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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妾取郎心莫染爱

莫冉痛苦地摇着头,洛羽的警告在耳边响起,“如果今日他对她,算了,你别悔恨就好。”

“我曾经悔恨过我的出生,但当我遇到她,爱上她,我才感觉到活着的意义,那是幸福的感觉,也许冥冥之中是利用了她,但也是为了我们的幸福。”

悔恨,连命都不要了,悔恨有用吗?如果……没有没有了她,幸福还会有吗?今日造成的切都是他的错,是他执意为了圆个梦,是他次又次无法控制地给她耳光,次又次地伤害了她,是他让她对自己失去信任了……

她早就告诫过他,“你我性格迥然不同,我怕我们长久下去,谁也忍受不了谁!”

“好聚好散……好聚好散!”莫冉仰头望着天空,“你执意如此?”

“是!”唐碧咬牙切齿地低吼,噬情蛊的痛楚快令她稳不住神了,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浑身的汗珠如雨般流下。

“那好吧。”莫冉张开了双手,对她流露出抹绝然的笑颜,如烟花般璀璨而凄美,“如果注定你是我的劫,那我纵然想改变,也解不了我的宿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莫冉……成全你……”

唐碧惊然瞪着往后仰去的男人,“不,你要干嘛!”

“人生若只如初见,碧漾娘娘,国师念之差,错爱了你!”莫冉齐腰青丝顺风飞扬了起来,冰蓝的眸子盛满了无比妖娆的笑意,厚薄适中的唇瓣微翘着,“我的娘子,永别了!”

“不……”唐碧尽管知道国师摔不死,而且下面是水潭,但此刻的诀别,竟叫她心神俱裂。她个纵身从马背上跃了下去,借力快速冲向了他,整个人如乳雁投林般撞入了他的怀中。

“噢!”莫冉不敢相信地抱紧了她,“碧儿,你……”

“莫冉,你在逼我,你用你的生命来逼我,你明知道我唐碧心软,明知道我……”

“我爱你!”莫冉欣喜地大声地呼唤着,“我爱唐碧,我爱娘子……我……”

有些傻话听起来很肉麻,有些傻事做起来很愚蠢,却让人感动得塌糊涂;明知道跳下来,只会坠落得更深,只会让自己更加无法自拔,却忍不住去跳了。

只因她唐碧,爱得无怨无悔!

啪……两个人如炸弹般重重地掉落在水潭中,撞得浪水飞溅丈余,撞得莫冉失落的心终于归位了。

唐碧被水花呛得咳个不停,上次是吴少南垫底,这次又有莫冉抱着,虽没受什么伤害,但她被莫凡推下楼的死亡恐慌,永远地刻在了灵魂深处。“为什么没用灵术?你就不怕摔死了吗?”

“如果摔死能换回碧儿的垂爱,死也甘愿了。”莫冉捧着唐碧的脸,痛楚地摇头流泪,“碧儿,莫冉没有你,真的生不如死!”

“莫冉,我们彼此伤害过次,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唐碧在痛苦中挣扎。

莫冉心痛如针扎,“碧儿,我能感觉到你的痛苦,你有你的原则,你有你的无奈,可我解不了你的苦,我该死;但如果这痛苦是我给你的,那我更该死。”

唐碧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如此孤傲的男人已经卑微哀求,以死来明志,她还能怎么办?唐泽说,有些事,过程是痛的,但结局却是美好的。可对于她和莫冉来说,过程也许是完美,结局,必然是痛苦的!但没有这过程,她唐碧就熬不过这坠落的瞬间。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小手搂紧了他的身子,任由自己埋了进去,“莫冉,也许下次,我们没法好聚好散,到时候,毁恨而反目成仇的,也许是彼此,你会怕吗?”

莫冉蓝眸闪流露出激动的泪花,唇角满是坚毅的笑容,“若与碧儿相爱的结局是痛苦的,那便叫上天全部渡给莫冉人承担,只求我的碧儿不痛苦,不绝望……”

“如果莫冉再敢扇碧儿耳光……”

“那便叫莫冉动手断手,动心碎心!”莫冉无比认真地发誓。

“不!”唐碧咽了咽堵塞的酸楚,“如果莫冉扇碧儿耳光,必叫碧儿人头落地;如果莫冉再敢辱骂碧儿,必叫莫冉辱愿成真。”

这样的誓言,叫莫冉心惊肉跳,唐碧定定地看着莫冉的眼睛,凄婉而坚定不移,“莫冉,敢应吗?”

他敢不应吗?诚信之人拿自己的性命为赌约,奸诈之人拿别人的性命来博奕,而她,竟是自己的性命来赌他的真心,他能不应吗?他能说她够聪慧,还是太愚蠢,亦或是,太狠心?她赌他爱她胜过爱自己,她赌他生死随她命……

他终于懂了,为何她如此害怕爱情的开始,为何她如此绝情地要好聚好散,因为她爱得太深太重,她是用整个生命在爱着他!

莫冉抱着她瞬间掠上了深潭边,长指伸出,道冰蓝的光芒射在了悬崖上,长指快速飞舞着,悬崖上顿时飞沙走石,指停后,碎石落尽,几个硕大的字符印在了石壁上,旁边还有两行小字。

“你,画的什么?”唐碧不懂他想干嘛,惊心未定。

“初见情崖……人生若只如初见,妾取郎心回初崖!”莫冉单腿跪在唐碧面前,左手扣着她的右手,两只碧绿闪耀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水珠从那妖娆的面容上流淌而下,滑过盛满了浓情的蓝眸,“碧儿,若有天你怨我恨我,愿求你剖出莫冉的心,捧着它回到此处看看,犹记莫郎的情,忆着我们初见的美好,以便消去碧儿的绝望。”

“莫冉……你!”唐碧泪水婆娑,眼前片模糊。

“碧儿的毒誓,莫冉不敢应,不是怕莫冉对自己没信心,是舍不得碧儿遭遇任何不测。”莫冉垂下眸不敢看唐碧,咬着牙心在滴血,“若碧儿非要以伤害自己来逼莫冉,莫冉只好应了碧儿──好聚……好散!”

他宁可断了,也不愿意伤害她分,她还能再坚持下去吗?她唐碧要他怎样?非要他死吗?非要逼着他绝望,逼着他分手,才开心了吗?噬情蛊的痛令她已无法再撑下去,唐碧痛苦地哀叫了声,整个人软软地跌向了深潭。

莫冉的血液在这刻凝结了,在她落入水中之前,拦腰抱起了她,“碧儿……你……”

湿透衣衫挡不住春光,发紫发青的肌肤令他骤然惊醒而自责不已,该死的,他竟忘了这异常狠毒的噬情蛊。天啊,她承受了多大的痛楚,熬到这刻才晕厥过去。该死的,他竟只顾着自己的悲痛,只求着挽留她的真心,令她遭受了如此痛苦的罪!

莫冉疼惜地抱紧了她,浑身的灵气化成温润的流水般涌入了她的四脚百骸,所到之处,几乎都能感受到狂肆的痛感。

客栈中,洛羽与吴少南坐立不安,两个人都回来这么久了,他们却还没回来。高公公去监督赈灾之事了,雪公主又玩得不见踪影,亦心绣织着,却总是心不在焉地扎到手指。

奉茶的事便落到洛雪的头上,她给洛羽重新倒了茶杯,劝道:“师傅,别担忧,有国师大人在,她会没事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男女两个,可既是解铃人,也是系铃人,且这结也系得太死了,能否解开,洛羽心中点把握都没有。他深知唐碧的柔韧,莫冉的孤傲,这样的两个人,都是死心眼的人,好则浓情如蜜,坏的时候,恐怕谁也救不了他们。

若碰上龙胤风暴躁冷冽的人,该吼的暴吼,该怒的愤怒,炸就开了;若是碰上云王,他的放荡不羁,恐怕她连憋都憋不住,就被逗笑了;即使是小墨……不,无论是小墨还是吴少南,亦或是他洛羽,都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让她这般爱浓得化不开,恨憋得解不开!

“我等不下去了,我定要去瞧瞧!”吴少南抓起剑,努力地撑起身子。

“你伤势未愈,身子已经虚透了,再劳累下去,即使治好也会落下后遗症的。”洛羽不得不提醒。“还是我去吧。”

“去哪?”莫冉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令厅内的人惊魂未定地瞪向去。

两个湿透的人仿佛刚从水中捞起来般,虽初夏的天气炎热,但看上去狼狈不堪,尤其是莫冉,看上去憔悴得令人心酸,比他吴少南这个大病未愈的伤员还要颓废,然而手上晕迷未醒的人儿,却叫所有人都担忧起来了。

亦心见势连忙张罗热水,准备替唐碧暖着身子,洛雪主动请缨去帮忙。

厅内便剩下三个男人,瞬间孤寂得几近窒息。

“怎么样了?”

“就这样。”莫冉苦笑地摇了摇头,落寞道:“洛羽,我原以我我是特殊的,我原以为我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步,但国师的宿命,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宿命,无形的天缘,比任何种力量都叫人害怕,而它最强大的地方,在于无论你怎么反抗,最终,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走出去过。如此,便是磨灭个人的意志,使得你再也没有勇气去反抗了。

洛羽既忧又无奈,“莫冉,有些事既然已经开始了,后悔也没有用。说句不好听的,你是在拿宿命当借口,说实在,纵然昨夜是我不该骗你,但今日是你的错,你个大男人,动手打她骂她,凭什么?别是昨日失足起因是唐泽污辱,纵然是她贪欢,那又如何,她难道没有自己的权利吗?纵然我与她情投意合而远走高飞,你都不该责她。帝王已伤了她的心,你今日对她,和帝王又有何区别?”

“区别就在于……”吴少南讽刺地冷笑,“她是帝王的妻,名正言顺的帝后,帝王有资格教训自己的妻子,可你没资格。”

“我……”莫冉想说她是他的娘子,但他深知是自己的错。

洛羽摇头叹道:“这不是身份的问题,最简单的问题在于,作为个男人,打女人是不对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对你高高在上的国师而言,很难懂吗?”

“我……”他想说他懂,可他敢说他忍不住吗?“我错了,帮我想想怎么解决!”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吴少南斜眼冷笑,俊颜无不飞扬着傲气。

“你……若你有办法!”莫冉深吸了口气,“从此我绝不阻拦你接近她,若你……”

“这可是你说的!”吴少南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洛神师把你的伟大行迹跟我说过了,你还真是了不起。不过,我替你分析过,常言道,打巴掌再给个甜枣……”

“那是软硬兼施的惩罚,我可不上你的当。”莫冉顿时冷下脸下。

“笨!”吴少南放肆地白了他眼,叹息道:“你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的巴掌都已经给了,甜枣还不上,活该被抛弃。”

“你……”莫冉伸指瞪着他,恨不得瞬间灭了他,却是重重地吁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洛羽,“可我怎么觉得她不太爱吃甜枣!”

