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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18/05/13【第五十一章心结】打开家门的一刹那,宋斯嘉不由自主长出了一口气,隐隐带着一丝倦意。

她回手提起旅行箱,手腕却无形中沉了一下,第一下并没能提起箱子,又加了一把力才将箱子拖进了客厅。

齐鸿轩正从沙发上站起,迎到门边,他明显是特意在客厅等妻子回家。

夫妻俩已有一周不曾见面。

上周六起宋斯嘉跟着课题组老大一起去上海开会,会期三天,会后主办方还安排了一个两日游活动,算上来回路程,就是五六天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上海和中宁两座城市之间人员流动极为频繁,民航这次也没令人“失望”,宋斯嘉撞上了和去年生日当天的丈夫同样的遭遇,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延误了两个小时才起飞,等她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多。

说是两日游,其实是昨天一大早出发去周庄,今天上午结束了旅程,回到上海市区后,自己一行人又直奔浦东机场赶飞机,再算上之前三天的学术讨论会,一通折腾下来,即便宋斯嘉的体力在同龄普通女性中算是极好,也难免觉得非常疲惫。

没等妻子放稳行李,齐鸿轩就过来送出一个熊抱,在她脸颊上如雨点般吻了好几下。

宋斯嘉被他的胡茬刮得咯咯地笑,不管怎么说,回到家中后的宁静心情减轻了不少疲劳感。

不过丈夫的亲热再好,她还是不得不将他推开,好腾出手来换鞋。

换好拖鞋,一时顾不上门边的行李箱,宋斯嘉一边玩笑似的抱怨丈夫不适时的激情,一边来到沙发旁,开始解衣扣,先是将一件中袖薄风衣脱下甩到沙发上,随后又开始脱牛仔裤。

她一向把内外衣物分得很清楚,回家后,出门时的正装最多穿到客厅为止,进卧室前一定要换成在家里才穿的宽松衣服。

出门参与学术活动,她一般会穿比较庄重的女式西服,这两天因为会议已经结束,在旅途中她就穿得休闲了许多。

当牛仔裤脱下后,映入齐鸿轩眼帘的是被一条被黑色运动型T裤紧紧包裹着的丰盈翘臀,两指宽的布条深陷在股沟之间,浑圆的雪白臀丘在灯光下隐隐透出一层彷如玉色般的光泽,一股热流轰然从小腹升腾而起。

已经是三月中旬,尽管不时还有倒春寒,但气温毕竟是在不断提升的,最近这几天中宁尤其热,今天最高气温甚至已经达到了22℃,宋斯嘉脱去外衣裤后并不觉得冷,想着干脆直接先去洗澡,然后再收拾行李,所以索性就连衬衫也脱了。

背对着丈夫的宋斯嘉此刻身上只剩下运动T裤和背心式吊带文胸,如果只论内衣款式那再普通不过,没什么稀奇的,但她高挑丰满的身材却带给齐鸿轩强烈的视觉冲击,她并不知道身后的丈夫已经气息已经变得粗重,眼神中满是欲念。

宋斯嘉平时并没有好身材的自觉,很少穿高跟鞋或丝袜,夏天也几乎没穿过短裙,如果只考虑个人喜好,她最喜欢穿运动服。

但对于熟悉妻子裸体的齐鸿轩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他闭着眼睛就可以在脑海里把妻子的身形勾勒出来,尤其是细窄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是他的最爱。

如果忽略掉甚至比他还要健美结实的小腿,只说臀型和腿型的话,做个平面内衣模特绰绰有余。

出色的身高配上修直丰腴的长腿,完全就是标准的“腿玩年”。

两瓣嫩嫩的臀丘,虽不算丰硕,但相当挺翘,即使不着一丝,也丝毫看不出因多余的赘肉而造成的下垂感。

从上往下看,纤细的小蛮腰以下,大腿根部相连的部位,两个陡然隆起的半球之间夹着一道幽深的股沟,满满的尽是“性感”

二字。

每每想到她光着屁股侧身躺在床上的样子,齐鸿轩总会产生一种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此刻咬是不太方便的,但完全可以抚摸。

齐鸿轩偷袭似的勐扑上去,从身后一把搂住妻子,上下其手地乱摸起来。

“哎呀!干嘛?”

半裸的宋斯嘉突然抱住,自觉身上不干净的她自然挣扎起来,不过态度也不算坚决,她觉得可能丈夫就是和刚进门时那样想要亲热一下。

她侧着身,被运动文胸绷得鼓胀丰耸的乳房擦蹭着齐鸿轩的手臂,光熘熘的大腿也不停扭动着,搞得他越发意动。

齐鸿轩没有答话,但抱着她腰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另一只滑过小腹深入内裤的手,其中两根手指已钻到股间,愈发用力抠弄。

宋斯嘉远道归来,身上带着些许汗液的酸臭,又混杂着女体天然的肉香,下身分泌出来的汁液的骚香隐隐也弥漫开来,几股气味混合,将齐鸿轩刺激得越来越兴奋。

他强迫着将妻子推向沙发,使劲将内裤往下扯,一直扒到膝盖位置。

他将宋斯嘉的身体转过来,按着她坐倒。

这个姿势下她的双腿没办法完全分开,但两腿间的绮丽风光还是能看到大半。

宋斯嘉没有踢掉全部阴毛的习惯,但通常会定期修剪。

这次因为出差,再加上之前一段时间,已有近半个月时间不曾修葺,原本整齐秀气的阴毛已经显得有些杂乱,黑乎乎毛扎扎的居然还透着一丝另类的淫靡。

股间隐约露着粉红色的肉唇,简直新鲜得让人心疼。

齐鸿轩有些忘乎所以,使劲掰着大腿只想将两条腿分得更开些,把下身完全暴露出来。

却没意识到中间绷着内裤,要不是运动内裤充满了弹性,恐怕早就被他扯坏了。

宋斯嘉既不想甘心就范,却也没觉得需要竭力抵抗,只用了三分气力不断推着他,反复提醒:“哎呀,你轻点,裤子要坏了!别闹了!”

齐鸿轩原本只有想将她两腿推成钝角的想法,被她提醒了裤子,这才突然清醒发现到了问题症结所在,他继续把内裤往脚踝处扯。

粗糙的指肚划过了光滑的大腿、纤细的膝盖。

尽管并没有明显的寒意,裸露的皮肤在春夜的微凉下依然变得有些冰。

在宋斯嘉笑闹式的抗议声中,他终于将内裤扯离妻子的身体。

这下他终于可以试着再去将妻子的腿分开了,可也正因为要脱掉内裤,他不得不离她的身体远了一些,宋斯嘉已经闭拢双腿,又好气又好笑地瞅着他:“你干嘛呀?着什么急?就算想要,也让我先去洗个澡啊!刚回来,脏的!”

齐鸿轩的手再次落在她的大腿和腰肢上,放肆地游动,不时还试图挤到妻子紧闭的两腿中去。

“洗什么呀?我不觉得脏,我就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齐鸿轩这时候哪顾得上脏不脏的生理的冲动,和原本这几天心理上的压抑都只会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先发泄一次。

“那至少让我先去上个卫生间吧?”

宋斯嘉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本就没必要和丈夫顶真,她固然喜欢清洁,但没有非要洗得里里外外干干净净才能上床的禁忌,如果丈夫真的非要现在就亲热,又真不嫌弃自己身上的汗臭,也未尝不可,反正亲热完了再洗澡也算一举两得。

但她不能立刻就答应,至少要先去一次卫生间再说,小腹处隐然传来的憋胀感开始提醒她必须要释放一些东西了。

此前一次去卫生间还是在浦东机场,到达宝金机场后本来想着再去一趟,但可能因为时间比较晚了,从机场到市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同行的人一个个都显得很急,相互催促着直奔大巴区,宋斯嘉当时觉得还能再忍耐一段时间,也就没即刻解决问题。

回家后尿意自然是有的,只是以为马上就回去洗澡,也就没有上演进门就直冲卫生间的戏码。

谁想齐鸿轩会突然表现得那么猴急,这要是直接开始亲热,自己一直憋着尿,感觉好不好再说,万一中途失禁那就尴尬了。

香格里拉那夜被齐鸿轩半强迫着在浴缸中喷尿的记忆真的不那么美好。

偶一为之,就算是满足丈夫那点小恶趣味,也就罢了,宋斯嘉可完全不想再来一次。

没想到听妻子说想去卫生间,齐鸿轩反而变得更兴奋了,紧抱着她不肯撒手,大有要重现那晚宋斯嘉激射尿液场面的想法。

和妻子的感觉正好相反,那次体验可是他最感畅快的回忆之一。

机会又在眼前,他又怎么会白白放过呢?宋斯嘉这次的态度非常坚决。

她知道只要自己稍一软化,一旦真的在现在的状态下做爱,几乎铁定会在中途失禁,这样既会把客厅弄得很脏,自己也实在不想再遭遇那样不愉快的一幕。

一旦她开始认真抗拒,齐鸿轩拿她还真有点没办法。

要比劲头,夫妻俩如果都全力以赴的话,齐鸿轩多少能仗着男人天然的优势占些便宜,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便宜而已,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

