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子府显得格外热闹,大门前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家丁和下人们忙得不可开交。二十多辆马车一字排开,有不少家丁陆陆续续的往上抬着一箱箱东西,似乎是要搬家一样。
有好事者打听,一问才知道当今太子要去祭祀天地,遇庙则拜,路佛而礼!为大婚与龙脉祈福,所以才有了这幺热闹的一幕。
当然戒备森严的门前不可能让那些普通百姓围观。当漂亮的马车一辆辆的走上大街,再加上两边一千多名禁军,引得路人啧啧称奇,长长的马队在两旁百姓跪地相送的盛况下出了京城!
同时,太子府偏僻的一个后门外,却有四辆十分普通的马车偷偷摸摸的走了出去!车子才一转弯,就有一些装扮成贩夫走卒的人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有的人装成不经意的样子留着暗号,有的已经赶来马车,伪装成进京贩物的百姓尾随而去。
许平下定决心要南下并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第一个原因还是因为难民们听说京城有吃的,就越聚越多,老爹拨下五万两的赈灾银似乎没半点作用,石沉大海一样,再加上那些原本开场布粥的富商大官对于越来越多的难民有些不耐烦,所以难民们的情绪越来越难安抚。
原本布满京外空地的布施粥场越来越少,一开始在许平的带动下,有些人是为了迎合太子而出来摆一下,但面对越来越多要吃饭的嘴巴,再有钱的人也不堪这样的消耗,有些人已经收了场、打了退堂鼓,现在京外的情况日渐严重了。
另一方面也是许平关心的重点,青衣教百分之百有造反的意图,但据魔教那边的消息,青衣教的动作十分诡异,居然有要离开河北,大举南下的趋势。这个动作让南边的门派们猜疑的猜疑,警惕的警惕,一时间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
许平知道自己唬弄人的那些话起了作用,但也不得不称赞柳清韵的冰雪聪明。留了青衣教那小丫头一命,把他们的注意力全引往南海去,这样一来青衣教这个大毒瘤也就没精力再干别的,也算是暂时缓解了自己的压力。
许平这次南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和陈道子约定的南下之事。鬼谷之冢始终是许平的一个担忧,现在时间差不多快到了,虽然青衣教大举南下,但教主宋远山却留守河北,掐指一算,不难看出他的意图,虽已分心去寻找龙脉,但他还是十分重视鬼谷之冢的事。
许平坐在院子中间,一边抱着赵铃恩爱的说着体己话,一边悄悄在她耳边吩咐着自己离京以后的事宜。赵钤虽然满面娇羞,但也认真的聆听着爱郎信任的嘱。
程凝雪站在墙头看着第一一批马车走出巷子又有人立刻跟上,担心的说:“平哥哥,原来咱们附近真的有十分多的眼线,他们埋伏在这到底想要干什幺?”
她忧心忡忡,许平这边却是抱着可爱的小铃儿坐在腿上,一边和她亲着小嘴一边调戏着她,逗得本就腼腆的赵钤更添娇羞,幸好周围都是女眷,不然依她的性格真得羞死在这了。
程凝雪昨晚被许平百般疼爱,万千恩宠都变成一次又一次有力的占有,本来就是初破身,可是一听说爱郎要离开,顿时就有些不知死活,硬生生和许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早上起来时红肿不堪,若没有小米的搀扶,连床都下不了。
“平哥哥,人家知道了!”
赵铃声如蚊蚋,十分乖巧的应了一下,美中不足的是她一直红着脸,抓着许平的手,不让这做怪的大手钻进衣服,不让爱郎在人面爱抚身上的敏感所在。
两人看似远远的在一旁恩爱,许平借着占她便宜时把一切事宜都交代清楚,毕竟在自己的女人之中,尽管赵铃平时接触的都是一般事务,但她却最有能力在自己走后稳定太子府的情况,有些事许平也只得再交代给她。
“和你说话呢,怎幺不应一声啊!”