“哈哈哈哈!”吴少南忍不住仰头大笑,却扯得自己心口生疼而不得不嘎然而停,“说你太聪明还是太愚蠢?”

洛羽也忍不住会心笑,在莫冉发怒前点拨道:“此甜枣非彼甜枣,少南的意思大概是,女孩子若生气了,可能你得好好哄哄。”

“我哄不来!”莫冉挫败在坐下,倒了杯茶幽幽抿了口,无限的美人愁,叫吴少南忍不住打了个激凌,这么妖孽的男人,连忧郁都美得么迷人,唐碧能生他的气,可真是有天下的坚韧啊。

“说吧,除了哄,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吴少南眸光转,这个国师平时太傲了,这会不找点点子整死他,难消他阻他之恨,肚子里的坏主意翻了个遍,什么跪豆子,什么头顶水盆……不行,唐碧太心软,有了……他嘿嘿笑,“平时她不是最喜欢吃点小零嘴吗?什么烧的烤的炸的煎的……”

“你让我去买这些垃圾食物哄她?还不如让高先生……”

“买?太没城意了吧。”吴少南不屑顾地讽刺。

“那你的意思是……”

“真心点,亲手做给她吃,心爱的女人为了男人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吴少南眯眼笑道:“你若真有讨好的诚意,自当放下国师那高贵的尊严,亲手替她做点吃的。”

“这……”莫冉想到那油腻腻的肉串,黑污污的锅灶,就忍不住面露嫌恶。

“随你啦,反正点子我是提了,愿不愿意就看你自己了,要是你被抛弃,对我来说,可是有大大的好处,若不是看她这么爱你,我才不会给你主意呢。”在吴少南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言语下,莫冉终于无奈妥协,“让高先生教我,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看着莫冉狠狠地瞪了他眼,咬牙切齿地走出去,吴少南兴奋地拍腿大笑了起来,“有趣,国师大人还真有趣。”

“好了,你别太得意,小心自食恶果。”洛羽虽训着,却也忍不住偷着乐,莫冉这家伙,也有被人恶整的天。

“切,才不会呢。”吴少南挥了挥手,想到莫冉那嫌恶又无奈的样子,整个人乐得神采奕奕,仿佛浑身的病痛都好了。

然而,恶果来得太快太狠了。

当莫冉端在盘黑糊糊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吴少南惊恐万状,“你要干嘛?”

莫冉无辜地眨眼请求,“请帮忙尝尝,是否合她的口味!”

“你……你……”吴少南如惊弓之鸟,“国师大人,这会吃死人的。”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嗯,这是实话,“但是……”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不是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吗?让你帮她先尝尝,你就推三阻四的……”

“这……”

“好兄弟,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不帮忙谁帮忙啊,再说了,有资格尝到我国师大人做的美食,是三生有幸,你看洛神师都没这个资格……”

“好,我吃!”吴少南欲哭无泪地拿起块塞入嘴巴,在吐出来之前,莫冉眼疾手快地拍了进去,块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黑糊糊的东西就这样滚下了他的喉咙,害得他抓着喉管狠狠地咽了十几次,才挤了下去,他慌不迭抓起茶壶,狠狠地灌了整整壶,却仍然满口的焦炭味。

“我敢说国师大人你做食物的本事……”

“嗯?”莫冉蓝眸微掀,吴少南憋着眼泪竖起了大么指,“流的天才,哇……”话没说完,他抱着肚子冲了下去。

“你给他吃了什么?”洛羽忍不住绽放出笑容来,终于有心情拨了拨琴弦。

“没请他吃屎就是轻饶他的,还敢我谈条件!”莫冉言语冰冷,口气却若无其事地淡然,洛羽琴音嘎然而停,深深地叹了口气,“别这样,他也是片好心。”

“哼!”莫冉淡淡道:“要不你也尝尝。”

洛羽闻声顿时目瞪口呆,讪然急退,“不……不……我……我还是喜欢小碧做的。”

“那是。”莫冉叹了口气,“她做得那么好吃,我哪能满足她的胃口。”

“哦,谁做的好吃了?”唐碧轻柔的声音在转角处响起,惊得莫冉慌忙抓起盘子藏在身后,洛羽起身连忙迎上去,“你醒了?”

“嗯!睡饱了,肚子却有些饿了,方才听说有好吃的,是不是高先生又研究了新菜色?”唐碧的眼眸扫过脸惊慌的莫冉,不禁嫣然笑,“怎么了?藏了什么好吃的想独吞?”

她的笑颜自然而温润,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样,叫莫冉更慌张,“不,没……没有!”

“来,给我尝尝嘛。”唐碧蛾眉微掀,流露出无限的好奇之色,叫莫冉急得左躲右闪,唐碧孩子气般抢着,仿佛不小心跌入了他怀中,四目相对着,仿若初见般。

不同的是,那时唐碧急切忧虑,而莫冉平淡如水。

而今,却是唐碧巧笑盼兮,莫冉意乱失神。

唐碧眸光定在他那涌起千层浪的蓝眸上,小手轻轻越过他的头顶,轻轻地拈起块,置于唇边。

“不,别吃!”莫冉反应过来,慌忙去抢,肉块在唐碧的指间被莫冉用力过猛,捏去了外层的焦炭,仅留了里面些许未焦的肉质。

“嗯,很新鲜的羊肉,可惜火太旺了点!”唐碧舔了舔纤手残留的肉丝,“淹制的时间稍久了点,嗯,还有……”

唐碧柔嫩的嗓音缓缓地指点,莫冉仔细聆听着,叫洛羽再次感叹了,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个无心教,个用心学,那感觉自然而完美极了。

莫冉端着盘子走了,唐碧与洛羽遥遥望,两人仿佛心照不宣,相知而笑了。

暖暖的爱意,在这夏日的午后,不必言语,曲箫音,缕琴律,琴箫合奏,便足够幸福了。

而独自在后厨与火候博奕,与油烟奋战的莫冉,听着琴箫之音,心渐渐地安宁了下来,蓝眸涌上了丝丝的柔情。

原来为爱而活,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第127章。媚欢折磨兰若寺

白天切正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然而晚上,莫冉却被遗留在了门外。

洛羽不是没有幻想过这样的情景,但当它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却是坐享难安。望着整理着被褥的女人,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仿佛青涩少年的初夜般,令他充满了期盼和惶恐。

“洛哥哥,过来呀!”唐碧招了招手,仿佛勾魂的妖精般,洛羽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微颤地起身不由自主地移了过去。床上帐下的人儿俏颜微红,含羞带怯,比任何个时刻都令他着迷,“小碧,我……”

唐碧拉过他的大手,仰面柔笑道:“洛哥哥手心出汗了,怕吗?”

洛羽傻傻地点头,又慌忙摇了摇头,坐在她身边,看了她眼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微红脸露出了羞愧之态,“我怕……我怕弄疼了你!”

这个傻男人,唐碧柔笑抱着他的胳膊头靠了上去,低柔地呵笑着,声音娇媚,“洛哥哥……是怕莫冉吗?”

“怕……怕他太爱你,会嫉妒得疯狂,怕你太爱他,用我来折磨他,反伤了你自己。”洛羽心如明镜般叹息,“洛哥哥是不是很不懂风情,辜负小碧的心思?”

“呵呵,洛哥哥太聪明了,不好玩。”唐碧笑倒在他的怀中,伸指抚摸着他的衣领,“不过,这次是洛哥哥错了哦。”

“哦?为什么?”她柔若无骨般的身子腻在他的怀中,她的指尖充满了挑逗,令他心跳如雷,整个人都快着魔了,浑身燃起的欲火使得他很想很想将她压在身上,去不得不忍耐,因为他不想玩这种伤人的游戏,纵然得益的是自己,但伤的却是他最重要的两个人。

“第,小碧喜欢和洛哥哥起,与莫冉没关系;第二,叫洛哥哥来,是这件事,还是只有洛哥哥才能做得到!”

唐碧的解释令洛羽瞬间明白了,既欣喜又心慌,“你是想……不,这对你来说,太辛苦了,而且,莫冉已经误会了,你看他方才失魂落魄的……”

“洛哥哥。”唐碧紧盯着他的眸,哀求道:“以前的唐碧被娘娘的身份逼迫,不得不依赖帝王而活;而现在的碧儿,因噬情蛊和媚欢丹,不得不牵附着莫冉,唐碧丢了心不要紧,不能丢了尊严,洛哥哥是最懂小碧的,所以在洛哥哥面前,小碧可以不要尊严……”

他何尝不懂?他何时尝不明白,龙胤风强大霸权,莫冉性情孤傲,无论跟着谁,都不会有自由。要摆脱被控的命运,便只有对自己够狠毒。只是他们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媚毒折磨,他洛羽可以做到吗?这独特的琴音虽可以减轻她的狂躁,但那噬情蛊,却会更加嚣张,她这是拿自己的身子来博自己的意志啊。

然而就凭她句知己的懂,他就不得不应承,洛羽痛苦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现在还没开始,不如咱们先睡会!”唐碧的邀请令他瑕想连连,却怕自己忍不住碰她而勾起媚欢丹的提前发作,连忙摇头,“不了……”

“洛哥哥可别想歪了哦。”唐碧嘻笑地抚摸着他的胸膛,好奇地问道:“难道洛哥哥和小碧起,也只想着那档事,我还以为洛哥哥和其他他男人不样呢?”

“我也是正常男人好不好?”洛羽捏了捏她的鼻尖,被她调笑,荡漾的心思倒是收敛了几分。

“要不咱们盖被子纯聊天吧。”唐碧歪着头期盼道。

“聊什么?”这个主意很新奇,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那先把碧儿绑好吧。”洛羽无奈,只得找来软带,唐碧嘻笑而忘形地欢叫道:“用力点……再用力点……别怕弄疼了小碧!”

窗下的莫冉依靠着木墙,偷听着二人暖昧的欢声笑语、轻言细语、甜言蜜语,才知人生的痛楚与失落才刚刚开始。

他的人儿长大了,要摆脱他远走高飞了!

纵然这是他无心种下的因,却仍然要自己尝着这恶果,或许这恶果,才刚刚发芽!

“用力点……再用力点……呵呵呵呵……就是这样子啦……嘘……小声点……”

“我给洛哥哥讲个故事吧,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老和尚说,从前有座山……”

“呵呵呵……这故事可能晚上也讲不完哦!”

