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大师刘乘风还没说话,身后的女孩先怒喊道。
这小子有点太不识抬举了,老师送上见面礼他还敢说有瑕疵?最关键这个家伙刚才竟然还闻了那个自己一只贴身挂着的狮子吊坠!太无礼了。
“夕郁!”刘乘风又是斥责了一下,然后继续看着萧章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来的?”刘大师笑着问。
萧章眨了眨眼睛,自己刚才不是报了名字?
这个大师就算是记性不好也不至于故意为之吧?
缓解尴尬么?
老人精……
在一旁看着的胡主任简直炸毛了。
这发生什么了?
唐老的弟子不是挺温和个人么?
上午看他还不错啊,怎么上来就批评刘大师的作品?
莫不是得到了唐青川的真传?职业怼人?
还有刘大师怎么还和孩子杠上了?
胡主任当真是冷汗直流啊。
这小子总不会仗着自己是唐老的弟子就惹完了华大师继续惹刘大师吧?
我承认你家唐老师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高手,但是也没像你这样一天之内无缝对接的连续挑衅两个大师啊!
“回这位额……哦对,刘大师的话,我叫做萧章。”萧章故意也停了一下,假装想起了刘大师的姓名。
“呵呵……年强人不要太豪横!”刘大师继续笑里藏刀的说着。
“呵呵……不豪横能叫年轻人么?”萧章也怼着温柔的刀子。
“没错,不豪横不能叫年轻人啊,不过想要豪横还得有真本事。”刘大师抬起手轻轻的挽着自己的袖口。
萧章歪了歪头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意思是可以开始了么?
“层出不穷的年轻人啊,上次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二十年前,从我入了这宫内就没被人指着鼻子说瑕疵了,哈哈,来吧,小伙子,让我看看你和你老师到底学了什么。”刘大师点了点头说道。
萧章两根手指夹住吊坠的绳子,手掌一翻,将吊坠凌空垂下。
唐三彩狮子吊坠在空中弹了一下,最后安静的挂在绳子上。
“唐三彩,全名唐代三彩釉陶器,是盛行于唐代的一种低温釉陶器,釉彩有黄,绿,白,褐,蓝,黑等色彩,而以黄,绿,白三色为主,所以人们习惯称之为唐三彩,因唐三彩最早,最多出土于洛阳,亦有洛阳唐三彩之称,当然,唐三彩这个三个字是从唐代墓穴中挖掘出来的陶器的泛称,而现代工艺仿制的应该叫做仿制唐代三彩釉陶器,我说的可对,刘大师?”萧章面不改色的看着刘大师说道。
刘大师点了点头笑着说:“基本功不错,去考笔试肯定能得高分。”
“不急,刘大师,这唐三彩古代的作品如何优秀我就不多说了,想必您全都知道,但是现代的唐三彩多也是以仿制古代流传下来的外形为主,如三彩马与骆驼是最经典的造型,当然,仕女、乐伎俑、枕头也是一些常见的种类,但是这种小型的吊坠说实话萧章也是第一次见过,那萧章也从这个小型的嗯……全名应该叫狮子三彩釉陶制吊坠说起。”萧章说完之后手向上一抬,直接将凌空的吊坠震起来。
然后萧章五指一抓,将弹上来的吊坠抓在手中,潇洒……
翻过手掌从新张开,吊坠安静的平躺在手中。
“这件吊坠如我刚才所说,外形饱满,圆润与唐代艺术的丰满,健美,阔硕的特征是一致的,而且比例适度,形态自然,线条流畅,生动活泼,这一点可以看得出这件作品确实具备了唐三彩的基本特征以及刘大师的风格,但是有几个问题还需要好好的请教一下。”萧章笑着说。
“讲。”刘大师笑着。
“第一个问题,关于一位匠人对陶器理解的问题,这唐三彩从古至今的造型也很少见到关于狮子吊坠的造型,当然这无伤大雅,但是如果制作者想要表达的是尊重唐三彩曾经的辉煌和工匠精神,那么在制作之后所形成的的唐三彩陶器到底该展现那一面?”
萧章的话让刘大师和夕郁有些没听懂。
“这件仿制唐代狮子三色釉陶器吊坠,表面釉色发暗,众所周知,唐三彩的釉本质上是一种亮釉,刚烧成时光亮刺目,光泽灿烂,百年之后光泽渐退,温润晶莹,釉光逐渐变得柔和自然,精光内蕴,宝光四溢,唐三彩的釉光根据所见墓室出土的器物看,其釉光总是柔和温润的,除了釉面腐蚀严重,否则三彩真品不会失去柔润的光泽。”萧章说道这里顿了顿。
“……所以我想请问一下,这烧制狮子吊坠的制作者是想制作出刚出土的效果?还是真的烧制一件现代的唐三彩?如果想烧制一件现代的唐三彩工艺品,这釉色应该是亮色的吧?而且我看这吊坠也被佩戴过许久,贴身摩擦之下,更应该在表面形成高瓷亮光感,而不是现在的暗光感吧!如果制作者是想烧制一件古品……看看自己的……嗯,姑且用造假这个词来形容吧,大师莫见怪。”萧章笑了笑。
“没关系,你继续。”大师依旧也笑着。
“如果是为了制成古品的感觉,那么手段有点小儿科了,据我所知现代大师制造出的类古唐三彩逼真度可以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非专业人士难以肉眼看出,那么这件吊坠就如同我刚才所说制作者的理解到底如何,我不是很清楚!”萧章说完之后笑了笑。
“听明白了么?”刘大师对着身后的女孩问道。
女孩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说实话,她没听明白……
“小伙子,不错,见解很老辣。”刘大师点了点头说道。
“刘大师我还没说完呢!”萧章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
“哦?洗耳恭听。”刘大师来了兴趣。
“第一个问题先抛开,可以不必在意,这是小问题,我想请问大师您制作唐三彩想必得有几十年了吧?”萧章反问刘乘风。
“十五岁学徒到今日已经四十三年整了。”刘大师骄傲的点了点头。
“明白,那我更加确定了!”萧章也骄傲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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