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牡丹阁直冲三楼。
来燕搂一楼人声鼎沸,龟奴、姑娘来回穿梭,伴随着调笑声、器乐声和偶尔幼娘娇滴滴的招呼声,到真是热闹的很。
二楼三楼相对就安静许多了,有些房间的门口站着身形彪悍,穿着护院家丁装束的大汉,偶尔有姑娘匆匆走过,推开一扇门进入。
刚到了天字号第三号房间的门口,就被门口守卫的人给拦住了。
站在秦朗身后的秦威上前,捏着两人伸出的手扭了一下,两人发出一声惨叫,被甩到了一边。
小程十分不客气的伸长腿,一脚踹在门上,两扇木质的门直接被踹飞,“轰”的一下砸到屋内的地上。
屋内的人听到声音急忙跑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愣了。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到此处撒野,真是好大的胆子!”
“就是!你们可知我们是什么人吗?”
两名文士楞了一下之后开口怒斥。
秦朗看也不看他们二人,似笑非笑的将目光投在人群后,一身锦衣的崔子锋身上。
“秦侯所为何来?”崔子锋也不知怎的,看到秦朗的目光只觉得浑身发寒,不自觉便恐惧起来,心脏处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疼痛感。
“秦侯?”先前开口的两名文士对望一眼,突然恍然大悟。
现在大唐姓秦的又是侯爷就只有一个,就是那位被百姓谣传能呼风唤雨,拜师始祖的秦仙人了。
只不过他们对这些传说嗤之以鼻,一点都不相信!
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们都是读书人,怎能和那些愚昧的百姓一般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在他们看来,这秦朗要么就是愚弄百姓的神棍,要么就是有点本事愚弄百姓的神棍!
反正总的来说,在他们眼中,这秦朗就只是神棍而已!哪怕他如今爵位在身!
只是到底这人爵位在身,身份上不知比他们高出多少。几名文士互望一眼弯腰施礼:“见过秦侯。”
站在崔子锋身后的是一名中年文士,此时看着秦朗的眼神有不解,有探究,还夹杂着一丝忐忑恐惧。
“不知秦侯为何而来?又为何破门而入?”先前开口的一名文士直起腰后眼中冒出火光。
该见得礼见了,无缘无故被人这般打上门来,任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自然是要问个明白的!
若是这秦朗说不出个正当理由,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来找人!”秦朗微微一笑,无视面前的两名文士,径自对着崔子锋说道:“听说刘秀才在你这里?”
“秦侯,不管你来找谁,这般打上门来太无礼了些吧?”崔子锋望了中年文士一眼,淡淡的说道。
“看来就是你了!”秦朗也不回答,顺着崔子锋的目光看向他身边的中年文士:“刘秀才是吧?”
中年文士一抖,眼中露出恐惧,对上了秦朗的目光:“不知秦侯找在下有什么事?”
“我有一朋友是你的故人,想要见你一面,只是担心请不动你,所以央求本候纡尊降贵来找你。”秦朗冲他招了招手:“跟我走一趟吧。”
语气十分淡然,却又理所应当。
似是只要他说出口,刘秀才就该乖乖的和他走一般,这态度忒是目中无人了,几名文士气的浑身哆嗦。
“若他不去你要如何?”先前被无视的文士早就被秦朗的态度弄得火冒三丈,此时看他这般嚣张跋扈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出声讥讽:“难不成秦侯还想抓人不成?”
“聒噪!”秦朗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名文士,只一眼便叫那人心头一寒,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刘秀才,趁着我还有耐性,乖乖的跟我走,还能少吃些苦头。”
“崔少爷……”刘秀才目光哀求的看向崔子锋。
崔子锋有些不耐却也知道,要是就这般让秦朗当着他的面这般把人带走,折的是他崔家的面子!
“秦侯,不如将你那位朋友请来,今日我做东,宴请几位,若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是。如何?”崔子锋从人群中走出,到了秦朗面前笑道。
“崔大郎,你算个什么东西,想要宴请阿朗,也不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小程是个炮仗脾气,听了几人你来我往一通废话早就不耐,横跨一步冷声道。
他家阿朗现在已是侯爷,位列从三品!崔子锋不过是个靠着家族势力耀武扬威的白身,如何能与自家兄弟相提并论!
别说阿朗有如今的爵位,就是他们这些官职不怎么高的纨绔子弟,也从没怕过崔子锋!
以前不愿和他结仇,只是因为这人心思阴辣,但如今已然结了仇,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干就完了!
“赶紧把人交出来,哥几个耐心可不怎么好,若是一会儿脾气上来了,伤着谁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
“都听见了?”秦朗脸上带着淡笑,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与说话时傲然的语气大相径庭,让人听了心里搓火。
“秦侯莫要欺人太甚!”先前那名文士师出身名门,因着自己的出身,一向是被人捧得高高的,什么时候被人这般无视过?
这时他被秦朗目无余子的态度激得心头火起,也不管什么身份对等不对等了:“想要带刘兄走,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们也是如他这般想的?”秦朗淡然的目光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看几人都冷冷看着他不说话,垂下眼眸淡淡的道:“秦威。”
秦威应了一声,双手大力分开几人,径自走到刘秀才是身边,将他提了出来。
被提着脖领子拽出来的刘秀才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眼中透露出一股绝望,看得秦朗挑眉纳闷。
自己有这么可怕么?怎么这刘秀才怕成这样?难不成这人有什么人命在手上,怕自己查出来所以才这般绝望么?
虽然心里纳闷,不过这里不是询问的地方,秦朗看人已到手,不愿在这里多做停留,转身便要走。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先前那名文士被秦威一推,差点摔倒,好容易站稳了身形,气的涨红了脸:“你身为国侯,这般嚣张跋扈,我要让表叔去御前告你!”
秦朗回头,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名文士:“未请教兄台表叔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