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2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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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半睁着眼的明,稍微抬起头,看着周围。

地板早就完全由肉室地面取代,而部分墙壁和天花板等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

在她们做到中段时,代替床铺独立出来的肉室地面,曾被丝和泥调整到原来的两倍以上,而在做到快结束的时候,两人慢慢把这块地面压低。现在,它重新变得和周围的肉室地面差不多质感,明想,也许稍软,又较暖一些。房间的光线早已消失,也闻不到房间内的味道──主要是纸张的味道,明想,或许还有一点汗味──,温度则是房间和肉室各占一半。

只算周围的材质,明的房间佔周围环境约四成,特别是靠近门口和床头;这两处的墙壁、地板和天花板,看来还是维持原样。主要是为了气氛,不单是视觉上的,还包括她们叫春时的回音质感。肉室毕竟太大了些,处在较私密居家环境里,三人身体的感度都会提高。

即使再疲累,明和泥的脑袋也会自动回味前几十分钟的细节,表示她们对於那一段经历都非常满意。

已过这么久,似乎是该清洁身体了,明想,而泥看来没什么力气。刚才忙着喝下精液,让两人都有点突破体力极限的感觉。性欲激起的潜力、能麻痺的不适感终究有限,现在,明和泥都觉得自己乾了。再休息久一点,只会让她们变得更累。

明想叫泠过来帮忙,又觉得老找这些事麻烦他,好像有点不太应该。在她考虑近三分钟后,泥先开口了。两人刚才虽没讨论过,泥却也是呼唤泠。

明说:“你也觉得他最适合啊。”

泥点头,明的嘴角上扬。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约过两秒后,泥笑着说:“其实叫蜜也行。”

明一听,赶紧摇头。她晓得,这反应在泥的眼中看来一定有点神经质。而或许在这个月内,明这点都难以改善。

丝和泥的事,蜜应该早晓得。而蜜也一定知道,是明的鼓励促成这一切。按照过去的经验,三人即使玩得很疯,只要不妨碍身体健康,蜜就不会谴责她们。

可蜜亲自来到现场,看到丝和泥情况,而面对蜜的眼睛,明竟是躺在地上,还一脸懒洋洋的。不用想像蜜负责替她们清洁的段落,明内心就强烈谴责自己到快窒息的地步。

一直到房间内的墙壁和天花板都被红色的肉块给填满,才把明的思绪打断,让她终於能喘一口气。就在泥开口呼唤后不到十秒,她们已完全进到肉室里。空间一下变得极为广大,而周围的变化不只限於视觉上。与房间相比,肉室内的空气总是比较清新;在未调整温度的情形下,这里的平均温度通常也会比房间凉快。

又有种真正回到家的感觉;明觉得有这种想法,应该不至於太厚脸皮才是。

她依稀记得,自己大概是在第一次喂养过他们所有人后才冒出这种感觉。

初次被丝绑进来时的恐怖记忆,现在回想起来,明反而觉得很不真实。至於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不会再为这些景象变换感到头晕或不安,明则已经想不起来了。

又过约两秒,在几下像是水波般的连续晃荡后,泠出现在她们面前。在他比马还狭长的脑袋两侧,长有一对和明的拳头差不多大,如琥珀般澄透的黄眼睛。

尽管四肢和躯体都不算非常细,他的关节形状和脚掌上的甲壳,还是容易让明联想到昆虫。

不久前,泠脱下全身的甲壳,露出鲜红色的身体。他若遮住双眼,站着不动,几乎就能隐身在肉室里。泠要是出现在明的家里,就必须得驼着背,又低着头,才不会碰到天花板。而即使在肉室里,他面对明时,也是得既弯腰又低头,两人的视线才能大致对上。

客观来说,他的外形很令人不安,而凭着直觉──当然也是因为明的品味特殊,再包含见面前就听了太多模糊暗示,而把他的“可能外形”给想得更为夸张──,明在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就非常喜欢他。即使只是远远看到,她也能感受到泠身上散发出的祥和、安稳氛围。与蜜完全相反,明想,晓得这种比较非常失礼。

肉室才刚展开,泠就距离她们不到十步,明的脑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还以为他会瞬间移动。主要是几秒钟前,她先入为主认为,泠会从最深处走过来。而在又思考几秒后,明想到,在连接两处空间的时候,施术者当然可以决定与目标之间的距离。泠之所以不一开始就距离她们一公尺以内,泥猜,是不想吓到明。

泠走过来时,速度不算慢,而他两腿的步伐非常稳,脚步声也非常小。看他低头、步行,还一边慢慢调整双眼,明突然觉得,这些动态都有种不输猫科动物的细緻与灵巧。泠眼中的光芒没散得很开,表示他现在相当冷静。

不要几秒,泠与她们之间,只剩下不到一步距离。看到明的情况,闻到明身上的味道,泠两腿间的主要触手还是会稍微充血。在看过泥后,他的视线主要都是在明的身上打转。这表示他还无法像丝或泥那样,对同类也发情,明想,很的快说:“麻烦你了。”

泠点头,同时发出轻轻的“呼嗯”声做为回应。听来低沉,明想,但在分类上,应该算是男中音。在听过他的声音──即便可能只是几下吐息──后,她不仅耳根会发烫,胸口也会冒汗。

为了帮明把主要触手和睾丸都收好,泠先用双手拉开地面缝隙。他把那几样东西都给一一放到缝隙里。在确定它们都被输送走后,泠往右转身,将那张早被明和泥遗忘许久的湿黏床单给迅速摺好。过程稍嫌繁杂,而泠全部做完只花不到一分钟。