“那小碧就用辈子来给洛哥哥讲好不好?”

“辈子,真好!呵呵……”

靠着温润的怀抱,在窃窃私语中谈情说爱着,室内的快乐不知不觉,室外的痛苦度分如日,度日如年。而欢声笑语渐渐地转变成了媚入滑子的娇吟。

“嗯……啊……小碧受不了……好痛……好痒……好难受……好想要……”

“啊……洛哥哥……救我……我要……放开我……给我……”

媚入骨髓的娇吟堪比流的诱惑之音,哪怕柳下惠再世,恐怕也无法坐怀不乱。

然而,琴音响了,轻轻的浅浅的,如母亲的摇蓝曲,如情人的昵喃,如天籁之魔音……

“呵……痛……河哥哥……我好……”

尾音在晕厥中断了,浑身湿透的洛羽出现在莫冉面前,情欲紊乱,声音因欲火而沙哑,“莫冉,救我,救她……”

莫冉慌忙接住了差点跌下楼栏的洛羽,“你怎么了?”

“这样的折磨,不是人能忍受得到的。”洛羽在莫冉的灵气中渐渐地安定了下来,哀叹道:“她说媚欢丹也许如女人月事,月为期,这才第天,我便差点入魔了,求你告诉她,我做不到啊。”

莫冉蹙眉而摇头,“我怎么告诉她?是我无意中求她给我生个儿子,你难道要我告诉她媚欢丹只有慕灵王朝的无欲无求的圣女才能服用吗?灵王圣爱我已经用过了,可媚欢丹丝毫没有被化解,我想不出有更好的办法?”

“你确实她吃的是你给的媚欢丹吗?”洛羽压低声音问。

“不用怕,这整个房间已被我布了灵阵,否则方才你们的惊天动地……还不惊世骇俗!”莫冉讽刺地冷笑,继而蹙眉,“我连配方都给唐家了。”

“那……”洛羽思虑片刻,却毫无头绪,低叹道:“算了,不说了,你去替她疗下伤,噬情蛊太狠了。”

床上的人儿早已晕厥过去,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唇瓣刺红,连唇角都溢出了血液,“这……”莫冉心疼万分地扑上前抱着几乎像死去般的人儿,泪水瞬间滑落,“傻丫头,这都是我的错啊!”

不爱不知道,爱了才知错!是世事太难料,还是因果皆必然?

次日晨起,洛羽与唐碧相视而羞涩笑,“洛哥哥,醒了,昨夜谢谢有洛哥哥陪着!”

“不客气!”二人相继起床,相牵而出,莫冉已在厅中摆好了早膳,“快吃吧,今日由雪公主夫妻二人……怎么了?还困吗?”他放下手中的碗,从洛羽手上自然接过唐碧的手,弯唇笑,“要不要再睡会?”

笑颜中充满了明媚的神采,叫唐碧差点迷失其中,尤其是那厚薄适中的漂亮唇瓣,似乎是偷尝了粥而沾染着汁般,晶莹而闪亮,令人忍不住地舔吻。“不,不困。”她轻摇了摇头,低笑道:“夫君昨晚睡得可好?”

莫冉差点热泪盈眶,她还肯唤他声夫君啊,事实上昨晚他与洛羽就睡在她左右两边,不过怕她知道而早早起来,“娘子好,夫君就睡得好。”

洛羽有种被遗弃的吃味,甚至有种想抢过来的感觉,然而当心头刚升起这种嫉恨,便骤然惊醒了,他这是……难道是昨夜被挑起了……唐碧端起莫冉递给她的,转塞给了洛羽,“来,洛哥哥起吃吧。”

莫冉心头微堵,却只能望洋兴叹,三人边用膳边细聊着。

“小雪和亦心姑姑学女红?”唐碧欣然笑道:“我也想学学,可别教洛哥哥瞧不起了。”

“哪有瞧不起,你那缝得……还算……合格。”洛羽笑着向莫冉解释,“吴少南的衣裳被暗月那群家伙砍得七零八碎的,都被她针针缝起来了,只是针脚有点乱而已。”

“呵呵,会做菜就够了,这衣裳嘛,咱们补得也少,是吧。”莫冉宠溺地夸着,在二人用完后,随即认真地问道:“这粥……味道如何?”

“你……”洛羽惊然想叫,在莫冉的逼视下憋回了余音,他脸惊恐,似乎恨不得吐出来。唐碧莞然笑,“很好……有爱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他怎么没尝出来?洛羽掀了掀眉,不解地看向唐碧,唐碧却是会心笑,看向莫冉,“赈灾事宜已解决,关于治水……”

“嗯,该着手了,我们即刻就去,只是午膳可能得在野外准备了,你看看是否要带点……”

三人骑马出城,直奔城外水灾的源头。

“看似是南方的暖湿气流,长期停滞在,而北方的冷气团也向南方走,导致两大气团交汇,形成锋面降雨,所以南水水灾,北方却干旱!”唐碧的话他们似懂非懂,却谁也不敢追问。

“那这如何解决?”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当然没法阻止了,但看这样子,似乎人为围湖造田,导致河流蓄流,分洪能力薄弱……”唐碧时而蹙眉,时而侃侃而谈,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专业经验,但现代洪流灾害,电视报导等看多了,自然也知晓其中原因,根据地理而分析。

“那这如何解决?”他们似乎除了问这话,想不出更好的话来。

“疏导河流,遇湖建堤,来,你们看……”唐碧边指边说,边在卷宗上画着,字的部分由洛羽负责填写,原来是莫冉的字不够清秀工整。这个理由令莫冉十分委屈,却也乐得自在。

“莫冉去那边看看,那上面是……”才想清闲会,任务又来了,他这天就被她指哪飞哪,还得采些泥样回来。

“是房子。”洛羽接过话,“怎么了?”

“我知道是房子啦。”唐碧嘻笑道:“我想去看看,为什么会有人把屋子建在山上呢?”

洛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山上建屋子有什么奇怪的……是吧,莫冉……”莫冉的人影已翩若惊鸿般掠出几丈。

“帅呆了!”唐碧又次叹道:“这要是在我们那年代,还不迷倒大片小女生。”

“你们那年代……”对于她的来历,洛羽越来越好奇。

唐碧自知说漏了嘴,“没有啦,就是说莫冉好帅,洛哥哥也好帅!”

“好吧。”这样的赞美很受用,洛羽俊逸的脸上立即沾染了她的快乐,捧起她的脸,忍不住低下头去,屏息轻触着她的鼻尖,见她受惊般张大了眼,他忍不住地低笑了两声,正欲抬头,唐碧却是踮脚将唇瓣凑了上去,轻啄了下他的唇。

如此灵巧的浅尝,仿若情窦初开的恋人,叫洛羽心神荡,长指捏住她偏离的下巴,唇瓣快速攫住了她想逃的小嘴,卷起片唇瓣,吮吻着,舌尖轻触着,描绘着。

“嗯……”唐碧轻喘了声,手中的画卷掉下了,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他的背,娇躯贴上了他的胸膛。沉寂了晚的情欲,虽被逼熬过了,却轻易地被挑了起来,她无法克制地低吟着,“洛哥哥……”

唇瓣饥渴般吻向了细致的下巴,滑向了纤脖,与此同时,如水般酥软的娇躯被他抱了起来,脚尖离开了地步,“呵……”激烈的吻已拱向了衣衫内,向娇乳处进攻,大手已抚向了挺翘的臀瓣,长指急切地滑向了股沟内,刚碰触到快慰的源头。

“咳……你们能停下吗?”莫冉低沉的声音响起,令缠绵悱恻的二人慌忙松开,两人眼中流露出难分难舍的情欲叫莫冉握紧了双拳,却不敢发作。

唐碧脸红耳赤地娇喘,个吻被叫她腿软酥麻,真是羞人,若不是莫冉及时赶回,他们几乎差点要……莫冉脸的不悦令她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她讨好地扑过去,“莫冉回来了,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碧儿在和别的男人亲热!”莫冉搂过她的腰,狠狠地按在自己的怀中,低喘道:“碧儿,昨晚还没玩够吗?多少分点给莫冉啊。”

“人家说的不是这个啦。”唐碧不好意思地笑了,踮起脚想以吻安慰他,却只能够到他的下巴,莫冉心中微气而孤傲着不肯低头,唐碧只好讪然作罢。洛羽唯恐二人生隙,笑道:“莫冉要是不介意,咱们今晚起玩玩?”

“人家只要你,我哪敢!”莫冉的话里充满了蔑视般的酸味,弄得三人皆讪然而不语。唐碧捡起画卷,深吸了口气,吁了口心中的压抑,唉,男人多了悦目倒是,却不赏心,亏待了哪个都是仿佛罪大极的事,这次南行就快结束了,小墨恐怕也回来了,就是不知道云王……想起他,心里满是愧疚,然而最愧疚的,却是宫里的另位!

不知道他会不会又像以前那样,傻傻地坐在门槛上等啊等……爱个人比等个人容易,等个人比爱个人有意义,可对于他来说,爱或者等,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啊。

洛羽对莫冉投去若有所指的目光,示意他别再与她为难了,莫冉叹了口气,他也不想呢,可这心里醋意酸楚得难受,他伸手从后面环抱着唐碧,唐碧挣扎了两下,泪眼微红,“对不起……”

“碧儿,别说这话。”莫冉酸楚地低叹,“我莫冉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个性,放下了固执,却放不下孤傲的心,只因我……害怕被你们遗弃,我才离开不到刻钟,你们……我远远地望着不敢靠近,我害怕自己承受不住,我害怕打破了你们的甜蜜,可我这心里……”

“是我不好,我……”

“不关她的事,是我的错。”洛羽充满歉意幽叹,“莫冉的心情我是深有同感!”

“才两个就难以平衡,更何况你们还是好兄弟,要是小墨回来……”唐碧无奈地看着远方,“是我的罪过了!”

“不说这个了。”莫冉拉起她的手指着前方,“那儿是座宗堂,名兰若寺!”

“啊,兰若寺!”唐碧大惊失色,她该不会穿越到小倩的庙里去了吧。

“你怕什么?”莫冉示意洛羽牵着唐碧的手,两人相视而释然笑了,“走,带你去瞧瞧。”

三人并未直接到达殿宇所在,而是落在山脚的块平坦之地,莫冉指点着四周的水流询问着,三人边说边沿着宽厚的青石板路步步踏上去。这样能方便唐碧看到从各个不同高度和角度看到水流方向和来源,对莫冉的慧心,唐碧是自叹不如。

步步踏上去,终于在绿树丛林间看到了殿宇的全貌,褐灰的墙,深红的殿脊,朱红的殿,切看起来都古香古色,沉静肃穆。

“这兰若寺香火鼎盛,看上去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唐碧赞叹道。

“只因这场水灾夺去了许多人的性命,使得这南水家破人亡,他们把亲人的名字刻在这雕牌上,希望本寺的香火能渡他们超凡脱俗。”庙里的小师太接引了三人,朝庙殿走去。

“哦,还挺像我们那儿的寺院。”唐碧庄严而虔诚地跪了下来,闭眸持香低叹道:“愿云王平安无事。”

闻言二男微讶,她如此虔诚求拜,第件事,竟是为了云王?