这还只是在短时间内的形势,宋斯嘉的耐力和韧性比他好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缠斗”

了五六分钟,齐鸿轩已经变得气喘吁吁,非但没有如愿,还让宋斯嘉完全挣脱出了他的怀抱。

不过后者此刻其实也已经快到极限了,又被耽搁了这么久,还一直保持着无保留发力的状态,原本隐隐的尿意此刻变得汹涌起来,她真怀疑再等上几分钟,不用齐鸿轩再逼迫,自己直接就要尿出来了。

“好啦好啦!等一下,等我洗完再说哦。”

宋斯嘉简单留下一句安抚丈夫的话,急匆匆冲向卧房内的卫生间。

齐鸿轩闹得老大没趣,收拾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脸色阴沉不定地在客厅又坐了一会,起身走进卧室。

他今晚之所以会表现出如此急迫的情绪,不完全是因为“小别胜新婚”——当然这也是个重要因素。

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可在结束长时间冷战后,两人其实没捞到多少“床尾和”

的机会。

宋斯嘉月初月经刚结束,两人见缝插针地做过一次,但齐鸿轩很明显地感觉到此前的芥蒂依然有所影响,妻子的反应略显僵硬,只是被动地满足他的要求而已。

他本想多做几次,慢慢让妻子找回床上小母狗的感觉,但很快就跟着谷超业去南京参加了一个新能源与环保论坛,回来没两天,宋斯嘉又跑去上海。

名义上,夫妻间的冷战已经结束,但那条“嘉嘉母狗”

一天不回归,齐鸿轩心里就一天不那么托底。

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宋斯嘉不在的这几天里,齐鸿轩心底积压了极其沉重的愤懑,却不便直接拿出来声讨,压抑的结果就是特别想在妻子身上发泄欲望,用“随意占有肉体”

的现实来排遣郁闷情绪。

冷战这段时间里,齐鸿轩的心思并没有主要放在怎么哄妻子开心上——他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相反,他越来越想窥视妻子内心的隐秘,想知道她对沉惜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她和沉惜到底曾经发展到哪一步,她现在和沉惜间是什么关系,她如何看待作为丈夫的自己。

这些未知时时啃噬着齐鸿轩的内心,时间拖得越久,越能演化出无穷想象,偏偏还都是负面的想法,使他整天浸泡在焦虑之中。

有时他甚至觉得哪怕立刻让自己知道妻子经常在外面和沉惜开房都行,那至少自己不用再东猜西想,哪怕直接与妻子闹翻,也好过现在这样无穷无尽地揣度幻想。

所以他很多次背着妻子偷看她的手机。

如果宋斯嘉不刻意防备,要看她的手机并不是难事,只要趁她去洗澡时就能如愿。

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但无论是短信、图片,还是在手机上自动登录的微信、QQ全都一无所获。

齐鸿轩不知道怎么在手机上查看过往的QQ聊天记录,而电脑上妻子的QQ没有设置自动登录,他尝试了很多密码,都不成功。

越是进不去,看不到,齐鸿轩莫名觉得越是聊天记录里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火急火燎的,偏偏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还有一条重要途径,是看宋斯嘉的博客。

和妻子一样,齐鸿轩也是从十几年前的大学时代就开始写博客。

那会儿这玩意还是个新鲜事物,玩的人非常多,没过几年冷清下来,到现在还在坚持认真更新博客的,已经没多少了。

齐鸿轩自己早就已经不玩了,最后一篇日志的更新日期是“2009.9.28”。

宋斯嘉倒是一直在坚持,不过这几年也不太连贯,有时好几个月才会更新一篇。

但在她公开的博文里,仍然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大部分都是一些简单的工作记录和读书笔记,偶尔会有那么一两篇心情记录,也没什么异常。

齐鸿轩最想看的是《我的流年嘉梦》。

他知道妻子去年写了这篇文章,原本毫无兴趣,只当是她无聊时写的人生随笔而已。

但在最近的情绪煎熬下,他对这篇文章有了莫大的兴趣。

尤其在发现这篇文章没有出现在公开博文中的时候,齐鸿轩更加确信里面肯定藏有秘密。

宋斯嘉去上海之前,他旁敲侧击地问她能不能欣赏一下她的大作,她却笑眯眯地说这是写给她自己的,谁也不给看。

齐鸿轩心底焦虑,却不能表现出催逼太甚的态度,暗地里想看的冲动愈发强烈了。

齐鸿轩还记得博客是怎么玩的,猜这篇文章可能就存放在宋斯嘉的博客中,只是被设置成仅博主本人可见。

他要想看,要么是宋斯嘉主动给他看,要么就是偷偷登录进入博客后台去找。

毫无疑问,唯一的可能是后者,但和QQ同样的难题摆在他面前,密码呢?

趁着宋斯嘉这段时间不在家,齐鸿轩有大把时间可以堂而皇之地实验不同的密码,可惜他试了自己、妻子、岳父岳母的生日,结婚纪念日,恋爱纪念日,甚至还试了过去刻意记下的沉惜的生日,尝试过无数种不同的排列组合,反复输入几十次之久,不止一次被系统警告“尝试过于频繁”,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密码,不得不放弃。

他当然不会就此死心,进不了博客,就在书房中翻找有没有手写的文字记录。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书桌一个属于宋斯嘉的抽屉深处,他找翻出一本旧笔记本,也不知道妻子当初是在这上面打草稿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里面留下了一些散碎文字,看着应该是《我的流年嘉梦》的部分篇章。

保持耐性一点点去读:“人生可以用一个个『十年』来做刻度——当然,像我这样的球迷,也可以用四年一度的世界杯来为生命分段——我刚刚刻下生命中的第三道印痕。

从出生到十岁,都说是快乐且无忧无虑的,但我的记忆已经很模煳了,只知道自己不曾从这个十年里得到什么真正足堪铭记的体验。

太小了,可以理解。

十岁到二十岁,是天真的。

明明不断长大,却越来越喜欢提醒自己还是个孩子。

但只要在『二十岁』上稍稍加一个零头,突然就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幼稚模样。

似乎就只是一夜之间。

二十岁以后,我再不能随便放弃无需理由;再不能肆意装嫩为所欲为;再不能口不择言故作童真。

年龄的零头,就是累赘。

一点点小小的累积,像脸上的细细纹路,可以无视,但它就是存在。

接下来又会是下一个十年,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生命不会停留片刻……”

这大概是刚开始写的时候留下的吧?齐鸿轩撇撇嘴,这些文字对于他来讲毫无意义,什么内容都没有。

“2004年,这一年我18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当时毫无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果真那样鲜活,充满朝气。这一年,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个重要关口。

我上大学了,却和预想中截然不同。我没能像曾经渴望的那样,离开这座城市。

我真的,真的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去读父亲所在的大学。但,我最终还是成了宁南大学的一员。经历了和高中同学们的告别——也许,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切的分离。如今我已经想不通,这不算离别的离别,为什么会让我泪如雨下。也许,还为那不曾如愿的远走高飞的美梦……当然,那时的自己不会知道,短短一年半之后,我会为报读宁南的决定感到庆幸。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这座城市,真的放弃宁南,那我将会错过他,而我的人生,会是残缺的。站在今天的视角,知道我会在大学里与他相遇,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一定还会选宁南。只是,这一次,我希望,遇到他的时间能早那么一点点。”

齐鸿轩看得眼角直跳,文中的这个“他”

应该就是沉惜吧?他想不出在妻子的大学时代甚至包括此后的人生里,还有哪个能用“他”

来代指的人物对她显得那么重要。

“2006年,这一年我20岁。带一群大一小屁孩,我们共同创造了一个奇迹。我相信,多年以后,即便所有的人都不会记得,我们自己依然会为那一年的努力和成就感到骄傲。一群零经验的大一新生,不被任何人看好,却最终入围决赛。那段时间的我们,专注,倨傲,充满饥渴和自信。无论是我们这些切身经历的,还是在我们身边,陪伴我们一起经历的人,应该都会无悔于那段辛苦并快乐的日子。我们所有人都收获了可以持续终生的友谊。时至今日,我们每年都还要聚会,彼此掌握着那金子一般的年华中,彼此最真实最细微最有趣的秘密。十年过去,相互凝望的眼神中,依然是一切皆已了然的默契。就是在这段日子里,我遇到了他。那个让我永远不再遗憾选择宁南的男生。如果没有他,也就没了我和那群小朋友那肆意嚣张的三个月。在那段日子里,我们畏于他的严格,雯英哭过,可心是最早发飙的一个,智成开始怀疑人生……他只是平静地望着,然后说一句:『来,我们谈谈。』我们时刻都有想要放弃的冲动,但每次集训前,又会觉得聚在一起是有价值的。

