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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狗叔和被称为阿陈的窑头围了过来,三双眼一起看向了摆在桌子上的两件汝瓷上。
其实这本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都是他老白家的窑口烧制出来的汝瓷。
几个人围在一起非要挑选一下哪个最好,最终无非是吹捧了白家窑口而已。
萧章不过是做个陪衬。
狗叔是个非常精明的人,左右微微瞥了一眼,他知道这白重山肯定是不会先开口说话的。
而那个阿陈也定是以白重山马首是瞻。
自己恐怕要做这个先说话的人了。
“漂亮,漂亮,真是太漂亮了,刚才白老哥说临走的时候送我一件我就特兴奋,现在近距离看这实物就更兴奋了,就看着色泽,绝对担得起雨过天青云破初的美誉啊。”狗叔点着头笑着说。
“老狗对汝瓷有了解?”白重山眯着眼问道。
“在白老哥身前不敢说有了解,就在单纯的喜欢而已,这汝瓷么,原产地是汝州,始烧于唐朝中期,盛名于北宋,位居宋代五大名窑之首,因产于汝州而得名,形成过汝河两岸百里景观,处处炉火连天的繁荣景象,现在看白老哥的汝瓷,就算是汝州当地行家恐怕烧制的也没有白老哥的优秀了。”狗叔继续吹捧。
“行了,别替我吹了,说说这两件吧,你怎么看?”白重山摆了摆手。
狗叔点了点头拿起白盛夏选的那件汝瓷天青釉碗左右端倪了一阵这才开口说道:“这件造型是仿宋时期的天青釉碗,高度65厘米,口径在17厘米左右,足径75厘米左右,碗撇口,深弧腹,圈足微外撇,胎体轻薄,通体满釉,呈淡天青色,莹润纯净,釉面开细小纹片……”说到这里,狗叔又将天青釉碗翻过来,看了看碗底。
随后继续说道:“这件汝窑碗造型规整,胎质细腻,釉色如湖水映出的青天,和故宫博物院珍藏的那件原品简直丝毫不差,要知道现在传世的宋代汝窑碗当今天下只有两件,一件在故宫博物院珍藏,而另一件在伦敦大维德基金会收藏,可以说现代汝瓷的天青釉碗里面,这一件算是做得非常精致的了。”
听了狗叔的话,白重山点了点头,这老狗说的一点也不错,自己家可是民间汝瓷的传承人,招牌到了自己这一代,可以说响彻京城圈,唯一压制自己一头的在京城圈也就是那个唐青川了。
想到这里,白重山又看了看在一旁站着的萧章。
没错,这就是这小子的老师。
狗叔说完了白盛夏选择的天青釉碗,阿陈也上前一步拿起了萧章选的那件天青釉三足樽承盘。
“这位小兄弟选的这件三足樽承盘让我有些意想不到,我虽是白老师家的烧窑工,却因为常年烧制汝瓷而对汝瓷有着一些自己的见解,比如这件三足樽承盘其实在平日里我们是不会烧制这样的胎型的汝瓷的。”阿陈缓缓的说着。
狗叔的目光也随着落在萧章的身上。
这又有什么新故事?
狗叔其实刚才一打眼就看到了萧章选择的那件汝瓷。
无论是品相还是造型还有开片都是极品,若非要在这两件之间选一个,老狗自认为没法决定,碍于白重山的面子,狗叔选择了评价一下白盛夏的选择。
所以此时听了阿陈的话,狗叔有些想不明白,这小子要搞什么花样?
规规矩矩的介绍完,最终选择权交给白重山,大家皆大欢喜不就好了么?
怎么就不好好玩呢?玩玩就扬沙子?
也就是这时候大家的目光也就全都落在这件三足樽承盘上。
“这位小兄弟,能否告诉我你为何选这件汝瓷呢?”阿陈问萧章。
萧章笑了笑:“这件三足樽承盘釉色饱满,外底满釉,开片细碎犹如蟹爪纹路,非常美丽。”
“不错,说的不错,这件三足樽承盘确实是烧制的精品,就如我刚才所说,若是平时我也不会去烧制这样的胎型,因为这不是一件完整的瓷器,与其配套的还有一件天青釉三足樽,这个仅仅是其托盘而已,这件瓷器是我们天青斋的一位老客户定制的,他的家中原本的三足樽承盘碎掉了,与其搭配的三足樽没了承盘,这才定制了这款。”阿陈笑着说。
顿了顿,阿陈继续说道:“其他的不必我多说,这两件汝瓷都是出自我之手,无论是釉色,造型,还是开片我都是相当满意的,完全可以说不分胜负,但是我这人有一说一,从工艺上来讲,难分伯仲,但是从其他方面么,可能非要分出个优胜来说,天青釉碗或许我会更喜欢一些。”阿陈笑着将手中三足樽承盘放在了桌子上。
狗叔这下明白了。
这家伙分明就是没安好心的拆台来了。
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
自己可是捧着白盛夏聊的,这个家伙直接给萧章找出个莫须有的打压来了。
白重山摇了摇头,这个阿陈……
就算是自己看来,这两件也是难分伯仲的,偏偏这个家伙为了自己的面子,非要扯上一扯。
白重山刚要说话,萧章却摇着头笑了。
“这位大哥此言差矣啊!”
“哦?小兄弟怎么说?”阿陈反而笑了。
自己可是烧了十几年的汝瓷师傅,在这一块还能被小毛孩子吓唬住?
“天青釉三足樽承盘不是一件完整的汝瓷,我当然知道,这件瓷器的原品就珍藏在故宫博物院里面,是目前承认传承下来的完整汝瓷65件中的一件,我每天都会看到,这位大哥可能不知道,我的工作就是故宫的修复师,所以对故宫内的这些稀世珍宝太了解了,这件樽承盘应该搭配的三足樽原名叫汝瓷天青釉弦纹樽,也收藏在故宫博物院之内。”萧章不急不缓的说着。
同时将桌子上的三足樽承盘重新拿起来说道:“之所以我会选择这件汝瓷是因为我太了解这款汝瓷了,可能就算是亲自烧制了这件三足樽承盘的大哥都不会知道这件汝瓷的珍贵之处啊!”萧章感叹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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