“二求小墨路顺风!”

“三求天下人人平安。”唐碧此刻心中片清明,认真地跪拜三次,插上香炉,仰目含笑看看了庄严巨大的佛像。拜完,取下腰间的玉佩,走向了捐献处,轻搁了下去。

捐献处,是个看是个四五十岁的师太,见三人到来,连忙起身迎接,抬眼间见她面容端庄不凡,看便知年轻时必须是倾城之貌。而当她的目光落下玉佩上,顿时失态地微讶了声,惊然看向三人,目光最初落在莫冉的身上,骤然对上那双冰蓝的眸子,惊恐般退了两步,“施……施主……”

“别怕!”唐碧以为她害怕莫冉,事实上般人很少如此近距离看到莫冉,尤其是那双充满魔力的眼眸,连她唐碧都百看百慌。

“这……这玉佩太贵重了!”她面有羞愧地解释着,感激地对唐碧笑,目光无意间落在唐碧脸上,顺势定格在她头上那枝金钗上,瞬间面色惨白,“我……你……”她丢下了笔连滚带爬般落荒而逃。

莫冉却是眸光盯紧了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唐碧哀怨地低叹,“看看你,长得太好看了,都把人家吓跑了吧!”

“吓跑她的,可不是我,是你!”

“我?我有那么可怕吗?”唐碧踮脚指着莫冉的眸眸,仇忿道:“这么漂亮的眼眸,要是给我多好,长在你脸上,那真是太浪费了。”

“为什么?”莫冉好笑地捡起玉佩,挂在她腰上,“她不敢要,你拿着吧,相信神灵也不会怪你的。”

“因为你已经那么好看了,还长这么双迷人的眼眸,不是祸害世人吗?”

“切!”莫冉以指敲了敲她的鼻尖,“傻丫头,祸害世人的是你,要是把这双眼眸给你,我怕这天下……天下的男人,都将为你倾倒,那我莫冉还不忙死。”

“哦,为什么?”

“赶蝇子啊,你没看到这四周来进香的男男女女,两眼放光地盯着你,就像蝇子看到了……”莫冉抿唇本正经地说。

“好恶心,别说了。”唐碧娇恼地追着他打,莫冉哈哈大笑地闪开了。

洛羽含笑看着和好如初的二人,心中终于放松地叹了口气。

第128章。文生计莫染指欢

转到祈福殿,洛羽捐了些银子。

唐碧见院落有棵似古银杏的大树,便进殿内求了几缕红绸,持笔在每条上写着字。

“你写的什么?”莫冉忍不住好奇地问。

“秘密。”唐碧持丝跃起,却不是撞上了树枝,就是卡在了枝杈间,狼狈极了。洛羽心疼地接过跌落的人儿,“你在干嘛?”

“我要把它们挂上去。”唐碧认真地说,眼中没有丝气馁,反而越来越精亮。

“傻丫头,句的话事,莫冉你……”

“不行,得我自己亲手挂上去!”唐碧坚韧的劲头又上来了,只是龙胤墨教导的纵云飞因功底不够深厚,总是没法做到随心所欲,叹道:“我想用链蛇骨剑帮忙,又怕伤了这大树。”

“这好办!”莫冉柔笑地伸过来,“来,把剑给我。”

链蛇骨剑经由他手,仿佛镀上了层冰蜡,又似条冰蓝的绸带,美丽极了。唐碧随着链蛇骨剑,启动手柄开关,借助轻巧的身姿和龙胤墨的纵云飞,几个翻转,便掠上了最顶端的枝丫上,仔细地系好红绸丝带,看着它们在绿叶间飘扬着,心情畅快极了。“莫冉,洛哥哥,快上来看看。”

三人相携手并肩,迎风望去,竟将整个南水与渭城收览入眼中,虽因水灾颓废,而天地的气度却令人惊叹。天地间他们飘游多少,却从不见风景美色,而今日再看,却觉得异常的美。

天地未变,心已倾城,只因与佳人有约。“到了秋节,若还有可能,叫上小墨,咱们再来这儿,这棵大树应该片橙黄,而下地的田地,也该是黄灿灿的片,该是收获的季节……”

唐碧美好的憧憬,令二男心驰神往,感叹万千。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高公公迎了上来,迟疑地看向莫冉。莫冉微微点头,浅笑道:“碧儿,先随洛哥哥上去。”洛羽靠他耳边小声取笑道:“又去学烤羊肉串呢!”

“嗯,你要不要尝尝?”莫冉的话令洛羽打了个寒颤,“算了,我老了,肠胃不好。”二人相视哈哈大笑,好久都没有如此轻松而融洽了。

“笑什么呢?我都累死了,先上去了。”唐碧白了二人眼,懒得理会,啪啪啪地跑了下去,嘴上说累,但心情看似不错。

目送洛羽和唐碧二人上楼,莫冉收回依恋的眸光,随高公公朝后堂走去,迎面遇上客栈老板,他恭敬而谦卑地弯腰行礼,“公子回来了?”

“嗯!”莫冉随意坐下,高公公连忙上茶,低声道:“公子可算回来了,小的急死了。”

“出什么事了?”

“唐家大少爷今日未曾出现,连二少爷常去的地方都没出现。”

“哦?”莫冉刚揭开盖重重地搁下,眸光骤然阴冷,“望风而逃了?”

“望风……倒是真的,但却不是逃了,恐怕是……”高公公的表情变得十分谨慎,“公子在驿站处未收到任何消息吗?”

“有,大部分是对她的问候和思念!”莫冉微蹙眉头,“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今日展卫子传来了急讯,说近日有重要人物进出城门,连他都不敢细察,怕是……王城有变。”

这话令莫冉怔然凝神,心中快速思忖,能让展卫子惊惧的人物,除了王族那几个,还会有谁?莫非云王回来了?有这个可能,但他不可能立即离开王城?难道是那小子,按时间没这么快?会是他吗?不可能,可如果真的是他……“到底是进还是出?”

“有进有出!”高公公无奈如实回答,迟疑道:“苏卫子没有传来消息吗?上次娘娘从丽水苑回宫后,不知为何,苏总管对小的……敌意很深!是否,他不知道小的身份?”

“他是不知道你们具体情况,但他现在变了……算了,说了也没用。”莫冉心在戚戚,总觉得十分不安,“还有其他消息吗?”

高公公摇了摇头,在莫冉起身前,突然又忙提醒道:“对了,吴大官人的朋友文先生来了,正在厅内闲聊着呢。”

莫冉仅微微滞步,心中却是翻起冷意,大步踏了上去,他的出现,令正在和吴少南谈笑风声的文先生骤然停了下来,二人目光相对,空气中的冷意瞬间凝结了。

“国师大人!”文先生连忙行礼,莫冉视若无睹般朝他身边步步走过,迎面碰上了换身清爽白衣的唐碧,冰冷的眼眸瞬间瓦解,缕若有似无的笑扬上了唇角,“不是说累了吗?怎么没有歇下?”

“不是来了客人吗?”唐碧伸手自然地替他理了理衣领,在他脸色冷下前,立即转移话题浅笑道:“高先生做了什么好吃的,没有偷嘴吧。”

莫冉轻哼地笑了声,这丫头越来越懂得观察颜色了,只是明知道他不喜,却偏要为之,令他越来越捉摸不定了,只是瞧她这么自然而亲昵,心中倒是平衡了许多。“至于偷嘴……是这般吗?”

唐碧的心差点跳了出来,面前的男人突然身子前倾,在她慌乱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吮吸着。

“唔……别!”唐碧从来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当着外人的面,不顾他国师的形象。她心慌意乱令他满意地松开了唇,轻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好吃。”

唐碧心如鹿跳,低怨娇嗔,“人家都看着呢。”

“好看吗?”莫冉转过头去,目光充满冷意扫向齐刷刷瞪着他们的三个男人,最后落在神色自若的文先生脸上,“吴大官人,这里是你接待贵客的地方吗?”

莫冉冷酷得不近人情,叫吴少南尴尬又气恼,说什么不再阻拦他,却还是处处给他难堪,先当着他的面以亲吻给他下马虎,又不顾他的面子当着朋友的面驱赶,这令他气得咬紧牙关,大手握紧了长剑,恨不得拔剑砍过去。

“传言国师大人高不可攀,果真没错。”文先生淡色笑,“文某不过是听说唐少爷对百姓仁爱有加,有心相助而已,看来国师大人似乎非常反感。”

二人之间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唐碧连忙朝洛羽递了个眼神,洛羽淡然笑,“国师大人怎么会反感如此为国尽忠的好人呢,不过是觉得此处粗简,不适合接待文先生这样的贵客,即使国师大人不在,吴大官人你应另寻处精致雅间,是吧,更何况文先生还是吴大官人的好朋友,更不能怠慢了人家。”

气氛在洛羽的调解下,渐渐缓和了。唐碧拉着莫冉坐了过去,对文先生浅笑道:“常听我们家少南说文先生生财有道,适才文先生又有意相助,我此刻正有些难处,不知可否赐教。”

“不敢当,只要唐少爷开口,文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文先生看着唐碧,眯眼柔笑,看上去好不得意。

“是这样的,此外南水之灾,我与国师大人已去瞧过,制定了些方案,但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你看看……”唐碧拿出了今所记录的画卷。

“唐少爷这些图画得……”

“生涩难懂是不是,来,我教教你……”说着对洛羽和莫冉招招手,“来来来,你们也来学学。”

“哼!”莫冉冷哼而不悦,洛羽拉过他,低声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家伙,他将来恐怕会成为你强有力的对手。”

“他敢!”莫冉满眸寒意,“下次再敢出现,我端了他的镖行。”

“不看僧面看佛面,若他真能帮助咱们唐少爷,你又何必为难人家,大方点,去瞧瞧吧。”

四个男人看着唐碧,“平行线明白不?我打算从这里凿出两条平行的水渠……三角形明白不?最稳定的形状,用这个形状来牵扯桥梁……天,最简单的几何你们都听不懂,好笨哦!”