当一切终于结束,我们才恍然,之前的三个月,可能是大学四年里最有趣最有意义的时光之一。

对我来说,还不止此。

他对我来说,意味着更多。

我崇拜他,在他身上,有我从小渴望,却始终只能仰望的气质。

受托而行,毫无敷衍,把别人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专业标准,严苛训练,一旦着手专心致志于把事做到最好;松弛有度,镇定自若,训练之余总能让人如沐春风。

尤其是见惯风雨,坦然自若的性情,真羡慕他。

我不止一次怀疑,他和我真的是同年同届的吗?临大事而有静气,我记得父亲第一次教给我这句话的时候,说了句他以为只是闲话,但我却铭记于心的话:『遇到这种男孩,可以考虑嫁了。』最后决赛时,他就坐在我身边,我突然发现,他似乎比我更紧张。

但我知道,那只是因为正在台上比赛的人,不是他自己。

能令他紧张的,不是比赛,而是我们和我们的梦想。

自此,我和他的人生轨迹重合。

也许,从见面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注定不能没有彼此。

我们涉足的,不仅是彼此的生活,更是生命。”

最后一句话,深深刺痛了齐鸿轩。

尽管宋斯嘉并没有用“爱”

这样的字眼,但是这样的文字表述出来的,除了“爱”

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2007年,这一年我21岁。我有了男朋友。不是他。因为他有一个比我出色得多的女朋友,我欣慰于对他来讲,我是能走入他生命中去的妹妹。我谈了恋爱,如果这也算『大事』。

真没什么大不了,这段恋爱只延续了八个月……当然,时间再短,该发生的事还是差不多都发生了。

我终于知道在异性怀抱中是什么感觉,也永远丢失了一样被叫做『初吻』的东西,甚至还品尝过男生最隐秘的那种滋味。

都没什么好让人脸红心跳的,随着生理心理的成熟,必然会经历的东西。

我这么澹定,也算一种成长吗?”

该发生的,差不多都发生了?齐鸿轩真讨厌这些碎片式的文字,不知道最终成型的《我的流年嘉梦》是不是也是如此,还是会写得更明白些,可现在他只能对着这些展开联想。

“2008年,这一年我22岁。大学毕业!可我毫无感觉。因为我选择了直博。暑假结束之后,我在家中收拾行囊,又搬进了学校里另一个宿舍,仅此而已。我的本科生活结束得竟如此匆忙。匆忙到,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学士服,没有毕业照……仅有散伙饭后的宿醉,和一个个同学不分男女的紧紧拥抱,还有哭得唏哩哗啦以后被拍下的会被嘲笑一辈子的糗照……如果今后还会有人拿着这些照片来嘲笑我的话。然后,又开学。我,就这样,研一了。唯一能算得上与众不同的一件事,我在毕业前又恋爱了。是不是很不走寻常路呢?很认真,很努力地恋爱。然后,发现,很多我本以为自己懂的,其实根本不懂。这一年,我曾为一些最简单的事或物,由衷地开心过。也曾为一些看似细微的事或物,真切地悲伤过。这一年,我得到很多,也失去很多。不过,这就是人生,就是成长,不是吗?这一年,他远去英伦。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不知道还会不会见到他。尽管我们一直都保持联系,但人生不就是可能随时有一天,原本熟悉的那个人突然永远走出了我们的视线吗?”

“2009年,这一年我23岁。由衷地感到寂寞。这一年,家里几乎所有没结婚的女孩,无论什么年龄,都经历了由double到single的转变。既然选择了,就要微笑面对。我以为,自己是坚强的。累了,难过了,就借爸爸的肩膀靠一靠。如果有另一个肩膀,更好。这一年,我欣慰于他的好。只是一封邮件,他就从欧亚大陆的那一头飞回中宁。我甚至贪恋于这种好了。一个拥抱,可以让我泪流满面。”

对这段文字里描述的事,齐鸿轩是不了解的,他只能猜测那个飞回来的人是沉惜,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更好奇宋斯嘉给他发的邮件里究竟写了什么。

这种只鳞片爪的碎片信息实在太折磨人了!“2010年,这一年我24岁。这一年,丹遭遇了感情上的重大变故。憔悴,让人心痛。我至今记得她的强颜欢笑和无声的哭泣。那一年,去石鞍寺上香。我并不信佛,但那一次却格外虔诚。自己似乎并没什么可求的,我希望她能得到更好的转机。祈祷莫名灵验。每一次,我替别人许的愿都能成真。我自己的结局在哪里呢?只在年初春节时见过他一次,在一个宁静的下午,喝着宁静的咖啡。隐约记得有人说:上海与东京咖啡馆的不同,是在上海的咖啡馆里,暗处总藏有厚厚的尘。在那个咖啡馆的窗台上,我也见到了绒绒的尘。冬日的阳光,本是清冷的。却因为这一层细尘,也因为面前的他,让我有了温暖的感觉。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试图告诉自己,坐在桌子对面的他,只是在尘世里与我蓦然相逢的男子,他不属于我。可在午后浑和着光尘的幻梦里,折射着让我不舍的绚烂光芒。我说,我想再喝一杯咖啡。不贪恋杯中滋味,只为一起喝咖啡的人。”

文字到此戛然而止,没头没尾,尽管每段都标注了年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于那一年的全部内容。

齐鸿轩相信最终成文后的《我的流年嘉梦》绝对会有更丰富的内容,可就是无计可施,看不到全貌。

仅就这些片段,看不出宋斯嘉和沉惜之间到底有没有超越朋友和兄妹的关系,但她对这男人的感情,却已经清晰无比。

齐鸿轩相信任何一个读过这些文字的人,都绝对不会误会了她曾经对沉惜有着怎样的真实情感……或许还不仅仅只是曾经。

而自己,根本没有出现在文中,一个字也没有。

当然,这和年份有关,这些文字仅写到2010年为止,而两人相亲是2011年的事。

但齐鸿轩并不会因此感到释然,心中火辣辣的,尽是难言之味。

他还在书桌上发现了一本名为《十五世纪英格兰哈里斯家族书信集》的旧书。

夫妻俩专业不同,对各自的书兴趣都不大,但毕竟同用一个书房,整天进进出出,对方拥有哪些书,大致心里还是有数的,而这本书信集对齐鸿轩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他随手翻了几页,看不出任何趣味,很多页面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手写旁注,有趣的是,笔迹似乎还不尽相同。

嗯?这个样子,莫非是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对书的内容都没兴趣,齐鸿轩对这些旁注更是懒得多看一眼。

但很快,他在扉页上瞟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名字:沉惜。

叶状条纹扉页上写有两个名字和两个日期,分别是:“沉惜,2007.8”

和“宋斯嘉,2016.2”。

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在扉页上签名,齐鸿轩很理解,多半是为了标明书主,顺便注明购买本书的时间,他自己也有过类似举动。

至于为什么同一本书上会有两个相隔十年的签名,这并不重要,只能说明这两人间有特别亲密的交往。

有点知道这本书曾在妻子和沉惜两人间流转过,齐鸿轩对其中那些旁注顿时就产生了兴趣。

果不其然,这些旁注都是出自妻子和沉惜两人之手,让齐鸿轩惊讶的是,其中甚至还有对话,看上去这本书在两人手中有过不止一次流转,常常在沉惜的某段旁注下,妻子会写上回应,紧接着沉惜又会给予回复。

当然,基本都是针对书中内容的讨论,并不涉及其他,没有任何打情骂俏的意味。

齐鸿轩还发现极少几处出现了第三个人参与讨论。

听口气,看笔迹,似乎是岳父宋英昶,不过他的那些意见像是很久之后单独写上去的,因为无论是沉惜还是宋斯嘉都没有给过他任何回应。

连岳父都在这本书上添加旁注,实在显得很诡异,但齐鸿轩此刻无意细思其中的缘由,他只是很清楚地读懂了自己的内心,此刻的他是充满了妒忌的,去读那些通过旁注完成的交流,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之间有着超越自己的默契,这甚至都不是彼此有没有感情的问题,更像是一种灵魂的契合。

这份感觉更令他感到挫败,像是守卫的城堡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然后保卫者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可耻的窃据者,门外那个才是真正的主人。

被这种情绪煎熬了两天,周二晚上,齐鸿轩又上了之前发过妻子不露脸的裸照的那个情色论坛,又连发了十几张照片,既有去年结婚纪念日那天宋斯嘉穿着情趣修女服的,也有在香格里拉酒店做乖乖小母狗那晚的,当然他还记得要选妻子没露脸的照片,如果实在精彩又带着宋斯嘉的面孔,他也想办法搞上了马赛克。

这次他在帖子里还写了两行字:“又来了!这是专属我私人的淫浪母狗,下贱无底线,能玩的都玩遍了,征集玩母狗的创意,大家认为对这种母狗应该怎么操?”

