【二十】芳踪,见面(第三更:假期福利)“为什么找我,如果我没查错,你的公司出事了,现在没有了流通资金所以,要找个有钱的冤大头帮帮你,我就是最好的人选,是不是?”
他只是因为怀疑,就顺势让人帮他调查了钟澄馨,到最后,却得到了这样让人心寒的结果。
魏胥觉得自己简直是脑子进了水,竟然因为这样的人……“魏胥,你别血口喷人。”
到了现在,钟澄馨还在挣扎着。魏胥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只不过她之所以来找他,还有自己对他的眷恋和思念。
但这样的眷恋,太浅薄了。
“我不想多说了,”
魏胥把冰水一饮而尽,将空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说完,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这段纠纠缠缠的爱恋,总算在今天画下了完整的句号。魏胥难过吗?当然难过,可更多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