很快的,他跪到明的左手边,帮她拆去两只装在手肘下的次要触手。在明未告知的情形下,泠竟然知道她次要触手的解除点。不晓得他是用眼睛看,还是用手指感觉,明想。而在她提问之前,泠就迅速伸出两根舌头,发出“滋噜”、“囌噜”等声响。很显然,他打算直接用舌头来清理。在这之前,明和泥都以为泠会展开浴室,或是直接使用他们以前睡觉时会泡的绿色液体。

位在泠嘴里的唾液,难免会在他的嘴角等处溅出来,落在明和泥的身上、脸上,也弄湿周围的肉室地面。一滴唾液落到泥的右眼球上,而她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皱眉头。没有比被雨水淋到要来得刺激,泥想。

明试着闭上眼睛,听舌头伸长的声音,在感受泠舌头拨动的气流同时,还嗅闻从他身上飘来的那股矿石香气。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像是置身在瀑布前。而面对如此激烈的动态,明和泥都不会觉得恐怖。

“和这比起来,”明小声说,“丝带来的压力或许还大一点。”泥非常同意她的看法。

除观察泠的舌头外,明也会盯着他的两腿间。她发现,泠的主要触手已经充血过五成。一直到舔到明时,他还没有一下充血到极限。泥想,这表示他花相当大的功夫去压抑性欲。明希望泠能够轻松一点,也许给他一个吻。而明现在的体力,连挺起上半身都有点勉强。被泠的舌头舔过背脊和后脑杓时,因为实在很舒服,明有几次都稍微闭上眼睛。之中有至少三秒,她觉得自己差点发出鼾声,在这种情形下,她实在没法保证自己的动作细緻度。所以明也不敢只是为了好玩,就含住泠的舌头;在半梦半醒间,她可能会把他咬到出血。明可不希望泠因为性刺激以外的事大叫。

泠在把舌头贴着明和泥的腰、背和颈子后,说:“我想嚐嚐你们身上的味道。”

这比较像是明或丝会说的话。而泥和明很快就晓得,泠是在强调:做这些事对他而言不会很麻烦,更不是什么负担。显然他注意到她们神情中透露出的些许内疚。

而即使说出那种话,此时泠对泥的心态,也不会像明或丝那样。然而,在明内心的某个角落,却有点希望他也觉得泥很性感、可口。竟在感到非常疲累的时候还期待这种事,明想,觉得自己非常无聊。

泠的舌头很快包覆两人的颈子、四肢和肚子等处。看来像是被束缚,明和泥却都不觉得有哪里特别紧绷,更不会喘不过气。他每一段舌头的施力程度都不同,她们可尽情的放松身体,无须顾虑重心等问题。而泠真是打算两个人一起舔舐,泥想,看来有些惊讶。明没有吓一跳,在和泠第二次做的时,她就有概略想像过这种情景。若丝没融化,他可能会连丝也一起舔舐,明想。

不要几秒,泠的舌头也绕过明和泥的腋下、乳房、腰侧、宽关节、阴部,甚至脚底。他在调整几段舌头的角度时,难免会摩擦到这几个部位,让她们都笑出来。泠舌头的嫩滑触感,任何毛巾或海绵都比不上,明想。若他真的把舌头伸长到极限,大概可以把她们整个人都给包起来。对於那种情况,明还真有点期待,而几乎同时的,泥也冒出一样的想法。即使同样身为触手生物,面对泠带来的触感,她也很难不陶醉在其中。

确定泥的触手头发都有被舔过之后,泠把用在她身上一部分舌头,伸到明的头发之间。很快的,有超过十段的舌头,在明长度及腰的发丝间交叉编织。缠绕方式极为複杂,明即使精神充足,也详细无法描绘这两根舌头在这几秒内的所有动作。而就算来回交叉不只五段,泠的两根舌头似乎也尚未伸长到极限。最令明惊讶的,仍是她被舔舐头发时,发根几乎都没有被拉扯的感觉。即使这部分在上次就经历过,至今明还是无法弄懂之中的控制逻辑。

为避免脑袋过热,明选择去注意那些比较显而易见的。之中最无须质疑的,是无论泠舔她们身上何处,都绝对比她们自己洗要来得彻底多了。像是躺在一个湿热的摇篮中,明想,觉得这形容还不够好。她甚至会猜想,丝和泥待在她子宫里的感觉,会不会就是这样?明相信,即使这样形容,也不会太过夸张。她若一直闭上双眼,应该就真的会在这过程中睡着。而明更想在清醒的情形下,仔细享受泠舌头带来的每一下舔舐。

一切都无可挑剔,她想,不只是功能,连外形也是;泠的舌头在裹满唾液时,会冒出蜂蜜般的光泽,比融化中的丝还要像是珊瑚或玛瑙。而位在他两根舌头下的静脉,也长得比明两只次要触手上的无数血管要含蓄多了。

泠舌头的动作,似乎真的比丝和泥的触手还要细緻,明想。这方面的技术,他似乎真的是触手生物中最厉害的;即使明这么说,其他人应该也不会有意见。

触手生物的技巧,已经比绝大多数的人类都要高明,而泠又超越其他触手生物。

对他,明心里不只是佩服,甚至有点崇拜。这让她想以更夸张的字眼,来形容泠的动作有多棒。而那样就大概很难符合泠的品味,明想,用简单一点讚美就好了,但直接把脑中的这些想法说出来,她又担心会太俗气了些。明在精神够好的时候,会选择适当的修辞。她要简短的告诉泠,自己有多喜欢他的服务。

