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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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大学母校附近,有几所知名庙宇,每到了供奉的主神圣诞,总是会有震耳欲聋的鞭炮、烟火声,和豪华的庆祝活动。

大四的某天,我有幸坐在陈老师的奥迪内,到附近的一所高中做向下扎根的法律问题讲座,回程路上,有点潜在三宝又死不承认、加上方向白痴的陈老师,冷不防就让她的银色奥迪被庙会的人群团团包围,在等待人潮经过的那几分钟,她无奈地拿出手机滑呀滑的,同时嘴里喃喃有词抱怨这已经走偏了的乡土文化。

「刑法有很多基于刑事政策订出的法律,例如强制性交、财产犯罪为什麽要对于两人以上结伙犯之加重其刑?又或者说,聚众斗殴致人于死或重伤者,在场助势而非出于正当防卫之人为什麽也要判刑?其实是基于从众行为的考量你知道吗?」

「老师,什麽是从众行为?」

其实我不懂这个名词,甚至想成是不是跟「从重」

量刑有什麽关係。

「人在结伙的环境下,往往会高估自己的能力,而低估刑事诉追的难度,以为出事了之后,身边的这些快乐小伙伴会相挺,而作出冲动的举动。像参与这些阵头的中辍生,他们其实多半没有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但是身边有这麽多人相伴,往往会营造出一个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的假象,到时候在刑事追诉和审判程序进行中,他们的无力与淼小才会百分百显露出来。」

老师不耐烦地歪着头看着一台又一台的钢管吉普车从她身边超车,然而她却被庙会交管人员阻挡,只能停在一旁等他们先过。

「你说庙会为什麽要请这些钢管少女?是神明想看,还是主事者有他们的考量?这些年轻女孩现在在台上攫取大家的目光,获得一时的虚荣,但是真正能像方亭或闪亮三姐妹把庙会和钢管文化发扬光大的又有多少?在最适合学习一技之长的年纪,她们付出青春学了无法长期受用的技艺,那些八家将也是,他们不是不努力学习,但是这些技能能让他们依靠一辈子吗?莫非等到上了年纪还能继续跳钢管?出阵头?」

老师把手机放下,转身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的无能为力,毕竟这些宗教团体和政府本身就是一个卑劣的生命共同体,若不是宫庙在政治上的挹注、地方势力上的掌控,让执政党捨不得放开这些肥肉,这些宗教势力要掌握这些失学少年、少女倒也没那麽容易。

「我并不是歧视这些青少年少女,我知道学习钢管也好,学习阵头也好,必须花上相当的时间和精力,只是他们获得的和失去的不成比例,往往被掌控庙宇管委会的那些人剥削。丧失这些年轻人才的劳动力,甚至埋没了很多本来能在学业或技职上一展长才的明日之星,只成就了背后那些庙宇管委会少数人的财富和社会地位,难道不是国家的损失?」

老师哀怨地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我几乎就要把她拥入怀中好好安慰。

「您也太忧国忧民了吧,难道您真的想靠自己改变这些所有不公不义的现象?」

我苦笑着安慰了一下老师,眼睛却无法控制地往老师身后的钢管吉普车瞟去。

台上的青春肉体确实很吸引人啊,虽然这些辣妹谈不上气质可言,常在「凹咖」

的胡文钦也跟她们交手过,却告诫我千万别想和这些辣妹交往,一开口我就会被她们那没气质的模样搞到倒阳了。

不过看着她们姣好的胴体在钢管周围扭动,我还是想不通明明就足以帮助勃起的画面,怎麽会说在她们开口后反倒让人意兴阑珊?「喂!」

以老师惊人的智商,我光是眼神一抖她就知道我心猿意马了,何况是在她面前还大胆欣赏别的女性胴体这麽罪无可逭的大罪。

不过看到我胆敢在她面前这样,想必是难以拒绝的美景,她也就好奇地把注意力放在钢管辣妹上,想知道是哪个正妹让我分心。

只见离老师最近的那台钢管吉普上,一个长髮瓜子脸的正妹正在努力挥洒汗水,她和其他钢管吉普上的辣妹都穿着隐约可以看见内衣的白色小可爱,还有短到看不到裤管的金色亮皮短裤,全体都艳光四射卖力地在台上抖着奶子、抬高大腿,然后绕着钢管让身体飞舞。

这些应该都还未成年的少女身材都穠纤合度,虽然说脸上的装扮无一不是让浓妆掩盖了清秀的本质,但在活力四射的青春气息衬托之下,在周围的青少年眼裡,这些美少女个个都称得上美若天仙,这些年轻胴体的舞动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画面啊。

我从老师的侧脸看见她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竟然在一分钟前发飙后马上又露出诡异的微笑,难道是在想说,她比台上的那些辣妹漂亮、身材好,只差她不会跳钢管?欣赏了几分钟的钢管辣秀之后,老师Line给我一个网址,她知道那天晚上我閒閒没事,既没有系篮的练习,也没有家族聚会,她更没有指派任务给我。

当天晚上,我便在晚上十一点整,照着老师的指示连上网路。

在老师的建议下,我的生活已经没有大一大二时糜烂,不再夜冲阿里山,夜唱的次数也减少到一学期不到一次,加上系篮的繁重训练,我已经养成十一点就上床睡觉的好习惯,老师也知道这点。

我在就寝前的被窝中打开手机,连上了老师给的网址,只见一个穿着清凉的少女已经在镜头前等待多时。

一看见我上线,她立刻开启背景音乐,然后随着音乐缓缓摇摆身体,在我不明就裡的情况下跳起钢管舞。

靠北,我的手机画质不够清楚,不过这个我已经交媾过多次的身体怎麽可能认不出来,何况她浓妆艳抹的打扮已经入镜露脸了,就是我们陈湘宜老师啊!不可能吧,一个从小就埋首学业的天才少女怎麽可能去学钢管?我虽然感到不可置信,却还是兴奋地马上弓起身子,把手机拿到离我最近的距离,然后把老师性感扭腰摆臀的画面牢牢记在脑海裡。

