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妇人心(91-10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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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婆kiki字数:27918

☆、(11鲜币)决裂

Chapter。91

A城最大的花店,是欧洲人经营的。与其说是花店,到不如说是家奢侈品店。A城上流的太太们闲著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家花店逛,次的花销就是其他城市里老百姓个月的生活费。

整个花店就如同个浪漫的花园,在不同的区域可以找到不同种类的话。不论是花类,还是草木,这里应有尽有,成为了所有爱花之人的天堂。

酒红色的长发被爱马仕红蓝相间的方巾罩住,精致的五官被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墨绿色的长裙看上去端庄又高贵,明明几天前还是在A城上班的工薪族,现在夜之间又摇身变再度成为越氏继承人的女朋友。

安娜在几排水桶中挑选著玫瑰花,她也不看身後站著的男人,礼貌地打招呼道:“南觉,早安。”

“早。”南觉脸上有著明显的疲倦,若不是安娜前晚什麽都没说就将昏迷中的叶晨所在公寓里,他现在也不至於那麽累了。

俯身向前,轻闻那玫瑰花的芬芳,安娜原本不想要问的,但还是按耐不住:“他怎麽样了?”

他,自然指的就是叶晨。自从叶晨被安娜设计错失了刺杀越夫人的机会之後,安娜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关於叶家的消息。除了越氏夫妇提到前晚有位议员在家中被射杀,很有可能是叶家另个候选人所为之外,安娜什麽都不知道。

南觉今早就是被叶晨从公寓里赶出来的,南觉面带难色,但还是实话实说:“他昨天醒来的时候都快疯了。”他拉开领口,露出锁骨上难堪的三道刀疤,“这也是他弄的。”

叶晨发狂的样子安娜不是没有见到过。所以她自然知道当那个冰冷的男人爆发之时是有多恐怖,谁都无法阻止他,靠近他完全就是找死,能够全身而退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安娜转身就看到南觉颈下的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急忙上前担忧地问:“有去做过医疗处理麽?如果不认识私人医生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个……”

“真的没关系的。”南觉礼貌地打断安娜,比起他自己,现在叶晨才是最大的问题,“叶晨,要我给你带话。”

“给我带话?”安娜再次转向那桶桶颜色各异的玫瑰花,她随手取了束白玫瑰,仔细检查花瓣上是否的瑕疵,“为什麽他不自己来,还要拖你带话?”哪怕是通电话也好,毕竟她想要再次和他道歉的。她本是想要亲自和叶晨见面的。

南觉深吸口气,知道接下来自己说的话定会中伤安娜:“叶晨不会来的,他知道我会来见你,所以要我转告你句话……”

“划地绝交,形同陌路。”由於安娜直是背对著南觉的,所以南觉根本就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他察觉到了安娜背脊无法控制的震。

划地绝交,形同陌路。安娜吃痛地发现自己的指尖正深深扎在玫瑰花锋利尖锐的花刺上,她看著血珠从指尖滑落,染红了那片纯白的玫瑰花瓣。

安娜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她失神地咀嚼著南觉传达的这句话。这听上去,还真的是像叶晨会说的。简单直接,丝毫不婉转,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考虑她的心情。或许说,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後悔,要她懊恼的吧。

这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的背叛,她的出卖和她的自私。

“他和我绝交?他难道就不想要那十亿了麽?”安娜已经非常努力地强迫自己冷静了,可是握著花束的手却因为那翻腾汹涌的心海而颤抖著,“难不成,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他就什麽都再想要了麽?”

南觉十分同情安娜的处境,毕竟她和叶晨结盟比他还早,两个人本来关系似乎就很不同寻常,现在叶晨的决裂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安娜的舍弃。

安娜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叶晨抛弃了,她苦笑著再次从另桶玫瑰花起取出束血红的玫瑰:“所以他现在是因为这个Patricia而和我决裂了?”

那个Patricia究竟是谁?安娜想都不敢去想,能够让叶晨那个冷情的男人如此上心的女人,会是什麽模样,会有什麽样的性格,叶晨是不是会很温柔的对待她,是不是常常对著她笑……

“Anna,你得知道件事。”南觉认为安娜有义务知道这个真相,不管她得知事实之後会有什麽样的反应,“叶晨昨日爆发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其实……Patricia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t“你说什麽?”安娜惊愕地回头望著南觉,这怎麽可能?失散多年的妹妹,既然是妹妹,为什麽他都不愿意告诉她呢?

南觉知道安娜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自责,但还是丝毫不隐瞒地交待说:“昨日他喝得烂醉,拼命说他再也不会找到Patricia了。听他迷迷糊糊之中所说的,好像当初是叶家人拆散了兄妹二人,他妹妹行踪不明了十几年,叶晨从没有放弃找过她。如今,叶晨失败了任务,他妹妹对叶家也没有利用价值

了,他们定是在哪里解决了他妹妹……”

安娜犹如被惊雷击中般,原来他也有苦衷的,安娜怎麽可能不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她明白叶晨正经历著什麽样的煎熬。他们两个人都有绝对不能够妥协的理由,都在为自己所爱的亲人坚持著努力。

而安娜,终究还是无法先成全他。

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安娜还是会做模样的抉择,哪怕她知道这样会让她和叶晨彻底分道扬镳,她还是会这麽做的。就算,她会背上害死叶晨妹妹的仇恨,她也在所不惜。

“Anna,你必须要小心点。”南觉轻拍了下安娜的肩膀,回想起昨夜叶晨放他走之前,恶狠狠的要挟,警告安娜说,“叶晨说,那十亿他不想要了,以後他切都会针对你。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会不惜切代价给你找麻烦……”

安娜笑得苍凉,边挑拣玫瑰边轻声回答,“明白了。这就是他所谓的形同陌路……”

叶晨可懂得形同陌路的意思?他们现在根本不是陌生人,而是敌对。

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是早就在将安眠药注射进叶晨体内的时候就预料到的麽?

既然这样,为什麽心还会那麽难受呢?

☆、(12鲜币)婚宴

Chapter。92

尘不染的白玫瑰铺满了诺大的教堂门前,如同席由花瓣制成的地毯。教堂内部坐满了衣著华丽的宾客,这是个神圣又庄严的地方,没有收到邀请的大多都是些慕名而来的年轻人以及各大杂志社和新闻报社的记者。空气中飘荡著每个人轻松的喜悦,因为今日是A城最登对恋人大婚的日子。

教堂内部的间休息室内,新娘正捧著礼花,身边的几个伴娘们正在为她补妆打理,准备迈向红毯的另端。杨若如改平日里保守古典的东方美人形象,身身穿条纯白无暇的婚纱礼服。长长的鱼尾後摆足够有两米,抹胸式的领口设计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腰间还有用水钻镶嵌拼凑成条束腰。腰下蓬松撑起的裙摆很好的掩饰了她已经快两个月的身孕,那象征纯洁的白纱半遮半掩她精致的容颜。

就这麽套婚纱也是谭家从法国订制的,LauredeSagazan,就这麽套就要上万,再加上分发给宾客的请帖,教堂的租金,以及新人的蜜月费用,切的切加起来都上百万。讽刺的是,这还是谭家和杨家在几次商量之下决定要走低调路线的结果。

他们说,这个婚礼也不过就是A城众多奢华婚礼之而已,别小题大做。

杨若如大力地坐著深呼吸,裙子紧得她连气都透不过,她有些焦躁地看了看四周,却浑然找不到新郎官的影子:“Aaron呢?天啊,他人呢!?”

“别急别急。当心花了你的妆!”鑫蕾拨弄著杨若如婚纱的後摆,她羡慕地看著美若天仙的新娘,赞叹道,“Aaron真是个幸运的家夥,能够娶你这麽美丽的女人。”

“哎呀,你怎麽老是那麽直接!”杨若如强颜欢笑地推了推鑫蕾,心里却是无尽的苦涩。她明明就不再爱谭埃伦了,现在却要成为他的妻子,肚子里还有他名义上的孩子。曾经她有过那麽多的幻想,在红毯另端站著的人是那个风度翩翩,温柔又体贴的越飞。谁知到现在她真正会嫁的是花心自私的谭埃伦。

鑫蕾发现了杨若如的不在状态,她心知肚明杨若如为何会这幅样子:“别再想Fay了,他不是你今後能够再仰慕的人。”

“嗯,我知道。”杨若如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她好看的眉毛拧在起,看上去纠结极了,“可是说真的,比起Aaron,我真的更想要嫁给Fay。”

“Fay是个好男人……”鑫蕾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可是她也早就没有了当初那般对越飞的感情,“若如,你快点准备好进入教堂吧,外面都在催了。Aaron估计已经在外头等著了。”

杨若如点点头,终究还是无奈地合上眼,心里对自己说:再见了,Fay。

她终究是错过了越飞,再也不可能和他有什麽,现在越飞的身份是日比日显赫,很快当他成为越氏的最高统治者时,他身边的女人定会更多,更美豔.做为伴娘的鑫蕾搀扶著杨若如走出了休息室,忽略了直站在休息室另个入口的谭埃伦。身纯白西装的谭埃伦,浅栗色的头发用发胶搭理得帅气有型,西装边的侧戴里还别著朵冰清玉洁的白玫瑰,帅气的脸上是说不尽的不甘心和愤怒。

“你都听见了吧?”谭埃伦转过身,大力地抓著安娜的手臂,语气中满是祈求,“求求你了,帮帮我。”

安娜当然听见了鑫蕾和杨若如的对话,但她并不同情谭埃伦的遭遇,他也会不知道迫使两个人结婚的幕後策划者其实是安娜本人。安娜挣脱谭埃伦野蛮的禁锢,她冷漠地回答:“抱歉,爱莫能助。”

谭埃伦认为安娜还是他的最後丝希望,几星期前,他苦苦哀求安娜私奔,换来的是她狠心地驱逐,但这谭埃伦虽然不领情,可他却能懂得缘由,毕竟是他搞大了杨若如的肚子,害得安娜伤心在先的。所以安娜想要怎麽骂他,他都无所谓。

“我不求你跟著我起去法国,我只希望你可以借我些钱。”谭埃伦自从杨若如腹中孩子的亲子鉴定出来的那天就失去了所有自由,他的银行卡被冻结,社交圈里的所有人都收到了谭家老爷的告诫,就连银行也样,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生怕他拿了钱逃跑悔婚,“你现在不是回到了Fay身边麽,他定有给你钱的!”