和被明或丝舔舐时都不同,泥虽一样会叫出来,但无论是声音或表情,之中的羞涩程度都没像几十分钟前那么多,也不那么激动。泥只当是被清洁,而泠有将舌尖伸到她的阴道里,把里头的大部分精液都给舔乾净。只在这时,泥的叫声和喘息都比几秒钟前大一些。瞇起眼睛的明,一边吞口水,一边接收这些令她心痒的视、听、触觉讯息。如此有趣、美妙全方位体验,她即使是在梦中,也不曾经历过。

泠没压迫到明和泥的肚子,比平常躺下来时还要舒服。他所有的重点都顾虑到了,还照顾到她们原先想像不到的细节。清洁在两分钟之内完成,和明预料中的差不多。

慢慢收回舌头的泠,把她们轻轻放到地上。湿黏的肉室地面,早已被他施法乾燥。在明的印象中,彻底乾燥的肉室地面,摸起来会有点像是塑料,而泠却能把她们手脚所触及的地方,都调整得比较接近绒布。

被他舌头舔舐过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红肿。清洁程度比使用毛巾、沐浴乳还要来得彻底,却是低刺激性,明想。她还感觉到,包括脚跟在内的肌肤,有多处都变得更为细嫩,显然泠在舔舐的同时,会帮忙去掉多余的角质。优点实在多到夸张,明觉得自己可能再多花十分钟,也难以数尽这次清洁得到的收穫。

全身被他的唾液裹满时,会有一股黏腻感,而在泠把那些唾液都给彻底舔乾净后,明和泥都感觉像是沖洗、泡澡过那般清爽。身上闻不到任何汗味。明故意深吸一口气,只为确定一件事──“泥的两腿之间,也是一点精液的味道都没有呢。”明说,笑出来。泥差点也跟着一起笑。很快过神的她,立刻并拢双腿。在不压迫到肚子的情形下,泥尽可能缩着身体,两手压着触手裙。这一次,明没有阻止;当泥以特别大的动作来遮掩重点部位时,诱人程度其实比她穿围裙时还高,明想,心跳加速。

刚才清洁时,泠没挤开泥的肛门,也没有舔掉那层覆盖在子宫口的膜。明都看得很清楚,还感到有些可惜。在心里叹一口气的她,承认自己的变态程度根本和丝不相上下。

泠有把明的每一根头发都照顾到。每一根汗毛、阴毛也是,明想,一定有些毛发脱落,却好像没有一根是落到地上,很有可能都是被泠吞下去。虽不认为泠会因此闹肚子,但她总觉得从自己身上脱落的毛发,比身上的汗水等还要髒.这件事加深明心中对泠的歉意。不直接用较传统,或其他更简单一点的清洁方法,无疑的,对他而言,这也是个炫技过程。而泠没摆出任何自认了不起的态度,也非要受到称讚不可。当然,她还是会希望能得到一点讚美。明无须开口,只要露出简单的笑容,就能让他高兴得从腰到颈子都颤抖。

泠拥有影剧中的侍者、管家都难以见到的沉静、可靠气质,而他实际上,却又像孩子那般靦腆。似乎真的,无论是他个性中哪一部分,都能导致明的体温上升。有时,她还会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忘记呼吸。明发现,自己对异性的那种情感,在泠的身上最为强烈。要说是生殖欲望,她也不会否认。

接着,泠不嫌麻烦的引来浴室的莲蓬头。他说:“就习惯而言,你们应该会觉得这样才算完整。”有几秒,明和泥真是这么想,但仔细思考一下,这只会使身上沾满自来水氯气的味道,也增加皮肤的负担。彻底糟蹋泠的清洁,明想,右手掌五指伸直,直说:“不用了。”

泠点头,泥露出微笑。刚坐起来的她,肚子下缘几乎快盖过腹股沟。泥一边摸肚子,一边把触手头发往后甩,只是个很普通的动作,但在明的眼中看来,却有种不输古典名画的魅力。

泠看向丝,说:“她是第一个,在一天内融化两次的触手生物。”

泥点头,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疼痛应该会加倍。』蜜是这么讲的。”

很显然的,丝醒来时,会需要有人照顾。泥表示,自己要留在丝的身旁。明也想陪在她们身旁,无奈每过一分钟,她就越是觉得累。在和她们做到最剧烈的时候,明都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撑不只一小时。即使大部分的动作都是由丝和泥负责,做爱仍是一件相当花体力的事,明想。感觉有点像是熬夜很久,让明考虑捏自己的脸或大腿,也许再喝杯加几颗糖的咖啡或茶。那当然能使她打起精神,但蜜晓得后,可能会生气,对露的发育也不好;在思考几秒后,明决定还是先睡一觉。泥和泠不仅理解,也建议她这么做。

泠对明伸出双手。右手搂着她的背,左手搂着她的臀部,他慢慢的,把她给抱起来。为让明眼前景象的变化柔和些,泠花了快半分钟,才把房间重新展开。

融化成一滩的丝,和跪坐在地上的泥,都在几下如连续水波的摇晃后,自明的眼前消失。肉室内的柔和光线,被有点死板的省电灯泡取代,地板和墙壁等处的材质,都分别从肉块变成木头和水泥。如今,扁平、米黄色的墙面,反而容易让明感到有些头晕。她觉得自己的房间不算丑陋,但和肉室相比,格调就差太多了。

明发现,床单早已换新。刚才,泠很快就回应她的呼唤,丝和泥也一直待在她身边;必须得要有个人,是在他们都进到肉室后,来到她的房间,帮忙铺床。

丝和泥有帮忙施展幻象,所以也不可能是妈;在幻象的遮掩下,妈即使进到房间里,也不会发现明和床单都不见了。

按照消去法,即使晓得没有其他可能,明还是问:“是蜜吗?”