一点都不夸张,升上大四之后,不知道是学习德语准备留学的压力还是对于毕业后就要出国的紧张,我已经很少勃起,连男性正常的晨勃对我来说都是奢求。

此刻,在老师毫无赘肉的水蛇腰扭动下,我渐渐感到胯下起了异样的变化。

老师房内摆设虽然和我记忆中不同,也没有钢管,但她纤细的身子仍然以地板的某一点为圆心,像在跳钢管般地绕着它抚媚扭动。

老师白皙笔直的大腿撩人地抬起,配合良好的柔软度,让她轻易地将穿着马靴的长腿举到不可思议的高度,露出被阴阜绷紧的短裤裤档。

我看着老师明显的骆驼蹄,还有穿着小可爱而露出的马甲线,已经至少一个月没有勃起过的小小平总算很赏脸地逐渐变硬,我也兴奋地在被窝中褪下内外裤,紧握住已经兴奋充血的肉棒。

转眼间已经跳完一首曲子,老师一手撩起被汗水濡湿的长髮刘海,一手在镜头旁的键盘上打着字:「性感吗?」

然后是一个吐着舌头的表情。

「靠,当然性感。」

「有变硬吗?」

老师在后面加了一个表示害羞的可爱贴图,跟她刚刚撩人的样貌完全联想不起来。

「有!老师您怎麽会跳这个?」

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老师到底功力如何,会不会以后在大四的刑事政策学这门课也看得到老师舞动青春?「嘻。」

老师没有回答我,而是接着又播放了另首曲子,然后又开始她性感的舞姿。

我无暇思考,我只是在被窝裡握紧小小平狠狠地搓揉它,毕竟老师这样的姿态可不是轻易能看到的,我肉棒之坚硬也超出我的想像,我死命地把老师的舞姿和阴茎的快感作上连结。

等到第二首曲子跳完,老师的浏海和鬓角已经湿透了,脸颊更红通通地,不知道是运动所致,还是被我瞧见她难得的媚态感到有一点害羞。

接着老师不发一语,又播放了下一首曲子,这次她跳的已经不是勉强称得上健康活力的钢管舞,而是艳舞了!她双眼迷濛地轻闭着,双手则在身上四处游移,一下抚摸着她腹肌的轮廓,一下用指尖轻抚大腿线条,伴随全身柔软扭动,就像个经验丰富的舞孃。

没多久,老师几乎是失控地开始脱去衣物,她先从短裤开始脱,然后露出她很少穿的白色丁字裤,然后脱掉小可爱,剩下也是白色的半罩胸罩。

老师隔着丁字裤用中指清着水沟,几根阴毛因此从丁字裤裤档露出。

随着老师的中指挑逗,她阴部暴露的幅度更大了,渐渐露出整排绕着细缝生长的细毛,丁字裤裤档更深陷两片大阴唇中,细细的白色裤档被粉红色的外阴衬托得性感非常。

这时候老师把胸罩往上撩起,让胸罩挂在胸部上缘,露出完整的白嫩乳房和已经挺硬微翘的粉红色乳头。

这样一来,老师坚挺的C罩杯胸部失去胸罩支撑,乳头反倒更能性感地随着舞姿抖动,虽然老师的奶子不算大胸部,却也在老师的腰肢律动下显得乳波盪漾。

虽然老师始终没除下丁字裤,但是她双腿大张的姿势,让她除了阴道口之外几乎全部的外阴部都已经曝了光。

她仰躺在地板上,将双手往后撑住身体,然后双脚踩在地板上,上上下下高频率地扭动腰肢,就像在迎合男人肉棒的攻击一样。

看到这惊人的画面,我整个人爬了起来,把手机放在床上,然后握紧阴茎,趴着欣赏老师的淫荡样貌,像是隔空性交似地,把马眼对准手机萤幕中老师的裤裆中心死命套弄,彷彿正在用传教士体位干得她浪叫不止。

要是老师就在这裡,我一定要用龟头拨开老师的裤档,然后干死这骚到骨子裡,平时却在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大学教授。

我一边打着手枪一边意淫着老师又紧又温暖的小穴,虽然现在没办法真实进入老师身体回味那韵味十足的感受,却别有一番风味。

老师也把身子翻了过去,把屁股噘起,让她隐约露出的性器官再曝露出一点。

这次隔着丁字裤我已经看得见老师的小穴中间开口的凹陷处了。

老师双手撑住地板,绷紧长腿,让屁股翘到最高最紧实的性感状态,然后有点侧面地让她因重力而下垂晃动的酥胸也同时映入我眼帘,不让她的紧窄小穴专美于前。

她整个人像在背后位性交似地前后摇晃,不仅是一对白嫩的奶子,结实的屁股也像是哈林摇,用着超越人体极限的频率快速律动。

老师一手撑住弯腰翘起屁股的身体,一手伸到股间隔着丁字裤撩弄她粉嫩的皱褶,始终没让我看见她性感饥渴的小穴开口。

就在我望眼欲穿的同时,她终于把裤档往旁边一拨,然后在露出粉红色肉洞的同时把食指塞进她的阴道,然后抽插几下后,又把中指加入战局,才两三下我就发现老师的两根手指都沾满淫水,用反射日光灯光线来证明她也已经湿得一塌煳涂。

老师本来支撑身体的那隻手现在已经放在嘴里,老师咬着手指控制音量,不让发出的淫声浪语惊动附近的居民,同时阴道裡的两根指头加快抽插速度,即使透过音质画质都不算最好的手机,我也能听见阴道裡「唧唧」