写这些东西纯粹只是为了发泄,并不是真想征求网友意见,但这次的回复明显比上次更热烈。

两分钟之后就有了第一条回复:“图好像没看过,但穿的衣服好像跟上次一样,是不是就是同一批图反复发,想骗回复啊?”

第二条回复:“既然都已经发出来了,还遮上脸太没意思了。既然是淫浪母狗,就不怕露脸啊!楼主留个联系方式吧,本人大屌,保证能把这母狗操得欲仙欲死,一起上!”

齐鸿轩当然没有半点把妻子和别人共享的想法,但看到“本人大屌”

四个字还是有了一点点冲动。

没用半个小时,就有了二十多条回复:“母狗必须操死!没商量!”

“填满身上三个洞,一口气操上一整晚,不信母狗不求饶!”

“喂她吃屎喝尿!”

“楼主可以约网友,十几个人排队操!”

尽管把这些对妻子的意淫只当耳边风,但想象这些污言秽语都扑向宋斯嘉,齐鸿轩莫名有了种解气的感觉。

虽然没有搜到实证,但“精神出轨”

这一条他觉得已经掌握实锤了,那对不起自己的宋斯嘉某种程度上也就是常见的破鞋烂货,被人骂一骂,反倒让他顺气许多。

看着这些回复,渐渐多了些暗爽的齐鸿轩终于忍不住回复了,炫耀说自己上次把这条母狗操得喷尿,这次是想问问还有没有更贱的玩法。

结果立刻遭人质疑。

“楼主吹牛吧?哪里看出尿了?”

齐鸿轩莫名奇妙地非常介意这种质疑,简直像是被质疑了自己的性能力一般。

可惜上次宋斯嘉失禁时,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他都没拍下来,拿不出证据,无法给予有力回应。

刚才听妻子说要先去卫生间,他立刻就想到了如果今天能再让她喷尿,一定要想办法拍下几张照片来。

可惜不但照片没戏,妻子的坚持使观赏喷尿的愿望都成了镜花水月。

在她去过卫生间后,自己怎么努力估计都不太可能让她失禁的。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还是宋斯嘉体质的缘故,即使在高潮时,她也几乎从未有过网上常说的那种潮喷现象。

她能喷的只能是尿,还得趁着她憋尿的机会想办法刺激她失禁才能看到。

这必须得到妻子的配合,一旦她拒绝合作,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因无法如愿而产生的沮丧和焦躁令等待变得更加漫长。

齐鸿轩脱掉在家里穿的休闲衣裤,仅着内衣坐在床尾,等了好一会,始终不见妻子出来,他失了耐心,直接推门走进卫生间。

水汽尚未散尽,宋斯嘉赤身站在镜前梳头。

去年她有段时间留过短发,后来又留了起来,现在已经留到足以扎一个长长马尾的程度,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光亮可鉴,顺滑潮润,明显是已经洗过澡了。

齐鸿轩走到她身后,顺着滑润的臀沟往下一直摸到两腿之间,刚洗完澡的肉体温热润湿,他的手指几乎毫无滞碍就挤进了肉穴,指尖游走在一片暖滑之中,肆意抽动着。

“哎呀,你又来……”

宋斯嘉抗议的话还没说完,穴间的手指抽动的速度蓦然加快,生理上自然产生的悸动,迫使她把后半截话吞了回去,还转出一声略带媚意的呻吟。

再想制止齐鸿轩的右手,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现在这种体位,她从身后被抱紧,无论从身前还是身后都很难阻止那两根正在肉穴里肆虐的手指,何况宋斯嘉此刻面对丈夫也没有非要抗拒的理由,爱液无可奈何地大量渗出,在手指和肉壁间被挤压得“咕唧咕唧”

直响。

宋斯嘉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膝盖发软,后背不由自主贴到了丈夫身上,反手紧抓着他内裤的裤角用来保持身体平衡。

乳房上突然也传来美妙的电流。

“宝贝儿,小豆豆涨起来了。”

齐鸿轩轻吻她的脖子,那里已经一片潮红。

“你今天怎么这么急,就不能等我……”

抑制着渐渐蔓延开来的冲动,宋斯嘉挣扎着抱怨。

当然,语气虚弱到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那是拒绝的意思。

她屁股有节奏地来回摇摆,迎合丈夫手指的抽动。

“等了太长时间了嘛,从你走就一直在等你回来!亲爱的,你不想吗?”

齐鸿轩一边咬她的耳垂,一边继续抽动手指。

慢慢沉没于泛起的冲动,宋斯嘉已经不再抗议,她喘着粗气,不停做出吞咽的动作,徒劳地寻觅着口腔中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唾液,肉体的欲望已经被唤醒,这种时候没必要在绷着,她在酝酿着情绪上的冲动。

“湿成这样了……”

齐鸿轩抽出手指,递到妻子眼前,上面亮晶晶的全是新鲜淫液。

宋斯嘉的大脑似乎已经短路,不住舔着嘴唇,不知该拿面前这两根手指怎么办。

手指轻轻按到她的嘴唇上,她只是象征性地闭紧嘴巴抗拒了一下,齐鸿轩稍一用力,她就张开了嘴,把手指含在口中连吸带吮地舔得干干净净。

自己爱液腥酸浓郁的味道,使她的下身愈发水如泉涌。

汩汩流出的爱液扯成一道细丝,顺着大腿慢慢淌下,很快变得冰凉。

长时间的“空置”

让肉穴感到了空虚,宋斯嘉茫然扭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渴望。

“我们到床上去……”

“就在这里好了!”

齐鸿轩突然蹲了下来,将脸埋到她的股间。

鲜嫩的肉唇兴奋地微微张开,里面满是鲜香的滑腻露珠。

不等妻子发表意见,他的舌头就钻进了那片温湿滑腻之处。

宋斯嘉被丈夫的舌头搞得欲罢不能,微微弓身噘起屁股,手撑着镜前的洗手池边缘,此刻从镜子里完全看不到蹲下的丈夫的身影,好像湿热蒸腾的卫生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但两腿间传来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丈夫的鼻梁时不时在自己皮肤上蹭过,都提醒着她,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正在尽情抚弄着她的下体,弄得她像个水龙头似的不停涌动淫液。

齐鸿轩是个半吊子的前戏高手。

之所以说是“半吊子”,是指从技术角度来讲还算有几把刷子,但态度上一向很成问题,耐性尤其不足。

这在和薛芸琳或吴静雅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比较明显,但在宋斯嘉这边,因为一直以来都有一份不自信存在,所以他常常会把大量精力放在前戏上,希望能让妻子感受到和自己上床是种莫大的享受。

他现在就陷在这种思路中,舌尖卖力地在大腿间、肉唇里、甚至肛门上不停游走,慢慢将宋斯嘉撩拨得浑身滚烫,刚洗完澡的卫生间里水汽未散,身上渐渐又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齐鸿轩有意无意延长口交的时间,想让妻子感觉到自己的诚意,其实却把已经被挑起欲望的宋斯嘉悬在半空。

她被那条在阴蒂上忽闪忽现的舌头搞得不上不下,她相信如果能量继续这样积蓄下去,有可能会在爆发的瞬间将自己撕得粉碎,带来一个绝顶的大高潮,但更可能会在无形中将涌起的情欲慢慢消磨,直至无感。

她尽力顶起屁股,不时下压,蒙住丈夫整张脸,又使劲扭动,这样的动作像是要抓住那条讨厌的舌头,更想提醒丈夫自己现在不但已经做好了生理的准备,其实也已经发自内心地有了渴望。

可齐鸿轩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妻子的暗示,还是卖力地蹲在身下继续舔弄着。

“哎呀,差不多了,可以啦!”

宋斯嘉终于忍不住大声提醒丈夫。

她今天本来没有任何性欲冲动,但既然现在已经被丈夫挑拨起来,也想着可以好好享受一次,当然不愿意莫名其妙就把一次高潮闪过去。

作为一个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无比健康的成熟女人,她当然也需要并期待高潮,事实上齐鸿轩能带给她高潮的次数也不算很多。

齐鸿轩起身,再次将她抱个满怀。

“怎么,老婆你忍不住啦?”