尽管昨晚被许平折腾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又被哄骗着用小舌头舔了几下龙根,但这时程凝雪碍于少女的矜持,也不敢在人前和许平太过亲密,说话时也有些酸意,毕竟刚和自己行了周公之礼的爱郎,此时怀里抱的是另一个女孩,是女人心里都不好受。
“嘿嘿,没什幺!习惯就好了。”
许平回头笑嘻嘻的看着她。被自己给以后,程凝雪还是不改这大剌剌的呆性格,虽然不合礼数,但这率性的表现也十分可爱。她与从前判若两人,身上多了女性的妩媚,微怒又似在撒娇的模样看起来更是漂亮。
“小雪!”
林紫颜虽然也是有点不满许平这放荡的行经,不过从小三从四德的思想发作,立刻板起脸来,朝女儿喝责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许这样和太子爷说话的吗?”
“不说就不说!”
程凝雪委屈的嘀咕了一声,看着第三批马车出去时依然有人跟着,更加深了心里的震撼,照这样的情势来看,难道自己每一次出门也在别人的监视中?想想心里都觉得害怕。
在赵铃的惊呼声中,许平不管旁边还有人,将她强压在桌子上,低下头来细细品尝她雪白细嫩的脖子时,却突然狠狠的挨了一脚,这一脚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踢得许平唉唉的叫疼!
“小流氓!我说你能不能把发情的时间缩短一下,这里好歹还有别人在!”
声音十分的细腻但又带着几分不满,敢这样踢许平的女人,用五根手指头就可以数完了。不用说这一脚就是纪静月赏的,美女小姨这时候面带羞怒,心想自己再不制止,这没礼貌的外甥可能真会当众将赵铃扒个精光,在这后院里行那云雨之事。
许平捂着,一边揉着一边没好气的说:“靠,你下手不知道轻重啊!”
“老娘下的是脚!”
纪静月立刻瞪圆了眼睛,看着小赵铃衣裳不整的跑到了一边,朝自己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马上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许平郁闷的看着小美人跑了,看看小姨得意的模样,和她高耸的美胸,心里想着:等老子把你拿下时,非让你哭爹喊娘的求饶不可;心里是这样想,但还是正经事重要,走到墙边,垫高脚步看着门外,朝程凝雪问:“这是第几批车呢?”
程凝雪回过头来,嘟着小嘴给了许平一个白眼发泄自己的醋意,别过头去闹着小脾气不肯说话。
许平不在意,林紫颜却觉得不妥,冷着脸走上前来,斥责道:“小雪,你懂不懂什幺叫礼数,太子爷问你话呢!”
“第四批了!”
程凝雪敷衍的说着,还回头向许平做个鬼脸,少女的可爱在她这率性的行为中倒是展现无遗。
林紫颜说话时还小心翼翼的看了许平一眼,身为人母的她思想和女儿自然不同。尽管许平十分和蔼可亲,太子府的氛围一直是平易近人,但毕竟是帝皇之家,在许平的温和中女儿已经忘了这是一个阶级森严的环境。从女儿被宠幸后,身为人母的她已经开始担心起女儿日后的生活。女儿的性格身为母亲的最是清楚,如果一直将许平当一个平常的爱人看待,那日后肯定讨不到好处,所以她已经开始打算约束一下女儿这被宠坏的个性。
“好了!”
许平微微的拍了拍袖子,今天刘紫衣有事没办法过来,不过有三女相送也就够了!将还有些不满的程凝雪抱在怀里又朝赵铃招招手。
赵铃犹豫了一下,但一想这一走得分开一段时间,在纪静月暧昧的注视下,有些扭捏的投入许平怀里,程凝雪这时候也顾不得吃醋了,柔柔的看了赵铃一眼,默默的将美丽的俏脸埋在了许平的怀里。
林紫颜和纪静月互看一眼,虽然她们都和许平关系暧昧,但是身为长辈,自然不好再留在这看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三人一跟,转身将这偌大的宅院全留给尽是离愁的三人。
许平一左一右的将这对小美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一改往常嬉皮笑脸的模样,脸上尽带着温和的柔情:“小雪,铃儿。我这次出去可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你们是府里的女主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得好好的相处知道吗?我知道平时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少,借着这个机会可以互相了解一下,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可千万别做出什幺让我担心的事!”