唐碧讲得精疲力尽,他们听得知半解,但最基本的要求,他们还是懂了。“百年之计懂吗?修好了这些运河渠道和大坝桥梁,可保百年丰收,即使不是风调雨顺,也不会让他们颗粒无收,家破人亡。

“好是好,眼下正是灾期,我已向帝王奏请减轻苛捐杂税,如何能调得出大量的物资?”莫冉无奈地看着唐碧,不忍打败她的热情,“更何况,你唐家虎视耽耽,他也不可能抽兵散将来修筑这些。”

“呼!没钱还真不好办事。”唐碧垂头丧气地叹息,却不肯相信地问:“龙凌帝王连这点小钱都拿不出来吗?”

“这点小钱,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吴少南忍不住泼她冷水,“国师大人位极人臣,你问问他个月多少俸银?”

“多少?”唐碧嘻笑地问。

“放心,虽岁俸不过万两,但养你绰绰有余。”莫冉毫不顾忌地点了点她的额,“你还真是财大气粗,随口预算出几千万两,恐怕搬光你们唐家的金库,也凑不起这个数。”

这下唐碧有些犯难了,文先生却是笑道:“唐家有也恐怕也拿不来,帝王虽然没有,但天下人有啊。”

“哦,有道理。”唐碧狡黠笑,“文先生有好办法?”

“唐少爷似乎已经有了好主意?”

“文先生先说说看。”唐碧满眸的期盼,令莫冉心中十分不悦。

文先生从怀中掏出了份卷宗,“文某靠这行吃饭,有幸可知某些人的底细,唐少爷有兴趣瞧瞧吗?”

“哦,快给我看看。”唐碧伸手抢了过来,原来这是本记录了整个渭水达官贵人的名册,并且还记载了他们错宗复杂的关系。

看着唐碧眼中流露出的喜色,文先生笑了,“我想唐少爷有些懂了,不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知唐少爷是否有兴趣……”

“相当有兴趣,不过……”唐碧敛去笑容,看来他今日真是有备而来,他对自己似乎越来越上心了?为什么?看上自己了,还是……靠得这么近,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体味似乎又传了过来,这味道,令唐碧再次微微悸动,合上了名册,她顺手丢了回去,“今日不早了,明日再谈吧!”

原本脸的笑容在这刻凝结了,文先生没有去捡卷帖,轻轻站了起来,目光扫过唐碧的俏颜,眸中闪过丝奇异的眼光,却叫唐碧无意中捕捉住了,这样的眼神……如果此刻遮住这张脸……

唐碧为这个念头心中狂跳,个大胆的想法掠上了脑海。“说了这么久,都忘了该用膳了吧,文先生若不介意,可否留下来共度晚餐?”

与她共度晚餐?这样的邀请哪个男人能拒绝?她是看不出人家的心思?还是有心迎合?莫冉面色难看极了,他冷然站了起来,“你们陪着贵客,我去帮高先生。”

“我也去看看。”唐碧连忙追了上去。

“等等我。”刚转下楼角,男人重重地压了上来,“共度晚餐,碧儿,你越来越放肆了。”

“莫冉,别这样,唔……”

衣衫被扯起,大手愤然揪起她的娇嫩蜜唇,用力地拧搓着,“想要男人,好歹也得经过夫君的同意吧,若实在是对我莫冉失去了兴趣,洛羽也不错啊,就算尝过洛羽也不感兴趣了,不介意你去偷偷姓吴的小子,好歹他还有点小墨的影子,你就对云王那么念念不忘吗?”

“你胡说什么?”他的话令唐碧刺疼,他的举动令她欲念翻腾,闻着他的体香,她就忍不住春心荡漾,更何况这会惩罚似的把玩。唐碧娇喘连连,哀求道:“你听我说。”

“说吧,最好给我个能平息我怒火的理由,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才说说,二人相视双眸皆流露出异常的光彩,唐碧是欲火久压而激烈,莫冉是惊恐恼渴求与时俱进。

“留下他,只想确定些事。”唐碧咬唇娇喘,“嗯……莫冉……会再说。”

“你等得及吗?”莫冉咬着她的耳垂,“下面都湿透了,饿得在咬我的手指,我真怕你饥不择食。”

唐碧羞得脸色通红,他虽是取笑,但也是事实,小腹间升起的无限欲火,已令她两腿都快站不住了,若不是他的只大手握紧了她的臀俏,另只手的长指插入了她的娇穴内顶撑着,她恐怕已经软倒在地上。“求求你,现在别玩我,晚上给你好不好?”

“晚上的晚上再说,现在先索取点昨夜的损失。”莫冉妖娆笑,放肆的话在他的嘴里说了来优雅极了,而动作,也是相当的优雅。长指在娇穴里时快时慢,游刃有余。

“嗯……不要……有人……”唐碧惊然哀求,白皙的脸蛋在微弱的光晕下,散发出诱人的绯红。

“不怕,等他走到的时候,你已经到了。”莫冉低笑地吻着,手指抽送的动作骤然加快,“十步……九步……八步……”

“不,不要!”唐碧夹紧了双腿,却丝毫阻挡不住他的抽送,反而愈加蛮横。娇穴在被她强行禁欲下,此刻哪怕只是他的根手指,都变无法克制得变得十分淫荡,几乎忍不住地抽搐了。而越随着他的声音,恐慌感越强,张合得越快!

“嗯啊!”唐碧羞恼地咬紧了唇瓣,小手气恨地揪着他的手臂,却更像似在发泄自己的激情,“三……二……到了!”

如妖言般的倒记声骤停的瞬间,唐碧在他最狠戾的记抽送中,刺疼和亢奋的快感瞬间如烟花炸开,几乎传遍了四肢百骸,大量的蜜液淌了他手,剩余的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流了下去。

“唐少爷,国师大人好!”走上来的是亦心,她捧着大盘子,微颤地低头行礼。

“嗯!”莫冉挤向靠向唐碧,长指并未离开,仅移开条道来,亦心眼角余光无意间看到那大手的方向,顿时面红耳赤,差点失手,“姑姑小心点。”

莫冉的提醒在亦心听来似乎是种警告,吓得她顿时心惊肉跳,急急逃去。

“哦……你个坏蛋,人家不要活了。”唐碧羞得无自地容,气恼地扯出了他的大手,“你不要脸,人家还要脸呢。”

“你要脸吗?你要爽了就好。”莫冉无心取笑的话令唐碧面色惨白,他的意思是她不要脸,她只要淫欲就好?她气恼地推开他,“今晚应允取消。”

“你……”莫冉气得咬牙切齿,“爽了你就翻脸,太没良心了吧?”

“谁让你这么过分,每次都不看场合。”唐碧气呼呼地朝楼下走去,“别跟着我,我讨厌你。”

“喂,你怎么说话的。”莫冉从来没这么气馁过,“夫君连吃个醋都不行是不是……”

“哼!”唐碧白了他眼,心却软了,“吃谁的醋不好,吃他的醋。”

“人家吃的是云王的醋,他可是第个……”莫冉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苏含的提醒却像根刺般,时刻刺痛了他的心,只要看到这个文小子,他心里就无法不在乎。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觉得越来越没自信了。

“第个什么?”唐碧不解地反问,见他闭口不谈,她忍不住挑衅道:“在我心目中,排第个,确实有个人。”

“谁?”莫冉不禁急问道,二人走上了长廊,朝后堂走去。

“他啊,论智商,聪明盖世、不可世;论情商,不解风情、无能至极!”

“哦?是谁?”莫冉绞尽脑汁地想着。

“还不知道?”唐碧好笑地白了他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姓莫名冉的家伙!”

“你……”莫冉反应过来,又气又好笑地伸手去抓,唐碧大笑地跑开,莫冉灵气动,身影如虹掠过圆柱,唐碧轻巧跳起,如舞蹈般翻身跃过,在他的长指拈到衣角的刹那,逃开了。

莫冉讶异极了,自当失误,再次闪动身子追了上去,她竟再次在他怀中溜走。次,两次,三次……莫冉自信没有人能从他手上如此清准地逃出,虽仅用了成灵术,但自认为用来擒她足够了。

可这丫头,使的是什么功法?竟如此轻灵?每次避得分毫不差,拿捏得相当的准,仿佛对他的踪迹了如指掌般?龙胤风的探索再次回响在他的脑海,莫非,她已能感知他的频率?

这次,他直接动用了十成的灵术,瞬间将她捞入了怀中,唐碧还沉浸在躲闪的快乐中,却是又乐又累,在他怀中呵笑不停,“碧儿适才怎么逃得那么快?”

“小墨可是教过我纵云飞的哦,只可差我飞不到他的高度。”二人手牵手走进了后堂,唐碧接过高公公递来的筷子,夹起片藕塞入莫冉口中,“怎么样?”

“好吃!”

“笨,我是问我的纵云飞怎么样?”唐碧娇嗔道:“下锅太快,起锅太慢,稍有点生会更好吃。”

“不怎么样,不过我很好奇你后面好像长了眼睛般,似乎有看到我?”

“笨哦,我哪里能看到,我是闻得到你身上的香味啦。”唐碧肆无忌惮的娇语叫高公公又忧又想笑,这天下敢骂国师大人笨的,除了眼前这个女人,恐怕没有别人了,只是他们的未来……令人担忧呵。

桌人相安无事地用餐,文先生吃相和莫冉竟有得比,仿佛故意想和他比拼般,优雅极了。个高贵冷酷,个不亢不卑,趁二人还在慢慢对峙,唐碧拉过还在夹菜的洛羽,二人急急离去。

当她端上壶茶时搁在文先生面前时,莫冉的眼眸陡然射出了浓烈的杀意。

第129章。戏恨离歌辱卖身

“文先生,请用茶!”唐碧缓缓地倒出杯,纤手轻轻捧起递了过去。

莫冉眯眼霍然转身离去,洛羽无奈地耸肩笑了笑,吴少南气不过,大步向前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正欲饮下,文先生却突然出手,轻巧地夺了过去。

“你……”吴少南对他的手法讶异极了,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光滑细腻,堪比女人。这,会是个剑客的手吗?国师的猜疑,可能真的有些道理?

他举着杯,却并没有喝,眸光凝视着唐碧,却是波涛不掀。这样的气氛,令吴少南深感不安,似乎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种熟悉的恐慌……那是来自,小墨的深不可测。

“你请我喝的,哪怕是毒药,我也会喝下去。”他举起了杯子,仰头喝下,薄冷的唇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呵!”唐碧娇声笑道:“像你这样的高手,毒药哪动了你了。”

“你们在说什么?”吴少南有些听不懂了,洛羽拉开他若有所思地淡笑,“听不懂的时候,不必装懂,那是因为人家不愿懂,等他无法再装的时候,你自然就懂了。

“哦,我很好奇,你在茶里放的是什么?”

