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生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不得了的人,惊疑道:“你不会说你叫释迦牟尼吧……”
那僧人听了张玄生的话,面露疑惑之色,摇了摇头,道:“贫僧普华,却是不知施主所说的释迦牟尼,是哪位佛陀。”
张玄生神识扫出,在他的感知中,这位自称普华的僧人身上没有一点灵力波动,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一样。
“前辈到底是人是鬼?”
张玄生总觉得这个僧人身上说不出的怪异。
普华听了,神情有几分落寞,环视大雄宝殿,似乎在回忆往昔的繁华。
“说来可笑,贫僧不过是一道执念罢了,本以为自己已修至佛家至高境界,无心无欲,但到头来,还是放不下。”
普华有些自嘲的说道。
“大雷音寺当年是如何灭亡的?如此强大的道统,怎会轻易灭门?”
张玄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普华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让张玄生跟他走,带着张玄生来到了殿后,飞行很远一段距离后,抵达了一处天坑。
张玄生神念延展,这天坑的大小,估计都比得上九霄大陆的一州之地了,着实令人震惊。
要知道大雷音寺是佛门圣地,当年应该也是有仙帝境界的强者坐镇,寺内应当是有无上大阵庇护的,是什么东西能将其击出如此大的“创口”?
“施主请看。”
普华念了声佛号,顿时光华延展,佛音渺渺,整座天坑都亮了起来,张玄生透过神目也看清楚了坑底的东西。
只见坑底居然也是一尊石像,但并非是僧人的模样,而是一个长得如同猴子一样的怪异石像,脸上神情狰狞可怖,身体形态扭曲,一股疯狂的意念渐渐散发。
“这是什么东西?”
张玄生出于谨慎,并没有靠近去看,也不敢去轻易试探触摸。
“当年便是此物,将大雷音寺三千万弟子,化为了石像。”
普华叹息道,但是言语之间,倒是对此物并无什么恨意。
张玄生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这么邪门的吗?
“施主无需担心,这东西已经失去其效力了,其本身应该是无上存在炼制的一尊法器,只有一次性的功效。”
普华见状,出言解释道,随后又看向那些背对坑边的大雷音寺弟子石像叹息:“当年除了贫僧接近真佛境界得以幸免外,其他在寺内的弟子,无一幸免啊。”
张玄生将功德金身塔送至普华面前,问道:“这可是贵寺的法宝。”
普华见到功德金身塔也并不意外,只是手上佛珠飞起,绕着功德金身塔转了三圈又归去。
“看来我寺还有后人流传在外,到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随后他有将功德金身塔送回张玄生身边道:“施主想必是要问这佛宝的来历,以及具体公用,但施主可能要失望了。”
“这功德金身塔确实是我大雷音寺的镇寺之宝没错,也是贫僧早年游历时所得,寺内皆传这乃是大雷音寺的开寺祖师所化,实则谣传。”
“大雷音寺便是贫僧所创,贫僧也并未遗弃过自身皮囊,所以施主无需怀疑我。”
普华看着张玄生怀疑的目光,笑了笑说道。
张玄生也确实怀疑这个普华僧人,因为他感觉功德金身塔在见到对方时,有着要活化的迹象,就像是其中有生命在和普华僧人交感。
“这功德金身塔确实并非贫僧所化,但施主也不必对其失望,贫僧虽然不知这件佛宝该如何使用,但可以保证,其原主人,绝对是超出贫僧境界的存在,所以贫僧才拿它镇压大雷音寺气运。”
普华解释道,提到其原主人时,也不禁流露出一丝钦佩和神往。
“敢问前辈,刚才您提到了真佛,这到底是对应世人修炼的哪一境界呢?”
张玄生请教道,难得这里有个老化石,他或许可以多了解下更高境界的前路。
普华被问到这个问题,面色严肃了起来,道:“施主当知,在真灵界中,站在世人面前顶点的存在,便是仙帝,而贫僧当年,也在此境界之中,只不过走的路比较远罢了。”
张玄生看了眼天坑,又看了看普华,对方应当的确是仙帝境界的强者,但这样的人当年都陨落了吗?
而且大雷音寺这样的绝世道统,加上仙帝的陨落,本应是一界中的惊天大事,为何后世没有流传呢?
如今的天音国,到底是何人在统领?和当年大雷音寺的灭亡,是否有关系?
普华似乎看出了张玄生的疑惑,但还是继续说关于境界的事:“修炼一途,无论佛道,还是其他体系,无非是生命层次的跃迁,和大道的交感融合。”
“而施主所知的仙帝境界,则是这一条道路的尽头,也就是大道的尽头,若是再往前走,就要自己摸索,去求真。”
张玄生疑惑道:“求真?”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和“真”字相关的字眼了,之前元始道人给自己留下的信息中,也有提到过。
“是也,施主可知,我们的世界运转,并非皆是眼前所见,在不同的因果中,影响世界运转的重要时间点上,会延伸出多种可能性,简单来说,或许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存在着你这个人。”
普华解释道,但答案却让张玄生有些脑壳疼。
张玄生明白对方的意思,说白了世间存在平行世界,但其理论和他前世所了解的有所不同。
如果是万界中的重要时间点才会分裂,那平行世界应当是有限的,但也绝不是个小数目。
“既然如此,施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另外一个世界也存在着你,那到底你是真的,还是他是真的?”
普华的下一个问题,更是让张玄生感觉别扭,只能沉默以对。
“这也是困惑贫僧多年的一个问题,所谓求真,就是为了确立自身的唯一性,如此方为真,到那一刻,你才能真正超脱大道,立于世间之外,成为那传说中的无上禁忌存在,俯视时间长河,纵横历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