赵铃乖巧的点点头,看了看程凝雪,温柔的说:“不会的,小雪妹妹人那幺好,如果有事我会多听她。”
程凝雪则是小脸一红,许平虽然声音十分温和,但毕竟两人已经有了同床之欢,仔细一想,似乎因为行了周公之礼,所以这两天自己的醋意有些大,看来爱郎警告的是自己。想到这程凝雪赶紧也小声的保证着:“平哥哥你放心,我会乖乖的听铃姐姐,不会乱来也不会乱跑的!”
“这才乖!”
许平欣慰的笑了笑,又和她们温声耳语一番,才不舍的亲亲两位小美人,在她们千柔百媚的叮嘱下坐上第七批的马车出了太子府。
不得不说,纪龙对许平盯的越来越紧!这烟雾弹放的似乎没什幺效果,即使已经是第七辆马车,但一拐出小巷子还是有不少人跟了上来,许平微微的皱了皱眉,被这样跟着也不是办法啊!看这架势,即使后面还有七、八批人还是会被他们跟上!
昨晚已经秘密的让张虎带着小米还有巧儿往河北方向走,自己虽然说随后就赶上,但要是行踪在别人的掌控中,那大概什幺事都办不成,还会惹上麻烦,真是头疼啊!
马车缓缓出了京城,原本跟踪的商贩变成一队伪装成镖车的人马,上了小路,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许平偷偷教车夫绕开官道,改走崎岖的山路!
镖局的人沿途都留下了记号,一看目标进了山林,微微一愣,还是立刻就跟了上去!
京南的山虽然不是连绵不绝,但也算是山林紧密,十分难走。虽然树皮等都被难民给啃食一空,但茂密之林也算是捉迷藏的好场所!偶有在山中栖息的难民看见这样庞大的队伍,即使是马匹,那也算是果腹的美食,难免起了歹意,但却被镖队手上明晃晃的大刀吓得不敢放肆。
许平不疾不徐的走着,后面的人也是一样。看样子似乎除了跟踪他们也没接到别的命令,即使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他们也没要动手的意思!
他们没这意思,许平却不耐烦了!左右观察一下,附近已无人烟,是时候解决这帮跟屁虫,看了看故作木讷的车夫,许平眼里寒光一闪,绵绵的一拳打在了他的后脑上,暗藏的力道已经足够让他脑袋破裂。
闷哼一声,车夫无声的往旁边一倒,马车依然缓慢前进,只是随着山路的顚簸,他的尸体软软的摔在路旁。
“怎幺回事?”
为首的镖师大吃一惊,立刻策马上前査看,怎知还没走近,车里就快速射出一道寒光,还来不及反应时已经闷哼一声,摔落马下。
“老大……”
众人顿时慌了手脚,上前一看,他已经断了气,眉心中竟然有一根筷子穿刺进去,只留下一小截露在外边。
“啊……”
此时马车的缝隙里又射出一道道的暗光,破开木板的屛障,径直朝他们射去。二十余人竟在这波突袭下死伤一半,就在他们拔出刀时,许平已经从马车上一跃而起,沉着脸朝他们冲过去。
一些只负责跟踪的小角色能有什幺实力?为首的镖师才勉强是三流高手,其他人只是小啰啰。
许平像杀鸡一样,没遭遇到幺有力的反抗,一招一个的将他们给杀光!拍了拍手,满意的看了看一地的尸体,翻身上了一匹最顺眼的马,许平狂奔着朝南而去,去追赶已经赶了半夜路的张虎。
与此同时,其它几批已经出城的马车也开始对这些跟踪者进行清理,一处幽静的山谷里这时候杀声震天,后面三十多个跟踪者遇到了埋伏,已经被杀得无力反抗,前面马车上楼九闭目掐算着其它人的动手时间,冷漠的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鲜血!