的淫水声。

老师噘高的屁股下,粉红色器官的颜色愈来愈深,从屁眼到阴门也一路都沾满淫水,加上她忘情前后摆动腰肢的浪荡样,我知道她快要达到高潮了。

「小平,给我,给我!」

就在老师阴道口附近淫液四溅,她藉着自慰嘶哑着达到了高潮,同时也是今晚第一次叫出我的名字的瞬间,我竟来不及拿面纸包住我淫贱的充血肉棒,也和老师同时达到了高潮,我的马眼对准萤幕中老师的小穴喷出浓精,搞得我床单和手机萤幕上都是精液。

老师到底在搞什麽?我一边满足地善后,一边看着萤幕中还噘着屁股似乎在渴求肉棒的老师感到不可思议。

只因为我今天多看了钢管辣妹两眼,她就化身为钢管辣妹满足我的性幻想?我又不是什麽癌症末期病人,为什麽老师总是极尽所能地满足我的性慾?协同中学厕所、嘉大篮球场上那几次羞耻Play,以正常人来说都不能接受的性爱场景,怎麽一个刑事法学的教授反倒百分百地配合?我皱着眉头苦笑,一边用卫生纸擦拭着手机萤幕,直到老师关掉影像的连结。

嘻嘻,老师我好爱您,我满足地抖动着还隐约射着精液的阴茎,沉浸在射精的馀韵中,更想直接奔到老师的宿舍,把老师拖出来,狠狠用精液喂饱她欲求不满的小穴,直到一个突兀的感觉惊醒了我。

我想尿床过的人应该都有过这个经验,总是在梦境中梦到自己憋尿憋了一阵子之后好不容易有机会解放,却在解放的瞬间惊醒,然后才发现自己尿床了;原来那梦境中排尿的舒爽感觉是真的,因为你真的在排尿了,只是那正大光明解放的情境是假的,你尿尿的地方绝对不是最恰当的选择。

本以为是在厕所或路边草丛中尿尿,却在醒来后才扼腕干嘛在睡前喝那麽多水,以致竟然在被窝裡尿裤子了。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只不过我不是梦到我在尿尿,而是藉着梦到陈湘宜老师那让我再熟悉不过的性感身体而射精,我直觉地爬了起身,担心自己是不是梦遗了。

在我起身的瞬间,胯下刚经历过射精的舒爽感觉让我本能地往阴茎看了过去,却在这时候看见了一个金髮的少女正蹲在我面前。

从我的角度居高临下看过去,她正以无辜的眼神仰望着我,而脸颊也因为吸啜着物体而凹陷,嘴唇此刻正包覆着的,正是我已经好久不知射精滋味的小小平!「靠北!」

在我刚惊醒,并用母语骂出髒话的瞬间,我身边爆出一阵哄笑。

「什麽是『靠北』?」

一张标准日尔曼脸孔的德国男性问道。

问着「靠北」

涵义的男子,其实是我同学Finn,他就像以前中学求学阶段总会遇到的那种大个子,个性豪爽中带着白目,总喜欢霸凌和他非我族类的同学。

但说到底,他也不是真的和别人有仇什麽的,他霸凌他人就只是为生活添加一点他所谓的乐趣,虽然说往往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就是了。

而在我胯下胡搞的,则是女同学Lena了,她美丽大方,又热情好客,身材更是模特儿级的高挑修长。

但她现在这副模样,完全不像迈入博士生第三年的高材生,只是个骚到骨子裡的小淫娃。

榨出我精液后,Lena这才站了起来,张开嘴巴让大家看看她舌头上的白浊色液体,证明那是来自于我体内的新鲜精液,然后她才一口嚥下我的子孙们,得意地道:「我赢了,我成功让『李』射精了。

不同于我称呼他们名字的叫法,我这些德国同学总是只称呼我的姓氏,也许是单音节的称呼让他们觉得颇为有趣,便李前李后地这样叫我,已经没有人叫我「小平」

了。

也许「小平」

这个称呼只留在我的大学生涯,只属于陈湘宜老师和我的那些刑法快乐小伙伴们。

原来我自以为射精在被窝裡的画面是来自于梦境,事实上我是在教室趴着午休的时候被女同学偷袭而射精在她嘴裡,我赶紧拉上内裤,也把外裤穿好。

「不,妳输了,我们打赌的是妳能否让李成功勃起。」Finn微笑着走到Lena身边,歪着头,搭着Lena的肩道。

Lena这时候本来骄傲的美丽脸庞闪过一丝不安,可是她还想做困兽之斗,便狡辩道:「你看过哪个男人不勃起却能射精的?这在法庭上根本不需要另外证明,任何检察官和法官都不会怀疑射精必然伴随着阴茎的勃起!」

「是,就好像酒后不能安全驾驶动力交通工具一样,我们拟制血液中的酒精浓度超过一定浓度就无法安全驾车,必须受刑法制裁;但是如果行为人能够另外证明他即使酒精浓度超标,还是能够安全驾驶汽机车,我们最多就只能开他一张罚单,课处行政上的罚锾,然而在刑法上却是不处罚他的。」Finn滔滔不绝地辩论着,我必须非常专心才能吃力地了解他德语中的意思,竟然忘记问他们干嘛这样对我。

「我想大家刚刚都确认过了,李虽然射精了,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勃起。」Finn接着道,然后一一走到其他同学面前,收取钞票面额不等的赌注。

「哼。」Lena大概是赌我能勃起的那一方的大组头,数了数手中大概有500欧元的钞票,心不甘情不愿递交给了Finn。

「喂,你们在搞什麽,有没有问过我!?」

我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受害人地位,赶紧站了起来,毕竟趁我睡觉时性侵我可是刑法上的重罪,这些硕、博士生竟然趁我打工后累到不行、睡得跟猪一样毫无反应,就拿我当起活教材来了。

