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巨鲲帮后,卢远又前往海沙帮,花了数天时间将海沙帮给控制下来。
海沙帮比巨鲲帮更易掌握,大当家“龙王”韩盖天在帮中说一不二,卢远只需控制住他,便等同掌控了海沙帮。
收服两大帮会,此时离与寇仲、徐子陵和卫贞贞约定会合的时间还剩一天。
卢远没立刻前往约定的地点,而是到了余杭城中打听,看能否打听到寇徐卫三人消息,了解他们在这半个月做了什么。
余杭城不小,想从中打听出寇徐卫三人的消息,并不容易,卢远没听到什么消息能和寇仲、徐子陵、卫贞贞挂钩。
没打听到,卢远反而十分满意。
这说明三人行事机密,没惹出大动静,引人注目,深刻按照了他这位师尊的教导做事。
第二天,卢远在城里吃过早饭,才向离余杭码头不远的那处高地赶去,还未到呢,卢远便看到三个身影已在那高地上等着。
“你们到此多久了?不会是昨晚就来了?”
见被卢远猜到,寇仲、徐子陵“嘿嘿”地摸着头憨笑,卫贞贞低头看着地面。
易容成黝黑少年的寇仲道:“徒儿们只是想早点见到师父,因此到得早了一点。师父,您交给徒儿们的任务,徒儿们已经完成了!”
寇仲眉飞色舞地掏出一个钱袋,恭敬地递给卢远:“幸不辱命,在这半月之中,徒儿们共赚得一百七十二两银,请师父查收!”
徐子陵从怀中摸出几张纸:“这是城中官员名簿,驻城隋军守备布防图,请师父查验!”
卫贞贞也拿出几张纸:“师父,这是城中名士名录,请师父阅览!”
卢远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为师相信你们!你们将这半个月是如何做的,好生告诉为师即可。”
寇仲、徐子陵、卫贞贞将银子名簿收好,给卢远讲述起这半个月中,他们是如何赚到银子,又是如何将城中官员名簿、城中名士名录、城中驻军布防摸清楚的。
讲完后,三人都一脸“师父,我们是不是做的很好?夸夸我们吧!”的表情看着卢远。
卢远自然不吝赞赏,当即夸赞道:“小仲、小陵、贞贞,你们做的很好,谋定而后动,没选择那些看似获利高、却极具风险之法,为师很欣慰。
须知人生在世,得先存身,方能做事,若连人都没了,又如何做事?除非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否则当尽量注意己身安全,保全有用之身。”
寇仲、徐子陵、卫贞贞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半个月中,他们好几次遇到了危险,虽是成功脱身,但对卢远的某些“苟、低调”的教诲有了更深的领悟,直感师父教的对。
若没有师父教的易容术,若没有师父教的拟声之法……他们怕是早被人识破身份,给切巴切巴剁了!
“但你们有地方也许可以做的更好!”卢远话锋一转,又道。
寇仲、徐子陵、卫贞贞均是脸色一肃,认真向卢远行礼道:“请师父教诲!”
卢远笑道:“谈不上教诲,为师只是听你们讲述,并没像你们那样直面过当时的情况,属于事后分析,共同探讨罢了。我们边走边谈!”
卫贞贞好奇地问道:“师父,我们要离开余杭了吗?要去哪儿?”
卢远点头道:“在余杭的事已经办完,自然该离去了。贞贞可有想去的地方?”
卫贞贞摇了摇头:“没有,师父和小仲小陵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卢远笑道:“我们的下一站是去飞马牧场!”
徐子陵道:“飞马牧场?哪里有很多马吗?师父要去买马?”
卢远一边领着三人向高地下走去,一边道:“飞马牧场确实有很多马,且质量上佳,但为师此行,并不为买马,只是去见一个人,从他那里了解一些事。当然,若能与飞马牧场达成交易,也无不可!”
卢远是去飞马牧场找鲁妙子的,但卢远的主要目的不是去邀请鲁妙子加入自己的大业,而是想通过鲁妙子知晓杨公宝库的具体信息,好进入杨公宝库,得到宝库中的“邪帝舍利”。
在这个世界,卢远自觉自身功力还未到顶尖级别,而在短时间内,想靠自己苦修大幅度增强自己功力,并不好达成,卢远便想到了原书中的两件奇物:一、和氏璧;二、邪帝舍利!
和氏璧暂时不用多考虑,明眼人都能看出天下大乱在即,必有很多目光正盯着这方传国玉玺,慈航静斋、道家、魔门……
卢远可不想现在同这些人竞争。
撇开了和氏璧,那么只剩下邪帝舍利可以考虑。
这东西在杨公宝库中,杨公宝库又没有几人知晓所在,竞争力几乎没有,只要能安全进入宝库,得手的几率极高。
只是问题在于怎么才能安全地进入这杨公宝库?
卢远记得原著中有关杨公宝库的描述,可谁知跟原著一不一样呢?若进入之后,发现里面机关跟原著不同,更加危险,岂不是很易送了性命?
为稳妥保险起见,最好是先对宝库进行详细深入的了解!
卢远便想到了鲁妙子。
鲁妙子是杨公宝库的设计者,自然对宝库很了解。
师徒四人向飞马牧场行去。
四人以脚力赶路,一路上,更深入看到了当今大隋的情况,吏治腐败、人祸连连,加上又有自然灾害,大量百姓流离失所,许多地方荒村遍地,白骨盈野,盗匪横行。
隋朝已是病入膏肓,气数尽了!
师徒四人在一座废弃的庙宇中过夜,想起白日里见到的一座被山贼屠村的村子,坐在篝火旁的寇仲有些迷茫地问道:“师父,这天下为何会变成这样?人杀人,人逼人,人吃人……大家一起和和气气地活着,不好吗?”
卢远看了寇仲、徐子陵、卫贞贞一眼,没回答,反问道:“你们以为该怪谁?”
“该怪杨广那个昏……”
寇仲张口便要说“该怪杨广那个昏君”,却又顿住了。
以往,他以为天下会至如此境地,都是杨广之错,可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以及卢远给他讲述的一些东西,他觉得将所有的过错全归结于杨广并不对。
寇仲还没说话,徐子陵道:“师父,我以为杨广要占主因。”
卢远、寇仲、卫贞贞都看向他。
徐子陵继续讲道:“师父曾要告诫过我们:一个人有了强大的实力和权力后,一言可决许多人生死之时,不可肆意妄为。
到那时,他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都会被放大,若不谨言慎行,只随心所欲地行事,会导致大恶。杨广就是这样!”
“杨广做的一些事,从他要到达的目的上来讲,并不能算错,但他没考虑这些事可能会产生的错误,在执行的过程中,便成了错,而他作为帝王,一言一行会决定太多人的生死。”
说到这,徐子陵恨声道:“据师尊所言,那贩卖妇女的巴陵帮背后便是杨广在支持,专替他收集天下美女,供其淫乐。老天无眼,竟让这等人做了皇帝!”
“在杨广之后,才能算其他人,这些人中又以各大门阀世家为甚,这些门阀世家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
寇仲在一旁点头道:“小陵所言在理。可是……”
寇仲看向卢远,问道:“师父,这天下即使再归一统,可日后万一再出现一个像杨广这样的人,岂不会又会出现今日之景?敢问师父,可有长治久安之法?”
卢远笑道:“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为师到如今尚未见过有万世不易之国。但为师觉得会有,如果原本没有,那便开创一个!正如这世上的路,世上本没有路,只是有先行者在荒野中走过,更多的人循迹再走,便成了路!”
寇仲、徐子陵皆默然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