“谭埃伦,你把我当成什麽了?我和越飞才复合三天而已,你觉得我有那个脸问他要钱?”安娜讥讽地笑了起来,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熟悉的天之骄子麽?她为什麽看到的是个卑微又自私的乞丐?

谭埃伦挫败地低下头,眼底里满是绝望,他真的不甘心:“我不想要和个不爱的女人结婚,更不想要在这个年纪抚养个孩子。”

安娜打量著如同斗败野兽般毫无尊严仅存的谭埃伦,随即取下了腕上的卡地亚腕表递给谭埃伦:“喏,不够你在法国重新开始,但足够买机票和付清公寓个月的租金了。”

谭埃伦难以置信地看著安娜,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感激:“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快走吧,趁著教堂内的人等不及之前。”安娜催促道,她自己心知肚明,谭埃伦根本就跑不了多远,最多在机场的时候就会被人拦下来送回谭家。可她就是想要看看杨若如发现新浪在婚礼开始十分种前逃婚的样子。

她真的等不及看到杨若如羞辱又无地自容的表情。

安娜回到教堂内,她落坐在越飞身边的位置,亲昵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婚礼怎麽还不开始?Aaron呢?”

越飞自己也不清楚,他除了刚才在休息室和恭贺过谭埃伦之後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不知道啊,好奇怪,他应该早就该在这里了。”

“会不会是太紧张了,所以躲在休息室里不敢出来啊?”安娜心情愉快地开起了玩笑。

“你怎麽心情那麽好?”越飞牵住安娜的手,十指相扣,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凉的手,“是不是也想要做新娘子了?”

安娜撇了越飞眼,继续调笑打哈哈:“你想得美。”

越飞低头溺爱地吻上安娜的唇。是啊,他每天都在幻想,幻想有天,她可以完完全全属於他,仅属於他。

突然声汽车急刹车的刺耳声贯穿整个教堂,让原本安逸幸福的气氛戛然而止。只听站在教堂外的某个人惊愕的大叫道:“啊,那是新郎官!”

话音刚落,所有在教堂里的宾客都蜂拥而出来到街头。辆黑色的面包车横堵在路的中央,驾驶坐上的人早就逃跑了,留下倒在血泊里的白衣青年。

那辆车安娜只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Aaron!”新娘撕心裂肺的尖叫回荡在教堂之中。

那刻,所有人都只看见了仰躺在地毫无生气的谭埃伦和他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西装。

却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那块被摔得解体的白色卡地亚女表。

☆、(14鲜币)失忆

Chapter。93

医院里是片死寂,坐在手术室外的都是谭家和杨家的长辈,所有人都面色凝重。手术室的门上方悬挂的“手术中”灯还亮著,手术已经经行了几个小时了。安娜和越飞坐在离手术室最远的位置,不愿意去打扰那几个坐在手术室外心急如焚的长辈们。

“别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安娜轻抚著越飞的背脊,看著他严肃又疲倦的容颜小声安慰道。

越飞点点头,朝手术室的方向看到了哭得天昏地暗的杨若如:“唉,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但愿谭埃伦不会有什麽大碍,已经在手术室里那麽久了,为什麽还是点消息也没有。

安娜轻柔地吻著越飞的侧脸,希望减轻他的忧愁和疲惫。谭埃伦再怎麽样也是越飞从小长大的兄弟,两个人情同手足,如今他命在旦夕,越飞除了心惊胆战地在手术室外祈祷和等待之外,其他什麽也做不了。

相比越飞和杨若如的痛彻心扉,安娜相对要显得镇定自若的多得多。明明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她曾经最仰慕的王子,可是如今她对谭埃伦仅剩下的感情只有鄙夷和厌恶。

失望了次又次,到了最後也就习以为常。习惯个人的自私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那意味著包容的那方必须要不求回报地原谅个人的自私自利,而且直到最後,所谓的自私自利会变成普通的相处模式。个愿打个愿挨。日复日地继续下去。

“请问,哪位是谭埃伦的家属?”几个人民警察从走廊的另头走来。

谭埃伦的父亲下子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快步走到警察身前,回答道:“我是那孩子的父亲!”

警察看了谭老爷眼,将本厚厚的公文档交给他:“开车撞人的司机虽然逃逸了,但汽车是注册在叶家名下的。”

叶家?!竖起耳朵倾听的安娜突然被惊醒,对啊,难怪她会觉得撞了谭埃伦的黑色面包车看上去那麽眼熟,叶家的下属所有人基本都会有辆这样的车子。

看来叶晨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和她对著干了……安娜有些头疼地想著。也不知道叶晨是怎麽打算的,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被撞的是谭埃伦而不是对她更加重要的潘婶?

“叶家?我家Aaron什麽时候惹过他们叶家人!”谭老爷吃惊地叫道,他心痛地望了眼那还亮著的手术灯,义正言辞地对警察说,“麻烦你们定要找出撞了我儿子的人!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就能给多少,务必将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绳之以法。”

几个人民警察尴尬地互相对望了眼,这年头大摇大摆地公然行贿的人真的是太多了,其中个操著官腔对谭老爷保证道:“谭先生,我们定会竭尽全力的。”

谭老爷和杨若如又泪眼汪汪地抓著警察们千叮咛万嘱咐了好会儿才肯放人家走。

其中个警察在走过越飞之时像是想起了什麽,对越飞说道:“你定就是越氏企业的独子越飞吧?”

越飞不知警察是为何会找他搭话的,於是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戒备:“对,我就是。”

“看你是谭埃伦的亲友,我们也就不带你去局里问话了。”警察发现自己的话似乎非常容易引人误会,於是急忙解释道,“其实是你的秘书徐南茜,我们需要知道她前天夜里在哪里。”

徐南茜?安娜顿时有了听下去的兴致。那个看上去清纯又无辜的小秘书这下是犯了什麽事?怎麽会让警察跑来越飞这边问话的呢?

“前天夜里的话,我虽然直在公司,但没有碰上徐南茜。徐南茜曾经是我的秘书,星期前就被调去别部了。”越飞提起徐南茜时还非常警惕地瞄了眼安娜,生怕自己的女友不开心,“请问是出了什麽事情麽?”

警察啧啧了几声,随後感叹道:“徐南茜几个小时前因为涉嫌杀害自己的亲姊徐小柔而被逮捕了。根据医院里的录像带,她曾经在案发後到过案发现场,然後又神色慌张地匆匆离开了,她又没有可以证明自己不在场证明的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她不利啊……”

安娜震住,徐小柔居然是徐南茜的亲姐姐?她垂眸笑,虽然所有的证据都对徐南茜不利,但最重要的证据,也就是藏在安娜公寓里做为凶器的注射器,警方是不可能掌握的。所以只要徐南茜不会傻到认罪,她就不会为了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背黑锅。

想至此,安娜的良心也好受了许多。

“是麽,没想到她居然是如此狠毒之人。”越飞虽然反感徐南茜的黏人,但是如今听说她因为杀人而被逮捕了,却感觉有些後怕,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天知道那张无辜可爱的脸皮下是什麽样的恶毒心肠。

警察同意越飞的看法,他忽然想起件事,於是再度问越飞道:“对了,徐南茜几次要求越氏集团为她申请律师,不知道……”

“我不是她的直属上司,所以我无法做决定。”越飞思索片刻,随即又补充道,“但是做为越氏董事会的份子,我个人是反对将越氏集团牵扯进这类丑闻里的。”

“嗯,也对。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希望谭埃伦可以平安度过这劫。”警车会意,越飞的话明显就是客套的拒绝,他们再次朝越飞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走廊里再次恢复了鸦雀无声的宁静。

突然,手术室上方的灯被熄灭,个身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他取下口罩,对围上来关切的家属说:“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只需要转移到普通病房就可以了。”

“谢谢你,医生!”谭家和杨家两家的长辈们都纷纷和手术医生握手表示感谢。

苍白又充满了消毒水味的病房之中,谭埃伦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从片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浑身上下好像都在疼痛著。睁开眼,病床边便围绕了许多张脸,谭埃伦突然觉得房内的白色亮得刺眼。

“水……”他张开嘴,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沙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磁性。他这是发生了什麽事?

“Aaron你终於醒了!”杨若如激动地扑到床边,紧紧握住谭埃伦还在打点滴的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死呢!”

谭埃伦只能感觉到疼痛,尤其是大脑:“出什麽事了?”看著周围的样子,这明明就是个病房。为什麽他没有丝毫记忆自己是为何来到医院的呢?