泠点头,把她轻放到床上。

蜜还帮她准备好一壶水,就放在书桌上。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玻璃壶,有着花托般的弯曲线条,而整体在接近中段时,又稍微往上拉长。这设计看起就不是很便宜,明想。在她的印象中,这东西很久以前曾出现在家里的餐桌上,但不记得是妈抽奖抽到的,还是一时兴起买的。总之,妈才使用才不到一个月,就说:“白开水用宝特瓶装就好了。嫌瓶子髒,就直接扔了。塑料掉到地上不容易破,这点比玻璃好太多了。”

基於以上理由,这壶被丢在仓库里,明想,简单的说,妈懒得清洁,又讨厌老担心它会碎得一地。经过不只一年的时间,它终於被拿出来,再次在家里使用,而非丢给哪个亲戚,或乾脆扔了。

重新洗乾净的玻璃壶,看起来就跟全新的一样。旁边还放着一个擦得极为乾净的杯子,配在一起,明觉得像直接把百货公司里的一套展示品拿来用。在成为他们的喂养者后,她的生活品质明显上升。而明不想把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即使他们已强调许多次:这是她应得的。

一直到舌尖碰触水的瞬间,明才发现自己现在有多渴。她喝完近半杯后,泠在墙上开启一个直径不过三个拳头宽度的洞口,从里头拿出一根肉柱的。他挤出肉柱里的乳白色液体,是浓缩过的电解质饮料,明想。乳白色液体被白开水稍微稀释后,看来就像市售的产品,不过香味更丰富。在稍微摇晃过杯子后,她把全部的饮料都给喝下去。非常可口,明觉得精神也变好了些,而身体却是更为放松。

那些液体里有不少维生素,她猜,等下将更好入睡。

而在这时,明的毛孔打开,流出一些汗。泠看到了,马上从刚才的洞口里拿出一条温热的毛巾。明已经准备好睡觉,为了把性刺激程度降到最低,他不使用舌头来清理。

先把毛巾拉开,让温度减少将近一半。为使明能快点入睡,泠尽量节省时间,只挑重点部位擦。像她的背脊和屁股内侧,他的双手相当迅速,但动作又十分细緻的,把范围内的每个毛细孔都给照顾到。几乎就和她的舌头一样,明想,瞇着眼睛。

约过两分钟后,泠收起毛巾,为明穿上内裤。同样是为节省时间,他不问她要穿哪一条;泠晓得明平常也没特别在意。而他也记得,在产下露前,明都不打算穿胸罩。换上被泠改过的睡衣后,明摸一下肚子。先前照镜子时,她就觉得肚子比露刚进来时要大一点。现在完全没有肚子受到压迫的感觉,明想,显然泠有把这套衣服给又改大一些。

还未挺起腰的泠,以不带来视觉压迫,也不会扬起太多灰尘的轻盈动作,让毯子一路滑过明的脚指、盖过她的肚子,直至胸口。她现在靠的枕头,当然也早就拍软。从头到脚,真的每个细节都照顾到,明想,在外头,不像这般无微不致的服务,即使只享受半天,也要花上不少钱。她晓得,这种思考方式未免太俗气了,毕竟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有太多都不能以金钱衡量。

在明、丝和泥完全进到肉室里的时候,蜜负责帮忙打扫房间。先前,泥就已做过地板或墙壁的清洁,蜜负责的是电脑椅。这种家具的细节太多,又是複合材质,为腾出时间做饭,泥就先把这个不好处理的给搁在一旁。

现在,椅背和椅脚上都完全没有灰尘,一些变色已久的地方,也恢复原来的色彩。能在不换部件的情形下,就把整张椅子变得和全新的一样,表示那些灰色、黄色的部分,纯粹只是一些污垢──由皮脂等等构成──,而非明先前说服自己的,是塑料老化。明搔着左脸颊,觉得有些难为情。多数人家的电脑椅,应该都是和她差不多情形,但她难免会想,自己若是个更爱乾净的女孩,在触手生物心中的评价应该会更高。

接下来十几秒内,无论是帮明扣釦子,还是让明躺下的过程中,泠都没有故意去摸她的乳房、屁股和肚子。他甚至完全没触碰到,这让明有些惊讶。她自己在扣釦子的时,指尖都很难不碰到乳房或肚子。把对皮肤的接触减到最少,让她能好好休息,泠想。有几下,他的动作轻得像是在感受雏鸟的细毛,却完全不带性挑逗意味。这样,反而更让明觉得他很性感。她吸了好长一口气,才把涌出的性欲给压回骨盆深处。到现在,明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替泠服务,也不想把刚换上的内裤给弄湿。

今天外头大半时后都在下雨,床单却依旧有种太阳晒过的香味。是肉室内的某种功能,明猜,大概和做出热毛巾的是同一种系统。至於妈常用的洗衣粉和漂白剂等,明即使把鼻子贴着床单,也完全闻不到了。明的睡衣、枕头套等等,也是一样的情形。要是现在就闭上眼睛,一定非常舒服,她想。而明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开,眼中的血丝或许又增加一点。看来会有些狰狞,她晓得,但她已下定决心,要先亲过泠,再和他分开。