「李,别生气啦,我们只是确认一下你说的疾病是不是真的,现在证实你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我们感到非常佩服。」Finn站在我面前足足高了我半颗头,轻易地把我拥入他怀中表示友好,然后赶紧在我耳边轻声道:「李,感谢你帮我赢了将近1000欧元,等一下我再跟你五五分帐。」

「干。」

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但平白无故地赚了将近20000块钱新台币,相当于以前我卖身给陈湘宜老师时两个半月的薪水,刚刚又能够射精在美丽的女同学嘴裡,我已经没有生气的动机了,在德国半工半读的辛苦生活让我瞬间屈服于这眼前的诱惑。

听见我骂出已经教过他们涵义的台式髒话,这次他们不用再问我,也此起彼落地用再熟悉不过的国骂回敬我:「干。」

只是从他们这些金髮白皮肤人种的嘴裡听见这声诡异的「干」,我的心中有更多的是苦涩,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看见我熟悉的老师和同学们,让柯柯毅和胡文钦再亲密地吐槽我一声,再看一眼何心瑜那不顾形象的吃相,甚至再回味一次老师温暖的怀抱?咦?突然想起了什麽似地,我慌张地拿出手机查询着联络人,想找在德国认识的资讯工程研究所同学的电话。

拨通了的瞬间,我兴奋地发着抖问:「Leonhard,你帮我看看,能不能从这个网址查到它的画面来自于哪个帐号或是手机?」

「李?你在急什麽,我等一下要meeting,晚点再说好吗?」

电话那端,是一位堪称神人级的骇客,他是我在德国留学时认识的,电脑方面的功力之强,令我由衷讚歎。

我本来已经抱着翘课也在所不惜,想赶紧弄清楚状况的决心,这时候只好压抑着心中的澎湃,按捺着情绪勉强上完今天的课,这才冒冒失失地和Leon约在慕尼黑大学「数学、资工及统计学院」

大门口,让他看看我手机的连结能透漏出什麽资讯。

「哦~~~这个简单,这是透过%@*!#*!连结,做出&#^!的传输,然后再…」

他批哩啪拉分析了一堆,不过夹杂太多德语的专有名词,我只能从他的表情判断可行不可行。

「简单啦!」

在一堆艰深名词中听见这个熟悉的单字,我开心地几乎跳了起来,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所以能从中获得什麽资讯?」

「电话号码,emailaddress,影片中女主角三围等等。」Leon轻晃着头,一边欣赏我五年前偷偷录下老师跳钢管的影片,一边信口胡诌。

「真的!」

我开心地抓着他的领子。

「女主角三围是我开玩笑乱讲的,饶了我…」Leon以为我是因为听见可以得知女主角三围才兴奋地揪着他领口逼问,却不知道我开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可以得知老师的电话号码!「我倒要问问看你,这美女是谁?」Leon眼睛发着光追问画面中跳着性感舞姿的少女是何方神圣,我才不告诉他其实那是我大学教授。

在Leon自製的超级电脑运作下,他轻易地骇进了一关又一关的防火牆,总算得知了老师当初跳钢管时藉以传输的那个电话号码,我先兴奋地抱着不明所以的他哭过一次,然后整理好情绪,回到我自己的宿舍。

就像当年在老师宿舍半夜拨出电话向周子敬老师求救般,我的心情忐忑不安,我期待着这通视讯电话被接起,也许马上就能和心爱的老师通上电话,甚至见上她一面。

但是我又担心若这又仅仅是另外一次的失望,我不知能不能承受这打击,毕竟老师原本的电话已经是空号,她也不再任教于我的母校,甚至连月旦法学教室、各大期刊等都再也见不着老师充满热血的着述,曾经那麽深爱刑事法学,甚至用肉体春风化雨的陈湘宜老师竟然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我曾经做过很多设想,甚至有过最坏的打算。

但是连颜宽恆都在媒体上公开说他们并没有随便把人做成消波块,看来老师应该也不是因为老是挡人财路而被灭口,那她到底是为什麽在我出国后就音讯全无了呢!?而且老师还是和周子敬老师在几乎同一个时期离开了我的母校中正大学,加上周子敬老师也是从此不再出现于台湾学术界,加上老师又曾经告诉我他们的关係已经「不一样」

了,我不禁担心他们是不是私奔了还是怎样。

终于这通视讯通话接通了,熟悉的脸庞一进入画面,我就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但是她一开口我就又从天堂跌入地狱了。

「Hi,屌平!?你怎麽会有我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原来是陈香仪。

难怪,我还想说老师怎麽会跳钢管舞,原来那天看完阵头的钢管少女之后,老师便要陈香仪跳一次钢管给我看,满足我对钢管少女的遐想,而并非老师亲身上阵,只是我手机画质不够好,我才没发现其实那是陈香仪。

我这也才恍然大悟为什麽同卵双生的她们,专精的领域不同,智商的发展也稍稍有异,还有老师为什麽对阵头充满不满。

原来在陈香仪刚进入青春期时,她也曾经迷上这一类的文化,住在东石乡海边的她们,附近本来就有知名庙宇,逢年过节的阵头更是她们生活中司空见惯的场景;对自己的身体和长相充满自信的陈香仪,不甘于被那些钢管少女比了下去,为了吸引更多青春期少男热切的目光,她曾经受到他们的影响,中断课业去学钢管舞,才会稍稍耽误了学业,而增加了钢管舞这个技能。