“你这是怎麽了?Aaron别吓我!”杨若如突然下子又哭了起来,“你在我们的婚礼上不知跑去了哪里,然後大家有人看到你的时候你就被车撞了。”

“婚礼?”他和杨若如要结婚了麽?这怎麽可能?谭埃伦觉得匪夷所思,“我们的婚礼?”他再次确认道。

越飞心里大喊不妙,有种不好的预感:“Aaron,你难道不记得了麽?若如有了你的孩子……”

“Quoi?!你说什麽?!”谭埃伦被越飞的句话堵得气都岔了,他怎麽会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Fay,如果这是个玩笑的话,这点都不好玩……”

所有人都在同时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医生,医生走到谭埃伦的床边,检查了下他的瞳孔和口腔後说道:“刚才忘记和你们说了,谭少爷因为被撞时头部先著地,收到了很大的冲击,有可能会有这样的局部性失忆症……”

“Aaron,现在是几月几号?”越飞听了医生的话後慌忙问谭埃伦。

谭埃伦思索片刻,随即回答:“七月十二日。”

“现在都快十月了!”谭埃伦的父亲惊讶地告知。

“其实,还有件事……”被遗忘在边的医生再次站了出来告知病患家属下个噩耗,“谭少爷的腿在车祸的时候粉碎性骨折,伤到了经络,恢复後如果能够正常行走就是万幸了,以後是不能够再做剧烈运动。”

顿时病房内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著谭埃伦的反应。

片刻後,房里穿来了谭埃伦气急败坏的怒吼:“出去,全都给我出去!”

☆、(12鲜币)厮磨

Chapter。94

安娜自从回到越家之後,还从未有和越飞独处的夜晚。因为越飞日渐繁忙的工作,他经常早出晚归,如今谭埃伦又出了车祸,所有人的状态都不是最好。越氏夫妇经常在书房里商谈如何压制越飞的对策,安娜走过路过书房时都会顺带著听上几句。上流家的亲情就是这麽无奈,嘴上说的好听,是为了越飞,实际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利益。

又是个晚归的夜晚,越飞回到卧室时灯都是暗著的,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安娜已经睡下。

“你今天又很晚呢。”床上的安娜保持著坐姿近个小时了,就是为了等待越飞的到来,“公司里有很多事情麽?”

越飞见安娜还没睡,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抱歉又让你等了,最近董事会有很多事情。”

安娜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那无奈的神情在黑暗中根本没有被越飞捕捉到,“是不是以後就真的要接手越氏企业的全部了呢?”这直都是安娜最关心的问题,越飞扯松了自己的领带,点点地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回答说:“放心吧,就最近得和我父母对抗会儿。之後我想去念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起去美国。”越飞说的理所当然,明明就是很困难很复杂的事情,在他的口中却变成了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轻松简单。

纤细的手指开启了床头的水晶吊灯,微醺幽暗的灯光照亮了窗前的男人,让安娜更好的看清了他衬衣下精壮强健的身体。也许是太久没有注视越飞的身体,安娜甚至都觉得他的身躯有些陌生,胸肌似乎比以前要健硕,腹肌好像也比以前多了排。

安娜直勾勾的眼神让越飞反而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了几声打断安娜不怀好意的出神:“在看什麽?”

床上的人却没有因为他的尴尬而停止那赤裸裸地扫视,安娜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她身穿件黑色真丝睡衣,没有文胸的承托,那对挺翘浑圆的乳房就那样高耸挺立著,撑起了睡裙领口深V的轮廓。睡裙本是为了娇小的女性设计的,穿在高挑有著模特身姿的安娜身上就显得危险性的短,好像弯腰,裙下的春光就会全部乍泄。

她眼神诱惑地走近越飞,拉著他敞开的衬衣,冰凉的手指缓缓滑过他轮廓分明的腹肌:“你和我分手之後,是去健身房勾引女人了麽?怎麽突然之间会那麽健壮?”

“我怎麽敢?只能说是靠锻炼身体来让自己忙碌。”越飞就是喜欢安娜吃醋的样子,他又是欢心又是心疼地拉她入怀,宠溺地在她唇上印下自己的印记,“忙著的时候就不会突然想到你了。”

安娜的目光依然还留恋在越飞全新的身体上,如果说魔鬼身材可以运用在男人的身上的话,那麽安娜定会毫不犹豫地越飞的身上贴上『魔鬼』的标签。所有的肌肉的轮廓都是那样健美,这个身体的每处皮肤都在叫嚣『SEX』。

那无骨的小手在他的胸前上下移动著,越飞喉头紧,他知道她的目的就是要撩拨挑逗他,但上次两人的亲密又是太久以前,所以越飞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随她折腾去了。

“你知道我有很想你的。”安娜手往下有意无意的按压著他的鼠蹊部,另只手深深地插进他浓密蓬松的发中,她送上自己柔软的唇亲吻他的喉结,每个动作都在膜拜这个被上天格外眷恋的躯体,“尤其是你在我身体里的时候。”

越飞深吸口气,感觉自己的下身在安娜那句『你在我身体里』之时就已经无法控制地硬了。安娜重回越家大宅也有几天了,她根本没有搬进poolhouse,而是直接在他的卧室入住,可越飞却硬生生地是忍住没有动她。每晚都只是中规中矩地搂著她入睡。

天知道他每晚半夜醒来发现温香软玉在怀,却迟迟不敢做出逾越举动的心情。越飞是害怕自己憋了个月的欲望吓跑安娜。这个月来,安娜不在的日子,他是度日如年,明明就是那麽三十天,他却连著几次差点搞垮自己的身体。用忙碌和疲劳来惩罚自己没能够留住安娜。

安娜突然猛地将越飞推倒在毛绒绒的巨大地毯上,她解开他的裤头,释放他的火热。她倾身向前凑在他耳边挑衅说:“现在身材那麽壮,不知道技巧有没有进步?”

越飞原本就没有耐心再等待太久,虽然被她压在身下,但主动权却在他手中。他跻身进入她双腿间最娇柔的位置,哪里竟全真空什麽都没穿,他很方便地就进入了她火热的体内,开始有节奏地扭动腰部上下顶弄了起来。

急促的喘息伴著娇吟声又声从她的唇间泄漏出来,越飞痴迷地抓著她的胯骨,大力地进出撞击著:“怎麽样?还满意麽?”

“嗯…确实有很大的进步…嗯啊…”呻吟不受控制地打断她的思绪,安娜俯下身大力地吻著越飞,用舌尖搅乱他的心神,让他的魂魄跟著自己身体的律动和她唇齿间的爱抚起攀升到顶点。

越飞明明就是用著同种姿势占有她,可是却能够通过不同的力道和速度以及角度,挑逗她欲望的极致,叫她疯狂。

“你真的好棒,好厉害。”话语中夹杂著粗重的喘息,安娜搂著越飞的颈项,让自己胸前的丰满送到他嘴边,仍君品尝,“好深,好舒服。”

越飞咬著她胸前的殷红,逼迫她发出更加绵长的呻吟:“说,告诉我,你以後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安娜不喜欢承诺无法视线的诺言,她抱紧了越飞,只是味地呻吟著,通过肢体语言告诉越飞她有多麽享受此时此刻的性爱。她的沈默让越飞有些失望,但他并不灰心,他吸允著她胸前的团丰乳,在她胸口那大片赤裸的皮肤上留下吻痕。

“为什麽不说?”越飞惩罚性地大力在她身体捣著圈,叫安娜吃不消,“难道是决定了还会再离开我麽?”

安娜紧绷著身体攀上了欲望的极致,淋漓的快感还在延续,越飞看著自己倒映在她迷茫的双目之中。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身下越飞占有性的抽动还在继续,安娜累了,却因为舒适惬意又没办法喊停,她拨开挡住越飞视线的束碎发,无尽眷恋地用唇吻过他的眉,他的鼻梁,他的唇,“但这次,你有推开我的权利。”

越飞反复酝酿著她所说的话。

她不会再离开了,可他却有了推开安娜的权利。

他突然翻身将安娜压在身下,捧起她五官精致的脸庞,在她的眼睛里找著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你保证过了。”越飞直视安娜的双目,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解和疑惑,他再次肯定地强调,“我不可能会推开你的,所以你辈子也不能再从我身边离开了。”

就这样,辈子都待在他的身边,再也不去任何别的地方。

就算他要过她那麽多次,他要的也从来不是她。

安娜无力回吻著越飞炙热又霸道的湿吻,她再次在心底提醒自己,越飞想要辈子拥有的人,是Anna。

不是她。

☆、(10鲜币)求助

Chapter。95

鑫家的企业已经濒临破产,虽是借著越飞的帮助在越氏集团的董事会拉了许多小股东,但终是无法挽救近年来的亏损,这是个账簿上的大窟窿,填也填补上。

除非现在可以有大笔资金来拯救鑫家,例如越氏夫妇的股权和资产。

“越夫人,拜托你们了。”鑫蕾穿的简单朴素,面容憔悴,原本的神采奕奕早就消失殆尽,“我们家真的无法再支持多久了,我父亲已经欠了银行很多钱了。”

越夫人抿了口浓郁的英国红茶,她放下手中价值上百欧元只的镶金瓷杯:“Leila,你和我家越飞关系那麽好,怎麽不去找他呢?”就如同她那个狡猾的父亲样,用瓶红酒去贿赂他儿子。

“Fay刚入董事会,没有什麽实权。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所以才来找您的。”鑫蕾半哭半笑地回答,她的父亲帮助了越飞进入董事会,这举动可是深深地迁怒了越氏夫妇,她今天来就是来化解这误会,让越氏夫妇可以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助他们家。