“你这么精明,应该不用我多说吧。”唐碧托腮含笑,看似可爱,紧抿扬起的唇角却泄露了她心中的愤懑。然而,她唐碧除了在男人的欢宠下,哪怕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都不会随意地哭叫,所以只会笑得更美。

“唐少爷总是喜欢让人猜谜吗?”文先生轻拈起茶壶,再倒了杯,“若端上的酒,该多好,至少死前,可以醉方休!”

“明知道是死,你为什么还要来?”唐碧妩媚笑了。

“你知道我是为你而来的。”他饮下茶,直言不讳。

吴少南已按捺不住地低吼,“姓文的,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惹了本大爷……”

“真心希望这会是我们两个独无二的时刻。”文先生微微笑,对吴少南的愤怒置若罔闻,“唐少爷,如果想求得你的原谅,除了死,还有其他办法吗?”

“你错了,我从来都不认为,杀个人,是最大的惩罚。”唐碧笑得越来越美,美得令人看到了悲沧,她看着他的眼眸,揭开了茶壶,纤手伸出,是瓶小巧的粉末,她当着他的面,缓缓地倒了下去。

吴少南瞪大了眼,天啊,有像她这样下毒的吗?

“如果你承认你是离歌,这杯茶,你可以不喝,如果你觉得你只是文先生,那你必须喝下去。”

“给我个理由!”文先生含笑看着唐碧,眼眸在灯光下浮上了片雾潮。

“你想的答案,它的主人会告诉你。”某物被轻轻地搁在桌上。

三瓣柔美的长发,可以看到有两种发色,如缠绵悱恻的男女交织在起,而衔系的尽头,是小墨的圆月弯刀。文先生眉头抽搐了两下,他的目光如炬,从弯刀转移到发丝上,结发之情,般人都懂的。

“这个理由,让我确实无从拒绝!”不知何时,张银光闪烁的面具出现在他的手上,凄迷的笑容涌上了他冷薄的唇瓣,他定定在看着唐碧,仿佛这只是最后眼,当面具嵌上这张美轮美奂的脸上,唐碧的心陡然抽痛了,是他,果真是他。

“离歌!”吴少南霍然拔出了剑,咬牙切齿地尖叫,“你竟然是暗月的家伙!”

“最后个请求……唐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文先生……不,离歌,他唇瓣轻启,柔软的声音如女人般好听,他端起了茶壶,给自己倒上了满满的杯,置于唇边。

“闻香识女人,对你来说,样受用。”唐碧冷然笑,“我也有点不明白,你那么有钱的人,为什么要把我……”

“你不是说过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暗月组织虽邪恶,却从不做不正当的勾当,如这把弯刀的主人,如果你看到他,请你为告罪,离歌……对不起他。”说罢,仰头猛然喝了下去,然而,却骤然喷了出来。

洛羽仿佛早有预感般,眼疾手快将唐碧拉开,如若不然,这口将全部喷在唐碧脸上。离歌张开了嘴,呲牙咧嘴,唇尖伸出直颤抖,“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如果不是有面具挡着,那表情样精彩极了。唐碧满肚的火气陡然化成了“扑哧”的大笑,“哈哈哈,洛哥哥,太好玩了,真是太好玩了。”

“你脑子有病吧。”吴少南伸指至茶壶里,置于舌尖舔,顿时尖叫,“天啊,好咸!”

洛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就连转角处都传出了笑声,莫冉缓缓走了出来,瞪着唐碧,“你太调皮了吧。”话完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我问洛哥哥要什么春药媚药,洛哥哥说没有……哈哈哈,我说那就蒙汗药、什么十香软金散,洛哥哥说也没有,不过毒药倒是有!”唐碧笑倒在莫冉的怀中,“可他愣是不肯给我,说万毒错人了,那就不好了,而且他说这个人太厉害,你毒不死他的,呵呵呵,我就想到这个法子了,事实上从头到尾……”

三男女的狂笑,令离歌只觉得比死还丢脸,慷慨赴死,竟被人以盐巴玩弄了,还被轻巧地逼出了真相。然而三人笑完,却是片死寂。

离歌这才感觉到无限的恐慌,妖娆的男人是冰冷的,握剑的少年充满了狠戾的杀意,那个风淡云轻的男人,看似缓缓地抱起了琴,却更叫人摸不着边,看来,今日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然而,最令他恐惧的,却是面前这个仙姿玉色的唐少爷!

身男人的装扮,此刻浑身透露出女人的妩媚与诱惑,“离歌,我说过,辱我的,我会十倍还给你!”

“洛哥哥,把你珍藏的最狠最毒的媚药,给我统统拿出来。”唐碧澄亮的眸子变得嫣红似血,咬紧牙关才不让自己哭出来。

洛羽看着,为难地摇了摇头,“我真没有。”

“你敢跟我说没有!”唐碧猛地抓起茶壶狠下,“没有给我去买,多少钱都要给我买来。”瓷片碎了地,茶水流淌,残留的茶叶,像她的心样,被洗尽铅华,徒留残殉。

“碧儿,别这样!”莫冉心疼地搂抱着她,“杀了他,忘了吧,会让你好过点。”

“不,我忘了不了,杀了他……我解不了恨。”唐碧的泪水无法控制地在眼圈打转,推开莫冉握紧了拳头,“如果我有媚欢丹,我定要喂他吃个够!”

“媚欢丹对男人没用的。”莫冉突然捂住了心口,不敢相信她浑身的恨与痛竟令他如此深有感触。

“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没用?你没吃过,怎么知道媚欢丹的污辱!”唐碧愤怒地尖叫着,“给我去找,他敢给我下药,我要十倍还给他;他敢卖我次,我要卖他十次!”

“药不是我下的。”离歌的眼眸微红,低低道:“我当时真不知道你跟这把弯刀有关,我更不知道那栋宅子竟然是唐……”

“闭嘴!”唐碧猛地甩了他个耳光,凄然颤声道:“我求你,我那么痛苦地求你,可你为了五万两银子,非要把我卖了……你知道吗?你把我卖给了我的……”

“如果切可以重来,我多希望我留下了你。”离歌抚摸着火辣辣的脸,定定地对上她的眸子,眼圈通红,他哑声低低道:“结果也许还是死,但起码,我也得到过你!”

“找死!”这次竟是三男女同时出声厉喝,莫冉冷然笑,“你若碰了她,这圆月弯刀的主人样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离歌凄迷地望着唐碧,“当吴大官人带着你们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劫;当我看到这把圆月弯刀在她身上,我就明白,我死也难辞其咎了。但我仍然想说,媚药,真不是我下的,我希望能让你恨少点,让自己好过点。”

“媚药真不是他下的。”洛雪的声音轻轻地传来,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垂着头不敢看洛羽,“师傅,是雪公主做的!”

“不管是不是他下的,我样要把这个罪加在他身上。”唐碧愤然叫道:“你们去给我找媚药,吴少南,你去!”

“碧儿,别这样,你的痛苦莫冉懂的,你再这样下去,痛苦的是你自己。”莫冉担忧不已。

“我有!”洛雪怯怯掏出瓶,讨好般递了过去,“是……是雪公主给我的。”

“是我逼你,还是你自己乖乖吞下去?”

离歌终于感觉到真正的害怕,“不,我宁可你杀了我。”

“杀了你,解不了我的恨……啊!”唐碧终于忍不住捂着胸口退后几步,愤恨和羞辱的记忆,憋得她心口难受极了。原本,她对唐泽没这么恨的,但是之前当着两个男人的面的那场野外强欢,令她屈辱极了,说到底,都是他害的。

“如果污辱我,能让你开心点,那我就吃吧。”离歌再次傲然吞了下去。

吃完,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凄凉笑,“女人的第次,总想给最爱的男人;男人的第次,又何尝不想给最爱的女人!”他刚走两步,却是骤然跌倒。媚毒来得好狠,好快,他伸出了手,眼前的唐少爷仿佛缓缓地幻变成了个明媚妖娆的女人。

烛光晃动,娇躯摇晃,女人的形骸放浪淫声荡语,和男人哭泣般的呻吟,叫室外的人复仇般痛快地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是泪如雨下。

切都在泪水中沈埃落定,男人的身影从女人犹意未尽的浪叫呼唤中走出来,潮欲未曾褪尽,眼中还布满了意乱情迷,从裸露之处的吻痕和淤青可以看出适才的淫欢有多么的激烈。对上满脸泪水的人儿时,他凄然地仰头笑了,“你毁了我作为男人最珍贵的初次,开心了吧,满意了吧。”

“我该开心吗?如果今天奸淫你的是你亲妹妹,我才开心,如果今天玩弄你的,是你亲姐姐,我才满意……”沙哑的哭吼声中充满了愤恨的痛楚,“离大少爷,你知不知道,我不仅姓唐,这具身子,也是唐家的,懂吗?”

“你说什么?”面前的男人仿佛雷击中般,陡然惊退几步,眼神片凌乱,“不,不可能……”

帝王的淫妃,碧漾娘娘,唐家唯的小女儿……天啊,当他看到她与国师同行,他便猜过她的身份,他往那方向怀疑过,甚至他之前在心底恐怕早已知晓几分,只是自己心底不愿意承认,而当他看到她在唐泽身下被强行欢愉时,他竟不敢去相信。

此刻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他才知道她为何对他,如此咬牙切齿的恨了。

是他,害得他们兄妹乱伦……是他,害得她受尽委屈!难怪……难怪他们个个如此恨她,难怪他们个个对她如此恭敬,不,是溺宠……

溺宠王的妃子,个是国师,个是雪公主的男人,而另个……天啊,还有她手上的那把圆月弯刀,对了……如果让他们那群暗月叛徒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的踪迹,那她恐怕就相当危险了。

上次是命大,下次……他与妖娆的男人擦肩而过,“我不知暗月之主到底是什么身份,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但请你转告他,暗月已乱,早点收回暗月令,并请你……保护好她。”

“还需要你提醒?”莫冉冷然笑,“还有十倍的偿还,你别妄想逃走,天涯海角没有国师找不到的地方。”

“当我的名字从她口中唤出来,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他苦涩地笑了,“原来最痛苦的,莫过于被迫与不爱的人……同欢!”