“快点来吧!下面都湿透了!你不想出去,那就这样吧……”

宋斯嘉一边说,一边扶着洗手池将身体趴得更低,丰满的臀部翘得更高。

“老婆你这样真性感,肥肥白白屁股是在诱惑我吗?”

齐鸿轩使劲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讨厌!快点!”

宋斯嘉一边回嘴,一边还真的使劲扭起了屁股,似模似样地“诱惑”

起来。

“哈哈!扭得这么风骚!你要是等不及了就求我吧?”

宋斯嘉笑着“呸”

了一声:“想得美!凭什么要我求你?是你急还是我急?”

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齐鸿轩的肉棒就顶在肉唇口,那里已经被汗水和爱液弄得湿滑一片,只要稍加用力,就能哼方便地插进去,可他现在起了戏弄的心思,不肯一插到底,只把龟头顶进去一点,又抽出来,就这么若即若离地挑逗着。

“你不想要啊?不求我的话,那就算了哦……”

“算了就算了!那你放开我呀!看看是我舍不得还是你舍不得!”

宋斯嘉扬起脸,从镜子里笑吟吟地看着身后的丈夫。

她不介意偶尔和丈夫调情,兴之所至的时候说几句风骚淫浪的话包括开口“求”

他操自己也无所谓,但今天她本来没兴致,一直都是齐鸿轩主动,这种情况下还要她开口求恳,未免觉得无聊,也就有了和丈夫叫板的念头。

她不肯就范,齐鸿轩也真就拿她没招。

要他真的放弃不把肉棒送到那个温湿的美妙肉洞中去,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既然他没有真的一走了之的底气,那么这场夫妻间的对峙注定以他认输告终。

他不得不看着宋斯嘉一脸无所谓的笑脸,气哼哼地一挺身插入她的下体。

没能得到心理的满足,只能靠着最简单的肉体摩擦来爽一爽了。

他捏着妻子的臀肉,大力抽送着,还不时抽打几下屁股,表现得其实略有些粗暴,宋斯嘉被他撞得浑身都在颤抖。

不过下体润滑足够,肉棒出入无碍,屁股被打的那一点点疼痛也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她倒也没觉得丈夫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从后面大力抽插,齐鸿轩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妻子那略呈棕褐色的小屁眼在自己面前,随着冲撞摇摆,偶尔会有些许收缩,绽开一个小孔。

望着这圈细密的褶皱,齐鸿轩突然想起几天前和吴静雅的一场交谈。

宋斯嘉不在家这几天,想约吴静雅倒是方便。

最近一段时间想约她出来变得很难,平时联系本来就少,偶尔通信还爱答不理,这让自觉在她那里地位与众不同的齐鸿轩很纳闷。

周一这天,总算约到了她,奇怪的是,明明下班后可以约得更从容,吴静雅却坚决不肯晚上出去开房,非要定在下午。

这对齐鸿轩来说不成问题,反正这学期他周一全天都没课,倒是吴静雅必须请假,这让他有些不能理解。

吴静雅当然会抗拒晚上出来开房。

几天前和炮哥他们出来玩正好赶上丈夫临时回家的惊险场面还让她心有余悸。

那次总算搪塞过去,再来一次,她可不敢保证好运依旧。

她反复告诫自己,今后晚上一定要待在家里,不能再冒险。

也正因为有了这次惊吓,她原本对郭煜很有好感,暂时却不想继续来往。

还是约熟悉的炮友更安心一些。

他们两人约得多了,某种程度上也算“老夫老妻”,轻车熟路就搞完一次。

躺着闲聊时,无意间说到“肛交”

的话题,齐鸿轩无意中表露出对薛芸琳始终拒绝肛交的不满,吴静雅一边对他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态度进行“谴责”,一边玩笑般说起闺蜜当年只让男友操屁眼,保留处女到新婚之夜的小八卦。

她说得开心,没注意身边的齐鸿轩面孔已经黑了下去。

这段往事击中了齐鸿轩脆弱的心防。

新婚之夜,他确认宋斯嘉确实还是处女,还为此洋洋得意了许久,但他却从没往另一个方向想过,就算肉穴中的那层膜保留了下来,怎么确定后面那个洞从来没被人插过呢?不提宋斯嘉从来都拒绝肛交,就算她爽快地答应让他插屁眼,他又怎么确定后面到底是不是原装货?这不是杞人忧天,因为宋斯嘉坦然承认在口交方面她还是“练”

得很熟的,换个角度看,其实嘴和屁眼在这方面很像,有没有被别人玩过根本无从判断。

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因为没有感觉所以一直都没和两任男友上床吗?齐鸿轩本来就一直很难理解那两个男生到底是怎么忍住留下宋斯嘉的处女身的,听吴静雅一说,实在很难让他不去揣测,宋斯嘉不会也像薛芸琳似的,跟自己耍了个小心机吧?所以无论自己怎么恳求,她都像薛芸琳一样绝不肯肛交吗?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屁眼被操了太多次,早就松了,生怕会被自己察觉出她根本是个肛交老手吧?这种漫无边际的猜测,使齐鸿轩越想越觉得烦躁难安。

随后他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宋斯嘉这次是去上海开会,她的两个前任好像都在上海!过年时约过宋斯嘉的那个叫俞鸣的男人,这几年尽管一直都呆在新加坡,但自己曾经刻意试探过他们聊了些什么,妻子说过这男人好像要去上海做项目,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到国内了?他在不在上海还是两可之间,而宋斯嘉的第二任男友,那个物理学博士则肯定在华东理工大学任教。

他们会见面吗?宋斯嘉去上海的第一天,夫妻俩晚上通电话,她说这几天可能会趁晚上没事时出去见个老朋友。

什么朋友?前男友吗?具体是哪天呢?哎?宋斯嘉那天好像没说准确的日期。

齐鸿轩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见了前男友,会不会顺便做些别的事呢?说不定刚才自己插在吴静雅屁眼里玩得爽的时候,另一个男人也正骑在宋斯嘉身上,干着她的屁眼干得不亦乐乎呢!齐鸿轩恨不能立刻买张机票飞去上海盯着妻子。

回家后他立刻又给宋斯嘉打电话,问明白她要见的是大学时的室友,定在周二晚上。

齐鸿轩将信将疑,第二天傍晚估摸着他们下午的会应该已经结束了,又给宋斯嘉打电话,她正准备出门,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掉电话。

他思前想后,满腹心事,过了个把小时就控制不住自己,又打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宋斯嘉好像已经和朋友见了面,无论是语气还是气息都显得非常正常,诧异地问他今天怎么了,不停地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边通话,齐鸿轩一边在脑补电话那头的妻子可能是一丝不挂的,正在一边被操一边竭力控制说话时的气息和节奏,这让他愤懑难耐,可一切都只是他的想象,又不能拿出来明说,支支吾吾几句,实在无话可说,不得不挂了电话。

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他第三次打电话过去,不断被打搅的宋斯嘉明显有些不快,口气中透出一丝不耐。

齐鸿轩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出格,强行控制情绪,不再去骚扰妻子。

现在看着面前的小屁眼,齐鸿轩越看越觉得像被别人插过,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真的很想插进去试试这个小洞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松了,但他清楚妻子对肛交的一贯态度,不想再碰钉子,更怕又闹成一个多月前的冷战局面,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伸手抓住她飞洒开的柔润长发,像拉着马缰似的,发泄似的操着,一下快似一下,一下狠似一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齐鸿轩纠结于揣测和妒忌,而施梦萦这几天则一直想着要不要为了真爱而和现任男友分手。

在她潜意识中,范思源固然没有赢得她的感情,但毕竟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毫无缘由地突然提出分手,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可真爱崔志良已经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难道还要再错过他一次吗?这次如果再错过,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下一份真爱呢?或者说,还能遇到吗?难道真就平平澹澹地嫁给“还过得去”

的范思源吗?施梦萦不甘心做这种为结婚而结婚的世俗女人。

在难熬的犹豫和纠结过程中,崔志良又来约她。

他周末要去长沙出差,却突然提出周五这天还要约她见面。

用他的说法是“过于想念,忍耐不住”,施梦萦当然很感动于他对自己的眷恋,所以即便这次他直接约在酒店,直言就是想要和她做爱,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去长沙的飞机是下午四点多,时间真的很紧,崔志良订了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的钟点房,施梦萦觉得安排得过于仓促,要不吃顿饭就算了。

崔志良却说大前天在视频里看她的裸体,受到的刺激过于强烈,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她的美妙肉体。