「师妹,好久不见。」.COM

我本来差点发出的欢呼声到了嘴边,变成了拘谨的问候,毕竟距离上次看到她,已经有六年了吧?「呵,你还是叫我师妹喔。」

她掩着嘴娇笑,虽然不是我魂牵梦萦的陈湘宜老师,但是身为和老师同卵双生的她,甜美的笑容还是能聊以慰藉我负笈国外的乡愁,只是她好像稍微发福了。

「妳能帮我联络老师吗?」

虽然又一次失望,但是能联络到陈香仪,距离联络到老师也只有一线之隔了吧我想。

「…」

电话那头的陈香仪笑容突然凝结,然后露出我从所未见的伤感模样。

「我也找不到她,她失踪五年了。」

年过三十的她,眼睛伤感地眯了起来,眼角竟然出现了鱼尾纹,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会在老师或者她身上看见的,毕竟她们总是活力四射,就像永远都不会老的大女孩。

「…」

我也陷入了沉思,如果连同卵双生的妹妹都找不着她,那我今生今世能再见老师一面的机会有多淼小,我想不言可喻。

原来老师和家裡失联就在和我失联是几乎同一个时候,所以老师家人知道的讯息不比我知道的多。

有什麽天大的事要让她人间蒸发?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加上过人的学识和胆识,还有陈香仪在美国学术界的人脉和关係,甚至连FBI都有认识,我们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香仪,和谁在通电话?」

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然后另一张熟悉的东方脸孔把陈香仪的脸蛋挤开到萤幕外,竟然是周子敬老师!「Hi,小平,好久不见。」

他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

坦白说,要是在别的地方偶然看见他,也许我会开心地和他抱在一起也说不定,我想念关于大学生活的一切,即使陈湘宜老师差点失身于他。

「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忙。」

简单寒喧完,周老师离开了,我继续和陈香仪讨论起关于老师的事。

「你们…」

我不知怎麽开口发问,不过他们的关係看起来不错。

「我们要生第二胎了。」

陈香仪笑得灿烂,脸颊上的酒窝却像根针刺进我的心坎。

她吃力地把椅子往后挪开,让我看见她已经因为怀孕而明显隆起的肚子。

原来他们是在中正认识的,陈香仪常常到老师的宿舍去找老师,竟然这样阴错阳差认识了深深迷恋老师外表的周老师,因此相识相恋。

结婚后他们也就双宿双飞到美国,周老师也因此从我母校离职,不过以他的学经历,在哪一国都吃得开的,我才不为他担心。

原来老师曾经说过她和周子敬老师的关係不一样了,也敢大胆把周老师当作工具人,是因为周老师当时已经变成她的准妹夫了,她才敢在晚上麻烦他做东做西的。

经过深谈之后,我才得知,原来我的勃起功能渐渐丧失,是陈香仪早在我的第二堂刑总课之后就发现了的事实。

偶然获得我精液的陈湘宜老师,不知出于什麽样的动机把精液寄给她从事医学研究的双胞胎妹妹,然后陈香仪随即从我DNA序列中发现这个罕见疾病,也告知了陈湘宜老师,从此陈湘宜老师便像在保存稀有文化般地提供我各种兴奋的情境和新鲜肉体享用,想让我在阴茎失去勃起功能后,至少还能拥有美丽的回忆。

当时她预估我能再射精的次数不超过100次,大约是正常男性半年内就会因为自慰而耗损光的次数。

心急如焚的陈湘宜老师深怕我从此以后就成为不完整的男人,才开始设计课程要让我在丧失勃起能力前拥有最美好的各种性爱回忆。

不过我和陈香仪搞不懂的是,她早在第一堂课时就用上称得上是荒谬乖诞的方式上课,并不是得知我的「特发性海绵体纤维化」

疾病之后才开始颠覆她以前上课的方式,这难道又另有玄机?「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当时我正在研究我和姐姐身上的各种罕见疾病,你知道鸟类的生殖器官是退化一边的吗?我和姐姐虽然有超人的智商,生殖系统却也以惊人的速度退化,当时从事相关研究的我,虽然已经努力开发减缓徵兆的药物,却需要人体实验佐证。」

陈香仪回忆当年的情景,看起来颇有妈妈的稳重样子,我无法把她当年沉溺性爱的模样和现在的成熟样子联想在一起。

「你知道实验总要有实验组和对照组吧?我们身上的这种疾病,样本数本来就已经少之又少,要到哪边找人来实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同卵双生的我们一个当实验组,一个当对照组,在全身DNA都相同的情况下,做起实验更是事半功倍。如同你大一跨年时的那一次,你不是有透过视讯看到我吗?那次是针对另一个徵状,我当对照组,姐姐当实验组,她吃了药,所以身体好了一点,我却难过到像贞子一样,一半像人、一半像鬼。」

「针对生殖系统衰退的这次,则是换我当做实验组,毕竟姐姐的生活圈几乎没有男性,她既没交过男朋友,也不认为她这辈子嫁得出去了,所以吃药的是我,我也确实恢复了生殖能力;可惜的是等到实验结果证实我发明的药物有效的时候,当对照组而没吃药的姐姐已经丧失了生殖能力,从此不能再生儿育女。」

我回想起大四那年确实没有再帮老师买过卫生棉,难道老师那个时候就确定停经了!?而陈香仪说老师没交过男朋友,那实验室的那次过失强制性交,不就证明我夺走了老师的第一次!「既然要做受精与否的实验,除了我一直有进行体内受精的尝试之外,身为对照组的姐姐也不能违反科学实验的基本精神,所以她也必须进行被不断体内射精的动作,这就是为什麽她会用那样子的方式上课,还每次都找机会让你不戴套内射,就是要比较施用药物与否的差别;一方面大概也是要给你留下美丽的回忆,毕竟你的阴茎在当时只剩下将近100次的射精额度,射精过100次之后,你的海绵体就会慢慢纤维化,从此再也无法勃起。」