他终于懂了,可惜懂得太迟了!当他路过吴少南身边时,他停驻了下来,望着他充满杀意的脸,失神地笑了,“世人皆笑吴大官人懦弱,原来他不是无能,而是无情,冷漠到可以替他的妻子找男人;世人笑雪公主放荡淫秽,可谁知道她爱的人,从来都没爱过她。”

莫冉与吴少南相视而默不作声,唐碧在洛羽的扶持下,弯刀的发丝缠绕在指间,她仰望着天边的弯月,苦涩地昵喃,“洛哥哥,还记得明月几时月的词曲吗?”

洛羽心疼地拭去她的泪,“洛哥哥知道你在想他,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明圆缺,可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娟婵,不是吗?相信此刻他也和你样,深深地思念着他。”

“如果你真这么想他,你可以利用我,我不介意……”吴少南忍辱负重般低声幽叹。

唐碧摇了摇头,浑身的痛感令她几尽虚脱,“不,你取代不了他。”这话令吴少南既难堪又难受,他无奈地忿然回房,凌乱的大床上,雪公主雪白的长腿大张着,抓着某根黝黑的硬物拼命地摇晃着,饥渴难耐的浪叫呻吟不绝与耳。

阵嫌恶涌上了心头,他刚转身,雪公主哭泣般哀求,“少南……少南……我要,给我!”

“滚!”吴少南推开了不知廉耻般扑了过来的女人,冷嘲热讽道:“才玩得那么亢奋,这会还不满意?”

“我难受……莫冉哥哥给我下了……媚毒……好难受!”雪公主眼中流露出又痛苦又愤恨的眸光,“等我王兄来了,我要……要……”

“呵呵,你还敢要你王兄?”吴少南嫌恶地冷笑,“让他知道你那样对待他最爱的女人,你死定了。”

“我死,也要拉你们陪葬,哈哈……啊呀!”

边是痛苦哀求而无动于衷,另边却是娇喘轻吟而水乳交融。

清晨的光芒在鸡鸣鸟叫中再次缓缓升起,太阳的每个步伐都无法阻挡,也无法挽留。

唐碧伸手挡过烈日,骤然忆起了那日金龙大殿上,迎面看去的万丈光芒,原本无法看清的,却从记忆的深处,被慢慢地提取了出来,缓缓地映了上去,那是张英气逼人的帝王之相,英挺的鼻子、性感的唇瓣、浑然天成的霸气……却有股令人无法抗拒的浓情从琉璃般的眼瞳中流露出来。

不……唐碧突然捂住了心口,她不要再想他,不可以再思他,她好不容易逃出了他的牢笼,她不会再把自己束缚进去了?可这,心头的悸动,竟叫她感觉到了自己仿佛被他以狂暴的眸光给锁住了,强大炙热得几乎令人无法呼唤。

她做了个失态的举动,惊然地回头,转身,然而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的目标只有个,那就是城东的渭水湖,而根本就没有那个人的踪影。

“怎么了?”洛羽关切地低问,“是不是阳光太强受不了,要不去给你买把纸伞?”

“不,没事。”唐碧稳了稳心神,弯起抹轻松的笑,“画舫准备得怎么样了?”

“你真的……非出面不可?”洛羽心有不安,“你知道你若换回女装,会有多迷人吗?”

“谢谢洛哥哥赞赏,但人就是这样,你让他们捐献,告诉他们会名垂千古、流芳百世,他们不会同意,你让他们来买欢,哪怕是买不到,他们也乐得兴奋,而这是第三日了,如果再不来点狠的,大鱼怎么会舍得上勾呢?”唐碧笑着安慰,“有莫冉,放心吧,没有人能成功的。”

洛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莫冉都没意见了,他还能怎么办?自从那夜离歌回去,她变得异常的冷静了。整建灾区村落,救治冲毁稻田,每个方案都推敲落实,每个细节都巨细靡遗,项项地与莫冉商议,并命吴少南快速去推广。

另方面,开凿运河,挖掘渠道,修建桥坝等所需人力物资,离歌积极地前来探讨,似乎为了减免罪孽般,对唐碧各种无理的要求都极力满足,哪怕污辱讽刺,愤恨骂叫,都无动于衷。唯独每日被送上画舫去的时候,才能流露出凄迷的痛楚。

而画舫所在,便是城东的渭水湖,渭水湖作为附属小湖,水源应接重灾之源──渭水河,而渭水河将南水境地分为二。

此刻渭水城碧波荡漾,岸边石青柳翠,颇有几分人间仙境的味道。而湖畔四周,已是人山人海,而唯横跨湖心出口处的渭水桥拱桥上,也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个个翘首期盼,目光致注视着渭水湖中的四艘华美绝伦的画舫。

按前后顺序画舫字排开,艘比艘更为精美奢华,每艘画舫上的四周,皆排站着美貌绝伦的美人,而主角,却还没有出场。

“这样的效果,还可以吧。”离歌迎着唐碧登上了湖畔的最大青楼──醉香阁!

第130章。碧漾风爷神秘客

唐碧接过离歌半跪着递上的茶,淡然冷笑,“你的魅力还算不错!”

“希望你喜欢!”他话中有话,在她皱眉前惨淡笑,“我知道你瞧不上,但我并不希望你出场。”

“镖行的镖头、暗月的走狗、妓院的老板,你做了那么多拉皮条的勾当,看到过还有比我更出色的吗?”唐碧接过茶自嘲地笑了。

离歌微微抽了抽无情的唇角,“污辱我不要紧,别贬低了你自己。”

“当然不会,我可是向自信得很,当日你卖我五万,我倒要看看,今日是你赚得多?还是我赚得多?”唐碧看着跪在男人终于无法控制地泄露出痛苦之色,心头终于升起复仇的痛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准备了,希望你今日能卖个好主顾,可别像昨日那般……”

“昨日的男人我已经杀了,并掳光了他所有的家产。”离歌的余音听起来无情却平淡,“我很难期待今日会更有好的收获。”

“随你,你要是把祸惹到我们这儿,那下个被掳光的,定是你!”唐碧抿了口茶,起身离去。

“如果你愿意收下我,哪怕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奉献所有的钱财。”他望着她的背影却不敢说不出口中。

铜镜前,唐碧懒懒地解开了衣衫,亦心手指颤抖地替她扣上了乳罩,每次替她换衣,都令她惊魂未定,因为面前女人每次美丽的转身,都叫她自形惭秽。“娘娘穿上这抹胸,真美。”

“你若喜欢,也可以替自己做几件试试。”

亦心羞赧万分地摇头,“奴婢这身段,哪敢试此天衣?”

“这不过是每个女人最基本的装束,我们那儿,没有女人离得开这个,你不妨试试。反正穿在里面,没有人知道。”

“这……倒是!”亦心被她劝勉,竟有些跃跃欲试了,她捧出件鲜红的衣裳,“娘娘果真要穿这件吗?”

正这时,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激烈的鼓掌声,“公子歌、公子歌!”

唐碧倚窗望去,只见身艳红的男人陡然从天而降,如神仙下凡般,缓缓落向了第艘画舫。

如火般的红,像极了云王,瞬间便勾起了她的记忆:坠落在这个世界的第晚,他邪言浪语地玩弄着;金龙大殿上,他放肆地以眼神剥光了她的衣裳;被唐泽第次喂媚毒之后,他直接以长指将媚药捣入了她的幽穴之中;被丽妃的哥哥奸污后,他毫不犹豫地当着她的面杀了污辱她的男人;丽水苑假山间,被他隔纱亵玩,差点欢爱成真,害得她被龙胤风……

龙胤风呵,也许就是从那次起,他们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直到他对小墨出手,才瞬间撕大了二人的间隙而演变成再起谁敢不敢面对谁。

莫冉走进来的时候,唐碧正遥望着离歌发呆,亦心慌忙放下衣衫行礼而悄无声息地退下。

“怎么了?”她的痴迷令他心中酸楚,然而却感觉到淡淡的忧郁。环住她的腰,莫冉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缕缕青丝垂落在她的脸颊边,好闻的香味令唐碧收回了忧愁,望着岸边的人群拼命朝离歌的画舫上扔银子的火爆场景,悠然地掬起小撮缠绕在指尖,“说实话你会生气吗?”

“我保证……不生气。”她的真诚安抚了他的不平衡,却忍不住还是吐出了心中的猜想,“碧儿是喜欢上他了?还是在想念云王?”

唐碧转过身来,澄亮的眸子荡漾着坦然的笑,“是想到了云王,但是……我有个不安的预感。”

“怎么了?”只要不是又爱上了某个男人,就好。

“说不清楚。”唐碧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还是不敢将心里的悸动说出来,将头紧贴着莫冉的胸膛,她的小手抱得很紧,“莫冉……我有点怕!”

“若怕了,就别去了!”

“不行的,我在想……想咱们把这事办好了,能不能以此向他求个旨意?”唐碧幽叹道:“无功而返,同样落回原位;若行功论赏,我想求他……放了我!”

“原来碧儿如此用心,是想……”莫冉心中喜忧参半,他直以为她如此用心,是对他用情至深,但没想到,她决意要离开他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至少他不用担心日后反目万仇,逼得她难以抉择。但是,他会轻易放了她吗?

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定会支持她的。

然而,当他亲手帮她把这件鲜红的衣裳穿上去后,他顿时后悔了。

“碧儿……”动情的低唤比高潮时来得更迷人,“你好美,莫冉好想把你藏起来。”

“别乱动。”唐碧抓住游走在腰身的大手,呵笑地制止,“这可是要拿出去卖的,夫君,今日你可要扞卫好,别让你娘子被别人抢去了哦,呵呵,今晚你就可以慢慢脱了。”

莫冉喘了口气,收回落在脖子上唇瓣,压抑着翻滚的欲火,“好,为了今晚的盛宴,莫冉忍着。”

他收回依恋的眸光,幽幽叹道:“都是莫冉没用,才落得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

“你再胡说我可不高兴了。”唐碧抚平他纠结的眉头,明眸含笑,“这不算什么抛头露面的,又不是真的去卖钱,不过是诱使别人投钱而已,再说,他们也是在做慈善、做好事。”

此时第艘画舫上的离歌画舫前已挤满了人,个个拼命地将银子抛了过去,却皆落在了水中。

而第二艘画舫上,竟是袭雪白宫服的雪公主,性感的身姿,高贵的气质,妩媚的气息,呼声比离歌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本是安排离歌的醉香阁里的金牌花魁姬香月,然而雪公主却非要占艘,对此,唐碧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既赚了钱,又满足了她的淫欲,举两得。但对她最近越来越放荡,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男人堆里,唐碧有些反感,她不替自己想想,也该顾忌下吴少南和帝王的面子吧。

如此,姬香月便安排在了第三艘画舫上,她穿着相当低调,袭墨青色的长裙,简单的发饰,完全没有花魁的艳姿,若不是那张皎若秋月的美貌,唐碧几乎误以为看到了小墨的清雅。

此刻她孤傲地坐在画舫前,扫视着如狂蜂浪蝶般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不合适宜的厌烦。如此,雪公主的呼声便比她高多了。

“等你看到如狼似虎般的男人盯着她心怀不轨时,希望你别冲动地想杀人。”洛羽的声音幽幽响起。唐碧心中顿时如流入了明媚的阳光,笑道:“洛哥哥终于来了。”

“嗯,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洛羽递过把像极了琵琶的乐器,“你且试试。”

唐碧纤指拨弄了几下,赞叹道:“洛哥哥音律极佳,选的乐器也极好。”

“你想弹什么曲子?”洛羽笑问道:“这个,保密。”

“呵呵,那我们下去吧,看这样子气氛压抑到最高点了。”唐碧望着沸沸扬扬的场面,低笑道。

夏日的碧空万里无空,火热的阳光肆意地晒落在这片湖面上,使得被湖风吹起的水面波光粼粼,每片都泛起层层金光,烘托着每艘华美的画舫,使得画舫上的主角更神秘高雅。

人声鼎沸之间,悠扬的笛声缓缓地响起,如湖心的呢喃,如湖面的夏风,如大山的回音,如大地的吟唱……疯狂的人们因笛音而忘了焦躁与狂暴,他们几乎是竖起耳朵倾听着音,眸光急切地搜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而将他们把目光定焦在笛音之源时,所有人皆失魂般忘了呼吸──那是从碧空而来的仙人吗?