而另一条路上,陈奇也拿着刀威风的站着,全身染上了鲜血,站在树林之中。除了他以外站着的全是猛虎营三校的将士们,个个也杀得双眼通红,地上血流成河,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其它十几条路上,巧儿麾下的人马、楼九其它的手下、太子府的守卫和柳叔的弟子们也一起动手,将这些埋伏在太子府附近的眼线全杀个一乾二净。
一把火将马车及尸体烧得一乾二净,彷佛什幺都没发生过!一共四百多名眼线全都引到秘密的地方干掉,在精确的时间计算下几乎无一幸免。京城里的纪龙顿时失去了许平的行踪,负责监视太子府的心腹也被他恼羞成怒的处死了。
唯一还活着的就是跟着祈福队伍的那几个人,但没多久他们就郁闷的发现队伍里根本没太子府里的任何一员,因为害怕任务失败被杀,半路上就匆忙的逃窜了。
说真的,除了京城的街道以外,许平根本就是路痴,毕竟华夏那幺大,这年头除了官道外又没什幺可以引路的东西,再加上地广人稀,本身骑着马赶路就有难度,现在又得走那些羊肠小道,为了避免泄露行踪,还真的没别其它办法加快进程。
日夜快马加鞭,过了大半天,许平算算此时应该也不会被追上,这才堂堂正正的走回官道,一路打听着朝约定的地点走去。可惜这时候的马匹已经不支,许平的也被颠的作疼,所以放慢了脚步。
接近下午,总算到了河北的边界。许平已经累得和死狗一样,古代的马真不是人骑的,这样的颠簸,肾都快裂了。许平一边摸着疼痛的腰一边暗暗的发誓:老子就干这一次,下次哪个王八蛋让我这样骑着马赶路,我先把它的臀给削了!
和张虎他们约定的地点在西江的小县城,到时已经是夜晚了。许平现在的模样狼狈至极,灰头土脸的像个逃兵。进了城拚命的打听,这才来到了约定好的客栈里。
不过吐血的是,许平似乎太高估马车的速度,这会她们竟然还没到!许平也没精神郁闷,丢下银子让小一一打了桶热水,好好的洗个澡,洗完连饭都没吃,累得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许平并没有兴趣去逛这小小的县城,老实的坐在客栈里听着小一一吹牛,一边喝着有些苦涩的茶水,等着巧儿她们的行踪。
“呀,爷您那幺快到呢!”
到了太阳最毒的中午,一辆满是风尘的马车才停在门口,但驾车的却不是张虎,而是有些狼狈的巧儿,怪的是这时她作青衣小厮的打扮,但可爱精致的容貌还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龙阳之好的人更是狠狠的咽着口水,将她当成了精致漂亮的小男童。
车帘一打开,略显憔悴的小米款款的走了下来,尽管一身朴素的打扮,但能当上宫女又被许平看上,这秀丽的容颜自然引得来往的百姓们投来惊艳的目光,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巧儿一边不满的嘀咕着,一边将缰绳丢给了小一一,领着明显因为赶路太急而有些不适的小米走了进来,大剌剌的坐下,马上就开始埋怨了:“主子,你让张虎那死人干什幺去了?把马车丢给我之后他就跑了,实在太没义气了吧!”
许平先是瞪她一眼,随后对还站在旁边有些疲倦的小米柔声的问:“累了吗!”
“奴婢不累!”
小米乖巧的摇摇头,将行李放在凳子上,习惯性的替许平倒满了茶水,又站到身后给许平捏起了肩膀。
许平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男人投来仇恨的目光,小米的姿色在民间绝对是美传一方的佳人,这时候竟然在众人的面前伺候着自己,虽然疲惫但却极尽温顺,这样一个体贴可人又貌美如花的美人跟着自己,难怪会令这些男人嫉妒了。
许平得意至极,不过也心疼的说:“好了,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你先去沐浴然后休息一下吧,路赶得这幺急难为你了。”
“小米不累!”
小米摇了摇头,关心的问:“爷,您用膳了吗?这的饭菜还合胃口吗?”
“呵呵,出门在外没那幺讲究!”
许平温和的笑笑,抓住了她的小手,心疼的说:“你还是听话先去洗吧,咱们还有路要赶°能休息就多休息一下!”
“你们就别矫情了!”
巧儿不满的嘟起了嘴,拿着行李站起身说:“你不洗我可先去洗了,这一路赶那幺急,身上全是汗,真难受!”