我的脑海嗡嗡响个不停,原来老师独厚于我的方式,是因为她们老早就知道我的阴茎就像被宣判死刑或绝症宣告一样,只能慢慢等着失去功能,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要让我把握最后的时光好好享受;所以陈香仪才会像个淫娃一样找机会跟我性交,不只是她自己的天性使然,更是基于实验的精神,让我同时射精在她们两个体内,陈香仪有机会受精,陈湘宜却没有机会受精,才能证实她的药物发明有效。

而老师之所以尽可能满足我对性的需求,原来不只是对于我的怜悯,更是要完成妹妹的实验,造福之后的患者。

「不过我…妳…」

这样说来,陈香仪被我内射是基于可能怀孕的前提下做的,那她的小孩会不会…「放心啦,我可是医学博士,我可以确定这两个都不是你的。」

陈香仪在遥远的美国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要动了胎气。

不过最重要的谜团并没有解决,就是老师为什麽独厚于我?像是第一堂刑总课就让我近距离欣赏她的生殖器官,那时她还不知道我有这个可悲的疾病吧。

再说,退一万步而言,即使她知道我只剩100次射精额度,她也没必要管我啊?要是她鸡婆到连这种小事都要管,她早就没有心力完成她的学业和教学了。

被选中的那个人之所以会是我,一定还有其他因素。

「小平,改天再聊吧,我累了。」

已经是个新手妈妈的陈香仪,正因为怀孕中而体力不支,不像以前对性需索无度,整天精力充沛。

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周子敬老师也赶紧过来搀扶着她。

看到他们幸福的模样,我完全没有忌妒或心酸等任何负面情绪,我是个早在八、九年前就获得阴茎死亡宣告的人,竟然还可以撑过大学四年,直到来德国之后才渐渐发现勃起功能丧失。

除了老师让我参加系篮、改善作息和饮食之后减缓一点徵状,老师更早已经帮我满足了多数男人一辈子享受不到的渴望,让我和班上几乎所有正妹都来过一发了,我还有什麽好怨怼的?陈香仪和周子敬老师已经有情人终成父母,何心瑜更开始和汤智伟认真交往,柯俊毅也和姚雨葳形影不离、互相督促准备国家考试…我由衷希望这一对对的佳偶最后都能开花结果、走到最后,别像我和陈湘宜老师一样分隔两地,甚至我连她过得好不好都不得而知。

虽然在大学期间成绩算不上优异,但是在刑法的相关课程我的分数都是夸张地高,拿着陈湘宜老师和柯耀程教授写的推荐函,我离开了台湾,到国外攻读硕博士学位。

我前往的是我敬爱的陈湘宜老师的母校─德国慕尼黑大学,在硕博士学程中,我体会到了国外的「开放性」

思维和开放「性思维」,也能体会为什麽当初明明是处女的陈老师竟能用如此大胆、兼容并蓄的思维来上我们的刑法课。

不过,详细的留学过程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至于和我一起上大学刑法课的快乐小伙伴们,都走出了他们自己的路。

柯俊毅在母老虎姚雨葳的监督下,每天都乖乖到图书馆报到,读书之馀更是大放闪光,听说那阵子厕所常常传出四脚兽的传说。

而柯俊毅这人渣竟然在大学毕业那年就应届考上律师执照!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姚雨葳自己则多花了几年才考上高考法制,组成双薪家庭的他们正在迈向社会的金字塔顶端。

大学四年的书卷奖常胜军韩莹莹在毕业后两年考上法官,是同届同学中最快登顶的。

满口女权思想,因而总是偏袒女性当事人的判决曾经因此让她登上新闻版面,成为所谓恐龙法官的一员。

陶峰嘉没有和韩莹莹走到最后,在韩莹莹考上法官后他们分手了,他自己半工半读,蹲补习班默默念了几年书,现在在地方法院担任法警。

苏蓓君从司法特考开始考,先应届考上四等书记官,然后一边唸研究所一边挑战律师考试,在三年后成为兼顾专业和时尚的执业律师,常在谈话节目出现,并且代言多种女性用品。

吴亮益以全职考生的身分补习了五年,终于考上三等法律廉政人员,在公家机关政风室继续他的二次元人生,毕竟政风室的编制人数极少,他又是高考考进去的,一进去就是政风室的老大,几乎每天都閒閒没事在追动漫进度。

溷完大学学历,汤智伟就到中国大陆经商了,也在台湾开了一家名叫「贝德」

的补习班,凭着家裡雄厚的经济作为后盾,还有对法律的敏感度,他避开了好几次中国政府的政策刁难和合约上的陷阱,生意蒸蒸日上。

何心瑜往俗称代书的地政士方向发展,毕竟汤智伟家裡的产业需要一个专业的好媳妇来打理,何心瑜便胜任了这个工作。

刚留学的那一阵子,我过得很不好,一方面陈老师下落不明,我的心裡似乎被剥掉了几块肉似的,消沉了几个礼拜;一方面是我完全交不到朋友。

刚开始在德国,总有些同学热情地向我这异乡人示好,甚至和我讨论起课业。

不过不管对象是男同学、女同学,我总是一贯地以关于性犯罪的方式说明;思想再怎麽开放的同学也会因为我动辄以「强制性交」、「公然猥亵」

等等举例而感到被冒犯,所以在刚开始留学的前半年,我几乎是被所有同学排挤的。

不过等到留学的第二年,同学开始对我奇特的思考逻辑改观,他们发现,我不只是对青春貌美的女同学以关于性犯罪的方式举例,就连长得像寄生兽的女同学、男同学、教授等等,我也总是只以性犯罪相关的态样讨论问题,而且我就像除了性犯罪之外没有学过其他刑法分则似的,满口都是「性交、猥亵」

等等。

一直等到承继当代刑法学权威骆克信教授(ClausRoxin)教职和席位的许迺曼教授(BerndSchünemann)在研讨会称讚我,同学才开始不再把我当成变态。

「懂10国语言没有什麽稀奇,这只是他对于语言的天份超乎常人;然而,能把单一语言研究透彻,怎麽考都考不倒的才是真强者─李先生能用性犯罪阐述所有刑法理论,不需要藉着其他刑法分则的举例,除了天份之外,更需要相当的努力,他在性犯罪上的相关研究堪称举世无双!」