那是个身着雪白长袍的洛羽,浑身透露出股超凡脱欲的仙风道骨,枝碧绿的长笛置于唇边,绝尘而优雅极了。而跟随在他身后而来的,是身着浅绿长衣白边锦绣的男人,他的出现,令所有人惊然大叫了起来,“国师大人……天,竟然是国师大人!”

两个男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左右分开,抹艳红的娇人儿手抱琵琶缓缓出现了。她的出现,叫惊呼的人仿佛中了魔咒般,张嘴的忘了合拢,合拢的屏住了呼吸。

袭艳红的旗袍,沿腰际绣织着栩栩如生的金丝飞凤,极具精致典雅之美;剪裁十分的合身,再加上现代胸罩的烘托,将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完美地显露了出来,极具视觉美感。虽是垂落至脚底的保守式,却将娇人儿的身段衬托得无比妩媚性感,而这张绝尘脱欲的俏颜却充满了高贵和羞怯。

而最令人惊讶的是,如此绝美的女体上,头齐腰的青丝竟然绑着男式的发式,却丝毫不减其女性之美,反而中和了女性的柔弱,而更为迷人了,能把女人的柔媚和男性的阳刚完美结合到这种程度的,简直是天下绝品。

任谁都没有想到,两个美若天仙般男人,竟只是为别人做陪衬的,而这个主角儿的实在是太特殊了。此刻,在场的无论男女老少,盯着的缓缓降落三人,没有不春心荡漾的。

说不怯场是假的,这么多双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唐碧的心扑腾扑腾地直跳,脸蛋因而变得稍见绯红了。

解说游戏规则的,依然是离歌,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而怯懦。

“现在出场的,是第四舫──碧漾小姐,规则如既往,谁的银子碰到了她的身子,今晚她将属于谁,不仅如此,若有人击中,她还将为砸中他的人演奏曲。”

此话出,所有人如疯了般朝唐碧的船边挤来,白花花的银子如蝗虫飞过般,纷至沓来,锭锭的银子如打水漂般落入水中。

“让开让开,让本少爷来!”

“滚开滚开,让大爷先来!”

大量的银子被马车或车夫运至,大把大把地扔了过去,但唐碧的船离岸最远的,将近有十来丈,普通人是很难扔上去的,更何况有莫冉的灵气形成的护罩严密防守在船的四周,大大阻挡了银子的穿透力量。

疯狂的场景持续了将近有二刻钟左右,岸边的男男女女光是扔银子都扔得精疲力尽了,欢呼声也渐渐地弱了。此时站在画舫上几乎可以看到湖水折射出银色的光芒,看来收获不少啊。

唐碧偏过头去看向莫冉,莫冉面露释然的笑,然而下秒,却骤然凝住了。唐碧明显看到他的眼角抽到了两下,身上几乎浮现了蓝色的光芒,这征兆,是启动了灵术的。

看来有高手出现了,能让莫冉面露惊色的人,定不简单。唐碧微微,三锭金子以堪比子弹的速度,分三个方向快如闪电般射向了她,惊得她几乎想躲闪。如果这金子以这速度射在唐碧的身上,肯定会痛死。

然而,莫冉的灵气骤然增加了,三锭黄灿灿的金子在靠近画舫边缘的瞬间,似乎被冻结了般,再呈垂直落体式掉了下去。

是谁,竟出手如此大方、如此狠戾?唐碧惊慌未定地朝人群中扫去,快速地搜寻,却是毫无发现。此刻连洛羽都面色凝重,不安地低声道:“莫冉,高手出现,你要小心了。”

莫冉眯起了眼眸,灵气快速搜寻着,却是失望地低叹道:“他收敛了气息,我找不到……不好……又来了……”他惊然地睁开眼眸,块金色之物再次快如闪电般射来,然而这次的目标不是面前的唐碧,竟然是他自己!

这金色之物……莫冉鬼使神差般伸手接住了,眸光扫,顿时面如死灰,指间是枚龙纹闪烁的令牌。洛羽的目光落在了令牌上,惊然失色,这是王令啊。

王令现,帝王至,见令如见帝王!他来了!他怎么来了?

莫冉和洛羽面面相觑,来不及思量,下锭金子再次快如闪电般飞来,这次连唐碧都还没反应过,金子当地下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啊……”唐碧惊呼声,傻傻地望着滚落在甲板上的金子,反应过来的第句便是愤怒地骂道:“哪个混蛋打我!”

“我!”说话的是个年约三十的男人,身墨蓝色丝绸长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看上去既华贵又低调。如标杆般修长笔挺的身子,刀削的眉,高挺的鼻,紧抿的唇,漆黑的眉,看就是个严肃律己的人。这样的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似醉心风花雪月的男人,然而他却砸中了她。

在四周狂热的欢呼和羡慕声中,他以不重却极醇厚的声音唤道:“碧漾小姐,请吧!”

唐碧此刻既紧张,又烦躁,她回头看向莫冉,莫冉的脸色难看极了,唇瓣抿得几乎像隐藏着发怒的杀意般。“怎么办?”

莫冉没说话,只是意地紧盯着那个男人,洛羽悲哀地摇了摇头,“小碧……”

可恶,说好了会替她挡住所有的男人的,怎么会中招呢?眼前这个男人,是杀了他?还是逃跑?在众目睽睽下,不得不诚实守信,否则这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画舫缓缓地靠岸,唐碧在莫冉的注视下,步步地朝那个男人踏去,每走步,都觉得有千斤重。

唐碧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男人的高大使得她必须仰面才看得清,“你叫什么名字?”

“天宇!”墨眸沉静得几乎没有任何情绪,他做了个请的动作,“走吧。”

“去哪?”唐碧的声音有些颤抖。

“去了就知道了。”他既不拉她,也不扶她,就这么径直朝前走去。

她想象着他的任何意图或动作,但他的举动太令人意外了,她完全都看不懂,越是如此越是不安,现在只期盼着莫冉早点来救她,免得她遭受污辱。然而看这个男人的样子,似乎对她的身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她自认为这具身体足够性感,这张脸也足够妩媚,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几乎视若无睹。

穿过层层的人群,停靠在人群外的,是辆华美的马车,他仅以个眼神示意她上去,却根本就是没打算扶她。然而唐碧此时穿的紧窄的旗袍,根本就没法提起脚来,除非她运用纵云飞跃上去,但她此刻根本就不想泄露半点。

既然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解风情,那么……坏念头涌上了唐碧的脑前,她微愠般伸手勾,“你,过来!”

男人微掀起眉头,明显因她的粗俗而不悦了,但他还是走了过去,“什么事?”

“弯下腰来!”唐碧看到他的脸色顿时变了,眸光流露出嫌恶的愤怒。

“不愿意?那算了,我回去了。”很好,这男人终于有点反应了。

“站住!”他不悦地低喝声,瞧他那厌恶的神情,似乎是对风尘女子的鄙视,既然如此,干嘛要扔银子……不,是金子砸中她?

道绸缎陡然卷住了唐碧的纤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娇躯便向马车上甩去,她以狗吃屎的姿态被甩上了马车架上。唐碧愤怒地爬了起来,伸指瞪着他,“这个混蛋!”

“这天下,还没人敢骂我天宇!”他那双漆黑的眼眸终于充斥着翻腾的怒意。

“骂你怎么了?要是我把的琵琶弄坏了,我非抽你不可。”唐碧勇敢地对上他的眼眸,在她充满挑衅的意味下,他的脸色变化莫测,最后,终于隐忍了下来,“进去。”

马车动了,唐碧的心也开始七上八下起来。进城,穿过长长的街市,在栋奢华富丽的楼宇前停下。看守大门的看到二人,顿时面色肃穆,将二人迎了进去。

走进这栋宅子,唐碧不知为何,只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环顾四周,每处建筑都极为严格,而每个守卫除了恭敬,皆板眼、面无表情,而当唐碧来到殿堂前时,望着那牌匾,字虽不认识,但那刚硬磅礴的笔势,陡然令唐碧大惊失色,这……这样的笔迹,不正是他的风格吗?

记忆仿佛瞬间被撕开,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压抑了。这儿的草木,山石,廊檐,守卫下人,乃至这排匾,像极了那儿……王宫的布局!

天……难道……不,不可能!

唐碧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她的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天……天宇先生,你……这是……”

“进去!”他终于忍不住流露出嘲笑的眸光,率先走了进去,大厅的守卫见他,立即行礼而退下。

“你先在这候着!”他随意指了个座位,自己走入了内室,不会,便走了出来。

“风爷请你进去!”

风……风爷……唐碧手中的琵琶摔落在地上,却在他的逼视下,如上刑场般步步踏了进去。

屏风后,雾气缭绕!

朦胧中,仅见浴桶外刚硬壮硕的肩颈,是那样的性感、诱人!

是他,真的是他!唐碧瞬间只觉得大脑片空白,整个人仿佛被电击般,口干舌躁而无法动弹。

呵,才分别不过十几日,却恍若过了个世纪般,而往日情景换身而置。记忆瞬间被翻开,爱……痴……恨……从脑海深刻翻滚而来。

此刻,噬情蛊动了,唐碧捂着胸口,眼泪陡然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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