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都放了一只银蝶。”
裴宿勉强抬起头来,道:“……然后,你就可以通,过那只银蝶,监,听,对方的一举一动,而对方觉察不,到你,吗?不愧,是血雨,探花。”
花城道:“不会断句不要说话。”
“……”
谢怜将那只小小的银蝶托在掌心,对它道:“裴将军?你在哪儿?你对面是谁?”
花城道:“抱歉哥哥,只能听,不能说。”
谢怜想了想,道:“也对。”如果听者的声音也能传过去,岂不是很容易就会被对方觉察?
紧接着,另一个清冷冷的年轻男子声音疲倦地道:“老裴,一个忠告——你现在可千万不要讲些无聊的废话。当心我一掌拍死了你。”
听到这个声音,谢怜微微睁眼。
是灵文的男相!
他道:“原来如此!那一路上大杀四方的黑衣男子……是化了男相的灵文。”
裴宿道:“是,灵文前辈,带走了裴将军吗?”
谢怜道:“不知道,还在听。”
那边,裴茗道:“杰卿干什么这么大火气。”
灵文道:“闭嘴。让你别说了。不是我火气大,是别人火气大。先说好,我现在可控制不住我的身体,万一把你打残了也别找我负责。”
裴茗道:“咱们现在都这幅德性,动弹不得,谁吓唬谁。”
谢怜抬头道:“不是灵文抓走的裴将军。眼下他们都受困于某处,受制于某人。”随即凝思道,“连锦衣仙都能压制,对方该是什么来头?”
裴茗又道:你现在身上穿的还是?”
是什么他没说出来,但众人都明白他指什么。
锦衣仙!
灵文道:“嗯。他很不喜欢你。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裴茗道:“你怎么知道他想什么?我真是服了你,是怎么想不开闹了这一出,胆大包天敢去神武殿偷东西,砸了你的金饭碗,现在还跑铜炉山来。它让你来的?”
灵文道:“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老裴别问了!他要生气了。我感觉得到。”
裴茗闭嘴了。过了一阵,灵文轻轻吐了口气,似乎锦衣仙终于平静了下来,于是,灵文道:“老裴你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跑铜炉山来干什么?你左手是被一百万只黄蜂蛰了还是怎么样,伤成这样子。”
裴茗的声音也是憋屈郁闷至极,道:“出师不利,一言难尽。还不都是小裴不省心。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哪知道一来就遇克星?不伤成这样子,我会给人拖到这个鬼地方来?连是谁都没看清。”
谢怜心道:“你倒是快直接说哪个鬼地方啊,山洞也好房子也好,说了好歹我知道该往哪儿找了啊。”
不过,倒也不是全无线索。铜炉山内,无法使用缩地千里,所以,裴茗一定离开得不远。听得出来,他们对话的声音有些空灵,隐隐有回音,一定是在一个足够空旷的空间。而且,谢怜隐隐能听到水流之声。
方才走过来许久不见地上有河流湖泊,路上也没有比那座乌庸神殿更空旷的建筑了。所以,此刻他们身处之地,只有一个可能——
地下!
但是,这个小镇也不小,究竟是哪一处的地下呢?
裴茗道:“你呢?听说你路上杀了一千多只妖魔鬼怪,把它们都吓坏了,真是可喜可贺。第一文神你是做不成了,来转行当武神吧。这得是什么玩意儿才能把你绑在这里?”
灵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小心和雨师大人打了一场,打完了昏昏沉沉的,大概被躲在后面的人趁机暗算了。用不着问,他总会出来的,记得别暴露你自己身份就好。”
这时,两人的对话中突兀地插入了第三个声音:“裴茗南宫杰你们这对狗男女少打如意算盘了,你们皮下是什么玩意儿,我还不清楚吗!”
☆、何不须黎何不敬文
这是个男子的声音,十分陌生。尽管谢怜知道那边听不到,但还是不由自主压低了嗓子,道:“有人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对裴将军不利,得赶紧找到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边两人似乎都被来人震慑住了,半晌,裴茗才道:“敢问阁下哪位?既然到了这一步,何必还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声音道:“那就要问你了。”
灵文道:“一定是跟你有仇的,多半是个女鬼。又被你害惨了。”
裴茗道:“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你。这……东西浑身上下有哪一点长得像是个女鬼?况且他又不止抓了我一个,说不定是跟你有仇呢?”
灵文道:“算了,这个时候就不要相互推诿了,一起共渡难关吧。也有可能是同时跟你我二人都有仇。你记得起来有什么这样的人吗?”
裴茗道:“记不起来。太多了。”
那男子似乎走近了些,声音大了些,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听到脚步声,反而听到的是“咚咚”的怪声。他道:“你们能不能要点脸,少在我面前打情骂俏?”
似乎是这一句的措辞和语气暴露了什么,沉默片刻,灵文道:“你是……敬文真君?”
那个声音没答话。裴茗也似乎愣了愣,道:“敬文真君?不对吧,敬文真君说话会这么不斯文?”
灵文哼道:“他从来如此。在别人面前说话是一副口气,在我面前又是另一副口气,你当然觉得不像。”
这头,谢怜微微蹙眉,道:“敬文真君?”
这个称呼,他似乎有点印象,但又说不准。听起来似乎是个文神,但是,文神里,神号中带有“文”“敬”“静”等字眼的实在太多了。这时,裴宿低声道:“敬文真君,是,把灵,文真君点将点,上来的,先代,第一文神!”
他这么一说,谢怜才终于想起来了。他第一次飞升时,灵文还只是下天庭的一个小文官,当时上天庭的第一文神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位文神。而那位文神,似乎就是这位敬文真君!
不过,如今敬文神早就衰落了,八百里也找不出一座敬文殿。谢怜忍不住道:“原来大家都是熟人。那为何不能好好说话呢?一定要上来就动刀动枪五花大绑。”
花城却道:“就是因为是熟人,所以才要动刀动枪五花大绑。”
话音刚落,那边敬文又开口了。似乎因为被拆穿了身份,要端着架子了,他切了一副面孔,说话也比之前斯文了,只是绵里藏针的,道:“南宫,你在上天庭当你的第一文神不是很得意吗?怎么砸了自己的金饭碗,跑到这里来了?”
裴茗道:“看到没,是跟你有仇的。这回是给你害的。”
敬文却道:“裴将军,你不要以为我找南宫算账,你就逃得了干系了。这贱人欺辱我敬文殿香火式微,暗地派人