即使在鲁家镇那两天,他们做过好几次,但要和这半年时间里和范思源在一起的次数相比那是少的可怜的,可施梦萦却觉得和崔志良在床上的感觉,要胜过和现任男友许多。

这是爱情的味道。

施梦萦这样理解。

正用69的姿势帮崔志良口交时,范思源打电话来约她吃中饭。

自从他的生日那天发生争吵后,这几天两人一直没见面,电话也只通过两次。

范思源这次抱着和解的心思来找她,想正好可以商量周末怎么过。

如果换做从前,施梦萦说不定就顺着台阶下,把不愉快的一页就此掀过去,可这会她正和崔志良在一起温存,他的手指正在自己充了血的阴蒂上揉搓,而鼓胀肉棒就在自己嘴前几厘米的位置,她的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和他的灵肉交合之中,哪顾得上理会范思源?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总算还记得找个理由,说正和同事在东石新区那边见客户,没时间。

范思源有些无趣,又问起晚上该安排什么节目?施梦萦不耐烦地再次推拒,这种明显是在应付的态度又引起了范思源的不快,口气变得生硬。

小小口角几句后,施梦萦挂了电话。

接了这样的电话,施梦萦自然有些郁闷,崔志良察觉到她此刻的情绪,翻身起来温柔地抱住她热吻,终于慢慢将她融化。

接下来做爱时,施梦萦的态度难免就带了些发泄的意味。

主动骑到崔志良身上,激情起伏,长发飞舞,在他射精后,还主动用嘴帮他清理了肉棒。

到了退房时间,崔志良和她告别,匆匆赶往机场。

施梦萦单独留下,开始考虑周末该怎么应对范思源。

他肯定会再来找她,而她完全没想好今后该怎么面对他。

要不就说这周末又要出差?施梦萦觉得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再拖几天。

她越想越确定,自己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到底要不要和范思源分手,什么时候分,用什么理由分。

再迟延不决,以后麻烦还会没完没了。

和施梦萦一样,沉惜这几天也在想,自己需要做出一个决定。

在和喻轻蓝聊过后,沉惜又给了自己三天时间,将很多事又都从头想了一遍。

之前他也算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始终都觉得两人之间多半不会有什么可能,所以只想到困难这一层,就不再细想下去。

现在有了想试着解决问题的念头,自然要进一步深究。

在感情上,沉惜并不畏难,他在意的是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而牵扯进来太多人,使他们不得不周旋在一段所有人都不会愉快的关系中,这是任性而不负责任的。

还有裴语微,他不确定这丫头是不是真的明白两人在一起之后会遇到的真正难题是什么,她是不是真能做好将来应对周边所有困难的准备。

说不定这段感情刚刚正式开始,她就立刻被各方压力压垮,这也是沉惜不想看到的。

如果是那样,那他宁愿不要开始。

翻来覆去掰开揉碎把所有问题都想透彻了,沉惜最终下定了决心。

这时已是周五晚上,他不再浪费时间,立刻打电话约裴语微次日一起吃饭。

不想裴语微遗憾地拒绝了他:“明天啊?我中午、晚上都有约啦!”

她当然是想答应的,可周六中午要陪父亲去参加一个婚礼,晚上则已经和顾磊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

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本周六晚,罗马尼亚天才女音乐家阿西娅·马里内斯库要在中宁城市音乐厅举办独奏音乐会,裴语微对此很感兴趣,顾磊一提出邀请,她就立刻答应了。

“要不约下午吧?但也没有多少时间……”

“那……后天呢?”

沉惜略感可惜,但并不纠结。

要和裴语微说的,不只是一两句话,所以他想的是最好能有一段比较长的完整时间,与其匆匆见一面,他宁愿再往后推一天。

“后天没问题!”

定了和沉惜的约会,裴语微的心思被牵引开了一大半。

原本很期待的音乐会,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出于最起码的礼貌,她依然给予这次约会足够的重视。

周六晚五点半左右,顾磊来到她住的楼下接她。

当看到穿着一身星空蓝色吊带礼服长裙的裴语微时,他一瞬间有些失神。

顾磊对裴语微是抱有强烈的好感的,尽管追求得看似不那么热烈,实际上却一直在默默地努力展现着自己所有的优点,试图能在她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

他很清楚裴语微不讨厌自己,甚至大多数时候相处得很愉快,只是目前两人的关系更靠近朋友,还没产生爱情的化学反应。

但这并不是问题,只要能长时间保持接触,也大有可能慢慢转为恋人。

怦然心动是爱情,细水长流也是。

顾磊对裴语微的家世兴趣不大,顾家当然比不上裴家有钱,但身为厅级干部独子的他,也没必要去艳羡别人的家庭背景。

他一直期待的都是遇见一个真的能令自己动心的女孩,裴语微就是那一个。

顾磊本想先约裴语微共进晚餐,然后在一起去音乐厅。

但裴语微因为被沉惜那个电话搅乱了心神,没有心情参加除早已定好的音乐会以外的其他约会,找了个借口婉拒,只说让他到点过来接自己。

演出是从七点开始,两人大约提前二十分钟入场,坐在中部偏右一点的位置。

有了这么多年的发展、推广、宣传,像在中宁这样的城市,很多人对音乐会之类的活动约定俗成的一些基本礼仪多少已经有了了解,大多数观众都穿了正装,坐在座位上也都显得很安静。

但总会有一部分人显得很聒噪,呼朋唤友的,教训小孩的,打情骂俏的,奇怪的是,在至少七成人都保持礼貌所形成的宁静环境中,少数的热闹喧哗居然也不会让他们觉得尴尬。

这种时候,顾磊当然不会喋喋不休,他本就不是话痨型的男人,在这种场合更显安静,这倒给了裴语微足够多的空间去想自己的心事。

出于礼貌,她没有因为沉惜的电话而推掉今晚的约会,但毫无疑问,那个电话彻底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此刻身在音乐厅,她居然对接下来的演出没有半点期待,满脑子都是沉惜。

他要找我谈什么呢?裴语微心头似有明悟,对两人来说,这可能会是一场极为关键的交谈。

从去年八月两人相识开始,大部分时候都是裴语微主动找沉惜,像昨晚这样明确的邀约,实在凤毛麟角,自然也就特别使她挂心。

裴语微越想越觉得自己坚持赴顾磊的约会,而将沉惜约在明天可能是个错误。

今天想要说的话,明天可能就变了味道。

谁知道过了一个晚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呢?越想越坐不住,音乐家上台后的表演也就变得味同嚼蜡,钢琴独奏开始了十几分钟,但裴语微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

如坐针毡地又等了一会,她托词要去卫生间,快步走出了演奏厅。

她决心要弥补之前的错误,至少不能拖到明天。

找了个角落,裴语微拨通了沉惜的电话:“你是不是要说很要紧的事?”

“是,所以可能需要多一点的时间,也不方便在电话里讲。”

裴语微咬着嘴唇想了想:“那……要不也别等明天了,音乐会结束以后你来接我好吧?我们找个地方谈。”

对沉惜来说,当然也是越早越好。

“好,没问题。”

“我在……”

“城市音乐厅嘛,我知道。马里内斯库的独奏会,我本来也想去看的。”

“那,到时候见!”

重新定约,裴语微终于安心了一些。

回到演奏厅座位上,下意识地轻拍了两下胸口,正襟危坐,准备收拾心神,好好欣赏演奏。

顾磊没有开口追问,只是用眼神表达了关心,她报以微笑。

可惜,今晚的音乐会无论有多精彩,注定也是和裴语微无缘了。

注意力集中在演奏上的时间顶多也就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随后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沉惜和他这次提出的约会。

他要谈些什么,对两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今晚过后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有实质性的变化,有的话,是往哪个方向变……裴语微脑子里的念头纷繁杂乱,纵横来去,有时甚至是三四个念头同时窜起,搅得她越来越心烦气躁。

神思不定地又坐了二十分钟,在演奏会刚到半程的时候,裴语微的脑子里不知道被打开了哪个开关,突然一下似乎心头清明起来。

在事关情感命运的要紧关头,礼仪和道理有时候只能被抛诸脑后了。

这个决心一下,她再没有任何犹豫,凑身靠近顾磊,小声说:“不好意思!

我现在突然有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要做,先走了!”