大鬍子的许迺曼教授在退休前,当着那些把我当成性变态的同学和学长姐面前大大称讚了我一番。

哈,这不是我的天份超群,而是来自于我大学刑法教授的付出和巧思。

自从许迺曼教授那番话之后,班上同学再也没有人小看我这乍看之下几乎满脑子都是性犯罪的黄皮肤变态,有时候同学们甚至还会故意想出一些天马行空的犯罪态样,想考我怎麽以刑法体系分析。

不过我总是能自圆其说,往往逗得他们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拍着我的肩,一边比出大拇指,表示讚叹不已。

久而久之,以我183公分的身高,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外表,竟然也吸引了一些女同学对我示爱,想要知道我在床上的表现是不是像我对性犯罪的了解一样令人讚赏。

不过,如陈香仪说的,我的海绵体已经纤维化,参加系篮、改善饮食虽然减缓了这个趋势,也只是让我大学四年勉强能够配合陈湘宜老师的课,到研究所的阶段,我已经再也没有能力勃起了。

这就不难了解,为什麽陈湘宜老师当初会用几乎是厚待的方式,让我在许多情境下经历令人难忘的性交经验,就像任何人在能力范围内都会尽全力满足一个临死之人的渴望一样。

对我的阴茎来说,它除了排尿之外,即将失去其他的功能,可以说已经濒临死亡边缘,偶然取得我DNA的陈湘宜老师,除了拿给医学博士陈香仪分析,更因此得知我可悲的绝症,从此才开始了几乎是匪夷所思的刑法授课方式。

不过我可以了解老师为了配合陈香仪的实验,只让同一个人射精在她体内,但为何是我,就真的是我和陈香仪百思不得其解的症结,也许了解这一点之后,会有助于我找到陈湘宜老师也说不定。

在德国的日子,看到我对女同学们诱人的青春肉体意兴阑珊,反倒开始有同性恋的男同学想对我下手,不过最后当然更是无功而返。

性无能这件事一点都没影响到我的好人缘,我也坦白告诉他们关于我「特发性海绵体纤维化」

的可悲疾病,还有所有关于我大学刑法教授的一切。

某天,例行公式般讨论了一个性侵桉例后,某位女同学搂着人畜无害的我,把她结实的身材紧紧靠在我身上,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地提议:「李,既然你的大学教授上课那麽精彩,你对刑法的理解又非常独特,为什麽你不把你的大学生活写成小说呢!?这结合刑事法学和性爱的耸动题材一定会在媒体炒作之下广为人知,这样不就增加了找到陈湘宜教授的机会吗!?」

在她的启发下,我开始了写作的生涯。

腐败的台湾政府和怠惰的司法体系就像无穷无尽的黑夜,以前卫思维短暂照亮夜空的陈湘宜老师则是绚丽的烟火;而因为她,更引燃了我和同学们这几十发不成熟的新生烟火。

虽然烟火的生命短暂,就像那些不公不义的事件总是容易随着时间被澹忘,但只要黑夜还在,我们这些在各行各业为正义奋战的法律人就会点亮一发又一发的烟火,持续照亮夜空,直到政府不再腐败,司法不再怠惰。

我那女同学说得没错,也许在我持续的抛砖引玉下,老师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在夜空中又再度以最美丽的姿态出现也说不定。

在无数个夜裡,我反覆听着吴奇隆的「烟火」,手指头不停地在键盘上飞快打字,希望「大学刑法课」

早日成书,也早日找回我的陈湘宜老师。

「总是一次又一次不小心走进悲伤的森林以为已经沉睡的恋情又在午夜裡惊醒总是不知不觉的想起你惊慌失措的眼睛就像已经远走的背影依然靠在我怀裡孤孤单单一个人走在俪影双双的街头忘了我在找什麽等待明天还是往回走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如果时光能够再倒流夜空那幕烟火映在你的心底是否触动尘封的记忆总是在离别以后才想再回头不管重新等待多寂寞夜空那幕烟火映在我的心底是无穷无尽的永久」

刚拿到博士学位的我,只想赶快回国寻找我敬爱的陈老师。

毕竟今天能拿到学位,获得各大国立大学纷纷邀请我担任教职,这都是陈老师给的。

她也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

从我怯生生地第一次在课堂上射精的窘样,在老师研究室阴错阳差的过失强制性交破了老师纯洁的处女身,到后来在课堂上不断地与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性交媾,几乎每次都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在她柔软而温暖的身体内射精,这些美好的记忆都历历在目。

如果说一夜夫妻百日恩,那我们的缘分恐怕要累积到接下来的好几辈子了。

如今连她过得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我真的是愧对老师。

遍寻老师未果的几天后,我参加了我拿到博士学位后的第一个学术研讨会,虽然心中充满对陈湘宜老师的不捨,但我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只要她还在这世上,她一定会再接触刑事法学的学术领域,毕竟她是那麽地热爱刑法,用身体和心灵跟我一起深爱它,只要我在学术领域上发光发热,老师一定会再与我相逢的。

「今天是不才我拿到学位后的第一个研讨会,希望各位先进口下留情啊。」

我苦笑着希望台下的前辈不要过度「文人相轻」,批得我满头包才好,毕竟我和陈湘宜老师学的都是被称为异端邪说的少数学说。

研讨会顺利进行到尾声,跟刑法权威们一阵激辩后,即便不能说服大家接受我的看法,却也没人能提出我的理论有何破绽,进而将我驳倒。

与会学者们虽然讶异,却又不得不在心中暗暗佩服我的巧思,竟能将少数说发展得那麽稳固,何况我的举例乍看之下更是充满性骚扰的味道。

看到台下学者们窃窃私语、交耳讨论,又不时将肯定的眼神往台上的我投来,而频频点头称是的情景,我红了眼眶,多希望陈湘宜老师就在这裡跟我分享成功的喜悦,能让我大方地介绍:「这是我的启蒙老师,全世界最美丽的刑法学者。」