明一伸出双手,泠马上就理解。几乎把头低到胸前的他,将舌头伸到她的嘴里。明想表现得热情一些,而她的舌头和口腔就是比平常无力,舔法也比过去粗糙,所以从头一秒开始,两人接吻的节奏、整体动态,都是由泠来主导。他送来带点矿物香气的唾液,远比清水或运动饮料还要能滋润她的喉咙,明相信,这不只是心里作用而已。不想让明呛到,泠很小心控制唾液分泌。而明的两边脸颊都稍微往内凹,像吸吮冰棒一样,总希望能够一次喝到最多。“啾呜”、“咕嘟”

的声响,持续了至少半分钟。嘴巴分开时,由於泠的唾液不浓,两人嘴唇间的牵丝非常短。

明又亲吻泠的双眼──先是右眼,然后是左眼,泠几乎是把头压到贴近胸口,才让她能够不抬头就亲到他──。最后,明要他双手对她的肚子摸几下,才让他离开床边。最后两段,明觉得其实反映出自己的任性,且泠服务她的感觉还是比较多。一直都是如此,她想。

从泠眼中扩大──有时还化为星形──的光芒看来,他很高兴能有这些接触。

明注意到,泠的主要触手还是会微微充血,鼻息温度也上升一些。她觉得他可爱极了。在遇上泠之前,明可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形容一个身高不只两百公分,双脚长有利爪,眼珠几乎能让她联想到深海鱼的生物。

泠大概会视自己的这些特徵微缺点,而明却连他以前甲壳上的尖刺,都觉得很性感。泠是这么棒的对象,她当然会隔不到一个礼拜,就会想和他做。明想好好疼爱他,只要他不嫌弃。

按照蜜的说法,触手生物绝不会嫌弃喂养者,然而其实到现在,明还是常常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特别是在接受过他们的一系列服务之后。成为配得上他们的人,是个值的花一辈子去努力的目标,明想。

泠在按下电灯开关后,房间内陷入一片漆黑。约五秒后,他的身影在墙前消失;泠只是往后跨进肉室里,而在这之前,他就把肉室那一区光线都给关掉,所以在洞口开启时,明没看到房间内出现任何光线;至於他展开肉室时的声音,明几乎都没听到;全都是为了不干扰她入睡所做的设计。明有点希望泠陪在身旁,甚至有点希望他抱着她入睡,而那样会增加自己任性的形象,也会给一直压抑性欲的泠带来不少负担。

泠也需要更多自己的时间。除做衣服和去森林公园散步外,他还有没有其他兴趣?明很好奇。接着,她想到泥:按照泥的说法,到了晚上,她的肚子会小一圈。明一直试着想像子宫吸收精液的过程,却老是联想到胃袋。

在对这些事都思考了快半分钟后,明才想到丝。把丝排这么后面,她会生气的吧?明想,有点想谴责自己。明向来很反对做这一类的排名,丝也不是真的会计较这种事的人。虽然如此,明还是会好奇,若说把丝留在最后,就表示丝最重要,听到这种说法,丝会觉得满意吗?

在想这些事的同时,一般人的道德观念也再次出现在明的脑中:在丝失去意识后,又和泥以及泠亲热,这确实有种偷情的感觉。而对此,明其实已经没有多少罪恶感。她甚至觉得,对丝吐槽了快一整天,事后会找泥或泠来治癒自己,也是很自然而然的。她现在很累,决定以后再吐槽自己。感觉脑袋比眼皮还要沉重,明猜,这大概是长时间温书,和大量射精的后遗症。她闭上眼睛后,和前几天一样,不要几秒就睡着了。

这只是普通的午睡,明想,认为自己最多睡一个半小时。

她没料到,自己一下就睡了将近五个小时。一直要听到妈在房门外喊“吃饭了!”明才赶快爬起来。

在一片黑暗中,明看到桌上的红色的电子数字。“六点?”她既恍惚又无力的说:“所以是晚饭?”

稍微睁开眼睛的明,打一个大哈欠。在确定自己想不起刚才做了什么梦之后,她首先担心的是──“又要吃妈做的饭了。”明小声说,两手微微发抖。对妈不敬很糟糕,可自欺欺人更糟糕,明想。

在把眼睛睁大一些后,明伸一个懒腰。她前几天都睡得很好,所以只能猜想,刚才是把更久之前的累积的疲劳给一次补回来。

再晚点要怎么睡?明有些担心。先假设自己的身体转为分段式睡眠,再稍微计算一下:把平常睡觉时间往后延五小时的话,她接着大概会在凌晨三点睡;已睡了五个小时,接下来应该最多只会睡三小时,这样她一样可以在六点左右起来。

可这种计算,好像又否定了先前补眠假设,明想。而只要拜託泥或泠帮忙注意时间、负责通知,根本就不用担心会睡过头的问题,明提醒自己,不需要感到紧。

肉室能连接两地,又有幻象保护,以后她即使因为失眠而拖到非常晚才睡,也不用怕会迟到或缺课。

就在明呼一口气时,墙上出现一个小洞。洞口慢慢从仅有一指宽,扩大到将近百倍。一道柔和的光线,和一只红色的手从洞口伸出。那只手往左敲一下墙壁,明想,似乎跟敲门是一样的意义,而这只手的肤色比丝的要深,所以是泥的手。

约过两秒后,泥从洞中跨出来,进到房间里。泥在对明鞠过躬后,伸出右手,开灯。

看到泥身上的围裙,和那个被围群遮超过一半,怀孕不只五个月大的肚子。

不是真的怀孕,只是像而已,明想。而她们都喜欢把灌满精液的肚子,想像成是真的怀孕。反正在基础层面上,部分逻辑是重叠的,想到这里,明的阴蒂和乳头又迅速勃起。忘记自己早就把主要触手给拆下来,她反射性的把双手往两腿间压。

通常应该是大半时间都戴着主要触手,才会有这种反应,明想。今天,她戴上它的时间是不短,行为却比丝和泥都像男人。她们才几乎每天都戴在身上,而比起检讨这些小细节,明选择关注另一项更重要的事。

果然,泥负责做晚饭,当她说“晚饭已经做好了”的时候,明高举双手,大喊:“万岁!”