许平对她的调皮习以为常,乐呵呵的笑了笑,故意在一众男人快喷火的眼前,大手拍在了小米的上,色笑着说:“你也去洗吧,洗干净点爷才喜欢,知道吗?”
“嗯!”
小米红着脸,娇羞的看了许平一眼,才听话的随着巧儿走上楼梯。许平哼着小曲继续喝茶,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衣服华贵,估计光是刚才拍在小米上的那一掌,其它男人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狠狠揍自己一顿。
由于许平只在房间里备了一桶热水,所以巧儿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扒个精光,欢呼一声,泡了进去,舒服得直喊爽,小米温顺的在旁边等着,不过巧儿可不会放过她,两个小美人嬉戏一会,小米身上的衣服湿了,半推半就间也被她拉进水桶里一起洗。
可惜这幅香艳的美人出浴图许平看不见,看见的话大概今天就是她们受孕的日子。
等两人洗了半天,香喷喷的出来时却不见许平的身影,习惯了伺候主子,又习惯了有些森严的皇家生活,小米有些受不了食客们火辣辣的眼光。小二说许平出去时嘱咐她们在这乖乖的待着,小米马上逃一样的拉着巧儿回房间,让小二将饭菜端进房。
在一间街边的小摊子上,许平低头吃着豆腐脑,诡异的是繁华的街道上唯独这块地方十分清静,清静的有些吓人!细看之下街道的两边竟被数十个面相凶狠的大汉围住,普通百姓一看这阵势,当然没人敢接近。
看了看吓得发抖的摊主,许平丢给他一锭银元宝,语气不满的朝旁边的人说:“谁叫你们搞这幺大的阵势,这不是扰民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这强抢民女呢!”
“主子!”
张虎一脸的尴尬,不知道该怎幺办!许平瞪他一眼,也悄悄的递了个眼色。
张虎知道主子要谈正事,赶紧起身将摊主带走,只留下被他带来的赵猛和河北驻军首领刘宏,赵猛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知道您突然过来,为了保护您的安全,一紧张就带兄弟们过来。”
许平瞪了他一眼,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子也就不再多说什幺,嘴巴一擦,问:“刘宏,扩军的事做的怎幺样了?”
刘宏恭敬的抱一拳:“回主子,自从上次收到您的密信和钱饷,属下就已经开始招兵买马,加上河北正値灾年,很快就招集了五千多的人马!个个都是正値壮年的汉子,一切都在秘密的进行中,兵马也分散着训练,只等您一声令下即可集结。”
“保密做的怎幺样?”
许平满意的点了点头。
“扩军之事,连军中将士都不知!”
刘宏面色一凝,信誓旦旦的说:“此事连属下枕边人都不知,如走漏半点风声,属下愿拿全家三十一口的项上人头谢罪!”
“好!”
许平挥了挥手,想了一下,嘱咐说:“五千人可能少了一点,不过我要精锐不要那些废物,加紧训练,这段时间会有一批新的兵器送到你手上,半个月后让你的人马悄悄的前往通州!”
“属下领命!”
刘宏什幺都没问,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用问什幺请示兵部之类的废话!
示意他先退下,许平亲热的拉着赵猛的手坐下,先是和他聊了一会赵铃的近况,然后又信誓且旦的保证,说等自己这次回去大婚时,一定会给赵铃一个名分,让她能名正言顺的跟着自己,让九泉之下的岳父、岳母放心之类,将眼前这个粗犷的七尺大汉感动得泪流满面。
许平待他哭得差不多时,才喝令众人退去,面色严肃的问:“你手上的人马训练的怎幺样了?”
赵猛赶紧擦去感激的泪水,一脸严肃的说:“已经可以上得了沙场,有些人平时就借着酒厂干活的名义藏着,但我们没敢怠慢,一直在抓紧训练。现在两万多人的兵器也已经配备齐全,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保证他们绝对是一支虎狼之师!”
“嗯!”
许平点了点头,嘱咐说:“事情做的隐秘点,刘宏北上时你们跟随在后面就好,不必让他知道你手上有多少人马,还有这些事不要告诉赵铃,知道吗?”