泪眼模煳中,加上喜悦情绪的催化,我彷彿产生了幻觉,看到台下拍手的学者中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我魂萦梦牵的陈老师!不行,我不能在此刻失态,被幻觉影响,我要打起精神,把研讨会关于我的部份做总结,我强作镇定,抹了抹眼泪,准备发言。

我不经意地往刚刚产生幻觉的地点看去,想知道是谁在我模煳泪眼中,体态竟然和陈老师如此相似。

那不是别人,就是陈湘宜老师!她正眼波婉转地对我微笑着,双手不住地鼓掌,嘴裡突兀地喝着采,无视旁人讶异的眼光。

老师的美丽依旧,只是脸上渐渐出现了岁月的痕迹,今年我28岁,六年不见的老师已经足足有35岁了,她的眼神仍然慧黠,眼角依然温柔,却难以避免地多出了几条细纹。

我在台上紧紧抓着麦克风,眼神更牢牢盯死在老师身上,深怕一眨眼她又消失了。

「我大一的时候,我的刑总老师说,刑法不是给人带来恐惧的,而是给人带来幸福的;到现在,我接触刑法整整十年,真的找到了我一辈子的幸福。」

原本的总结词我已经忘记,只能凭着内心深处最直接的感觉说出我想说的话语。

如同老师无视于严肃的氛围兀自地喝着采,我也放下了刑法学者的身分束缚,忘情地跳下一公尺高的讲台,在人群中抱起陈湘宜老师的身躯欢欣地原地旋转着,让老师轻盈依旧的身子藉着离心力飞起,我俩的身子在与会学者惊讶的眼神中双双跳着圆舞曲。

等到体力不济,再也举不起老师,我才忘情地单脚跪下,搂着老师的大腿,把脑袋贴在老师腿上尽情哭着,把在德国刚开始留学的学业瓶颈、起先几乎绝望的人际关係、多年来投稿论文被退回的委屈,一一在老师面前宣洩,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脆弱地就像在第一次在全班同学面前早洩射精的小平一样。

现在的我不是刑法博士李逸平,只是那陈湘宜老师总爱设计捉弄的小平。

等到情绪宣洩完毕,我抹去眼泪鼻涕,才发现陈老师身边有个牵着陈老师衣角,怯生生的可爱小男孩,他也同时和我用同一隻手在抹着鼻涕,看起来大约五岁左右。

这孩子真眼熟,彷彿在哪见过,几乎单眼皮的内双,高于常人的髮线下饱满的额头,清秀的五官,这不是相簿里我小时候的模样吗?我讶异地走向他,蹲了下来牵着他的小手,仔细端详他粉嫩可爱的小脸蛋,再抬头望着陈湘宜老师,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但她微扬的嘴角透露出的讯息已经不用我多做揣测。

「我…」

我正待开口,却被陈老师一口打断:「我什麽!6学分刑总、4学分刑分、6学分刑诉、4学分刑法实例演习,你可不要说这不是你的孩子啊!」

陈老师一手抓起我的衣襟,恶狠狠地昂起下颌瞪着我,却又不禁「噗哧」

一声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她失踪的原因,陈香仪预测的90%以上的不孕机率被我当时充满活动力的精虫打了脸,老师怀了我的孩子。

一个不到30岁、埋首学术、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为了不打扰我的学业,突然消失在学术界,独力把我的孩子养大,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我充满感激地把老师拥入怀中,身体也起了异样的变化,是这六年来未曾有过的体验。

刑法不只带给我永远的幸福;现在的我,除了刑法,还有老师和我的孩子相伴,一共好几倍的幸福。

后来我的母校出现空前绝后、夫妻档刑法老师一同上课授业的奇景,详情就不赘述了,不过他俩的课场场爆满,学生讚不绝口。

「老师,在妳心目中,怎麽样才是一个正义的人?」

我右手微屈,撑起我壮硕的身体,眼神跳过睡在我俩中间的一双儿女,深情地侧身望向躺在我右手边的刑法女神。

跟陈湘宜教授结婚这麽久,我始终无法改口,还是叫她「老师」。

「可以是热血的检察官、公正的法官、捍卫当事人权益的律师、努力为学生上课的教授,可以是不靠法律维生,各行各业的人。」

老师婉转的眼波中,似乎道尽了一切真理。

嗯,除了做好自己分内的生活琐事,面对不公时,为所当为的你们都在为世上的正义尽一份力量!我想起那些年我和老师一起参加的公民运动,还有促成这一切的邪恶执政党。

「那您印象最深刻的关于正义获得彰显的情景呢?」

我还不想睡,就像要追回失去的那六年似的,紧紧把握住每次能和老师相处的时光东问西问。

「也没有什麽正不正义啦,是有看过一个蛮令人感动的画面。十几年前,有个第一天到大学报到任教、却在下雨天迷路摔车的美丽少女。正当她全身淋溼,无助地在路边发抖,脚上更因为擦伤而流着血时,有个脚踏车上放了颗篮球,长得有点矬矬的高一男生,不怕弄丢外套被父母亲责备,就把外套披在那个少女身上帮她遮蔽刺骨的寒风细雨,还拿出面纸帮她止血,但却没有因为少女倾国倾城的美丽而多驻足看上一眼。」

老师好像有点抱怨当时我的不解风情,嘟起了嘴,然后眯起眼睛,温柔在她脸上逐渐随着微笑扩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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