“哎呀,Leila你从小和越飞起长大,你和若如都像是他的妹妹样,他不可能拒绝帮助你的。”越夫人就想要虎视眈眈看鑫家彻底倒闭破产,最後越家再介入用最低的价格收入所有对他们有利的东西。

越夫人再用越飞做挡箭牌,想要鑫蕾向越飞求助,可如果行得通的话,那她家现在也不会再破产边缘徘徊了。越飞已经看在他们过去的关系份上拉了许多新的小股东和投资人,可这并不足够拯救日渐衰败的鑫家。

“越夫人,我给你下跪了。”鑫蕾抛弃所有自尊,双膝落地,跪在越夫人面前,低头哀求道,“求求你了,救救我们鑫家。只要亿元的资金入,鑫家就可以重回市场。”

“Leila,快起来。”越夫人根本无动於衷,她从上往下俯视曲膝的鑫蕾,“亿不是小数目,现在董事会因为越飞的加入动荡著呢,我不可能问大股东们来投资个未知数。”

鑫蕾清清楚楚地知道越夫人在说谎。越氏企业拥有的是上百亿的资产,不可能什麽都取不出来。再说了,就算公司的钱他们动不了,那私人的账户里也再怎麽不景气的时候也能够提出好几亿,现在不过是问越氏夫妇借亿,不会影响越家分毫的收益。

“越夫人,您若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鑫蕾希望自己的决绝可以打动越夫人,她倔强地继续跪在那冰冷的大理石瓷砖上,眼神中满是恳求。

越家是他们最後的办法了。鑫蕾咬著唇,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会让任何个男人於心不忍,可偏偏鑫蕾问的是越夫人而不是越程俊。铁石心肠的越夫人再理智不过,她怎麽可能放著更大的利益去帮助鑫家?

“Leila,我是不会帮鑫家的。”越夫人起身,狠心地无视依然跪在地上的鑫蕾,恶毒又绝情地说,“你如果喜欢跪著,那麽就继续跪著好了。跪得脚麻了想家时会有佣人招呼你,往後别再随便来我们家了,Anna现在住回来了,你总出现在这里不方便。”

什麽时候起越夫人如此承认Anna了?虽说A城上下都知道越飞和前女友起出席了谭埃伦和杨若如的婚礼,但仍然有许多小道消息猜测他们之间矛盾重重。没想到现在,就连越夫人都肯定了Anna的存在。

鑫蕾绝望地低著头,心里恶狠狠地诅咒著越夫人的薄情寡义。泪珠在不经意间就从脸颊滑落,可越夫人竟看都不愿意多看她眼,直接离开了客厅,进入了越程俊的书房。

不行,她必须要再试试看越程俊!鑫蕾想著,胡乱摸了把脸上的泪水,她快步跑到越程俊的书房门前,刚想要敲门,却听见房内越程俊懊悔不已的声音。

“早知道就不同意她回国了,现在死了,警方调查时万开始调查她的背景……”

越夫人打断越程俊的担心害怕,她阴毒地笑了几声,回答:“死无对证就是这个意思,她反正知道得太多,现在死了,反而对我们有利。”

他?死了?这对夫妻怎麽会如此谈论个死去的人?这其中听就知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鑫蕾将耳朵贴上门背,好奇地继续听夫妻二人的谈话,同时按下了手机里的录音功能。

“当初都是你的主意!说什麽个医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还不会被追究责任!现在好了,她死,万我们之间的交易被世人知道了,那麽我俩都是要去坐牢的!”越程俊的担忧可不是没道理的,深证不怕影子歪,而他们却是做了太多亏心事,不小心点不行。

“是你要徐小柔去美国解决刘…你知道谁的,後来她钱开口得越来越多,我也曾有让南觉处理她的打算。现在她被那个徐南茜给杀了,对我们而言只是省时省力而已。”越夫人不满越程俊的心惊胆战,男人就应该人做事人当,刚才越程俊说的话让越夫人很不满。这切虽然是她的主意,可都是越程俊指示的,她可不承担任何责任。

若是真的要坐牢,也是越程俊个人去。

“真没想到徐小柔为我们工作那麽多年,会是这种死法……”越程俊想到徐小柔是被自己的亲妹妹徐南茜杀死的,心里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个徐南茜他也在公司里见到过,明明就是个单纯可爱的女孩,真让人不敢相信她会做出弑亲这般残忍的事情。

越夫人轻哼了声,再次在心里责怪越程俊不应该有的妇人之仁。

门外的鑫蕾笑得诡异。现在越氏夫妇是不得帮她鑫家了!她要越夫人为自己的狠心决绝而後悔,她会让越氏夫妇吃不了兜著走!鑫蕾收起自己的手机,表情狰狞的离开了越家大宅。

安娜从房间内的窗户看到了鑫蕾笑得猖狂地离开,心里不禁疑惑。

鑫蕾突然这般自信满满,是不是掌握了什麽重要的消息呢?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後。

安娜只需要静静等待他们这些人自相残杀,然後坐等渔翁之利就好。

☆、(9鲜币)识破(上)

Chapter。96

离谭埃伦的车祸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他终於在几天前康复出院。越氏夫妇和越飞早就因为通电话而急急忙忙地赶去了机场接人,留下了熟睡中的安娜。

只大手在她的脸上游移,恶意地拉扯著她的脸颊,和她的颚骨,还用手指推起了她秀气高挺的鼻尖,做成猪鼻子的样子。

半睡半醒地安娜把拍开在她脸上恶作剧的大手,却听那人低沈性感的声音喃喃道:“能做猪鼻子,看来没有整容啊……”不过现代技术那麽好,隐形隆鼻的话听说也可以把鼻子往上推。

听那个声音,安娜睡意全无,她猛地拉扯著被子坐了起来:“你怎麽会在这里?!”

谭埃伦笑得妖孽又诱惑,他凑在安娜身前行了贴面礼,随即回答:“初次见面,我是谭埃伦,你可以叫我Aaron。”

“我知道,我们认识。”安娜没有忘记谭埃伦车祸後得了局部失忆症,但那并不代表他现在是个好人,他的性格就和车祸前样没有任何变化。

“抱歉,我的记忆里没有你,所以对我而言,我们并不认识。”安娜的冷淡让谭埃伦微微吃惊,没有几个女人可以对著他这张脸那麽冷淡的。他忽然来了兴趣:“住院的两个星期,我从若如和Leila那里,听说了很多关於你的事情。”

“噢?是麽?”安娜别过头不去看谭埃伦,她面色不悦地继续说,“你打扰我睡觉了,如果可以,麻烦你出去。”

就如同杨若如和鑫蕾告诉他的那般,这个突然从A城冒出来的年轻女人不但无理还很不识趣,除了张长相妖娆妩媚的脸和火辣的身材外,完全就是绣花枕头包草。

也不知道越飞是看中了这女人的什麽……谭埃伦嫌弃地想著,依然坐在越飞豪华宽大的床沿,他无视安娜越发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问道:“你喜欢别人叫你安娜还是Anna?”

“Anna。”安娜咬牙切齿地回答,谭埃伦怎麽出了车祸醒来之後就变成了无赖?

“这样啊?是为了不和某个人混淆对吧?”谭埃伦别有深意地看了她眼,那个眼神中饱含刺探和怀疑,是非常坦诚的不信赖。

安娜挑眉将问题丢还给谭埃伦:“某个人?”

谭埃伦轻笑,眼前的女人果然不好对付,想要让她主动破功道出接近越飞的目的定不会那麽简单的:“你没听Fay提起过刘安娜麽?”

“有。”安娜简短地回答,但却不愿意多提起自己真实身份的事情,她转而望向谭埃伦的腿,故意戳他痛楚地问,“你的腿好些了麽?”

听安娜提起了自己的腿,谭埃伦的眼神暗,“多谢关心,能走路了。”但是再也不可能奔跑著打网球,再也不能在水里尽情游泳。他最喜欢的运动,他项都不能再继续。

安娜见谭埃伦黯淡下来的脸色,心里大叫痛快,这种建立於他人痛苦上的快乐她还是第次那麽切身体会其中的滋味。那种感觉,真的叫她乐不思蜀,叫她可以为了再次看到他黯然伤神的表情而继续违背自己的原则。

就连安娜自己不知道,她对谭埃伦厌恶不亚於自己对越夫人的憎恨。

“啧啧,这些都是越飞帮你买的麽?”谭埃伦的目光飞向房间另头大包小包的奢侈品,衣服,首饰,皮包,鞋子,香水,应有尽有,“你父母定很自豪吧?你知道了那麽个有钱又体贴的金龟婿。”

安娜不去理会谭埃伦言语中的攻击,她慢条斯里地伸了个懒腰,露出被子下身著睡裙的火辣躯体:“这些是越夫人帮我买的,最近夫人对我

很好。”

自从安娜救了越夫人的性命之後,她在越家的身份和地位就得到了越氏夫妇的绝对肯定。越夫人不仅每日笑脸相迎,还给安娜买了许多东西。平日里没事就告诉安娜多去吹越飞的枕边风,让他快点退出越氏的董事会。

“太了不起了,你居然收服了越夫人。”谭埃伦不禁咧嘴笑,觉得眼前的女人确实有两下子,“不过,我这下更肯定了,你接近Fay定有目的。”

安娜似乎是明白了谭埃伦此次而来是为了什麽,他定是从鑫

蕾和杨若如的口中听闻了自己的事情,以个好兄弟的身份来越家侦查她是否真的如同杨若如和鑫蕾口中的那般拜金有心机。

“目的?你究竟是在说些什麽?”安娜根本不把谭埃伦的话放在心上。

谭埃伦回想起鑫蕾与杨若如告诉他的话,有条不紊地将自己的猜测分析给安娜听:“若如提起过你好像有整过容,这从某些程度来说就能解释为什麽你的脸书是年前刚注册的。听鑫蕾说,你们是童年玩伴,可是重逢的时候你却没有直接认出她来,还有,你虽然是英国长大的,但却说的是美式英语……”