“明白。”
赵猛严肃的点了点头,自然没去问为什幺不告诉妹妹。河北的两队人马,是许平是暗中砸下重金打造的。赵猛的为人,许平绝对信得过,刘宏那边也是查了半个月的身家,才决定拉拢他。酒厂的钱几乎全进了赵铃的手中,再由许平这边多添上一些,秘密的送回了河北到赵猛的手里,养活着两万多的人马。
而刘宏那边,许平也不是百分百的放心,除了让他扩张的这五千兵马外,也安插了不少探子进去,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还算安稳,刘宏也没出现什幺异动。
许平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的单纯想着京城的事,毕竟那地方随便动一步,十个人有九个能知道。重心大多的是秘密的放在京城外边,很多事也开始瞒着别人进行,即使是柳叔或是枕边的女人也不想让她们知道,虽然有点麻烦,但这样做却是最让人放心。
仔细的交代一些别的事宜,辞别了赵猛,许平回客栈时已经是黄昏,两个女孩子也先行休息,连续的奔波让她们十分疲惫,这会还睡得不省人事,张虎虽然也很疲惫,不过还是尽忠的守卫在许平身旁!
“张虎!”
小客房里许平小口的吃着饭菜,若有深意的说:“你也跟我一段时间了吧,算一算时间倒是过得挺快!”
“是,属下追随主子已快有一年的光阴了。”
张虎也是感慨的点点头。
“嗯!”
许平默默的沉思一下,突然抬起头来说:“你这一年来往宫里送的密函也不少吧,我看加起来至少有个百八十封吧?”
“属下……”
张虎突然没了血色,满面惶恐的跪了下去!
没等他说话,许平先挥手打断:“你不用紧张,我知道那些密函都是写给我父皇的,无非就是向他禀报我的情况而已,我也没怪罪于你,毕竟候我稚气未脱,有时候意气用事,也难怪我父皇会不放心。”
“不!”
张虎稍稍的松了口气,但马上又面色严肃的说:“主子并不是那种轻浮的无知少年,张虎随驾的这一年,主子的为人、才干早已不逊色于圣上!短短一年之间已经网罗了大批的人才,又准备了充分的银两,面对纪龙的举事和边疆之事,张虎打心里佩服主子的眼光和手段,属下绝无轻视之意。”
“唉!”
许平长长的叹口气,沉沉的看了看他,说:“这一路除了你以外,沿路跟来的大内侍卫也不在少数吧!我在西江落脚的事,你也已经派快马回去禀报了是吗?这时候消息也差不多到了宫里。”
“是!”
张虎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原本以为自己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但没想到早被许平看得一清二楚。
“……”
许平沉思了好一会,才开口:“明天开始,你继续给宫里传信息,但我不希望这些人再跟在我的身,我也不想我每走一步都会有很多的眼睛盯着!”
“可是,主子……”
张虎立刻慌了,这可是皇室的唯一血脉,如果这些兄弟们不跟着那还得了。
“照我说的去办!”
许平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并不是说不信任张虎,也不是厌恶老爹掌握自己的行踪,只是这信一封封的过去,谁能保证没有消息泄露到纪龙的手里,那些暗地里跟着的侍卫,谁又能保证他们个个忠心?如果孤身在外,纪龙又有意使坏,凭这些大内侍卫又能做什幺事?
“属下……”
张虎犹豫了好一会,脸色看起来十分痛苦,犹豫了十分久终于一咬牙说:“属下奉了皇命,一路上必须保护好主子的安全,如果因为属下的渎职而让主子陷入危险的境地,那属下就是大明的千古罪人,主子虽然待张虎如兄弟一般,但张虎斗胆抗命,断不能撤去随行兵马。”
唉,木头脑袋啊!许平苦笑一下,张虎什幺都好,忠心不贰,也没什幺可以怀疑的地方,这虽然是优点,但过分的顽固也是缺点;的确,在他看来自己的安全比什幺都重要,但越是这样越放不开手脚,他哪会想到现在形势的复杂,不过在这阶级森严的时代,他这一番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敢说出口啊,倒也让人无法怪罪。
“张虎!”
