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松将保安堂简单的打扫了一遍,想来在不日之后就能重新的开张营业,而那个经常照顾保安堂生意的老妇人,见保安堂的大门开着一道缝隙,便又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哟,许相公还没回来呢。”
老妇人对着乔云松很是好奇的问道,乔云松则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走进柜台搭话。
“这位老夫人,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许相公他是不会再回来了,这点他已经盘给我了。”
乔云松稍微点放大了点声音,生怕这老妇人听不见。
老妇人听了乔云松点话就吧唧了两下嘴,显然对于这个事实她还有些不能接受。
“老夫人,你若是信得过在下,有什么事情跟我讲也是一样的,乔某的医术自认还是可以治病救人。”
乔云松此言一出,老妇人就冷笑了一下。
“算了,许相公既然已经走了,看来这个买卖也是做不成了。”
老妇人说着就要转身离去,乔云松则亲自走出了柜台,向老妇人请教。
“买卖?什么买卖?”
乔云松心想应该是什么药材的生意,老妇人回过头时,在她的眼中又闪现出一丝的狡黠。
“就是之前许相公跟我谈的买卖,且不知这位大官人你可感兴趣。”
乔云松见老妇人十分难得的笑了一下,便又邀请她到一旁坐下详谈。
“许相公走的时候也不曾跟我谈及此事,老夫人,若是你这买卖真的不错,那乔某倒是愿意接下许相公的这个生意。”
老妇人见乔云松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便将整个事情和盘托出,乔云松在听完了老妇人的讲述之后,却是吓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许相公一心想要完成舍身真录,所以需要用到大量刚过生的死人的尸体,而我的几个儿子都是盗墓的,因为这世道不太平,活人都钱财都不够用,又哪能让死人把好物件都带走,所以为了生计着想,老婆子我就跟许相公定下了这笔买卖,且不知大官人你还要尸体吗?”
乔云松沉思了片刻,也是不好做出回答,老妇人见乔云松十分的犹豫,便给了他两天的时间考虑,若是乔云松不接这买卖,那老妇人和他的儿子就从此离开云州,另谋生计,若是乔云松接下了这个买卖,那他们就接着给保安堂送标本。
老妇人走后,乔云松又把许宣的舍身真录拿了出来,仔细的观摩。
“虽然许相公此法的确是有些剑走偏锋,但是却能大大的提高个人的医学的造诣,尤其是里面的一些关键内容,对于我的仙道也是大有帮助。”
乔云松越看越有兴致,以至于郑屠在他身后叫了他两声,他也不曾听见。
郑屠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乔云松的后背,乔云松才猛的回过神来。
乔云松急忙收好了舍身真录,郑屠又向乔云松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抱拳礼。
“乔先生勤奋好学的精神可真是让郑某感到汗颜。”
郑屠说到此处,乔云松也拱手回礼。
“郑大哥亲自登门,且不知是何指教。”
郑屠见乔云松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瞬间又觉得有些不自在。
“乔先生可真会说笑,郑某哪敢指教你啊,其实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上次我拖六妹找你办的事?”
郑屠这么一说,乔云松立马就会意了。
“哦,我知道了,既然是郑大哥有所托付,那小弟自然是却之不恭,烦请郑大哥把手伸过来,让乔某给你号各脉。”
乔云松话音刚落,郑屠就伸出了他那只又圆又粗的小臂,乔云松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给他找准气脉。
乔云松帮郑屠把两只手都号过以后,又让他伸出舌头来瞧了一下。
“嗯,从脉相上看,郑大哥其实并无大碍,只要吃点山楂白术,调理下脾胃便行。”
乔云松说着就要给郑屠开方子,但郑屠却是一脸的不悦。
“又是山楂白术,这些药有个鸟用,越吃越胖,都快掏不出来了。”
乔云松见郑屠把头转向了一边,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娘们,于是又抬手安抚他道。
“郑大哥,你也别生气,若是你觉得此法不妥,那小弟给你换种治法便是了。”
乔云松说到此处,郑屠立时又笑逐言开。
乔云松把郑屠带去了里屋,并让他脱了裤子睡在条案上。
郑屠躺好以后,乔云松又为郑屠做了细致的检查。
乔云松参照舍身真录上的意见,最终给郑屠做出诊断。
“郑大哥,你这病其实是叫狐疝,乃是中气不足所致,按照舍身真录上讲,若是用汤药来治疗,收效甚微,除非使用外科方法。”
郑屠听到外科方法,心里就是一阵悸动,因为通常都是他对猪动刀子,没想到这下别人也要对他动刀子。
“乔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人还能活吗,我这命根子还能保住吗?”
对于郑屠的担忧,乔云松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道。
“你看这舍身真录上讲,已用此法治愈五人。”
郑屠也看不懂舍身真录,只是将信将疑的提起了裤子。
“乔先生,你可不要诓我,这可是关乎身家性命传宗接代的事情……”
郑屠话未说完,乔云松又合上了舍身真录,因为在他的心里也是没个底。
“当然,方法就是这样,若是郑大哥你觉得危险,那我们还是按普通的方法治疗吧。”
乔云松说着又把郑屠推出了里屋,郑屠提了提裤子,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最终便答应了乔云松的外壳方法治疗,而治疗的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
郑屠离开了保安堂,乔云松也是显得有些紧张无比,他赶紧爬上了阁楼找了个男性的尸体,就近操作了一番,但结果却不是那么的理想。
傍晚时分,乔云松怏怏不快的回到了方便大食堂,姚豆豆与一众伙计正在享用晚饭,庞大海主动向乔云松发出了邀请,但乔云松却说了个没胃口,然后便回到了阁楼上。
“这乔木头,一天都板着张死人脸,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姚豆豆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一众伙计也吓得不敢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