安娜伸手喊停,她头疼地打断谭埃伦的滔滔不绝,讽刺说:“请问你在角色扮演名侦探柯南麽?真的是把生活当悬疑剧了啊?”虽然他说的都是安娜确确实实有的破绽,但如今安娜也只能佯装镇定的逞强了。

“嘿,我其实有个更加精彩的猜测。”谭埃伦往床头的位置挪了挪,更加靠近安娜,“我觉得AnnaChang根本就是你的伪装。容貌可以改变,但声音却不行。”

心脏猛的颤,安娜不可思议地盯著谭埃伦,见他字顿地继续说:“你,分明就是肥妞。刘、安、娜。”

☆、(12鲜币)识破(下)

Chapter。96

心脏猛的颤,安娜不可思议地盯著谭埃伦,见他字顿地继续说:“你,分明就是肥妞。刘、安、娜。”

镇定镇定,定要镇定!没有想到,失意後的谭埃伦竟然会如此敏锐,居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刘安娜的很像。她的嗓音确实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她说话的方式全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她才瞒过了越飞。谁知到,现在竟然被失忆的谭埃伦识破了。

在现在谭埃伦的记忆里,他们两人就是陌生人,所以才会得出那麽大胆的猜测。但他自己也说是猜测,那就证明他并没有证据去证明她是刘安娜的事实。空口无凭,安娜并不需要害怕。

安娜的纤细的手指在谭埃伦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揪著被单,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什麽荒唐愚蠢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你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安娜笑得花枝乱颤,以假乱真地推了推谭埃伦,好似真的被他的话逗笑,“学福尔摩斯也得学得靠谱点,这麽匪夷所思的猜测亏你说得出口!”

谭埃伦被安娜如此自然的反应弄得索然无味,难道说真的是他猜测错了?可是明明她的声音很熟悉很像当初那个又黑又丑的刘安娜。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两个人说话的方式有著天差地别的差异。

安娜见谭埃伦开始动摇他的猜测,於是趁胜追击,为自己辩驳说:“你好像很听若如和Leila的话呢,也难怪你会被她们骗得团团转。”

“你说什麽?”谭埃伦如同只炸毛的猫咪,他不喜欢被人骗得团团转的感觉,所以当杨若如她们提起安娜的身份可疑之时他才会冲动地跑来越家找她对峙。

“唉,她们当然不会告诉你,越飞也不会说的。”安娜副『我好人,我开恩告诉你』的表情,循循善诱,“若如几个月前就变心了,她爱上了越飞。”

“你骗人。”谭埃伦有些惊慌,因为他确确实实醒来之後发现他和杨若如之间的激情消失了。虽然杨若如直都在病房里照顾他,对他无微不至,但是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兄长,而不是看自己新婚丈夫的眼神。但有意思的是,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很正常,好像他早就不爱杨若如似的。

安娜在看到谭埃伦不知所措的那刻就有了绝对的优势,她诱惑地揽住谭埃伦的脖子,丰满的胸部隔著丝滑的睡裙轻蹭著谭埃伦的手臂,她在他耳边吹著热气,满意地感觉到他的紧绷:“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谭埃伦疑惑又混乱地点点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倒流,集中在他身下的那点:“为什麽?”他明明就不认识她!照著鑫蕾和杨若如的话来说,他甚至都不是很喜欢安娜,他应该排斥她如此亲昵的触碰的。

“所以说,你不应该信任她们。”安娜继续危险又勾引地打量著谭埃伦,两个星期,他的脸倒是恢复的很好,基本没有遗留下任何疤痕。

安娜眸子里的火热和欲望让谭埃伦口干舌燥,脑海里出现了零星几个安娜在他身下呻吟的画面。当时的她表情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他唯能够记得的除了她眼神里的爱恋之外就没有别的。

谭埃伦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那个画面如同个隐形的许可,促使他将安娜压在越飞的床上胡作非为的许可。

他大而灼热的双掌还有些犹豫的捏上她丰满的双峰,在触及她清冷又光滑的皮肤之时,他就失去了控制。虽然精神上对安娜不熟悉,可他的身体完全记得她酮体的美好。

“想起些什麽了麽?”安娜的表情还是如同开始那般撩人,那个神情可以让任何个男人犯罪。

谭埃伦俊美的脸变得非常纠结,他手将安娜的双臂拉过头顶,她高举著手,那对乳房也就在不经意之间往前挺,感觉到她的乳尖在他的技巧熟练的揉捻下变硬,让他更加沈溺在安娜的媚态之中:“我们上过床?”

“嗯。”安娜缓缓点头,酒红色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看上去妖豔极了,“你和越飞样喜欢我的身体……”

“他知道?”谭埃伦问了才发觉那是个笨问题,越飞对安娜的真心天地可鉴,不可能任由他随心所欲地上自己的女朋友,“你怎麽可以这麽对Fay?”

呵呵,好笑是他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说出来的话。明明开始想要将她从越飞身边夺走的就是他。

安娜听了谭埃伦的话,再次笑得灿烂,她抬起自己修长的腿,环住谭埃伦的後背:“那你呢?做为越飞的好兄弟,你现在又在对兄弟的女朋友做什麽?”

“我……”谭埃伦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驳安娜的话,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想要离开这具曼妙的身体。

安娜抽出自己被谭埃伦压在头顶上方的手臂,用手指轻柔地抚摸谭埃伦浅棕色的头发:“别担心,我现在没有想让你负责。你毕竟和若如结婚了。”

谭埃伦不乐意,自己的记忆还是很混乱,他就是想不起来他和安娜究竟是什麽关系。床伴?情人?知己?他的潜意识竟会因为安娜今日所说的话而有些雀跃,他竟会高兴自己和她有过肉体关系。

不论如何,这切都只能证明,他根本就无法抗拒安娜的魅力。

“我们,究竟是什麽关系?”谭埃伦现在更加好奇了,自己的下身早在他将安娜压倒在床上的那刻,肿胀硬挺了起来,他巴不得现在就脱下裤子进入眼前这个性感得不切实际的人。

安娜娇豔柔软的红唇微启,舌尖勾引地舔过他的颈项,看见谭埃伦不由自主地颤抖,她更是坏心眼的用脚丫轻轻踢弄磨蹭他的裤头,发现他的勃发早硬挺了:“你怎麽不去问你亲爱的新婚妻子呢?你刚才还那麽相信她的话的。”

谭埃伦明明就是情场老手,但是安娜和他禁忌的出轨却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明明只是隔著衣物的摩擦和爱抚,他却无法自控的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不,她并没有……和我提过我们这样的关系。”

安娜含住谭埃伦的耳垂,色情地吸允著,脚板摩擦他鼠蹊部的速度越来越快:“杨若如定不会告诉你,我和你在你结婚之前,是要私奔去法国的。”

他就知道!谭埃伦激动的挺身,将自己浓厚的特体放射在自己的裤子之中。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和杨若如奉子成婚,原来出车祸前的自己是准备和眼前这个美豔不可方物的安娜私奔的。

有些惊讶於他爆发的神速,安娜笑著调侃压在自己身上出神的谭埃伦:“好了,快枪侠。能从我身上起来了麽?”

真是讽刺,在她无法自拔爱著他的时候,谭埃伦总是能够找到理由伤害她。而如今,她不爱他了,他却下子就掉进了自己编织的陷阱之中。

谭埃伦狼狈地从衣衫不整的安娜身上爬了起来,只见安娜妖媚地摸了摸他衬衣下的腹肌,低声再次蛊惑说:“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叙、叙、旧。”

安娜已经等不及将谭埃伦的感情玩弄在股掌之间。

然後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很多,很多事情。

☆、(12鲜币)冒充

Chapter。97

窗外汽车的嘟嘟声叫谭埃伦从安娜的美人计之中清醒过来,他见越氏夫妇的劳斯莱斯已经开进了越家庄园,便手忙脚乱地催促道:“越氏他们回来了!”

安娜斜睨了惊慌失措的男人眼,镇定自若地走到衣橱取出了条昂贵的连衣裙,随即回答:“你整理好之後先下楼,最好在他们进屋之前坐在客厅里。”

谭埃伦事到如今只能够听安娜的,她的话就好像有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服从。他整了整衣服,又搭理了番头发,这才离开了越飞的卧室。

安娜快速换上衣服,又用最快地速度疏通了自己凌乱的头发,快步走出房间也准备去客厅与越氏夫妇打招呼。越家家三口早同时间离开的家,好像是去接什麽人,由於越飞将这个消息告诉安娜时,她睡得太沈,所以她根本不记得或者压根是没听见越飞的话。

走进客厅时,就看见个身著米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儿站在越氏夫妇中间。她身材略微丰满,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头乌黑又长的直发松松垮垮地扎成个马尾绑在脑後。脸上还有著几分未完全退去的青涩和稚嫩,许是因为脸颊上的婴儿肥所以看上去格外年幼。

“Anna,你来了,我们给你介绍下。”越夫人笑著将安娜拉到少女的面前,刚想要介绍安娜的身份,就只见少女甜甜笑,勾住安娜的手臂。

安娜被女孩突如其来的友善和亲昵,笑了跳,她不自在地推开女孩,尴尬地说:“你好。”其实比起『你好』,安娜更想要说的是『别碰我』。

少女并没有因为安娜的疏离而不开心,她指了指安娜身上的连衣裙说道:“这裙子是Marni的吧?我从前衣橱里也都是Marni的衣服。”

“真的麽?”安娜惊讶地说,嘴角的微笑在不经意间上扬,在她父亲破产前,她衣橱里全部都是Marni的衣服。因为喜欢色彩,所以喜欢Marni有些复古的花色,可那些衣服经常被越飞嘲笑老土,所以安娜大多时候只在家里穿Marni。

少女点点头,如同相遇知己般喜悦的笑了:“你品味真好。”

“呵呵,过奖了。”哪个女人不喜欢赞美?安娜的身材高挑显瘦,再加上卖相好,穿什麽衣服在她身上都很漂亮。

少女伸手,白皙的手腕上挂著根根金色的手链,让安娜感觉熟悉,少女大大咧咧地自我介绍道:“我是刘安娜,你可以叫我安娜,很高兴认识你。”

刘安娜?!这是个玩笑麽?安娜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少女明明就是个假货,但她又是怎麽瞒得过慎密的越氏夫妇的呢?而且,越夫人与她之间可是有那麽多的仇恨的,如今这个假货大摇大摆的进出越家也太奇怪了吧?!