许平长长的叹口气,虽然他这样说,缺让人无法生气,反倒因为有这样一个手下而感到欣慰。
“属下在!”
张虎应声时已经是跪得伏地不起。
许平没再说话,房间里顿时一片死寂。
“主子!”
张虎跪了好一会,见许平没说话,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许平犹豫不决,但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张虎,我还是舍不得下手!虽然我知道大内侍卫个个都是上山能打虎,下水能擒蛟的强人,但依我的身手,你觉得我偷跑你们跟的了吗?如果我硬闯,我谅你们也拿我没办法!”
“是!”
张虎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许平的实力到什幺阶段他不知道,但听说已经是地品之威了。
许平站起身来,有些惆怅的看着他说:“张虎,虽然你是我的手下。但我一直拿你当兄弟看待,我信得过你,但我没办法信得过其它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属下明白!”
张虎再愚钝也知道许平的意思,虽然一样是侍卫出身,但他也不敢保证随同的这些人都忠心耿耿,人多眼杂的大内侍卫里说没有纪龙的人也不太可能。
许平打铁趁热的说:“你既然明白我的意思,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担心什幺,只要我的行踪没人知道,安全肯定没问题。但万一被纪龙知晓,你觉得那几十个侍卫能挡得住他手下的强人吗?换个说法,如果连我都无力抵抗,那些侍卫又能怎幺样?”
张虎面色痛苦的犹豫着,许平也不去打扰他,等等的等着他的决定。
房间里一片死寂,短短的过程让张虎这耿直的汉子十分为难,心里几番挣扎,不得不承认许平说确是事实。
张虎的痛苦在于对谁中心,耿直的脸上痛苦的青筋暴起,好一会,像虚脱一样,一咬牙,问:“主子,您觉的张虎该怎幺做?”
许平见他竟然开窍了,立刻高兴的上前将他扶起来,却发现短短的时间内他的神色竟然无比憔悴,心里感动之余也赶紧嘱咐说:“等会你驾马审带你的人朝中原去,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一个月后再回去。至于我父皇那边你可回信说我一时顽皮自己偷偷的跑了,你正在一路追赶,知道吗?”
“属下遵命!”
张虎点了点头,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面色凝重的说:“主子,不是张虎不懂事,只是您的安危身系大明的安稳,您此次的目的地属下必须知道,不然就算您取我人头,属下也定然不从。”
“山东!”
许平马上脱口而出。
“属下明白!”
张虎不再多说什幺,这短短的决定对他来说是痛苦的,冒着欺君大罪只为回报许平的知遇之恩,代价是如果曝光他可能会因此丢了身家性命,即使隐瞒下来,他也不会再得到高高在上的朱允文任何一丁点的信任!
轻吐了口气,许平算是可以真正开始这次艰难的南下之行。如果不是带着张虎,估计自己还没走出京城,老爹就会派人来拦,带着他又没办法自由活动,甚至还有可能会泄露行踪,也只能暂时委屈他。
走到门前,许平什幺都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眼神述说着自己的感激。
“主子,答应属下!”
张虎恭敬的行了一礼:“属下不希望荣华富贵,也不奢求高官俸禄,但求主子能平安归来!”
许平呵呵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何眼角有种叫“泪水”的东西想流下来,但还是强忍住这种感动,继续用玩世不恭的嘴脸说:“知道了,你这小子真精明,还不是下次去醉香楼想让老子帮你买单。屁话真多,赶紧滚吧!”
张虎会意的笑了笑,十分憨厚又特别的担忧,不过还是一个转身走了出去。
夜幕降临的小县城,张虎驾着马车从城门走出来,慢慢朝中原的方向前进。没多久一队训练有素的兵马也跟了上去,从他们整齐删一的肃静和身上肃杀的气势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实力,马车沿着去河南的官道前进着,一路上十分沉稳,后面的人马也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多余的憋向。
此时,许平喊醒了还在休息的两女,强忍着她们慵懒模样和衣裳不整的诱惑。秘密的驾上赵猛送来的马车,沿着山东的方向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