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夏侯宇一行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是感觉到了开心,那于夫罗这些人就完全相反了。这隆隆的马蹄声犹如昨日梦魇。
虽然他平时嚷嚷着曹操不过是仗着偷袭才赢了他们,但是当初被拥有这种声音的骑兵追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恐惧感又浮现了上来。
本来于夫罗这货仗着人多已经稳稳的压制住了夏侯宇派过来牵制的这些步兵,只要在给他一盏茶时间,他有把握在摆脱对方的同时还给对方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为此他还在战斗的时候通过拉扯让夏侯宇的这些步兵钻进了他的包围之中。
但是曹操这骑兵来得太及时或者说太不是时候了,仅仅是听到声音,就让于夫罗这帮人士气一下降到冰点
“骑兵来了,快跑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听到叫声的山贼们顿时一哄而散。
虽然大家有胆气有血性,但是打不赢就是打不赢。关键打不赢就算了,被骑兵用长枪穿成一串或者挑到半空中那恐怖的模样没人愿意尝试。
没人愿意进行必败的战斗,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恨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拼命的往旁边的山林里冲去,在也没人愿意跟这些步兵进行一丢丢的纠缠。
西营的士兵也发现,现在这些刚才还敢转身跟自己对拼的人,现在哪怕刀子砍到他背上都不带一丝转身的,完全就是闷着头往山头跑。
既然对方如此的给面子,大家对于触手可及的武勋自然不会放过,胆子大的将盾都丢在一旁,只抡着战刀向背对着自己只顾得上逃跑的那群贼人砍去。
官道上伴随着马蹄声,曹操一马当先带着仅剩的骑兵率先赶了过来
“子卿可安好!”
看到冲到面前一个漂亮的急停,接着跳下马急急忙忙的抓住自己手的曹操,夏侯宇还是有些感动
“回将军,子卿无恙!但我西营的将士,正在村庄那边拖延敌军,希望能速去支援。”
看着面前曹操看了自己一圈发现没问题后轻松下来的神情,夏侯宇伸手将曹操的头冠扶正
“兄长莫要惊慌,我子卿的命还算硬,这种桀贼想要杀我可没那么简单。”
看到夏侯宇没有出事,曹操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指挥手下的骑兵冲进了村庄,去支援西营将士。
“曹将军!”
看到曹操和夏侯宇讲完了,宋通才从旁边钻出来向曹操行礼。
曹操看了下留下的兵马,皱着没盯了一眼宋通,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夏侯宇抢先说到
“宋将军指挥得不错,若不是有他相助,恐怕我今天真就葬身于此处了。这里,子卿也多谢宋将军了!”
听到夏侯宇的话,宋通一抬头,明显能看到曹操对自己有所不满,而夏侯宇在曹操之前将他的话堵在口中
“末将不敢,夏侯将军用兵入神,指挥作战如臂指使,即使没有末将相助,区区小贼也冲不破西营的防御。而末将只做了微末之事,当不得夏侯将军的夸赞。”
能懂得夏侯宇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宋通自然也不会傻乎乎的乱说话,也是一番夸奖不要钱的向夏侯宇抛去。毕竟从曹操来了过后的那一系列动作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夏侯宇在曹操的心中地位绝对不低。
而曹操听完两人互相的马屁后顿了顿,也明白过来宋通的行为其实也没有错,毕竟无论如何他们二人将辎重保护住了,这就是大功。
而夏侯宇这一番十分危险的追击行为,成功了也只是锦上添花,失败的话还真得靠宋通这些留下来的士卒才能勉强维持辎重营的安全。
村庄这边,于夫罗这群人还是没完全跑掉,其中作为主将的于夫罗是被西营的士兵重点照顾,打败毕竟其他人也只算一个人头,如果俘虏或者击杀了这个主将,那么升官发财就在转眼之间。
在好不容易摆脱了几个士兵的追杀后,他正跑到一个转角,一根突然从旁边伸出来的木棒迎头砸来。
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他被一棒子打晕在了原地,二狗从旁边拿着还沾着血迹的木棍从旁边走出来。
“嘿,爷早就注意到你了,呸!还敢偷袭咱家将军...”
接着他掏出自己腰上的麻绳,将他的手脚绑住,然后一把将于夫罗抗在肩上,嘴里哼着夏侯宇平时经常哼的那个奇怪的“大王叫我来巡山”的小调,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回走去。
这边几人等待了小半个时辰,村庄里的战斗才完全结束,也得亏这些山贼这次下山没带多少吃食,哪怕打猎的收获也不算太多。
本来想着拼一波后,从曹操这抢到足够的干粮,接着在这大山之间跟曹操打上一场游击,只需要拖上一个月来月,大军没了粮草自然就会退去。
结果于夫罗也没想到自己会碰上夏侯宇这个硬茬,不但靠着手下的士卒们抵挡住了他的进攻,而且在他退却后还敢来追击。最终成为夏侯宇手下的一名俘虏,也为夏侯宇的战功平添一笔精彩的成绩。
而这边曹操和夏侯宇正站在被扎成刺猬的马儿面前
“可惜了啊,这匹战马自从我进军营后就陪着我,结果才第一次出征就死在了这荒郊野岭。”
曹操看夏侯宇一脸遗憾的表情就开口说道
“等回去了,我给你重新挑上一皮上好的战马。至于这...你晚上多分一块肉吧。”
...
听到曹操的话,夏侯宇带着一副你这啥意思的表情望了过去。
“怎么了?军中本来就缺肉,这些死掉的战马基本都被充为军粮了,难道你不知道?”对夏侯宇那副表情,曹操才是更加奇怪,最后反应过来“噢,我忘了,你带的是重步兵,平时骑马的机会都少,更别说有死掉的战马了,我给你说,这战马肉质结实,吃起来非常不错。”
看曹操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夏侯宇仿佛看见了后世那些衣冠楚楚的资本家。不过在压榨完劳力后还要吃别人的血肉,这比那些资本家还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