安娜好看的眼睛猛眨,虽然震惊,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回握住女孩的手:“原来你就是刘安娜。我有听越飞说起过你。我也叫Anna,AnnaChang。”

“我在车上也听越夫人说起过你了。”少女点点头,好不掩饰地赞叹对安娜的惊豔,“你还真的是很漂亮啊,难怪Fay会那麽喜欢你。”

安娜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究竟是谁,也不知道少女是在玩什麽样的把戏,但这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安娜只需要静观其变,就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有什麽目的,她的利益是钱还是什麽别的。

站在旁久没能插上话的谭埃伦听了少女的介绍也非常惊讶,他到少女身前,难以置信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安娜?!真的是你??”半小时前,他还以为妖娆的安娜会是刘家的肥妞来著……原来真的是个误会!

安娜副『我早告诉你了吧』的眼神看著谭埃伦,心里却暗自琢磨自己应该以什麽样的态度来看待这个冒充自己真实身份的少女。不论如何,这个女孩定做好了功课,竟然还知道安娜原来的衣橱里都是Marni的衣服这麽隐私的事情。

少女见到谭埃伦,似乎就真的像是曾经的安娜那般,有些害羞地低下头,轻声打招呼说:“Aaron,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那个神情,和自己十五六岁时的如出辙,安娜恍惚地想著,居然有些心酸。看著眼前个子微胖的少女,安娜仿佛看到了面镜子,而那镜子里就在折射如果安娜没有走进整容医院,没有挑起复仇的担子,没有选择用仇恨来代替不甘心所会演变成的样子。

眼前的少女看上去随和又大方,但在见到了谭埃伦时却露出了不太样的自卑。不得不说,她将安娜小时候的神情和心态都模仿得维妙维肖。

“你这两年,是去了哪里?”谭埃伦皱眉,心里好笑自己是发了什麽疯竟然会以为Anna就是刘安娜,两个人的相貌,气质都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个人就是改变,也不可能改变那麽多的吧?就如同原本百公斤的肥妞安娜,就算瘦了,也不可能和Anna同样苗条,五官也不会有Anna那般精致,性格也不会有Anna大胆刺激。

少女别有深意地看了越氏夫妇眼,随即坦白道:“因为些误会,我被送去了B城的少教所。後来逃出来了之後,被父亲的律师找到,带去了美国。”

不可能。她怎麽知道的?安娜再次瞠目结舌。这些明明就是除了潘婶和她知道外,就没有任何人会知晓的秘密。就连对叶晨安娜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在少教所里的日子,因为那段时间是安娜人生中最黑暗,最可怕的日子。

再次讶异与少女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毅力,安娜开始试探起这个假冒她的少女到底是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知道这个问题有些无理,但你当初是怎麽会进少教所的呢?”

“啊,那个我还真的是不好意思说呢。”说完,少女再暗示性地看了眼越氏夫妇,那个眼神仿佛就在告诉他们,她什麽都记得,但她选择不说。

谭埃伦左右张望了下,没有发现越飞的身影,於是问:“Fay呢?他见过肥…咳,他见过安娜没有?”

“越飞去接刘小姐的律师了。他的航班误点了,所以我们就让越飞在机场等著了。”越程俊回答谭埃伦的话,他和越夫人的手心里都捏著把汗。

刘安娜的回归对A城许多人来说都是噩耗,因为就在几天前,这个刘安娜在美国,聘请了位非常杰出的律师做为代理人,高调在美国的某个杂志周刊上表示要回到A城取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而对於强取豪夺了大半个刘家而言的越氏夫妇,他们自然而然是最害怕最晦气刘安娜的到来的。可是却必须要尽到地主之谊,因为刘安娜在美国还签约了本自传,这次回国就是为了给这本自传画上个完美的句号的。

安娜再次瞄上少女手腕上的金手链,心里确定了女孩真正的身份。

心里不得不再次讥讽,自己还真傻,花了那麽久才因为手链认出来了。

能够将自己饰演的那麽维妙维肖的,除了她,还可以有谁?

安娜再次看向少女,心里默默地说:郑媛媛,好久不见。

☆、(13鲜币)律师

Chapter。98

安娜是被郑媛媛的奶奶手带大的。那时候,郑奶奶直都是刘家的管家,打理小凡尔赛宫里的大小事物之外,还非常贴心地照顾安娜。但终究不是自己家里的孩子,安娜还是发现郑奶奶在对待自己的孙女时更加慈爱,更加耐心。

而且,郑奶奶平日里经常会提起自己的孙女有多麽优秀,在学校里成绩名列前茅,而且还是戏剧社老师重点培养的学生。照顾安娜衣食住行切的郑奶奶当然知道她生活中的小细节。所以郑媛媛会知道安娜衣橱里的衣服,会知道越飞和谭埃伦等人就不奇怪了。

更何况,十三岁之前,每年郑奶奶总会将郑媛媛带到小凡尔赛宫几次。每次到了那个时候,郑媛媛都会提出要和安娜玩交换身份的游戏。郑媛媛会穿著安娜的衣服,在安娜的房间里使唤别的佣人做这做那。而安娜则会呆在佣人住的房间里,看看郑媛媛带来的书籍,吃吃郑奶奶亲手为自己孙女做的小煎饼。

安娜和郑媛媛从来就不是朋友,因为再迟钝安娜都能够感觉到郑媛媛在利用她。所以当安娜进入了初中时就告诉郑奶奶不许再带郑媛媛到小凡尔赛里来了。

安娜抱怨自己没有下子就联想到对方是郑媛媛的可能。这世上可以装她装得如此相像的,除了郑媛媛之外,还能有谁呢?

“啊,越飞那孩子回来了。”越夫人笑著对客厅里气氛有些微妙的三个年轻人说道,“刘小姐你的律师也应该也跟著来了。”

“是麽,他终於来了。”郑媛媛甜美的笑容在安娜眼里看上去有些刺眼,毕竟她现在什麽时候还可以那麽轻松自在地笑得坦然?现在真正的安娜正背著复仇沈重的担子,出卖了良心地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争取,为什麽郑媛媛这个冒牌货却可以笑得如此欢乐?

安娜的嫉妒并没有改变郑媛媛心情愉悦的事实。这让安娜不禁好奇,令郑媛媛开心的是越飞的到来,还是这个神秘律师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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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安娜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越飞走进客厅,见所有人都围在郑媛媛的身边,他便很快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虽然面貌变化了很多,但越飞似乎还能够认出她身上的气质:“刘安娜,你过得还好麽?”

语气诚恳。就如同他和安娜在阳台上缠绵的那夜时所倾诉的那般,越飞对刘安娜的感情从原本的恶劣,到现在的愧疚和自责。他是真的知道自己原来的毒舌对刘安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呵?你怎麽不叫我肥妞了?”郑媛媛也猜出了越飞的身份,她下子便收敛了笑容,半开玩笑地说道。

“以前是我不好,现在不会再惹你不开心了。”越飞态度良好,上来就低头认错,让郑媛媛有些意外。

明明按照那本奶奶交给自己的日记里,越飞是个毒舌又坏心眼,被父母宠坏了的大少爷,如今见,似乎并没有刘安娜在日记里记载的那麽夸张。郑媛媛纳闷地想著,随即又释然。那本日记是刘安娜几年前写的,而这些年足够个人彻头彻尾的改变了。

如今越飞成熟了,变得负责了。也让假冒刘安娜的郑媛媛轻松很多,至少现在不会有刁难她的人了。

越飞走到安娜身边,完全是出於本能和习惯地拥住她,给了她个轻柔又平淡的浅吻。他环著安娜的肩膀,指了指郑媛媛道:“你们两个打过招呼了没有?”