泥笑出来。而明马上就注意到自己有些不应该。不是对妈或姊姊不好,而是丝;丝一定早就恢复原状,也早就醒来了,明当然该先询问她的情况,而不是先注意吃的。

就在明计较自己的关心顺位时,看出她在担心些什么的泥,嘴角微微下垂,“丝醒了,但得再躺至少四到五个小时。”

皱一下没头的泥,看来有些忧伤。和明猜的一样,丝是因为全身酸痛而没法过来。好像还很难从地上爬起来,明想,感到很担忧。通常是肌肉拉伤才会如此,而丝这次痛的可不只有腿而已。

泥继续说:“丝现在泡在池子里,就是明上次累倒时,我们准备的那个治疗设施。”她表示,这样就没问题了。泥露出微笑,希望能让明感到好过些。而明记得,自己上次最多只泡一个小时,丝这次却要泡不只三倍的时间。明闭上眼睛,试着把自己那次感受到的全身痠痛给提高不只三倍;她的胫骨和尾椎马上传来一阵缩凉感。

在这十分同情丝的当下,明也很好奇其他触手生物的反应,特别是蜜。

“蜜有很惊讶吗?”明问。泥说:“她有前来观察。这事算是有引起她的兴趣。”

丝毕竟是第一个陷入这种情况的触手生物,明想。蜜没有很大的外在反应,也没有说这次谁太不应该。即使如此,明还是会开始反省自己。虽最后那一下施法,是丝自己造成的,明想,丝是自愿体验那种感觉。就算晓得会很痛苦,却还是想要成为第一个有此经验的触手生物,这种心理也不是很难懂,明想,在稍微感到轻松的时候,泥继续说:“蜜有试着以鼻子,在丝的乳房和脸颊等处顶弄、按压。蜜没使出多大力气,可几乎每一下,丝都会喊疼。”

明想试着把那画面想得有趣一点,可晓得丝是真的很痛苦的躺在肉室里,明又开始感到非常心痛。

不该让他们任何一人一天融化两次,明想,既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做爱,对身体不好,而给他们那么大的痛苦,她也实在很难觉得有什么成就感。

“丝现在好多了,”泥说,“蜜认为她应该再休养半天。丝还希望我跟明隐瞒,不过我觉得,还是跟明说出实情比较好。”

“你的行为一点也没错。”明说,点一下头。

“泠负责在丝的情况好转后,帮她进行全身按摩,”泥说,“因为用手指压,丝还是会觉得痛,所以泠就像今天中午时对我们做的那样──”

“用舌头啊。”明说,缓缓呼一口气。回忆睡前的体验,又想像丝躺在他的舌头上的模样,明忍不住舔一下嘴唇。

泥问:“明要在饭厅,还是在房间里吃?”

明只考虑不到两秒,就说:“在房间里。”

虽然看姊姊要解决多出近一人份的餐点会很有趣,可比起被电视新闻,或家人间无趣的聊天话题打扰,跟泥独处显然更合明的胃口高兴到蹎起脚来的泥,立刻张开一小部分的肉室。不把窗洞算在内,这次肉室张开的规模或许是有史以来最小的一次:仅限明脚前的一块地面,面积还不及她的书桌。这块地面慢慢升高,起先看来像是一张椅凳,而在升到比明的膝盖要高一些后,它的顶部立刻变得极为扁平。为容纳明的双脚,它底下也开始往内凹。

一块大型肉柱似的突起,在几秒内就化为一张造型流线的桌子。形状有点像高脚杯,明想。泥保留地面缝隙,似乎是因为无法完全消除这些缝隙,所以就乾脆视为是造型的一部分。若是由肉室内偏白的那一区构成,看起来会有点像是大脑切片,明想。即使是那样,她也不觉得噁心。往后即使出现更像某些人体器官的设施,明也有自信能够欣赏。

泥离开房间。过约两分钟,她推着送餐车进到房间里。按照常识,明应该首先注意菜餚,而她只瞥一眼从盘子上冒出的烟,又盯继续盯着泥的肚子。过了快五秒,明才意识到自己该把更多注意力放在餐车上。这一次,她非常确定,家里的储藏室里没有这东西。

“你买的?”明问,看着餐车。

“没错。”泥笑着说,点两下头。看来像是全新,其实为二手货,来自附近一家经营不善的餐厅。

会用到餐车,那就是有桌边服务的,明猜。而她从来没发现自家附近有这样的餐厅。这家餐厅在结束营业后,电炉和电锅等都被便宜卖到在几条街后的旧货商店里,泥在因好奇而去逛一圈时,一眼就相中这辆餐车。

“能够把餐点推到房间里。”泥还说:“不限明怀着露的这段时间。”