顾磊错愕地望向她,裴语微万分抱歉地笑了笑,起身再次走出演奏厅。

配着今晚的礼服,她穿了双跟高约10厘米的梦幻蓝色马蹄跟束脚踝方头高跟鞋,踩在音乐厅大堂的地砖上,“锵锵锵”

脆声不断。

她平时不太喜欢穿高跟鞋,但在这上面似乎有天赋,居然还是能走得飞快。

快走到大门边,她突然想起自己提前离场却还没有通知沉惜。

之前说的是等音乐会结束再见,算下时间,他此刻恐怕还没出门呢。

她赶紧拨沉惜的电话。

没想到熟悉的铃声就在大堂的某个角落响起。

音乐会正在进行中,此刻大堂里并没几个人,显得非常安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显得那样清晰。

裴语微握着手机,又惊又喜地左顾右盼,像头受到了小小惊吓的呆萌小鹿。

不远处角落里的咖啡吧中站起一个身影,慢慢离开座位,冲她招了招手。

还沉浸在意外中的裴语微呆愣愣地没有挪步,倒是那人迈步走了过来。

熟悉的面孔在眼前越来越清晰,裴语微终于反应过来真的是沉惜等在这里,她终于也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两人相逢于一根装饰柱边,对望着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你怎么已经在这儿了?”

“你打过电话以后我就过来了。反正要来这边,早到晚到没差别啊。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音乐会还没结束吧?”

“嗯……”

裴语微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坐不住所以提前离场,正想转开话题,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沉惜今天穿了一身极合体的木炭灰色竖纹西服,配着纯白衬衫和灰白格相间的斜纹领带,几乎换了种令她感觉陌生的气质,但又丝毫不让人讨厌。

在她印象中,沉惜极少穿得如此正式,上次还是在去年刘绍辉的婚礼上才见他内外全套换上正装。

“你今天怎么这么……嗯……”

她歪着脑袋措辞。

“人模狗样?”

沉惜的话逗得裴语微差点笑出声来。

他指了指她身上的礼服,又稍稍张开双臂示意附近的环境,“我猜你来这里会穿成这样,那我总不能穿牛仔裤T恤衫过来吧?那样的话,我们两个站在一起不别扭吗?”

裴语微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吐吐舌头:“也还好啦……说真的,我也不太习惯穿成现在这样。”

从穿着开始进入话题本是个好开端,但或许音乐会大堂这个环境不对,两人接下来都有点不知该怎样继续,对视的眼神中都有些小尴尬,好在并不难受,相反还觉得有趣。

“你……”

“我……”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不约而同展颜一笑,又同时闭上嘴。

“你先说吧。”

“不要!你先说!”

“好,我……”

沉惜正要说话,突然一个身影进入他的眼帘,微微一愣,又停住话头。

裴语微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却见顾磊正从演奏厅方向走来。

三人蓦然相遇,错愕之余,脸上都添了几分不自然。

裴语微突如其来提出告辞,确实令顾磊有些措手不及,要说不快总是难免的,好在他生性大气,不至于为此郁结。

但一个人继续听音乐会也没什么意思,也打算步裴语微后尘,提前离席。

但如果紧跟裴语微离开,说不定在大堂或门口还会撞见她,那又似乎有些赌气的味道,未免太着痕迹了。

于是顾磊又平心静气地多坐了一会,随后才慢慢踱了出来,没想到还是在大厅见到了裴语微,而且她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

这就是她所说的特别特别重要的事吗?顾磊并不认识这男人,但看着眼熟。

一个星期前,和裴语微看完电影正准备找地方吃夜宵,却因为被告知她堂妹有事,临时赶往向阳吧,顾磊记得好像就是这个男人打的电话。

当时他就有所感觉,今天看来,他和裴语微的关系确实不简单啊。

顾磊相信裴语微绝不可能不懂在约会时没有合适的理由突然离开,赶去见另一个男人是非常失礼的事。

但她偏偏宁愿失礼也非要这样做,原因为何,恐怕不言而喻。

他在心底暗暗自嘲般笑了笑,终于给自己和裴语微的关系做出清楚的最终定位。

尽管对这女孩确实很有好感,但顾磊不是那种喜欢死缠烂打的男人。

他不介意公平竞争,但无意在女方实际上已经做出选择后,还以追求所爱的名义继续纠缠不清。

既然遇到了,他也不准备把场面搞得太尴尬,大大方方地过来,简单又不失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得体地告别,好像只是一次巧遇似的。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裴语微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沉惜莫名也生出一份歉意。

他从来都没有要让顾磊难堪的意思,原本就想耐心等待音乐会结束后再找裴语微,但机缘巧合,事情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多了这样一段插曲,刚才准备好的话头又被打断了。

“你没带别的衣服吗?晚上还是有点冷。”

沉惜注意到裴语微除了礼服长裙外,就只带了件杏色的冰丝小披肩,脱下西服外套搭在她的肩头。

裴语微也不推辞,紧了紧肩膀上的外套,拍了拍下腹说:“冷倒还好,不过有点饿了。”

“你又没吃饭?”

裴语微吐吐舌头。

“那先去吃东西,边吃边说吧……”

沉惜正想带她走,看看她此刻一身礼服,未免有点挠头,“穿成这样,这个点……带你去哪里吃呢?”

“我不知道……反正你想办法,你找地方。”

“得了,去我家吧。我给你随便做点吃的,你挑不挑食?”

“嗯……我不吃香菜,不吃香菰,不吃豆芽,不吃火腿肠,不吃鸡翅尖……”

裴语微正儿八经地掰着指头细数自己不爱吃的食物,一口气报出十几种,还大有滔滔不绝往下说的迹象,听得沉惜满头黑线。

“丫头,令尊令堂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啊……”

“谁说的?我很好养的!”

裴语微噘着嘴反驳。

“好好好,走吧走吧。”

在车里沉惜没有提今晚的正题,也没打听裴语微和顾磊之间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只是随意找了些有趣的话题来讲。

到家后让裴语微稍待,沉惜摘了领带,卷起衬衫袖子就进厨房摆弄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做了碗鸡丝拌面,又煮了一小份番茄蛋汤,招呼裴语微过来吃饭。

他家的厨房和餐厅其实就在一处,只用一个小吧台做了区隔,要算整体面积,恐怕是家中最大的一个房间。

地阯發布頁④∨④∨④∨.с☉Μ他略感抱歉地看上去稍显寒酸的一面一汤送到裴语微面前。

“今天晚了,家里也没什么存货,简单吃点吧,下次有机会给你做虾爆鳝。”

裴语微开开心心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好不容易咽下,又好奇地问:“虾爆鳝是什么?”

“哎?你不知道啊?前段时间不是刚去过杭州吗?没去吃奎元馆的虾爆鳝面?”

听他提起杭州之行,裴语微突然有点脸红,低下头又吃了一大口面。

那次旅行中她阴差阳错又和阮孝廷上了床,她自己不至于为此过分纠结,也不会觉得别人有什么资格为此评判自己,不过骤然想起,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自然。

想想沉惜说这话的口气,应该并不介怀,恐怕都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沉惜提到杭州时,还真的只想到了鲜香爽脆的正宗虾爆鳝的滋味。

看着面前的裴语微身着礼服长裙,大口大口吃着鸡丝面,别有一番趣味,他坐在一边,始终保持着微笑。

裴语微抬头抗议:“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

“是不是本小姐太漂亮,把你看傻了?”

“是是是!一个穿着礼服喝面汤的小姑娘,真漂亮!”

“讨厌!你就给我吃这个,那我怎么办嘛?”

沉惜不再逗她,看她大快朵颐地将剩下的面和汤一扫而空。

吃完坐了一小会,裴语微拿起碗筷走向水槽。

“你干嘛?”

“洗碗啊!你吃完饭不洗碗的?”

裴语微回头一脸莫名其妙地问。

沉惜被搞得哭笑不得:“哎呦,小姑奶奶,放下!你以为自己是辛迪瑞拉?

穿着盛装去王子的舞会,回家继续干家务?”

他过去接过碗筷,来到水槽边,将衬衫袖子挽得更高些直到肘部,系上围裙,刷洗锅碗。

裴语微从桌边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三四米开外,笑吟吟地看着沉惜忙碌。

这次换成沉惜发问:“你笑什么呀?”

“真勤快!”

“哈!比你勤快!”

“嗯,我承认。可是……你乐意啊……”

沉惜笑着摇头:“出去出去!别在这儿捣乱!到客厅玩去!”

“客厅有什么好玩的?你家客厅连电视都没有!我能去楼上吗?”

“随你。”

沉惜家里又没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完全无所谓,“对了,等会想喝点什么?咖啡?茶?或者简单点,牛奶?我家现在没有酒。”

“你喝什么?”

“呃……”

沉惜自己也还没有想好。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裴语微懒得动脑筋,跳起身跑出厨房。

把厨房收拾好,随手冲了两杯苦荞茶,用托盘盛着,沉惜来到空空的客厅,估计小丫头还待在二楼,关了客厅的吊灯,只留下两盏壁灯照亮,端着托盘上楼。

来到楼上的走廊,正巧看到裴语微走出影音室。

“你这里很舒服啊,这么大一个房间就用来看电视?真奢侈!”