“嗯。”郑媛媛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女朋友很漂亮。”

“我知道。”越飞嬉皮笑脸地再次亲了下安娜的脸颊,浑然没有看见旁谭埃伦铁青的脸色。

倚靠在越飞怀里的安娜反而注意到了谭埃伦的不正常,她在心里坏笑著叫好。嫉妒吧,疯狂吧,但愿他的记忆,他的情绪还有感情越来越混乱。然後就这样沦落成为执著於找回自己所失去记忆的棋子,在安娜的棋盘上所用的棋子……她的棋子。

运动鞋塑胶的鞋底摩擦大理石的声音刺激著所有人的耳膜,只见个身穿运动裤和荧光绿色休闲外套的男子穿著鞋走进客厅,无视所有站著的人们,以及这间豪宅的主人,男子自顾自地走到了厨房,慢条斯理地打开个又个的柜子,终於在其中个柜子里找到了水杯。他打开冰箱,取出了瓶依云的矿泉水,惬意地给自己倒了杯。

旁站著的几个佣人根本无可奈何,想要帮助却被男子固执地请走了。刚才在玄关大门之时也是,有个小女佣好心想要帮他脱外套挂起来,却被男子不悦地瞪而吓得溜回了休息室。

越夫人觉得自己的脸笑得有些僵硬,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Jeff!”郑媛媛欢快地叫了声男子的名字,脸上的表情在他的出现後就被点亮。

Jeff,乔杰夫。安娜无语地向厨房望去,天中遇上两个故人,最近的生活真是越来越丰富多彩了,个个都是能够搅乱她计划的人。

厨房里的乔杰夫浑然没有察觉自己的不礼貌和突兀,他染成浅亚麻色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虽然长但却丝毫没有让人感觉邋遢,反而多了几分艺术气质。英俊秀气的五官拆开看定很平凡,可是结合在起却特别耐人寻味,尤其是下颚上那恰到好处的小胡子,让他男孩气又阳光的脸上多了几分属於成熟男人的粗矿。

“他就是你的律师?”安娜根本无法阻止自己越来越明显的笑意,这样打扮的男人,法院若是会让他进门,他就很幸运了。

“是的,全纽约最年轻,成功率最高的律师。”郑媛媛骄傲地说道,明眼人多少都能够看出或听出她对乔杰夫的锺情。

GodblessAmerica,但愿乔杰夫不是这行头在最高法院里溜达的。

谭埃伦和越飞同时默契地朝乔杰夫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安娜自然知道三人的关系,但还是明知故问:“唉?你们认识?”

“嗯,以前念的所高中。”谭埃伦笑著说起他以为乔杰夫会非常不愿让人知道得事情,“那时候的Jeff是神童呢,跳了两年和我们个年级。”

这安娜怎麽会不记得?那时候的乔杰夫可没有现在那麽帅气,当初的他因为荷尔蒙爆发,饱受了青春痘的煎熬,因为跳级,所以发育都比班里其他的男孩要晚,被班里别的高大男生欺负完全是家常便饭。最严重的那年,几乎每次安娜遇见乔杰夫时,他的脸上都有淤青和破皮的伤口。乔杰夫自己早就习惯,毕竟,谁让他与众不同。

“啊呀,当初你们学校里的女孩定都为了那麽多帅哥而疯狂了吧?”安娜漫不经心地恭维,没有别的意思,却不料触及了乔杰夫不愉快的记忆。

乔杰夫放下手中的水杯,阳光的笑容,青春洋溢的容颜,虽是责怪,但语气中却没有点想要呵斥教训的意思:“女孩们都为谭埃伦和越飞疯狂了,怎麽可能会注意到我啊?”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还是让两个帅哥当事人尴尬了小会儿。越飞为了缓解气氛,友善地提议道:“别生分了,还是直接叫Fay和Aaron吧。”

“可我确实和你们不熟诶。”乔杰夫喝完杯中的水,感觉补充完了在飞机上被空气吸干了的水分,继续解释道,“反正你们也不喜欢我,我也对你们没啥好感,我们没必要假装熟络的。”

安娜终究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个家夥,那麽多年,除了样貌变了之外,其他的还是点都没有改变。还是像从前那样固执,怪癖。A城最容不下的,就是诚实、直接和不会说谎的人能。因为他的与众不同,他也受尽了欺负和侮辱。

乔杰夫的特殊,就如同安娜的肥胖。

在这个枪打出头鸟的城市里,是不允许存在的。

☆、(12鲜币)朋友

Chapter。99

初三的暑假,A城最炎热的个夏季之,小凡尔赛宫里迎来了位常客。佣人们熟门熟路地将十六岁的乔杰夫带到安娜的游戏厅中,体型臃肿的安娜正坐在地毯上边吃著薯片边打游戏。

“麻子脸你来啦。”安娜头也没抬下,只是继续努力攻克X-BOX上的游戏。那时的安娜已经患有暴食症了大半年,天大部分的时间只要醒著就在吃东西,在A城已经没有几个人名流的孩子愿意和她在起了。

而乔杰夫恰好也是群上流小孩中的异类,他的古怪让他被排斥,就如同安娜般。因为懂得彼此正在经历的痛苦,明白被无视被忽略,被讽刺被嘲笑的不甘心,所以两个人认识,就成为了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瘦弱的乔杰夫在大热天还穿著长袖的衬衫,纽扣路扣到了最顶端,仿佛感受不到那火烧般的天气,汗水滑过他满是青春痘的额头:“嗯,今天真热,还是你家凉快。”这天气邪门地火辣,害得他的皮肤越发出油,痘痘如同瘟疫爆发般,控制都控制不住。

安娜笑笑,在嘴里塞了块薯片,又将茶几上的零食递给乔杰夫,却在看到他的脸时,变了表情:“又是他们麽?”

“嗯。”乔杰夫点点头,回想到自己被班上几个高大的男生打到在地的情形,他早就习惯也麻木了,这些肉体上的疼痛并不能够伤害他。

“嗯个毛线啊,麻子脸,你告诉你爸妈没有?!”他们对彼此有相互调侃的昵称。她叫他麻子脸,因为他总是因为满脸青春痘而被人欺负。他叫她小肥婆,因为谭埃伦等人叫她肥妞。可只有安娜自己知道,这声『小肥婆』里多的是亲昵和赞美,而不是故意为了中伤人而有的尖酸刻薄。

自卑又安静的安娜在和乔杰夫相处的时候是最自然惬意的,她不会需要隐藏真实的自己,因为乔杰夫可以接受她的土气和粗鲁,懂得她做为另类的不愉快。

安娜知道乔杰夫每次被人欺负就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去搪塞自己的父母。乔家是A城法律界的新贵,在上流里口碑还算可以,家都随和友善,除了小儿子乔杰夫,生来好像就是为了与众不同。从小就不愿意做其他小朋友喜欢做的事情。

还在幼儿园里时,别的小朋友在玩玩具,乔杰夫却会将玩具拆开然後再想办法拼起来。上小学时,其他的孩子都在背九九乘法表,小杰夫却已经在背圆周率小数点後的百位了。中学的时候,乔家夫妇发现了乔杰夫过人的学习能力,於是便让乔杰夫连跳两级去了初三。虽然学习上没有难倒乔杰夫,可是班级里的那群男生却成为了他的噩梦。进入高中之时,班上大部分的男生都已经长了个头,可是乔杰夫比大部分的人都要小两岁,又先天发育得慢,所以和女生样瘦弱矮小,成为了班中几个小恶霸的欺负对象。

“这次是我爸妈自己调查清楚的。”乔杰夫闷闷地打开包薯片,闻到股烤肉调料的香味,却没有任何食欲,“他们给校方发了邮件,要给我转学。”

“什麽?!”安娜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她爬到乔杰夫的脚边惊声说,“你可以不能转学啊,我们初中部和高中部离得那麽近,我找你才方便!你如果转学了我去哪儿找你?”

乔杰夫苦笑著喂了安娜几片薯片,好像是在让她闭嘴:“小肥婆,我爸妈想要我去美国。”以後估计就再也不能见到这个朴实又娇气的她了。

安娜咀嚼著嘴里的薯片,心下子凉了大半,大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乔杰夫的离开意味著什麽:“喂,麻子脸。你去了美国,我就真的变成个人了。”

其实并不单单是这样。乔杰夫离开了A城,那就意味著最格格不入的人就只剩下了安娜个。而她就如同自己的结局注定的般,变成了所有人攻击嘲讽的对象。那时候的安娜根本就没有想的那麽远,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而已。

“你愿意和我起去麽?”乔杰夫很向往在美国的日子,因为爸妈说那里的人比A城要包容,他们接受不样的另类,他们崇尚不平凡。如果安娜愿意,那麽自己父母帮安娜安排学校也不会是件困难的事情。

可是对於安娜而言,这就不是同样的事情了。虽然讨厌A城中人们的虚伪,可是安娜的父亲在A城,她的家,她的宫殿,还有那个人,他们都在A城根生。只要她的家还在,她就哪里都不会去。

“别开玩笑了。我的家在这里。我不能走。”虽然很感激乔杰夫的好意,但安娜还是拒绝了。

乔杰夫并不强求,他知道安娜留恋A城的理由:“我不会逼你。但我只是觉得,你跟我去美国会比在这里好过。”

安娜吸允著自己油腻腻的手指,咧嘴笑:“我也这麽觉得。可是我要陪我老爸,如果不在他身边,他定会很孤单的。”从小,就是安娜和她爸,她的世界里爸爸充当著父母两个角色,她怎麽会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抛下父亲个人呢?

乔杰夫知道安娜和刘老爷之间深厚的感情,他开启个游戏遥控器,活跃气氛道:“嗯,那麽我们就来玩最後局BlackOps怎麽样?!”

“好啊!”安娜拿起遥控器,振奋地坐在乔杰夫的脚边,“这回你死定了!”

