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三节课的铃声响起,林止风和三只闺蜜吨吨吨灌下加料无糖饮料,各归各位开始冬眠。
她们不知道,三个班主任经过一番商量,决定通知参与打架事件的每一个学生家长。
三只舔狗的亲妈来到学校,指挥保镖把鼻青脸肿的儿子们送去医院,立马冲到办公室找茬。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遇到同样气怒交加的冯森,四双眼睛对视的时候,都快喷出火光来。
“冯大总裁,你家新捡回去的女儿是不是太过分了,有什么事自己不解决,干嘛老让我们家小子帮忙?”
“这回别又弄错女儿了。”
“以前养出来的是恶霸,这回又养了只狐狸精,冯家的家教真不敢恭维。”
得知儿子在学校被打,伤势还不轻,她们没有感到太意外,淡定化妆出了门。直到听说儿子是被狐狸精当成枪使,这才恨得差点咬碎牙。
看到狐狸精的爸爸冯老狐狸,三人免不了要阴阳怪气几句。
冯森冷哼一声,一副不跟妇人说长短的样子,要不是满世界找不到李青,他怎么可能亲自出面。
进到办公室,他看到没什么变化的杨震天和许美珍,心里一阵不痛快。
“人才回去几天就被你们教成这样!还有你们这些老师,为什么要等学生被打,才跑出来放马后炮?难道不能提前做好准备?这是你们的失职!”
张老师和一班、十班的班主任都没接话。他们知道事情原委,私心里觉得“杨纨纨”有错归有错,但确实没错得那么离谱。
可是被打的都是豪门后代,冯明灿还是学校的栋梁之才,这件事恐怕不会轻易过去。
三个老师看到衣着朴素的杨家夫妇,忍不住叹了口气。听说杨家家底都被冯明灿耗空了,恐怕赔医药费都成问题。
他们本以为杨震天夫妇会低头道歉,没想到他在众人惊诧目光中,冷笑着看向冯森。
“你TM算哪根葱,少在这儿指手画脚,老子的女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她想打你,老子都举双手支持!”
“注意你的用词,这是学校,不像工地农村可以乱说脏话!”冯森没想到杨震天还这么嚣张,穷得连竖琴都买不起,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说狠话?
“对你这种傻逼,老子说脏话都嫌浪费时间。”杨震天冷哼出声,很想拿笔把不屑两个大字写在脸上。
三只舔狗的亲妈看到冯森脸色铁青,心里一阵畅快? 嘴角都忍不住疯狂上翘。
对于暴打儿子的“杨纨纨”? 她们顶多是气愤,打架这种事她们经历得多了? 赔偿就可以解决? 何必跟一家穷鬼多计较。
何况这家穷鬼还挺有胆量,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冯大总裁? 看到这种好戏,她们心情都好了不少。
“杨同学家族把医药费付了? 这事就到此为止。冯总裁? 我看你家女儿倒是该好好管管。”
“嘁,有的小姑娘天性喜欢乱勾搭人,管也没用。”
“这种小女生,以后有的人是教训。走了走了? 去医院看看孩子。”
三位花枝招展的母亲拎着包离去? 十班班主任率先松了口气,他这边算是结束了,两个女同学可不关他的事。
冯森的脸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看过。明明是杨纨纨打了人,为什么这几个泼妇都把账算到他家明灿身上?
她们说走就走,完全没有讨伐杨家的意思? 现在他还怎么好意思留在学校闹事?
张老师见他沉默不语,适时劝道:“冯同学倒是没受伤? 她当众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主要是为这些事过不去。”
潜台词就是冯明灿自作自受? 跟杨家人没太大关系。
冯森哪会听不懂,他来的时候听说了今天的事? 知道是明灿主动挑起的事端? 但那又怎么样?他的女儿? 难道任由杨家人欺辱?
“受没受伤不是业余人士说了算,我会带明灿去做外伤和精神创伤鉴定,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冯森不想在学校失去风度,抖了抖大衣优雅起身。他知道钱就是穷人的命,杨家穷困潦倒,大额赔偿金就能让他们哭上一整年。
他走后,杨震天和许美珍关心了一下女儿的情况才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三位老师,对杨家接下来的命运充满同情。
冯森走前丢下的话,分明是要狮子大开口,说不定要把人逼上贷款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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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明灿跟在冯森身边,沉默着走在安静的学校,她前后左右都有保镖围绕,可还是感受不到一点安全感。
这个世界好冷,她的心像是坠入冰窖。
短短几天时间,她失去了意飞,失去了十一班的三个好朋友,还在那么多人面前失去了尊严。
想到那些鄙夷目光,她就好想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好好哭上一场。
生活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不惩罚真正的恶人杨纨纨,偏偏要来折磨无辜受苦十六年的她?
“爸爸,我好难过,为什么大家都不指责杨纨纨?她抢走属于我的一切,从来都没向我道过歉。”
冯明灿眼圈一红,眼里闪烁着泪光,让冯森一阵心疼。
啪叽——
突然有一团软哒哒的东西当空砸下,不偏不倚落到冯明灿头顶。她脸颊肌肉僵住,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听到上方鸟叫,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大小姐头上的鸟屎擦掉!”
保镖焦急的声音响起,终于证实了她内心的猜测,鸟飞过头顶,拉的屎恰好砸在她头上!
热乎乎的黏稠物顺着发际线下移,冯明灿终于反应过来,凄厉惨叫出声。
“啊啊啊——”
“快给我擦掉——”
“你们都死了吗!快点——”
她一折腾,本来快要凝固的鸟屎往下猛地一抖,顺利滑进她大张的嘴里......
冯明灿脑子里嗡地一声响,眼泪涌出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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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灰黑色小鸟落在十班窗台,灵动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像是刚干完坏事的熊孩子。
趴在桌上的林止风偏过头看了过去,掩在手臂的唇角微微上翘。
听到冯明灿的惨叫,保镖们慌乱喊救护车的声音,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一副有味道的动态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