“我很少看电视,一般就是放光碟看电影,或者听听音乐。这个房间因为特别处理过音响效果嘛,看电影还不错的。”

沉惜举了举手中的托盘,“小姑奶奶,你看中哪个房间啊?”

“就这间吧!”

裴语微随手指了指刚离开的这个房间,这里有个大得能躺着打滚的沙发,对她很有诱惑力。

进了屋,她又皱起脸:“讨厌!穿成这样我怎么在沙发上打滚啊?”

沉惜险些手一抖,把托盘摔在地上。

“你还想打滚?”

“嗯!”

“哈哈,那你今天肯定不能如愿了……”

沉惜也难得地口花花开了句玩笑,“除非你脱了衣服光熘熘的还能打滚。”

裴语微噘起嘴,不甘心地想了一会:“你把衣服裤子借我穿穿呗,我把这个……”

她说着抚了抚礼服的裙角,“……换下来。”

要不是正端着托盘,沉惜真想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两下。

也亏得小丫头笑笑闹闹,本该正襟危坐认真对谈的气氛被搞得轻松了许多。

沉惜把托盘放在一边的矮柜上,挥了挥手:“那你跟我来吧……”

“你就不用去啦!告诉我在哪儿挑衣服呗。”

“嘿!小姑奶奶,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你还想自己一个人去挑?”

“当然了!”

裴语微觉得这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换衣服,你干嘛跟着呀?想偷看啊?”

“得得得!斜对面,卧室,衣柜里都是现在当季穿的,您慢慢挑。”

沉惜甘拜下风。

去了好一会,裴语微终于回来,她选了条平角短裤和一件蓝褐条纹休闲衬衫。

对沉惜而言是短裤,她穿起来,裤角落在膝盖以下;衬衫下摆拖得更长,要是她只穿内裤,会被完全遮住,造成“无下装”

的效果。

沉惜的脑子里突然莫名出现那样一副场景。

他轻轻咳嗽一声,专注精神。

将一杯茶放在裴语微面前,又清清嗓子,示意自己准备要进入今晚的正题。

此前一直嘻嘻哈哈的裴语微也终于认真起来,端坐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斜侧身子,两手相迭放在膝盖上,等他开口。

这幅仪态如果放在刚才身着礼服之时,会显得很是娴静优雅,现在则是可爱了许多。

之前已经经历多次转折,原本想好的几个预备话题都用不上了,沉惜飞快地转着脑子,寻找合适的切入点。

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这种氛围下,哪怕只是一分钟的空白都会让人倍感煎熬,但从裴语微澄澈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此刻非常镇定,没有任何不耐和游疑。

是的,看眼神。

从坐下开始,两人的目光始终相对,须臾不曾分离。

眼神交织,片刻间似乎已经交流过千言万语。

沉惜朝前挪动了几下,慢慢靠近裴语微。

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原本觉得今晚可能要和裴语微聊很多,但现在似乎没有必要,甚至都不需要一个切入的话题。

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难言的默契,尽管他也搞不清这种默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

裴语微仍然那样镇定,即便是沉惜突然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她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

“做我女朋友吧。”

短短六个字,可能每个男生这辈子都不止说过一遍,有时甚至随口就能说出。

但沉惜说出这句,却是思前想后,费尽心思设想过无数可能后,最终却化繁为简凝结成的衷心之语。

“好。”

裴语微答得比问题更简洁,她没作任何犹豫,语气平静,好像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只有微微抖动的睫毛和无意中抿在一起的嘴唇似乎露出了一些别的意味。

一问一答,两人似乎直接跨越了一大步。

然后两人之间似乎就忘记了这次问答,连坐在沙发上彼此间的距离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沉惜握裴语微手掌的那只手越发用力了些,几分钟后裴语微轻轻抽出手,反手和他十指相扣,紧紧相握。

“明天下午我要和你大伯母公司的人谈出书的事,我准备拒绝。”

“嗯。随你。”

“我外公、舅舅那边我会搞定,反正短时间内你也不必见他们。什么时候条件成熟了,我再带你过去。”

“好,交给你了。”

“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叔叔阿姨比较合适?”

通常来说,管女朋友父母叫“伯父伯母”

比较合适,但沉惜查过裴新林的年纪,比自己的父亲要小几岁,就直接叫了“叔叔阿姨”。

裴语微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再等等吧。”

“你大伯那边……”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改变什么。我家这边所有事,我搞定。”

沉惜欣然一笑:“麻烦你了。”

“是麻烦我了,所以你要对我好啊!”

“嗯,我知道。”

沉惜先是很认真地说了句,随即又开玩笑,“本来就觉得你还是个小妹妹,有时候甚至觉得像个女儿似的,当然会宠你啦,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裴语微愤愤不平:“哈!占我便宜!谁是你女儿啊?大我七岁就想当人家爸爸?!”

“三岁一代沟,我们之间都不止两条沟,怎么不能当你爸爸?哈哈!对了,说起这个,我们确实应该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呀?”

“我们差七岁,看着也没什么,十岁,二十岁,这年头比我们差距更大的有的是。但在当今这个时代的快节奏里,其实差不多真的是一代人的差距。我这一代为2000年申奥失败难过、失落过,你那时候应该刚上小学,可能都不知道奥运会是什么;我刚开始听流行音乐的时候,家驹刚走两三年,beyond在大陆刚开始有点火,我能说自己是听beyond的歌长大的,而你们这一代,很多人大概是从超级女声开始听歌的;《李雷和韩梅梅》这首歌对我们这一代来说可能意味着回忆杀,而你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听这首歌的时候在笑什么……这些都是小事,说起来全好像完全不重要,可就是这些东西,一点点地构成我们的思维、性格、习惯和兴趣,对吧?一般的爱情观总说真正的爱情不该受到时间、地域、年龄的影响。但年龄差距不一定真的那么无关紧要。我们都不是那种吃饭睡觉上床养孩子过一辈子的人,我们应该都追求精神上的契合,期待灵魂上的陪伴,所以年龄差距可能会带来一些微妙的不合,只是也许现在还看不出来。我们对此应该有一点心理准备。”

“嗯……有道理啊……不过,可能我能给你一点惊喜哦……”

“比如?”

“比如,我可不是听超级女声长大的,我听的第一首歌是《一块红布》!”

沉惜哈哈大笑:“呦!那是我小看你了!”

“那是!”

裴语微耸了耸小鼻子,特别得意的样子。

“对啦,嗯,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要求呀?”

“什么意思?”

“做了我男朋友,不给我立点规矩吗?你都说了比我大七岁,那可是老人家啊,会不会看不惯我们青春活力会玩的事啊?比如不让我泡吧喝酒参加Party什么的?我看你上次在雅福会就很看不上我嘛,都不屑跟我说话呢!”

裴语微漆黑的眼珠亮闪闪的,脸上带着恨恨的笑。

小丫头还是挺记仇的。

“你还记着呢?”

沉惜无可奈何,“我不知道,喝酒别太多,Party别通宵……就是注意点分寸就好了,当然如果你不肯听我的,我也没办法。我不限制你的自由,至于是不是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到时候再看呗。真出现问题,我会跟你讲啊。

干嘛,看你这样子,好像很期待我管着你嘛。”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好像还是应该听你的。”

“这么乖?来,叫爸爸。”

“呸!这么想当人家爸爸?顶多叫你干爹!”

“哈!做你裴大小姐的干爹,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两人天马行空地聊着,谁也没在意时间的流逝,也没刻意去考虑该说些什么话题,就这么信马由缰,毫无拘碍地闲谈。

说着说着,还扯出一段过去不曾被挖掘的缘分:两人小学母校都是石舟区中心小学,沉惜毕业那年,正好裴语微入学,她的班主任是曾教过沉惜六年的语文老师。

“哎?我毕业那会,石老师好像已经怀孕啦,怎么还教你们呢?”

“大着肚子教了我们一个学期,然后去生小孩了,一直到二年级才回来。再带我们的。”

“哦……就没听她对你们说过一个英俊潇洒聪明伶俐的师兄吗?”

“没,她说以前遇到的都是蠢蛋,我们是她教过的最好的学生,哈哈哈……”

“……”

当他们终于记得应该关注一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裴语微原本一直兴致勃勃,精力十足,突然发现原来已经这么晚,瞬间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

“怎么这么晚了?”

“那就去睡吧。”

“我睡哪儿啊?”

“没给你准备客房,要么你跟我睡一起,要么睡地板!”

裴语微差点就要跳起来了:“哼!你刚刚还说过要对我好的!”

“所以没把你赶回你那个小窝去,好心收留你睡一夜啊!”

“哇呀呀呀!姓沉的,我要重新考虑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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