“切,你哪次有赢过?”乔杰夫笑得爽朗,他从来不会想到要偶尔让安娜赢几次,毕竟他这个倔强的直肠子总是认为,只有在不断的失败中才可以更加强烈地体会到想要赢的欲望。

可偏偏,安娜就是从来没有想要赢过。她直都只是想要玩得尽兴,因为长久以来她总是个人,所以当乔杰夫在她生命中那段短暂的出现,安娜第次体会到好朋友是什麽样的存在。

那个夏天之後,安娜就再也没有得到任何乔杰夫的消息……

“Jeff!你快来认识下,这个美女也叫Anna呢!”郑媛媛朝厨房里的乔杰夫挥了挥手吆喝道。

安娜看著乔杰夫走向自己,时过境迁,他也不会认出她来。他们都变得太多,可让安娜庆幸的是,乔杰夫还是如同曾经那般独无二。他的不样没有因为被世俗而抹去。

“幸会。”乔杰夫朝安娜点点头,眼神里的探究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饰。

“嗯,你好。”当两个人有如此熟悉的时候,个眼神就可以出卖彼此的情绪。可是安娜隐藏的很好,她没有泄露丝毫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回忆早就是过去。

既然郑媛媛霸占著自己的身份,那麽就让她做回A城的刘安娜好了。

穿著她的鞋,走次,她走过的路。

☆、(15鲜币)默契

Chapter。100

“直接进入正题吧。”同安娜打完招呼,乔杰夫便自说自话地走到餐桌旁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他从自己的运动裤口袋里取出几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公文,在桌上摊开。他斜睨了眼站在客厅里呆呆望著他的干人,“你们还在等什麽?快过来坐,座位不够所有人坐下的啦。”

郑媛媛协同越氏夫妇齐走到餐桌旁,围坐在乔杰夫的身边。这次她做为刘安娜前来就是为了谈正事的。

餐桌共就只有摆放六张椅子,越飞和谭埃伦分别坐在了仅剩下的两个空位之中,害得安娜只好在站在旁。越飞见安娜被冷落在外,便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可这举动竟然受到了从四面八方的怒视,连越飞自己也不清楚那些眼神是谁丢给他的。

“这次我的客户上门来访就是为了取回些原本属於她的东西。”忽略乔杰夫休闲又青春的打扮之外,他的语气和神情都格外认真,完全符合个律师应有的气质,“刘安娜小姐认为,越家有在不正当的情况下,从她家取走二十套珠宝、三瓶红酒和副画。”

“这无凭无据,怎麽可以乱诬赖我们。”越程俊抢先叫了起来,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不叫还好,叫反而就显得特别心虚。毕竟越家当年合法抢走的东西都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剩下的些他们偷偷抢来的,在每年的慈善拍卖会上也有卖出些,这些可都是收不回来的。

郑媛媛照著自己奶奶告诉她的缓缓说道:“怎麽是诬赖呢?当初在我父亲失踪之时,法院还没有定案之前,你们不就带著群人跑到我家,跟我要这要那的?”

安娜回想起郑媛媛说的那幕,心里也泛起了丝快意。现在就让这个冒牌货替她搅和下越氏夫妇,如果真的可以将那些东西拿回去的话,安娜也会将那些身外之物做为礼物送给这个假冒她的郑媛媛。

“刘小姐,这你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越夫人紧绷著脸,努力压抑著自己想要将郑媛媛重新打入万丈深渊的冲动,“都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会不会记错了呢?”

乔杰夫理了理那两张惨不忍睹的起诉书,递给了越程俊:“如果以下物品不能够归还我的客户的话,那麽刘小姐会选择上诉的。”

郑媛媛点点头,并不想要完全激怒越氏夫妇,毕竟她的目的只有钱而已:“我也不想要把事情闹大,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不想要闹大的话,还找律师大动干戈?”谭埃伦因为郑媛媛的土气而再次翻了个白眼,却被越飞个手肘偷袭在腹部。

越飞小声告诫谭埃伦道:“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王子脾气,现在是我们俩赎罪的机会。”他直就想要补偿安娜,为他曾经的无理和幼稚道歉。

说完,越飞满是歉意地忘了眼郑媛媛,正儿八经又毒舌地道歉说:“不好意思,Aaron刚出车祸,撞到了脑子,你别听他的。”

安娜听後也笑著附和越飞:“是呢,车祸之後就变傻了。”说完还用脚在桌下蹭了蹭坐在越飞对面的谭埃伦。谭埃伦被越飞和安娜两个人轮番奚落,心里有气没地出,但桌下被安娜柔软的玉足蹭勾引,所有的怒气好像都烟消云散。

“啊,车祸啊,要紧麽?”郑媛媛没来没有想要关切的意思,但回想到真正的刘安娜曾经对谭埃伦的留念,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下。

“嗯,就走路还有点瘸。”谭埃伦仰靠在椅子上,挑眉回答,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他不喜欢别人提起车祸的事情,又是伤了腿又是失意的,足够他烦了。

“咳咳,回正题。”乔杰夫再从自己的另个口袋里取出了另分被约成小四方型的两份合同递给了越氏夫妇和越飞以及谭埃伦,“刘小姐在美国签约了出社要出本回忆录,我们需要得到你们的允许用各位的真名。”

乔杰夫从口袋里取出个花里胡哨的U盘,起身准备离开餐桌:“还请你们好好看看合同上的条例和要求,同意的话再签。刘小姐已经写了部分回忆录的内容,我可以拿给各位看看。Anna小姐,你可以带我去书房打印点东西麽?”

安娜指了指自己,见周围的越氏夫妇和谭埃伦都在认真阅读合同上的内容,又回头看了看越飞,想要争得他的同意。越飞非常体贴地让安娜从自己的膝上离开:“去吧,就用书房的打印机好了。”

“嗯,乔律师,请跟我来。”安娜礼貌又客套地带领乔杰夫进入了书房,并开启了打印机和电脑,“就这样,那我就出去等乔律师了。”

手腕突然被身後的男人大力地抓住,那只手在擒住安娜的手腕後就顺势牵起了她的手,只见乔杰夫笑容明媚地望著她:“你还打算瞒著我多久?”

安娜没有挣脱乔杰夫的手,她挑眉回应个千娇百媚的笑容:“乔律师,你在说什麽,我怎麽听不懂呢?”

“你以为你换了容貌,改了身材,变了气质,我就会认不出你了麽?”乔杰夫将安娜拉进怀中,亲密地抱著她,“声音是不会变的,就算你改变了说话的方式,我还是能够认出你的嗓音。”

天内接连被两个人男人揭穿身份,安娜苦笑著推开乔杰夫,他并没有谭埃伦那麽好对付,谁让他原本就被谭埃伦要聪明,又是她从小到大唯个理解又懂得她的人。

“他们认不出来,是因为你的眼神变了。”乔杰夫细腻的手掌覆上安娜精致的脸颊,那温柔的大麽指轻柔地拂过她的眼皮,“你眼里的东西我看不懂,但不论改变的再多。你始终还是你。”

多叫人痛彻心扉的句话。『你始终还是你。』这句话真的不能够在安娜身上运用了,她为了复仇背弃了太多曾经执著的东西,现在是真的面目全非了,也没有回头路好走。她早就不是曾经的安娜。

“真的是声音麽?”安娜抬眼直视乔杰夫,打量他因为岁月而改变的面容,原本遍布著青春痘的地方现在连痘印的痕迹都不复存在,成熟又英气的面貌,和曾经的那个乔杰夫也有著天差地别的变化,“你真的是从声音断定我的身份的麽?”

知道安娜已经不再执著於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乔杰夫高兴地回答:“嗯,声音是部分。你的衣服也泄露了部分。”还有就是她对越飞的笑容。那个笑容让他太熟悉了,安娜曾经也会那样对他笑,这个笑容是只对信赖的人才会出现的。

“你知道外面那个是假的?”安娜更加疑惑了,为什麽乔杰夫揭穿自己的时候都不会疑惑门外坐在餐桌边,那个和曾经的刘安娜更加相像的郑媛媛究竟是谁。

乔杰夫本就是打算利用郑媛媛假冒刘安娜的名义出书,又公然向越氏夫妇讨回曾经的财产,来激出真正的安娜。却没有想到,在越家会得到这样意外的收获。他原本在看到安娜的时候还不确定,但後来经过十多分锺的相处,他很快就能够打包票她是安娜本人。

“当然啦,她第次在纽约找到我,说自己是刘安娜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假的。”乔杰夫笑著见下巴搁在安娜的肩膀上,继续说道,“虽然举动都模仿得很像,但她有两个致命的破绽。”那些破绽乔杰夫几乎是在瞬间就察觉到了,但他却假装没有察觉,还非常配合地为她出谋划策,扮演著童年好友的角色。

“那根金手链。”安娜咧嘴笑,毫不犹豫地指出破绽之。原来的她是不可能带那麽寒颤又小根的金手链的,如果真的要戴金子,那麽也是越贵重越花哨越好。

乔杰夫和安娜非常

有默契的对视眼,他再次补充道:“其实,还有点……”

“你从来不会叫我Jeff的。”乔杰夫拉起安娜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当初你口个麻子脸叫得多开心。”

安娜失笑,确实是的,眼前的男人,曾经就和她样。是在A城社交圈最最底层苟延残喘的弱小生物。如果当初没有他的陪伴,用积极地目光调侃彼此被欺负孤立的缘由,那麽安娜也不可能会那麽坚强地走到今天。

“小肥婆。”乔杰夫用额头抵著安娜光洁的上额,语气中有些受伤地低声说,“你忘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麽?”

明明就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乔杰夫才不明白,她怎麽可以在家里发生了那麽多事情之後,音讯全无地消失两年,对他不闻不问也不去向他求助。再声不响地去改头换面,改掉了以前所有的习惯,不声不响地成为完全不样的Anna。

然後个人,独挡面地重新回到这群危险的人身边。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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