表示只要明乐意,以后都可以待在房间里,等餐点送来。很像是住进高级饭店,明先是这么想。而才陶醉不到两秒,她又开始担心,自己会在他们的这些照顾下变得更懒。明不认为自己产下露后,会继续要他们帮忙上厕所。可来回於房间和饭厅之间的几步路,连续少走好几天,显然更容易在腰臀等处累积赘肉,她想。没做爱的时候,她会乾脆在卧室里多伸展几次手脚,来维持身体线条。

餐车也能使食物看来更精緻、美味一些,泥没特别强调。她还是重於菜餚本身多过於其他外部装饰,明想。很明显的,因文化差异,这东西在国内普遍被视为是非必需品;它远不如电炉那一类的东西畅销,不仅家庭主妇不会看上,也没多少餐厅会需要。

餐车当然卖得不贵,而泥还很不客气的把的价格又杀到几乎只剩一半。强调自己会捡便宜,又懂得顾及品味,是最理想的家庭主妇,而为了礼貌,明不说她比妈还棒,尽管那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晓得今晚得到的一切又是如此美好,让明再次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即使每次都这么想,明还是会大方享用泥给她的一切。明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大灾难要降临,所以上天才给她安排这么幸福的体验。而毕竟明不是个迷信的人,这些担忧、揣测从不特别强烈,而是一种趣味般的存在。

在注意到晚上吃什么之前,明先注意到,泥现在穿的围裙比较短,周围有荷叶边,数条纵横红线构成的方格,占主体的九成。比先前的要花俏一些,像是综艺节目常出现的那种围裙,不是多新颖的外形;而明现在能理解,所谓的“永不退流行”是怎么一回事。刚吞下一堆口水的明,现在看来很冷静。主要为了保护肚子,考量和自己的形象,不然她还真想用力躺到床上,抱着枕头狂叫狂笑。

“好看极了!”明说,双手微微张开,尽可能不让自己看来太过粗鲁。不到两秒,她又语气轻飘飘的说:“美呆了。”

泥满脸通红,慢慢摇晃身体。在她上菜的过程中,明觉得自己应该要表现得更加自制。但此时,在明脑中,一个张牙舞爪的野兽说:“就是要在这个时候视奸泥,才好玩!”

确定自己实在忍不住后,明尽可能表现出至少一分收敛的,先观赏泥的臀部,和泥的双腿。别伸手去碰,那样就太低级了,明想,为维持这点底限,让她紧绷到忘记眨眼。很快的,明从眼头到眼尾都灼热。平常都不穿衣服,现在加上围裙──还是这种居家风格强烈的颜色、图样──,感觉更加色情。这逻辑可能只适用於触手生物,明想。

配上那几乎快跟明一样大的肚子,和好像已经习惯做这些家事,又早已不是第一次怀孕的自然表情,现在的泥,美到让明的肠胃一阵抽痛;和飢饿导致的胃酸过多混在一起,明觉得有点破坏情调,又好像可以把这也视为是美好情调的一部分。很显然,做为孕妇,泥也是最美的,明想,完全不忌妒,只想快点把泥跟晚餐一起吃掉。

明在心里狠很赏自己的脑袋几掌后,恢复冷静。终於,她开始注意桌上的三道菜餚.位在她左前方的,是一种把甜番薯打成泥,与碎核桃、杏仁、葡萄乾和苹果丁等拌在一起的沙拉。而位在她右前方的,是一盘棕色的豆子汤,散发茴香和大蒜的味道。主菜,是包了香蕉片、花生酱与芝麻酱的三明治,除了沙拉外,都是一些明只在电视上看过的料理。

每道菜都放在白色的瓷盘里,配上接近玫瑰色的肉室桌子,非常漂亮,明也相信它们都很可口,但比期待中的要素一些。虽稍感失望,她还是非常感谢泥。

明拿起汤匙,舀一口汤喝;豆子的甜味极为清爽,蒜的些微刺激感很促进食欲,而略浓的茴香香气更令她着迷。明从未在任何餐厅里喝过这种汤。大概要花很长的一段时间熬煮,她猜。这个月的瓦斯费应该也会多上一些,而明才不在意这种小细节。迅速喝下第二口后,她敢说,无论是大人还是小捱,都会很喜欢这一道料理。

而下一秒,明胃里也有另一种感觉欲冲上来,让她以右手背稍微摀着嘴。不像是害喜,她想,都已经怀着露快超过一周,不太可能到今天才会有这种不适。

凭着过去的经验,这是一下吃了太多肉食后,会产生的噁心感。所幸那一下感觉几乎无法扩大,并马上坠入更深处。而能压下去,明觉得全是因为刚才那口汤的缘故。她记得,自己今天没吃很多肉。午饭时,她是吃泥做的饭团,里头的肉量也不会太多。可之后,喝下不少丝和泥的精液,明想,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既然有胃酸过多的感觉,就表示肚子里的精液已经消化得差不多,即使如此,生理上是会有些反感。

回忆睡前的经历,明感到有点难为情。而泥之所以做这些特别素的料理,显然是料到明会出现这情况。对此,明不特别惊讶。先前,泥就曾经算到她在打嗝时,能否接受胃里的精液和食物混在一起的味道。这一切,是否表示这些料理都可以直接与精液混着吃?明很认真思考这问题时。过不到两秒,她又在心里狠拍自己的脑袋。重点是,这种亲切、体贴,尽可能考量到所有细节的做事态度,让明打从心底,认为自己该跟他们学习吐司烤完后,再加上香蕉切片,抹上之麻酱和花生酱。不是全包在一起后丢入烤箱,明想,这样香蕉就不会过分出水,也不让抹酱烧焦,每个材料的味道和口感都维持在最佳状态。以前,为反抗那种“所谓的女孩就该柔美”等刻板印象,明会故意狼吞虎嚥。而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无论是男是女,都会希望吃相能好看一些;现在她每一口,都只吃平常的二到四分之一,嚼的次数也是平常的两倍以上。的确,这样最能品嚐到料理的美味,有些料理本来就不该太快嚥下去,明想,承认自己脑袋曾闪过一句“毕竟和妈做的不同”。她差不多也是在妈迷上使用特定酱料后,才开始习惯快速解决一餐。

沙拉非常了不起,加入核果等东西后口感、营养都变得更加丰富,也增加饱足感。把番薯打成泥,整体感觉也比叶菜类要来得讨喜。泥不淋上先前买的黑醋,而是拌入一点奶油,使番薯泥的味道和口感都变得高级一些。红番薯本身的甜度不低,在加入葡萄乾旱奶油后,几乎可以视为是甜点。

明感觉胃还有不少空间。这几道菜的卡路里加总也不算高,她想,再多吃一块蛋糕,应该也不会太超过。接下来,明要到很晚才睡。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想要吃点宵夜,泥会满足她的需求。

若不特别指定要吃什么,泥是会做出什么样的料理呢?已经开始期待的明,口水多到要分两次嚥下。即使嘴巴两边的嚼肌热起来,胃酸也急速增加,明还是记得要表现得优雅、有教养。泥根本就没有特别要求───且她似乎也挺喜欢明以前的吃相──,但减少身体负担,增加一点文明人形象,这是早就该做的,明想。

不需要狼吞虎嚥,明想,要表示自己有多喜欢这些料理,只需露出笑容,再实际开口说出来就好了。而仔细思考后,她说出来的仍是“好吃”、“美味”与“太了不起了”这类连小孩都会讲的简短形容。泥笑了,明心跳加速。用餐时,能欣赏到泥的笑容、乳房、肚子、四肢、触手裙──再加上她又围着一件主妇风格强烈的围裙,明想──这一切,都比烛光或音乐都还要能够安抚明的心灵几乎是无可避免的,在吃完前两分钟,明的眼睛几乎只盯着泥。又感到有些害羞的泥,先是左手拉着围裙裙摆,再曲起右手,挡住半边乳房。虽是回避,但对明而言,还是跟色诱没两样。才看不到五秒,明的乳头和阴蒂都硬到快发麻,从腰侧到整片背部也是一阵燥热。尽管如此,她还是制止了自己,没有伸手去摸,或做出什么更不规矩的行为。今天已经做很多次了,她不想增加泥的负担,且吃完饭就立刻做爱,对身体不好。

汤喝得差不多后,明拿起半份三明治,把黏附在汤盘上的汤汁吸乾。有机会享用如此精緻的料理,她想尽可能做到一点也不浪费。把有两种抹酱的香蕉三明治和豆子汤混在一起,光听就觉得有些太杂,实际上却不难吃,明想,把头抬起来,看到泥嘴角上扬。确定自己这样做没违反餐桌礼仪后,明把最后一小块三明治丢到嘴里。

吃完后,泥帮忙收拾碗盘。明两手摸自己的肚子,翘起小指、食指和大拇指,只用无名指和中指,从下缘滑到上缘。在小声打一个嗝后,她盯着泥的乳房、肚子和大腿;从围裙侧边露出来的乳房、大腿,与藏在阴影之中的乳头、阴部,明觉得,欣赏这些,似乎比甜点还要更适合做为一餐的完美结束。

在明吃完饭后,泥就不那么遮掩;在开饭时,她当然希望明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食物上。要做得彻底一点,她大可离开明的房间,一直到明吃完后在回来。泥不想那么做,明当然也不希望。

泥在擦过桌面后,把空盘子都放到餐车上。要去洗碗盘的她,推着餐车,回到厨房里。

化为桌子的肉室地面没有解除;泥认为明在複习课文时,应该会需要用到。

“形状和高度都配合明现在的身体。”泥说。她也帮明把课本都拿出来,整整齐齐的叠在枕头旁。其实明在吃完饭后,就已经忘掉考试的事。泥的热心让她稍微感到压力。

拿起国文课本的明,对着书背与封面正中央各亲一次。这两处,泥的手心应该都碰过。

按照先前的预估,明还要再过至少八小时才会想睡觉。这段时间,她可以用来好好複习课文。而她才刚努力不到两分钟,却发现自己实在很难专心。

吃饱饭后,血液会集中在胃部,导致脑袋昏昏沉沉;若只是如此,那倒还简单。她真正的问题是老想到泥的屁股:各种角度,配合一些动作,甚至一直变换围裙种类。之中有不少围裙造型,明是参考古典女仆装。资讯多半是来自漫画,明想,而至少有三种风格,泥还没穿过。

明越是想像,从耳根到脸颊的肌肤就越是发烫。当她盯着英文课本时,竟然还从“英听”两字,联想到泥的淫叫声。太离谱了!明想。

在考虑几约五秒后,她乾脆把英文课本阖起来,改看地理。而即使换看比较擅长的科目,泥的叫声还是会出现在明的脑中。接着不到一分钟,连,丝、露,甚至泠的叫声,都出现在明的脑海中。独缺蜜,明想,从未让蜜好好叫过。

在咬一下舌头后,明把自已的意识强拉回来。以往,她要逼自己静下来,只要对空连续挥动二十几拳就行,而现在她怀着露,可不能那么做。那样对胎教也不好,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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